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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斩不断的情丝 | |
作者:独孤残红 文章来源:独孤残红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8/11 22:52:55 文章录入:凌妙颜 责任编辑:凌妙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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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不一抢着问:“他是谁?” “我不合也是这么问,他是谁?他只回答了一个字他……嘴里便喷出一股鲜血。”她身子陡地颤抖了一下,脸上透出恐惧之情,“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溅在脸和手上好痛,接着,他眼珠从眼眶里滚落出来,牙齿也掉落了……” 他的脸色变了,他能想像得出,当时那种可怖的情景。 她缓了口气,默然片刻后,才道:“他就这样死了,死状极惨,我打开木盒,见到他留下的遗嘱,才知道他对即将发生的事早已有所觉,只是不知道那个暗中想加害他的人是谁而已。 他的后事在遗嘱中已一一交待,我以后所做的一切,都是遵照他老人家做的。” 丁不一点点头没有说话,脸色异样的凝重。 沈素贞目光中闪过一道棱芒:“我现在还要多做一桩事,就是找出暗算义父的凶手,这敢是我这次来山东的目的。” 他瞧着她,脸色凝肃:“这凶手与隐君庄有关?”她神情肃穆地道:“不知道,但,有两点却十分清楚。” 他急着问:“哪两点?” “第一,这凶手是义父的朋友,而且是十分信赖的朋友。”他说此话时,目蕴泪水,满含愤色。 他点头道:“不错,如果不是义父信赖的朋友,决不能暗算得手。” “第二,这凶手暗算义父的怪异武功,我已查实是九冥神功的无冥大法手。”她话音沉缓,几乎一字一吐。 “九天狂魔杜依水的九冥神功!”他再次霍然跃起。“凶手是鬼魔城主毕不凡?” 她摇摇头道:“我看不会。义父曾对鬼魔城有恩,毕不凡虽然疯癫,但是个知恩必报的人,他应该不会加害义父,而且他从来也不是义父的朋友。” “那九冥神功……”他提出质疑。 她打断他的话:“九天狂魔杜依水得九冥神功秘笈时,已缺少最后一页,即无冥大法手,所以他的他的九个弟子都无法练成九冥神功,而几乎走火入魔,变成疯不疯,癫不癫的人。” 他脸上严霜密布:“我在幽魂堡九龙地穴中,看过九冥神功。” 她沉思着道:“你果然看过九冥神功秘接本,难怪你在隐君庄有接下毕不凡的一掌。” 他皱起眉,坐回到椅中道:“我一直在纳闷,毕不凡要让我看九冥神功的秘笈,目的何在?” 她沉声道:“毕不凡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杀害义父的凶手可能会鬼魔城不利,所以他让你参习九冥神功,希望你能帮他制住这位可怕的敌人。” 他沉吟着道:“事情真是愈来愈复杂了,没想到毕不凡又居然和隐君庄华士杰,公开搅到一起。” 她心事重重:“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恐怕还要复杂得多。” 丁不一想了想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素贞眸光变得锐利刺人:“你一定得设法找到藏在逍遥楼里的翠玉塔,然后端掉隐君庄,你的圣命就完成了。” 他绽出一丝苦笑:“那你呢?” 要做到她说的两点,谈何容易?现在他已和隐君庄公开闹僵,要闻隐君庄更不容易。 她没理会了的笑,却正色道:“我去找毕不凡,设法追查杀害义父凶手的线索。” 他不无担心地说:“毕不凡会知道凶手的线索吗?” 她充满信心地说:“至少他可以提供有九冥神功秘笈曾失落的事。” 他心一动,但没有说话,他知道,论武功,现在他已超过她,但,论心智,他仍然远不及她。 “关于徐温玉……”她因开口,话音复又顿住,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寒光芒闪烁的剪刀。 他急忙道:“你别误会,我与她之间……” 她浅浅一笑。堵住他的话:“你也别误会,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小心点,这个人和华士杰一样不简单,许多行为令人捉摸不透。” 他知道她的性格,也自觉问心无愧,于是不再解释,点点头道:“我明白。” 沈素贞站起身给他换过一盘茶,复又坐下,明眸直勾勾地盯他。 她从未是这样看过他,只看得他血液奔流,心头狂跳,呼吸也渐粗重。 她端正了身子:“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丁不一亮亮的眼仁在闪光:“请讲。” 她摆出一副高贵、傲然的神态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当然知道,你是沈素贞,天下独腿怪捕关天英的义女。” 她沉静地道:“你可知我的真实身份?” 他心格登一跳:“你是谁?” 她凝视了,缓声道:“当今圣上和东宫娘娘的女儿,正正当当的大公主。” 他如同雷电击中,顿时呆木了。 她凝视他良久,道:“你不相信?” 他喃喃道:“不相信……我相信。” 她轻叹口气:“我原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我觉得还是该早点告诉你。” 她将曾东洲告诉她的事,向他叙述了一遍,未了,说道:“老爷子和钦差大此次前来,就是要接我回皇宫。” 他默然无声,沉浸在痛苦之中。 她柔声道:“在没找到杀害义父的凶手之前,我决不回皇宫,因此,我想暂时避开一时。” 他点点头。 他心中希望她永远找不到杀害义父的凶手,永远不要回皇宫,但又觉得这个希望,太对不起关天英了,心中不觉矛盾万分,他扭曲着脸,在矛盾与痛苦中沉浮。 苏小玉是皇上与青楼女的私生女,如果她此行立了功,皇上也许会将苏小五嫁于他,可沈素贞是正当的大公主…… 他不敢往下想。 沈素贞抿抿嘴又道:“我还要告诉你,白如水也是公主,她是皇上与宫中使女的私生女,老爷于此次奉命也要将她带回皇宫。” “哦。”他轻哦一声,反应变得有些麻木。 他经历了不少的怪事,仿佛就置身在怪事之中。 难道这就是天意,抑或是命运? 沈素贞又将曾东洲叙述的关于女如水的故事,告诉了丁不一。 丁不一苦兮兮地笑着叨吟道:“都是皇上的女……女儿,难怪长得这……这般的相象,没错,都没错,春花也一定是……皇上在哪里撒下的种……子。” “没错。”沈素贞沉着脸道:“丁不伟已将你保留的春花身份的信物,一只小香囊,一块温玉扇坠,交给了老爷子,经老爷子证实,这都是皇上当年路过沙河庄,与洗纱女彩娥宿住一月后,留给江彩娥的信物,江春花就是皇上命老爷子寻找的第四位公主,真是太巧了。” “哈哈哈哈。”不不一进出一阵笑声:“四个老婆,全都是公主,真是太巧了。” 沈素正色道:“无巧不成书。” 她本来还想说一句:“还有更巧的事。”但,她没说出口她觉得现在还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她得抑制住感,不能走得太远,以免无法回头。 他突然敛住笑声,一双灼亮的眸子盯着她,双眼发直。 她呼吸骤然紧张,丰满的胸脯随着面部表情的变幻,而急剧地起伏。 他盯着她道:“你和白如水、江春花都打算随老爷子回宫?” 她很果断地道:“我和白如水已经商量过了,等事情了结,就随老爷子回宫。” 他目芒闪烁:“你就没有爱过我?” 她闪亮的眸光无畏地迎视着他,但没说话,对他的问题未置可否。 他倔强地追问:“你说老实话,你有没有爱过我?” 她蓦地抿唇一笑,点了点头。 他呼地跳了过去,捉住她的双手,那手柔软、细腻、发烫。 他高兴地凑近她:“你终于承认爱我了!” 她温柔地道:“我爱你,我将会永远爱你……” 她话未说完。他突地环臂拖住她,把她搂在怀里,嘴唇压在她的樱桃小嘴。 他这是内心真情的流露,激情冲动的表现,丝毫没有欺辱她的意思。 她没料到他会这样,也许已料到了,但决没有想到他动作会如此之快,劲力会如此之强,她原以为,无论他怎么快速,她都有跳够的能力闪开。 他经过九龙地穴习练,打通周身经脉之后,无论是劲力还是速度都强了许多倍。 她躲避不及,挣扎不开,被他搂在怀中,压住了小嘴唇。 他的嘴唇滚烫烫的。 她的嘴唇冰凉凉的。 热铁触到冰块,热度立即减退。 他放开手,惊诧地看着她。 她凝身未动,一本正经地道:“你还没有听我把话说完,我爱你,但不能嫁给你,白如水和江春花也是一样。” 他沉声问:“为什么?” 她扁扁嘴,没有回答。 他扳着脸:“因为我们的身份?” 她想说话,却仍没有出声,她在暗自告诫自己,不能走得太远。 他苦涩地道:“因为你们是公主,我们不能相爱。” 她答话了,答得很干脆、果断、简洁:“是的。” 这短短的两个字,斩断了他的一切希望。 丁不一天生的傲气顿发,站起身高傲地昂起头:“遵命,公主,我可以走了吗。” 她淡淡地道:“你走吧。” “谢公主。”他转身大步而去,唇边浮现起一丝笑意。 刚出门,他唇边的那丝笑意就凝住了,就成了哭像。 望着丁不一顾长而洒脱的背影,沈素贞香唇边也浮现出一丝苦意。 这是一丝似笑非笑的,带着些凄冷的笑意。 她既高兴,又失望,想笑却又想哭。 她确实有难言之隐。 丁不一走出小房外。 天井院里不见余小二。 他扳起脸正待叫喊,目光落到院角的草席堆上。 草席堆在微微摇晃。 草席堆后。传出轻微的哭泣声。 他跨步走过,猛地掀开草席。 草席后,余小二正紧紧地搂着小娥,小娥蜷缩在余小二的怀中哭泣。 “你这个小色鬼!”丁不一气歪了嘴,揪住余小二的耳朵劲一拽。 “哎唷唷!”余小二杀猪似的叫嚷起来,“快松手,你听我说!” 丁不一忿忿地道:“你这个不长进的小子,看我不叫小雯用家法好好治你!” 余小二脚田着道:“别误……会!小娥姑娘不是吴老板的女儿,是被吴老板骗来的姑娘……” 丁不一拽着余小二的耳朵往外走:“谁会相信你这些骗人的鬼话?” 余小二哭着声道:“我真没……骗你。” 此时,沈素贞出现在小房门外。 “余小二的话是真话。”她沉静地说道。 丁不一松开了手指:“真的?” 沈素贞声音有些冷厉:“我已经查过了,小娥是吴老板拐的第六个姑娘,他是王氏人贩子中的成员。” 余小二摸着透红的耳朵。哭丧着脸道:“这下你可相信了吧?不问青红皂白就揪人耳朵,真是官僚……” 丁不一未等他把话说完,大步离开了天井院。 余小二怔住了,目光从丁不一的背景,转注到沈素贞脸上。 沈素贞道:“你去吧,小娥的事,由我来处理。” “嗯。”余小二点点头,又扭脸看了小娥一眼,急步追了出去。 丁不一低着头,默默地走着。 沈素贞、白如水、江春花、苏小玉四女都是公主? 这个事实,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但是,他知道沈素贞决不会说假话,她不是个说假话的人。 然而,他却没料到,沈素贞承认爱他,却又断然拒绝嫁给他。 而且表示自如水和江春花也不能嫁给他。 是嫌自己身份太低,还是别有原因?他猜不透。 因此,他觉得很烦闷和痛苦。 如果失了她们,他会觉得很寂寞,很孤单。 如果失去她们其中的一个,他会觉得很伤心。 如果她们因公主的身份,而不再爱自己,他会感到绝望。 他的心狠沉。 一个人活着不仅是为了享受欢乐和承受痛苦,有时候,活着只是一种责任,谁也无法逃避的责任。 他觉得眼前一片迷芒,肩上的担子很沉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已走出镇外。 镇外,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 河畔,一片绿荫。 数只白鹤临空而降,降落在河沙滩上。 他脸上的愁云凝住了,脚步骤放慢。 眼前河畔景色的淡雅,几乎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的神仙境界,能让人俗念全消,忘地一切忧愁和烦恼。 他被怔住了。 想起了桃花园,梅花园,老子山,崂山秘谷,双羊店太平铁铺,华山死风穴无名潭…… 一切都如过眼云烟,刹时,烟消去散。 佛经有所云:一下最痛苦最不自在的,是一种逼迫的境界。或被风尚所逼迫,种种不自在,都从徇俗中来…… 何日方能六根清尽,摆脱种种逼迫境案,过一种超然无虑的生活? 白鹤以优美姿势在空中盘旋。 蓦然间,他想起了白如水。 热情似火,柔情似水的白蜘蛛! 不管她是公方,还是仙女,她都会至死不逾地爱着自己。 她一定知道沈素贞隐满的秘密,只要见到她,一切便会明白。 他心情豁然开朗,不觉绽唇一笑。 此时,余小二赶到了。 “丁大哥。”余小二凑近前来。 “哼,”丁不一虎起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哎,”余小二抢着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在听她叙述自己的遭遇。” 丁不一冷哼着声道:“可你把她抱在怀中,而且抱得那么紧。” 余小二缩缩鼻子道:“她说到伤心之处哭了,倒到我的怀中,我只好将她抱住了,我若不抱她,她岂不就倒下了?” 丁不一沉声道:“花言巧语,你俩为什么要躲在草席堆后?” 余小二翘起嘴道:“她要揭发吴老板,自然只能躲起来告,若让吴老板看见,她还能有命?” 丁不一浅浅一笑:“她怕吴老板,难道你也怕吴老板?” 余小二脸色凝重地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英雄本色,破案擒贼,为民除害,是捕快职责,她是个受害的弱小女子,我们不关心她,谁关心她?” “伶牙俐齿。”丁不一皱眉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她?” “她……”余小二眯起眼道:“她笑起来,两只酒窝确是怪好看的。” 丁不一再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余小二陡地睁大眼,无畏地迎视着他射来的目光:“你能喜欢四个女人,我就不能喜欢两个?” “四个女人?”丁不一随即呵呵一笑大步向前走去。 余小二想起了丁不一和沈素贞,刚才在客栈分的和的情景,不觉大步追了过去:“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两条叉道。 一条是去李庄的大道。 一条是去年庄的山路。 丁不一折上了山路。 余小二紧跟其后。 山路蜿蜒盘曲,途中溪分岭错,树木清幽。 山路绕岭而过,呈螺旋形状。 大螺旋路。 小螺旋路。 大螺旋路在外侧。 小螺路在内侧。 大螺旋路,路面较宽,斜势比较平缓。 小螺旋路,路面不仅窄,而且坎坷不平,路势十分险峻。 两路在岭山上遥遥相望。 丁不一和余小二走的是小螺旋路。 凭他俩的身手,自然会选算这条少二十里山路的小螺旋路。 山路上不见一人。 不知怎的,林中连鸟叫也不曾听到。 浮漾着宁静与清雅,也充满着寂寞与空虚,给人一种淡淡的惆怅。 丁不一和余小二都没有说话。 他们已经是大人了,是大人,就会有自己的心事。 现在,他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余小二低着头,咕噜着嘴,喋喋不休地骂着,不知在骂谁。 丁不一的目光注视着天空。 蔚蓝的天空,高而空旷不见云朵,即使偶而飘过的白云,也匆匆而去,似乎也怕这儿的寂寞,无意留驻。 他俩虽然一个望着天空,一个盯着脚尖,但,脚下行进的速度却仍是很快。 山路转弯处。 蓦地,转出一个樵夫。 樵夫挑擅树极权,迎面撞了过来。 路面很窄,无法内避。 丁不一仓猝之间,拔空而起,从樵夫头顶上飞越而过。 他感到有一股无比强劲的煞气,把他逼向路旁的石岩。 他一掌按在石岩上,彻去逼来的煞气,站稳身子。 身后传来余小二“哎唷!”的叫声。 他倏然回头。 余小二跌坐在大路旁草丛的小溪水中,弄湿了衣裤。 樵夫挑着柴担,飞也似的往前疾奔。 “妈的!瞎了你的狗眼,竟敢欺辱到小爷头上来了!”余小二叫骂着,弹身跃起,准备追赶。 “算了。”丁不一喝住余小二:“咱们只事要紧。” 余小二跺着脚,挎着湿琳淋的裤子,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呸!便宜了这个混帐!” 樵夫眨眼间。转过另一个弯道,不见了影儿。 好霸道的劲力,好快的身手。 这个决不是等闲之人。 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在这山路上出现? 是巧遇,还是蹊跷?突地,他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又一下,目光顿在远处的大螺旋路上。 大螺旋路上,走着算命先生和十余名挑夫和行商脚夫。 算命先生仍是茶棚里的那身打扮,只是手中没有了算命的竹布帘招牌。 算命先生走在中间。 四外行商脚夫,两前两后护住他,随后是八名手执扁坦的挑夫。 不见货箱,也不见行李担儿。 这一支什么队伍?算命先生又是何方神圣? 他心中暗忖着。 余小二噘着嘴,走到他身旁:“丁大人,咱们走吧。” 丁不一抿抿嘴,没说什么,迈开了脚步。 他眼光仍然注视着算命先生一行人。 算命先生去的方向,也是麻庄的方向。 他有意放慢了脚步,与算命先生平行前进,心中仍在捉摸前方。 余小二发现了“动静”。急忙凑近身来问:“哎,那是些什么人?” 丁不一尚未回答,突然,丛林中一道寒光带着一条黑影拽空而出。 那道寒光疾射向算命先生。 “樵夫!”丁不一眼厉,一眼认出那黑影就是刚才在山路上,撞见的樵夫。 “妈的!”余小二斥骂声中,已弹身跃起,扑出山路外。 丁不一无奈,也只得随后跃身飞下山岩。 大螺旋路上,突来的变故惊呆了行商脚夫和挑夫们。 没谁想到,有人会朋十余丈高的山岩上跃身袭击算命先生。 惊得的一刹那,站在算命先生身前的那两名行商脚夫出了手,他们同时跃起,两双肉掌挟着两股劲风,截击那道光芒。 寒光暴兴,血雨纷飞。沉哼,叱喝,两名行商脚夫倒飞出丈外,怦然落在地上再没有动弹。 他俩已经死了,喉管被削断,露出婴儿嘴似的裂口。 然而,他俩并没有白死,由于他俩的拼死拦截,那道射向算命先生寒光的速度缓了一缓。 仅此一缓,另两名行陵和八名挑夫,已一齐亮出藏在扁担和背囊里的剑扑了过去。 十道银蛇似的剑光,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卷向那道射向算命先生的寒光。 “当!当!当”几声金铁交鸣的脆响。 寒光仍然对准着算命先生的喉结,准确无误在落下。 余小二此刻在螺旋路,还有三个跳跃路程。 丁不一则是更远,还有四个跳跃石岩,而且他还不知双方究竟是何人,还没拿定主意救不救算命先生。 他武功虽高,但毕竟是人,只要是人,无论武功多高都会有个极限,因此,此刻他纵然是真心想救算命先生,也只能是鞭长莫及,望洋兴叹了。 余小二顿住脚步,瞪圆了细眼。 行商脚夫和挑夫凝住了手中剑。 十名训练有素的一流高手,都无法联手挡住对方一击,谁还能保得住主人的性命?他们虽然是不怕死,却是死也不奈何不得对方。 谁都认定算命先生死定了。 算命先生自己也不例外,他面含微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在出京前就给自己算过命,此行必死无疑。 因此,他面对死神的降临,毫无畏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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