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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 |
作者:独孤红 文章来源:独孤红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7/11 15:37:44 文章录入:凌妙颜 责任编辑:凌妙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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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一件海青长袍,外罩缎子面子镶边儿,暗红色的小坎肩,衣着派头像个富家公子哥儿。 他,玉面朱唇,剑眉凤目,不但白净俊逸,而且肌肤娇嫩得赛过大姑娘,人长得也像个富家公子哥儿,可却比一般富家公子哥儿多了股逼人的英气,甚至,找遍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出一个富家公子哥儿比他俊的。 三爷猛一怔,张开的嘴一时没能闭上。 从外头跑进来个车把式打扮的壮汉,边跑边嚷:“朋友,你怎么不等,自己闯进来了……” 毕竟还是大爷镇定,摆手沉喝:“不许无礼,出去。” 那名车把式一怔,二话没说,一躬身,连忙退了出去。 三爷这时已定过了神,一声:“朋友!”脚底下就要往外迎。 二爷忙道:“老三。” 三爷停住了。 大爷迎前两步凝目望年轻人:“这位……” 年轻人微一抱拳:“三位,我姓李,舍妹前不久才搭贵车行的车……” 就这么一句,听得龙家三兄弟心神大震。 三爷脱口叫道:“原来是李家……” 大爷脸色一整,忙抱双拳,一声:“李少爷,请进。” 随即侧身摆手,一付恭谨神色。 二爷跟三爷也忙让开了门路。 年轻人谦恭有礼,谢了一声,一撩长袍下摆,迈步进了堂屋。 人长得好,连举止都是潇洒的。 大爷又肃然举手:“李少爷,请坐。” 年轻人道:“谢谢,不坐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二爷道:“李少爷,您来得正好,暂时恐怕您不能走,我们兄弟三人有急要大事面禀。” 三爷刚猛,但刚猛并不表示粗鲁,他突然道:“二哥,慢着,先弄清楚……” 年轻人截口道:“三爷,李家并没有什么不得了,不至于有人冒充,舍妹来的时候,还带了家父一封信,不会错吧?” 二爷道:“这就不会错了。” 大爷道:“李少爷,您真的来得正好,我们三兄弟正愁没办法给府上报信儿去。” 年轻人道:“所以现在我来了,为的就是这件事,车队出事的事。” 龙家三兄弟猛一怔。 二爷道:“李少爷,府上知道了……” 年轻人道:“是的。” 三爷道:“人车都已经回了山海关,当时又没外人看见,府上是怎么知道的?” 年轻人道:“恕我不便奉告,这也无关紧要,要紧的是,我来听一听出事的时地跟经过,俾便营救舍妹。” 三爷要说话,大爷却把二全叫上来,道:“李少爷,他是押车的弟兄,唯—幸保性命,带话回来的。” 一顿,回望二全道:“二全,把经过面禀李少爷。” 叫二全的车把式从头到尾,又把喜峰口外出事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年轻人神色镇定,一点变化没有。 等到二全把话说完,他才不慌不忙的问道:“不知道那个人的姓名、来处,只看见他有一张惨白的脸?” 叫二全的车把式忙应道:“是的。” “那个人的一身武功诡异而高绝?” “李少爷、不是我说,也不怕您笑话,那个人的武功,简直就高得吓人,根本就像邪法儿。” “也不知道他往哪儿去了?” “是的。” “他让你带话回来,让李家人找他要人?” “是的。” 年轻人沉默了。 大爷肃然抱拳:“李少爷,李姑娘遭劫的事,好歹现在您李家人已经知道了,我们兄弟三个不敢多说什么,再说什么也于事天补,请您回府代为奉知三太爷,我们兄弟三个不惜一切也要……” 年轻人抬手拦住了大爷的话:“龙大爷,家父命我前来,并不是要我来问明经过之后赶回去禀报的。” “那么您……” 年轻人道:“家父要我面告三位,不管舍妹出了什么事,都由李家人自己应付,请贵行上下不要插手。” 龙家三兄弟一怔。 三爷忙道:“这……” 年轻人道:“三位,现在事情更明显了,那个人找的只是李家人,也就是说他是冲着李家人来的。” 二爷道:“话是不错,可是李姑娘坐的总是龙家车行的车。” 年轻人道:“应该说是李家人连累了贵车行。” 大爷忙道:“李少爷,您千万可别这么说,只要客人搭上了龙家车行的车,龙家车行就要负责他人跟财物一路平安,不管是谁,何况是李姑娘,更何况又有三太爷的手谕……” 年轻人道:“龙大爷,家父命我转知贵车行上下不要插手,还希望三位能够……” 三爷道:“李少爷,龙家车行的弟兄,也伤在那人手下九个。” 年轻人道:“如果是为这,贵车行坚持侦凶、惩凶,我不便拦阻,但是我要直言一句,要是那人的武功真如这位弟兄所说,应该是真的,因为放眼当今,能这么轻易制住舍妹的人,没几个,那么合贵车行之力,恐怕也是以卵击石,那是白赔性命,太不值得。” 二爷肃然道:“话是不错,可是龙家车行近二十年的威名……” 年轻人道:“龙二爷,声名固然重逾性命,但是现在的龙家,并不只你们三位。” 不错,还有家眷,还有妻儿。 二爷为之脸色一变,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年轻人接着又说了话,但是话锋已经转了:“我请问,当初舍妹到贵车行来搭车,都有谁知道这件事?” 大爷龙行空目光一凝,道:“李少爷,您是说……” “龙大爷!”年轻人道:“李家早在二十年前即已迁离辽东,从那个时候起,李家人就没在江湖上出现过,那个时候,我跟舍妹都还没有出生,所以武林中、江湖上,绝不可能有人认识舍妹。这次来山海关搭车,如果不是舍妹携有家父的亲笔函件,三位也不会知道她就是当年辽东李家的人,是不是?” 龙行空一点头道:“不错。” 二爷龙行云忙道:“李少爷是说龙家车行有人……” 三爷龙行雨脸上变了色,络腮胡为之抖动:“李少爷,龙家车行的弟兄,都是在车行多年的老人,我龙老三可以担保……”
年轻人淡然道:“三爷不要误会,也不要动意气,我这是就事论事,就我刚才所说,照三爷你看,武林之中、江湖之上,是不是可能有人知道,当年的辽东李家,有人到『山海关』搭车来了,而且是位姑娘?”
这座山,叫做“碣石山”,山不算高,也没有什么大名气。 × × × “通州”,这个地方不算小、但由于不远的地方坐落着天子脚下的帝都北京城,也就显不出它来了。“通州”不是小地方,也挺繁华、挺热闹。 “通州”的热闹,在城门外就觉出来了,进出城门的数都数不清,车马行人、士农工商,让人只觉得城门最好再宽上几尺才够用。 进得城门,看得更清楚,笔直的一条大街,两边的生意买卖鳞次栉比,吃的、住的应有尽有。 街上的行人,男女老幼,熙来攘往,赶会似的。 话声、车马声,能震得耳鼓生疼。 这边只有通州的一个城门,另外还有三个呢! 那儿都有要饭的、连帝都所在的京城都少不了,“通州”当然也不例外。 瞧!紧挨着城门两边的屋檐下,就挤着十几二十个,有蹲着、有坐着的。 蹲的也好,坐的也好,都是一个德性,蓬头垢面,穿一身破烂,逢人就伸手,嘴里头全是滚瓜烂熟,说上百遍都一字不差的“央告词儿”。 有施舍、有给的么? 有,人心总是肉做的,谁能没恻隐之心? 那一个个缺边儿带口儿的破碗里,不时响起叮当声,一枚枚的制钱儿,不多,可是从这时候要到晚半晌,明儿个一天的吃喝应该够了。 除非哪一个想上馆子里叫几个菜、弄半斤酒。 当然,有哪一个真能那么样吃喝,他也就算不得要饭的了。 只一枚枚的制钱儿? 有给得多的么? 有,那得看运气,看碰上的是什么人。 这个十六七岁的小要饭,运气就不错,今儿个他碰上了好心的有钱大爷了。 “当!”地一声,小要饭的本来是苦着胜、眯着眼,这—下,脸既不苦了,眼也不眯了,脸上换上来一付惊愕,两眼瞪的鸡蛋也似的。 不只是他,他的同行也一样,个个一脸惊愕,个个瞪圆两眼,有的瞪着小要饭手里举着的那个破碗,有的瞪着那个好心的有钱大爷。 天!小要饭的破碗里,竟是颗珠子,拇指般大小的珠子,不但晶莹剔透,而且还闪闪发光。 天!好心的有钱大爷,不是本城、外地的土绅员外爷,竟然是个公子哥儿似的俊逸后生。 小要饭的本来哈着个腰,如今他霍地挺直了腰,嘴唇儿一动,刚想说话。 迟了,那位公子哥儿似的俊逸后生,居然只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这怎么成,受人这么大的施舍,要是连赶上去说声谢都没有,那还算人么? 要饭归要饭,要饭只是命穷,人家可不是不懂这个。 小要饭的脚下飞快,迈步跟了上去。 他的那些同行,一个没动,只几十道目光,跟那个小要饭的走了。 公子哥儿似的俊逸后生进了一条小胡同,小要饭的跟了进去,俊逸后生停步回身,小要饭的立即曲一膝跪了下去。 破碗搁在面前地上,双手举着那颗珠子,不但是高举过顶,而且是恭敬异常的说了话: “本帮三代弟子汪秀,参见长老。” 公子哥儿似的俊逸后生怎么成了长老? 只见俊逸后生神情一肃,伸双手扶起了小要饭的汪秀道:“不敢当,兄弟请起。” 汪秀刚在俊逸后生搀扶下站了起来,闻言一惊,忙道:“长老千万别这么叫,折煞弟子。”唯独昔年铁霸王手下的人,却不是弟子之力所能及,故此必得长老屈驾分舵一趟。” 俊逸后生微一怔:“嗯!昔年铁霸王手下弟兄的情形,这么难打听?” 汪秀道:“也不是难打听,而是弟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请长老屈驾分舵一趟就知道了。” 俊逸后生看了看汪秀,旋即点头道:“说不得我只好打扰,只好劳师动众了,烦请兄弟带路。” 汪秀一躬身:“不敢,弟子遵命。” 他横跨一步,避开俊逸后生,迈步往胡同深处行去。 俊逸后生转身跟了去。 × × × 这儿是“通州”南城根儿。一大片树林紧挨着城墙,东西两边都是乱坟岗,野狗乱窜,狐鼠出没,到处飘扬着冥纸灰烬。 尽管是大白天,也难得看见人影。 本来嘛!谁没事儿往乱坟岗跑? 可是 汪秀带着俊逸后生,离那片密树林还有十几二十丈,路左乱坟岗里突然窜起个人,一掠便落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 又一个要饭花子,手提一根打狗棒,年纪略比汪秀大上几岁,比汪秀还腌臜,但是身子精壮,两眼开合之间,明亮逼人,一双目光直盯着俊逸后生。 汪秀抢步上前,向那要饭的低低说了几句。 那要饭的先是一脸惊容,继而神情一肃,向着俊逸后生单膝落地,一拜而起,然后转身腾掠,两三个起落便投进了密树林。 汪秀向着俊逸后生一躬身:“桩卡弟子已先行通报,长老请。” 他又转身带路前行。 傻逸后生当然明白这个,一句话没说,又迈步跟上。 十几二十丈距离转眼间,刚进树林,只见通往林深处的一条小路上,一前一后站着两个要饭花子。 后头一个,正是刚才先行入林通报的。 前头一个,是十中等身材的中年花子,一头乱发,一脸刺猬似的络腮胡,两只既圆又亮的大眼,紧盯着俊逸后生。 汪秀又抢步上前,躬身一礼道:“师父,这位……” 中年花子抬手一拦,汪秀倏然住口,侧身退向一旁,中年花子则紧盯着俊逸后生:“容我请教。” 俊逸后生道:“不敢当,李,李玉麟。” 中年花子道:“据我所知,‘穷家帮’信符从不外传,只四十年前,帮中大长老将信符奉赠代‘日月令主’李,阁下……” 李玉麟道:“家祖讳燕月,曾代掌‘日月令旗’。” 中年花子神情一肃:“请阁下请出长老信符。” 李玉麟翻腕托起了那粒珠子。 中年花子一见李玉麟掌心里的那颗珠子,立即目闪寒芒,扬声道:“‘穷家帮’二代弟子,义掌‘通州’分舵雷骧,率三代弟子耿顺,参拜长老。” 话落,他带着身后花子单膝拜下。 李玉麟没阻拦,他只一声:“不敢当,分舵主及耿兄弟少礼。” 翻腕收起了珠子。 雷骧跟耿顺一拜而起,然后侧身后退,轻喝道:“汪秀带路,长老请。” 恭应声中,汪秀向李玉麟一躬身,迈了步。 李玉麟则侧望雷骧:“敢请与分舵主并肩齐进。” 雷骧欠身道:“弟子不敢。” 李玉麟道:“分舵主,要是这算长老令谕呢?” 雷骧一怔,旋即道:“弟子不敢不遵。” 李玉麟微一笑摆手:“雷分蛇主,请!” 雷骧只得迈了步。 这条林中小路,婉蜒曲折,不但两旁巨木夹道,而且一株株的树干前后都遮断了视线。 入林五六丈,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密林中央一片空地,足有近十丈方圆。 就在那片空地上,坐落着一座一明两暗的石屋,许是因为长年不见天日,石屋上布满了厚厚的青苔,简直就是一座绿屋。 汪秀已经在石屋门前垂手恭立。 雷骧恭谨的将李玉麟让入石屋,屋里陈设很简单,但是洁净清爽,跟几十人的装束打扮绝不相衬。 雷骧先把李玉麟让入座,他带着汪秀、耿顺垂手侍立,就要说话。 李玉麟抬了手:“分舵主请坐。” 雷骧欠身道:“弟子不敢。” 李玉麟道:“分舵主要是老这样,怎么好说话。” 雷骧道;“礼不可废,长老谅宥。” “要是这也算是长老令谕呢?” 雷骧迟疑了一下:“弟子不敢不遵。” 迈前一步坐了下首,却是正襟危坐,一脸肃穆。 李玉麟这里刚要说话。 雷骧那里却先开了口:“长老来意,汪秀经由耿顺已做禀报,打听铁霸王手下弟兄现况,本分舵及弟子无能为力,还望长老谅宥。” 李玉麟为之一怔:“雷分舵主,这是为什么?” 雷骧道:“刚才汪秀不敢面禀,‘穷家帮’耳目遍布,消息灵通,本分舵对‘通州’地面的动静,可以说了若指掌,唯独对昔日铁霸王手下弟兄的现况与动静,却一无所知,只因为铁霸王为昔年北六省江湖道总瓢把子,总舵早有令谕,严诫北六省各分舵招惹,而且这些铁霸王昔日的手下弟兄动静异常谨慎机密,从不外泄,也从不与外人交往过密。” 李玉麟讶然道:“雷分舵主可知道,这又是为什么?” 雷骧沉默了一下,道:“回长老,这或许跟铁霸王当年在京遭到大内高手围剿遇害一事有关。” 李玉麟道:“要防他们也应该只防官家,怎么连江湖同道也……” 雷骧道:“长老,如今的江湖道不比以往,胤祯老四即位之后,京城也好,普天下也好,遍地密派耳目,严密监视异己,行动极其秘密、手段极其阴毒,任何人都难以分清谁是官家耳目,谁是真正的江湖同道。” 李玉麟心神震动了一下,道:“这么说,贵分舵连郝老三这个人也不知道?” 雷骧道:“本分舵只知道‘通州’地面,昔日铁霸王手下弟兄中有个郝大魁,却不知道他是不是长老所说的郝老三,更不知道他的行止动静。” 李玉麟为之皱了眉。 他原以为,一趟“通州”,只动用“穷家帮”,找那个郝老三易如反掌。 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耳目遍布、多知多晓的“穷家帮”,唯独对昔日铁霸王这些手下弟兄的现况跟动静,摸不着—点边儿。 他这里皱了眉。 只听那里汪秀说了一句话:“长老,要是想打听这些人的动静跟现况,只有—个办法。” 李玉麟忙抬眼道:“兄弟,什么办法?” 汪秀道:“找他们的人。” 李玉麟眉锋又暗暗为之—皱,道:“他们不跟外人深交,而且对自己人的现况跟动静,也从不对外轻泄,消息灵通如贵帮者,都无从获悉他们的情形,找他们的人,又有什么用?” 汪秀道:“长老,他们从不跟外人多来往,那只是对外人,您‘辽东’李家当年跟铁霸王有一段不平凡的深厚交情,不应该算是外人。” 雷骧一点头道:“汪秀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倒是可行,您‘辽东’李家人,已经是近二十年没在江湖现身了,他们根本不知道有您这么个李家人已经到了‘通州’,要不然说不定他们早来找您了。” 李玉麟暗想:“如果这些铁霸王昔日手下的弟兄,还念他们的总瓢把子跟李家那一段不平凡的交情,那个身为铁霸王昔年手下的郝老三,又怎么会出卖他李家?” 不过,他也实在绝难相信铁霸王昔年的手下弟兄,会做出这种出卖李家的事。 可是,根据龙家兄弟的说法,那个郝老三的来去,也的确可疑,而且,到目前为止,所谓铁霸王昔年手下弟兄,只是郝老三自己说的,究竟郝老三是不是铁霸王昔年手下弟兄,还未可知。 再说,这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应该追查,他到“通州”来的目的,不也就是为追查郝老三这个人么? 经过这么一阵思忖之后,他道:“那么,贵分舵可知道目下他们在‘通州’共有多少人,怎么个找法?” 雷骧道:“这就容易了,分舵不知道他们目下在‘通州’有多少人,可是确实知道南门大街有个开茶馆儿的,是昔年北六省豪雄、铁霸王手下弟兄里的一员。” 汪秀道:“这个人姓丁,是个回回,弟子可以带长老去。” 李玉麟微一点头道:“我这就去一趟看看,既是有地方可找,就不必麻烦兄弟了。” 汪秀忙道:“长老千万别这么说,弟子怎么敢当您这麻烦二字?” 李玉麟道:“贵帮主既有令谕……” 汪秀截口道:“帮主是有令谕,通令天下穷家帮,不许招惹铁霸王当年这些手下弟兄,不过如今是为长老您办事儿,自是又当别论。” 李玉麟还待再说。 雷骧那里微一笑道:“长老,汪秀最势利眼,也最好事,您是李家人,又是本帮长老,他早存巴结之心,而且这一趟保不定有什么热闹可看,不让他去他会难受死,您还是让他跑跑腿,替您带个路吧!” 汪秀嘴一咧,笑了:“这才真是知徒莫若师。” 雷骧脸色微沉,喝道:“大胆,当着长老的面,你也敢放肆。” 李玉麟忙抬手一拦,笑道:“分舵主,人贵率真,我不惯俗礼,李家人也从不拘小节,自来贵分舵到现在,只有刚才我才真正感受到心神为之一松,要是贤师徒再把我当贵帮长老下去,难受死的就该是我了。” 汪秀又咧了嘴,耿顺也笑了,连雷骧自己都忍不住了。 就在这顿时轻松的气氛中,李玉麟带笑站了起来。 -------------------------------------------- 潇湘书院 扫描,月之吻 OCR,潇湘书院 独家连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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