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之王揭阴谋
 
2020-12-14 19:28:41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夏侯德利的目光也冰冷得像是冻雪,他脸上的表情在忽然间变得肃杀,沉着,再也不像刚才那个害怕年轻妻子的“老丈夫”。
  连任性胡闹,刁蛮狡狯的劳小娟,她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现在的确不是玩耍的时候。
  就算要玩命,也只能玩自己的命,而此时此刻,却关系到医谷谷主许窍之的生死存亡,所以,这一次讨取解药,可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司马血的目光也同样冰冷:“白一芳,你要杀的八个人,已没有一个活着。”
  白一芳颔首道:“我知道。”
  司马血道:“那么,请快把解药交出来!”
  白一芳淡淡道:“解药,我一定会交出,但你为甚么又带了这两个人来?”
  劳小娟立刻说:“不是他带着咱们,而是咱们跟着他来到这里的。”
  白一芳忽然哈哈大笑,但笑声又突然停顿:“小姑娘,你可知道这里是甚么地方?”
  劳小娟冷冷一笑,道:“我知道,这是青楼,是烟花之地,那又怎样?”
  白一芳道:“你知道就好了,亏你居然还敢直闯进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羞耻二字为何物!”
  劳小娟却不怕这一套:“是青楼又怎样?你们男人来得,我为甚么不敢直闯进来?”
  白一芳又是哈哈一笑,目注着夏侯德利漫声说道:“这位小姑娘可是你的孙女儿吗?”
  夏侯德利干咳一声:“老夫何来甚么孙女儿?真是一派胡言!”
  白一芳道:“若不是孙女儿,最少也该是女儿罢?”
  “统统都不是!”劳小娟大声道:“我是他的妻子,第一个妻子!”
  白一芳怔住,半晌才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司马血冷冷道:“我是来取解药的,可不要听这些疯言疯语!”
  白一芳“唔”了一声,道:“你要取的解药,我早已挂在那株桃花之上。”说着,伸手指向左边的一株桃花。
  只见在这株桃花树上,果然挂着了一个细小的药瓶。
  司马血把药瓶解下,递给了时九公。
  时九公把瓶塞拔出,嗅了一下,道:“这瓶药好腥苦。”
  白一芳冷笑道:“你以为我会用另一种毒药再来害你吗?”
  时九公也冷笑一声:“老夫知道,这瓶解药是真的,所以它才会又腥又苦。”语毕,仰首将整瓶药吞服下去。
  “好!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号神医!”白一芳哂然一笑,又目注着夏侯德利缓缓地说道:“但你却令我莫名其妙,也莫测高深极了。”
  夏侯德利冷笑道:“老夫又有甚么地方不对劲?”
  白一芳摸了摸鼻子,道:“在冥王谷十大高手之中,除了劳谷主之外,你一直是白某最佩服的一个人。”
  夏侯德利寒着脸,冷冷然说道:“我这副老骨头何德何能,又怎么值得尊驾用上‘佩服’这两个字?”
  白一芳淡淡一笑,道:“白某佩服的不是甚么,而是你所练的一身武功。”
  夏侯德利的脸色忽然变了,连声音也仿佛开始变得有点异样:“老夫所学,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耳,又何足挂齿?”
  白一芳摇头道:“世间上的邪门外道武学,绝大多数都是从偏途入手,正是求以速成,取其便捷,是以不少资质荏弱,或是色欲过度之辈,依然可以由邪门之途径练成惊人武功,即以贵谷谷主劳先生为例,他若不是练就一身邪门武学,以他的资质而论,又怎么能够成为一代武林高手?但夏侯先生所练虽非玄门的武功,但却是邪中有正,还须以童子之身,才可以练成……”
  夏侯德利怒不可遏,喝道:“不要再说下去!”
  白一芳眉毛一扬,哈哈笑道:“夏侯先生百忍成金,花了三十载的光阴,才练成了‘天邪混元劲’,难道居然会晚节不保,牺牲在一个黄毛丫头的裙脚下吗?倘真如此,真可说是天下奇闻,又可说是千年道行一朝丧了。”
  夏侯德利忍无可忍,倏地出掌!
  只见他一出招就毫不容情,但听呼的一声响,右掌从空中向白一芳疾劈而下。
  白一芳“啊呀”一声,怪笑着闪开:“好功夫,看来又不像是已经破了色戒呀,你们两口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劳小娟也生气了,她掣剑在手,怒叫道:“当家子,这妖怪嘴贫舌薄,先把他的舌头割了下来再说!”
  白一芳道:“若割掉舌头,那就什么都不用说啦,小姑娘,照我瞧,你还是个黄花闺女,而这老头儿也配不上你,还是不如跟了白某,我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啦!”
  夏侯德利冷笑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别把心肝都想烂了!”
  劳小娟也冷冷一笑,道:“他才不会看上我这个黄毛丫头,就算我再漂亮十倍,又怎能跟杭州的唐二小姐相比!”
  “你说唐竹君吗?”
  “不是这位武林第一大美人又是谁?除了这个绝世佳人,只怕天下间再也没有甚么美人儿可以放在白大爷的眼内!”
  “这倒胃口奇大了!”夏侯德利“呸”一声:“他怎么不找块镜子照照?”
  劳小娟冷冷道:“他这张脸就算再难看,他自己也是看不出来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想把白一芳激怒,但白一芳却不上当,只是出手更快了一些。
  劳小娟的软剑使得十分烂熟,配合着夏侯德利的掌上功夫,以白一芳那样的人物,一时间也未能占着甚么便宜。
  时九公服下那瓶药之后,不断暗中运气观察,过了好久,他才对司马血道:“这解药看来倒不假,但这姓白的已在四周布下伏兵!”
  司马血冷冷一笑,道:“他想把咱们留下!”
  时九公道:“咱们非走不可!”
  “走往哪里?”一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大声喝道:“都给我留下来!”
  司马血脸色一变,突然叫道:“是你!原来是你!”
  蒙面人一怔,接着又格格一笑:“我是谁?你可知道我是谁?”
  司马血冷冷道:“哼!我认得你的声音!”
  蒙面人冷笑一声:“胡说!”
  司马血道:“你虽然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改变,甚至可能还服下了某种变音药物,但我还是认得出,你就是——”
  “是秦瘦山!”时九公不等司马血说完,就已截口道:“这个蒙头蒙脸的家伙就是秦瘦山!”
  司马血点点头,道:“不错,他就是秦瘦山。”说到这里,不禁“咦”声问道:“你怎会也认得他?”
  时九公白眉倒竖,悻悻然道:“许窍之受了伤,我巴巴的赶到长安,就是向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求药。”
  “求药?”夏侯德利格格一笑,说道:“你向这混蛋求药,倒不如去求求庙院里的观世音菩萨好了。”
  时九公道:“观世音菩萨没有药,但他有,老夫要的是五色金刚草和雷神金酥蟾!”
  夏侯德利道:“这两种药虽然不算十分珍贵,但要在一时之间齐备,却也不容易。”
  时九公道:“在中原武林,只有三个人有这两种药,而老夫现在唯一可以找到的,就是这个秦瘦山!”
  秦瘦擅嘿嘿一笑,索性揭开头罩,露出了本来面目:“不错,我就是秦瘦山,你们这些蠢材,现在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罢!”
  司马血沉着脸,道:“你假装跟白一芳不睦,白一芳又迫我去对付魔教南宗高手,尔等分明是大有不轨图谋!”
  秦瘦山道:“堡主足智多谋,他自有他的高见,至于秦某一向都很佩服他,正是他怎么说,秦某就怎么办!”
  司马血道:“如此说来,那份贺年大礼,说穿倒是一文不值了?”
  秦瘦山哈哈一笑:“这还用说吗!我告诉你,说皮囊里放着一种独门解药,而这种解药正是白堡主急切需要的,哈哈,实际上哪里有这回事,这只不过是故弄玄虚的手法罢了。”
  司马血咬着牙,道:“你敢骗我!”
  秦瘦山道:“不是这样,又怎能令你跟魔教南宗的高手火并?”
  时九公冷冷道:“你要对付魔教,大可以自己动手,但如今用到这种手法,就算暂时可以骗倒司马血,将来也是后果堪虞!”
  秦瘦山哈哈一笑:“连蝙蝠都已死了,区区一个杀手之王,又怎难得倒秦某?”言下之意,分明是要连司马血也杀了,以绝后患。
  司马血瞳孔收缩,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但他的碧血剑还没有动,桃花林内已闪出了一群黑衣武士。
  每个武士都已掣刀在手,每一张脸孔都冰冷无情,在他们的眼睛里,天下间仿佛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杀人还更重要。
  时九公的脸色变了,他咬了咬牙,怒声道:“姓秦的,你不给我药也还罢了,何以还要赶尽杀绝啊?”
  秦瘦山淡淡道:“这不能怪我,老实说,秦某如今也是势成骑虎,总不成把你们放了,让你们向祖什叶搬弄是非!”
  司马血目光修地一亮,冷笑道:“你和白一芳勾结,完全是为了魔教南宗!”
  秦瘦山冷冷道:“祖什叶老啦,这南宗宗主的宝座,他又怎能坐得牢固?与其让魔教从西方派出高手接管,倒不如由白堡主兼任,最少也可以为中原武林人仕挣回一些面子!”
  “这叫挣回面子?”时九公啐了一口,骂道:“这简直是丢光了中原武林每一个人的脸!”
  秦瘦山嘿嘿一笑,说道:“时老神医今天好大的火气,对于这种大火气的病,我倒有把握可以治好。”
  时九公道:“是不是把老夫的脑袋砍掉下来?”
  秦瘦山笑道:“果然是神医,连这种治病的方法也很清楚!”
  就在这时候,劳小娟突然尖叫起来,接着,一颗脑袋已滚落在雪地之上!
  血飞溅,但一落在地就已立刻凝结。
  司马血的目光也仿佛在那一瞬间变成凝结了的血块……
  尖叫的是劳小娟,但给砍掉脑袋的却是夏侯德利。
  白一芳已亮出了他的刀,而他的刀才亮出,夏侯德利就已身首异处。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刀有多快。
  而最要命的,就是在他拔刀之前,夏侯德利和劳小娟好像还隐隐占着了上风。
  但白一芳的刀一出手,夏侯德利的脑袋就不见了。
  “你……你竟敢杀了他?”劳小娟难以置信地喃喃地说。
  白一芳阴森地一笑:“到了这种时候,白某若还刀下留情,就会给你的老公一掌打死!”
  劳小娟忽然用力地摇头:“他不是我丈夫,我还没有嫁!”
  白一芳桀桀怪笑:“现在他连脑袋都已保不住了,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谁也不会有半点异议了。”
  劳小娟道:“他是一个仁慈长者,他对我一直很好,无论我要他做甚么事,他都不会忤逆我的意思。”
  白一芳道:“所以,你说他是你的丈夫,他也就直认不讳?”
  劳小娟茫然地点点头,道:“不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时九公白眉一蹙,道:“这种玩笑,也亏你能够想得出来。”
  劳小娟摇摇头,道:“我不是在开甚么玩笑,只是想气一气吴师哥。”
  时九公冷哼一声,道:“吴师哥又是甚么人?”
  劳小娟道:“吴师哥就是我唯一的师哥,江湖上的人都叫他‘铁冥公子’。”
  “是铁冥公子吴池青。”白一芳补充道:“据说他也是学剑的,但一双手摸女人却比摸剑还多得多。”
  劳小娟叱道:“住嘴!”
  白一芳冷冷道:“我不说又怎么样?正是众口烁金,你师哥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一定比我还更清楚。”
  劳小娟脸色发白,忽然跺脚恨声道:“我恨死了他,所以决定要把他活活的气死!”
  白一芳冷笑道:“你以为跟夏侯德利打情骂俏,弄得肉肉麻麻就可以气死你的吴师哥?嘿嘿!真是异想天开,照我看,他从来就没有把你这个师妹放在心上!”
  劳小娟怒叫道:“你又不是吴师哥,又怎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白一芳在刀锋上轻轻吹了口气,道:“一个走马章台的花花公子,是绝不会为你这种不懂事的小丫头而伤心的。”
  劳小娟脸色铁青,喝道:“恶贼!我跟你拚了!”但时九公却把她拉开,沉声道:“你暂时还不是白一芳的对手!”
  劳小娟怒道:“我的事,谁都不要多管!”
  时九公也怒道:“你若是就此死在白一芳刀下,许窍之一定怪责老夫,这岂不是明里给我背黑锅吗?”
  白一芳嘿嘿冷笑:“还是老人家想得深远,但如今几位想离开这里,却是已经太迟了。”
  秦瘦山目露凶芒,道:“何必跟他们多费唇舌,上!”
  他这个“上”字甫出口,忽然就有三个黑衣武士同时仰天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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