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尔虞我诈　摆脱控制

 

2019-11-05 17:26:36   作者：东方英   来源：东方英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座上李百万微微一笑道：“两位不必再装模作样了，请起来吧。”
　　妙手翻天挺腰而起，笑道：“李员外好，久仰！久仰！”
　　于化棠缓缓起立道：“二哥真想不到你还是真人不露相，兄弟可有机会了。”
　　李百万笑道：“老三，只要你要，二哥的一切都是你的。”
　　于化棠摇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弟没有这种胃口，吃不下这桌大菜。”
　　李百万道：“那么二哥就安排你去当当武当掌门人吧！”好大的口气。
　　于化棠又摇摇头道：“小弟不想当道士。”
　　李百万道：“那你是一心一意要‘金银帮’了。”
　　于化棠再次摇头道：“小弟也没有兴趣。”
　　李百万道：“那你刚才出尽了花样目的何在？”
　　于化棠道：“说来真叫人好笑，小弟只是想帮三夫人找一个人，想不到找来找去，竟是二哥你。”
　　李百万哈哈一笑道：“老三，你这件事可做得太好了，你可知道三夫人是二哥什么人？”
　　于化棠道：“不敢妄测。”
　　李百万道：“她就是你二嫂，早年小兄一事无成时娶了你二嫂，在一次分手之后，便失去了联络，你二嫂找小兄，小兄也找你二嫂，就是机缘不巧，始终难偿夙愿，当你二嫂化身碧萝夫人后，小兄没想到她就是你二嫂，要早知道她是你二嫂，我们夫妻早就团圆了，这次真得谢谢你了。”
　　他明着向于化棠说明事实，暗中却希望三夫人能谅解他。
　　女人就是女人，就在刚才，三夫人还把他恨得要死，满腔怒火，恨不得吃他的肉，寝他的皮，经他这样一解释，她的目光居然柔和起来，也没有了恨意。
　　李百万看得真切，伸手一拍三夫人肩头，暗中解开了她穴道，笑盈盈道：“蕙妹，你说我们该不该谢谢老三？”
　　三夫人显然一下子改不过口来，却微微点了一点头。
　　她这一点头，可把关心她的人，都弄糊涂了，尤其罗雯君和妙手翻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李百万乐陶陶地又道：“蕙妹，快把本来面目恢复过来，否则，再失散了，又要两地相思，肝肠寸断了。”
　　三夫人真听话，点了一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条毛巾，在脸上拭擦起来。
　　只不过片刻之间，三夫人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比三夫人更美的人。
　　李百万笑哈哈道：“对，这才是我的好妻子梁蕙仙，从现在起，你再不是什么三夫人，而是我周天弃的唯一夫人了。”
　　梁蕙仙嫣然一笑道：“那你也该恢复本来面目了。”
　　李百万连连点头，应道：“应该！应该！”
　　他不是用的易容药物，而是戴了一副人皮面具，一副精美得巧夺天工的人皮面具，所以谁都没有看出来。
　　李百万的本名是周天弃，周天弃的庐山真面目，可是一个非常俊美的美男子，怪不得梁蕙仙被他两句话一说，那股千年恨怨，齐化烟云，飞得不知去向。
　　只见她望着周天弃，失魂落魄地痴呆了。
　　她真是痴了，但还有清醒的人，那就是罗雯君，罗雯君忍不住晃身而出，指着梁蕙仙叱喝一声道：“师姊，你疯了么？还听他的那套甜言蜜语。”
　　周天弃倒是没有着恼，只笑问道：“蕙仙，她是什么人？”
　　梁蕙仙说道：“她是我的小师妹罗雯君。”
　　周天弃笑道：“小师妹，夫妻之间哪有隔宿之仇，小师妹，你这抱不平可打得有点不对头啊！”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罗雯君当场被周天弃说得张口结舌，望着梁蕙仙直摇头，她还真下不了台阶呢！
　　梁蕙仙忽然向周天弃耳边说了几句话，周天弃点头一笑道：“夫人的小师妹，也就是小兄的小师妹，君妹，你想些什么，只要你说，小兄无不点头。”
　　罗雯君冲出一口气话，道：“我想当‘金银帮’帮主，难道你也让我当？”
　　周天弃一笑道：“好，从现在起，你就是‘金银帮’帮主了。”
　　罗雯君愕然，道：“你真给我当‘金银帮’帮主？”
　　周天弃面色一凝道：“小兄不是和你开玩笑。”
　　和合神君起座向罗雯君一抱拳道：“请帮主就座。”
　　罗雯君一扭头道：“谁要当你这什么鬼帮主。”
　　她原本是丫头身份，站在丫头行列之中，这样一来，她也不便再回丫头行列，扭头走了二步，只有走到妙手翻天身旁。
　　周天弃哈哈一笑道：“女孩子的话，就是这样当不得真，一扭头就能把自己说的话收了回去，小师妹，好！好！随你的便，谁叫你是夫人的小师妹啦！”
　　罗雯君出头反受辱，却又失去了立场，该死的大师姊，真不是东西，怪不得师父连你的名字都不愿提，她只有暗中恨恨而已。
　　周天弃三言两语把罗雯君打下阵来，头一回然后笑向于化棠道：“老三，小兄真要谢谢你，可是你什么都不要干，你教小兄如何谢你才好？”
　　于化棠一笑道：“二哥，你真想谢小弟？”
　　周天弃道：“一定要谢你。”
　　于化棠道：“那就请你帮我找一个人吧。”
　　周天弃笑问道：“老三，就这一件事么？”
　　于化棠道：“就这件事。”
　　周天弃道：“找什么人？”
　　于化棠道：“其人姓马名天行，年约三十多岁，四十岁不到。”
　　周天弃道：“你找他做什么？”
　　于化棠道：“他是小弟未曾见过面的师兄，十五年前奉命下山办事，一去杳如黄鹤。”
　　周天弃道：“这多年来杳无音信，只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于化棠道：“小弟奉有严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敝师兄不幸被人害死，小弟便是复仇使者。”
　　周天弃道：“令师是……”
　　于化棠道：“家师极少在江湖走动鲜为人知，他老人家自号‘卧云村夫’。”
　　周天弃一站而起道：“老三，真想不到你就是小兄的小师弟。”
　　话，谁都听得出来，周天弃自认他就是马天行了，但于化棠反而怔了一怔，道：“你真是马师兄？”
　　周天弃道：“如假包换。”
　　于化棠忽然长身而起道：“接招！”
　　周天弃哈哈笑道：“来得好！”
　　两人的身子都同时起在半空中，手足相连，在半空之中旋转起来。
　　他们足足旋转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未落身下来。
　　只看得大家目瞪口呆，大气都吐不出来了。
　　接着，只见人影一敛，周天弃与于化棠已抱臂座前，相对而笑。
　　忽然，于化棠道：“师兄，你到底是马天行呢？还是周天弃？”
　　周天弃道：“少兄觉得周天弃这个名字很好。”
　　于化棠道：“师父要小弟请问师兄一句话……”
　　周天弃一笑道：“咱们师门中事，留待将来慢慢再说吧。”
　　于化棠道：“师父有命，要小弟见到师兄时，必需请教师兄，小弟不敢有违师命。”
　　周天弃道：“好，那么你就问吧。”
　　于化棠道：“天机图可已送交福建蒲田少林悟空禅师？”
　　周天弃一笑道：“师弟，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于化棠道：“这是师父的问话，请师兄回答。”
　　周天弃道：“没有送到，小兄自己把‘天机图’参悟出来了，似乎再用不着返到福建少林去找悟空禅师了。”
　　于化棠道：“师兄下山十五载，何以不回山覆命？”
　　周天弃哈哈一笑道：“回山路途远，师兄哪有时间啊！首先，师兄要参悟‘天机图’，其后，师兄要为师父光耀门楣，师兄哪能分得开身啊！”
　　于化棠道：“师父可是等不及你为师门光耀门楣。”
　　周天弃反应奇快地道：“他老人家已经仙去下。”
　　于化棠点头道：“师兄只要去年回山，就可以见到恩师了。”
　　周天弃道：“师弟不必悲伤，你已经找到了师兄，你的前途，有师兄替你一肩承担。”
　　于化棠道：“小弟之事，恩师已有安排，不敢有劳师兄分神。”
　　周天弃道：“师兄这就放心了。”
　　于化棠缓缓取出一面小牌子，双手一捧，道：“小弟已奉师命，接掌本门门户，请师兄参见师命金牌！”
　　那块牌子，正面正是“泰山石敢当”，也正是妙手翻天送来的那块牌子，只是现在那块牌子小多了，除去外壳之后，成了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牌。
　　周天弃当然想不到，这块金牌就是他已到手的那块牌子，微微一怔道：“本门有几面‘金吾令’？”
　　于化棠道：“当然只有一面。”
　　周天弃一笑道：“师弟，这可就不对了。”
　　于化棠道：“有何不对。”
　　周天弃道：“小兄弟曾见过‘金吾令’，好像不是这个样子。”
　　于化棠笑道：“可是这个样子！”一面说，一面从怀中取出金牌外壳，合而为一。
　　于化棠取出金牌时，只将外壳裂为四片，极易复合，而且一如旧观。
　　周夫充道：“可容小兄一看？”
　　于化棠一推掌，把那外壳凌空送向周天弃，道：“请师兄过目。”
　　周天弃伸手接过金牌外壳，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他已经到手之物，当然只气得冒火三丈，一连冷笑了好几声：“好！好！好！……”
　　气归气，但周天弃的涵养功夫确实高明，冷笑声中居然把胸中怒火强行压了下去，道：“小兄见过的正是这块，不知师弟手中的金牌来自何处？”
　　于化棠道：“师兄，分开手中外壳便知。”
　　无需用力，微微一分，便将那外壳一分为四，周天弃笑得像哭一样的道：“好啊！原来这‘金吾令’还有外壳，倒把小兄骗了过去。”
　　于化棠道：“师兄此话怎讲？”
　　周天弃道：“此‘金吾令’本为师兄之物。”
　　于化棠一笑道：“不见得吧。”
　　周天弃道：“你从何处得来？”
　　于化棠道：“小弟不敢欺瞒师兄，这倒是得自师兄府上。”好像有点前言不对后语。
　　周天弃目光一亮，哈哈笑道：“师弟，这不正好证明了‘金吾令’乃是为兄所有。”
　　于化棠道：“师兄并非护令尊者，如何能保有‘金吾令’？”
　　周天弃说道：“当然是护令尊者所交付。”
　　于化棠道：“师兄不识‘金吾玄机’，护令尊者岂会将‘金吾令’交给你。”
　　周天弃道：“事实上他是交付给为兄了。”
　　于化棠回答道：“你用的定是非常手段。”
　　周天弃道：“老鬼不明是非，不识时务，为兄对他自然也用不着客气。”
　　于化棠道：“师兄可知非法谋夺‘金吾令’，罪不容诛？”
　　周天弃哈哈大笑道：“师弟，你从为兄之处将‘金吾令’盗去，又当如何说法呢？”
　　于化棠道：“小弟奉有恩师遗命，乃是奉命行事。”
　　周天弃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假传遗命。”
　　于化棠道：“恩师已将‘金吾玄机’相授，足为明证。”
　　周天弃一笑道：“你是说你知道夹层之内又有金牌之事，不过碰巧罢了，不足为信。”
　　于化棠点头道：“师兄如此说来，倒也成理……”
　　周天弃道：“所以，为兄不能以掌门之礼参见师弟。”
　　于化棠微微一笑，收回金牌道：“师兄所言甚是。”
　　周天弃又道：“但为兄可以和师弟一同参拜‘金吾令’。”
　　于化棠道：“师兄，言之有理！”随将“金吾令”放置桌上，退倒周天弃一旁，并肩而立，说道：“请一同参拜‘金吾令’。”
　　周天弃点头道：“好！”与于化棠一同拜了下去。
　　他们行的是三跪九叩首的大礼，行礼之际，周天弃的动作较快了一点点，于化棠行完礼一抬头，“金吾令”已经到了周天弃手中。
　　周天弃高举“金吾令”，等于受了于化棠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