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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三绝剑
 
2020-05-16 11:21:51   作者:黄鹰   来源:黄鹰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一场血战这时候亦已在杀虎口展开。
  南宫绝一到,立即以巨石将杀虎口封锁,那些巨石塞在这之前他们已准备妥当。
  那只是三丈许宽阔长短的一个缺口,高也不过那三四丈,要来埋伏一眼便看透,而且那种高度,要上去也实在容易得很,但将之堵塞,车马要通过,则是从没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景王府那三辆马车在缺口之前十多丈便已经停下,成口字形排列。
  车把式随即将绳索铁链解下,乱箭矛枪虽然紧接射掷到来,将马匹射杀,但是对马车一些影响也没有。群贼与侍卫接将盾牌竖起来遮挡,祖惊虹金虎方浪也齐都藏在马车后面。
  弩箭标枪虽然紧密,只造成二死三伤的局面,祖惊虹等人显然早已作好准备。
  南宫绝对于这个结果非常不满,立即下令属下所有的杀手冲杀上去,山坡上就只剩下欧阳易一人。
  欧阳易不是在指挥,也没有这种经验,他原以为他的智慧可以有助于南宫绝,但临阵一看,不由就冷了一截。这分明是一个强存弱亡的局面。
  在开始的时候,他们在每一个方向,每一条必经的路上,都选择了一个准备作为决战用的地方,这条路上选择的就是这个杀虎口。选择的原则,是宽阔,容易包围,方便照应,又能够随时增援。
  能力不足,绝不会采用这样的原则,在开始的时候,他们事实也已经将景王府的能力估计清楚,认为他们只要能够将景王府的人截下来,全力出击,绝对能够将之完全消灭,所以才选择这种地方,并在其中安排了若干设置。堵塞出口的那些石块便是其中的一项设置。
  既然他们的能力在景王府方面之上,强存弱亡,被消灭的当然是景王府方面。
  连云寨金虎一伙的相助景王府,在他们这些计划设置之后,徐阶的加入也是,多了这两股外援,景王府方面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与裕王府方面周旋,现在更就是强弱互易。
  可是南宫绝欧阳易赶来之时,他们却几乎完全没有考虑到这方面,他们只记得裕王的吩咐——
  要在杀虎口将景王府一伙截下来!
  他们也没有忘记裕王说过,那四个伊贺派的高手立即就会赶到。多了那四个伊贺派的高手,强弱应该又倒置,之所以他们并不在乎杀虎口这地方,也所以南宫绝毫无犹疑的立即采取攻势。
  他不想在那四个伊贺派的高手到来之后才采取行动,除了不甘被他们轻视之外,还希望藉此以恢复裕王的信心,让裕王知道此前袭击书斋失败完全是意外,并非他们的能力不足。
  欧阳易实在不希望南宫绝在这个时候动手,可是一看南宫绝的表情,他便已知道绝不是他所能够劝止,而且他亦想不出劝止的理由。
  他也知道,如果他提出等到裕王与伊贺派的高手到来才动手,南宫绝必是第一个反对。
  景王府方面的实力如何,欧阳易不能够肯定,他虽然看不出来,却知道绝不是他们以前估计的那样,这一战下来,必定是惨烈已极。他不知道南宫绝等人能够支持多久,也不知道到裕王的人到来的时候南宫绝方面还有多少人剩下来,只知道,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呆在山坡上——
  裕王与伊贺派的高手什么时候才能够赶到来?
  南宫绝仍然是一身白衣,潇洒脱俗,微骑如飞,直向祖惊虹等人冲去,他属下的杀手全都是一身黑衣,四方八面向前迅速迫近,个个奋勇争先,绝无疑问,南宫绝实在是一个天才,所以能够训练出一批这样的杀手,也所以难怪他这样心高气傲。
  以前他从未率领所有的杀手去做一件事,这当然是因为他认为没有这种需要,也所以袭击景王府的书斋,无功而还,在赤松林截击金虎一伙,又再尝到失败的滋味。
  但他始终相信,只要他出动属下所有杀手,足以完成任何的事情,摧毁任何的地方,事实他也一直主张倾全力予景王府一击,裕王却一直不赞成这种孤注一掷的行动,除非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马快如箭,勇往直前,足以充分的表现出南宫绝的决心和信心。
  那些杀手很快被他远远抛在后面。
  谁都看得出,南宫绝一心要先闯进景王府之内的人,砍倒几个景王府的人。
  这并非逞勇,也并非完全为了示威,最主要是增加那些杀手的信心。南宫绝若非一个人才,又怎会连这些都兼顾到?祖惊虹更加明白,在南宫绝策骑奔来之前,已经对身旁的方浪道:“你能够在多远的距离将他的马杀掉?”
  方浪道:“十三丈之外!”
  祖惊虹一怔道:“你的飞刀能够掷得这么远?”
  方浪道:“用长矛。”
  祖惊虹立即吩咐道:“给他长矛。”
  左右立即有人将长矛送上,方浪接过七支长矛,将之全都插在身旁的地上。
  他冷冷的看着南宫绝飞骑奔来,一改以前那种懒洋洋,玩世不恭的态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却只是看着南宫绝,一直到南宫绝接近他心目中的距离,手才落在长矛上,以极快的动作一一将那七支长矛拔起掷出。
  那七支长矛简直就像是同时掷出去似的,每一支与前一支之间的距离,绝对不会超过一尺。
  力道方面这绝无疑问控制得恰到好处,每一支也都远逾十三丈,正好迎着南宫绝冲来一骑。
  南宫绝长剑同时挥出,连击五支长矛,最后两支却再也击不着。
  那两支长矛一入马头,一入马胸,那匹马负痛悲嘶,人立而起,南宫绝颀长的身子几乎同时拔起来,拔上半天。
  金虎等连云寨一伙人立即发出一声喝采。
  这一阵喝采有如万箭齐发,向前冲来的那些杀手不由齐都一怔,就像是换上了万箭一样,但只是一怔,随即又冲杀上前。
  南宫绝凌空落下,面色铁青,就看这七支矛枪,他已经知道对方有一个暗器高手在内——
  是方浪。
  南宫绝立即想起了方浪来,连左源太那种飞刀高手也倒在这个人的飞刀下,这个人当然是飞刀高手中的高手。
  长矛并不是暗器,能够以这种暗器手法发射出来,若用到他擅用的飞刀,杀伤力当然更加惊人。
  除了方浪外,还有祖惊虹、金虎,都是高手,南宫绝方面,就只他称得上高手。
  若是祖惊虹、金虎、方浪三人一齐出手,向他攻击,他实在不知道能够支持多久!
  连祖惊虹也在内,景王怎会不在内?
  功名富贵都决定在这一役,南宫绝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左手一撩衣袖,右手仗剑,疾冲前去。
  祖惊虹从容走出来,一剑迎向南宫绝,人未到,剑气已然排山倒海般迫至。
  两支剑的剑尖终于相触,相击,一阵急响,停下。
  南宫绝沉着声道:“你我今日的一战,应该是最后的一战!”
  祖惊虹道:“各为其主,不得不战。”
  “生死之间,别无选择。”南宫绝剑再进,急如掣电,招招抢攻!
  祖惊虹屹立如山,手中剑大开大合,将南宫绝挡着,那一份沉着,绝不是一般所能及。
  南宫绝也不强闯,剑走轻盈,寻瑕抵隙,只等一找到适当的机会,立即狠狠予祖惊虹致命的一击。
  那些杀手与这同时已然近来,奇怪的是金虎、方浪与一群山贼仍然守在三辆马车之旁,不迎上前去,南宫绝看在眼内,知道其中必然大有问题,正要喝退那些杀手!群贼已然发出了一声呐喊。
  与之同时,那几辆马车的车厢向着冲来的杀手的那一边立时被撞开来,藏在那之内的是两排弩箭手,各扣诸葛连弩。
  第一排连弩随即射出,飞蝗般射向冲前来的杀手,在弩箭射出同时,第一排弩箭手随即伏倒,第二排弩箭手跟着补上,将手中连弩向那些杀手发射。
  第一个弩箭手都配备了四具连弩,这种诸葛连弩一发十二支,劲而准,杀伤力也极大。
  同一时,在马车左右的群贼亦纷纷将长矛掷出来。
  这绝无疑问,是有计划的行动,在那些杀手到了这个适当的距离才出击。
  周围都没有可供躲闪的地方,箭弩既急且密,更难以抵挡。
  连云寨群贼的长矛更加凌厉。
  到那些长矛掷尽,弩箭射空,那些杀手最少有一半倒下来。
  他们虽然很多立即伏倒,在飞蝗般的弩箭下,首当其冲的几乎无一幸免。
  南宫绝冷眼瞥见,却亦无计可施,长剑急攻祖惊虹,一颗心都在七上八落。
  这三辆马车既然又是陷阱,裕王与那些伊贺派高手除非完全不知道,否则是绝不会到来援助他们的了,说不定反而利用这个机会袭击景王府,搜寻景王。
  在没有援助的情形之下,他们打下去,难免就会全军覆没,而并无好处。
  但若是他们撤退,祖惊虹等人是必回救,万一裕王因此而失败,这个责任当然是由他负起来,那当然他的前途也是一片灰暗的了——
  应该怎样做?那刹那南宫绝实在拿不定主意。
  群贼也就在这个时候再一声吆喝,挥动兵器冲杀上前去。
  金虎一马当先,一双铁爪风声呼呼,暴喝声更就是雷霆一样。
  方浪也不慢,飞身上了坐骑,冲向另一个方向,手中各扣飞刀。他们都没有理会南宫绝,这当然是因为他们绝对有信心,凭祖惊虹绝对可以应付南宫绝。
  而他们也一样有信心了结那些杀手。
  那些杀手给一轮弩箭长矛射掷,伤亡过半,锐气亦为之大挫,看见那些山贼冲杀过来,那刹那都不由露出了一些惊慌失措的神色。
  可是他们都没有退缩。
  金虎飞马冲至,有如虎入羊群,坐骑却很快就给这些“羊”弄倒。
  那匹马倒下来的时候,四只脚已只剩下一只,三只都被齐膝斩断,马身上亦挨了几剑。
  在马倒下之前,金虎一只铁爪亦已抓破了三个杀手的咽喉,一个杀手的胸膛,翻身凌空扑下,展开猛烈的扑击。
  群贼随即有如潮水般涌至。
  另一面,方浪的飞刀亦发挥了前所未有的威力,三十六柄飞刀一一飞出,既准且快,竟然给他连杀十二人,硬硬将当前的杀手冲开两边。
  在他滚鞍下马的时候,跟着他冲杀上前的山贼亦已冲到,捉对儿与那些杀手厮杀起来。
  他随亦加入战圈,顺手在地上抄起了两支长矛当作暗器使用,在后面袭击,又连杀三人。
  那些杀手要应付那些山贼已经吃力得很,怎抵挡得住这样一个高手的袭击。
  方浪并不是一个阴险小人,这时候他的飞刀以及长矛都显得非常阴险,不发一声,动手即杀人,或从背后,或寻隙抵瑕。
  金虎也一样,那些山贼一至,他亦由正面攻击改变为侧面,窥准了机会,抽冷了袭击。
  他们都早有默契,不择手段,但求尽快击杀,赶回景王府。
  那些杀手多数本来在群山之上,但未交手便已倒下了过半,反而是变了少于群贼,已经就处于劣势,再加上两个高手从旁不择手段的袭击,伤亡的人数飞快的上升,那些山贼由二对一成三对一。
  他们虽然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临阵经验却是丰富之极,那些杀的一对一倒还罢了,以寡敌众,那还能不倒。
  这名副其实,真的是一场血战。
  欧阳易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越看也就越心寒,回头再看看来路,始终都不见裕王率领其他人赶来——
  再不来便没有希望的了,欧阳易到底发出了这样的慨叹。
  连他也看出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当然就真的是大大不妙了。
  厮杀声震天,欧阳易在这么远的地方一样可以听得清楚,他虽然看不真那些倒下去的人的惨状,却亦不难想像得到那种残忍与惨烈。
  然后他忽然考虑到自己的去留。
  裕王的座下,现在有马永,是否还有用得着他的必要?
  他不能肯定,却知道没有了南宫绝,以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实在难以跟马永一争长短。
  这样留在裕王的座下,虽然不愁温饱,但与以前他的理想毕竟有一段距离。
  等到现在裕王也不见到来,亦可见裕王的心狠,也是说,裕王真的做到拿得起,放得下,绝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改变主意。
  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在这种人的眼中,一个再没有用处的属下与废物无异,也不会再从废物堆中将废物拿出来。
  从袭击景王府书斋失败之后,裕王再没有向他征询任何意见,已可想而知。
  这些事欧阳易这之前都没有想过,现在他所以想到,是因为他的心情现在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之前很多没有想到的现在都想到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随即袭上他的心头,他仍然看着南宫绝倒下去,才勒转马头,走向那一望无际的山野,头也不回。
  没有人理会他,也许还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或者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存在。
  欧阳易的感觉,是最后一种重一些,但怎样也好,都不会在乎的了。
  在他决定离开的那刹那什么他也都已不在乎。
  南宫绝终于倒下。
  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内,他到底也是一个高手,一眼就能够看出对手的强弱,书斋一战,亲身体验,已经知道自己的武功与祖惊虹有一段距离。
  当时他志在必得,祖惊虹显然有余兴未尽,也所以他才会带着所属急急的撤退。
  现在他却是非生则死,毫无选择的余地,也所以他的剑势更加凌厉。
  只可惜祖惊虹实在太冷静,在他的抢攻之下,一些破绽也没有露出来,也不急着反击,完全不予他可乘的机会。
  南宫绝一再抢攻,剑势变化层出不穷,再配合暗器出其不意偷袭,始终都不能够攻破祖惊虹的防卫,不由得急躁起来。
  他的剑势也因而一变,少了变化,却更加急劲,祖惊虹一再给他迫退,仿佛已抵不住他凌厉的攻势,可是他并不高兴。
  祖惊虹虽然被他迫退,剑势并没有被他迫乱,所以退,绝无疑问只是一时摸不清他的剑路,一摸清,便能够反制先机。
  祖惊虹也的确是这个意思,也看出只是他仍然不急着反扑,这当然主要是因为他看出方浪金虎等已占尽上风,控制了整个大局,用不着他的插手,现在他惟一要做的,只是将南宫绝击倒。
  南宫绝这样抢攻,始终没有气力接不上,露出空隙的时候,祖惊虹等的也就是这个时候。
  他没有再等上多久,南宫绝一而再,再而三,剑势终于因为内力消耗得太多而缓了下来。
  祖惊虹的剑也就在这个时候抢进,回攻向南宫绝的咽喉,用的是达摩剑法中最普通,也是开剑第一式的“一苇渡江”。
  这一式在他的剑施展出来,并没有任何特别,只是速度比他方才快了一些。
  不过他用剑的速度本来就经已快得惊人,否则也难以封得住南宫绝的攻势,现在这快了的一些差不多已是他用剑速度的极限。
  这一剑立时将南宫绝的剑势击乱,他的剑回截不及,用了三种身法才将祖惊虹反攻的一剑化解。
  这三种身法施展过,南宫绝露出来的破绽已出现了三处。
  祖惊虹没有向三处破绽出击,又是一招“一苇渡江”,攻向南宫绝咽喉。
  南宫绝一声叹息,回剑封开,那三处破绽只是他故意露出来,若是祖惊虹抢进,立即会遭遇他凌厉的反击,偏就是祖惊虹瞧出来,不上这个当。
  祖惊虹却也算准了南宫绝的剑势身形变化,长剑展开,在南宫绝一封同时,一圈一搭,贴着南宫绝的长剑迫前。
  南宫绝的剑与人立时仿佛陷入一个漩涡内,越陷越深,脱不出来。
  他也知道再不脱出去就不堪设想,可是一任他剑势怎样变化,祖惊虹一柄剑吞吞吐吐,始终将他的剑圈住,不让他脱出去。
  他的身形剑势立即又变得飞灵巧幻,这一次,祖惊虹的剑势身形亦有了飞灵巧幻的变化,较之南宫绝甚至只有过之。
  南宫绝眨眼间被迫退两丈,倒不是祖惊虹的剑势如此凌厉,乃是南宫绝一心要脱出祖惊虹的长剑所及的范围,祖惊虹却是如骨附蛆。
  一退再退,南宫绝第三次后退。
  祖惊虹紧接迫近,一连十三剑,最后三剑连击南宫绝右腕。
  南宫绝右腕一转再转,第三次终于转不来,只有弃剑,祖惊虹那一剑便击在剑柄上,那柄剑立时长了翅膀也似,飞上了半天。
  南宫绝登时面色骤变,右手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支只有七寸的小剑,左手按扣了一把暗器。
  暗器飞蝗般射向祖惊虹,小剑在掌心一旋,立即把飞蝗般的暗器射出,直取祖惊虹的眉心。
  祖惊虹长剑一探,正好将那支小剑夹在二指之间。
  这一招用得很险,却也用得很准很快。
  南宫绝的手中随即出现了第三柄剑,这一柄长约二尺,正刺向祖惊虹的要害。
  祖惊虹若是以剑去挡方才那支小剑,一定难以封挡闪避这一剑,这一剑非常迅速,而且诡异。
  现在祖惊虹只是长剑一抹,便将之封挡下来,左手一翻,夹着的小剑同时射出,射进了南宫绝的眉心。
  南宫绝下意识伸手往眉心摸去,还未摸实,一个身子已然仰向地上。
  那其实只是电光石火间的事情,所有的动作也都在电光石火间完成。
  高手相斗,生死也往往就决定在电光石火的刹那。
  祖惊虹看着南宫绝倒下去,心头亦不免有些感慨,武功练到南宫绝这个地步的南宫世家子弟并不多,他也还是第一次遇上南宫世家的三绝剑。
  那些杀手原都是死战不退,但现在看见南宫绝倒下,斗志立时完全都崩溃,仓皇退后,他们已剩二十个人不到。
  金虎挥动一双铁爪,便待率众追前去,却给方浪截下。
  “怎么不乘胜追击,将他们斩尽杀绝?”金虎显然正得性起。
  方浪摇头道:“他们也都是身不由己,只剩下这些人相信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一顿接又道:“而且我们要立即赶回去。”
  说话到这里,祖惊虹已然走了过来,道:“裕王与那四个伊贺派高手到现在仍然不见现身,只怕真的已瞧出我们这又是一个陷阱,走了去王府那边。”
  方浪微一颔首,金虎插口道:“不是说花豹他们一定能够支持到我们回来?”
  祖惊虹道:“到王府去的若是那四个伊派贺高手,我们得重新考虑。”
  金虎道:“老子总不相信他们四个人强得过南宫绝与这些杀手。”
  祖惊虹道:“在寻人方面,他们却只怕比南宫绝等人做得更成功。”方浪沉吟道:“以常理去推测,裕王应该将南宫绝留在身旁才是,难道他反而信任那四个伊贺派的高手?”
  祖惊虹道:“应该不会。”
  “可是他现在分明宁愿放弃南宫绝等人,在现在他当然是不得不放弃,问题在南宫绝等人动身之前,他便应该知所取舍,考虑到可能又是一个陷阱。”
  祖惊虹点头道:“不错,这绝无疑问在动身这前他便已决定,如果这是一个陷阱,他便会放弃南宫绝等人,由南宫绝来牵制我们。”
  方浪道:“南宫绝却显然深信裕王不能没有他的扶助,一定会带人来接应,才会孤注一掷,与我们在此决一死战。”
  祖惊虹道:“南宫绝是一个聪明人,对裕王的情形也应该很清楚。”
  方浪接问道:“看来这只有一个解释,南宫绝并不如我们想的聪明,对裕王的事情知道得也并不多,也是说,裕王也并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愚笨,他能够利用南宫绝,骗信南宫绝为他拼命,最低限度,也比南宫绝聪明得多。”
  祖惊虹连连点头,面色越来越凝重。
  方浪沉吟着接道:“我就是不明白,何以裕王竟然会信任四个倭奴,难道那四个倭奴的力量比南宫绝与那些杀手加起来还要厉害?”
  金虎道:“若是如此,那些倭奴当时也不会给我们杀得落花流水,狼狈逃去。”
  方浪道:“这件事也是不假。”
  “除非——”祖惊虹面色更凝重,欲言又止。
  方浪追问道:“除非什么?”
  祖惊虹沉声道:“裕王的左右另有能人,他们比那伊贺派忍者,比南宫绝等人更加厉害。”
  方浪耸然动容,祖惊虹接道:“只有这样,他才会不惜放弃南宫绝等人。”
  方浪道:“不是说,这个人一直都一些表现也没有,公认是一个愚人?”
  “有句老话,大智若愚——”祖惊虹叹了一口气道:“果真如此,非独我们大众都走眼了。”
  方浪变色道:“连徐阶等人都被骗信,这个人城府的深沉也未免太可怕了。”
  祖惊虹面色一变再变,方浪突然跳起来道:“不成,我们得立即赶回去。”
  祖惊虹嘟喃道:“只怕已太迟了。”
  方浪面色现难看,翻身上马,飞骑奔出,祖惊虹一骑随亦奔了出去。
  金虎挥动铁爪,忙亦指挥众手下杀回去,他们都有很亲的人留在府中。
  花豹是金虎的结拜兄弟,一直与金虎出生入死,祖秋霞是祖惊虹的妹子,方浪的爱侣。
  景王是他们的希望。
  祖惊虹这一次真的并没有说错,的确太迟了。
  路奔到一半,他们便遇上祖秋霞,知道王府的情形,不由都替祖秋霞捏一把冷汗,若非红叶倒戈相救,祖秋霞必难逃一死。
  花豹死了,其他的人如徐阶呢?
  祖秋霞不能肯定,他们也要赶回去一看才放心,唯一他们能够肯定的,就是裕王一定不会再留在景王府内,一定立即着皇帝赶回皇城去。
  也是说,一切都应已无望,所以到他们看见徐阶,不由都大感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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