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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力诛叛贼
 
2019-11-16 19:10:27   作者:古如风   来源:古如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二人向城内看了看,这一带颇为荒僻,果然没有卫兵把守。
  丁罗曼再不迟疑,低声道:“走!”顿时两条黑影,如同苍鹰般,落在了银白的雪地上人脚才沾着浮雪,不约而同的身子一闪,已经掠在一排枯树之后。
  单青鹤吁了一口气说道:“我就不信西夷多少兵?难道他们能把整个墙根站满!”
  丁罗曼尚未接话,忽听身旁一个低哑的声音道:“阿弥陀佛!我们确实站满了!”二人不禁大吃一惊,回身望时,只见一个三旬左右,身材枯瘦的和尚,站在雪地中。
  由他的回音判断,他似乎不是汉人,二人不禁想起了海先生信上所说的番僧之事。
  二人的身形,这时落在他的眼中,不禁都非常紧张,怕他一叫,自已刺探敌情的任务就算完了。
  单青鹤暗中拉了丁罗曼的手一下,强身镇定着,对和尚拱了一下手,说道:“大师父何人?为何在此守城?”
  他说着,走到和尚身前,丁罗曼则走到他的身侧,在必要时,只需一探身子,就可以到他背后了。
  番僧微笑一下,说道:“我是西藏大密喇嘛,二位落地无声,必有一身功夫,为何夜入长安城?”
  还好这个和尚的嗓子,天生的暗哑,所以听来,如同耳语一般。
  单青鹤听他不是海先生信上所说的哈克喇嘛,更放了不少心,他灵机一动,说道:“原来是大密师兄,我们是家人!”
  大密喇嘛一怔,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认得我?”
  单青鹤满面含笑,说道:“我们并不认识你大密师兄,不过与哈克大师倒是老相识,今夜有要事特来拜访。”
  大密喇嘛微微一怔,说道:“怎么?你们认识我师父?”
  单青鹤含笑自若,说道:“我们如此说,大师父或许不信,我提一人,不知大师可认得?”
  大密喇嘛点头道:“你且说出来!”
  单青鹤一笑答道:“有一位里里大师,你可认得?”
  丁罗曼一怔,忖道:“怎么把他提出来了?”
  不料大密和尚闻言笑道:“啊!原来是里里师兄!认得!认得!”
  单青鹳又从身上取出一个纸封套,笑道:“这是里里大师的密信,大师父请看!”
  大密和尚刚伸手去接,忽听单青鹤笑道:“大师父小脚下!”
  大密和尚低头看时,突党背后寒风疾劲,大吃一惊,刚要转身,只觉一阵天昏地暗,顿时失去知觉。
  原来丁罗曼的一双虎掌,已经紧紧的扣在他的头颈上。
  他把手一抖,大密的身子倒向一旁。
  丁罗曼抖了抖手,说道:“又杀死一个人!”
  单青鹤把大密的尸体,藏在了矮树中,笑道:“兄弟!你干得不错!”
  丁罗曼笑道:“你也干的不错!”
  单青鹤拉着丁罗曼的手,说道:“走!我们进城去!”
  这时,二人满心欢愉,向夷人的中军大帐而去。
  这是长安城守备的官衙,虽然是午夜了,可是室内灯光辉煌,衬着皑皑的白雪,如同白昼一般。
  有两条黑影,在楼角一闪,然后很快的消失了。
  他们正是丁罗曼及单青鹤,这时正隐在一处屋角。
  丁罗曼用手向前指了一下,说道:“那间大厅灯火辉煌我们过去看看!”
  单青鹤低声道:“小心!”二人身形轻轻一闪,已到了大厅的窗子旁,丁罗曼侧过身子,向内望去。
  大概由于室内颇为温暖,所以窗口的冰雪未能结冻,丁罗曼便借着一点空隙,向内望去。
  他一望之下,不禁惊喜交集。
  原来室中好几个人中,杜石川俨然在座。
  他手中端着一盅热茶,侃侃而谈,他身旁坐的,就是西夷的太子,也就是在浴室中,被单青鹤戏弄过的那个人。
  另外还有三四个夷人,穿着非常华贵,他们一面听杜石川说话,一面点头。
  杜石川说得高兴,并且站了起来,用一只小木棒,指着墙上的一张地形图,说个不住。
  丁罗曼忖道:“他倒怪舒服的!可惜的是,他们谈话的声音不高,又有厚窗相隔,加上风雪声,所以一点也听不清楚。
  丁罗曼心中暗暗着急,忖道:“这种情形下,我怎么听得到敌情呢!”这时杜石川已说完了,他的目光却向窗口瞟了一下,丁罗曼心中一动,忖道:“莫非他已发现我们了?”
  这时另一个夷人开始讲话,杜石川却走到窗前,提高了声音道:“大雪还没有停呢!”
  这一句话丁罗曼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丁罗曼与他相距不过数尺可是杜石川的眼睛,就不往上面看一下,丁罗曼急的不得了,真想叫他一声。
  这时杜石川已把身上早已写好的一张小纸条子,拿了出来。
  他以很快的手法展示了一下,丁罗曼连忙定眼望去,只见上面写着:“房上等!小心!”
  丁罗曼才看清楚之后,杜石川已转身而去,又参加了他们的会谈。
  丁罗曼连忙一晃身,又回到了屋面上,寻了个避风之处蹲了下来。
  丁罗曼才藏好,单青鹤也跑了过来,他是在另一面窗户偷窥的。
  单青鹤扒着丁罗曼的肩膀,低声道:“怎么样?石川说些什么?”
  丁罗曼低声答道:“他只写了“房上等!小心!几个字。”
  单青鹤道:“那我们就在房上等好了。”
  丁罗曼低声道:“石川这小子真厉害,怎么我才一到,他就知道了?”
  单青鹤点头道:“所以他是江湖中最精明强干之人,你看他已经混得这么熟了!”
  丁罗曼笑道:“我早就知道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单青鹤接口道:“这种人无论为善为恶,都是不得了,所幸你把他引到善途上来了。”
  二人谈了一阵,虽然各有一身奇功,也是越来越冷,尤其是单青鹤,只有挤在丁罗曼身上取暖。
  丁罗曼皱眉道:“他怎么还不来呀?要是等到天亮了,我们可怎么出走?”
  单青鹤低声道:“不要急!现在才三更天!”
  又过了一阵,更楼果然打起了三鼓,榔儿声传入耳中,风雪之中,更显冷凉。
  这时大厅的灯已经熄了,丁罗曼说道:“快了!”
  单青鹤闭目养神,已快睡着了,闻言啊了一声。
  丁罗曼见他如此模样,不禁又气又笑,低声骂道:“真难为你,这种情形下居然快睡着了!”
  单青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实在太累了!”
  他话才说到这里,突觉眼前黑影一闪,耳听一人轻声道:“你们果然来了!”
  二人大喜,一齐拉着杜石川的手,丁罗曼说道:“石川!你怎么现在才来?”
  杜石川也藏下身子,轻声道:“我就怕你们等不及,坏了事情!”
  他说到这里,由怀中取出一个摺好的纸条,非常郑重的交给单青鹤,说道:“我所得的消息写在这里了,千万保存好,马上交给何元帅!”
  单青鹤顾不得端详,匆匆贴身收下,丁罗曼已急着问道:“怎么样?他们的情形怎么样?”
  杜石川向四下看了一下,匆匆说道:“我没有时间多说,一切都写下,总之,敌人不如我们想像的这么简单。”
  丁罗曼紧张的问道:“怎么?可是他们又增加了人马?”
  杜石川播播头,说道:“一言难尽,现在不是谈这事的时候,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杜石川说着引颈四望,指着远处道:“那边有间小亭倒是安全得很,我们可以谈一下,随我来!”
  杜石川说罢,一展身形,已然落在了阁楼。
  丁罗曼及单青鹤知道,杜石川地势熟悉,有他带路绝不成问题,所以放心的跟了下去。
  不一会工夫,他们已经来到那间小亭中。
  这里一片黑暗,小亭内原有的桌椅,由于飞雪多日,都结上了一层冰。
  二人才一入内,杜石川已匆匆说道:“我没有多少时间可呆,现在他们虽然对我不错,但还是不太放心。”
  丁罗曼拉着他的手说道:“你现在可安全?”
  杜石川笑着拍了他的手一下,说道:“谢谢你!我不会有任何危险的!现在他们的情形如何了?”
  丁罗曼也不知道,便把海先生送来条子上之事,详细的告诉了杜石川。
  杜石川点头道:“我想该来了,你们不知道,我身在虎穴,一天不知道要编多少谎话,来唬这些王八羔子!”
  单青鹤笑道:“我们虽不要应付这些人,不过可饱受风霜之苦,哪像你这么舒适,有吃有喝,烤火喝酒的!”
  杜石川笑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快想想还有什么事没有?”
  丁罗曼接口道:“我们只是来刺探敌情,可是又不知如何打探,师父说你有消息交给我们带回去,不然我们真要交白卷了!”
  杜石川笑道:“海先生真是神算,不过我也想到,你们今天要来,所以先写好了。”
  丁罗曼拍了他一下说道:“石川!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在房外,先写好了条子呢?”
  杜石川笑道:“我想你们如来,必然由窗口偷望,这已是江湖上的老规矩了。那张‘房上等’的条子,我已经带了好几天了,今天才看到你,你那双眼睛真亮,我真担心被他们看出来。”
  二人又谈了几句,杜石川道:“我要走了,他们有一个最新的部署,我要在今天晚上偷出来的,你们明夜二更,请在此等我,我交给你们带回去!”
  当下三人又小谈几句,这才匆匆作别。
  丁罗曼及单青鹤回到客房之后,天已四鼓。
  二人关好了窗,把灯光拨大,匆匆取出了杜石川的纸条,欲待看时,却是封的严严的,上面写着“何元帅亲阅”。
  丁罗曼气道:“难道连我们都不让看么?”
  单青鹤略一寻思,说道:“倒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石川必是想托别人送去,所以封得如此严,我们还是别看吧!”
  丁罗曼仍然有些不快,说道:“你就只想睡,刚才在房上都快睡着了,我真佩服你!”
  单青鹤被他说得脸上一红,脱衣上炕,拉上了被子,说道:“你要不困就坐坐吧!我实在太累了!”
  丁罗曼生了一阵子气,见单青鹤已经睡着了,也只好上炕睡觉。
  翌晨,直到午时,二人才先后起床。
  经过了这场大睡之后,二人精神大部复原。
  他们吃过了午饭之后,丁罗曼说道:“我们到外面去逛逛,总不能在这里等到半夜二更呀!”
  单青鹤考虑了一下,说道:“好吧!我们换上衣服再说!”
  当时二人又换上了那身皮袄,出得房来。
  二人才走到房门口,小二已迎上笑道:“二位可是要离店?”
  丁罗曼闻言把脸一沉,叱道:“你这个开店的真混蛋,好象恨不得我们马上就走似的!”
  小二闻言脸色一红,嚅嚅道:“不……不是这个意思。”
  单青鹤知道他的意思,笑道:“小二哥,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你放心,我们住两天就走,绝不会惹事!”
  小二这才陪笑道:“只要客人明白就好……小的实在是不得已……”
  他最后一句话,声音说的极低,说完之后,立时转身而去。
  单青鹤笑道:“你真是火爆脾气,却不知道他们的苦处,这里是敌人的势力范围,只要西夷人住店,他们就得空出房间,同时他看出我们不对劲,怕惹出事来。”
  二人边谈边走,闲步街头,风雪虽然略小,却从没有停过。
  市面上一片萧条,大多的商店都关了门,路上行人也极少,呈现出一片空前未有的死寂。
  单青鹤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前年来此,此时此地,是一片忙碌和繁华,现在却是这副模样!”
  丁罗曼接口道:“都是这里混帐的西夷人弄得民不聊生,但愿大军快些到来,把他们打回老家去!”
  单青鹤笑道:“这也就是不远的事了。”
  二人说着,见一西夷人从一家小杂货店走出,抱了一大堆衣物,大踏步而去。
  他身后跟着一老一少,苦苦的哀求,那老头流着泪道:“大爷!我们就剩这点东西,你拿走了,我们连年都没法过。”
  那西夷人一掌把老者推倒雪地中,大呼叱道:“滚!已经便宜你们了!”
  那少年人本来是苦苦哀求,见老父被悲殴,愤巳极,顾不得自身的安危,扑上去,抱着西夷人的腰,叫道:“王八羔子!我与你拼了”。
  那孩子只不过十五六岁,那里敌得过他?只见那西夷人一扬掌,把少年打了个满脸花,摔在了雪地里。
  西夷人断续前进,骂道:“再敢这样就杀了你”
  丁罗曼大怒,跨步向前,却被单青鹤紧紧的拉住,低声道:“现在别动手!跟着他,到荒僻之地再要他的命”
  丁罗曼强忍着怒气,说道:“我非要杀死他!”不少汉人百姓围上去劝着那一对父子,少年人破口大骂不已。
  那西夷人听见了又回身走来,把衣物丢在了雪地上,分开众人,怒叱道:“你敢再骂?”
  附近的汉人都吓退了,少年人却是不惧,骂道:“王八羔!王八羔子!……”
  西夷人大怒,举起大拳头,便向少年人头上打来。
  丁罗曼再也无法忍耐,一步向前,正要拦阻,但有人比他还快。
  那西夷人拳头落了一半,便被一人托住,那人用着清脆语声道:“喂!你要干什么?”
  丁罗曼一眼望去,不禁大喜,原来那人正是男装的白芷仙。
  这时汉人百姓吓得都离远了些。
  丁罗曼小别念深,高兴无比。
  白芷仙人本清秀,风姿绰约,可是此时,她已是一副男装打扮,头上戴着翻毛的皮帽,神态很是滑稽。
  那西夷人正要施毒手之际,突然被人架着,不禁回头望去。
  只见架着自已手的,只不过是一个二十左右白净的小伙子,生的面白唇红,极为英俊。
  西夷人咧嘴一笑,说道:“小孩子!你敢管闲事?”
  白芷仙含笑自若,说道:“你抢了人家的东西,还要打人,是何道理?”
  旁观众人见白芷仙如此娇弱单薄,与那西夷人之膀大腰宽,简直不成比例,不禁都为他捏一把汗。
  有很多人都低声劝道:“这位相公,你大概是读书人,千万不要管闲事,弄不好把命赔上去。”
  这时也有几个西夷人围上来看热闹,他们都指着白芷仙大笑大谈,那意思是在说,白芷仙不自量力,居然敢管闲事。
  丁罗曼及单青鹤心中好笑不已,忖道:“让你们笑吧!少时不叫你们哭才怪!”
  这时那西夷人,对白芷仙道:“你还不放开手?我可要打你了!”
  白芷仙淡然一笑,说道:“要打尽管打!”
  西夷人大怒,拳头一沉,就向下压来,他满以为,自己这一拳,足使对手摔个大筋斗。
  可是怪得很,他那只大拳头,仍然被白芷仙纤纤玉掌架着丝毫不能移动。
  西夷人不禁“哼!”了一声,用足全力,向下压来。
  可是白芷仙如同铁人一般,西夷人大奇,叫道:“你,你是干什么的?”
  白芷仙淡淡一笑,右掌微微向外一拨,那西夷人偌大的身子,竟被她掀得翻了过来,“嘭!”的一声,摔在了雪地里。
  众人不禁大哗,那四五个西夷人,也同时怪叫起来。
  白芷仙却是不管,走上前去,那西夷人正要爬起,白芷仙一抬脚已然踏住了他的头,深深的埋在了雪地里。
  那西夷人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拼命的在雪地里挣扎,可是白芷仙的那只脚,好象把他钉住了一般。
  丁罗曼心中大快,说道:“芷仙!用力”这时旁观的四五个夷人,一齐发出了怒吼,向白芷仙扑来。
  丁罗曼一垫步,就要上前,却又被单青鹤拉住了,低声道:“她应付的了!”
  丁罗曼心中气得很,说道:“我也打他们一顿出气!”
  单青鹤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看她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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