| 网站首页 | 古龙考证 | 解读古龙 | 古龙影视 | 武侠名家 | 原创文学 | 古龙全集 | 武侠全集 | 图片中心 | 侠友留言 | 古龙武侠论坛 | 
导航: 古龙武侠网 >> 古典文学 >> 元代野史 >> 正文  
第三十五回 德报德上官朴免祸            双击滚屏阅读

第三十五回 德报德上官朴免祸

作者:田腾蛟    版权:古典文学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4/11/12

  第三十五回德报德上官朴免祸
  松江府娄县韦子-,以丞-宦游山左,得青州之乐安主簿,家小侨居于青,自以一琴、一鹤赴任,不半载卒于任所,宦囊如洗。一妻一女,由青州奔至丧次殓毕,舆-不能归里,遂瘗乐安。母女二人,茕茕无依,艰苦万状,以女红佐薪米,每至缺乏,贫病交迫,继而转徒靡定,流离东昌。有聊城尉署内招侞媪,急往投之,其女偕往,谓自此可免饥寒矣。不久,尉挂冠去,母女仍大窘。有怜之者,令入-衣局,终日任劳,渐获安燠,忽又卧病,并-衣局亦不能执役,母女束手待毙。又值岁荒,只得卖女与一富商作小鬟,得银四两,正将诀别,母女抱头而哭。忽有一人,来问其故,母具告之,其人恻然,拂袖而去。少时,案上得银一锭,知为此人所赠,欲追谢,已不知所往。母乃还富商之银,骨肉保聚,相赖以生,而终以不识赠银之人为憾。有知之者曰:“此高唐州上官朴也,其人好行隐德,往往有不令人知者。”且说上官朴,字太贞,博学能文,然不事章句,好击剑,落落有大志,慷慨重义,乡里多德之。
  夕有偷儿入其家,被拿,责之曰:“堂堂五尺,何甘作梁上君子?”偷儿泣拜曰:“母老家贫,千里投亲不遇,路无资斧,不能归故乡耳。若蒙恕有,誓当自新。”上官朴闻之动心,乃曰:“穿窬之行,不可再也,”取银十两与之,偷儿拜谢去,家中仆役,无不笑以为愚。
  一日泊舟临清江下,夜静,闻邻舟哭声,迹其所在,至最远一舟得之,见一男子,白皙而修,望月而泣,叩以故。其人姓方,名连茹,徐州砀山人也,曾隶辽阳镇都督麾下,因至常州无锡等处,为都督运河粮,中途闻家中母病垂危,拭目以等永诀,欲赴辽阳则不孝,欲归砀山则不忠,心中如碎,是以悲耳。上官朴问:“同行几人?”连茹曰:“仆某一人。”又问,“河粮,他人可代运否?”连茹泣曰:“长河数千里,干系非轻,谁肯代为任者?”上官朴遂力肩其事,渭曰:“某高唐州上官朴也,辽阳一役,某任之,决不负公。文簿册籍等项,速速交出,汝星夜直归砀山。以尽人子终天之念。”方连茹一闻此言,五体投地,谢曰:“感君高厚,实同再造,此间河粮二千三百五十八斛,号船五十只,船户人名,册籍可稽,札付批文等类概以交君,沿途无碍。但都督袁珙,素极傲岸、峻急,因目下真定刘勇士余党窜登莱间,其势复张,朝廷欲行剿除,急需军饱,海道太缓,命某度淮,倍道而进,至天津营交纳。
  君至彼处,先见刘参军,直陈某意,自有方略,”言毕开船,匆匆而去。上官朴待至天晓,唤集船户,遂名点查,并道已意,顺风开舟,不日直达天津,至参军衙内投文交割。参军刘孝德,命粮官验过米色,登时收楚,立传方记室入见,上官朴坦然直入。孝德一见愕然,上官朴参谒已毕,备陈颠末,自言:“愿伏庙代之罪,以尽彼人子之心。”刘孝德回嗔作喜曰:“足下乃诚实君子也,倾盖相逢,素无一面,能寄托大任,可敬可嘉,但方记室之事,某须向幕府处力为周旋,以全足下盛意。”上官朴称谢。刘孝德请至宾馆,设宴相待,两情相投,备极款洽,饮至更深始出。盖方连茹乃刘孝德之甥,连茹母病垂危,孝德自然极力周全。次日与袁都督说知,都督亦无异言。刘孝德心义上官朴之为人,荐于都督,请重用之。都督用掌书记,旋用为参谋。时登莱业已兴师。袁都督引兵会剿,即命随军听用。
  兵过海州、盖州,由金川卫所直达登州。衰都督知会两镇,率兵进剿,一战莱阳,再战旗山,三战海宁州白沙河,追过昌邑,势如破竹。再抵胶东,进劳山,路途渐狭,且多险阻,上官朴谋曰:“连战皆捷,都督之威力矣!宜屯兵险要,先播威德,剿抚并用,不可深入重地。”袁都督不听,大驱人马,直捣劳山,登莱两支人马,一剿石城蛇皮岭余党,一追焦山豹林等处,惟袁都督所部,迤逦驰去,沿途俱无敌兵阻滞。袁都督喜曰:“贼已入吾掌中矣!”上官朴又谏曰:“彼虽乌合,恐有诈谋,宜探虚实,待两镇兵至,三路齐进,方保无虞。”袁都督一股锐气,横捣直冲,有进无退。上官朴十分忧虑,议将人马分作三队,先后继进,即有不测,可相救援。袁都督勉从其策,自作前队;裨将段逵、鲁镐次之;上官朴领后队策应。分拨已定。
  袁都督纵马当先,直入谷口。见山路崎岖,并无人影,遂放心前进。正行之间,忽山坳里鼓角齐鸣,贼兵分左右杀出,截断归路。前队陷于伏中,火炮石子、万弩齐发,袁都督虽骁勇,已身带重伤,部下死亡将尽,仰天叹曰:“悔不听上官参谋之言,乃为鼠辈所欺。”拔剑自刎而死。全军尽覆。一时敌兵蜂拥大出,二队段达、鲁镐力不能支,弃甲抛戈而走。死者枕籍,不计其数。上官朴后队,犹隔数里,闻前军失利,督兵疾进,慌忙迎敌,愈杀愈众,以全军渐次陷没,乃弃马卸甲,杂乱军中而走,敌兵一拥擒住,缚赴大营。当晚大犒三军,欢呼畅饮。
  上官朴知已必死,忽一贼直入后帐,四顾无人,竟开囚车,释其缚,悄悄引出后帐,指明山谷,赠以干粮,命速走。叩其姓名,则即向日赠金之偷儿也。再欲问之,惟用手一推,令疾走,不顾而去。上官朴遁出山峪。数日,始遇着残兵,会合段达、鲁镐二将,回至辽阳,人人危惧,静候朝命。时直省平章,业已奏闻世祖。世祖大怒,命将辽阳镇随征大小军官,并登莱二镇将齐逮入京,系狱论罪;另调保定府总兵胡深,镇守辽阳;再命曹州府兵马都监阿沙不花剿贼。旨下,刘孝德叹曰:“可惜上官参谋,为都督所误,岂不冤哉!”临行时,孝德惟多赠礼物,珍重而别。上官朴等入燕,经三法司会勘得实,以副将段逵、鲁镐失护主将,临阵而逃,致陷全军,论斩;登莱二总兵,分军剿贼,逗留不进,从宽革职,军前赎罪立功;参谋上官朴,虽再三谏阻,计议未行,然已充后队,不能救援。与失律同科,拟决监候;袁珙愎谏丧师,虽阵亡不与荫袭,请旨定夺。上官朴闷坐天牢,日待旨下,淹及一年,竟成立决,自叹曰:“华亭唳鹤,东门牵犬,人事大抵如斯,但首丘之悲,未知尸横何处耳!”将至岁暮未决。忽一日有兵部尚书董文用,表称:劳山贼党肃清,登莱总兵业已复职,袁珙荫子,已仕至都督同知,惟辽阳镇参谋上官朴,未能免罪,非圣主深仁厚泽之意也,亦宜复职以责后效。旨下,仅允免死,放归田里。上官朴死中得生,既出狱,自思待死年余,乃得一素昧生平之董尚书,上表拯拔,不可不一识其面,乃具名帖,赴尚书省启请,尚书即时传见,上官朴伏地陈谢。董尚书曰:“老夫为公为国,非市恩也,有恩于足下者,其崔谏议乎。”上官朴唯唯而退,满腹疑义,问明谏议公署,在给事中衙左,又往叩谏议大夫崔百禄,谒见时,崔百禄乃曰:“救汝者,兴文署陈学士也。”
  上官朴又唯唯,随又往集贤院,拜谢学士陈功甫,即升堂,方欲跪下,学士用手扶住,笑曰:“救足下者,更自有人,小弟不妄受也。”上官朴大惊,暗讶:此也不是,彼也不是,宁鬼神之呵护,群仙之手援耶?正在沉吟,学士又笑曰:“此足下之自救耳,少时便知,”随命设宴款待,上官朴勉强就席,学士坐于主位,殷勤把盏,上官朴此时,匕不敢擎,卮不敢举,如坐针毡,较在天牢,其难尤甚。俄而,帘卷处,一丽人明眸皓齿,珠挡玉-,锦妆花簇,数小鬟扶持,如携蔷薇一支,摇曳而出。上官朴急欲起避,丽人已俯伏席前,口称:“恩人高厚,铭感不忘。容妾拜谢,略酬万分之一。”上官朴不知所措,急问其故,学士曰:“此弟小荆,即足下东昌府赠金之韦女也。”上官朴心始恍然,因念无意间所救二人,今日大难,深得其力,十分感激,因问尊阃遇合,在于何所。学士曰:“弟昔在滁州未遇时,已丧前妻,再娶梅氏,至正二十年,梅氏又故。
  继得史中丞荐剡入京,道经彭城,遂聘此女,迩时母女相随入燕,不久其母遂卒。每言足下大恩,无缘报答,及闻被难,寝食俱废,令弟保救。奈弟职非言路,因恳敝同年崔谏议代弟上章一言,崔谏议亦虑事关军情,难回上意,又转恳其老师董尚书,幸得允旨,不辜韦氏之意。然溯其由来,非足下之自救乎?”上官朴如梦初觉,犹再三称谢,韦夫人不置。学士笑曰:“从此书断鸿沟,二家皆以恩报恩,完此一段公案可也。”上官朴此际,疑虑尽释,方欢然与学士陈功甫开怀畅饮,誓结昆仲而别。数日,离京欲归,忽忆辽阳刘参军颇重义气,不可不往辞之,以示来去分明。仍转辽阳,以布衣谒见。刘孝德喜出望外,安慰再三,礼意殷勤,款洽数日,告别,孝德执手言曰:“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吾深为公惜,并深为朝廷惜耳!但目下此镇都督,比前任刚愎尤甚。愚甥方连茹,闻已投故宋去了,足下珍重,遇合尚自有期,上官朴亦应以得时则驾;不然,急流勇退可也。”二人依依不舍,洒泪而别。上官朴遂由天津,不日抵东昌,风景依稀,桑梓未改,至其家,则庭户封锁,蛛网悬空,前后皆扃,阒无人声,不胜骇异。往问比邻,皆言:“女家已通仕籍,官参议,令人迎家小赴任所矣!”上官朴目瞪口呆,不知所谓,暗晾曰:“宁吾业已朝露为异物耶?”复视庭树萧疏,修篁窈窕,故园旧井,明明在目,彷徨久之,里门外忽一骑飞至,滚鞍下马,视之,乃老仆王安居也,自言:“千里觅主,今幸相遇。”问何来,答曰:“徐州。”上官朴急问家室何往,王安居曰:“主人别后,家中大有异事,”遂历历言之,先是上官朴有弟,曰上官诚,韶年秀美,励志下帷,仁厚有朴风。一日,寒食游野外萧寺,见二桐棺露殡所,不忍正视,方欲反,日已昏暮,乃投宿寺左庄户家。是夜,风月澄霁,忽听外有吟声,其一曰:野烟禁处故人稀,埋首荒原无所依。
  春草年年寒食露,离魂犹共鸟争飞。
  又有一吟声微低者亦曰:翠袖香消云鬓斜,飞飞燕子客还家。
  荒村无人作寒食,夜月空临棠棣花。
  凄绝之音,动人悲楚。上官诚素有胆识,起视之,二女子,一衣紫,一衣绿,俱绝代佳丽,愁惨之态,似无可告语者,问其故,二女子曰:“殡宫雨风飘拂,求君子举-葬之,则泉下人不朽矣!”上官诚许诺,二女子奄忽不见。次日,将二棺瘗之高原,以帛爵奠之,始归。时上官朴已赴辽阳,家有小厮曰王四,素黠,托病逃役,唆众不和,诚累责之:“待兄归,将摈斥焉。”王四又与众詈而殴,四诉于诚。四本理直,而诚以黠故呵之,王四大恚。越日黄昏后,诚卧书室,淡月微星中,见先后数人,蓦然直入,少顷,榻下有声甚厉,烛之,则王四晕绝在地,犹手持利刃,呼仆从起而缚之。知四行刺,诚大怒,将鸣于官。其嫂刑氏,劝以存厚,不如逐之,生死听所适。诚遵嫂命。王四既出,仍投一大姓家为奴。诚不之理,昼则经纪出人,夜仍扃户读书。一夕方挑灯,忽见前日萧寺中所葬二女子,紫绡绿罗,俱作鸣蝉髻,贴翠凤翘,丰姿绰约,流光顾盼,益增妩媚,双双而入,敛衽致谢,诚甚异之,因叩生前姓字里居,紫绡者曰:“妾,-琴,沈氏,舒城人,父以司李,官堂邑,妾颇耽书史,好笔墨,父钟爱过甚,未笄而天,”又指绿罗者曰:“渠名倩桃,即聊成邹内翰之侍女也。元兵扰攘,停棺萧寺,历十有余载,感君高谊,得托幽壤,前恶奴不逞时,姊娣小用斡旋,然不置之死,恐将来祸未已也。”诚始悟当晚王四之晕绝者,二女力也,谢曰:“感卿救护,得保首领,未来隐忧,可明示乎?二女曰:“不足虑也,但小有虚惊耳。临时,自有分辨。”诚又问:“卿等处地上乎?抑处地下乎?”
  二女子曰:“鬼在地下,犹鱼在水中也,地之不碍于鬼,犹水之不碍于鱼也。”诚曰:“地下阎浮提主者,有更换乎?”二女皆曰:“然。”诚曰:“地下主者,德以何为重?”二女曰:“纯孝。”诚曰:“恶以何为先?”二女曰:“滢恶。”诚曰:“幽明无二理也。”又问:“地狱之说,果有之乎?”二女曰:“俱在人世。”诚曰:“然则十八重之语何说?”二女子曰:“此特论其理耳。夫人于眼所见,耳所闻,鼻所嗅,舌所味,身所触,意所思处,为六根界;色、声、香、味、触、法,为六尘界;眼识色为眼识界,耳闻声为耳识界,并鼻识界、舌识界、身识界、意识界,为六识界,总为十八界,夫十八界,即十八重也。释氏以心即佛,妄为业,皆目前者也。使六根、六尘、六识,不得其所,即地狱耳。”诚曰:“然则长人土伯,皆为寓言,烂土雷渊,俱无实地,前此之言地狱者,不皆谬乎?”二女子曰:“地狱之理,为中人而言,若穷凶极恶者,生前十八界,俱得其所,没后始用业风团结,成种种形状,受无量布苦,盖不如是,不足蔽其辜。”诚大喜曰:“地狱乃不常有,而亦不常无,所谓无常也。”又问:“二卿主者为谁?”二女曰:“女子最重者守贞,一有不贞,则无处而非约束。妾二人贞魂,独往独来,即阿姆坤英夫人,亦不拘也。”诚曰:“二卿乐生乎?乐死乎?二女曰:“生来死往,岂有往而不来之理?然与其不顺而生,宁死而得其安也。”诚笑曰:“二卿甚乐其死,能携吾一游乎?”二女曰:“然则君好死而恶生也。”诚笑曰:“不然,卿辈芳泽伊迩,犹之购十二金钗图,作一销魂窟,宁不春宵一刻千金值乎?”二女子掩口笑曰:“郎君辞亵矣,幽魅之气,不足以奉巾栉,将报君者,反害君矣,愿订文字交结再生缘,可也?”诚闻言,爽然若失,敛容起敬曰:“料得也应怜宋玉。”二女齐声曰:“肯教容易见文君?”既而曰:“今夕之遇,不可无词,以记其事。”紫绡女子沈-琴遂首唱云:罗袜无尘悄访君,西窗剪烛共论文。
  痴情纵有高唐梦,不作巫山一段云。
  绿衣女子倩桃亦云:夜雨春郊点翠钿,短歌唱罢冥冥天。
  感君高谊托华表,化鹤来归订夙缘。
  上官诚细味诗词,怅然久之,亦奋笔书云:良宵大好入芳丛,金屋徒劳撇梦中。
  绛雪丹烧犹有待,元霜臼捣竟何功?
  鞋尖彩凤双飞紫,袖底鸳鸯一捻红。
  咫尺蓝桥增惆怅,偏将别恨恼文通。
  二女子叹曰:“郎君情深,见于辞矣!然宜自保重,郎君固非红楼选梦者流,而妾辈亦非紫陌寻春者比。姊娣勉为之,则嬴台月暗,双凤可乘,铜雀春深,二乔重锁。妾与郎君,未必无人面桃花相映红时也!”叹息一会,时晓鸡三唱,逡巡辞去。上官诚于邑者累日,忽一日见王四,引持黑索者数辈,汹汹而入。诚方欲问之,不由分说,将铁绳系颈而去。诚如闻青天霹雳,仓皇失措,随至州署问之,始知为王四所告。盖王四所投汪姓,名向瑶,巨富而有二女。一夕二女忽失去,汪治家,方严有法,婢仆不敢犯,自思并非私奔,决有妖异,即鸣于官。
  高唐州刺史准案缉访,汪归家亦悬金赏购,四出密捕,正值王四投入,暗思行刺时见上官诚书室中,倏有二女子,适从何来?
  非汪女而谁?乃言于汪,且出首告讦,将诚拘至,而刺史素重上官昆仲之为人,取邻里保结,俱无证验。王四所言,俱属梦梦。上官诚始将王四叛主行刺诈陷等情呈上,刺史大怒,将王四满杖,囚于狱中,并责汪向瑶擅收叛奴,妄听诬扳,上官诚始得无事。
  且说汪向瑶素尚任侠,交游甚广,见刺史推尊上官,于已多不礼,遂大忿恨,日夜与侠客辈出谋,思相报复,无何?而二女得于上官诚别墅庄户郑氏之家,先是某日有一女觋,冒雨入汪之门,向瑶唾骂之,女觋有幻术,恚而摄去其女,寄于郑,郑惧祸出首,而觋已逃去,二女得归。汪向瑶曰:“欲控上官氏,不患无辞矣。上官诚家世长厚,亦虑为庄户所累,难免株连。闻其兄朴,已为辽阳镇参军,将往省之,以避此案。继闻劳山败绩,逮京问罪,讹传者遂言已坐覆军极刑,家属发边卫安置。”上官诚大惊,方欲逃去,既而曰:“嫂不可弃也!”
  乃与嫂商议,买舟直窜淮南。刑氏闻言,不胜惶恐,仆役闻之,一齐散去。上官诚曰:“事急矣!且去聊城舅氏家少避,再行不迟,”正欲起身,忽见一人飞马而至,诚暗思:必军官也。
  其人下马,皇遽直入曰:“某砀山方连茹也,感上官先生,代任得归,母病全愈,今闻被陷,家属岂可坐以待罪?”上官诚急问何策,方连茹曰:“今日惟投宋一计可免,某亦有心久矣!”故连夜由间道八百余里至府,略酬前日信义。上官诚急唤家人,多半逃尽,惟老仆王安居应声而入,命收拾细软物件,雇车乘马,并刑氏嫂,直达徐州濠梁,由江右而去。却说上官朴消息,闻其放归,急遣安居至故里待之,恰好相遇,上官朴始知别后情事,亦以元室不获大用,主仆二人,一同归宋,至翔龙府,则家属已由方连茹安置停妥。上官诚已知乐昌县,方连茹亦任连州州判,二人相见,促膝谈心,以为士遇知已死也。
  数日后引见涪陵王,涪陵王亦重其人,命判府事。

 
 
 
  • 下一篇文章:

  • 上一篇文章:
  • 发表评论】【加入收藏】【告诉好友】【打印此文】【关闭窗口】 录入:凌妙颜 校对:凌妙颜  
    最新热点 最新推荐 相关文章
    第32回 汉天子征番回国 封勋臣乐享太平
    第31回 天罗阵天密丧身 番王献珍宝降汉
    第30回 覆盆子破雌雄怪 威灵仙收仙子阵
    第29回 伏鸡子黑夜偷营 决明师智降柴胡
    第28回 乌头鬼箭射汉兵 木兰枪挑独脚仙
    第27回 五黄将败巴嗒杏 银花遁斩土殷蘖
    第26回 云台亭汉王赏花 水精湖蛇怪兴妖
    第25回 寮郎战死二凶僧 黄石力除两天王
    第24回 蜀椒山草寇造反 石龙芮斧劈强徒
    第23回 汉元帅大破番兵 木兰将力取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