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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取回神龙宝,歹徒剑下亡         ★★★ 双击滚屏阅读

第五章 取回神龙宝,歹徒剑下亡

作者:黄鹰    文章来源:黄鹰吧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3/5/12

  又是一天的开始,燕北才踏进松林,准备练剑,剑奴便出现。
  “跟我来——”这句话出口,剑奴立即转身往外走。
  燕北很奇怪,等他跟着剑奴来到剑庐后的草地更加奇怪。
  草地上插满了一柄柄长剑,每一柄燕北都非常熟悉,都是秦独秀以前杀人用的剑,事后由剑奴收藏起来。
  每一柄剑上都有秦独秀当时杀人所用的招式,燕北也都已了如指掌,却是不知道剑奴为什么要将所有剑搬出来,插在地上。
  是不是要教我真正的绝招?此念一动,燕北不由得热血奔腾。
  剑奴在剑圈当中站定,道:“秦独秀的招式,你都已熟悉,也已知道什么是剑术。”
  燕北兴奋的立即问:“我现在可以练杀谢晓天的剑术了?”
  剑奴淡然一笑,道:“你先接下我的剑,然后再说!”
  “接不下?”
  “再苦练!”剑奴随即拔出旁边一柄剑向燕北刺去!
  燕北目光一闪,道:“这是秦独秀杀千面狐的一剑。”
  手中剑紧接截去,从容将剑接下,剑尖迅速回迫剑奴手腕。
  剑奴不能不弃剑,但随又拔出另一柄插在地上的剑向燕北刺去。
  燕北迅速破解,剑奴脱口一声“破得好!”拔出另一柄剑,出手如闪电,身形变疾如急风。
  他在剑圈当中一转再转,转到第七次,所有的剑都已被他拔出来,一一攻向燕北,从不同的角度,也一一被燕北迅速破去。
  到他停下来,他已经汗流浃背,也不由喘息起来,燕北却气定神闲,只是问:“还有的绝招?”
  剑奴喘息着道:“秦独秀的绝招都已在这里。”
  燕北道:“我都已懂得如何破解。”
  “而且心领神会,不用我说那一招你都可以随即应变,迅速破解。”剑奴笑接道:“天下剑术招式变化之复杂莫过于秦独秀,你既已能够迅速看透,还有什么剑术你破解不了?”
  “这是说,谢晓天……”
  剑奴道:“应该不是你的对手了。”
  “我可以再去找他?”燕北仍然是半信半疑。
  “当然可以。”剑奴说得非常肯定。
  燕北胸膛终于挺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去?”
  剑奴反问:“你喜欢?”
  “现在!”燕北急不及待的。
  剑奴摇头道:“现在不可以,你体力消耗太多,谢晓天在神龙门以逸待劳,就是这一点,你已吃亏,高手决斗,不容许有丝毫疏忽。”
  燕北点头道:“我是心急了一点。”
  剑奴道:“这一战急不得,也败不得,谢晓天发觉你的武功一次比一次好,对他的安全有威胁,必定会全力杀你,以免留下后患。”
  燕北道:“不错,这一次我若是再败在他的剑下,他一定不会再让我活着离开的。”
  剑奴接道:“你不能有败的念头。”
  燕北道:“绝不会。”
  剑奴又道:“还有,在气势上你也不能输给他,这方面我会替你安排。”
  燕北疑惑的看着剑奴。

  三天后燕北才动身,剑奴替他找来了一匹好马,又拣了一柄好剑,在动身之前,要他完全熟悉那柄剑的长度,重量与特性。到了动身那一天,剑奴更替他准备了一套衣服,将他装扮得完全是另一个人,然后告诉他,秦独秀也没有他那种气势。
  一路走来,事实也非常触目,非独途人,就是燕北也有名剑客的感觉。

  谢晓天虽然非常意外,但并未因此而拒绝燕北的挑战,成名的剑客难免都会有这种烦恼。
  决斗的地方,选择在神龙门不远的百丈坪,谢晓天方面只来了一个阮筠,燕北方面当然也只有一个剑奴,这当然又是剑奴的安排。以他的经验,要安排一场这样的决斗,当然是轻而易举,但看到燕北谢晓天对峙,他还是很开心。
  为了安排这一场决斗,他实在花了很多心思,何况这一场决斗的结局又已在他意料中。
  是清晨,坪中虽然有雾气,对视线并无大影响,以谢晓天燕北的目光锐利,以他们这种距离更是一些影响也没有。
  谢晓天神态安详,似乎并不在乎这一战的胜负,面上照常带着微笑。
  燕北可以看出充满了信心。
  谢晓天微笑着先开口道:“这是第二次!”
  燕北脱口道:“没有第三次的了。”
  谢晓天道:“胜负对一个真正的剑客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剑奴插口道:“你若是害怕,可以掷剑认输,用不着说这种废话。”
  谢晓天目光一转。“你是教他剑术的人?”
  剑奴道:“不错,可惜我年纪大了一些,又不是这种材料。”
  “否则你会来找我一战?”
  “这是不用说的了。”剑奴笑接:“幸好我终于找到一个能够替我做这件事的人。”
  谢晓天道:“我们之间……”
  剑奴笑截道:“以你的名气,无论任何人找你一战,都可以无须任何理由。”
  谢晓天道:“这一战其实是有的?”
  “没有!”剑奴语声一沉,“燕北,尽你所能,与他一战!”
  燕北立即拔剑,谢晓天目光落在剑上,摇头。“这柄剑不好。”接将配剑拔出来。
  那柄剑犹如一泓清水,与之一比,燕北的剑虽然不致犹如废铁,亦明显的给比了出来。
  剑奴难免为之侧目,谢晓天即时道:“神龙门除了金银双龙之外,还有这柄青龙剑,你就用这柄剑。”手一扬,剑飞出,插在燕北脚前三尺。
  燕北一怔道:“这算是什么?”
  “公平!”谢晓天微笑。“这样欺负一个无名的少年传到江湖上……”
  剑奴截道:“当然会引起江湖上的朋友笑话,幸好燕北与神龙门有渊源,就用这柄青龙剑也无不妥。”
  燕北接问谢晓天:“那你用……”
  “当然是用你的那柄剑。”谢晓天伸出手。
  燕北毫不犹疑的将手中剑抛向谢晓天,接道:“我其实也占不了多大便宜。”
  谢晓天接剑在手,笑笑道:“对于这柄剑的长短轻重利钝你都已了如指掌,挥洒自如,现在这柄剑,你却是完全陌生。”
  燕北道:“你用我的剑,情形也是一样。”
  剑奴插口道:“无论如何,他用剑的经验都较你为多。”
  谢晓天笑接:“剑术若练到了化境,任何剑都是一样,轻重长短利钝都没有分别。”
  剑奴说到:“功力悉敌,便有分别的了。”
  “这是事实。”谢晓天以指弹剑,剑作龙吟。
  剑奴接道:“你其实是轻视燕北,认为他的经验剑术都还不及你。”
  谢晓天道:“最低限度经验是的。”
  剑奴转对燕北道:“燕北,你听到的了?”
  燕北道:“他不错经验丰富,我却是年青力壮,在速度方面,也未必追他不上的。”
  “对,这一战你的胜算仍然非常高。”剑奴沉声接一声:“速战速决!”
  燕北的剑应声刺出,谢晓天的剑同时迎上,两柄剑迅速交击。
  这一次燕北非独抢得先机,剑术也熟悉,随机应变,谢晓天的攻击全都被他截下。
  对神龙门的剑术他虽然不熟悉,但秦独秀的招式确实最有效的一种,简单而直接,变化虽然不复杂,但攻击的部位却是无所不至,能够应付秦独秀的招式大概已没有什么招式应付不来的了。
  燕北所以很容易便将谢晓天的剑接下来,而他的反击,用的也是秦独秀的招式,对谢晓天当然也构成相当的威胁,并不是上次那样,完全一面倒之势。
  剑奴一旁看得眉飞色舞,阮筠却一直都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有意无意,看着剑奴。
  双剑交击,越来越快,剑势纵横,不少草叶在剑气中变成了碎片,疾扬起来,不住打转。
  谢晓天连攻一百二十剑,才将燕北的剑压在自己的剑下。
  燕北剑随即疾挑,就像以那柄长柄的铲子将煤块跳起来那样。
  谢晓天连人带剑给挑起半空,这显然大出他意料之外,身形已乱剑势也乱了。
  燕北紧接追上,在阮筠的惊呼中,一剑刺进了谢晓天的小腹没入差不多半尺。
  谢晓天惊呼,反手挥剑,燕北已弃剑,凌空飘落地上,谢晓天也落下,着地一滚,怀疑的望着燕北。
  燕北也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剑奴也就在这个时候走过来,大笑道:“谢晓天,你败了!”
  谢晓天额上汗落淋漓,扶着奔过来的阮筠,点头道:“我败了。”
  剑奴道:“我教出来的徒弟怎样?”
  “好——”
  “好是好,就是头脑简单了一些。”剑奴这话说出口,一柄软剑便出鞘,抵住燕北咽喉上。
  “师父——”燕北不由惊呼。
  剑奴笑了笑:“放心,我不会这样杀了你,一定会给你一个明白的。”
  燕北惶惑的追问:“这到底……”
  剑奴自顾笑问谢晓天:“是不是更加意外?”
  谢晓天小腹衣衫已尽变得鲜红,一面的痛苦之色,道:“你……到底是……”
  剑奴道:“败在秦独秀剑下之后,我叫做剑奴,之前我叫做武维扬。”
  “你姓武?”谢晓天一怔。
  “你大概不会忘记有一个叫做武春山的师弟?”
  谢晓天虽然意料之中,仍然不由得一声叹息。“他是你的……”
  “父亲——”武维扬亦一声叹息,“我这个做儿子的一直都令他很失望,只有这一次总算能够做到了一件令他感到快慰的事。”
  “我以为他掉落悬崖。”
  武维扬摇摇头。“只不过并不是死在悬崖下,所以我这个做儿子的才知道是你将他击下悬崖。”
  谢晓天道:“是他暗算我在先。”
  “都是一样,你是我的杀父仇人!”
  谢晓天再问:“你的这一切作为,目的全都是为父报仇的了?”
  武维扬笑道:“当然还为了那金银双龙,为了神龙门的飞龙九式。”
  谢晓天目光一闪,道:“那一夜到书斋偷剑的其实是你?”
  “不错。”武维扬直认。
  “你偷到的知识一柄假剑。”
  “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事情。”武维扬冷笑,“你死了,神龙门不免大乱,还有什么人能够阻止我去拿?”
  谢晓天叹息,武维扬接道:“你这个人其实也很狡猾,懂得弄一柄假剑,还懂得装死。”
  “我这样做,只是要与大师兄见一面,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让他知道我是中了你爹爹放的毒,失去理智,并非有意杀他。”
  “却便宜了秦独秀。”武维扬大笑。
  燕北追问:“我义父真的是秦独秀杀的?”
  “这没有骗你的必要。”
  “那,秦独秀……”
  “死在卧虎沟,死在我的阴谋下。”武维扬一顿接又道:“我以卧虎沟寨主的身份蒙面请秦独秀杀杜云亭,本来是一石二鸟之计,让秦独秀以为卧虎沟的寨主就是谢晓天,那无论我能否杀秦独秀都可以置身世外,当然,到我学会了飞龙九式,说什么都简单了。”
  说到得意的地方,武维扬不由仰天大笑,也就在他这一下失神之际,谢晓天在小腹的剑突然飞出,闪电般击在武维扬指着则燕北咽喉的剑上。
  “叮”的一声剑被撞开,燕北乘机倒开。
  武维扬一怔,要追击,那边谢晓天已飞身挡在燕北身前,一剑截住了武维扬的剑。
  武维扬怒瞪谢晓天。“姓谢的——”
  这时候他已经看清楚谢晓天小腹的衣衫破裂,内里赫然藏着一块金丝甲。
  谢晓天笑应道:“在我知道偷剑的绝不是杜云亭之后,我已经知道其中必有蹊跷,所以在燕北偷袭的那一夜,我最后还是决定追上去,尽力说服他。”
  燕北拾起谢晓天那柄剑。“换剑是早已决定的,这柄剑一按便可随意收缩。”
  他随即一按机括,那柄剑的一截剑锋便缩进剑柄内,接道:“谢叔叔认为只要他一死,事情便会水落石出。”
  武维扬瞪着燕北,反而笑起来。“好徒弟!”右手猛一扬,一股烟雾飞出。
  “小心——”谢晓天袖急扬,一股轻风涌出,燕北也懂得厉害,与谢晓天双双倒跃了开去。
  武维扬毒烟射出立即趁机倒退,哪知道才掠出五丈,燕北谢晓天便在左右截来。
  谢晓天轻功到底在武维扬之上,迅速将武维扬的去路截断。
  武维扬身形一顿,冷笑。“好一个神龙门主,姓武的总算领教到了。”
  谢晓天摇头。“一个人吃亏得太多,总会变得聪明的。”
  武维扬道:“说得好。”
  谢晓天道:“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燕北插口道:“你教导的恩德我是绝不会忘记的。”
  “好徒弟!”武维扬不由大笑起来。
  燕北叹息道:“我其实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一直以来我也已有些怀疑。”
  武维扬眼睛眯成一条线道:“我应该一早就考虑到不能够让你太懂事,但若非如此,又难以激发你那种向上奋斗心。”
  燕北道:“其实你可以逐步推行的,譬如说,将我带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
  武维扬点点头。“我的确是心急了一些。”语声才落,一剑便刺向燕北的咽喉。
  燕北随便一剑挡开,武维扬接连几剑都是一样,他为了要燕北击倒谢晓天,除了秦独秀的剑招,连他本身所学的神龙门的剑术也全都教给了燕北。
  在决定对谢晓天采取行动之前,燕北已可以轻描淡写的破解他教的秦独秀与神龙门的所有招式。
  他若是谢晓天的对手,根本不会找燕北,而燕北既然有条件击败谢晓天,他又怎打得过燕北,所以这一战,一开始便已决定胜负。
  武维扬的剑完全施展不开,到了七十二招头上,他终于死心,不再攻燕北,反手一剑插进自己的胸膛。
  鲜血怒激,武维扬抱着剑倒下,这鲜血绝不会假的,即使是华佗扁鹊重生,亦难以救回武维扬的命。
  他的眼睛仍然睁大,睛瞳中充满了悲哀,也透着一种绝望。
  任何人到他这个地步都会绝望,也不会瞑目。
  燕北看着武维扬倒下,不由垂下头,虽然他不太懂事,亦难免感慨万千。
  谢晓天走到燕北身旁,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燕北抬头看着他,道:“谢叔叔,谢谢你。”
  谢晓天道:“该谢的是你婶婶,其实是她想出的办法,剑也是她花的心意。”
  燕北回身正要向阮筠道谢,阮筠已摇头阻止,感慨的道:“不用谢,我们欠你义父太多,一直都没有机会报答。”
  燕北摇头道:“我……”
  谢晓天道:“大家一家人,其实亦无须再说这些客气话。”
  燕北讷讷地道:“我可以进去神龙门?”
  谢晓天道:“你原就是神龙门的传人,也是你们这一辈神龙门中剑术最好的一个。”
  燕北还要说什么,谢晓天话已接上。“我事实也不是你的对手,以你的剑术,已足以领导神龙门。”
  “谢叔叔——”燕北惶然。
  谢晓天又截道:“叔叔年纪太大了,也该退隐了。”一顿接又道:“但在成为神龙山庄下一代的主人之前,我仍然希望你能够学会飞龙九式。”
  “可是……”
  “剑奴武维扬偷去你义父所藏的那柄剑,也许就放在他那间剑庐内,我们先回去神龙门,拿我的那一柄。”
  燕北没有反对,任何一个剑客对神龙门的金银双龙与飞龙九式相信都会感到兴趣。

  剑,谢晓天藏在暗壁内,可是暗壁打开,内里只剩下一个空剑格,剑已不在。
  谢晓天自是惊讶脱口问:“剑呢?”
  阮筠道:“我没有动过。”
  燕北不由问:“剑原就是放在这之内的吗?”
  谢晓天点头,沉默了下去,阮筠沉吟道:“这件事……”
  “我们快去!”谢晓天突然叫出来。
  “去哪里?”阮筠问。
  “冰洞!”谢晓天一字一顿。

  冰洞中冷雾弥漫,与谢晓天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只是石鼎的冰条已完全断落,暗壁上的冰块已尽脱,碎冰堆在暗门下。
  谢晓天目光落在暗门上,神色很奇怪,阮筠燕北看看他,看看暗门,亦是很奇怪。“有人用金银双龙将暗门打开了。”谢晓天终于说出这句话。
  “谁?”燕北接问。
  谢晓天苦笑。“秦独秀已死去,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个秘密。”
  阮筠接道:“以你看,人是否还在洞内?”话声未落,“轧轧”声响,暗门缓缓打开来,门后石室内火光闪耀,秦独秀捧着金银双龙,盘膝闭目坐在一堆火焰的前面。
  燕北脱口叫出来:“秦独秀!”
  谢晓天阮筠亦非常惊讶,秦独秀即时张开眼,大笑,那笑声犹如霹雳,在洞内激起阵阵回声,洞内的冰屑被震得簌簌剥落。
  谢晓天听得双眉打结,倒退了三步,剑不觉出鞘,阮筠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紧张,不由亦紧张起来,她当然亦听得出秦独秀的内力比以前高出很多。
  秦独秀笑着站起身子,金银双龙接出鞘,剑光夺目,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他双剑分别指着燕北谢晓天,傲笑:“你们来得实在是时候。”
  燕北诧异道:“你不是已经死了?”
  秦独秀笑笑:“谢晓天会装死,我难道不会?”
  谢晓天燕北阮筠齐皆一怔,秦独秀目光接落在谢晓天腰佩的白玉鲤鱼上,道:“武维扬以为我一定会怀疑卧虎沟的寨主就是阁下,他错了。”
  谢晓天不由问:“你怎会怀疑他?”
  秦独秀大笑。“我根本就没有信任过任何人。”
  谢晓天“哦”一声摇头,秦独秀接道:“武维扬是个聪明人,就因为太聪明了,从来不将别人放在眼内,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他的来历。”
  谢晓天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我怎会容许一个不明来历的人留在身边?”
  “别人却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刺客。”
  “这才是我成功的地方。”秦独秀又大笑。“他本来不会这样疏忽,可惜他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除了替我打探消息,还要找杜云亭的下落,还要找金银双龙,相反,我却是有足够的时间并吞他卧虎沟所有的属下。”
  说话间,胡南平已带着卧虎沟一伙走进来,截断了冰洞的出口。
  秦独秀语声一顿,笑指着胡南平。“这位胡南平现在继武维扬为卧虎沟寨主。”
  谢晓天恍然道:“难怪你没有死在卧虎沟中。”
  胡南平笑接:“我们不停找钱,武维扬不停花钱,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秦独秀点头道:“若非如此,他这个剑奴的消息也不会如此灵通。”
  谢晓天微喟:“剑奴视为心腹的都变了你的信服,难怪他落在你的算计中。”
  秦独秀双剑一挥。“金银双龙在我手中,我也已练成飞龙九式,你们到来正好让我一试其中威力。”
  胡南平阿谀地道:“恭喜秦爷。”
  秦独秀一笑。“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们,你们都是我的心腹。”
  胡南平大笑。“有秦爷撑腰,我们以后还愁没有好日子?”
  秦独秀道:“目前我们必须先解决这三个人。”
  “不错!”胡南平折扇刷的打开。
  秦独秀接剑一挥,一声:“上!”
  胡南平折扇同时“刷”地合上,亦一声:“上!”
  卧虎沟一众应声呐喊冲杀上前,谢晓天燕北阮筠三人品字形一转,剑齐展。
  谢晓天不忘一声:“小心姓秦的!”
  秦独秀却没有动,看着那些卧虎沟的手下一个个倒在谢晓天三人剑下。
  他们的武功有限,谢晓天三人都是高手,要击倒他们,当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就是胡南平,也应付得很吃力。
  胡南平也是奋勇向前,到他发觉不妥的时候,卧虎沟剩下的已不足五个,他回头望去,秦独秀赫然木立如故,并没有出手。
  “秦爷——”他面色骤变,也就在他失神的这刹那,燕北一剑刺到,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惨叫,曳着一股血箭倒摔了开去,倒在石鼎下,打了一个滚,不再动。
  其余的卧虎沟喽罗同时被谢晓天夫妇斩瓜切菜的砍倒。
  燕北目光转到秦独秀面上,厉声道:“姓秦的,不是说他们都是你的心腹?”
  秦独秀笑应:“我怎能留下这些心腹大患?”
  谢晓天冷冷道:“他们不在,的确没有人知道你是怎样阴险的一个人。”
  “还有你们——”秦独秀面露杀机。
  “你当然也不会放过我们。”
  “当然!”秦独秀笑接。“剑术练到我这个地步要成为一个名剑客甚至一代宗师也是一件易事,又岂能有把柄落在你们手中?”
  燕北冷笑说道:“你一直只是一个杀手。”
  秦独秀说道:“江湖中不少趋炎附势之徒,一般人也很少会在乎我是什么出身的。”
  燕北道:“你要杀掉我们也不是一件易事。”
  秦独秀大笑。“未练成飞龙九式之前,你们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燕北道:“这是你说的。”剑一引,当先向前独秀攻去。
  秦独秀人剑同时滚动,一条怒龙也似滚在半空,金银双龙迎向燕北的剑。
  两下接触,燕北只觉得一股剑气涌来,以他目光的锐利,竟然看不出秦独秀双剑从什么地方刺至。
  谢晓天阮筠看出厉害,双双左右齐上,各自抖出了一蓬剑光。
  谢晓天也一样看不出秦独秀双剑的变化,但飞龙九式到底是神龙门的剑术变化出来,以他对神龙门的熟悉,当然算得出秦独秀的剑将从哪一个方位刺来。
  阮筠也一样,出手的灵活绝不再谢晓天之下。
  秦独秀的剑果然是从好几个方位刺向燕北,也被阮筠谢晓天的剑接下,燕北的剑也接下了秦独秀一剑,三人却无意例外,齐被震飞了出去。
  那刹那秦独秀双剑内力交替袭至,一股强过一股,完全在三人意料之外,接下第一股,第二股立即涌来,不由不被震开去。
  秦独秀紧接怒龙般再翻滚,从三人头上翻滚过去,金银双龙顺势倒袭,燕北首当其冲,后背连开了两个血洞,总算及时让开了要害。
  谢晓天的左肩亦穿了一个血洞,亦是闪避及时,阮筠虽然没有受伤,却被再震开了丈外。
  秦独秀身形凌空未落,又倒滚而回,凌空一个盘旋,又是双剑袭下来。
  谢晓天引剑急封,秦独秀金银双龙却势如破竹,一击将谢晓天的剑势击散。
  金龙剑紧接夺隙刺入,燕北一剑及时横来,将金龙剑截下。
  秦独秀银龙剑随即向燕北划去,燕北闪避不及,后背开了一道尺许长的口子,但仍然负痛转身再替谢晓天挡开一剑。
  阮筠那边亦回攻,三人三剑齐攻秦独秀,剑气纵横,动魄惊心。
  秦独秀一连换了两个姿势,人剑飞龙般飞舞半空,尽拒来剑,再将三人震飞。
  三人的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踉跄又倒退了数步。
  秦独秀没有追击,金银双龙飞旋,摆出了一个很怪异的姿势,道:“这是第七式!”
  谢晓天燕北阮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仗剑再齐上,秦独秀却只是一式便将他们再震飞。
  阮筠的剑脱手飞出,断为两截,谢晓天的剑亦被金银双龙剪断了半尺。
  燕北虽然手疾眼快,挡开了刺来的一剑,内腑亦被震伤,连吐了两口鲜血。
  秦独秀剑势未停,第八式紧接又施展,谢晓天只有倒退,但仍然被金银双龙击伤。谢晓天伤得最重,断剑仍然紧握,指着秦独秀,燕北也一样剑指,阮筠将断剑拾回,亦指着。
  秦独秀目光一扫,大笑道:“哪一个要先走一步,请!”
  谢晓天阮筠燕北一齐仗剑冲前,秦独秀即时一声:“第九式——”身形陡然拔起来,金银双龙旋转着便要击下。
  这一式变化之复杂激厉谢晓天前所未见,燕北、阮筠更不用说,但他们仍然迎上,尽全力一搏。
  双方眼看便要碰在一起,秦独秀的身子突然一下抽搐,剑势同时骤散,谢晓天三人的剑已是有去无回之势,一齐刺进了他体内。
  他惨叫,却回头望着地上的胡南平,胡南平赫然以折扇指着他,瞪着他喘息着道:“我不懂得装死,只懂得利用最后的一口气。”
  这口气随即吐尽,他也就是利用这口气按动机簧将折扇中的暗器射在秦独秀背上。
  秦独秀嘶声怒吼,从三剑脱出,也就在鲜血激射中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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