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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情牵万里
作者:独孤残红  文章来源:独孤残红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8/11 22:53:20  文章录入:凌妙颜  责任编辑:凌妙颜

  县衙后院。
  丁不一站在水池竹林旁,面色忧悒。
  白如水不在衙内,江春花疯得连自己也不认识了,实令他担忧不已。
  而刚才衙坪内发生的一幕,更令他心惊肉跳……
  他是和徐刚正一同回禹城县衙的。
  朱富贵被杀,徐刚正身份已经暴露,再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因此,徐刚正以正式钦差大人的身份前往禹城。
  为了慎重起见,他们仍是乔装密行。
  一行人中,多了一个老仆刘老头。
  刘老庆是徐刚正家中多年的老仆,主管徐刚正的起居饮食,徐刚正赴山东之扣,他特地从京城赶来麻庄侯主人。
  一路平安无事。
  驾抵县衙府,知府古正方,县令禹佳成,县衙掳快康克秦率一行文职、衙役在衙门前迎接。
  余小二神气活规定到头里,俨然一副钦差大臣开路官的模样。
  随后是十名仍穿着行商脚无的挑夫衣装的大内侍卫,然后是徐刚正和十名老爷子太岁坊的卫士。
  丁不一和刘老头走在最后。
  古正方和禹佳成在被免去拜见礼之后,陪着徐刚正踏入大门。
  门内是个大庭院。
  左右两颗枫香参天耸立,枝中盘结,翠荫如盖。
  中间一条青砖道。道上铺着红绒毯。
  道旁,两排挎刀的衙役,挺胸直立,面色冷肃。
  衙殿的石阶上站着四低头垂手的衙丁,殿内飘出缕缕檀香的轻烟和幽香。
  徐刚正皱了眉头。显然,他并不喜欢这种欢迎仪式。
  古正方和禹佳成低着,头额渗着细汗,满脸惴惴不安。
  他们在官场厮混多年,虽然没有看见但却能感觉到徐刚正不悦的脸色。
  丁不一的眼光四下扫射。
  他的心思没在这种迎驾的仪式上,他在寻的找自如水。
  蓦地,目光触到站在台阶上的四个衙丁身上,他心陡然一跳。
  他虽没有看上个衙丁的,脸感到有一种强烈的无可名状的冲动。
  这四人似曾相识?
  有什么地方不对?
  “当心!”他禁不住呼喊出口。
  就在他呼喊的同时,左右枫树上突地撤下一片暗青色的灰雾。
  余小二腾空跃起,如同飞箭,射向空中。
  十名大内侍卫同时拔出佩剑。
  太岁坊十名卫士护着徐刚正,急往后退。
  灰雾罩下,十名大内侍卫和道旁还未来得及拔出兵器的衙役,栽倒在地。
  余小二穿过灰雾圈,迎头又一团红雾罩来。
  “扑通”一声,余小二从空中坠到地面。
  与此同时,殿阶上的四人穿过灰雾,射向徐刚正。
  左右树上也有两道电光,闪射击出。
  眨眼之间,十名太岁坊卫士中已有四人倒地。
  三道电光击向徐刚正。
  当!如炼剑的铁锤重击,火花迸溅,三道电光化着无数星星散开。
  丁不一已抢至徐刚正身前。
  “杀!”一声厉声喝。
  六道电光再度闪起,但对象已不是徐刚正。
  一道劈向余小二。
  一道劈向古正主。
  一道劈向禹佳成。
  三道劈向太岁坊卫士。
  “快去救他们!”徐刚正惶急地呼喊。
  丁不一念之间已意识到,这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但,他却不能见死不救。“护住大人!”他向刚爬起来的四名太岁坊卫士一喝,弹身射出,先逼开近处的劈杀古正方和禹佳成的剑光,然后挑剑挥向倒在地上的余小二。
  对方刺向余小二的剑半途收回,向他腹部斜戳而至。
  幻起一串剑花,凌空直落,然而,丁不一却没能锁领土对方的剑。
  对方对七邪剑法似很熟悉,剑招只是个虚招,何况丁不一还要分心于徐刚正的安危,这一剑末中,也是极自然的事。
  丁不一落身在余小二身旁。
  身后响起一声杀令:“灯光亮处要人魂!”
  七星灯,天煞灯,灯光亮处要人魂!
  七煞星魔!
  他蓦然转身。
  然而,已经迟了。
  七煞星中三支剑已经出手,这出手将是必杀的一击。
  十名大内侍卫已经倒地,十名太岁坊卫士已被逼开,徐刚正已毫无掩饰地暴露在剑光之下。
  丁不一武功再高,纵有大罗仙煞之能,也无能为力了。
  正在此时,一条人影,一道剑光,倏忽闪至。
  剑光及快,快得连丁不一都几乎没有看清,攻击徐刚正的三人已扑通倒地。
  这一惊变来得太突然,使园下的三位刺客,竟惊呆了,满险是惊怖。
  徐刚正身前多了一人,是那位刘老头。
  他静立着,手中拎一柄剑身发黑的剑,眼中闪着炬电似的光芒。
  他脸呆木而冷沉,加上黑色的怪剑,给人一种恐怖之感,不仅三位刺客和下不一惊骇,就连徐刚正也都感到惊诧。
  他们未曾料到救徐刚正的,竟是这位笨拙沉默的老仆人。
  徐刚正根本不知道刘老头会武功。
  丁不一没想到刘老头的剑术,居然会不在太上君郝倚老之下。
  三位刺客中,一人颤声道:“你……是剑仙刘海香?”
  刘海香出道极早,武功极高,沉缅于剑,一柄黑剑曾誉为天下无敌,据说他的剑法已在当今五在名剑郝倚老之上。
  刘海香性格古怪,出手凶残,曾令武林中人淡虎色变,后来据说为高人所收,戾气尽去,但“剑仙刘海香”五个字,仍让江湖群豪闻之色变。
  刘海香手腕一翻,险已没入腰巾里,沉缓地吐出一个字:“滚”!
  三位刺客急跃身向院墙。
  丁不一想追赶,若刺客真是七煞,岂不正好可追问天煞星齐北斗的下落?
  此时,徐刚正空然道:“由他们去。”
  话音未了,院墙上传下来一声惨嚎,腾起一股红黑灰雾。
  一名刺客从墙头栽下,落下便寂然不动。
  十名太岁坊卫士忙把徐刚正围住。
  空中人影一闪,一落入医院,跪在徐刚正身前:“卑职汪铁挣接驾来迟,望徐大人恕罪。”
  铁手神捕汪铁铮到了!
  刘海香垂手后退,退到徐刚正身盾,又变成了个弓背迟钝的老仆人。
  徐刚正摆摆手吩咐太岁坊的卫士:“快将众人救醒。”
  此时,衙早已关了大门,纷纷过来帮忙。
  古正方和禹佳成吓得变了脸色,颤抖着过来请罪。
  徐刚正安抚他俩几句后,问汪铁铮道:“刺客是谁?”
  汪铁铮没有思索:“隐君庆六虎。”
  徐刚正眯起了眼:“是华士杰派人行刺?”
  汪铁铮摇摇头:“不知道,但这六人确实是隐君庄的六虎?”
  他踏步上,将地上三个刺客的尸体翻转过来。
  三个刺客,一个白额,一个花面,一个暴牙,喉咙上各一个小洞,血不在汨汨地冒涌。
  三人不是六虎中的白额虎何忠伟、花面虎何信里、暴牙虎何实伟,又是谁?
  尽管他们可能是替身,但他们必定是隐君庄的人,不过,刚才的杀令……丁不一煞起了眉。
  汪铁铮向丁不一暗丢了一个眼色,于是,丁不一没再出声。
  徐刚正同古正方等人进入衙堂内房。
  丁不一和汪铁铮送四虎的尸体收敛尸房,墙院下的一具尸体是阔嘴虎何义伟。
  途中,两人没有说话。
  进入敛尸房,喝退仆人和衙役后,房内再没有别人。
  汪铁铮道:“我是奉老爷子之命,专来保护徐大人……”
  丁不一沉声打断他的话:“你为什么要骗徐大人?”
  汪铁铮沉静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丁不一目光如利刃:“刺客不是隐君庄六虎,而且在逃的钦犯七煞星魔。”
  丁不一伸手在白额虎何忠伟的脸上一抹,揭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内正是冷星无生的面孔。
  丁不一盯着他道:“铁手神捕,没有什么人易容能逃过你的眼睛,更何况这几人是你二十年来苦心追捕的罪犯,你为个么要这么做?”
  汪铁铮脸色凝重地道:“丁大人,你没有责备我的理由。”
  丁不一翘起嘴:“为什么?”
  汪铁铮声音冷如冰锥:“我并没有骗徐大人,隐君庄除了三君之外,四天王、五金刚、六虎都有替身,帆生死擂替职,这是你亲眼见过的,七煞星已投靠到隐君庄,替职六虎位置,因此我向徐大人说他们是隐君庄六虎,这本是实话。”
  丁不一闻言,只得点点头:“没错,不过你为什么不向徐大人,说出他们的真实身份?”
  汪铁铮声音变得很沉重,宛如压了千斤重担:“我怕徐大人分心,徐大人肩负重任,若又为七煞星之事分心,实是有碍大局。”
  丁不一豁然释唔:“还是汪捕头考虑得局到。”
  汪铁铮不慌不忙地道:“丁大人夸奖,反正七煞星在隐君庄,现又死了四个,待破隐君庄再将他等一网打尽不迟。”
  丁不一默然片刻道:“齐北斗也在隐君庄?”
  汪铁铮肯定地点点头:“在。”
  丁不一目光闪亮:“他是谁?”
  汪铁铮缓缓吐出三个字:“马无良。”
  丁不一睁圆了眼。
  闹了半天,原来马无良就是天煞星齐北斗!
  丁不一凝视着水池,心事重重。
  池内锦鲤游动,水泛涟漪,花期已过的睡莲残叶飘浮水面。
  残时,枯枝,人生莫不如此。
  他心中无限烦恼之中,又添一丝伤感。
  水池四周钟着各色菊花,开得茂盛而艳丽,这些金黄的,嫣红的,淡紫的花朵,蕴育着春的生命。
  他目光转注到菊花上,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希望。
  有希望便有生机,有生机便不会绝灭。
  “不一哥。”有人在呼唤。
  他倏然回身,眼中光芒闪烁。
  白如水飞越过走廊的栏杆,宛阳小鸟般地飞来。
  她在水池竹林旁站定,双手阳伸又缩,俏嘴微合又张,晶亮亮的眸子里闪着奇异丽微妙的光彩。
  她瞧着她,觉得轻飘飘地迷失在她的眸子里。
  “你……终于来了。”她声音有些颤抖。
  他体会到她激动的情绪,定位心神道:“你去哪儿了?”
  “替春花抓药。”她答着话,脸上却泛出一团红云。
  “我刚才见过春花,她病得很厉害,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他声音低沉而滞重。
  “刘正道医师说,找不到她的病根,她这病无法医治。”她瞧着他:“于甫天衣已将她的病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打算明天就派人送她去京城。”
  “呃。”他轻哦一声,目光直盯着她,“你也一块去京城?”
  她略略一顿。点着道:“是的,想必你也知道了,老爷子这次来山东,是奉旨程来接我们三人回宫的。”
  他苦兮兮地一笑:“小贞已将一争全都告诉我了,真没想到,你们三位居然和苏小玉一样,都是皇上的女儿。”
  她据起嘴唇:“你打算怎么办?”
  他淡淡地道:“我能怎样?只有听天由命了。”
  她澄清的眸光始终如一地盯着他:“你不想娶我们了?”
  他无奈地浅笑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点点头:“愿意。”
  他蓦地抓住她的手:“真的?”
  她眼中闪着聪颖和快乐的光亮:“真的,千真万确的。”
  她脸上再次泛起红晕,小手变得滚烫烫的。
  她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来,怀着那滚烫烫的手和灼炽激情的眼光,已将他心火点燃。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你想过没有,你是公主,可我只是个身世不明的孤儿……”
  “不管你是谁,我都将永远爱你,”她话音顿了顿,拉起他的手,“到这儿来。”
  “这……”他有些犹豫。
  “来吧!”她将他拉进了竹林。
  竹林很密,林外见不到林中人影。
  她在竹林墙角站定,倒入他的怀中,举起白皙娇嫩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把滚烫的樱唇他嘴唇上。
  她的举动使他有些吃,但又不忍心推开她,于是,一边吻着她,一边道:“水姐姐,你……”
  他想先问个明白,她为个么急于这样做。
  她使劲地吻着他,喃喃地道:“我在你……现在……就要你……”
  这种地方,这种时侯,这种形式?
  他有些骇然,脸微微一侧:“这怎么行?”
  她发狂似地搂紧他,凑过脸去:“等会小贞就要来了,明天我将同春花回京城,再也没有机会了……难道你不爱我?”
  她烙铁一样发烧的脸,贴在他的脸上。
  他的心在颤抖,心火在迅速燃烧。
  他贴紧她的脸:“我爱你,我也想要你,只是……”
  她发抖的嘴唇,在他脸上移动,打断他的话:“因为我真心爱你,所以我必须要这么做,我已考虑过了,只要我已是你的人,生米煮成熟饭,父皇也就奈何我不得了,他一定会答应咱的婚事。”
  他担心道:“如果皇上发怒怪罪你呢?”
  她酡红似薄醉的娇靥上,透出一种无比的坚定:“生是你的人,互是你的鬼,我什么也不怕。”
  他转脸盯住她道:“皇上要是不答应咱们的婚事呢?”
  她娇容正色道:“我将为你殉情,决不苟活人世。”
  他被她的真情所打动。一点心火已变成了烈焰,浑身顿觉热不可耐,手伸向了她胸衣纽扣。
  她挺起高耸的胸捕,妖喝地道:“你不怕皇上怪罪你吗?”
  他笑了,深情、灰谐的笑:“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风流,为我所爱的人而死,我将死而无憾。”
  他的手指解开了她的胸衣纽扣。
  她阻住他,手伸向他的腰带,她在他作爱之前,还要做一件事,取出他腹部的那根“忘情毒刺。”
  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一双燃烧着烈火的眸子盯着她。
  她不知道,他腹部忘情毒针,早已被他无意之中运功逼出了体外。
  她解开了他的裤腰带。
  她脸红得像池旁艳红的菊花。
  他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
  竹林中的氛围又紧张又陶醉。
  这是用语言和言辞皆无法表达的时刻,他俩已携手进入了一个神圣奇妙的世界。
  突然响起一声严厉而又不大的斥喝声:“你们想干什么?”
  丁不一闻声触电似地往后一退,双手抓住了裤头腰带,两眼瞪得老大。
  沈素贞出现在竹林内,就站在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
  白如水挺直身子,露着半边雪白如玉的酥胸,退步靠到丁不一的肩膀上道:“我要嫁给他。”
  沈素贞沉静地道:“你忘了我与你说过的话了?”
  白如水镇定地道:“没忘,但我考虑过了,我要嫁给他,谁也不能阻止我,你不能,父皇也不能。”
  沈素贞犀利的目光如同剪刃:“就这种地方,这种时候?”
  丁不一脸涨得通红,他爱白如水,但在这种地方,实也是有损如水公主的身份。
  白如水却不以为然,昂起头道:“我不认为这样做人什么不对,我必须在回宫之前嫁给他,这样父皇就无法阻止我们的亲事了。”
  “原来是这样。”沈素贞眉毛一挑,“前日你假装答应我的话,却是骗人的假话。”
  “没错。”白如水坦然的道:“从前日的谈话中,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爱丁不一。”
  丁不一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苍白。
  沈素贞淡淡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心爱他?”
  丁不一全身一抖骤然收紧,呼吸也几乎停止了。
  难道沈素贞还真的爱着自己?
  白如水缓缓地道:“你如果真心爱他,就不会因为公主的身份而抛弃他。”
  白如水浅笑道:“可我不管自己是谁,一定要嫁给他。”
  沈素贞冷道:“你决心已定?”
  白如水断然道:“死而无悔。”
  “好,你扣好衣服出林来,我有话要对你说。”沈素贞转身就走。
  白如水掩好胸衣,扭头对丁不一一笑:“别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我已算是你的人了,我会尽量劝她也嫁给你。”
  白如水步出林外。
  丁不一独自一人留在竹林中。
  他扎好裤腰带,此刻,心火已退,心绪却是如浪涛翻涌。
  沈素贞究竟想对白如水说什么?
  沈素贞说话,为什么要避开自己?
  这其中有何奥妙?
  良久,林外没有动静。
  他抢步出林。
  水池畔,清风指落叶,不见一个人影。
  怎么回事?
  沈素贞自如水为何把自己抛在林中,不辞而去?
  他正在惊疑,两名太岁坊卫士奔入后院,直到水池旁。
  “禀告古大人,福王爷和徐大人请大人到内厅堂仪事。”卫士躬身禀报。
  “福王爷到了?”丁不一微微一怔,随即迈开了脚步。
  内厅堂。
  徐刚正和老爷子上座,下首站着一个垂手侍立的青年。
  丁不一踏步入厅堂,正欲与老爷子施礼,老爷子却急急地说道:“你看他是谁?”
  丁不一目光瞟向青年,一张陌生的脸。
  他不知觉困惑地道:“这是……”
  老爷子道:“他叫张羽翔,左手肘有一块黑记。”
  诱害江春花发疯病的那个小青年!
  “原来是你。”丁不一眼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目芒。
  张羽翔“咚”地跪倒在地。向丁不一磕头道:“小民罪该万死,望大人恕罪!”
  老爷子呶呶嘴:“请春花走出来。”
  白如水此刻已竹林中判若两人,神情凛然,面色凝重。
  江春花痴痴地笑着,走到丁不一身前:“你是谁?”
  丁不一没答话,却指着张羽翔道:“你看他是谁?”
  江春花摇晃着走到张羽翔身旁:“你是谁?”
  “我是……”张羽翔颤巍地抬起头。
  “你是丑罗汉!”江春花笑嚷着,突然笑容冻结在脸上,痴呆的眼光,这时显得更为呆痴。
  “我是张羽……翔。”张羽翔颤声道。
  “张羽翔?”江春花目芒一闪,哇地一声大叫,扑到张羽翔身上,张开白森森的牙齿就咬。
  “救命!”张羽翔吓得高声大叫。
  丁不一和白如水同进扑上,将江春花按住。江春花暴眼圆睁,口吐白沫,乱踢乱咬。
  白如水迅即从怀中掏出一颗红丸,塞入江春花口中,在她背穴一拍,药丸入肚,江春花四肢抽搐了一下,便寂然不动。
  老爷子举掌一击。
  一辆华丽的高篷马车现在厅堂门外。
  老爷子对身侧的两名卫士道:“护送如水、春花二位公主回京,不得有误。”
  “是。”卫士就声上前,指挥马车里走出的两名丫环,抬起江春花。
  丁不一曾得皇甫天衣嘱咐,江春花遇到病根张羽翔发病时,喂红丸一颗。眼下后昏睡七天七夜,然后再喂下白丸,醒则病愈,不醒则死。
  回京路途遥远,七日怎能到达?
  于是,他对老爷子道:“福王爷,此去京城……”
  老爷子胸有成竹,截住他的话道:“皇甫天衣已将江春花病情向刘正道说明了,刘正道已离京前来接驾,白药丸在如水公主手中,且畏有穆庄主的起死生丸。你尽管放心。”
  他仍不放心地道:“只是我以为……”
  “哎!”老爷子再次打断他的话,“春花公主若有差错,老夫的责任比你要大得多,我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老爷子此话虽有些强横,但也有道理,他不再说话。
  此时,白如水已随着两名卫士身后,走出了内厅堂。
  她白入厅堂后,没有与丁不一说一句话。
  丁不一扭头望着她的背影,希望她能回头给自己一个示意的眼色。
  她一直走到马车门旁,始终没有回头。
  他忍不住急步追了出去。
  “如水公主!”他唤住她,在卫士面前他不能不这样称呼她。
  她脚踏车门,扭向脸道:“丁大人,什么事吗?”
  她脸色冷峻,声音低沉。
  他低声道:“请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公主。”她边答着话,边钻进了车厢。
  “驾!”马车车轮滚动了。
  他木然地呆立着,此去是人各天涯,情牵万里。
  驶去马车带走了他的希望,他的激情,他的梦。
  为个么?
  这是个横在心头的谜,迷离而又可怕。
  然而,他没料到在他行将干涸的爱海中,还会蹦出个女人,又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沈素贞究竟与白如水说了些什么话?
  那个在他爱海中蹦出的女人是谁?
  华士杰到底是何许人也?
  是奇缘?是巧遇?一切都出人意料!
  《七妖小梅花》全书完,请看《嬉笑江湖》第四卷《七怪夜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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