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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雨夜的暗场           ★★★ 双击滚屏阅读

第四章 雨夜的暗场

作者:土屋隆夫    来源:土屋隆夫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5/11/27

  ......少女听见脚步声停在房间前面时,细细的眉不禁皱了起来。在房门打开之前,她赶紧闭上眼睛,保持僵硬的姿势。
  少女决定在走上前来的脚步声离开房间前,都要紧紧闭着眼睛。不是因为不想看到对万,而是自己不想看的关系。少女是为了时而犹豫、时而羞耻、时而害怕、时而悲伤的自己闭上眼睛的。
  “怎么了?”
  那个声音很温柔,温柔得让少女无来由地悲伤、心慌了起来。
  “可以跟我说话了吗?”
  “......”
  “你叫什么名字?”
  “......”
  “住在哪里?”
  “......”
  “不能说吗?还是不想说呢?”
  “......”
  “几岁了”
  “...... ”
  “我大概也猜得到,只是你不告诉我,我会根困扰。职业呢?你做过什么工作吧?”
  “......”
  “那我只问一个问题好了。为什么你要做那种事?”
  “......”
  “看来你很讨厌我。我想还是别问了。有什么要我帮你做的吗?”
  少女微微地摇头,脸颊放松了,嘴唇颤抖着。突然一道泪水滑下,流经仰躺着的少女耳后。单薄的棉被下,少女的身体抽搐着。少女看起来好像是用全身在哭泣一样。
  脚步声丢下呜咽的少女而去。


  1

  案子的困难度跟侦查会议的时间成正比,这是根据经验而来的知识。检察官一开始便认为今晚的会议肯定会开很久。
  鉴定的结果,确定那个毒药是马钱子碱。出席会议的法医说明其基本症状是造成瞳孔涣散,引发僵直性痉挛,并强调:“最低致死量为零点零三公克,本案注射的量显然超过许多。据说瘾君子对马钱子碱比较具有抵抗力,但被害人没有抽烟的习惯。”
  法医说完之后也点了一根烟。
  “可是,”检察官提出疑问。“死亡时间似乎太快了吧'”
  “没有,到断气为止大约需要七八分钟。马钱子碱引起的痉挛,通常会反复发作,但这名被害人却承受不了第一次发作的剧烈痉挛,也就是说,第一次的发作便让他失去意识昏迷了。解剖之后我们才发现,他的心脏相当衰弱,体质上也有明显的胸腺肥大现象。”
  “胸腺?” 
  “换句话说,就是胸腺淋巴体质。这种体质对麻醉药的抵抗力很弱,是一种非常容易猝死的体质。”
  “可是,”大川警部插话。“凶手事先知道这一点吗?过去有用马钱子碱杀人的案例吗?”
  “有用喝的,至于注射的方式倒是很少见。这本来是土人之间自古相传的箭毒。”
  “还有一点,”检察官问。“这种毒药会让被害人产生幻觉吗?比方古柯碱的患者就会出现幻视或幻听......”
  “不,”法医摇头说。“不会产生那些情况。其实意识是很情楚的,这也算是马钱子碱中毒的特质吧。”
  “嗯  ”
  检察官心中浮现了一个假设。被害人说出“那个女人在”之后便昏倒在地,这句话左右了侦查会议的气氛,支持了“凶手女性说”的论点。可是检察官持反对意见。被害人为什么要透露出“是”那个女人呢?既然知道杀害自己的人是女人,被害人理当大喊是那个女人“做”的,或被那个女人“给杀了”才对。
  另外,根据电梯小姐竹原佐知子的证词,被害人在六楼左右叫了一声“好痛啊”。他并不知道那一瞬间的疼痛原因是什么,正准备弄情楚时,凶手突然骂了一声“不准在这里打闹”,是不是想将被害人的注意力转向国中生?这一瞬间对凶手来说是极具关键性的。佐知子表示那个年轻男人好像是被害人的朋友。她的直觉应该没错。这就是“凶手男性说”的依据。检察官如此主张。
  不过大川警部并不认同。被害人所说的“那个女人”跑到哪里去了?不是凶手的她为什么会从犯案现场消失了呢?
  检察官认为那是被害人的幻想,实际上女人并不在现场。只是死前出现在被害人视网膜上的某种幻影而己。
  但法医的说法否定了这一点。检察官已经没有其它解释。女人存在,然后女人消失了。
  “总之,”大川警部说。“如果凶手是被害人的朋友,而且是男的,那他还真是个笨蛋”
  “怎么说?”
  “难道不是吗?被害人没有立刻死亡,至少还能够说出那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有可能喊对方的名字,说某某某等我一下某某某我好痛苦,这也是很难说的事。而且这一句话很可能要了凶手的命  ”
  “如果凶手是女人的话,情况也是一样呀。”
  “关于这点我有一个推论,被害人是自己一个人搭电梯,没有人同行,而且电梯里也没有那个他所谓的‘那个女人在’——”
  “这解释,”检察官侧着头说。“未免太过漂亮了吧......”
  “总之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法医一脸严肃地表示。
  一时之间引起了哄堂大笑。但就在这个时候话题逼近了事件核心,触及了重要部分。一个小笑话改变了思索的方向。
  “问题是动机。”警部看着大家的脸说。“一个在学校内外都受到好评的校长为什么会被杀死?因为城崎达也的死,谁会受益呢?怎么样,关于这一点......”
  没有人可以回答,因为刑警们并没有掌握到足以解答的资讯。
  不论是那张名片、照片还是被害人所说的话,究竟跟侦查的哪个部分有关联?或是跟命案有无直接关系?他们甚至也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没有人发言时,房间里开始弥漫着令人疲倦的气氛。
  “看来还是得继续问讯了。”警部说完,瞄了一下检察官。
  检察官看着对方的眼睛点头,好像是说:会议到此结束吧。

  2

  走出侦查总部,千草检察官打算散散心。时间已经将近十点,微风情洗着检察官疲倦的双眼。
  马路上有许多年轻男女的身影。是因为四月的夜灯火摇曳诱惑人心吗?与其说是夜深了,还不如说是夜正开始来得恰当。走在人群中,检察官也是其中的一名散步的一人。毫无目的地行走,让检察官逐渐忘记了命案。漫步在霓虹灯影闪烁的街头,检察官心中想着自己的事。
  检察官出生于东北的山村。山上装设电灯是在他上小学前一年的时候。村里的电灯配合季节,一到傍晚便一起点亮,隔天一早到了规定时间又一起熄灭。整个操作由配电所的电源开关控制。电灯的点亮、熄灭,教会他认得正确的时间。
  检察官的母亲从小就告诉他“电灯一亮的时候,就要回家哟”。他很忠实地遵守母亲的话,不管到了哪里,只要看见村里的电灯亮起,检察官就会快步赶回家。而人在阴暗厨房一隅的母亲总是问着同样的话:“肚子饿了吗?饭马上好了......”母亲已经过世,这回忆也早就淡远了。
  检察官边走时纳闷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些往事呢?也许是因为疲惫让他有些感伤吧。
  喝一杯吧,检察官心想。他环视一下周遭,突然吃了一惊。“朱实”酒吧,一幢充满民艺风格的建筑就在前方。原来不知不觉竟走到银座!
  没有目标的行走竟带领检察官来到这里,是因为他的下意识还有那张名片的阴影吗?昨晚尾木精一来过这家酒吧,并且和宇月悠一交换名片,就剩这张名片还没有确认。
  “朱实”好像是宇月常去的店。公寓管理员曾经这么告诉野本刑警。
  检察官推开讲究的大门。
  (只是喝一杯。)
  不可以抱任何期待,检察官告诫自己。

  3

  店面不是很大。
  类似山中木屋的装饰,充满了令人静下心绪的野趣。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出燃烧柴油的气味。
  检察官走向正面的吧台,坐在吧台椅子上。
  “欢迎光临。”吧台里面一位穿着黑色和服的女子殷勤地招呼检察官。
  “highbal(注:一种威士忌加苏打水的高杯酒。)。”
  检察官拿出了香烟。
  “第一次来吗?”
  女人的脸随着火柴火靠了过来,凝视着柱察官。一股香水味刺激着检察官的鼻子。
  “是呀,你们店里感觉不错。”检察官悠悠地吐着烟说道。
  “那就欢迎常来呀。”女人笑得很美,丰满的胸口似乎飘散出肌肤的温暖。
  调酒师身手俐落地将highbal放在他面前。
  “山中木屋吗?”检察官看了一下周围说。“真好,感觉心情很平静。”
  “是我哥哥设计的,因为我们是山上的小孩......”
  “所以你就是妈妈桑罗?”
  “是的,我叫朱实,请多多指教。”
  “我也是山上的小孩。”检察官的视线瞄了一圈所有的座位。包厢里有三个人吧台前两个人。不可以有期待,检察官再度告诫自己。
  “家乡在哪里昵?”
  “东北,岩手山上。”
  “哎呀  ”女人睁大眼睛说。“我们是邻居。”
  “你是青森县吗?”
  “秋口,你听过横手市吗?”
  “我知道呀,是个多雪的地方。每一户人家都用绳子将杉树围起来,走在街上到处可以看到鞣皮的招牌......”
  “猎户村离我们那里很近呀,只不过我们的村子在东边,叫山内村,又是雪地又是山的。一到冬天,村里唯一的交通工具是马拉的雪橇。但现在应该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吧。”
  “大概吧,那一带梅花和樱花几乎是同时开的,春天说来就来了。”
  “我已经将近十五年没回家乡了。”
  一时之间,女人的目光飘向远方,然后不经意地抓起了检察官放在吧台上的手。
  “好怀念呀。你以后一定要常来!”
  细柔的手指紧扣着检察官的手指,检察官似乎失去了起身离开的时机。这时门开了,女人放开检察官的手,声音雀跃地大喊:“哎呀,宇月老师。”
  短暂的幸福感离检察官而去了,当宇月坐在旁边的吧台椅子时,检察官已经忘记女人的手的触感。检察官点了第二杯highbal,不是想喝,而是为了留在那里。

  4

  “真快呀。”
  朱实将酒杯放在宇月面前,调酒师倒进威士忌酒。从他们的动作自然就能看出宇月果然是这里的熟客。
  “我八点左右就到了,然后去了照相馆,接着又到国际电视台露个脸,所以来晚了。来,这是礼物。”
  宇月从行李箱拿出一个包了包装纸的盒子放在吧台上。
  “是什么呢?”
  “你打开看嘛。”
  朱实撕破包装纸。检察官的视线读着纸盒上印刷的文字——古城煎饼。
  坐在包厢的另一名女子站起来走到宇月的身旁坐下。
  “老师,你回来了呀!”
  “小君,”朱实说。“这是老师送的礼物。”
  “是什么?好讨厌噢,这不是煎饼吗?”
  “怎么能说讨厌,这可是我在火车就要开时突然想到小君才买的。”
  “谢谢啦,那我吃就是了。妈妈桑,给我一片。”
  朱实打开纸盒,然后笑笑地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检察官说:
  “要不要也来一片呢'”
  “谢谢。”
  检察官这才第一次和宇月面对面。他很年轻,大约才二十四五岁吧,高挺的鼻梁和一双浓眉,令人印象深刻。
  “你是到信州旅行吗?”检察官面带微笑询问。
  “我去了小诸。”宇月点头回答。
  “哦!我也很想去信州走走,可惜没有机会。应该很棒吧,早春信浓路......”
  宇月听了只是轻轻一笑。
  “接下来是小诸古城畔吗?我也好想去哟,老师,下次也带我去嘛  ”那名叫小君的女子说完后,开始啃起手上的煎饼。
  “这时候,”检察官若无其事地接着说。“信州应该还很冷吧?樱花开了吗?”
  “没有。”宇月笑着说。“梅花才刚开而己。”
  “要是星期天能去看看就好了——”
  “很简单呀,我也是今天早上出门,轻轻松松地傍晚就回到这里了。搭九点四十五分的快车‘白山’,到小诸是下午一点二十二分。到处走走看看的时间还很充裕。只不过对现在的小诸怀抱着诗意的心情去的话,那只会很失望——”
  宇月说完静静地凝视着已经喝干的杯底。在微暗的灯光下,他的侧脸像剪影一般。
  检察官掏出了皮夹。

  5

  一坐上回家的计程车,检察官便闭起眼睛。固然是因为累,更要紧的是必须互即将思绪做个整理。
  宇月悠一不是掉落那张名片的人,检察官这么判断。案发时刻,他人在信越线的火车上。宇月的话里没有不实的地方。首先,在“朱实”酒吧,他并不知道检察官的“职业”,而且宇月和那些女人也不是在检察官的要求下提起信州旅游的事。那是个没有意识到检察官的存在的交谈,无法想像那是事先安排好的对话。(如果是碰巧呢?这个可能性是很高的呀——批注)
  可是将宇月自名片的线索除名后,检察官又面临新的难题。
  究竟是谁掉了名片?
  可以这各准测:宇月掉在别处的名片被谁拿去利用了。可是这样的假设没有根据。既然名片的本人尾木精一和被害人城崎达野之间没有关联,那就无从得知利用尾木的名片有何目的了。
  还有,检察官心想:
  名片掉落在尸体旁边。假设被害人是走出电梯两三步来到外面廊道上才倒在地上的话,恐怕百货公司的保全人员就不会注意到那张名片了吧?那么就算是故意丢在那里,被发现的可能性也极小。
  “我不懂。”检察官出声说。
  “嗄?”司机反问。
  “没有,没事啦。我在自言自语。”检察官睁开了眼睛。
  计程车开进了灯光稀落、树木众多的住宅区。
  “就这里。”检察官说。
  一下了车,感觉晚风突然变得好冷。
  检察官慢慢地踏上了铺有碎石子的小路。
  “我回来了。”
  检察官打开大门,扔下公事包,看起来就像将心里积压的东西一股脑儿全抛开一样。
  “你回来了呀。”检察官的妻子将公事包拿在手上。
  “很不得了吧?”
  “什么?”
  “百货公司呀。”
  “总之我觉得很累。”
  检察官一走进客厅便仰躺在榻榻米上。他的妻子坐在他的上方。
  “去看了吗?”
  “看了。”
  “怎么样?”
  “真羡慕那些人能够愉快地做那种事。”
  “我不是问这个,是发生在那里的电梯......”
  “给我热茶!”
  “我是看晚报知道的......”
  “我是回家,可不是回侦查总部!”
  检察官的妻子赶紧闭上嘴巴走进厨房。他茫然地看着妻子走在榻榻米上洁白的脚。
  风拍响了遮雨窗。突出窗口的白铁皮短檐发出孤寂的敲击声。检察官起身端坐,竖耳倾听。
  “下雨了吗?”

  雨中,一个男人踽踽独行。
  男人结实的身材包裹在雨衣里。从饭田桥开过来的最后一班电车,经由九段下的弯道慢慢左转停下来时,只有那个男人下车。男人没有带伞,竖起了风衣的衣领,低着头走在雨势渐强的马路上。
  男人爬上九段坡,来到右手边可以看见靖国神社牌坊的位置时,他稍微伫立了一下。然后一手遮住左手腕,确认表上夜光装置的时刻。尽管身处黑暗中,总还是有不知自何处的光线,照亮了男人的脸。出人意料的是,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大约二十七、八岁吧。雨水打在风衣上发出声响。
  男人再度开始走动,步伐比刚才要大许多。行经的汽车前头灯映照在马路上,男人留下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消失在暗夜里。
  巡逻的警察从男人后面慢慢走来。警察并非在跟踪男人,完全只是偶然。不过这种偶然之中,多少存有某些意识的因素在里头。巡逻警察的态度显得比平常要热心许多。
  关于这一点立刻就能获得证明。因为消失在黑暗中的男人再度出现在黑暗中时,那名巡逻警察的身影也同时出现。
  九段一丁目。男人慢慢地走近一间有木板围墙的人家,并对着二楼窗口的灯光低声吹口哨时,警察知道他这趟的巡逻并没有白费工夫。因为那是光阳学园校长城崎达也的家门口。
  男人吹了两次口哨。经自窗口映照到路上的灯光,警察看到了男人的半张脸。雨水像银丝般撒落在男人身上。
  这户人家的主人已经遭人杀害。住在这里的是未亡人文代夫人和长女澄子。在深夜里对着这悲伤的人家吹口哨,男人的行径让警察起疑与嫌恶。
  男人停止吹口哨,但视线依然看着窗口的亮光。之后男人的手像敲门般敲打围墙,并深深吐了一口气。男人似乎下定决心抬着围墙走到大门口。警察整个人贴在这户人家和隔壁人家之间的大型垃圾桶后面躲着,恶臭扑鼻而来,雨滴沿着颈后滑落。
  男人站在门柱前停了下来。顺着地上铺的石块过去,可以看见玄关的玻璃门。石块的左右两边是矮树丛。
  男人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从他的背影就能看出其心中的徘徊。警察的脑海突然闪过旧时的记忆,那是因为男人的背影所引发的联想。警察在国中时曾被点名将“男人想做什么”的句子翻成英文,结果站在黑板前不知所以。如今他突然想起了当时的羞愧感。
  男人想做什么?
  男人开始有所行动。他从门柱往里面走近一步。这时警察已经从垃圾桶后面走出来,他要盘问对方的条件已经足够了。警察抓紧右手的手电筒。突然玄关的玻璃门开了。
  “是谁在外面?”年轻女人发出颤抖的声音问。
  男人的身体忽然一动,同时警察的手电筒灯光照亮了他的脸。
  “啊  ”男人大叫。
  “哎呀,西口老师  ”年轻女人这么叫时,男人己一溜烟地穿过警察身旁跑走了。
  “慢着!”警察追着男人跑。
  男人的运动细胞很好,立刻便拉远了和警察之间的距离。男人消失在黑暗中。
  此时警察不急于追踪是有理由的,因为年轻女子出声喊了西口老师。既然已经知道身份,随时都能找得到人,警察如此判断。
  他喘着气回到城崎家。玄关的灯亮着,玻璃门微掩。肯定是己预期到警察的来访。
  他走进玄关时,两名女子一脸苍白地看着他。一看就知道年轻的是女佣,年纪较大的是文代夫人。
  “西口老师是谁?”
  “不是的。”文代说。“刚刚那个人不是西口老师。”
  警察将视线转向年轻女子。从她一脸困惑的样子看来,警察直觉地认为文代跟她交代了什么。
  “刚刚的男人是谁?”
  “不知道,不认识的人。”女人小声回答,语气有些沙哑。
  “你是这里的帮佣吗?”
  “是的。”
  “叫什么名字?”
  “松江。” 
  “好,请问松江小姐,刚刚在手电筒灯光下的耶张脸是你认识的人吗?”
  “嗯......因为长得很像......”
  “西口老师吗?”
  “是的。”
  “夫人,请问西口老师是谁'”
  “以前曾在光阳学园任教的老师。”
  “以前?什么时候辞职的?”
  “一个月前。”
  “那个男人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他,阿松看错人了。对不起,因为家里有帮我先生守灵的客人,我先失礼。”
  文代说完对松江使了个催促的眼色。
  “进去吧,阿松。”
  文代再次郑重地鞠躬说:“失礼了,真是麻烦你了。”
  警察不由得也跟着回礼。
  玄关的门关上了。
  但是关上门的同时,警察反而觉得开启了另一扇门。
  西口老师。
  警察将视线转向男人消失的地方。黑暗转禳,大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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