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体航空机_江户川乱步《宇宙怪人》

　　这时，明智侦探面朝大家，解释道：“他是我的助手，为了不被对方察觉地偷出宇宙怪人伪装用的衣服和那机械，不知费了多少苦心啊！但现在，怪人的秘密已经完全明白了。我这就解释一下。这机械是一年前法国人发明的，在巴黎郊区飞给人们看了一下。那照片甚至都登在日本的报纸上。一个坏家伙得到了那机械，把它拿到了日本，并且冒充成宇宙怪人。
　　“宇宙怪人假装成有好几个人，但实际上只是一个人。
　　那家伙在地面上行走的时候，决不把那机械系在身上，所以大家相信他是用蝙蝠的翅膀飞的。
　　“宇宙怪人把这机械系在身上真正飞给人们看的，只是从平野家旁边的大橡树上那一次。另外，只有一次在百货商店的屋顶上威胁少年店员并飞给人们看了看，其余场合都只是让人以为飞了，其实并没有飞。比如说，平野少年在他家的院子里遇上怪人的时候，怪人逃进了树丛里，让机械发出“嗡”的声音，所以以为是飞走了，其实只发出声音，怪人越墙逃了。
　　“在百货商店屋顶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糊弄当时吓得直打哆嗦的少年店员，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在少年倒下去期间，他把事先藏在屋顶角落里的机械系在身上，飞给别人看了一下。因为天黑，所以看不清螺旋桨。
　　“从平野家旁边的橡树上起飞，也总是在变得昏暗的傍晚时分。怪人将机械事先藏在那橡树顶部的枝头间，在遇到人追他时，便立即爬到橡树上，在从下面看不见的树叶间敏捷地将机械系在身上，然后起飞。
　　“法国人发明的这机械还像玩具，所以飞不远，最多飞两三百米，机械的力量就没有了。所以，怪人假装飞到了远处，其实降落在附近的原野上，随即脱掉银假面，机械则放进事先准备在原野上的自行车后面的大盒子里，骑着那自行车，悠悠地逃离了。脱掉银假面就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谁都不会怀疑他。
　　“诸位还记得平野由里香被怪人劫走时候的事吧。当时我躲在橡树的枝头上等这怪人来。从那时起，我就完全知道了螺旋桨的秘密。
　　“怪人一看到我的身影就丢下由里香逃走了。那是因为我在树上坚守着，所以他不能爬到藏着的机械那里。那为什么当时没有逮捕怪人呢？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但是，不能不救由里香，所以不得已采取了那种离奇的做法。”
　　说明到这儿时，一直不吭声的虎井博士突然叉腿站在明智面前，嚷似地说道：“那么飞碟是怎么回事呢？那是全东京人看到的。你是说那飞碟也是安装上了什么机械吗？”
　　“哈哈哈……其实我一直等着你提这个问题呐！我为了揭开那飞碟的秘密绞尽了脑汁。如果考虑它是无线电操纵的，那就很简单了，但觉得坏人不可能作出那么大的装置来，所以我从多方面作了考虑，突然想出了一个好方法，并且试验了一下，于是，那实验成功了。”
　　“哎，那是什么样的实验呢？”
　　“刚才你看到五个飞碟在这上空朝千叶方向飞去吧？那就是我的实验。”
　　人们吃惊地凝视着明智的脸。
　　“哈哈哈……简直是糊弄孩子的做法。我训练了五只信鸽，多次让五只信鸽从东京郊区的森林中到千叶县的山中飞一下。在我觉得这下终于行了的时候，在细竹框上糊上薄薄的很牢的纸，作了些像大碗一样的东西。我用丝线把它捆在鸽子的脚上。是薄纸，所以份量极轻。在近处让它们反复飞，反复练习以后，于今天傍晚，我的助手从郊区的森林中放了五只信鸽。因为是纸糊的，所以有可能被风刮跑，所以，要不是风稍小一点的傍晚，就不好办了。最初在银座的天空中出现五个飞碟的时候，也是在无风的傍晚，今天也丝毫没有风。选傍晚是为了不让人识破是纸飞碟。
　　“纸飞碟有展开翅膀的鸽子完全躲藏起来一般大，从下面看，只看得见飞碟，看不见鸽子，而且是在昏暗的傍晚，所以用不着担心被人发觉。但是，让鸽子脚上挂着很大的纸飞碟，尽量在高空中飞行，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呀！不知失败了多少次。伪装成宇宙怪人的坏人也一定花了相当多的时间让鸽子做这种练习。”
　　明智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环视了一下客厅里的众人。
　　这时，虎井上前一步，摊着双手，十分钦佩似地说道：“了不起！不愧是明智先生，竟干到这个地步。但还有许多许多不明白的事呀。如果飞碟是假的，那么，叫北村的青年教怪人日语这件事怎么解释呢？另外怪人在海底自由自在地来回游动，人能那样做吗？”
　　“好。那就叫出最后的两个证人吧！”
　　明智说着打了个信号，从门外立即有两个人大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就是与平野少年关系很好的那个喜欢科学的北村青年。
　　“北村，你跟我说的话都是瞎编的吧？”
　　明智一说，青年立即点了点头：“是的。我受人所托，说了谎话，但我不是贪图酬金，我是有理由自愿说谎的。这理由回头再说。我说的被宇宙怪人劫持并带到丹泽山、在那里的飞碟中生活、教怪人日语、通过魔镜知道怪人在想什么、从吸管一样的手枪里发射出杀人毒气、一只猴子立即变成了灰等等这些话统统都是瞎编的。”
　　“另外，把怪人关在混凝土库房时怪人不翼而飞，这也是你的把戏吧？”
　　“是的。我事先把窗的铁条弄松了，怪人把那铁条下下来，从窗户里逃跑了。逃跑后，我悄悄去库房后面，将铁条按原样安好，将用水和好的混凝土涂在库房混凝土损坏的地方，并且从上面盖上垃圾，使它看不出是新的混凝土来。谁也不知道我会是怪人的同伙，所以这戏法是挺顺利的。”
　　“好。那这回是你了。你是千叶县保田的渔民吧？你说说那天晚上你在海上干什么来着？”
　　听完明智的话，在北村青年身旁的像印度人一样脸色黝黑的男子答道：“是的，我是潜海的名手，在保田一带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我。潜海比海女还要好，在水里呆5分钟也满不在乎。那天晚上从一个人那里拿了许许多多酬金，穿上了怪人的衣裳，潜入了海底，并且装作被潜水艇追赶的样子逃来逃去的。当然，即使我，那期间也并不是总潜在海底，我时不时游到潜水艇的光的外面，偷偷地浮上水面，吸几口气，再潜入海底，游进光中，装作四处逃跑的样子。最后，黑色的毒药扩散到了海底，但那只是黑水，根本没有什么毒。”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整个屋子里响彻起可怕的笑声。原来是虎井博士在晃着身子大笑。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明智先生，你摆出了好多证人呀，但宇宙怪人不光是出现在日本，还出现在美国和苏联。你以为凭你这种糊弄小孩的把戏能欺骗全世界吗？另外，宇宙怪人抢走了博物馆的佛像，劫持了博物馆长、学者和艺术家等，这些人究竟如何了呢？”
　　明智毫不胆怯：“我发现了把那些人藏着的地方。在菊町还原封不动地留着杂草丛生的废墟，在那广阔的原野中央，有一栋烧毁的砖瓦房，被掳走的宝物和被劫持的学者们都被关在那儿的地下室里。我把他们救了出来，看守的坏人则交给了警察。虎井博士，奇怪的是，那里面也有一个虎井博士。虎井博士变成了两人。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另外，关于美国的宇宙怪人，两天前，美国给日本的警视厅总监打来了一封长长的电报，说是在美国的宇宙怪人也被逮住，真相被揭露了。政府已经指示不要在报纸和广播里发表这消息。我做好这些事以后，就于今晚来到了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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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体航空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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