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疯妇痴情

 

2022-12-19 15:00:58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被她这么一说，汪少谷才发觉他真的是饿了，他点点头，江彩红将他推进房里，叫他将衣服换下来，江彩红则下厨去弄吃的了。
　　汪少谷坐在床上想了好久，除了知道这女人有个叫天峰的丈夫之外，其余他一无所知……但他决心要将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换好了衣服，江彩红已将一碗面端了进来，要汪少谷吃了，汪少谷也不想拒绝，他一边吃着，一边看她在梳妆……
　　她确实很美，尤其在经过一番打扮之后，更显得娇艳动人……
　　她回过头来：“天峰，干吗老瞧着我？”
　　“哦……你好美！”
　　她妩媚地笑了！
　　“天峰，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喜欢！”
　　“我一直在想，你大概不回来了！”
　　“怎么会？我要回来的。”
　　江彩红的脸上，突然又现出悲怆！
　　“天峰，我知道你已在恨我……你再不会像过去那样真心爱我……”
　　“为什么呢？”
　　“龙儿不是我杀死的……不是我杀的……”
　　她的神情又显得激动起来……表情充满恐惧……
　　“不是我……我怎么会杀死我们的孩子？天峰……一定是他们干的……”
　　“谁？”
　　“他们又杀死了爹跟妹妹……”她睁着眼睛，在想着：“我想起来了……他们是……你走了之后，他们来了……杀了爹跟玉琼妹妹……”
　　“是谁？是谁杀的！”
　　“那些人……真的，他们又来过了，爹跟玉琼全被杀死。”
　　汪少谷愕然。
　　“天峰……他们也强奸了玉琼妹……玉琼妹的叫喊声我听见了……好怕人……”
　　她突然投在了汪少谷的怀中，无比恐惧。
　　汪少谷脱口而问：“强奸？”
　　“是的……他们强奸了玉琼妹之后，才杀了她的……我看见了玉琼妹脱得光光的……”
　　汪少谷也愤怒了：“是谁？是谁呢？”
　　“不知道……他们是坏人……你回来要为爹和玉琼妹报仇！”
　　“我会为他们报仇，可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坏人，你一看就知道了……”
　　现在，汪少谷才发觉，这个女人已神经错乱，她变成了一个疯子。
　　综合她所说的片断情形来看，可能有人杀了她的儿子，她丈夫找仇人报仇去了，然后，她的仇人却又进来杀死她父亲跟妹妹……在经过这些打击之后，使这个女人神经错乱，以致把他当做了她的丈夫！
　　如果这推测合理的话，那么，发生在这少妇身上的，将是一件惨绝人寰的事。
　　汪少谷咬了咬牙，问道：“他们来过吗？”
　　“来过，来过，常来，天峰，他们要那东西……”
　　“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是你交给我的东西……”
　　“放在哪儿？”
　　“忘了，忘了，我忘了……他们是来找那东西的……”
　　事情更明显了，她的仇人，为了某一件东西，杀死了她们全家，留着她追问东西的下落，很可能她丈夫也被杀害了。
　　他们找的是什么？剑诀？秘笈？宝图？
　　汪少谷既然碰到了这一件事，那么，他就不能袖手不管，他要为这个可怜的女人报仇！
　　汪少谷想到这里，不由问道：“彩红……”
　　“你叫错了，从前你都是叫我红妹！”
　　“哦，红妹，你记得我姓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姓屠……”
　　“对，我姓屠，我叫屠天峰是不是？”
　　“嗯！”
　　“彩红，你在家等我，我要去找我们的仇人报仇……”汪少谷说着，人已站起来，他不想在这儿耽误太多的时间，他要去找唐彬报仇。
　　彩红叫了起来：“不，天峰，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红妹，我要找我们的仇人……他们杀死了我爹、妹妹还有我们儿子，你忘了？”
　　“不，你不能去……你不能去，他们会杀死你！”
　　她的音调与神色之间，充满了哀求，汪少谷看见了她的眼眶里有泪水在滚动，像是无限的绝望。
　　汪少谷心头不由为之一软，他深深为她这一刻的感情所动，他可怜她，同情她，因为她是个遭受到残酷打击的女人！但是他能不走吗？
　　不，他必须离去，他不能为了这个女人，而耽误了自己报仇的事，但在这一种情况之下，他怎么走呢？
　　汪少谷不由犹豫起来。
　　“天峰，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你知道吗？我寂寞，我无依，我想你……天峰，留下来陪我……”
　　她哭了！
　　汪少谷黯然一叹道：“但，我不能不走……”
　　“你……不理我了？”
　　“不！”
　　“那么陪我……我怕自己一个人过日子！”
　　汪少谷咬了咬牙，说道：“红妹，你该知道，我要去报仇！我不能留在这儿……”
　　“你……非走不可？”
　　汪少谷点点头。
　　江彩红的脸上，突然之间，现出了一股绝望的神色，像一件心爱的东西突然得到又将失去那么绝望……
　　汪少谷说道：“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很快回来。”
　　汪少谷像安慰他的情人那样安慰她：“报完了仇，我永不跟你分离！”
　　“我不信……我不信……”
　　“真的，你想我几时欺骗你，我一定要为我们孩子报仇，是吗？”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等我，我要杀死那些坏人，你说我该不该去杀他们？”
　　她下意识地点点头！
　　汪少谷抚着她的肩：“那我走了……”
　　“等一等……腰带绣好了，你带着！”
　　说着，她很快地跑进了房里，又很快地跑了出来，她的手里拿着一条腰带，交给了汪少谷！
　　一条腰带，并不出奇，出奇的是绣在带子上的龙凤，色彩鲜艳分明，绣工精细，栩栩如生，确实是件令人爱不释手的珍品！
　　“天峰，我花了一年时间，将它绣好的，你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
　　“那么，就系在身上，当你看到这腰带，就记起正是我想你之时！”
　　汪少谷点点头，他为她对丈夫的痴情所动！
　　“我走了！”
　　“好，早点回来呀……”
　　汪少谷想再说点什么，他发觉自己遇到一件极为荒唐的事，他做了一个女人的丈夫。但是，这荒唐的事件中，却蕴藏着一段惨绝人寰的故事……
　　汪少谷一定要将这件事情查清楚，他回过头来：“你不要送了！请留步！”
　　“我要送你……送你到山下去……”
　　汪少谷正待答话，突然，一阵冷笑之声，破空传来：“好亲热呀……”
　　汪少谷闻声，蓦然一惊，但见人影一闪，四个黑衣人影，已飘落在汪少谷的面前
　　江彩红突然叫了起来：“啊！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汪少谷闻言，一股怒火，打从他心里烧起来，江彩红的仇人，就是指这四个人而言。
　　汪少谷的目光，骤然落在了四个黑衣人的身上，但见横挡在面前的，竟然是四个高矮肥瘦不一的怪人！
　　为首的瘦怪人目光触及汪少谷的脸孔时，轻轻叫了起来：“啊！”
　　“是他……”
　　另一个肥胖怪人说：“不，不是他，面孔长得倒是挺像！”
　　注汪少谷喝道：“像谁？说！”
　　瘦怪人哈哈一笑，道：“小子，要不是你貌似屠天峰，她会陪你睡过觉？”
　　汪少谷两眼，精光四射，但嘴里却含笑说：“你说得很对，请问你叫什么？”
　　“本大爷是‘黑风四煞’老大黄龙……”
　　“喔！你是老大，你该先死！”
　　一语未落，刷的一声，寒光乍闪，剑已攻向了茂龙
　　汪少谷这出手一击之势，快逾闪电，只是人影一闪，剑已经到黄龙的面前，黄龙性急之下，攻出了一掌，人已挪过数步。
　　黄龙这出手一击，快逾电光石火，但汪少谷比他更快，一剑落空，第二剑已迅疾攻出。
　　两条人影平空一闪，一声惨叫！
　　汪少谷已退回到原先站立之处，而黄龙胸口血如泉涌，栽地死亡。
　　动手搏招，只是在刹那间的事，连站在旁边的三煞，不要说救人，就是连招式也没有看清。
　　老大出手还没有三招，便让人轻易而举地给宰了，这使“三煞”在悲伤之中，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吃惊。
　　汪少谷目光一扫，冷冷喝道：“屠天峰是不是被你们杀死的？”
　　被汪少谷这一喝，“三煞”从骇然中惊醒过来。
　　二煞也不答话，狂吼一声，手中铁拐一抡，直捣汪少谷脑门。
　　二煞发动了疯狂的攻势，三煞、四煞更是如虎似龙，分扑汪少谷，鞭剑齐出。
　　这三个人联合出手，快速猛辣，汪少谷不由被攻得向后退了一步，但在这瞬时之间，汪少谷已攻出两剑。
　　这两剑有六式不同的变化，他封开了二煞的铁拐，挡住了四煞的长剑，三煞的银鞭朝汪少谷的长剑卷了过去！
　　汪少谷并不闪躲，呛啷一声，汪少谷的长剑已被卷住，汪少谷同时用刀一拉，三煞料不到会有这一着，身子向汪少谷冲了过来——
　　汪少谷的长剑，迎着三煞行来的身子刺去，只听一力惨叫，三煞被剑刺过，应声毙命。
　　二、四双煞，均为之一惊，只在瞬息之间，三煞又惨死在汪少谷之手，汪少谷剑法，身手之高，真是不可思议了。
　　这时，二煞狂吼一声，铁拐疾出如电，猛然玫出，刹那之间，已攻出了五招，其势好不惊人。
　　四煞一支长剑，也连攻三招。
　　两个人发动疯狂般的双势，其势之猛，犹如排山倒海，汪少谷剑芒过处，已封开了二煞的凌厉的迫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