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2019-12-20 20:57:26   作者:杨润东   来源:杨润东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杨土在前面奔行一直是毫无目的。
  他对外界的一切都不过问,也不知往哪儿跑,只是不停地声嘶力竭地寻求他赖以依存的神情意象。
  但这神形象总是隐隐约约不出,一直到上了雪山,一股冽寒的凉风裹着雪向他扑面而来,那他渴望已极的形象才豁然而出,他沉重的身子,瞬间没有的重量,他这才如释重负,毫无顾忌地坐在雪团上。
  吕朋和杨土相比,相差何止天壤之别。
  但是,杨土和吕朋都意料不到的事所以能够发生,不是无缘无故的。
  杨土在阴阳洞曾被吕朋浑身点满墨指,目的是不让杨土死后尸体不存,而是完好无缺,来借此考察他的功力。
  谁知,他竟一出十二年不归,杨土正是在这段对间里依赖墨指的内气指功吸收阴阳流里的日光天地精华得以生存下来,渐渐和天地浑融一体,体物极妙,洞彻无音,旁牵地灵,纵止无精,练成千古绝唱六神通。
  杨土的六神通虽然大道已成,但他并无知觉,至此他再也没有体物入微,运用纯熟。
  所以,断绝了苍天大宇赐予他的无限智慧。
  同时,他因没有运用精妙之能,墨指功的内劲之根也没有清除,所以留下后遗症,才让吕朋一掌打去。
  原来他身内的墨指功劲突然回应要阻止杨土的生机,怎乃杨土此时已成天造之体,自然之躯,区区墨功已不能把他制于死地。
  虽然如此,杨土也受了重伤,连就好像孙悟空在老君炉中炼成火眼金睛,但却得了个怕烟的毛病差不多,所不同的是杨土这次已把墨功铲除,吕朋的墨指功再厉害十倍也无用了。
  杨土的这一夜和神通极至结合,使他对自己的功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缩命通过直觉告诉他,现在吕朋的功夫已不能伤害你了,杨土自然洋洋欣喜。
  但他毕竟受的磨难多了,也不想流露出来。
  吕朋他们六人想回走也感到力不从心,四个杀手似乎还好点,陈晓几乎一停就瘫了,坐下就爬不起来了。
  杨土慢慢地飘落在他们面前,笑道:“老家伙,知道杨老爷的厉害了吧,就凭你们那点道行,还想胜我,真是做白日梦!”
  吕朋勉强笑道:“你少吹大气,在江海帮你已被我击伤,不然你为什么要跑?”
  杨土笑道:“我是故意引你们离开,杨老爷我装什么像什么,你连这个还不知道吗?若是我受重伤,为什么我一点不累,你们都累趴下了呢?”
  吕朋默然无语。
  别说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杨土也只是稍微凭借宿命通感觉到一点原因。让他说清楚也万难办到。
  当然杨土是有办法知道的,只是他还不十分了解自己的神通,这只能是遗憾了。
  杨土哈哈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吕朋何时受过这样的戏弄,何况杨土虽然厉害,只不过功力高深而已,还没有神不可测的感觉。
  他认为自己的判断十分正确,不服地怒道:“杨土你还敢接老夫一掌吗?如果让老夫待会再打你一掌,你若无事,我自决当场。”
  他怕杨土趁他们无力时进攻,使用打赌拖延时间,好恢复精力,杨土哈哈一笑说:“别害怕,我杨土光明磊落绝不干乘人之危之事。待你好好休息一阵,我让你心服口服透。”
  吕朋的心理被杨土揭穿,脸一红,也不在说话,各自调息起来。
  他们在武功上都是上上的身手,功力极端深厚,坐下调息,不到一个时辰,身上的疲倦像退潮的水一样,只留下对刚才的记忆。
  杨土轻闲的很,一会把耳朵贴近雪山,听遥远的声响,雪山的呼息。
  一会儿凝视远方,观看数千里外的行人。
  几个杀手调息完毕又都有了精神,马上把杨土圈起来。
  吕朋说:“杨土你说话算数吗?”
  “当然算数,你呢?”
  “老夫也不会赖账。”
  杨土哈哈笑道;“这样好极了,你动手吧!”
  吕明盯了杨土一眼,“呼”地一下,掌指同向杨土进击,杨土望着远方,看都不看他一眼,这一次吕朋那如涌潮般的劲力再没有显出它的威力,无声无息地消失,吕朋大惊胆丧。
  六人会意同时拼尽全力向杨土劈下十二掌。
  在他们想来杨土纵然比他们的功力深厚一些,也绝对准以逃脱他们的围击。
  这六人的拼命合击,威势真是鬼惊神泣,就像平地一声春雷,惊心动魄。
  但是,杨土比他们想像的快多了,厉害多了。
  他们连发觉上当的机会都没有,杨土抽身而去,六人成了自相残杀的局势:白衣人一掌打在吕朋脚上,吕朋掌指击在黑衣人头上,纵然没有被直接打着,击溅的劲气也会震碎他们的五脏六腑。
  果不假,吕朋和那个黑衣人面目都分不清了。
  其他四人肢体破碎,七孔流血,哪还有点活气。
  他们到死还做着胜利的美梦呢!
  杨土在他们相击时,已出了雪山,他用不着看结果。
  杨土回到江海帮的时候,太阳才升起没有多高呢?江海帮的人还都没有散去,似乎还在等着什么。
  聚在一起议论着,杨土飘然落下说:“朋友们,我回来了。”
  江海帮的人先是一怔,随即围了上去,欢喜无比,江海帮主上前一礼道:“多谢杨大侠救了本帮老小!那些恶人哪儿去了?”
  杨土一笑道:“一夜之间我把他们引到天山,让他们自行残杀,全报销了。”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一夜之间到了天山,这是什么样速度?
  “你们想想,就他们几个浑蛋想和我动手,真是蠢透了。我不愿在江海帮制他们,就装个样子把他们引走,这帮混蛋连真假受伤都分不出还死追不放。你们以后可以无事了,一切事由我担着。”
  江海帮的人不都是笨蛋,也有聪明人。但是任他们多么聪明,杨土说什么他们就会信什么。他们根本没有分辨杨土说的是真是假的能力。
  因为杨土在他们心中是神,不是普通的武林人士。神还有什么做不到呢?江海帮上上下下苦苦挽留杨土吃饭,杨土笑着点头答应。
  江海帮内喜气洋洋,菜的花样上了有几百种。
  杨土放开量的一样吃一口,吃得山倒地斜,不能再吃了就老睡觉。
  夜里,杨土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那年迈的父亲、白发苍苍的母亲站在山巅之上,正亲切地呼唤着自己。
  杨土想答应总喊不出来。
  这一夜是杨土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夜。
  他仿佛觉得明天象有什么事要发生。
  第二天中午杨土飘身出岛。
  上岸后向西而行,仍走得很慢,满眼的山色水光让人留恋,昨夜的不快,也很快烟消云散。
  杨土漫无目的地游荡,他不知该上哪里去,也不知该去干什么。
  行走间遇到一块瓜地,满地的瓜秧密织成网格状,严严地笼罩着大地。
  那拳头大小的金黄色的香瓜在阳光下闪着亮光,很是诱惑人。
  他看着偌大的瓜地没有人看守,心想:“吃一个也无妨!”
  便弯腰摘下一个色泽鲜艳、大小适中的瓜,刚离开寻水洗一洗,不知在哪里传来声音:“别走,你怎么偷瓜?”
  杨土心中好笑,站在那儿等着那个看瓜的人。
  一个红衣少女要从远方而来,像一轮朝阳,一团烧得热烈的火,那让杨土心神动荡的身形,充满着世俗所不可容忍的野生之气,那么鲜活,那么有力,一抬脚,一摆手,都和杨土见过的女子截然不同,那么地充分体现的刚阳和阴柔的结合的美。
  杨土即感到刺激又感到新鲜,红衣少女犹如欢快的蝴蝶翩翩而至。
  杨土惊呆了,这样的容貌他想是想不出来的,这种美实在太丰富了,绝不像杨土以前看到那些少女那样纯清。
  高雅灵秀就是高雅灵秀,不会再有其它的东西。
  少女的眼角闪动的春情让任何人都受不了,她既像中原汉人,又像外族人,脸上的色彩实在难以描绘,天真、纯洁、灵活、奔放、高雅、野性、文静、俏丽,如火如水,真是应有尽有,什么样的春色都让她占全了。
  樱红的唇轻轻一笑,露出亮晶晶的牙齿,造物主真会造化,竟造出这样美的人。
  “你若得了说一声,让我给你摘,你若想洗让我给你洗,怎么能不说一声呢?”
  这声音实在让人热血奔涌,这是怎么说出来,那样纯、嫩、真、野、刚,柔、甜、清,这声音,不是亲听,绝难想象的到,它有一种让人绝难推却的伟大召唤力。
  杨土正值青年,二十四五,血气方刚,虽然神通广大,但他毕竟尘缘未了。
  见到这样的女子,如何不心驰神往,想入非非。
  杨土听着那娇嗔如蜜的声音竟一时呆了,不知说什么好,直冲着姑娘笑。
  红衣少女的神魂颠倒的处女馨香,更使杨土感到一往无穷的压力,他有点口干舌燥,喉咙也仿佛燃烧起来。
  “我看你在远方,就想摘个瓜送给你,让你高兴一番。”
  红衣少女笑道:“你倒疼我,就像我哥哥一样疼我。”
  这声音,这情,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杨土激动万分,也柔和地笑道:“那你就叫我哥哥吧。”
  红衣少女真的甜滋滋地叫了一声:“哥哥。”
  杨土却应不来,声音总是从心底应不出来。
  红衣少女道:“怕羞吗?”
  杨土一想也是,有什么好怕,想我杨土纵横天地间,谁能把我如何?一想到此,胆子就大了万分,马上也就适应起来。
  “小妹,你叫什么?”
  少女歪头笑道:“我叫名儿,你呢?”
  “我叫杨土。”
  少女说:“你的名字好奇怪呀,我很喜欢。”
  杨土笑道:“你的名字也不错,我听了很舒服。”
  名儿说:“哥哥,你替妹妹看会儿瓜好吗?大热天,我想洗个澡,你愿意洗吗?”
  “你洗洗去吧,我替你看着。”
  名儿上前握住杨土的手,“哥哥我们到南边去。”
  杨土觉得太有意思了,一生中从没有过一刻像这时那么值得留恋。
  来到南边的洼地处,果见一个大泉潭,泉水清澈无比,像酒,让人醉。
  在这样的夏天,在这样的潭中洗个澡,不知会有多舒服。
  杨土也真想等她洗完,自己也洗个痛快。
  名儿毫不避会,当着杨土的面把衣服脱光,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
  杨土感到有点眩晕控制不住自己。
  这细腻柔嫩白玉羊脂缎般的身子,在阳光下放着晶晶的光,那完美无缺的身段,两个高耸微颤的玉乳,迷人的樱红乳头,弹性极强的平滑小腹,让人销魂的妙处……
  这一切都是那样近,那样让人神迷。
  但杨土仍然把头转回去,克制住焚身的欲火。
  名儿似乎毫不在意,叫道:“土哥哥,好凉快,好惬意,快下来洗呀!”
  “你洗罢。”
  杨土说完就想离开。
  “你别走呀,让我一个多孤单。”
  杨土极力控制住自己。
  但自己身上的那股怕人的浪潮,总是无休止地攻击他的小腹。
  名儿洗过澡,走了上来,晶莹的水珠在身上闪亮。
  她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身子,看那样子,一时半会没有穿衣的打算。
  杨土又想躲开。
  名儿一把拉住他,拾起地上的衣裙,拽着杨土走向潭西边的一个窝棚。
  窝棚有两间屋大小,里面拾掇得到很干净。
  靠东边有一张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脂粉味。
  杨土向床边一坐,名儿便把衣服放在一边。
  名儿身上的水珠已干,青春的身体激发出那诱人的热浪让杨土把握不住。
  名儿走到杨土面前,伸开玉臂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你好狠,连小妹都不喜欢。”
  说着,用那玉笋般的手轻轻地解去杨土的衣扣,手在杨土胸前慢慢抚摸着……
  杨土像被电击的一样,整个身体燃烧起来。
  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火了,双手猛地把名儿搂住,胸脯压在名儿颤巍巍的乳房上。
  随手抱起把她平放床上,向饿虎一样赴上去,杨土什么也不愿想了,什么也不愿看,只顾在名儿的眼、脸、唇上不停地吻,最后又亲到脖子上。
  名儿承受着,享受着。
  杨土觉得自己走进了一个湍急的水流中,涌潮般的水把他卷到一个幽深的渊地,越来越快,他看到身边有许多巨石,许多苍劲的大树,只要顺手一抓,就可止住他流动下坠下滑的身子,但是他舍不得那清凉透体的溪水,舍不得那极端的温柔,他不顾一切,只是细心体会在云端,踏云的快感,阳光抚爱的春意。
  他不愿承认他在做什么,他的肢体的每一部分都是梦,都是情,都是热烈的拥抱,幸福的呻吟,他无限地赞叹自己男子汉的天性。
  他大笑,把名儿搂得更紧,压得更实,嘴不住地在名儿的唇上亲。
  名儿张开樱口,伸出香舌。
  杨土用嘴含住,极力地吸吮,慢慢地他感到名儿口中的唾液进入自己的口中,他没有在意,只是不停地和名儿亲热。
  在远处一双闪动着绿光的眼睛在微笑着。
  这双眼睛虽然看不清他们两人的具体动作,但他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杨土本不是好色之辈。
  可以说还是个真正的忠于感情的人。
  他见到名儿,实在是被她的美惊诧了,若得到这样的人为妻,还有何求!名儿再一主动,杨土自然就顺理成章地和她爱起来。
  可他哪里知道这是他走向毁灭的第一步。
  这不是爱情。
  这是阴谋,是掺着糖揉着蜜的毒剑。
  上天造人不易,杨土对自己的自然之躯毫不珍惜,连上帝也只有叹息的份儿。
  虽然他的神通一再向他示警,怎奈他太留恋那份让人难以离舍的温柔了。
  神通见杨土如此不顾危险在前,只顾沉浸在肉欲里,只好自动御危。
  杨土不收元神,本神难归,神通得不到最高本神的指令,威力也发挥不出,只好任名儿的那唾液浸入杨土躯体。
  如果神通是人,也只有怅然泪下了。
  当然,这也难怪杨土太贪,实在名儿太美了,能让人为之生为之死。
  若是杨土的六神通已熟练运用,神通的威力可意在本神危难时,不得本神的指令发挥威力。
  这样,以人的智慧就不可能取他的性命了。
  问题在于杨土就像那富甲夫下的豪绅,有钱不知如何花,连钱都为他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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