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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较量           ★★★ 双击滚屏阅读

第11章 较量

作者:江户川乱步    来源:江户川乱步作品集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6/3/17
  这之后的五天,伊势的身边都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直到五月二十日晚,形势急转直下,他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那天晚上,伊势又把顾问律师请到家里来,正在商量整理友子财产的问题。这时,女佣进来告诉他说,有他的电话,是若叶庄的晴美小姐打来的。因为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九点钟了,所以他的心里不禁有些莫名的担心。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呢?他忐忑不安地来到电话旁,拿起了听筒。
  电话那头晴美的声音都变了。
  “是你么?是省吾吧?”
  晴美很奇怪地确认了一句。
  于是他假装嗔怪地回答道:“你怎么搞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啊,真的是你啊。刚才一个自称是相马良介的堂兄的人跑到我这里来了。他说想立刻见到你。我请他去你家,但是他硬让我打电话给你,要我把你叫到我这里来。喂,你都听清楚了吧?你能赶快来一下吗?”
  伊势的头“嗡”的一声炸开了。他的耳中似乎只听到了一句“相马的堂兄”。
  (是那个家伙!是那个跑到公司来向晴美打听藤濑石的家伙!是我在警视厅的走廊里碰到的那个家伙!是几天前在晴美的公寓旁转悠的家伙!一定是那个和相马良介长着同一副模样的人!可能他就守在电话跟前,所以晴美什么情况也说不起来。但是她紧张得连声音都颤抖了,一定会被对方察觉的。敌人已经趁虚而入了。他不肯到我家来,非要我到晴美那边去,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对方来者不善。看来较量的时候到了。)
  他在一瞬间只想到了这些,为了不让晴美旁边的人偷听到,他特意在电话里小声回答道:“好的,我马上就来。在我到达前你什么也别说。先用别的话稳住他。你明白吧?我二十分钟之后就能到你那儿,你跟他说,让他等我一会儿。”
  伊势挂断电话,跟律师解释说,自己临时有急事,今天暂且搞到这里,改天再请他帮忙。送走了律师后,伊势立刻做好了外出的准备,开着卡迪拉克急急忙忙向青山的若叶庄赶去。
  伊势一边开车一边想:对方似乎不是善与之辈,既然他找上门来,我就跟他较量到底。必要时,甚至要不惜付诸武力。他想到了手枪,但是他手头没有,现想办法也来不及了。他寻思着找一件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正巧驾驶座车门内侧的工具袋里有一个铁扳手。他把它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大小、重量都很合适,便随手装进了上衣口袋里。这样一来,他心中似乎就有了底气。
  到了若叶庄公寓,他把车停在了大门口,在黑暗中摸索着楼梯上了三楼。
  伊势敲了敲三十六号的屋门,晴美立即从里面开了锁。
  看得出她正盼着他的到来。晴美的脸十分苍白,简直没有一丝血色。越过她的肩头,可以看见屋里坐着一个男人。那人正在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果然是他!那个在警视厅里遇见的家伙。)
  伊势毫不客气地进了屋,在那个男人对面坐了下来。那个人很悠闲地抽着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我就是伊势省吾。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尽管伊势先开了口,那个人还是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撇了撇嘴,用一种令人讨厌的腔调说道:“我们已经见过两次面了。一次是在警视厅的走廊里,另一次则是四五天前,在这幢公寓附近的黑暗中。在警视厅遇上的那一次,您为什么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盯着我?这可是您最失败的地方哦!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注意上您的。前几天,您在黑暗中见到我时,反应也是如此强烈,竟然打错了方向盘,险些撞到灯柱上。为什么见到我会带给您如此巨大的震动?……”
  伊势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并不为其所动。但是,如果一声不响地听他讲的话,肯定会嗦个没完。于是,伊势主动打断道:“别绕弯子了,你还是直奔主题吧。你还没有自报家门呢!”
  对方一听,正中下怀,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慢条斯理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从中抽出了一张名片,递到了伊势的跟前。伊势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南侦探事务所社长南重吉(啊,原来如此。这个人是个私家侦探。但是,他看起来好像心术不正,不像个正直善良的侦探。也许他此行的目的是来勒索的。)
  想到此,伊势反倒轻松了许多。敲诈也好,勒索也罢,只要用钱就可以摆平了。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南会心的一笑,拿起摆在脚边的一个小包袱,放在了膝盖上,不急不忙地解开包袱布,取出了一双鞋。那是一双女式的黑皮鞋。
  “我来是想让您买下这双鞋。”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伊势的表情。
  伊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这双鞋有什么讲究?为什么我一定要买下来?”
  “哈哈哈,您还不明白吗?您可真够粗心健忘的。这种水准,竟然也能做出如此无法无天的大案子?!”
  (啊,糟啦!难道是?)
  伊势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他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这也许是友子的皮鞋。她那天脚上是穿着这么一双皮鞋来着。我把她的尸体扔下井的时候,就发现鞋子没有了。
  当时我在附近仔细找了一遍,结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还是一无所获。也许就是那双鞋,让这个人搞到手了!?他是怎么搞到手的?不可能是从藤濑水库捡到的。我第一次在警视厅里遇见他的时候,藤濑水库早就开始正式使用,已经蓄满了水,变成一潭深湖了。他刚刚还提到,说是自第一次相遇之后才怀疑上我的。所以他不可能赶在水库蓄水之前,事先跑过去找到鞋子的。无论如何,我要搞清楚他是如何把那双鞋弄到手的。)
  “您似乎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尊夫人失踪时脚上穿的鞋子。”
  “嗯,也许是的。但是我为什么要买下来呢?这原本就是我家的东西,我只要向你道声谢,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要求物归原主的呀!”
  “我可是费了不少劲儿才搞到手哟!您说这话是有意跟我装糊涂呢?还是您真的健忘?我真拿您没办法。看来,为了让您明白它的价值,我还得费点儿口舌。好吧,您仔细听好。听完之后,您再作出判断。咱们就一起来看看这双鞋到底能值多少钱。”
  南重吉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叙述起来。
  伊势不敢大意,也摆出一副全神贯注的架势。晴美一直害怕似的藏在伊势的身后,不用说,她也早已竖起了耳朵。
  南从自己接受相马良介的妹妹芳江的委托,负责调查良介的失踪案开始讲起。他说自己通过多方调查,终于了解到:二月二十五日晚上,相马与妹妹芳江的恋人酒后发生了争吵,打斗中摔倒在地,头部磕在了洗脸池上,昏死了过去;之后不久,苏醒过来的相马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酒吧,从此便音讯全无、下落不明;后来,在拄拐杖的应召女郎的证实下,得知相马钻进了停在十字路口铁桥下的一辆豪华轿车的后车座;而那辆车的车主因为交通事故,被带到了交通岗亭接受事故处理,不在车上;车主回来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动了汽车,向青梅高速公路驶去;后来,从交通岗亭的记录中查到了那辆豪华轿车的车牌号码以及车主的姓名、身份等等。
  南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按顺序讲了一遍。其实,他是别有用心地选择这种叙述方式的。他把事实一一重现,目的是要让伊势的表情发生变化,这才是他期待的一种结果。
  虽然对方所说的点点滴滴,或多或少都表明了一种打击,但是伊势仍然咬紧牙关,顽强地对抗着。他的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感情变化,心里却早已是潮起云涌了。坐在他身旁的晴美也是一副拼命的表情,竖耳倾听着。虽然心中不停哀叹“完了,全完了”,却依旧咬牙坚持着,不让对方看出来。
  “我当时了解到开那辆车的是伊势商事的社长先生——伊势省吾。于是,我立即反应过来。这个名字似曾有所耳闻。我静心细想,啊,原来如此。是那个在警视厅的走廊里盯着我猛看的人。因为当时我曾到花田警部的办公室打听了一下,他告诉了我您的名字。花田可是我的老同事,我也曾在警视厅干过不短的时间哟!
  “怎么样?社长先生。当时您看到我的脸为什么会那般惊讶呢?让我把理由分析给您听听好么?二十五日晚,在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有个男人倒在了您的后车座里。那个男人名叫相马良介,长得与我一模一样,对不对?您看到我,以为是那个相马又死而复生了,所以才会惊慌失措,对不对?这样一来,我就弄清了您当时那副表情后面的深层的内容。您会如此慌张,是因为您把相马的尸体悄悄地处理掉了。所以当您在警视厅里遇见我的时候才会有遇见鬼的感觉。对吧?伊势先生。您当时的心情,我说的没错吧?”
  南说到这儿,特意停了下来,饶有趣味地看着伊势的表情,心满意足地笑着。
  伊势心跳如鼓,一种震颤的感觉迅速传遍了全身,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让自己的身体发抖。
  “于是,我就这样思考到:如果伊势先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旦发现后车座上相马的尸体,应该立即报警才对。他没有这么做,说明他心中有鬼。难道他犯了什么罪?我决心先调查清楚这件事,再去管相马的案子。
  “我认为大体上可以肯定相马是自己死在汽车里的。他喝了那么多的酒,头部又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所以他钻进汽车后不久就气绝身亡了。我想应该是这样吧。您大概是在青梅公路上发现相马的尸体的,对不对?当时,他早已断了气了吧。哈哈哈哈哈,我一看您的表情就知道了。直到刚才我还有些拿不准呢。不过当我看到您既不吃惊也不发怒的神情时,我就知道自己的推测百分百的正确。您抱着一具陌生的男尸一定非常苦恼吧。
  “于是,我把调查方向作了调整,目标对准了您身边的人。我很快就联想到尊夫人友子的案件。我从花田警部那里了解到了这个情况。我知道尊夫人在热海失踪是在相马失踪后的第二天早晨。我认为这里有很大的疑点。也许在热海旅馆里住宿的根本就不是友子太太,而是冒牌货。友子太太也许在前一天晚上就遇害了。这样一来,正好与您没有把相马的尸体交给警方的做法完全吻合了。”
  这时,南又重新调整了一个姿势,不怀好意地看着伊势。锐利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伊势的内心。
  “那辆汽车里除了相马之外,应该还装着另一具尸体。
  我说的没错吧。”
  伊势虽然早已料到了这种结果,但是他的心还是嘎登一下,猛地沉了下去。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的脸色变了,脸上的血色一下子消失了。他感觉到身后的晴美正在瑟瑟发抖。
  他忍不住想大叫一声,或是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场,但是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另外一具尸体当然就是尊夫人友子了。是放在了车后的行李箱了吧。我说的没错吧。因为除了行李箱再也没有好地方了。
  “之后,我又去拜访了一下您在目白的府上。当然不是从大门口进去的。我化妆成煤气公司的调查员,从后门溜了进去,和一个叫和子的女佣交上了朋友,打听到了不少情况呢。”
  (果然如此。与和子在厨房门口鬼鬼祟祟、窃窃私语的,就是这个家伙。要想掩盖一桩罪行是多么困难啊!我留神防住了警视厅的探员,却疏忽了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这家伙如此了解我的一举一动,就像他自己是罪犯一样。而且他与相马良介长得如此相像。这么离奇的、天然的巧合,真是太可怕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事情?!)
  “那位女佣好像是尊夫人的心腹吧。因此她一直对您心怀憎恨。您与这位女秘书的关系也是她告诉我的。而且,她还告诉了我,二十六日一大早,您开着车,不知从什么地方回到家中,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汽车也弄得很脏。
  “那天晚上,您一定是顺着青梅公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您在新宿的十字路口遇上交通事故,是在晚上十点左右,而早上六点钟之前才疲惫不堪地回到目白的家中。您一趟往返净花了八个小时的时间。那天晚上天正在下雪,所以一定给开车增加了不少难度。特别是山路,一定会比平时风和日丽的白天开车兜风多花一倍的时间。考虑到这些因素,我就在地图上展开寻找,圈出符合条件的地方。我以新宿为中心,以正常条件下开车兜风需要花两个小时或两个半小时车程的地点为调查目标,画了一个圆。很自然地,‘藤濑水库’这块宝地就跃入了我的视线当中。”
  南再次停住话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南心中一直以为“藤濑水库”这个地名对伊势而言,是最具冲击力的重磅炸弹。可是也许是期待值过高,他并没有如愿以偿地看到自己期待的结果。
  原来,经过刚才的疾风骤雨,伊势的心中早已出现了一片风雨不侵的真空地带。临到此时,他只有一种“啊,终于切入正题了”的感慨。
  “另外,我从公司的名鉴上查出您在藤濑有一处采石场。
  我为了加以确认,特意去了您的公司。当时接待我的就是您这位秘书冲小姐,所以我想您大概也从冲小姐那儿了解到我的长相。
  “在我圈出的那个圆周内,恰好就有您经营过的采石场。
  当然当时那个采石场已经沉睡在藤濑水库的湖底了。于是我就想搞清,那个人工水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蓄水的?因为这件事在当时是个大新闻,所以在报纸上一查就查到了。报上说是藤濑水库三月一日正式蓄水。案发时间离三月一日只有三天之差!当我想到了这点,我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叹。
  我因此很佩服您。那是一个多么完美无缺、天衣无缝的好所在呀!这简直是天才的想法!
  “在四天后就会变成一汪湖水的地方藏上一具死尸,再压上一些石头不让尸体浮上来。只要这四天当中不出现意外,没有人发现尸体,等到那里变成一汪湖水就万事大吉了。这简直是奇思妙想啊!
  “我因为工作的关系,对藏尸方法颇有研究,但是却没有想到过如此令人钦佩的好办法。犯罪是需要创造力的,而您的创造力实在令人叹服!”
  南真心诚意地赞叹道。
  其实,伊势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甚至他的虚荣心还曾因此得到了相当的满足。他曾经自负地以为,自己创造性的做法应该是不会遇上敌手的。但是,如今,这一切还是被人给揭穿了。因此反倒是伊势对南的侦探才能产生了由衷的佩服之情。
  “据此,两具尸体的藏匿处就可以推断出来了。但是我还有个难解之谜。那就是二十五日晚被杀死的友子,为何能在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六日早上出现在热海的旅馆里呢?这一对矛盾又该如何去解决呢?我想到,在热海出现的友子一定是个替身。那个旅馆并不是友子常住的地方,而且登记簿上的签名也是经理代笔的。那么那个替身到底是谁呢?问题似乎已经一目了然了。因为您和坐在这里的冲小姐的关系回答了我的这个疑问,因此扮演替身角色的一定是非冲小姐莫属了。因此在您没来之前,我问了冲小姐很多问题,但是她却什么也不说。我想一定是您在刚才的电话中交代她,在您到达之前一定要三缄其口。所以我刚才也就没有再深入地询问了。怎么样?冲小姐,这下该轮到您了吧!”
  南用那种色迷迷的眼光直盯着藏在伊势身后的晴美。晴美此时已经不再发抖了。也许是越过了恐怖的极限了吧。因为对方什么都了解了,心里反到坦然了许多。晴美也恢复了平静。
  “冲小姐,我曾经在您这幢公寓里调查过了。您对面住的是岛村一家吧。我问过岛村夫人。我问过她,二月二十五日晚上到二月二十六日早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因为那是个下雪的晚上,所以她很快就回忆起来了。她告诉我说,那天晚上您家确实来了一位男客,但是因为岛村夫人睡得比较早,所以不知道那个客人什么时候回去的。但是二十六日的早晨您好像没有正常上班。您的屋门紧闭,牛奶和报纸都没有取,所以岛村夫人认为您是在头一天晚上很晚的时候外出了,并且一夜未归。因为直到九点钟,您的屋里还没有动静,所以岛村夫人感到有些奇怪,就敲了敲门,还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是上着锁的。直到十点钟左右,她才看见冲小姐回来。据她推测您当时是从远处归来的。因为您身上穿的不是上班的服装,而是出门旅游时穿的休闲服。因此我可以确认,冲小姐是在二十五日晚离开了公寓,虽然不知具体是几点,但是至少到第二天上午十点钟之前的这段时间,您是不在家的。
  “因此,我这样假设:友子夫人不知为什么在二月二十五日晚很晚的时候自己来到了这座公寓。或者是你们把她叫来的。友子到了这里之后就被你们杀死了,虽然具体的手段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这间房子就是犯罪现场。
  “而且,你们杀了人之后,精心布置了一个不在现场的骗局。你让你的同谋冲小姐穿上被害人的衣服,拿着被害人的东西,坐上火车,那么晚了,大概是末班火车了吧。冲小姐在热海下了车,冒友子之名,在旅馆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晨再把友子的外套和手提包丢在镜浦,造成友子跳海自杀的假象,随后立即返回了东京。这样的话,回家的时间应该刚好在上午十点左右。怎么样?冲小姐,我说的没错吧?”
  晴美低垂着眼帘,沉默不语。因为她知道事到如今再怎么抵赖也没有用了。尽管她双目低垂,还是能感觉到对方投射过来的令人讨厌的色迷迷的眼光。刚才在伊势没来之前,南一直在对她说着不三不四的昏话。现在他又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更是让晴美觉得浑身不舒服。从伊势和晴美两个人的表情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对这个心术不正的侦探已是恨之入骨。
  伊势早已恢复了冷静。虽然南的推理基本属实,但是此时就认罪服输似乎还为时尚早。他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磨炼出一副钢筋铁骨,不到最后决不低头。况且现在还不到认输的时候。
  “我也非常钦佩你的想象力。既然能够考虑得如此细致。
  被您这么一说,我都觉得自己确实是犯了您刚才所描述的那些罪行。可惜的是,你刚才说的这些虽然非常符合逻辑,但只不过是您一厢情愿的猜想罢了,这就像您创造出来的小说一样。你不觉得通篇都是逻辑推理,而无一点儿实质性的、令人信服的证据吗?”
  听到这些,南又是会心地一笑,但他的笑令人很不舒服。难道他还有什么杀手锏不成?莫非他还有什么王牌?“我当然是有确凿的证据了。您把我刚才说的话全不放在眼里,简直是大错特错了。您过于乐观了。”
  南的嘴角依旧挂着一丝笑容,但是眼睛里却投射出瘆人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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