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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黄钟弃戏、瓦釜雷鸣            双击滚屏阅读

十六 黄钟弃戏、瓦釜雷鸣

作者:田歌(伪)    来源:网络转载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7/10/9
  鱼、白二人终于找到了小熊、小郭和李悔。
  白芝是要出家的人,真不想再破坏鱼得水和李悔二人。
  她知道李悔对鱼得水的情感有多深?
  她也知道鱼得水对李悔也已理解,建立了情感。
  她要走,但,鱼得水留她不放,至少也要留她一个月。
  小熊和小郭看着很不顺眼,小郭背后道:“鱼大哥,你为了和那娘门上床办事,曾泡过一天的澡,发誓永不再和她来往了!怎么又泡在一起了呢?”
  鱼得水道:“白芝也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世上还有比她更烂的女人?”
  “小熊,不可以这样说话!”
  “鱼大哥,你变了!”
  “我没有变。”
  “我以为你对不起李悔。”
  “我没有对不起她,她要是看不惯,可以找别人,应该还有比我好的人。”
  小熊道:“鱼大哥,你被要个鬼迷住了,她不值得呀!”
  小熊一扭身就出屋而去,正看到李悔在她房中缩回了身子,这证明她也听到了他们效谈的一切。
  小熊在门口道:“李悔,你别介意!”
  李悔道:“介意什么呀?”
  “鱼大哥鬼迷心窍,但终有一天会看穿那个烂女人。”
  李悔道:“你以为是烂女人,人家不以为就成了!”
  “哼!真是武大郎玩夜猫子——各好一鸟。”
  小郭也道:“我也感到有点恶心。”
  “这样好不好,咱们来一次捂鼻运动!”
  “小熊,什么捂鼻子,表示她已经烂了臭了!我不信不能把她气跑!”
  “好,咱们马上开始。”这天晚上鱼得水居然和白芝同房。
  小郭和小熊差点气炸了肺。
  他们对鱼得水有一份尊敬,不好意思太粗鲁,但第二天,小郭和小熊见了白芝就捂鼻子。
  甚至小熊还作呕吐声音。
  鱼得水看到,最初出不出声,可是次数多了,就忍不住不悦地道:“怎么?吃了苍蝇啦!”
  小熊捧着肚子道:“只怕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这……”小熊道:“有吗?”
  小熊道:“鱼得水这个人和一般人不一样。”
  “他的确有很多地方一样,咱们可别被他骗了!”
  小熊道:“要不要招呼李悔?”
  小郭:“为什么要破坏他们?”
  小郭道:“的确不忍心破坏他们……”
  二人暗暗跟着,发现李悔和司徒胜双双进入一家客栈中。
  司徒认识李悔是很自然的是,因为司徒胜是白雨亭之爱徒,而白雨亭却又有三重不同的身份。
  一是李闯的心腹,一是吴三桂的至友,一是福王的近卫。
  这样的不同身份是绝对不容许集于一身的。
  白雨亭居然就能作到,而且并不冲突。
  李悔看出司徒胜和乃师不一样,为人十分正派。
  这工夫小郭忽然扯了小熊一下,道:“看!鱼得水来了!看看他要到何外去?我们别被他看到。”
  “八成去找白芝。”
  小郭道:“会不会是去找李悔?”
  “会吗?”
  “如果是去找李悔,咱们该不告诉他李悔在那家客栈中?”
  小熊道:“咱们先跟看再说……”
  二入跟来跟去,跟进了勾栏院。
  两人小傻了眼,鱼得水居然是这种人。
  小郭道:“原来这人很下流!”
  “想不到!”小郭道:“白芝这烂货配他还直是门当户对。”
  小郭道:“咱们进去看看。”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免为别人操心,回去吧!”
  二人回客栈睡了一夜,到鱼得水房中看看,还没回来,小熊道:“也许现在还腻在妓女的热被窝中。”
  小郭道:“走!咱们再去看看。”
  小熊道:“也许已经走了……”
  二人经过李悔的房间窗外向内望去,嘿!她居然在内,正在梳头。
  小熊道:“李悔,你何时回来的?”
  “昨天晚上。”
  两小互视一眼,心想:还是这丫头正派,并没有和司徒胜宿在同一客栈中,虽然在同一客本也不必不清不白,总是避些瓜李之嫌。
  李悔道:“二位要去那里?”
  小熊道:“只是上街走走,一会就回来。”
  二人到那勾栏中的红倌,方圆百里内无人不知。
  只不过龟头说那位嫖客刚走不久。
  小郭道:“走了!会不会没有回客栈?”
  小熊道:“管他!既自来了,就见见那个桂花姑娘。”
  “干啥?为鱼得水涮锅呀!”
  “你胡说什么?问问看,昨准备春风几度?”
  “呸呸呸!问这个干啥呀?”
  “问问也挺有意思,看看这小于对野草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龟头说桂花在睡觉,不见客。两小一折腾,龟头就受了了哩!叫来打手,自然也不是两小和敌手。
  在风月场所有当抱台角的货色大多是不入流的。
  好手不会在这儿来讨生活。
  这种人是好当惹不起,赖汉不敢惹。
  抱台角的被打得鼻表脸肿之后,龟头只好带他们去见桂花。
  这女人还躺在床上,睡眼惺松地道:“小三子,你敢打扰我睡眠?”,龟头叫小三子,急忙颠着屁股来床前低声说了几句话,桂花这才打量两小,还有点不信呢!
  在这混生活的,却不服不信邪,谁的胳膊粗,谁就吃一份。
  桂花披衣坐在床上道:“小三子,上茶!”
  龟头正要张较,小熊手一挥道:“免了!”
  龟头退出,小熊道:“桂你昨夜接了一个年轻人?”
  “是的,小弟。”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小弟。”
  “那我叫你小爹……”
  “呸!我才不会有你这个烂污女儿哩!”
  桂花道:“两个小祖宗有何贵干?”
  “只相和你聊聊。”“欢迎得很,坐呀!”
  小熊道:“昨天晚上那客人在此过夜对不?”
  “是呀!”
  “他姓鱼?”
  “对!”
  “你们玩了几次?”
  桂花一愣忽然笑了起来。
  小郭道:“他娘的!是不是姓鱼的很会玩?你对他很满意是不?”
  “不是!”桂花道:“昨夜等于‘拉干铺’!”
  这种风月场所中的术语,两小还真不懂。
  小郭道:“‘拉干铺’是啥意思?”
  这是华南一带的术语,也就是不和妓女玩,只是借她的床(或坑)睡一夜,大多为酒醉不能回去去才如此的。
  桂花知道两小还是外行,道:“‘拉干铺’就是不和姑娘玩真的,各睡各的,互不侵犯……”
  “什么?他会让你闲着?”
  桂花点点头道:“昨夜一关门,他上床就睡,我嘛,收了人家的渡夜资,不能不侍候他,我问他要不要?他不耐地叫我别吵他……”
  两小愕然,小熊道:“你是说,你们就这样各睡各的渡过了夜?”
  桂花摊摊手道:“是呀!世上什么人都有!”
  两小默默走出勾栏。小熊道:“我懂了!”
  小郭道:“你也有点懂了!”
  小熊道:“故作下流……”
  “对,你可知道原因?”
  “是不是作给李悔看的?”
  “为什么要做给她看?”
  小郭搔搔头皮道:“故意气走她。”
  “为什么要气走她?”
  小郭道:“他娘的!你这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说,为什么要气走她?你一向不是比我聪明的。”小熊道:“小郭,鱼得水近来发现李悔非但不烂,而且冰清玉洁,心地也善良,不免自渐形垢,产生了自卑,以为配不上她,所以……”
  小郭想了一会,拍拍前额道:“小熊,还是你行!”
  “这没有什么。”
  “不我脑子里装的是浆糊,你脑子里……”
  小熊道:“是面茶?”
  二人大笑不已。稍后二人赶回客栈,却发现李悔仍在,鱼得水并未回来。
  小熊道:“李悔,你不知道他昨夜在何处?”
  李悔笑而不答。
  小郭道:“你似乎知道?”
  李悔道:“什么叫彻底?”
  小熊道:“他昨夜虽宿在桂花那里,但他……”
  李悔道:“我知道。”
  两小同时失声道:“你也知道?”
  “对,我也知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我很难过。”
  “其实他也许基于一种尊敬,太自卑,以为配不上你才会作出这事,希望把你吓跑远离他。”
  李悔凄然不笑道:“他未名太不了解我了!”
  小郭道:“这话怎么说?”
  李悔道:“他过去和白芝过从甚密,我一直都原谅他,原因是他们的关系不同,而我的出身又不好。”
  小熊道:“李悔,你真是个好女人。”
  小郭道:“鱼得水这家伙没福气。”
  小熊道:“可是这小子不见了,他去了何处?”
  李悔道:“你们等他一两天再说。”
  小熊道:“你们看到没有?江南也是有心惶惶,似乎清兵势如破竹,好过的日子不多了!”
  鱼得水也未离开太远,他本想暂时离开李悔,使她有较多的机会和司徒胜交往,他是衷心希望他们交好。
  但是就在他离开勾栏出镇不远,看到山皮上疏林中有一座尼庵,尼庵大门开启,进出一位年轻的尼姑。
  最初鱼得水并未在意。
  尼参嘛!都差不多剃光了头,乍看不男不女,但仔细看,他还走路的姿态即可看出。
  还有尼姑看来几乎不分俊。
  由此可见,头发对女人的重要性,可以说光了头发的女人,如果看起来还美的话,那必是一位美人了。
  事实上男人也是一样,如果剃光了头,看来还英俊,这男人不是美男子,也相当够看了。
  鱼得水忽然这女人了方向走去。
  本来她应该向这边走的,因为这是条顺路。
  像她现在的走法,就不是走的正路,而是走在草地上,鱼得水忽然目光一凝,注定在尼姑微身上。
  由这身段看来颇为眼熟。
  尽管尼姑的缁衣是宽大的,但自宽大缁衣仍可看出身段是否窈窕?
  鱼得水忽然追上去,这尼姑惟在回避他。
  她出门三是向这边走的,似乎看到他才转了方向的追上之后,在她迎面一看,鱼得水面色不肃,呐呐道:“白芝,你是白芝,你真的出家了!”
  “陈弥陀佛,小尼法号意……”
  “白芝,你果然出家了!”
  “施主不要再叫小尼的俗家名字,小尼有如昨日死今日生,一切随缘,鱼施主,别了……”说完要说。
  鱼得水一拦道:“别忙!你这么坚决,我倒是十分佩服!真没有想啊!
  白芝还真是心如止水,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道:‘施主不必见怪,有一天你看破红尘也会如此的。’
  鱼得水道:‘你早就和这尼庵住持说好了?’
  是的,她是旧识。”
  “你以为能习惯这种枯寂的生活?”
  “当然!”
  “白芝,我对你很了解,我以为你不能。”
  白芝淡然道:“施主的看法是施主个有的事。”
  “所以我以为你也不必勉强自己。”
  “小尼绝不会勉强自己,而且真能四大皆空……”
  说完,转了方向走远了,鱼得水没有再拦阻她。
  如果她真能作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地中”,那当然好。
  只怕她是一时冲动,熬不了那种寂寞的生活。
  “其实我又何必、多管这闲事?”
  他摊摊手,看她的样子,还真有些“森罗万象,梦幻泡影”的心态,似乎真能作到“万事皆皆,随遇而安”的境界。
  他自毁形象,志在成全李悔和司徒胜。
  白芝匆匆削发,是不是也为了成全他和李悔?
  这样看来,“性本善”之说是可信的了。
  再坏的人,本性还是很善良的吧?
  鱼得水觉得自己是最最不洁的人了,他不能污染李悔,所以暂时不想回去。
  这天晚上就宿在山洞中。
  夜风甚大,还夹杂着雨点子洞中有点料峭。
  他蜷在一有干草上,有点睡意。这工夫,突然听到衣袂被空声由远而近,显然是极高的轻功造成的。
  鱼得水一跃而起,藏在洞内的凹缝中。
  人在洞口处停了下来。
  只闻一个中年人的口音道:“姑娘一直在跟踪在下?”
  “嗯……”
  “为什么?在下处信与姑娘从无过节!”
  “当然有原因!”
  “希望姑娘告知原因。”
  “可以……”这女忽然出了手。
  鱼得水探头望去,不由大为震动。这女人居然又是那个蒙面莲足女人,男的却是“南宫远一曲云”南宫远。
  似乎又是这女人跟踪南宫远,且主动向他动手。
  他的目光的似乎和对鱼得水相似。
  可能是想自他的武功路子中得到什么秘密?
  两人在洞口内动手,十分黑暗,因为天在下雨。雨虽不大,却因天无星月,能见度极差。
  只不过在洞内向外看,由于洞内更暗,就比较可以看清些了。
  鱼得水发现南宫远在三十招后,也非此女敌手。
  这女人真是了得,由此女的身手右知“菊夫子”的身手是如何了得了。
  “姑娘,咱们无怨无仇……”
  只不过这蒙面女人仍然加紧抢攻,六十招后,南宫远躲躲藏藏,发狼狈,甚至再二三十招就会失招了。
  鱼得水十分好奇,这女人到底目的何在?
  真是只是想看看这些人(包括自己在内)是不是昔年害“菊夫子”的人?
  南宫远连连后退避,甚已被蹭了一掌时,这蒙面女人家然收手,射出洞外,似乎已经走了。
  南宫远喘息了一会出洞而去。
  这工夫却自洞侧巨石后走出一人,鱼得水已习惯于黑暗中视物,看清之后,不由心头猛然一跳。
  这人居然是汤尧——猎头汤。
  以汤尧此刻的猎措或神态看来,这家伙不单纯。因为他一边低头想,一边用手比量。
  有量量的比量那子子的招式,有时似乎是比量那女子的身甚至三过金,似乎十分因惑不安。
  鱼得水突然心中一动,也可以说心头一发惊。
  他想走了“八斤半”的事。
  由“八斤半”想起丁汤妻的莲足。
  “是汤尧的老婆?这怎么会?”
  鱼得水见过汤妻,那是个不折不扣飞的小家碧玉,贤妻良母,温顺娴静,绝对不可对是个高手。
  只不过由汤尧的兴措看来,显然连他自己都在怀疑了。
  汤尧突然撤出他的“桃花”名刀一挥,道“如果我施展那几招的话,她是否能接下来……”
  他没有说下去,也没有真的施展什么绝招。
  刀入鞘,人也消失在洞外了。
  鱼得水楞了很久才走出来,当然三个人一个也不见了。
  他去不能不想汤尧刚才所说的一些话。“如果我施展那几招的话,她是否能接下来……”
  “这是啥意思”?
  其实这意思十分简单,似乎汤尧身负绝技,但有几招绝学从未示人,不知施那绝招是否能接下那蒙面女人?
  显然汤尧也在怀疑那女人是他的老婆。
  鱼得水决定到汤家去一探。
  他回去留了一张字条,说是有急事离此三五天,叫他们别走,如非走不可留下暗记连络。
  鱼得水对于人性似又多了一层了解。
  他和汤尧自是至交,似乎汤也有秘密未告诉他。
  只不过他过去也有秘密未告诉尧。比喻说,“叟”是他的老丈人这件事,他以前就没告诉汤尧。
  汽大夫府上的看病人潮渐渐稀落下来。
  此刻已是入夜近一更了。
  汤夫了除小珠洗洗后去做饭,一切如常,在暗中窥视的鱼得水觉得有点可笑,“八斤半”的莲足居然会被疑为武林绝世高手。
  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放弃一切印证的方法。
  他记得那身段和这一双莲足。
  甚至还有汤尧本人都有点怀疑他自己的妻子是那女高手了。
  就在这时,鱼得水看到了一条人影。
  不必细看也不必猜,这人就是汤尧。
  他自己也回来研究他的妻子了。
  两个人似乎都打不出证据,证明那蒙面莲是女人就是这个小家碧玉,汤尧似乎尚未发现鱼得水。
  现在鱼得水出了汤宅。他在待上遇到了刚自汤宅看病出来的两个人,一位老都和一位老妪正在谈论汤大夫不在,汤夫人代医的事。
  甚至老妪还在抱怨,有时夫人也不在家。
  鱼得水听了这话就离开了此镇。
  当他赶回两小与李悔住的镇上时,正是弘光小皇这偏安江南,恣情取乐,到外搜罗媚药之际。
  一时之间,如黄雀脑及蟾等春药原料价格暴涨。
  阮大成又献大殷勤,独出心栽,编了一部燕子笺,用鸟丝兰缮写,献入宫演出。弘光白天看戏,夜间赏花,似乎忘了半壁江山民入敌手而且清军随时可以大举南下。
  忠臣如刘宗周、姜日广及高弘图等不知诤谏多少次,就是无法弄倒一个阮大成。
  甚至还升阮为兵部侍,巡阅江防。
  忠臣纷纷引退,真正是“黄钟弃戏,瓦釜雷鸣。”
  满清久闻史可法之贤名作书招降,史可法不屈,但清兵部派人议和,此时清军已得中原十七八,怎会议和?
  史可法虽辖有四个总兵,为刘泽清、高杰、刘良佐及董得功等,但清豫王多铎大军渡,史可法,尺缴各镇,会师防御呼奈何?
  现在正是清军渡江后,势如破竹的时刻。
  正好两小及李悔所暂住的镇甸,正是清兵管辖之区,鱼得水不能不冒险进入探视,也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清兵所到之外固然是免不了杀戮,但抵抗得越厉害的城镇,一旦攻破,必然大加杀戮,绝不会放松。
  像“扬州七日”和“嘉之三屠”都是由于该城抵抗猛烈,使清兵蒙受重大之损失所致,那当然是报复。
  鱼得水进城,看到的景象十分不舒服,也极不顺眼。
  清太祖努尔哈齐,崛起于建州后,以祖遗戎甲十三副,征服邻近,也创制了八旗兵制。
  八旗是:正黄、正白、正红及正蓝。
  后增四旗为镶黄、镶白、镶红、镶蓝。
  八旗编制,每三百人编为一佐领,五佐领设一参领,五参领设一都统,领七干五百人,一个都统就很有兵权了。
  稍后又增加蒙古八旗,这镇上不过是三个佐领的兵力。
  至绿营、汀军及淮军,那是以后的事了。
  满街都是戴红缨凉帽穿马蹄袖箭衣的“巴图鲁”。
  鱼得水找到了那家客栈,一问之下,帐房看了他半天才道:“小友,你的三位朋友是明廷的同路人。”
  鱼得水道:“后来呢?”
  “三位小友拒捕,大打出手,的来又来了个姓金的女人,两人动手把三位小友促住二人,一位姑娘跑了。”
  鱼得水猜想姓金的女高手必是御前侍卫金燕。逃跑的女人必是李悔。
  帐房低声道:“小友,趁他们还没有注意你,快点走吧一旦被抓到,准没有命的,犯不着呀!”
  鱼得水道:“谢谢老兄爱指噗,我会小心的,知不知道那两个人被带到何处去了?”
  帐房摇摇头表示不知。
  鱼得水在街上走动,不久就找到了清兵的屯兵处。他相信两小友必然押在这儿。
  他决定今储备到此刺探下,以便救人。
  只不过他更提心李悔,不知她是否真的逃脱了?
  万一她的身份被认出来,下场是会很惨的。
  他找了一家小客栈住了下来,当然是要登记记的。
  他改名于福。
  这家小客栈中,居钱也住有二十来个“巴图鲁”。
  他们爆躁、跋扈,甚至不讲理。
  自古以来,统治者都是如此的,城破三日内,抢劫不禁。
  也就是每攻破一城镇可以抢掠三天。
  除了抢掠之外,还可以奸淫妇女。
  二更左右他就准备停当,上了屋顶,不久来到清军兵屯外,这儿是个大祠堂,也就是所谓家庙。
  “家庙”又称“假庙”,是大户人家供奉祖先的地方。
  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于是他制住个清兵,稍一拷问,就招了供,两小被押在这家庙后面大菜园中的储物间内。
  储物间外有二人看守,这储物间另有三间屋子,里面也住了十来个清兵,但听出他们在赌钱。
  清兵纪律颇严格,总有不守军纪之人。
  鱼得水在后窗外看了一下,屋内正是两小。
  可能由于受过拷打,样子都十分狼狈。
  鱼得水把后窗上钉的木板弄断,进入屋中。两小购了他,真像见了救星。
  因为除了他,几乎不可能有人会救他们的了。
  鱼得水低声道:“你们还好吧!有未受伤?”
  小熊道:“被任大清揍了一顿,还好!”
  “李悔呢?”
  “她机警,溜了!要是不溜,必被奸污!”
  “还可以!”
  “我们马上出城。”
  “可是城门已经关上了。”
  鱼得水道:“关了可以打开。”
  救出二人,先弄出菜园以外,叫他们藏好,然后他到那三间屋中找了一套参领的服装,站在赌局观看。
  这工夫一名赌徒忽然发现了他,立刻让位。
  鱼得水道:“你们玩吧!”
  “不,长官在此,还是长宫来玩。”
  鱼得水看柜上赌资不多。
  他对这种赌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是想刺探一些清军军情秘而已。
  其中一个头目道:“参领大人你自管上注,如果我输了,会下你相不到的赌注,包你乐透!”
  鱼得水道:“是什么赌注会使我乐透?”
  这小头目道:“我逮住了一个妙龄美尼……”
  鱼得水心中一动,淡然道:“尼姑嘛!也是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参领大人可别小看这尼参,可是一个大美人啊!”
  鱼得水道:“她员什么名字?在哪里捉到的?”
  “在镇外林中尼庵内,名叫了意……”
  果然是白芝,鱼得水想不通,以白芝的身手,若她机警点,绝不会被俘,除非遇上御前侍卫金燕那等高手二人以上。
  要是那些人物制住了白芝,怎会交给这个小喽罗。
  鱼得水坐下来。
  他要把白芝救到手。
  赌的是骰子,这几乎是国赌,全国上下不分东西南北,中原到边陲没有人不会赌骰子的。
  鱼得水故意输了两把。
  第三把就连连大吃,把白芝赢了过来。
  “参领大人,”那清兵小头目道:“小的这就把那尼姑交给你。”
  鱼得水道:“在哪里?”
  “大人跟小的走吧!”
  二人出了家庙,小头目道:“本镇只有三位参领,小的未见过这位领大人,不知是不是风赤增援来的?”
  “不是!”鱼得水道:“奉命前来传令……”
  来到一民宅内,果见白芝躺在床上,似在昏睡。
  鱼得水以前很瞧不起她,但自她毅然出家之后,鱼得水对她的看法就不同了。
  看样子,她是不会保住清白的。
  鱼得水一看就知道她是中了迷药。
  在她昏迷中,相信不知被多少人玷污过。
  这太惨了,鱼得水立刻就对此人动了杀机道:“这女人中了迷药?”
  “是的,不然,她很不好缠。”
  “制住她之后,有多少人玷污过她?”
  “噢!三位参领都玩过。”
  “还有吗?”
  “小的也玩过一次,当然玩过的大约在三十人以上。”
  鱼得水拳紧握,正要下杀手。
  这小头目道:“只不过有件事小的不能不提醒参领大人一下,这尼姑有点邪门。”
  “什么邪门?”
  “凡是和她玩过的人都不大对劲……”
  “怎么不对劲?”
  “就是身体不舒服。”
  鱼得水心中一动,道:“怎么不舒服?”
  小头目道:“峰上起了些红点,也有人下面烂了,据一位参领看过名大夫,说是很麻烦的‘唐疮’”。
  “‘唐疮’不就是杨梅?”
  “大概是的。”
  鱼得水猜出白芝的心意,可能是以“吃了砒霜害老虎”的手段,故意被俘被污,她事先必然已染了梅毒。
  她她要以这种传播方式慢慢瓦解清兵的战力,这当然不会太局势,但这种播也不会太慢。
  只不过鱼得水绝对不赞成这种抵抗满清的方式。
  白芝可能是想以她的不洁之身,为明朝有所贡献,只是这方式太偏激。
  哪知鱼得水刚刚宰了这个小头目,忽然门外有人冷峻地道:“鱼得水,你居然能送上门来……”
  原来是“云中龙”任大清。
  他本是李闯的心腹,李闯死后他投告了清廷。
  他曾被两小整过,门牙被小熊炸去三颗,说话漏风。
  当然一个任大清绝对不敢面对鱼得水。
  接着又出现了三个人,一是“翻天手”乔圣。
  此人也被李悔炸断了二指。
  另一人是金燕,御前侍卫。
  还有一个过去未出面过,年纪在五旬以上。
  这些人当中,似以此有的身份最高。
  鱼得水见多识广,他过去听说过塞外有个高手姓关,脸也很红,所经绰号叫“魔手关刀”关海。
  有有说是塞外甚北第一高手。
  鱼得水面对这四个人,自然没有把握。
  只不过他是非救白芝不可,道:“那位可是塞外名人关大侠吗?”
  姓关的傲然道:“正是,你就是‘一把抓’鱼得水?”
  “正是。”
  “真能一把抓吗?”
  “武林同道为在下赐此绰号,无法抗绝……”
  任大清道:“姓鱼的,你要来救白芝?”
  “是的。”
  任大清道:“我看你不必费神了!”
  “为什么?”
  “第一、有关大侠在,你是妄想,其次她已和多人上过床,相信你把她弄出去也不会再要她了……”
  鱼得水道:“任大清,你也是入幕之宾吗?”
  任大清“暖暖”失道:“这个……这个……”
  显然这个老色狼是一定吃过的。
  心是吃过的人都要倒楣的,可是任大清以为得了便宜。
  得便宜就是吃亏,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任大清道:“姓鱼的,你不该来的。”
  鱼得小道:“我以为来得还正是时候……”
  关海道:“鱼得水,你接老夫十招试试看!”
  鱼得水道:“在此一会高人。可算幸会!”
  关海当然并不是用“青龙偃月刀”而是一枘大朴办。
  鱼得水是“梅花”,算是宝刀名器。
  两人的兵刃一接,“呛啷”一声,关海的朴刀上有个缺口。
  关海大为惊愕,道:“娃鱼的,你用的是什么刀?”
  “‘梅花’!”
  “以宝刀取胜之,胜之不武!”
  “从现在起,咱们就不以宝刀为胜……”
  鱼得水最初并不施展所以有绝招。
  他希望造成错觉,使对方以为他技尽于此。然后在紧要关头一击中的而救走白。可是在以普通招式击败关海又谈何容易?
  塞外那种蛮气及霸气。
  鱼得水盘算,即使击败关海,在救人也并不容易。
  就在这时,忽见屋内窗中探出一个人头来。
  这人头挥出一下,向他眨眨眼又缩了回去。
  当然对方的人正在留意战局都未看到。
  原来是李悔,这显示她会把白芝弄走。
  鱼得水放了心,全力搏杀。
  只在有人能弄走白芝,他要脱身是不会太难的。
  于是他施出了精粹绝学。
  有“梅花操”也有白雨亭的“竹节功”。
  这两门绝交互使用,关海立刻就有点不支了。
  只不过他的身份超然,他尚未落败,别人不便插手。
  正因为这样,鱼得水才有机会脱身。
  他估计李悔已弄走了白芝,猛攻一招,关海踉跄后退三四步,鱼得水疾射入屋,发现白芝果然不见了,立刻自侧窗逃走了。
  而追的人却自后窗追出,所以他轻松地脱固。
  人久他找到了两小,那是在一座戏于大火的破庙中。
  我工夫,李悔也自破黄内走了出来。
  鱼得水道:“李悔,白芝被你救出来了?”
  “是的。”
  “谢谢你,李悔。”
  小熊道:“你们二人还客气什么?只差没有上床同一张被窝睡觉而已。”
  李悔要打小熊,小熊跑开。
  小郭道:“我们该把白芝弄醒,问问她被俘后的一切经过如何?”
  “只怕一言难尽……”李悔道:“怎么回事?”
  “她似乎故意被俘的。”
  “故意?”两小大为吃惊,也不相信。
  “我宰了个清兵小头目,他说已有三十余人包括三个参领军官都和她上过床。包括任大清在内,而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后,都被传染了杨梅,也就是‘唐疮’”。
  “这……”三小都楞了。
  李悔呐呐道:“难道她会是有意的……”
  “当然,这叫做‘吃了砒霜毒老虎’。”
  小熊道:“这算什么?”
  小郭道:“这也算是参敌战术,吧着‘疮战’!”
  小熊道:“去你的吧!我以为白芝这一手真不高明。”
  鱼得水道:“是不高明。”
  小郭道:“至少会伤到白雨亭的名誉……”
  鱼得水道:“白芝呢?”
  李悔道:“在殿内还没有醒过来。”
  便四人进殿,这起火一看,白芝不见了。
  找了每个角落都不见人影,后来在神龛上看到有人的厚厚的泥尘上写着“得水、李姑娘,你们不必为我操心,我以为出民就是入民,能以残花败柳之身,以另一种方式对付狠毒的清兵,也算是为大明尽最后一点力了,然后我会请汤尧为我治病,再行出家……”
  鱼得水木然不出声。
  李悔道:“她大可不必这样……”
  小熊道:“这办法太不高明了!”
  小郭道:“她真了不起,以方寸之地发挥莫大的杀伤力!”
  小熊道:“你就会说风凉话,鱼大哥,要不要去找她?”
  鱼得水道:“找是要找,却不必专程去找。”
  李悔道:“为什么”?
  “因为她决定决心要以不洁之躯去杀贼,虽然自古以来史无前例,却也是个消耗敌人战力的方法。”
  “你是说她又去勾引清军了?”
  “对!我相信她找的军官及小头目之类的人物。”
  小熊道:“她怎么会有杨梅的恶疾?”
  鱼得水道:“‘唐疮’这毛病到外都有,但并不是很多有很多人嫖染上花柳病,如‘鱼口’及‘菜花’,等等,却很少有人染上‘唐疮’。”
  李悔道:“你是说‘唐疮’很厉害?”
  “对,据说能隔代遗传。”
  小郭道:“鱼大哥,你和白芝有过那事,你会不会也被传染了?”
  鱼得水道:“如果以前她就有了此疾,我八成也被传染了!”
  小郭道:“这多可怕!李悔,你要嫁鱼老大可要考虑考虑。”
  李悔道:“我才不怕,再说汤大哥是名医,就可以治白芝的病了。”
  三人再返回那家小客栈,见桌上有一封信。
  一看笔迹就知道是白芝写的,内容是说明,以前没有此种恶疾,是近日和“云中龙”任大清作那种事被传染的。
  历此她干就利病专和清兵或清廷的“巴图鲁”高手来往,使他们的恶疾很快传播。
  果然被鱼得水猜中,是近日才染上的。
  “云中龙”任大清是个十足的淫棍。
  上次任弄了个美女,小熊为他换了个丑女,事毕后才发现。
  小熊还送他三盒礼,一盒是牛粪,一盒是羊粪,一盒是人的,当然人的最难下咽。
  俗语说:钱难赚,死难吃。
  在北京时,又被小郭和小熊耍了,门牙被炸掉了几颗。
  他恨透了两小,自然也恨透了鱼得水。
  任大清知道,李悔是鱼得水的,也知道白芝和鱼得水关系密,明知自己的恶疾,却以迷药迷昏白芝,然后把病传给她。
  他的恶念,当然,不是害白芝本人,而是想叫她和鱼得水接近,甚至以为鱼和她接近之后再和李悔上床。
  他以为鱼得水很滥。
  他也以为李悔早已是鱼得水的禁郁了。
  甚至任大清也会以为,以白芝之滥,说不定也会和两小上床,反正他希望把这个“回扣”传给这些人。
  这样他才能消除心头之恨。
  众人看了信,心头骇然,两小大骂不已。
  小郭道:“咱们去抓任大清。”
  李悔道:“我看不必了!也许这儿还有其他高手。”
  小熊道:“连‘魔手关刀’关海都非鱼大哥的敌手,怕什么?”
  鱼得水道:“小熊事实并非如此。”
  小熊道:“我们看得出来,至少你百招内可以击败他。”
  鱼得水道:“要不,咱们行刺几个清军军官。”
  李悔道:“行刺低级军官没意思。”
  鱼得水道:“咱们到附近大鱼上去,那儿住了近万人,那儿可能有个总兵,至少也是个副将或参将。”
  “副将是什么鸟官?”小郭问。
  鱼得水道:“清军绿营的军宫有提督似以将,总兵、副将相当于中将,参将似小将,游击似上将,都司惟中校,外委似少尉(大致如此)。”
  军人出征是不准带眷属的。
  历史上极少数的将领例外,如明朝开国大将徐达,行军中又带健妇数人侍候,因他一天需要数次。
  清代名将年羹尧也差不多,有时忘了带女人,就以母牛代之,反之就会感到浑身不适。
  众小不反对鱼得水的计度,就来到三十里外的另一个大镇暗地一打听果然这位参将。
  李悔也化装为男人,鱼得水和三小在一土地庙中(按大陕北方,不是每家都供奉土公,而是每一村镇有一座土地庙)。鱼得水道:“这儿有位参将,自然也可以有位游击、都司或守备等军官,咱们都干掉他们。”
  李悔道:“依我看最好是时下手。”
  鱼得水道:“对,因为一个一个地干对方警觉,全镇戒备,那就不好脱身了,况且可能也有高手在镇上。”
  小熊道:“鱼老大去杀参将,李悔去杀游击,我杀都司小郭杀守备……”
  李郭道:“你真会发号司令,干脆你去杀参将,我去杀小兵好了,娘的!你真不知愁!”
  小熊道:“怎么?你以为大材小用于是不是?”
  小郭道:“我看你大肆,就不舒服!”
  鱼得水道:“我们先去刺探下下,要是把要杀的对象都打听清楚而且盯,可以分头动手。”
  李悔道:“要是有了陷在里面怎么办?”
  小郭道:“还没去做就以为会陷在里面了。”
  鱼得水道:“先作万一不幸之打算,理所当然,所有人陷在里面住,长啸一两短为号,大家会去驰援。”
  四人计议停当就去各自盯上对手。
  由于这儿并不是清失的最前方所以戒备不严。
  参将是个镶黄旗人,姓赵,他有个宠妾,一路上由心腹部下保护着南下,也就是姓赵的参将在何处落脚,晚上庞物就会和他一起睡觉。
  天这后送走,如此,上级永不会察觉。
  鱼得水探出了这一手,就更有把握了。
  果然三更时,参将来到后街上一民房中。
  这儿个有老妪,一个庞物,四个菜,一壶酒已经备好在桌上。
  这庞物是满州人,满州女人大脚不缠足。她们的衣衫是宽衣大袖,头上留下大髻。
  不论是何外的男人都比较喜欢家乡的女人。
  两人在床上放了桌,对面而坐,这庞物约二十出头一点,细皮白肉,姿色不恶,此刻只穿了亵衣。
  “阿暖,我们喝一杯。”道:“贱妾敬将军!”
  两人干了酒,阿暖还以为他布莱。
  然后她坐在真将军的膝上,再往下就再热络了,不便动嘴还动手。赵参将道:“阿暖,统统脱了好不好?”
  阿暖羞人答答地脱光了,赵参将也脱了。
  这当然可以想像,必然是边饮边销魂了。
  鱼得不以为不必拖时间,早动手也好提去协且他们。
  他以一根筷子射入赵参的百汇穴中。
  此穴在头顶上而鱼得水也正在天窗上,得心应手。
  在此同时,李悔也已经宰了那个游击。
  此人更绝居然在玩娈童。
  据说玩娈童就是以后相公堂子的起源。
  而玩娈童的大多的军人。
  出征打仗是没有女人的,为了解决问题,作主管或头目的就会动脑筋到小兵上来了。
  军中自古以来都有杂兵,如传令、司号、炊事、侍卫以及勤务等兵种。
  勤务兵就等于主管或头下人,连尿桶都要倒,主管要他们服从,他们是不敢抗抿的。
  因为这类勤兵大多不满二十岁。
  这种分桃断视的恶癖,渐渐地由军中流传到民间,到了清朝就有了公开营业的相公堂子了。
  当然,这一对狗男女就在销魂中断了魂。
  小熊是对付一名都司。
  想不到任大清和这位都司很近乎,有点交情。
  两人么下交谈,正好遇上小熊要行刺。任大清恨透了几个年轻人,立刻施袭。
  小熊想来到都司屋中,把小熊摁在地上。
  “大清兄,这个人是……”
  “董史,这是个刺客,刚才在你的后窗窥视!”
  都司一惊,道:“行刺我?”
  “八成。”
  “这么说,游击和参将两位上司不是更危险了?”
  任大清道:“也可以这么说,而且这几个小崽子一向是焦不离孟,他来了,另外一个离郭的、鱼得水、还有李闯的女儿也可能来了……”
  “李闯还有个女儿?”
  “是的!身手还真不错哩”
  任大清道:“我这就到参将那儿去看看,顺便通知乔史。”
  都司道:“任兄请!”
  任大清去参将处,一定要经济守备的住处,小郭刚刚宰了正在和妓女大乐的李守备。正要出屋发出了任大清。
  小郭心想:“你这老小子真是流年之利。”
  在后面丢了一块石头落在任的左前方,他却自任的左后方疾扑而上,居然一下子就得手。
  任大清被制住了穴道,弄回屋中。
  小郭并未杀死妓女,却叫妓女把内裤脱下,套在任大清的头上,然后叫妓女离去,小郭这才走了。
  小郭找到了小熊时,小熊本在都司那儿被制住穴道,小郭杀了都司,不久,也遇到了李悔。
  但是鱼得水却遭遇上了麻烦。
  其中有“魔手关刀”关海和“雷神”苗奎。
  另一个居然是李闯的心腹“魔钩?”庞大元。
  鱼得水行刺李闯此人曾临危救了李闯的命。
  由于他拉拢任大汪投靠李闯,如今任大清也拉拢他投告清朝。么正这些人是没有中心思想的。
  关海道:“娃鱼的,今夜咱们可以见个高下!”
  鱼得水道:“可以说是幸会!”
  “上头为什么要跑?”
  关海撤出大朴刀。鱼得水也这出发了“梅花”刀。
  对手刀那块小缺痕,关海耿耿于心。
  这柄大怪他用了四十余年,居然被鱼得水弄了个缺口。
  大朴刀沉猛,“梅花”俐落机变,有一种泱泱大度风格世上的确有许多厉害的武功,却又变不上风度的。
  “魔钩”庞大元在一边观战,不暗暗钦服。
  四周有些清兵围过来,火把照耀如同白昼。
  这对鱼得水多少有点精神上的威胁。
  只不过鱼得水身经百战,智慧过人,也颇深得住气。
  因为深不住气更糟,能拖了七十多招,还不分胜负。
  过了一百招之后,也差不多只是偶尔略走下风。
  当然,这也能使关海产生轻敌之心。
  只不过一百三十招后,关海开了腔,冷笑道:“姓鱼的,老夫不领你的这份情,你明明已占上风却故意拖延,而且多少保留了些。”
  就凭这一点。关海就是一号人物。一来说,很少有人能坦承不如人的,尤其是双方相差极微。
  鱼得水道:“关大侠技艺超群,在下佩服……”
  差海道:“姓鱼的小子老夫很欣赏!”
  “多谢关大侠!”
  “你若投效清,不愁得个不借的前程。”
  鱼得水道:“我是汉人,不能忘本。”
  “天下并不一定是汉人的,老弟,你要想开,天下是天下的人天下,没有人能久据有的……”
  鱼得水道:“至少满的杀戮有违天和。”
  “老弟,开国的主帅,哪一个朝代都不免。”
  “不然!固然有战乱必有杀戮,但人为万物之灵,杀我族类,如同杀猪宰羊,这又如何解释呢?”
  “关大侠何必与他诡辩?拿下就是了!”庞大元道:“况且消息传来,参将大人被袭不治,还有一位游击、一位都司和一位守备大人都已被杀,就是这小子的人干的……”
  庞大元双钩一错攻了上去。
  这两人联手,自是非同小可,但鱼得水还能支持。只是抽身就不容易了。于是他长啸一长两短。
  关、庞二人知道他在求援攻得更急。
  这时四周的清兵越来越多,就是李悔等来援,只怕也冲不进来。
  两大高手不能在短时间内击败鱼得水,自是脸上无光。
  这工夫又扑上一人竟是金燕。如此一来,鱼得水就显得不支了。
  首先挨了关海一脚,正中小腹。
  关海了以为一脚必能让他躺下,哪知鱼得水只退了半步。
  不久又中了关海一掌,鱼得水一个踉跄,庞大元趁机砸他一拳,接着金燕又击中他一腹。
  任何人挨了这几下子,都不大可能支持住。
  看来他还能折腾一会。关海不信邪,一口气连续砸了他三掌、两拳及四脚。
  鱼得水吭吭击中,身子东倒西歪。
  只不过他仍未倒下,关海却有点喘了。
  庞大元和金再接再励,“蓬啪”声不绝于耳,一口气砸了十一拳脚,金燕的脚痛得脸都青了。
  鱼得水还是差不多,当然并非能挨就不痛苦。
  双方都在喘,似乎找人的比被打的更狼狈。
  问题是他们只能以拳、脚击中鱼得水,兵刃却办不到。
  关海等人这才领教了“梅花操”的绝技。
  当然不论鱼得水如何能挨,这三大高手不停地打,他毕竟不是铁铐铜浇的,最后还是不成。
  当初,“叟”都被他的“梅花操”累倒了。
  那是因为“叟”太自负,到最后力尽,即使击中鱼得水已经不能造成他的伤害了。
  在目前双方都下不了台。
  关海等三个成名人物尤其是关海一流高手,顶尖人物而且独霸塞外,居然击不倒一个后生小子。
  鱼得水也明知迟早会被击倒,且一旦倒下就有了生命忧。
  四周的清兵围了一道极宽的火墙。
  这局面很绝望,胜也走了不败也无法脱身。
  就在这时,忽然东边的清兵大部分,悄悄开了道胡同,赤手空拳如何能打进来?
  这一点很玄,的确这小童仅凭双手,推推撞撞进入人墙被推撞的清兵摔出老远才倒下。
  鱼得水一分神连续又挨了七八下。
  而关海等三人也发现了这个小童,不由呆了一下。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小童看似乱推乱撞事实上他一推一撞都有无限的玄功发出。
  因为他撞出或推出的双手往往根本未碰上清兵的身子,人已跌跌撞撞栽出老远,于是有几个高手扑上。
  不信邪的人当然很多。
  看上去的是“云中龙”任大清。
  他刚刚解了穴,发现头上套了件女人的内裤,气得他“哇哇”大叫,发誓不杀四小誓不为人。
  他赶来时,正好另外二人也刚到。
  这二人也是他拉来的,小个是“豹子”高登,另一个中“拼命七郎”萧非。
  这二人曾在酒楼上争着向白芝敬酒,然后打了起来,那是白芝故意丑化鱼得水,卖弄风骚,招蜂引蝶的。
  这三人包抄小童,而且都相揪住小童的头发。
  但是小童一闪,两手轻轻一摆动,三人竟然撞在一起。
  萧、高人额上各起了一个大包像长解。
  任大清的身手比他们高些,只和二人撞一下,没有受伤,却不由大为惊奇,他此刻已经非信邪不可了。
  这工夫,关海、疣大元和金燕等人已停了手。
  小童走近对鱼得水道:“小鱼,我们走吧!”
  鱼得水一楞,八九岁的小童叫他“小鱼”?
  好歹他中二十多岁的人了,怎可叫他小鱼?
  当然,这也是无所谓,奇的是这小童居然有一副老人嗓音,这是怎么回事?
  鱼得水道:“小弟,你是……”
  小童道:“没有什么,只因孺子孩童可教而已……”
  不但鱼得水惊楞不已,关海等人也大为惊愕。
  因为小童长的是孩童身子,娃脸。
  这和一般孩童毫无分别,但是他的举措,主话神态以及嗓音,却是个老人,这是装不出来的。
  尤其是声音苍老,小童想装也装不出来的。
  鱼得水虽然惊,奇却知道是他的救星,道:“我们走吧……”
  听说他们要走,关海疾呼道:“各位,不要让他们走了……”
  小童一把抓住鱼得水的左腕,轻喝一声“起”两人的身子已拔起两丈五六尺高,向人顶上掠去。
  关海等真的呆了。
  他们看得真切,似乎不是鱼得水拉小童,崦是小童拉鱼得水,带着他腾身而起比鸟还轻。
  一般高手,“旱地拔葱”一拔两丈五六尺,这是很少有人能做到的。
  有人疾呼“放箭”!
  的确,鱼得水和小童身在两丈多的高空,只要放箭,任你身手再高,在空中也无法避过千百支箭。
  但是一莲蓬箭雨在锐啸中升空。两丈多的距离眨眼掉落。
  第二蓬再到,人影已不见于。
  关海兀立不动,他想不通小童是什么来路?
  甚至他几乎以为小童会什么旁门妖术。
  他们的护身罡气能到达这种境界?
  清兵大乱,除了关海,其余五个高手都追了出去。
  他们当然并未追上。
  鱼得水被小童牵着,出镇来到一片林中。二人停了下来,鱼得水抱拳道:“小友到底是……”
  小童手一挥:“不可如此称呼?”
  小童道:“老夫比你大一辈!”
  鱼得水几乎想笑出来。
  世上有这样乳毛未干的长辈吗?
  “不可以貌取人!世上有很多事是你所无法理解的。”
  鱼得水道:“前辈比我大一辈自然也有可能,并不是所有的长辈都比晚辈的年纪得多。”
  “又才!”
  “请问长辈,高姓大名?”
  小童道:“老夫暂时不说,你可以慢慢去观察体会。自然有所心得,下次遇上你就知道老夫是谁了……”
  语未毕,人已升起。
  那不像是一般的轻功,那是一种奇妙的飞行术,就像个气球冉冉上升自大顶消失不见。
  鱼得水立刻上了树梢,就这一会工夫,人已不见了。
  鱼得水楞了足有盏茶工夫。
  他相不出自己遇上的到底是人是仙还是鬼?
  如果是人,八九岁不可能练成这等功力。
  如果是仙,为何有老人的嗓音何不连嗓音也是孩童的?
  只不过想想刚刚才被小童抓住左腕飞腾,他已觉得类似传说中最上乘的蹈空蹑虚,这是怎回事?
  既称长辈,却又不说出身份。
  下次遇上可能叫出他的名字了?
  就在这时,李悔、小熊和小郭三人进入林中。
  鱼得水道:“你们怎知我在这儿了”
  “是个小童引我们来的。”
  “小童?是不是个小老头?”
  小熊道:“什么小老头,就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呀!”
  鱼得水道:“不是有一口老人腔吗?”
  李晦道:“是的,就是个小孩子,留了头发,穿了一身长袍马褂,一脸稚气,就是知道鱼得水在何处?”
  鱼得水木然地不出声。
  小郭道:“鱼老大,是怎么回事?”
  鱼得水说了一切,众小大惊,“啧啧”称奇。
  李悔道:“鱼老大不是编的故事让我们笑一笑的吧?”
  鱼得水道:“在目前,实在没有那种可能吧!”
  小郭道:“对,现在鱼老大不会开这玩笑。”
  李悔道:“的确,这小童引我们来时,轻功不在我们之下。”
  鱼得水道:“那时他藏拙,如不藏拙,简直像飞一样。
  没有他,今夜我绝对逃不出重围的。”
  小熊道:“他说你去多观察、体会,下次就能猜出他的身份”?
  “对!”
  “真是怪事!”李悔道:“不过也不是坏事,至少他是白道奇人,为白道上增添了一份至大的力量!”
  鱼得水道:“我也这么相,但若是敌对的力量,那就不大妙了!”
  李悔道:“怎么会是敌对的呢?”
  鱼得水道:“也很难说!”
  小熊道:“他有矢对的行为吗?”
  鱼得水微微摇摇头,但又道:“他试过我的内力。”
  当然,四人都说不出道理来。
  鱼得水道:“你们的想法都很自然。”
  小熊说了小郭反妓女的内裤套在任大清的头上的事。
  众小大笑。
  鱼得水道:“任大清真是倒楣!”
  小郭道:“这老小子太坏,非整他不可。”
  李悔道:“你可别被逮到,要不他会零碎收拾你的。”
  小郭道:“我们到何处去盒?”
  鱼得水道:“在此杀了个儿名高级军官,已经站不住肥了咱们去找豫亲王多铎吧!”
  自清廷入据:化京之后,小皇上顺治也坐上了龙椅。
  由摄政王多尔滚护驾。
  所以多尔滚已经不亲自出征了。
  亲自出征的如多铎、岳托及阿齐格等,以后都封为铁帽子王(也就是世袭替永不降袭灾害意)。
  非铁帽子王,第一代降一级。
  例如亲王降为郡王,郡王降为贝勒,贝勒降为贝子,贝子,降为公,铁帽子王则不降。
  公还分国公及镇国公两种,其中一种人八分,另一种人入八分,这差别自然也很大了。
  所谓“入八分”是八种标帜,表示其显得的身份。
  如朱轮(红色车轮)、紫缰(紫色马缰)、背壶、玄垫宝石、双跟、皮条、太监。
  其中皮条、太监。
  其中皮条是指车上皮有鞭可服挡路的人。
  背壶是指车上可带壶。“双眼”是指“双眼雄翎”。
  李悔道:“率大军南征的不仅是这三个亲王,还有四个之多,但多铎和岳托并不在附近。”
  鱼得水道:“对,最近的是阿齐格。”
  李悔道:“鱼得水,你不管白芝了?”
  鱼得水道:“不是不管,而是白芝有一种臣孽子的心情,她改邪归正之后,一来想以无用之洁之身为国家作点事,也能对得起地下的祖宗和父亲,所以到了她自己认为可以停止时,对,必会停手,反之,另人找到她,强迫她也不成。”
  “这说法是对的,但放手不管她总是有点不放心。”
  小熊道:“李悔,现在我和小郭都知道鱼老大的为人他不是忘恩负义的那种人……”豆豆书库收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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