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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香炉引祸         ★★★ 双击滚屏阅读

第二章 香炉引祸

作者:卧龙生    来源:环球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8/7/22

  原来,已是深夜初更的时分。
  黄媚的娇躯突然之间到了王俊身前,低声说道:“大哥,跟我来。”
  王俊感觉到一只滑腻的玉手,抓住了自己的右腕。
  王俊不自觉的站起了身子,悄然的一侧行去。大厅外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沉的笑声,道:“诸位的行踪虽然隐密,但仍然被咱们查了出来。”声音突然转高,道:“各位听着,咱们已经在这里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一声令下,立刻有无数的引火之物抛掷过去……”
  于重冷冷接道:“这些房屋不畏火侥,阁下准备的引火之物,岂不是有些可惜么?”
  室外那沙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除了那些引火之物外,还有十二个匣弩,十二个梅花针筒,诸位只要离开此地一步,会立刻死于毒针之下。”
  于重一面暗中指挥布署,一面说道:“阁下带了如此众多的人手而来,不知道用心何在?”
  方昭道:“你们又烧房子,又埋伏了匣弩针筒,诚心要置咱们于死地了?”
  萧飞燕道:“如果咱们非死不可,那只有以命相拚了。”
  几个人一面说话,一面悄然的移动身形,戴上了人皮面具。
  黄媚把王俊拉到大厅一角之处,又移过来两张木桌,木椅,挡在了王俊的身前,低声道:“大哥,好好的坐在这里,听小妹的话,不要乱跑。”
  王俊点点头道:“我手中短剑……”
  黄媚低声道:“大哥,我们应付得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黄媚口中说话,人已戴好面具,忽然动身一跃,人到了大厅门口。
  但闻金风破空,一排弩箭,疾如流星一般射了过来。
  黄媚忽然右手一挥,只见一道寒芒透体而生。
  但闻一阵叮叮当当之声传入耳际,近身弩箭全被击落。
  黄媚冲出室外,引发了大部分的暗器,但她击落了袭向身来的暗器之后,并未再向前冲出,只是横剑而立,冷冷说道:“这大厅外面的埋伏也不过如此而已,如若只想凭借这些暗器就把我们制服,那是有些白日做梦了,诸位既然敢找上咱们兄妹,想必是大有来历的人,实也用不着藏头露尾,请出来见见吧!”
  这时,于重也快步行了出来,接道:“哪一位朋友来见咱们兄妹,请出来吧!”
  但见人影一闪,一个全身黑衣的老人,缓步行了过来。
  那似是一件黑色的生丝长袍,虽在夜色下也可以看到衣服上闪动的光芒。
  他的脸很黑,黑得叫人分辨不出五官眉目,整个的脸部好像是一幅泼墨的画,只看到两个眼睛闪动着光芒。
  于重虽然是多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物,不禁为之一呆。
  黑脸人停在七尺外,露出了一口白牙,笑一笑,道:“诸位都是金灯门中人了?”
  于重答非所问,道:“阁下是甚么人?”
  黑脸人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先回答老夫的问话。”
  于重一皱眉头,道:“阁下可以问,咱们却未必要回答,阁下如是想要咱们回答,最好是先回答咱们的问话。”
  黑脸人冷笑一声,道:“看来,咱们是很难谈得拢了。”突然出手,一把扣向了于重的右腕脉穴。于重右手一缩,避开了一击,左手击出一拳。这一拳力道十分强猛,带起了一股强烈的啸风之声。
  黑脸人不闪不避,右手一抬,硬把于重的一拳给接了下来。
  双方拳、掌接替,响起了一声蓬然大震,于重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那黑衫人却静站不动。双方功力在这一拳交接之中,已然分出了高下,于重和那黑脸人有着很大的距离。
  黑脸人突然又向前跨了一步,一拳击出。于重略一犹豫,又举手接了一拳。这一拳是那黑脸人击出,力道更为强猛,于重接下了一拳之后,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两步。
  黑脸人冷冷笑道:“你如若能再接下老夫一拳,老夫可以回答你任何问题。”
  黄媚低声道:“二哥,我来。”
  于重一挥手,说道:“六妹,我还支撑得住。”
  黄媚犹豫了一下,终于停了下来。
  黑脸人哈哈一笑,道:“金灯门是一个很神秘的门户,你们的行动一向飘忽不定,而且人人都戴着面具行动,这一点,老夫已经摸得很清楚了。”
  于重道:“就算咱们戴着人皮面具,但也比阁下强一些,不会用黑灰把脸上涂满。”
  黑脸冷冷地道:“你对老夫知道得太少,老夫告诉你,我是以本来面目出现于江湖,从来未戴过面具,也未经过化妆。”
  于重道:“你是本来面目?”
  黑脸人道:“不错,你应该知道我是甚么人了。”
  于重道:“阁下是黑面神郑同。”于重脸上戴着人皮面具,无法看出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却看到了他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惊异之色。
  黄媚年纪幼小,不知黑脸人郑同是何许人物,眨动一下眼睛,低声道:“二哥,黑面神是甚么人?”
  于重道:“他是一位息隐于江湖二十年的大侠,想不到今夜竟会出现于这等荒凉的地方。”
  黄媚道:“二哥,如若他真是一位曾经息隐于江湖的大侠,他就不应该来找咱们的麻烦。”
  黑面神郑同冷笑一声,接道:“老夫对你们金灯门的事,已经听到了很多……”
  于重接道:“既然听闻很多,那就应该知道我们做的是对的事。”
  郑同道:“你们做得不错,只是太过嗜杀,杀的人太多,而且,误杀了很多好人。”
  于重道:“这个,也许我们手段上激烈一些,但我们做的事决没有错。”
  郑同道:“但你们杀了很多人,这些人都有亲戚朋友,他们的家人、子弟找你们报仇,该是没有错了。”
  于重道:“没有错,金灯门做甚么事都是敢做敢为,只要是我们杀的人,我们就不会不认账。”
  郑同道:“那很好,你们如若是愿意讲理,现在咱们就揭开谈谈也好。”
  于重道:“好吧!把事情说清楚,作一个彻底的了断。””
  郑同一点头,道:“老夫第三掌可以取你之命,但如金灯门愿意讲理,老夫倒愿意作一仲裁,而且,如是金灯门真的没有错误,老夫也愿意支持你们,不过,唯一的条件就是金灯门从此之后,不能再很神秘的在江湖上活动,既然要行侠仗义,那就堂正正的出面,打起金灯门的旗号,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死也要死得名正言顺,轰轰烈烈。”
  于重为之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说的是。”
  郑同道:“你叫甚么名字?”
  于重沉吟了一阵,道:“在下于重。”
  郑同道:“你能够作得主么?”
  于重道:“不能,金灯门中的一切大事,都决定于大哥之命。”
  郑同道:“你排行第几?”
  于重道:“排行第二。”
  郑同道:“就老夫所知,贵门大哥已然死去。”
  于重道:“不错,他死了,但金灯门不可一日无大哥,谁能再接管大哥的权利,决定于上一任大哥的身上,他选择的人,就是下一任金灯门的大哥。”
  郑同说道:“那是说,你们又有一位大哥了?”
  于重道:“不错,金灯门不可没有掌灯人。”
  郑同道:“这一位掌灯人现在何处?”
  于重道:“亦在此地。”
  郑同道:“可否请出一见?”
  于重道:“可以,不过,在下先要取得阁下的保证。”
  郑同道:“甚么保证?”
  于重道:“咱们这一任掌灯大哥是一位读书的人,不会武功。”
  郑同道:“不会武功?”
  于重道:“他不会武功,阁下如若不能保证他不受伤害,咱们不能请他出面。”
  郑同沉吟了一阵,道:“好!老夫可以保证,在事情未得到结果之前,不许有人对他有所伤害,如是事情有了决定,那就应该照决定办了。”
  于重回顾了黄媚一眼,道:“六妹,请大哥出来吧!”
  但闻一人应道:“我来了。”
  王俊手执短剑,缓步行了出来。
  黄媚吃了一惊,道:“大哥,你……”
  王俊接道:“你们谈话的声音很大,我都听到了,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已经掌了金灯门,我就应该出面,对么?”
  黄媚道:“大哥,事情还未决定……”
  郑同接道:“咱们立刻可以决定了。”
  他提高了声音接道:“诸位,你们可以出来了。”
  但见人影闪动,暗影处现出数十个人,缓步行了进来。
  这些人的身份不同,有高有矮,也有妇女、童子。大都佩有兵刃,兵刃不同,显然是来自很多不同的门派,但这些人有一点相同之处,那就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片仇恨。约略的估算一下,大约有二十余人。
  四、五十道目光,盯在于重的身上,充满着仇恨的怒视。
  郑同的目光环扫了全场一眼,道:“你们听着,金灯门已决定和诸位谈谈,如果你的家人枉死于金灯门弟子的手中,金灯门会给诸位一个很公平的交代,如果他们作恶多端,确有该死之因,那就无法怪责金灯门,老夫也无法为你们报仇。”
  二十余人脸上泛现出不同的神色,有的惊奇,有的发怒,但却没有一个人反对郑同。
  于重轻咳了一声,道:“郑兄,咱们请到大厅中坐吧。”
  郑同点点头,举步向内行去。大厅中点起了四支蜡烛,照得一片通明。
  这大厅中有一张很大的长桌,所有的人都围桌而坐。
  王俊、于重、方昭、黄媚、言小秋和萧飞燕全部都参与了这场会谈。
  黄媚和言小秋分坐在王俊的两侧,隐隐有保护之意。
  金灯门和郑同带来的人保持了分明的壁垒。
  于重对王俊低言数语,王俊点点头,站起了身子,道:“诸位大伯、大娘、大嫂、兄弟,兄弟王俊,现为金灯门中的掌门人。”
  全场中一片静寂,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王俊的身上。
  王俊神情黯然,缓缓接道:“金灯门的掌门人都活不了多久,在下接掌金灯门不过是数天前的事,我不会武功,也不懂江湖中事,但仰面有天,江湖有道,道理摆在桌面上自然是不会有错,诸位都受过金灯门的伤害,我希望诸位能讲出一个事实来,金灯门有错失的地方,我们金灯门一定偿还。”
  只听一个尖嗓门的女子声音,道:“老身先讲。”
  王俊目光转到那讲话人的身上,那是一个五旬左右的老妇人。
  只见她神情冷肃,缓缓接道:“先夫和犬子,父子两人都死在金灯门的手中,但不知是你们哪一位,这仇恨老身记了已整整七年。这七年来,老身一直耿耿难忘,我跑遍了大江南北,始终找不到你们金灯门的窑子建在何处。”
  王俊神情肃然,道:“老夫人,你丈夫和儿子,都死在了金灯门的手中,那确实是很大的仇恨。”
  那老妇人穿着黑衣短装,手中执着一柄鸠头拐杖。
  只见她拐杖在地上一顿,接道:“原来金灯门还有讲理的人!”
  黄媚低声道:“大哥,问问她丈夫、儿子的姓名,为甚么死在金灯门的手中。”
  王俊一抱拳,道:“老夫人,你那丈夫和令郎的姓名,可否见告?”
  黑衣妇人道:“先夫名叫陈章。”
  于重接道:“鬼影陈章!”
  黑衣妇人道:“不错,正是先夫。”
  王俊道:“令郎的名字呢?”
  黑衣妇人悲声地道:“小犬的名字叫作陈龙。”
  于重道:“五毒蛇陈龙。”
  黑衣妇人道:“他们父子两人都死在你们金灯门下。”
  于重道:“是!他们两位确实是死在我们金灯门下。”
  王俊回顾了于重一眼,道:“老二,咱们为甚么要杀了他们父子?”
  于重道:“陈章是我杀的,陈龙死于老三之手。”
  黑衣妇人道:“哪一位是老三?”
  方昭道:“区区方昭,就是老三。”
  黑衣妇人两道目光中满含恶毒,望了方昭一眼,道:“就是你杀了我的儿子?”
  方昭道:“是!令郎绰号称五毒蛇,在襄樊两地,十日中奸杀七个少女,第十日晚上被在下遇上,双方动手相搏,不幸死于在下之手。”
  黑衣老妇人道:“你胡说,老身自己的儿子,我怎么不知道他会采花伤人?”
  方昭笑一笑,道:“陈夫人,时间不算太久,襄阳府的档案中还有他的记录,而且那血案连桩发生,震惊了襄樊一带,只怕那地方现在还记忆犹深,陈夫人如是不信,不妨到襄樊一带去打听一下。”
  陈夫人怔了怔,道:“就算犬子行为不检吧!但关你们金灯门甚么事?”
  方昭道:“虽然不关我们金灯门的事,不过,金灯门中人不能不管这件事。”
  王俊接道:“老夫人,咱们杀了令郎,不过那是有杀他的原因!未知老夫人对这原因有何高见?”
  陈夫人冷冷说道:“我不管为甚么,但你们杀了我的儿子,我就要替他报仇。”
  王俊道:“如果你自己觉得应该报仇,那是以后的事了。”目光一掠于重,接道:“老二,你为甚么杀了陈章?”
  于重道:“他截劫一批财宝,刀伤八命,在下为了救一位事主,和他动手搏杀,失手杀了他。”
  王俊道:“应该的,他杀了八人,抵偿一命有何不可?”
  陈夫人冷冷说道:“老身先替儿子报仇,然后再报杀夫之仇。”
  突然举起手中的鸠头拐杖,照对方直击了下去。
  郑同突然一扬右手,抓住了陈夫人的拐杖,道:“慢着。”
  陈夫人怒道:“姓郑的,咱们尊敬你是个人物,才把你请出来主持正义,想不到你竟然敢吃里扒外。”
  郑同厉声喝道:“住口,咱们要对付金灯门,也要找个理由出来,你那丈夫劫财伤命,儿子采花行凶,都犯了江湖大忌,死有余辜,还有甚么颜面找人报仇?”
  陈夫人道:“那因为死的不是你的儿子,你可知道母子连心这句话。”
  郑同道:“养子不教是谁之过?你能生不能教,怪得何人?”
  陈夫人突然狂笑一声,道:“郑同,你现在是人物了,是么?别人不知道你的出身,但老身知道,当年你初出江湖和犬子有何不同?劫财采花,甚么事你没有干过?”
  郑同双目中泛现杀机,道:“陈夫人,老夫昔年也许交友不慎,犯过几次错误,但我错而能改……”
  陈夫人接道:“那是白璧之污,就算作了一百件好事,也不能抵一件错事。”
  郑同冷厉的说道:“你给我坐下,金灯门要答复的事很多,我相信总有很多件他们找不出堂皇的理由出来,不能因你一个人搞乱了大局。”
  陈夫人道:“老身不用你帮忙,我要替儿子报仇,凭仗我自己的武功。”
  郑同道:“那也不行,你这样做坏了大家的事。”
  陈夫人突然用力一挣,但却没有挣脱郑同的右手。
  郑同突然叹口气,道:“陈夫人,你坐下,你不是金灯门中人的敌手。”
  陈夫人一挣未脱,气得怒喝一声,左手放开拐杖,一掌向郑同拍了过去。
  这一掌出人意外,距离又近,本是很难闪避。但郑同却能坐着未起,身子突然一偏,避了一掌。陈夫人一掌落空,身不由主的向前栽去。郑同右掌轻轻一挥,拍在陈夫人的背心之上。陈夫人一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身子摇了两摇便倒摔在地上。
  郑同轻轻吁一口气,道:“陈夫人,你连老夫一招都挡不住,如何能够和金灯门中人动手?”
  陈夫人倒摔在地上,就未再挣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王俊等冷眼旁观,未发一言。
  郑同目光环扫,望了群众一眼,道:“诸位听着,哪一位和金灯门中结有恩怨,可以提出来商讨一番,不过要站得住脚,占得住理。”
  只听另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我……金灯门中人杀了我父亲、兄弟四条命。”
  转头望去,只见那说话的人是一位白衣少妇,一身白衣,有如重孝。
  但也正因她这一身有如孝服,看起来,有一股俏媚的味道。
  郑同哦了一声,道:“姑娘,令尊是何许人?姑娘又怎么称呼?”
  白衣女子幽幽地道:“贱妾姓冷,先父冷树……”
  郑同接道:“原来是君子刀冷树的后人,在下失敬了。”
  语声一顿,接道:“姑娘怎么称呼?”
  白衣女子道:“我叫冷香。”
  郑同道:“令尊侠名卓著,是白道中的人物,怎会和金灯门结下怨仇呢?”
  冷香悲声地道:“我爹爹确实死在金灯门下。”
  郑同道:“这就要问问金灯门了。”目光转注王俊的身上,道:“贵门对君子刀冷树的事,有何高见?”
  王俊一皱眉头,望了于重等人一眼,道:“君子刀冷树的死亡,诸位贤弟、贤妹哪个动的手?”
  于重、黄媚等一个个默然不语。
  王俊连问数声,一直无人回答。
  直到王俊问到了第三次,于重才轻轻吁一口气,道:“大哥,咱们金灯门中有一条规戒,那就是一人作事一人当,如若无人承认,那就说明这件事不是咱们金灯门干的。”
  王俊道:“我不明白,如若不是咱们金灯门干的,为甚么会赖在我们身上?”
  郑同道:“君子刀的女儿岂会说谎,移祸金灯门?”
  王俊道:“于兄弟,咱们不承认这件事,是否就可否认了这件事?”
  于重道:“自然不是。”
  王俊道:“既然不是,咱们就应该有个交代。”
  于重道:“好!大哥,可否让在下问冷姑娘几句话?”
  王俊道:“自然可以,但不知道郑前辈意下如何?”
  郑同道:“话不讲不明,木不钻不透,老夫也希望你们把事情说明白。”
  于重道:“多谢郑前辈。”目光转到冷香的身上,道:“冷姑娘,你如何能证明令尊是伤在我们金灯门下?”
  香道:“我亲眼看到的。”
  于重接道:“姑娘既是亲眼所见,想必可指出凶手是谁,金灯门下主要的人全都在此,姑娘请指出凶手。”
  冷香摇摇头,道:“不是看到凶手。”
  于重道:“那是看到了甚么?”
  冷香道:“那是看到了我父亲、兄弟的尸体。”
  黄媚道:“冷姑娘,看到你父兄的尸体,难道就证明了他死在金灯门下?”
  冷香道:“那自然不能证明,但我父亲尸体之下写了几个字,却是铁一般的证据。”
  黄媚道:“令尊写的甚么?”
  冷香道:“杀我者金灯门。”
  黄媚点点头,道:“果真如此,那倒算得证据,不过,小妹还要请教冷姑娘一件事。”
  冷香道:“小妹洗耳恭听。”
  黄媚道:“冷姑娘是否想到过,那可能是别人的嫁祸?”
  冷香道:“别人为甚么要嫁祸金灯门?”
  黄媚道:“金灯门的仇人太多,所以,他们很可能来一个移祸江东。”
  冷香道:“姑娘,别忘了,那字是我父亲的手笔。”
  黄媚笑一笑,道:“冷姑娘,怎能确定那是令尊的手笔呢?”
  冷香道:“字压在尸体之下,尸体没有移动过的迹象,别人怎会写出来?”
  黄_道:“冷姑娘,如若我们真的杀了令尊,我们怎会让他在尸体下留下字迹,何况,我们也没有杀死令尊的理由。”
  冷香道:“有……”
  黄媚一怔,道:“姑娘请说。”
  冷香道:“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事,那是百分之百,不会有错了。”
  黄媚道:“姑娘请说吧!”
  冷香道:“有一次,你们金灯门追杀一批绿林人物,他们一行九人,死了八个,还有一个人也受了伤,但你们不肯放过,我爹爹刚好路过,劝你们不可赶尽杀绝,当时你们还不肯接受,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方昭道:“是真的。”
  于重道:“三弟在场么?”
  方昭道:“君子刀冷树劝的就是我。”
  黄媚道:“只有三哥一人追杀九匪?”
  方昭说道:“不是!我和上一任的掌门大哥。”
  冷香道:“事实倶在,你们还有甚么话好说?”
  方昭道:“姑娘,当时的清形不知令尊是否说得清楚?”
  冷香道:“爹告诉我说,他阻止你们,你们不肯听从,直到拔刀而出,强行拦阻了这件事时,你们才勉强收手。”
  方昭道:“令尊没有说谎,经过的确是如此。”
  冷香道:“这么说来,你们承认了是杀我父亲、兄弟的凶手了?”
  方昭道:“不是,我们是承认了被你父亲拦阻咱们追杀盗匪的事,咱们却没有承认是杀死令尊和令兄的凶手。”
  冷香道:“你们不敢承认。”
  方昭说道:“不是不敢,而是咱们不是凶手。”
  冷香道:“郑前辈,你是否愿意作主?”
  郑同道:“作甚么主?”
  冷香道:“替我们判定一下是非,看金灯门是不是杀死先父的凶手?”
  郑同道:“金灯门的嫌疑很大。”
  王俊道:“我相信自己的兄弟,他没有做过自然不能承认。”
  黄媚笑一笑,道:“郑前辈,你要主持公道,必须找出证据,不能够随便决定。”
  郑同道:“我只说嫌疑很大,但那并不是指你们都是凶手了。”
  黄媚道:“这就是了,冷姑娘,我们如有伤害令尊之心,那天他拦阻我们追杀匪徒时,就闹得动手相搏了,何以会等候甚久?”
  冷香道:“君子刀在江湖上亦非无名之辈,你们一、两人决不敢动他。”
  黄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是说我们不聚在一起,就不敢动手和令尊作对了。”
  冷香道:“至少,你们一对一的杀不了我爹。”
  黄媚道:“姑娘,你能不能把这件事当作一个问题来商讨一下,不要先入为主,心中早已认定我们是凶手。”
  冷香道:“你们不会证明,只要别人能够证明这件事,那就够了。”
  黄媚道:“听口气,姑娘已经认为我们是凶手了,找我们就是来报仇的?”
  冷香道:“确实如此,你们金灯门凭仗神妙的易容之术,出没无常,行踪诡秘,到处留下金灯门的标志,表示你们金灯门是替天行道,被民间视作万家生佛,每个金灯门的人,都受到江湖同道的敬重,你们成名了,但却造成了很多的鬼魂。”
  王俊回顾了黄媚一眼,道:“六妹,这件事咱们又如何解释呢?”
  黄媚笑一笑,道:“大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们没有杀死君子刀冷树,别人如若硬说我们是凶手,大哥觉得应该如何?”
  王俊道:“这个,这个……”目光转注到郑同的身上,道:“郑老前辈,你的看法如何?”
  郑同道:“老夫的看法,目前,金灯门还谈不上是凶手,但也脱不了嫌疑。”
  王俊道:“此事要如何解决?”
  郑同道:“这个很难说了,目下老夫还没有主意,只能算一宗疑案,先搁下来就是。”目光转到冷香的身上,道:“冷姑娘,你能不能提出更有效的证据?”
  冷香道:“目下晚辈还无法提出。”
  郑同道:“好!那么老夫就暂时作一个判定了。”
  冷香没有回答,王俊等也没有说话。
  郑同重重咳了一声,道:“冷姑娘请多想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新的证据出来,在未找出新的证据之前,咱们不能认定金灯门就是杀你父亲的凶手。”
  冷香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郑同道:“冷姑娘,老夫的判定,你服不服?”
  冷香道:“如若是老前辈不肯支持晚辈,我就是心中不服,也别无良策了。”
  郑同道:“君子刀冷树在江湖上的声誉,不但老夫对他敬佩无比,天下武林同道,大都对他敬慕异常,如果金灯门确是杀死令尊的凶手,老夫必将为你伸冤。”
  冷香道:“多谢前辈。”
  郑同道:“好!你先在一旁坐着……”
  目光转到王俊的身上,接道:“王兄,老夫随来之人大都是和金灯门有着宿怨的人,有十几桩和你们金灯门有关,因此,老夫才带他们来拜见贵门。”
  王俊道:“我加入金灯门虽然不久,但我是金灯门的老大,不论甚么事,只要金灯门输了理,而你们又证据明确,金灯门必然会对你们有个交代。”
  郑同道:“老夫相信你的话。”提高了声音,接道:“诸位和金灯门有甚么宿怨可以提出来,不过,证据愈是明确愈好。”
  但闻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老夫有冤要伸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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