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2020-02-29 18:21:07   作者:奇儒   来源:奇儒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这间寺院叫“大佛音庙”,名字取得不错。
  羽红袖皱起眉来在四周看了一巡,这庙早已人走存壳没半丝人声。
  问题约自己前来的人是在耍着玩?
  等了片刻,羽红袖的脸沉了下来,这是调虎离山之计,难道是托喀喀搞出来的把戏?
  羽红袖脸色一沉,正想转身招呼皇甫知天赶回去,但是心中一动朝向一堵墙外冷笑道:“何必孬种?既然约了人却又不敢出面?”
  话声起时,便见两道人影飘到面前。
  好轻功造诣,是两个蒙面人。
  羽红袖微微有点讶异,却也是笑道:“很好!有如此身手约战,总算没让人失望!”
  谈笑压低了嗓子,嘿嘿笑道:“真抱歉,方才到你‘府上’先办点事才赶过来,稍晚了一点!”
  羽红袖脸色一变,双眸冷闪道:“你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
  谈笑又变了一种声音,尖着嗓子答道:“料理了帐营内两个家伙以及帐营外四十来个汉子而已!”
  羽大姑娘的脸色真的难看了。
  “你们到底是谁?”
  “罕哲的朋友!”谈笑哈哈长笑道:“剩下的就等你自己来发现吧!”
  “很好!本座一向喜欢如此!”羽红袖声音一出,人已弹身而至,真是快,快得出乎人意料之外!
  咱们谈大公子可也没想到这个羽红袖已臻至此。
  强大的压力罩身而来,谈笑和阎霜霜双双纳气而退。刹时对面羽红袖的气机如剑指东指西,端的是灵巧变化的不可思议。
  谈笑和阎霜心神守一,就如大海上的扁舟。
  心念不动已入空定之中。
  羽红袖强大的气机在击到他们身上后立即落入虚空大藏内,伤不了内经奇脉。
  她可是有点吃惊眼前这两人的造诣。
  一向以为天下没有人可以硬接硬挡下她的出手,但看这两人不但挡着,而且根本不是出手相挡。
  他们是用身体挡。
  不!羽红袖冷笑的停住了手,嘿道:“很好!原来你们两个的气机互补互用,所以才能挡得下来。”
  “高明!”
  谈笑沉压着嗓子道:“连这点也看得出来。”
  “嘿嘿!再来你们就没那么好运道了!”羽红袖长长吸一口气,昂首道:“这一掌同时毙了你们两个!”
  她话声一落,谈笑和阎霜霜已抢先出手。
  绝不能让这女人抢得先机!
  方才的教训已经很明白了,慢了一步就是接近鬼门关一步。
  谈笑跨步向前往右,阎霜霜心意相合之下往左一站,他们用的是“行脚四方”,既奇门又妙用无穷的身法。
  双掌翻飞的是“力化六道”。
  这一厢舞开来真有天地合一之境,羽红袖在两人左右夹击中免不了有些讶异。
  对方的武学境界不但博大精深,而且大开大阖皆是宗师的典范,再加上这两人的身法本来是很奇特的,两相一配合之下,赫然是妙不可言。
  这一轮攻击,足足有了半炷香之久那羽红袖才找出了脱困之道,长喝声中身子打旋弹起,从容的由空隙中落出了丈外!
  “好!”羽红袖的一双眸子闪着,好沉冷的声音道:“你们两个是现今天下唯一可以逼得我后退的人!”
  “过奖了!”谈笑格格的笑声和讲话声简直像只猪,道:“好看的还在后头,你可别溜了!”
  羽红袖不会溜,她只想摘下这两个家伙的脑袋带回去当做灯台摆着,冷笑,出手!
  这回她出手可是大有不同了。
  方才只是给对方下个马威,顺便测试而已!
  而现在不管是眉宇、手指,无不是杀机。
  谈笑吞了一口口水,可没有机会跟阎大美人使眼色。
  弥天盖地而来的气机,谈笑闭住了气息以“忍辱布施”的心法相抗衡。
  他可是有点担心阎霜霜怎么对付。
  阎大美人在感受到羽红袖骇人的内力时,当即闭住了气息并且引导对方的气机集中攻向丹田。
  这“忍辱布施”的心法自有它最妙处。
  它是利用外来气机引动本身气机冲向百脉各点上,如此各处穴道俱护着罡气不怕外力侵打。
  若是比较起武当“借刀打力”、“四两拨千斤”,这些外功手法可谓胜上许多。
  果然羽红袖一掌后又接着是一掌。
  这回可是绝快无比的点到每一处穴道上。
  阎霜霜只觉得全身每一处穴道都受到大力震动,幸好早有罡气护着勉强只受皮肉之苦而捱下来。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谈郎怎么了?捱住了吗?
  第二个念头是,不能不出手反击。
  谈笑可也是这么想,一出手便是“天地震动”。
  “天地震动”的气机来自于脑后玉枕穴,在急速聚集了气机后贯穿手臂由五指奔弹出去。
  若是已臻化境,五指所至当真“天地震动”之妙。
  那羽红袖还真吃了一惊。
  大大的一惊!
  自己方才分明已经打在这两个人身上最少十二处穴道上,对方不但不为所动而且还有能力反击。
  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羽红袖不能不怀疑这点。
  怀疑归怀疑,眼前的事还是得解决。
  身心感受到的是,左右两方各有五波气机如箭而至。而且他们两人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
  羽大令主在气恼中不得不第二次退避。
  这是她此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嘻!有点吃惊是吗?”谈大公子里在嘻笑着,自己可也是紧张得很。
  刚才的情景可真是千钧一发,万一自己和阎霜霜之间的配合稍有不当,那现在一定有两具体躺在地上。
  羽红袖的一张脸胀红,那可是怒极了的表情。
  “看来我们在这招就分生死!”她冷冷的自袖里抽出一“颗”幽黑深暗的鹅卵大小的东西来。
  剑胆!
  当年第五先生的剑胆终于又见天下。
  谈笑的肚子里可是叫了一声苦,他今天来找羽红袖的目的是在于蠡测对方的实力以及看看自己和阎霜霜的成果而已。
  哪里知道马上就要生死相见!
  “嘿嘿!你们不拿出兵器!?”
  羽红袖双眉一挑,冷冷道:“还是一拿出兵器以后就暴露了身分?”
  “哈哈哈!”羽红袖忽然暴笑起来,又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都会变死人了!”
  是呀!死人还谈什么暴不暴露身分?
  咱们谈笑正想抽出卧刀,侧旁忽的人影一闪,是皇甫知天窜了过来,疾声道:“令主有变化!”
  “什么事?”
  “那个罕哲带了几十人已到十丈之内,看身手各个不凡!”皇甫知天瞧了谈笑他们一眼接道:“且留青山,日后多得是相逢!”
  羽红袖冷哼一声,飘身到了半空,喝道:“你们两个,天下没有不相逢的路,有得见了!”
  谈笑此刻可没有心情再说笑了,他长长嘘出一口气对阎霜霜道:“真可怕是不是?”
  “是的!”
  阎大美人揭掉了面罩,露出那张绝美的面庞,朱唇轻叹一声道:“她再一次出手,恐怕挡不下了!”
  谈笑也有这点恐惧,连自己都怀疑能不能接得下羽红袖化剑胆的一招。
  那必是有死无生的杀机。
  “两位可还好?”布楚天微笑的冒了出来。
  谈大公子这辈子中可从来没有瞧布楚天这么可爱过,道:“真是太托你的福了!”
  谈笑真心又道:“不然你晚点儿来恐怕连收都不完全!”
  “哈哈哈,是吗?”
  布楚天显然也很愉快,道:“现在我们可以跟托喀喀好好的谈一谈了是不是?““这是当然的事!”谈笑伸了个大懒腰,微笑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的好日子!”

×      ×      ×

  布楚天不知道为什么才过了一夜,眼前这个托喀喀在眉宇神情间,便增添了不少的自信。
  不过他仍然把事情报告着。
  “羽红袖已经半途弃走,大概是明白前往攻打昭乌盟是件没有胜算的事。”
  “哦?然后呢?”
  “此外从这里到昭乌达盟边界之前的二十个村庄。”布楚天沉稳的道:“族人已纷纷举家逃避,这点……恐怕影响军心甚钜!”
  托喀喀点了点头,忽道:“反正你反对就是了?”
  布楚天楞了一下,方是谈笑答道:“罕哲一心为可汗着想,而且相信已经知道昭乌达盟统一之事。”
  托喀喀双眉一沉,嘿道:“这消息本可汗也是才知道的,你从哪儿听来的?”
  “属下在西札鲁特城有安排人员。”布楚天倒是不慌不忙的道:“所以也接到了这个消息!”
  “嘿嘿!福克的军队回到西札鲁特城最少需要三天!”托喀喀冷嘿道:“但是我们只要一天半,而攻下那座城并不需要一天就可以解决!”
  布楚天倒是锲而不舍的道:“可汗攻陷西札鲁特城又有何用?反而让福克的军队包围于城内!”
  托喀喀脸色一变,旋而哈哈大笑道:“真不愧是楚天会的会主,说起话来是句句都成理!”
  布楚天脸色一,眼前多出了个人。
  冯天弃!
  “你可真行!”冯天弃缓缓的道:“在几个月前我杀了你的部下,为了报仇竟然可以混在哲里木盟这么久!”
  布楚天淡淡一笑,挥手间已褪除了易容,露出来的面貌是,儒儒风范的中年文士。
  “好!”托喀喀点头道:“这才不愧是楚天会会主的长相,有顶天立地之势!““多谢可汗夸奖!”布楚天微微一笑道:“不知布某的提议,可汗以为如何?“他还是不死心!
  托喀喀不由得生起一丝佩服来,这中原男子若能为己所用,必然是忠心耿耿的属下。
  “好与不好之间,你又将如何?”
  “如果是‘好’,楚天会便是可汗的朋友。”
  “如果是不好呢?”
  “这个……可汗应该可以想像!”布楚天气定神闲的道:“单凭楚天会犹且能将二十个村庄的人全数撤走,如果再加上可汗所知冷大先生的力量……”
  托喀喀冷冷一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布楚天很诚恳的道:“是为了千万生灵向可汗请命!”
  “呸!你说的倒好听!”托喀喀冷笑了几声,挑眉道:“你拿什么证明?”
  “只要可汗不出兵!”布楚天脸色不变的道:“布某的一条命绝不眷恋!”
  这话可真令人动容。
  托喀喀全身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天下真有这种人?
  “我不信!”他喘着气道:“冯天弃出手时你真的不回手抵挡?”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布楚天哈哈大笑道:“别说回手,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好!”托喀喀摔杯站起,朝冯天弃道:“一斧头砍死他!看看是不是真的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一丝冷笑,冯天弃出手!
  好快!右手的斧头已化成死神的笑声奔向布楚天的脖子贴近。
  托喀喀忽然有点后悔了。
  像这样一个汉子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因为他真的看到眼前个人在临死前连眉毛也不抖动一下,而且还有笑意。
  那是一种怎样的节操视名利、富贵、权力于无物?
  是怎样的心可以不把生死放得下?
  托喀喀一叹,便看见喷起老高的血柱!
  我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他又叹了一口气。
  但是忽然又觉得奇怪的是,布楚天的头还在脖子上,而且也能讲话:“不论你砍多少下,布某绝不皱眉半根!”
  方才砍断的是手臂。
  “我就做到这里!”冯天弃收回了斧头,同时也伸手点了布楚天几处穴道止血。他转向托喀喀道:“我不杀一个令我尊敬的英雄!”
  服了!
  托喀喀也服了,他大大一叹,喝令道:“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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