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21 17:17:18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原来白衣黑裙女子失声一叹之下,便知自己忘情,露了马脚!
  司马白必然追至,此时再躲,那里还来得及?
  她无可奈何之下,扬起玉掌,向后窗隔空轻推,人却根本不走,悄立门后。
  房门一开,司马白冲了进来,见室中无人,两扇后窗,却尚在摇摆,他遂毫不考虑地,纵出后窗追去。
  这就是心理作战的急智生效,人往往只注意远处,忽略近处,司马白那里想得到自己要找的人儿,就在自己刚刚推开房门之后?
  司马白走了,白衣黑裙的女郎哭了……
  像珍珠般的泪珠儿,涌出眼角,顺着她那虽然微微带肿的,却仍极美丽的脸颊,扑簌簌的,滚了下来!
  昏黄的灯光中,白衣极为合身,但黑裙腹际,却见微凸!
  哦!这白衣黑裙的女郎,原来有了身孕!
  这大概就是她面颊微肿的原因?……这大概也就是她不愿与司马白相见的原因?……
  泪在流,人在动,这白衣黑裙女郎,并未久所呆立!
  她略等司马白去远,方身形一闪,反而走进了司马白的房间。
  她在司马白的桌上留了一张纸条,然后才掩门出室,鸿飞冥冥!
  直到曙光已透,司马白方带着满怀失望,怏怏转来……
  才一推门,他便怔了?他发现桌上多了一张纸条!司马白像阵风般,冲到桌前,拿起字条来看,上面写的,不是诗,也不是词,只是几句哀怨缠绵的话:“天有心,地有心,难道人儿没有心,为何郎负心!”
  “山云深,潭水深,抵相思海样深,岷山叙旧情!”
  司马白对于这几句哀怨缠绵的话儿,看得也有点若不胜情,双睛微觉湿润!
  因为,他始终认为这位对自己缠绵留书的神秘女郎,是柳还珠!
  他对柳还珠,本就满腹相思,再经这一勾惹,自然心湖荡样!
  但司马白有三件事儿,想不明白:第一,自己对柳还珠绝未负心,想她想得发狂,找她找得要死,她为何竟有这看来凄绝的“为何郎负心”之语?
  第二,她既对自己深情款款,为何近在咫尺,偏要故示神秘,不肯提前相见,非要等到“岷山叙旧情”不可?
  第三,那只穿孔人耳,究竟谁属?姑且不论,一只白钩毒蝎,和一只蓝钩毒蝎,分明是“天蝎秀才”和“天蝎尼姑”所有,柳还珠却从那里弄来?莫非“天蝎双凶”,都已落在她的手内?
  想至此处,司马白有点胆战心寒……
  因为“天蝎双凶”是他誓必手刃,不共戴天的父母之仇,司马白生恐柳还珠竟越俎代疱,杀却“天蝎双凶”,弄得自己无法尽人子之道,难向行人交代,甚至于会严厉叱责柳还珠,弄得彼此决裂!
  三桩疑问,一桩恐惧!统统无法解决……
  唯一的期望是赶快到达“岷山”,寻着“负心潭”,找到柳还珠,当面锣,对面鼓,在畅叙旧情之下,把一切不解之事,弄它个清清白白!
  司马白起初是想等待那位神秘女郎来接近自己时,揭开她的秘密。
  故而才故意住店,给对方接近自己的机会!
  如今,他急于赶赴“岷山”,变了主意!
  千把里路程,他要日夜兼程,除了喝水打尖之外,连夜晚也不歇宿!
  这样,纵因山路难走,无法太快,但辛苦一些,约莫二日一夜,也就可以到达地关。
  主意既定,司马白付帐离店,就在这镇集之上,尽量采办干粮食水,准备必要时连余中打尖,也要放弃,啃些干粮,喝些冷水,先赶到“岷山”再说!
  就在他采办粮水之时,忽然发现镇街之上,有人卖马。
  那是一匹鞍辔齐全,极为神骏的青骢马,稍有眼光之人,一看便知是匹蒙古佳种午里良驹!
  青骢马高有十六七掌,昂首骄嘶,与一般矮小川马,比较起来,越发显得超卓!
  司马白心想买匹良驹代步,岂不省却不少劳累?或许此驹真有千里脚程,则骑上一日夜,“岷山”便可能在望。
  问起马价,却相当昂贵,索讨百两纹银。
  司马白也不还价,取出一锭黄金,折算白银,买了那匹青骢骏马,立即搬鞍认镫,上马疾驰。
  司马白迭经大难,比起初出道时,虽算略有经验,但在险恶无边的江湖之中,他仍然要算是个容易上当的新嫩鸡儿!
  他以为骑上了千里马,其实却等于是上了阎王背……
  问题在于卖马以后,他没有对这匹马儿,详细检查一下!
  司马白如今一身功力,相当超卓、高明,盖代凶邪都未必能耐他何,区区一匹青骢马,能作得了多大的怪呢?
  马儿不会咬人,纵令会踢,也不可能踢得着轻功绝世,几乎在短程中,可以比马儿跑得更快的司马白!
  花样在那儿呢?对方的布置,也委实绝妙,花样在马鞍之下,凶险在马镫之后……
  马鞍和马镫的空隙隐蔽之处,至少躲藏着十只蝎子!
  换句话说,司马白人坐马上,纵辔狂驰之中,那里会注意跨下?
  这或大或小,显然每只都是精选,具有特殊毒力的蝎子,随时都可以在司马白的大腿、小腿,或屁股等处,狠命的螫上一记!
  但司马白上马以后,这十只蝎子,却老老实实地,蛰伏不动,并未发难。
  它们当然不会对司马白客气,它们均业被调教通灵,是在等候讯号,执行命令!
  将对这十只毒蝎,发号施令之人是谁呢?
  这答案不难解答,只消看看那些毒蝎尾钩,是何色泽?
  清一色,同是蓝的……
  答案有了,这设下毒计,卖了一匹藏有十只蓝钩毒蝎的“要命青骢马”给司马白的阴险分子,是“天蝎尼姑”!
  她要在何处下手呢?……
  “天蝎尼姑”在“天蝎四凶”中,是有名的“阴”!她认为人在最疲劳时的一切防范,最易松懈,最有可乘之机,则根据这种研究,最好的发动时机,便是等司马白跋涉长途的万分劳累之际!
  日落, 日出,月升,月沉……
  一昼夜的拚命飞驰,上千里的路程,致抛撇在后,不单马在喘息,马上的人,也觉得十分疲乏!……
  马乏了,人也累了……
  这时,在敌踪未现之前,司马白不可能有任何防范意念,确实是最良好的下手机会!
  机会到了,人能配合得上么?……
  答案是“能”,因为这是“天蝎尼姑”的预谋行动……
  她不能一路追踪,司马白不分昼夜,尽量快跑,就是“天蝎尼姑”另有一匹脚程仿佛的千里龙驹,但急急追赶之下,必被司马白发觉,反而生出戒意!
  故而,她是预设站头,在算好司马白开始疲累的地方开始,直到抵达“岷山”的路程中,至少设置了十个以上的“追魂站头”。
  司马白一路上虽会为停辔,让马儿喘息,如今却仍发现自己由于心急赶路,狂驰过甚,把马儿跑得太累,再不让它进点饮食,四腿收汗,这匹相当神骏的青马,不死也要报废!
  是仁人,具侠胆,这份“仁”,这份“侠”,并不一定专门对人,对事、对物、莫不如此。
  司马白如今便对青骢健马,起了怜念之心,算计路程已离“岷山”不远,想令它好好歇息一阵!
  他一面丝疆收勒,使马儿“的答”缓行,一面游目四顾,想找个良好的歇息环境。
  有了,路左有片小小山坳,景色幽美,水草丰盛……
  司马白认为这小小山坳,是个良好歇足所在,却不知道却是“天蝎尼姑”所预先布置的一处“追魂大站”?
  他轻抚马儿青鬃,拍了两下马头,表示嘉慰,便勒左疆,策骑向山坳走进。
  青骢马似乎感激主人抚慰,高昂马首,发出一声长嘶!
  这时,那山坳之中,也传出一声尖锐牧笛!
  山野之中,有牧童吹笛,乃是常事,本来不足为奇……
  但虽然说是“牧童横骑牛背上,短笛无腔信口吹”,总也有些村歌俚曲意味!
  像这等只吹一声的尖锐高音,便绝非什么意兴从容的牧童所为,而有点暗含杀气的江湖信号意味!
  司马白如今以算是久经战阵,见过世面之人,一闻笛声,便知有异,准备飘身离鞍,看个究竟?
  谁知他身形尚未离鞍,耳中未听得半丝暗器破风之声,股后、背上以及大腿之间,共起了十处火辣辣的剧痛。
  这十处火辣辣的剧痛,当然是那或大或小的十只蓝钩毒蝎,同时发难,每只蝎子,都竖起尾钩,向他狠狠螫了一下!
  司马白迷惑了……
  如谓“迷惑”,有两种,一种是心智上的“迷惑”,司马白弄不懂这十处好似中了利针的奇异痛苦,是从何处而来?
  另一种是精神上的“迷惑”,司马白在感觉锥心剧痛以后,立即提不起精神来,周身软绵绵地,想睡觉,恐怕要立即殒命,化作一滩血水!
  山坳内,走出了人!
  司马白睡眼惺忪,只模模糊糊的看出是个蓝衣人,便神智一昏,从青骢马的背上,摔了下来!
  “扑通”一声,两个滚翻,人便落地不动,他所着衣裳的腿股等处,并沁出色呈紫黑的十点血渍!
  那从山坳中走出来的蓝衣人,是个女人,但非寻常女子,她少了一种最能亲托女子容颜美丽的东西,她头上没有头发!
  这是个尼姑,是个身穿奇异蓝色缁衣的尼姑!
  虽然没有如云鬓发,加以衬托,这尼姑看上去仍十分美丽!
  因为,她有另外一种本钱,比头发更对女人重要的东西年轻。
  这蓝衣尼姑,约莫只有二十三四或二十四五光景?……
  二十三四五。并不算太年轻,是女人最美的年龄么?比起十六七八九来如何?
  都美,但美得不同,一个是美得含蓄,一个是美得奔放,一个是美得俏,一个是美得艳……
  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这蓝衣女尼委实美得艳绝,但看上去,却不太像个尼姑!
  装扮像、佛珠、缁衣、戒疤、云拂,尼姑该有的打扮,她都有……
  眉毛、鼻子、嘴巴、都没有褒贬,因为尼姑脸上,也应该有这些东西。
  问题出在那双眼睛,水汪汪,太灵活了,顾盼之间,勾魂摄魂,仿佛能喷出火来!
  尼姑是出家人,讲究是七情淡而六欲空,怎么能有这么一对超越妲姬,寒过杨贵妃,看得傻殷纣王,迷得死唐明皇的桃花媚眼!
  一出山坳,这蓝衣女尼两道水汪汪的眼神,便盯在司马白的身上!
  她起初犹有戒意,不敢突然接近司马白,直等看清司马白腰背股腿之间的十处血渍,她的疑虑戒意,才从眉宇间慢慢消褪!
  这时,有支冷酷而带有杀气的队伍,正在接近司马白……
  这队伍,就是纷纷从马上爬下的十只蓝钩毒蝎!
  它们似乎想给司马白再来一下!
  蓝衣女尼瞥见,口中忽又发出那种宛如牧笛的奇异声音,不过却不像前次那等尖锐,比较来得缓和……
  十只毒蝎闻声,立即转向,被蓝衣尼姑收入缁衣大袖之内。
  蓝衣尼姑日注司马白,自言目语地,媚笑一声说道:“蓝钩毒蝎,天下闻名,你挨了十钩,居然尚不会当时断气,委实算得上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话方至此,山坳之中,居然又有人接口娇笑地,高声问道:“二师姊,大功告成了么?”
  随着话声,又有个比较更年轻的十八九岁蓝衣尼,走出山坳。
  这女尼手中持着一只径约三寸的黑色圆筒,向晕卧在地的司马白,遥遥比准!
  年长女尼摇手叫道:“蓝烟师妹莫按机簧,你看见他腰背腿股间的十处蝎螫血渍没有,用不着这具留用万一的‘烈火飞蝗筒’了!”
  那名叫蓝烟的更为年轻女尼,飘过一瞥相当冶荡的眼色说道:“蓝云师姊,你莫非怜惜这位本门大敌‘圣剑书生’,有对他欲降甘露之意?”
  从她们的相互称呼听来,这蓝云、蓝烟两名年轻女尼,似乎是天蝎尼姑的门下弟子。
  蓝云此时戒心已退,走近司马白,向他脸上,盯了两眼笑道:“张敞卫,无此风神,在砍下他的人头,去骨缩小,向师傅报命之前,若不先好好享受一番,拿他当作对象,实验实验‘素女偷元’的采补大法,得些益处,岂非暴殄天物?……不过……”
  蓝烟见蓝云语音忽顿,不禁讶然问道:“不过什么,师姊怎不说将下去?”
  蓝云笑道:“不过这位‘圣剑书生’的功力太高,连师傅都似有点对他忌惮,我们敢替他解蝎毒吗?若是蝎毒不解,神智欠清,纵然利用药物主力,勉强合欢,但携云握雨之间,岂不索然寡味,等于搂着一具木头人吗?”
  蓝烟闻言,咬牙说道:“既然如此,干脆给他一记‘烈火飞蝗筒’,烧个干净,免得又留后患!”
  语音方落,又要把手中那具黑色圆筒,举向司马白比准蓝云笑道:“师妹莫要性急,纵要杀他,也要先砍下人头,去骨缩小,不然怎么向师傅交代?……”
  说到此处,忽然又摆出作师姊的威风,双眉一扬,朗声说道:“蓝烟师妹,你把‘圣剑书生’司马白抱进山坳洞内,由我用‘天戮神刀’下手,保持他头颅完美,才可在师傅面前,好好领笔奖赏!”
  蓝烟身为师妹,不能不遵师姊吩咐,只得揣起那枚霸道无伦的“烈火飞蝗筒”来,下腰把司马白抱起,向山坳之中走去。
  但这一怀中抱人,司马白的英俊容貌,男子体香,不禁又引得平素便风流荡逸,不守清规的蓝烟小尼,欲海翻澜,心猿意马!
  走进山坳,遥见坳左壁下,有个洞穴,蓝烟边自抱着司马白,进向洞穴,边自扬眉叫道:“蓝烟师姊,我想起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用我的‘蓝烟戮魂针’,先连以七针,刺透他‘气海’大穴……”
  蓝烟听得双眉微皱,目注蓝烟问道:“这样一来,他的内力真气,便永远无法再聚,我们既要杀他,则‘天戮神功’一落,便头断魂飞,何必如此费事?”
  蓝烟笑道:“针刺‘气海’以后,再用‘天戮神功’,挑断他手脚大筋……”
  蓝烟道:“师妹好狠,你要先废了他?……”
  蓝烟银牙微咬下唇,点头接道:“对,先破他内力真气,再废他手足四肢,便该替他解蝎毒了!”
  蓝烟皱眉道:“既对他如此残酷,还要替他解毒?……”
  蓝烟向怀中所抱的司马白盯了两眼,秋波生春,媚笑说道:“给他吃足苦头之后,也该给他安慰安慰来点好风光了,云姊莫要忘记,这位‘圣剑书生’,内力真气被破,手足四肢被废,却仍有一肢未废,风神依旧倜傥,他仍是一个男人,一个极为漂亮的男人……”
  刚刚秽语至此,这位蓝烟小尼,突然低低“嗯”了一声……
  因为,她察觉出了怀中所抱的漂亮男人,有了一般男人的动作!
  所谓“一般男人的动作”,就是“色迷迷的动作”,不漂亮的男人,固会如此,漂亮的男人,也会如此!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从蓝烟小尼的腋下,滑向她的左乳。
  蓝烟小尼满腔欲火之际,当然正投所好,令她全身酥软,微觉魂消!
  但一转念间,又觉事太蹊跷!……
  这只属于男人,颇有魔力的手,当然是“圣剑书生”司马白的一只右手,他人已昏迷,蝎毒未解之下,这只手怎会动呢?
  疑念方毕,手儿已停,并微有所触,也略有所按……
  这只手儿,虽然走的是香体路线,但目的却不太荒唐,它所按的,并不是蓝烟小尼左胸那堆温香新剥的鸡头软肉,只不过难以避免的,有所触碰而已!
  手儿所按的,是蓝烟小尼左乳下的“期门”大穴……
  一丝奇热,从对方掌心,透穴而入,使蓝烟小尼既觉舒服,又觉难过地,全身微起痉筋!
  跟着,耳边起了蚊哼似的,但却极为清晰,第三人无法与闻的语音说道:“说老实话,你师傅‘天蝎尼姑’和‘天蝎秀才’欧阳纶,如今何在?否则,我的内力真气未废,你的心肝五藏,却要废了!”
  蓝烟不是傻瓜,她当然知道,这是司马白所发的“蚁语传声”!
  她虽极为迷惑于十钩齐螫,毒力惊人,这位“圣剑书生”怎会无所畏怯?但却知对方所说绝非虚语,按住“期门穴”的这只有点风流不下流的手儿,只消内力一发,掌心微登,自己委实必将藏腑尽碎,死得甚为凄惨!
  在这种情况下,蓝烟小尼周身冷汗,欲念冰消,她自行止住脚步。
  口中并低低说道:“我不知道……”
  这虽是答复司马白天蝎双凶何在之问,却不知道她和她师姊蓝烟,错失了一个大好机会!
  司马白千里奔驰,十分劳累之下,加上十钩齐螫,蝎毒惊人,当时确身卷神慵,昏睡在地。
  假如蓝烟一刀疾落,或蓝烟按动那具极为霸道的“烈火飞蝗筒”崩簧,司马白怎逃劫数?早化南柯一梦!
  偏偏他风神俊美,占了便宜,使这两个蛰伏已久,静极思动的小淫尼,起了欲念!
  她们要先废司马白内功四肢,再尝甜头,才给了司马白机会!
  所谓“机会”,是司马白具有不畏毒力的特异体质……
  这种特异体质,会发挥功能,一面祛除毒力,一面使司马白恢复神智。
  等他神智完全清醒,那只右手,便有欠老实,不太规矩,伸向蓝烟小尼馥馥、软绵的销魂所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司马白见过世面,不会太腼腆了,以前,叫他这样他都会脸红手颤,如今却借机戏弄蓝烟小尼,想问出自己渴望相寻的“天蝎双凶”下落?
  蓝烟那句“我不知道”说得虽低,却不是什么“蚁语传声”等内家绝艺。
  蓝云见蓝烟突然停步,又这等自言自语,不禁诧然问道:“烟妹,你在和谁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蓝烟不能不答,又不敢实答,只得苦笑一声缓缓说道:“我是在说师傅和欧阳师伯,究竟藏在何处?为什么连我们都不知道?”
  这个小尼姑,相当狡黠!
  她如此答话,一面是向司马白表示自己委实不知“天蝎双凶”下落,一面也希望蓝云小尼,因此而获得暗示。
  不过,蓝云却没有想到事情已有蹊跷,以致未作深思地,顺口答道:“烟妹为何这样问话?师傅与欧阳师伯,查出欧阳纶司马白未曾死在‘洞庭’,身后并可能有强硬靠山,必然继续寻仇,敌明我暗,才是上策,遂故意隐匿踪迹,只在各处要站,安排耳目!所以不告诉我们藏身地点之意,也是为了安全保密,老人家不是每隔两三日,都会亲来各站,略作巡查的么?”
  司马白听得蓝云小尼如此说法,方知“天蝎双凶”,委实刁狡,但也从而知晓“天蝎双凶”既能每隔两三日,便巡查各站,可见他们匿身之处,仍在四川境内……
  蓝烟等蓝云小尼话说完以后,极为知趣地,根据司马白的耳边密语指点,代他问道:“如今,司马白既已落阱被擒,老人家该不必再故作隐匿了吧?”
  蓝云小尼笑道:“那当然,昨日师傅来过,至迟后日,欧阳师伯必来巡查,故而我们要把握这一两日美好宝贵时光,在司马白身上,享足风流乐趣,然后再把他交给欧阳师伯,领受重赏!”
  蓝烟小尼听完蓝云小尼的这番话后,脸上神色,突转黯然!
  因为她深知侠义人物,最恨的便是淫贱凶狠,蓝云师妹,不知局面已变,仍一味强调凶淫,只怕师姊妹的两条性命,今日难保……
  蓝云见蓝烟虽把司马白抱得紧紧,却兀自出神呆立,未曾举步,不禁愕然问道:“师妹,走呀,不把司马白抱进山洞之中,找点风流快活,却抱着他过这干瘾则甚?莫非你想换个新鲜花样,来场大体三三的幕天席地不成?”
  蓝烟小尼的脸上皱眉,心中叫苦,两只脚儿,却仍是不敢移动。
  司马白知晓自己按在蓝烟左乳下“期门穴”上的这只右掌,威力极强,使她不敢轻举妄动,遂再凝真气,仍以“蚁语传声”说道:“走,到了洞中,再说,但绝不许耍花样,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留你一条小命!”
  司马白这耳边传声的末后一语,对于蓝烟小尼来说,直如醍醐灌顶!
  她深知凡属侠义人物,决不轻诺寡信,司马白既有了这句话儿,自己已生出鬼门关,等于是在红脚盆内,再洗过一个澡了!
  心内一宽,愁眉立展,把司马白抱得紧紧地,向山洞之中走去。
  蓝云小尼随后跟来,她隐隐觉得师妹蓝烟的神态方面,似乎突然变得有点怪异!
  但这是意识,不是事实,蓝云只觉有点怪异,却说不出怪异何在?
  她转念之间,以为是色令智昏,蓝烟师妹旷情已久,一旦美男入抱,才会欲念煎人,发生了神魂颠倒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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