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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正义之剑 | |
作者:陈青云 文章来源:陈青云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9/1/17 17:35:45 文章录入:凌妙颜 责任编辑:凌妙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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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峰峻岭,绝壑飞岩,苍莽的林樾,出没着两条飘忽如鬼魅的人影,这两条人影,正是“木灵精”与吴刚。 入山数十里,满目俱是幽涧绝谷,人踪绝迹,鸟兽无影,根本没有路径可循。 吴刚内心有些狐疑,忍不住道:“贵主人到底在何处?” “木灵精”朝前面一个被林木封锁的山谷一指,道:“就在那谷中!” 顾盼间,来到谷口,“木灵精”一刹身形,道:“到了!” “这是什么所在?” “不回谷!” “什么意思?” “此谷能进不能出,所以称为‘不回谷’!” “唔!” “你怕了么?” “笑话!” “走!” “请带路!” 谷中全是原始林木,藤蔓牵缠,蔽日遮天,枯枝腐叶的积层,不知有多深多厚,阴森有如鬼域。 二人一先一后,踏积层而进,约莫五里远近,才重见天日,眼前怪石嵯峨,寸草不生,与入谷时的情景,形成强烈的对照。’ 越过乱石地带,便是谷底,千例巉岩壁立如削,一块盘石,上丰下锐,陡立壁脚,像一座石塔倒掉在土中。 “木灵精”略不稍停,直奔那巨石,巨石之后,赫然是一个城门大的穴口,正好被巨石遮住,不到近前,决看不出来,令人不得不惊造物的神奇。 由穴口内望,石笋林立,钟乳倒垂,像一张眦牙露齿的巨兽之口。 吴刚脱口道:“这便是贵主人的居所?” “木灵精”阴阳怪气的一笑,道:“正是,进去吧!” “不须通报么?” “不必,家主人早已知道你抵达。”'' “嗯!” 吴刚昂头挺胸,大踏步而入,石笋之间,已被人踩出了一线路痕,走起来倒不费事,穴内每隔五丈,便嵌有一粒明珠,黯淡的珠光,衬托得这石穴诡秘无比。 三转两折之后,眼前呈现一间巨大无比的石室。 室内桌凳俱全,一色岩石雕凿而成,欠缺的是陈设之物。 左右两壁,各有四道门户,不知通向何方。 从入谷到现在,还不曾见到半个人影,难道对方只主从二人? 他的主人,真是“九指驼翁”么? 吴刚微微有些紧张,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十分可怕的人物。 对方是“九指驼翁”,一场血战难免,如果不是,那对方找自己的目的,就很难忖测。 “木灵精”一抬手,道:“请进!稍坐片时!” 吴刚定了定神,进入石室,在右首石墩上落坐。 “木灵精”转身消失在下首一道暗门之内。 吴刚打量这石室,虽然陈设简陋,但却洁无点尘…… 蓦地—— 一个极其耳熟的声音道:“你终于来了!” 吴刚陡吃一惊,目光转处,血行立时加速,身形一起…… “坐下,冷静些!” 所谓“木灵精”的主人,并非想象中的“九指驼翁”,而是“武盟”太上护法“锦袍老者”,对方何时来到室内,吴刚懵然未觉。 “原来是阁下。” “你想不到吧?” “的确意外!” “我们好好地谈上一谈……” 吴刚咬了咬牙,道:“有什么好谈的?” 锦袍老者阴阴一笑,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活到今日么?” “为什么?” “因为老夫爱才!” “爱才?” “嗯!不错。” “哈哈哈哈”吴刚一阵轻蔑的狂笑之后,接着说道:“阁下爱上了区区这块材料?” “这没有什么好笑的,老夫十分认真。” “谈吧?” 锦袍老者好整以暇的悠然道:“首先,必须澄清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曾自认是‘妖中之王欧阳残’的寄名弟子?” “不错,有这回事!” “你很心仪他的为人么?” “此话怎讲?” “不然你岂会冒称他的寄名弟子……”: 吴刚一瞪眼道:“冒称?还不至于。” 锦袍老者嘿嘿一笑道:“你见过欧阳残本人否?” “阁下这话未免离谱!” “你还坚认是他的寄名弟子?” “区区不想谈这问题!” “这非常重要……” “区区认为毫不重要。” “好,这暂且不谈,现在说说你的来历?” “区区无此打算!” “你不说?” “正是!”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魔窟狐穴!” 锦袍老者面色一变,沉默了良久,才以栗人的音调道:“索血一剑,听着,我老人家警告你,此地叫做‘不回谷’,你是聪明人,你可以体会得出这名称的涵意……” 吴刚目中杀光隐隐,沉声应道:“当然!” 锦袍老者深深注了吴刚一眼,道:“听着,我老人家今天的目的只有一样,要你加入‘武盟’本身组织!” 吴刚离座而起,道:“要区区加入这犲狼集团么?” 锦袍老者狞声道:“你只有这一条路!” “否则的话昵?” “把骨头埋在谷中。” “阁下有自信能使区区埋骨此间?” “决对的!” “也许事实正好相反?” “你拒绝?” “恐怕尚不止此……” “你想怎样?” “剑锋涂血之后再离开!” “哈哈哈哈……” 刺耳的怪笑,在石室中回荡,激撞,使人头皮发麻,吴刚陡地想起对方的魔眼邪功,若不先下手为强,必为对方所制,心念之中,伸手拔剑…… 就在此刻,锦袍老者眸中又泛出了那种诡异的光芒,吴刚脑内一沉,勉强持定神,“唰!”地向对方挥出一剑…… 锦袍老者早已防到这一着,在吴刚动手的同时,弹退数尺,吴刚一剑攻出,够不上部位。 一击未中,脑内已混浊成一片。 他悔恨欲死,前车之鉴,竟然毫无警惕之心,重蹈覆辙。 神志一片模糊,自主的力量已完全丧今。 锦袍老者狂笑数声,逼近前去,伸指连点吴刚数处穴道,然后抓下他的手中剑,再伸指解了魔眼邪功的禁制。 吴刚神志由浊而明,猛一运功提劲,内力竟然提不起来。登时惊魂出了窍,暗忖,莫非功力已被废了? 锦袍老者狞声道:“小子,你别打算反抗,现在你已与常人无异。” 吴刚目眦欲裂,恨极欲狂,木然无语。 锦袍老者一击掌,“木灵精”与两名彪形黑衣大汉,从侧门中出现。 “抓起来!” 两名大汉应声扑进,一左一右,把吴刚牢牢扣住。 锦袍老者朝居中石榻上一坐,沉声道:“带他上前!” 吴刚被两大汉挟住,脚不沾地的到了锦袍老者面前。 锦袍老者冷厉地道:“小子,现在乖乖回答问话……” 吴刚咬牙切齿,哼了一声,没有开口。 锦袍老者一顿之后,接着道:“先报出身来历?” 吴刚怨毒至极的道:“无可奉告!” “小子,顽强对你没有好处?” “准备把区区怎样?” “如果你小子还想活下去,最好是坦白供承一切。” “区区不在乎生或死!” “很好,你现在毫无功力,皮肉之苦总在乎吧?”说完,转向“木灵精”一挥手道:“带到解脱室,用鞭打到他说话。” “遵令谕!” “木灵精”恭应了一声,朝两名黑衣大汉偏了偏头,当先朝上首靠里的暗门走去,吴刚被挟着随后跟进。 进入暗门,是一条曲折的甬道,看样子是半天然半人工修凿而成。 工夫不大,来在尽头一间石室之内。 吴刚目光一扫之下,为之毛发俱竖,室内摆满了各式各样不知名的刑具,血迹斑烂,岩石开凿的地面,已被血渍染成了怵目的黑色。 两名大汉把吴刚挟向壁边,面里背外,双手平伸卡入嵌在壁上的一对铁环之内。 “木灵精”从壁上取下一条黑蛇也似的藤鞭,一抖腕…… “啪!” 破碎的衣片,随鞭飞起。' “啪!” 藤鞭飞舞,碎布飘扬,只十几鞭,吴刚的背部已完全裸露。 吴刚咬紧牙关,半声不哼,痛楚并不如想象之甚。 在“幽灵地宫”之内,他煞过“回转”酷刑,业已脱胎换骨,区区鞭刑,根本伤不了他,一鞭抽落,皮肤隆起一条淡淡的红印,但随即又消失。 “怪事!” “木灵精”惊叫一声,不期然地住了手,面上尽是骇色,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有这等怪事,一个功力丧失的人,竟然毒打不伤,如果说对方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那他又怎会受制呢? “怎么样?” 锦袍老者出现室中。 “木灵精”栗声道:“禀太上,这小子能熬刑……” 锦袍老者目光朝吴刚背部一扫,惊“啊!”了一声,道:“这小子有些邪门?” “是否改换别的……” “不必了,拿刀剁下他两只手掌,让他永远不能用剑。” “木灵精”顺手从刑架上抓起一把解腕刀,道:“立即动手么?” “嗯!问他一声,如他仍拒绝答复,马上动手!” “木灵精”走到吴刚身侧,把刀按在吴刚的右腕节上,狞声道:“小子,你已听清楚了,现在头一句,说出你的真实来历?” 吴刚亡魂尽冒,如果双腕被切,那是生不如死。 “木灵精”见吴刚不答,暴喝道:“说?这是第二句!” 吴刚狂声叫道:“如我不死,总有一天血洗‘武盟’鸡犬不留。” 锦袍老者嘿嘿一笑,道:“可惜你永无用剑之日了。” “木灵精”阴恻恻地喝道:“最后问你一句,你说是不说?” 如果双掌被废,即使能活下去,不过是个现世残人,那比死更难忍受,死,一了百了…… 蔡管家生前教训的话,突然音在耳边:“……血气之勇不足恃……欲成非常之事,必须有过人之节……” 他忽然得到了一种启示:当力不足以克敌时,必须用智。 于是,他冷笑数声,若无其事的道:“别说一双肉掌,就是区区人头,亦可奉上,决不皱眉,不过,区区也有最后一句话奉告……” 锦袍老者寒声道:“你小子说说看?” 吴刚一字一句的道:“阁下可曾想到区区这双手掌被废,‘武盟”将付出什么代价?” “什么代价?” “自盟主以下,所有‘武盟’份子,将无人能佯免付出同等代价!” “哈哈哈哈,小子,大话不能改变你的命运……” “听着,区区被废了,还有‘索血二剑’,‘索血三剑’等同门弟兄与师门长辈会出面料理,阁下无妨拭目以待。” 锦袍老者的面色变了,不错,“索血二剑”、“索血三剑”曾现过身,身手与“索血一剑”同样可怕,准此而论,他的师门长辈岂非尽是些不可思议的人物?如果惹出一窝蜂来,后果的确不堪想象…… 于是,他向“木灵精”施了一个眼色。 “木灵精”收回刀子,招呼那两名彪形大汉,退出室外。 锦袍老者阴声发话道:“索血一剑,现在你尝尝面壁的滋味,你什么时候改变心意,可以出声。” 说完,转身退了出去,室门随之紧闭。 吴刚仪侥幸脱了残手之厄,但功力尽失,要想脱身,根本是办不到的事,无疑的,对方将以饥渴与不能休不能眠来折磨自己。 他面对僵冷的石壁,忍受着刺鼻的血腥怪味,自我解嘲的笑了笑。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所幸,真面目没有被揭穿,否则,后果将更可怕,于此,他不由不佩服“妖中之王欧阳残”所赠面具制作的精巧,连锦袍老者这类角色,都可当面瞒过。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消逝。 他首先感觉到的是双脚酸痛欲折,已达不能支持身躯的程度,但双手被铁环扣住,到了不能站立时,只有悬空吊挂。 继之,饥渴交加,腹内开始绞痛,头晕眼花。 他的思想有了转变,他觉得妥协方是上策,这并非怕死,而是不能死,轻易一死,将无颜见父母与枉死的五百多英灵于地下。 自己,是唯一幸存的一粒复仇的种子。 顺从对方,编一个出身的故事,待机会以图脱身…… 他张嘴正待呼喊 突地,室门起了开阁之声,接着,轻微的脚步,到了身后,一样冷森森的东西,架上了颈子,那是剑,他栗声喝问:“谁?” 一个冰冷但耳熟的女子声音:“我” 吴刚心头一震,脱口道:“是吕姑娘么?” “不错?” “意欲为何?” “杀你!” 吴刚打了一个冷颤,一颗心倏往下沉,这转变太意外了。 “下手吧!” 对吕淑嫒,他不必乞命,也犯不着使什么机智,彼此间的怨结是难以解开的,无疑的她是“武盟”一份子,自己与“武盟”之间的仇恨够深了,再加上裸尸奇案的误会,除了流血之外,任什么都是枉然。 “哈哈哈哈!” 他笑了,笑得十分惨然。 吕淑嫒冷极的道:“你以为我不会杀你么?” “当然会” “那你还有什么可笑的?” “我笑我自己,堂堂‘索血一剑’,竟死在妇人女子之手,而且是在失去了抵抗力之后,这岂不可笑,哈哈……” “住口,你该死一百次!” ‘可惜人只能死一次。” ‘死在你用以流别人血的剑下,你有何感?” 吴刚的心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由剑,他想到了“魔湖公主”,想到了生死下落不明的罪魁纲首胞兄吴雄,想到“五百人冢”,欠别人的,别人欠自己的,许许多多等待自己了断的恩怨,而这些,近在眼前,却又似十分遥远。 一切的恩怨情仇,将不了而了,随生命的结束而殒灭。 只刹那之间,千头万绪,如潮涌起。 久久,吕淑嫒仍未下手,那支架在颈旁的剑,有些震颤。 吴刚是面壁扣住,他没有回顾,自己看不到吕淑嫒面上的表情。 吕淑嫒栗声又道:“索血一剑,你有什么遗言交代么?” 吴刚心中一动,道:“如果姑娘肯为在下做一件事,在下有个请求!” “说说看?” “姑娘在杀了在下之后,请把这支剑送到‘魔湖’!” “什么!魔湖?” “是的,魔湖!” “你是‘魔湖’门下?” “不是!” “那算什么意思?” “这剑是‘魔湖’主人所借,在下不想它流落江湖而引起无谓风波。” “魔湖主人是谁?” “这一点歉难奉告。” “剑交与谁?” “月明之夕,姑娘置于湖畔便可。” “你以为我会替你办么?” 吴刚有一种被调侃的感觉,咬了咬牙,寒声道:“算在下没说过这件事。” “你临死,还很狂傲?” “下手请快!”: 吕淑嫒的声音是颤抖的,多变的女子,不知她在弄什么玄虚。 吴刚瞑目待死,不过一个不世的剑手,丧失了抵抗力,被一个女子架剑在颈上,像杀一只鸡似的宰割,这滋味实在无法以言语形容。 剑锋轻轻地移开了。 吴刚大惑不解,她又想到了什么主意?, 扣住手腕的铁环,随之被解开。 吴刚回过身来,只见这空谷幽兰也似的黄衣少女,满面幽怨之色,眼角还噙着两颗晶莹的泪珠,这是什么回事? “姑娘,妳……” 吕淑嫒咬牙栗声道:“我恨我自己……”^ “什么?姑娘恨自己……” “恨我没有勇气杀你。” 吴刚大感楞愕,但随即他意识到了她话中之意,记得第一次邂逅时,她的动机是要与自己结交,爱慕之情,表露无遗,以后,因了她的两名侍婢被奸杀的公案而反目,现在,事实证明她仍抛不掉这一缕情丝…… 思念及此,不由心头一荡。 吕淑媛咬了咬香唇,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迸出了一个字:“走!” 这转变,又是大出人意表,吴刚激颤的道:“走,走得了么?” “你不打算离开了?” “在下功力尽失” “先离开再说。” “姑娘” “跟我来!” 吕淑媛在壁间一按,一道暗门露了出来,现出一条窄窄的黯黑甬道,勉强可容两人并肩通行。 吴刚想不到绝境中会出现生机,激动得全身发颤。 他想:如果她知道自己的真实来历,她仍会救自己吗? 她既是“武盟”一份子,她这种行为,已构成叛门之罪,为任何江湖门派律例所严禁,而自己与她实际上并无情感存在,她为什么甘冒叛门之险? 为什么? “走,发什么呆,如被发现,你我一齐完!” 吕淑媛边说边已进入暗道,吴刚心头一凛,紧跟着进去,暗门自封,甬道内登时伸手不见五指。 吴刚功力尽失,连带影响了视力与那份矫健,只能摸索前进,速度可就相当缓慢了,吕淑媛连声催逼,他只好跌跌撞撞而行,几次扑倒在吕淑媛身上。 愈急,愈不成,手脚额头,剑痕累累。 “嗐!” 吕淑媛跺了跺脚,索性抓住吴刚的手,紧捱着并肩而行。 兰香细细,触息微微,一种从未领略过的异样感受,由那只温软的柔荑传偏全身,吴刚生平第一次与女人发生这种肌肤之亲,紧张得沁出了汗水。 暗道似乎极长,久久不到尽头,吴刚被折磨了不短的时间,粒米未进,点水未尝,这一被拖着走,上气接不上下气,他虽然尽力咬牙苦撑,但仍不济事。 吕淑媛幽幽地叹了一声:“冤家!” 一把抱住吴刚腰肢快步疾行。 吴刚是又羞又急,但也无可如何,因为这是在逃命。 此际,他脑海中除了极度感激之外,任什么意念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陡地一亮。 吕淑媛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总算到了!” “这是什么地方?” “解脱谷!” “什么,解脱谷?” “不错,抛弃尸首的大坟坑。” 吴刚不由毛发俱竖。 吕淑媛放下了吴刚,这时,吴刚才发现她的粉腮,一片酡红,像喝醉了酒似的,酥胸隐见起伏,可见她芳心跳荡得厉害。当然,一个黄花少女,抱一个大男人走路,那感受的强烈是可想而知的。 吴刚既感激,又惭愧,自己一时大意,几乎满盘皆输。 抬头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暗道口外,是壁立的峭岩,距地面少说也有七八丈,如果功力未失,这不算什么,现在,要想跃落,那是死路一条。 吕淑媛秀眉紧蹙,栗声道:“我们不能躭搁时间!” 说完,把带出的“凤剑”紧系吴刚背上,然后毫不迟疑地抱起吴刚,涌身下跳。 耳畔风声呼呼,身形加速下坠,吴刚一颗心提到了腔子口。 “砰!” 吴刚在剧震之下,几乎晕了过去,久久才回神过来,一看,登时血行加速,心头剧颜,原来自己不偏不倚,正压在吕淑媛身上,口对口,紧贴在一起,软玉温香抱满怀。 他急图挣起,双手一撑,无巧不巧,按在双峰之下。 吕淑媛尖叫一声,他慌乱失措,又跌了回去,仍是口对口。 他呆了,脑内混噩一片,分不清是真是幻。 吕淑媛双眸紧闭,不言不动。 注视,凝眸,他忍不住用颤抖的双唇,掩上她的樱口。 这片刻,犹如羽化登仙,似置身在一个奇妙的境地中。 “起来!” 他在迷蒙中被推开,怔怔的坐在地上,吕淑媛半坐娇躯,又成依偎之局。突地,他一眼触及身旁桑秦的白骨骷髅,登时清醒过来,尴尬又愧疚的道:“吕姑娘,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吕淑媛桥羞地垂下螓首,道:“我也不知说什么好,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姑娘……” “我仍称你‘索血一剑’么?” 吴刚心念连转,久久,毅然道:“我叫吴刚……” 吕淑媛惊得跳了起来,栗声道:“‘‘武盟’传下‘百龙令’追捕的吴刚?” 吴刚缓缓扯落面具,激动的道:“不错,姑娘后悔救了在下么?” 吕淑媛粉腮变了又变,最后幽怨地一叹道:“后悔也迟了!” 吴刚重新戴回面具,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握住吕淑媛的手道:“媛妹,我……” 吕淑媛把娇躯朝吴刚胸前一靠,颤声唤了一声:“刚哥哥!” 两颗心,在意外的遭遇下,奇妙的境地中,微妙的结合了。 两情爱悦,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因为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当然,促成这一份情爱的,该是这奇突的遭遇。 吴刚用手轻轻抚着她如云秀发,沉浸在一种微妙而迷茫的遐思中。在半个时辰之前,谁能想得到这种变幻呢! “刚哥哥,我们得设法离开这里!” 吴刚“唔!”了一声,放开手,转目一看,这“解脱谷”像一个硕大无朋的古井,四面井缘,高可接天,不由惊声道:“这……怎么出去?” “有秘道可通外面!” “哦!我们走吧!” 两人手挽手朝向阳的一边奔去,吴刚饥渴全忘,不知那来的力量,竟然精神抖擞,到了壁脚,吕淑媛在一块突岩上伸手按了一按,突岩门像门扇似的向侧方移开。 又是一条黑一黝的暗道,吴刚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快走,被发觉可就糟了!” 所幸,这暗道比那‘解脱室’宽大,走起来不太费力,二人之间,已无顾忌,吕淑嫒半扶半抱地搂着吴刚快步奔行。 暗道不长,顾盼间到了出口,出口之外,是无尽的山峦与绵互起伏的彩林。 吕淑嫒拉着吴刚,一口气越过两道山峡,来在一片密林之中,展颜一笑道:“现在算真正脱离虎口了!” 吴刚激情的道:“媛妹,愚兄我只有用一颗不变的心来报答妳!” “报答,这字眼不好……” “嗯!那就改为一个字吧!” “什么字?” “爱!” 吕淑媛粉腮绯红,怯怯地一笑,道:“先不谈这些,先为你复功要紧!” 吴刚大感意外,栗声道:“复功,媛妹能使我恢复功力?” “你的功力并未丧失,只是被一种特殊手法封住……” “啊!” “不过,我怕……” “怕什么?” “发生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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