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旧话重提_田歌《血河魔灯》

　　萧萧落叶，凄凄寒风，点缀着踽踽而行的两条人影，这是一个多么凄凉的场面？
　　白姬幽幽说道：“罗哥哥！”
　　“嗯！”
　　白姬凝望了罗志海一眼，说：“你在想什么？”
　　“没有。”
　　“罗哥哥。”她怆然道：“你记得我们曾同床而眠？”
　　“记得！”
　　“当时，你恨我？”
　　“是的。”：，
　　“那么，现在你认为白姬与‘蒙面神女’有什么分别？”
　　“我说不出。”
　　“你恨蒙面神女，爱白姬？”
　　“是的。”
　　“但是，白姬与‘蒙面神女’是同一个女人！”
　　“可是，在我的眼光与脑海里，白姬赐给我很多，而‘蒙面神女，令我失去很多！”
　　“失去什么？”
　　“虽然没有失去什么，但冥冥的感觉里，我预感到我将失去什么！”
　　白姬苦笑一声，启齿又止。
　　罗志海心事重重地难于启口，这当儿，两个人已经到了山顶。
　　白姬一马当先，说道：“请跟我来。”
　　罗志海紧跟着白姬背后，步入了一片松林，乍闻白姬又说：“抓住我的衣服，这是‘天罡阵’。”
　　罗志海各知此语不虚，当下抓住了白姬的衣服，跟着白姬进入一片松林。
　　穿过这三十六株“天罡阵”排置的松林，眼前景物为之一变。
　　但见松林当中，奇花盛放，在花叶中盖了一座十分精致的石屋。
　　石屋四周，围了一道红色转墙，一道碎石小路，通往石屋。
　　白姬向罗志海道：“到了！”
　　罗志海颔首，道：“翡翠宫？”
　　白姬点了点头，领着罗志海，走上下碎石小路。
　　倏地——
　　但见四手青衣少女，像花絮一般，飘落在白姬与罗志海面前。
　　四位少女分立两侧，向白姬施过礼之后，白姬问道：“小妹，有什么事发生没有？”
　　四个青衣少女齐应没有。
　　白姬与罗志海两人走到门口，但见石门启处，又是十个青衣少亥，分立两侧。
　　这十个少女均是脸泛严肃之色，罗志海不觉地打了一个冷噤，然后仰首而入。
　　这石室之内，虽然谈不上宽大，但其精致，却远胜罗志海地窟所见几十倍。
　　这石室之中，四壁均是青色大理石砌成，家俱十全，精美绝伦，绿色的明珠，使石室之内，幻成了一片神奇的世界……
　　最引罗志海注目的是，这石室之内的壁上，挂了三幅墨画，而奇的是这三幅画虽然画面不同，但意义却大同小异。
　　——第一幅画是：黄昏夕阳，照射在一个少女的背部，使她的影子，拖得修长的，画面的背景，是枯叶纷飞。
　　这一幅画令人一眼瞧去，有一种凄凉与思慕之感！
　　——第二幅画是在浓密的云雾里，伫立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相互凝视，但是，那浓雾遮去了他们的视线。
　　这一画，表现了一种无可透止的爱意，虽是咫尺，但在他们的心灵里，却是天涯，那一层浓雾，影射何物，就非罗志海所能推测的了。
　　——第三幅画是漆黑的画面，叠出把火炬，在火炬当中，画着一个少女面孔，两颗珠泪，挂在她面颊。
　　这一幅画意境太高，但是罗志海从火炬与少女的眼泪，不难看出，这是一幅悲伤的画面。
　　这三幅画，匠心精巧，而奇的是这画面中的三个少女，均是同一个女人。
　　画——代表人生，从这三幅画里，罗志海看出这三幅画中，必然蕴藏着一个少女不幸的命运。
　　画中少女是谁？
　　白姬的声音，在罗志海沉思中飘过：“好看么？”
　　罗志海惊醒过来，应道：“太美了！”
　　白姬怆然笑道：“美？”
　　“是的，这三幅画太美了，可是，却蕴含着同一个故事，凄凉悲切。”
　　“是的！”白姬苦笑了一声，幽幽道：“这是三幅美丽的画，也是不幸的少女写照，有一个少女，为爱而走上可佾之路，她为爱而活，为爱而死！”
　　罗志海哦了一声，疑惑地望着白姬。
　　白姬领着罗率海，进入了一间客室，室内光线朦胧，使人大有处身神秘之地之感。
　　翡翠宫——名字极美，装设也美仑美奂，罗志海地窟之行，虽见过神秘景物，但这两处的神秘却大为不同！
　　——一个是神秘恐怖！
　　——一个是神秘美丽！
　　罗志海不由被这神秘美丽的景物吸引，这当儿，一个青衣女婢献过香茗之后，白姬才说道：“罗哥哥，你知道我请你到这里干什么吗？”
　　罗志海道：“告诉我你的身世！”
　　白姬颔首一笑，道：“不错，我要告诉你我的身世，可是，在谈到我的身世之前，我必须跟你谈几件事。”
　　“什么事？”
　　“第一个问题，你必须诚实地答复我，你是不是真心爱我。”
　　罗志海道：“你不必怀疑我，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初恋，而你是我初恋的情人。”
　　“那么，爱的成份里是否有‘隐瞒’两字？”
　　“没有。”
　　“爱情既然没有隐瞒的成份，那你在地窟之内发现了什么？”
　　旧话重提，罗志海惊了半晌，当下深深一叹，道：“白妹妹，这是一个我不能说的问题，我应该告诉你地窟之行经过，可是我不能够，因为我答应那女人不告诉任何一个人经过，甚至我的情人！”
　　“好？”白姬冷冷应了下来，说道：“你的答复千篇一律，我知道我问不出一个结果，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必须再问你。”
　　“请说。”
　　“假如我杀了你，你是不是会恨我？”
　　罗志海吃了一惊，道：“杀我？”
　　白姬冷冷一笑，道：“是的，杀你。”
　　罗志海想不到白姬会说出这种话来，当下吃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久久才答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只是那么说！”
　　“我会恨你！”
　　“为什么？”
　　“父母之仇我还没有报，如果你杀死我，受母之仇将随我长眠九泉！”
　　白姬惋然一笑，道：“假如我愿替你报仇呢？”
　　“那又另当别论，我就不会恨你。”
　　“衷心之言？”
　　“是的！”
　　“既然如此，那最好不过。”白姬冷冷笑了笑，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我带你去看一件事！”
　　活落，站了起来。
　　罗志海满头是雾，白姬的话，令他吃惊，白姬的行动，令他不解。
　　走出了客室，但见三十六个少女，恭立大殿，白姬妙目一转，朗声道：“小妹们，各出室外，没有命令，不得擅自进入！”
　　“三十六位天罡星”恭声应是，全部返到室外，白姬领着罗志海，向室内走去。
　　这是一个女人的卧房，沉沉灯光，映射着绿色罗帐与被褥，散播着一种销魂的气氛！
　　罗志海也不知道白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闺房香味，使罗志海有飘飘然之感……
　　白姬看了罗志海一眼，道：“你记得这里么？”
　　罗志海愕然地摇了摇头。
　　白姬苦笑道：“我们曾在这床上同眠一宵！”
　　“就是在这床上？”
　　“是的，就是这里。”
　　罗志海启齿又止地苦笑了一声，白姬又道：“这是我的卧室，只睡过一个男人，这一点，我相信你会相信。”
　　“我相信的。”
　　白姬苦笑地点了点头，她移动了一下睡床——
　　就在白姬移动石床之际，一阵轧轧之声响起，右壁突然现出一道小门！
　　罗志海吃了一惊，他真做梦也想不到这精美的少女卧室，竟然还有机关设置。
　　白姬说道：“罗哥哥进去吧！”
　　“做什么？”
　　“看一个女人！”
　　“谁！”
　　“你进去就知道了。”
　　罗志海犹豫了一下，终于咬牙步入小门，白姬紧随其后。
　　走约十来步，罗志海不由把脚步停了下来，因为前面已无出路，白姬问道：“怎么了？”
　　“没有出路！”
　　“向后转！”
　　罗志海转过身子，目光一转，愕了一愕，一道只容一人出入的石缝，呈现眼前。
　　罗志海转身进入石缝，走约六步，罗志海乍觉眼前景象又是一变，他吃惊地退了一步。
　　——又是一座精美的石室！
　　这石室与翡翠宫大同小异，石室尽处，有一张巨大石床，罗帐轻垂，罗志海隐约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这当儿——
　　白姬已到了罗志海的身侧，但见她疾步走到床前，低语叫道：“缘姊！”
　　罗志海就像一个傀儡似的，别人不叫他动，他自己就不晓得动，其实，他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另一个女人应道：“姬妹，你又带人来了？”
　　白姬慌恐地应道：“不！”
　　“为什么不！”
　　对方那女人的声音，显得有些冰冷与愤怒。
　　罗志海自睹此情，已不难推测到，玩弄无数男人的，自然就是这个女人。
　　罗志海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是何许人？为什么白姬宁愿受她指使？把无数男人交给她奸淫？
　　罗志海想到这里，不由泛起了一股怒火，，当下一个晃身，欺到了床前。
　　就在罗志海甫自到了床前之际，那床上的女人，一个幌晃身，坐了起来。
　　白姬急叫道：“缘姊！”
　　“你住口！”
　　白姬骇然退了一步，惊望着床上女人，但见她年约三十左右，长得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但也美艳绝伦。
　　罗志海冷冷喝道：“你是谁！”
　　那女人乌溜溜的眼睛扫了罗志海一眼，格格地笑了一阵，道：“难道白姬没有告诉你么？”
　　白姬慌忙接道：“缘姊，我没有告诉他。”
　　那女人冷冷道：“姬妹，你可以走了！”
　　“不！”
　　“怎么，你违抗我的命令么？”
　　白姬急道：“缘姊，我不敢……”
　　“既然不敢，你就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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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旧话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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