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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金蚨主
 
2019-11-16 18:12:05   作者:古如风   来源:古如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白芷仙急忙追去,口中叫道:“前辈!你不可走!”可是道长身如疾电,已经出去了十余丈,他好似逃避什么罪恶--般,疯狂地向前逃。
  丁罗曼大为惊奇,也猛追不已,白芷仙大声叫道:“前辈!水有源,树有本,你不可面对他飘泊一生,不知出处!”
  可是道人仍然狂奔不止,白芷仙知道自已轻功不如丁罗曼,便叫道:“海儿!快追他!他是你爹!”
  丁罗曼大惊,叫道:“你说什么?他是我爹爹?”
  白芷仙连声催促道:“别问了!快追!”
  丁罗曼这一霎那,真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体内热血沸腾,茫然的狂追着。
  白芷仙那句话好似有一种莫大的力量,使得丁罗曼如脱弦之箭,飞似的猛追过去。不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把白芷仙抛下了数十丈,白芷仙暗暗吃惊,忖道:“他的轻功竟这么高!”
  丁罗曼追不上道人,可道人也抛他不下,两人相隔只有七八丈左右。
  丁罗曼一声不响,发狂似的追着,心中却在思索白芷仙的话,忖道:“他怎么会是我爹呢?我哪里有爹?”
  他思忖之际,前面的道人,突然停了下来,丁罗曼几乎扑到他身上,急忙站稳。
  道人含笑自若,问道:“孩子!你好俊的功夫,现在告诉我,你猛追我出家人做甚?”
  丁罗曼被道人如此一问,自己也说不出来,只好怔怔的望着他,半晌才说:“她说你是……你是我的……”
  “爹爹”这两字,对于丁罗曼太陌生了,所以他始终未能说出来。
  敬一道人淡淡一笑,说道:“我是你什么?”
  丁罗曼咬了咬嘴唇,毅然道:“你是我爹爹,是不是?”
  丁罗曼说过之后,双目如炬,死盯在道人身上,道人沉默了,他涌上了一种莫名的痛苦,良久道:“你是叫丁罗曼?”
  丁罗曼点点头道:“是的!”道人突然走到了丁罗曼身前,抓起他的手,细细察看。
  丁罗曼奇怪地问:“你看什么?”
  道人面色铁青,问道:“你可有链牌?”
  丁罗曼连忙从身上取出,道人一把抢了过来,注视良久,最后也坚持不住,一把将丁罗曼拥在怀中,流泪道:“孩子!孩子!……你真是……”
  这个道人,过于激动,他全身不住的颤抖着,一粒粒的泪水,滴在丁罗曼的颈上。
  丁罗曼如同傻子一般,本能的反抱着他,一动不动,心中的滋味更是无法形容。
  虽然他有时也想到自己的父母,可觉那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这时白芷仙也跑到了,她看着这一对父子,相拥而泣的情形,心中也很难过,几乎跟着落下泪来。
  敬一把丁罗曼放开,但仍然拉着他的手,黯然道:“真想不到,我们还有见面的一天!你今年多大了?”
  丁罗曼思索了一下,木然的说道:“二十一了。”
  敬一道人的情绪显得非常激动,他呀了一声道:“呀—你都二十一岁了!”
  丁罗曼这时才回过味来,他愤怒的说道:“你为什么离开我?”
  敬一道人凄然落泪,他把丁罗曼的手拉得更紧了。低声说:“孩子,世上有很多的事,是你所不能了解的,当初或许是我们太自私,也太脆弱了,把你留在“沙垒田’岛,本来就有永不相见之意。想不到你现在长得这么英俊,并且学得了一身出奇的功夫,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当初我们确实错了,你是这么可爱,我们怎忍心把你丢下?唉!该死……”
  敬一道人热泪涌流,悔恨不已,丁罗曼也是满心悲哀。
  道人面对这个长大的儿子,想到当初被自己狠心抛弃,自感惭愧。不料丁罗曼突然问:“我娘呢?她在那儿?”
  丁罗曼问这句话时,两眼睁得大大的,似要冒出火来。
  道人放开了丁罗曼的手,悲伤的说:“孩子,你放心,你娘她……她还在。”
  道人说这话时,神情非常忧伤,白芷仙在一旁插口说:“罗伯伯,你说她娘还在,这是什么意思?”
  道人望了白芷仙一眼,苦笑道:“姑娘你真聪明。罗曼他娘,身患绝症,已有五年之久,仗着她本身的功力和我到处寻访灵药,总算能够支持着,不过……”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但是丁罗曼和白芷仙,已经非常了解,她的病已到了危险的边缘了。
  丁罗曼不自主地拉住了道人的手,叫道:“她在那儿?!她得了什么病?!”
  道人见丁罗曼如此模样,心中感到一丝甜蜜,强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她现在没事,这么多年来,我们只是每年见一次面,约在此地,大概一两天内,她就会来的。”
  丁罗曼这才放心,他一向以为自己是个孤苦的孩子,想不到他的亲生父母,都在世上,并且不久就可见面,心中的喜悦,实在无法形容。
  道人打量着白芷仙,因为从白芷仙对丁罗曼亲密关怀的态度来看,必然有着很深的友情。
  他把愁事放开,爽朗的笑了起来,说道:“孩子,今天我们能够相逢,也是天意,我有很多话要问你,寻个地方去谈吧!”
  于是,三人回到了酒店中,开宴畅谈。
  丁罗曼把他自遇海先生以后,整个的经过,告诉了道人,道人听罢叹说:“孩子,你真是因祸得福,想不到你竟蒙海先生垂青,苦心教授,难怪你有这一身卓越的功夫了!”
  道人说到这里,又望了白芷仙一眼说:“罗曼,白姑娘与你是……”道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白芷仙羞怯的低下了头,心中很感诧异,忖道:“莫非他们已是夫妇了?”
  道人正思之际,罗曼说道:“她不久就要与我完婚。”
  白芷仙满脸通红,拦阻已不及,狠狠瞪了罗曼一眼敬一大笑道:“我说呢!你二人真是天生一对,再好不过了。”
  罗曼不住地傻笑,使得白芷仙很窘迫。
  笑过之后,敬一突然问罗曼:“孩子,你可知为父叫什么名字?”
  罗曼一怔,摇了摇头。
  敬一道人叹了一口气,感慨颇深的说:“为父名叫罗池亭,在江湖上人称‘金蚨主’因为无论何时我出现时,先有金蚨传信在先。”
  丁罗曼打断了他的话说:“我知道,师父也教过我这种功夫!”
  罗池亭点了点头,接着道:“你母叫宋曼,江湖上人称链……”
  罗曼又打断说:“我为什么姓丁?”
  这句话问到了敬一道人的痛处,使他回忆了那痛苦的往事。
  罗曼见父亲脸色突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又催问了一句。
  罗池亭这才平静了一些说:“当然,你是应该姓罗的,可……以后见了你母亲,她会告诉你。”罗曼虽很纳闷,也只好闷在心中,问:“我什么时候可见着娘?”
  敬一笑着说:“快了,就一两天之内。”
  等三人吃完饭后,已是午后多时了,罗池亭突然对白芷仙说:“白姑娘,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与曼儿出去走走,我们还有些话说。”
  芷仙笑道:“罗伯伯请便,侄女身上有病,也正要休息呢。”
  敬一这才对丁罗曼说:“曼儿,跟我出去一趟。”
  罗曼答应着,一同与父亲出得店来。
  罗池亭好象小孩子一般拉着丁罗曼的手,边行边说:孩子,你可曾想过我?”
  罗曼茫然地望着爹爹说:“我想过您,可我不知道是您。”
  敬一大笑起来,但脸上又涌上了哀伤,说道:“这些年来,我虽然出家为道,可也不能解脱自己的痛苦,我们是父子,父子间的天性无论如何是不会泯灭的。我曾经好几次,想到‘沙垒田’岛去寻你,可是……当初离岛之时,与你母曾有重誓,除非你仍然健在,并且在岛上扬威,否则不能再回岛……现在你果然健在,并且不久便可在武林扬威,你娘要是知道,不知有多高兴呢!”
  诚如他所说,父子间的天性,是永远不会泯灭的,所以丁罗曼与他不过半日相处,但是“亲情”已经建立了。
  罗曼天真的问道:“爹,我们现在到哪里去?”
  敬一笑道:“现在去找你娘!”
  丁罗曼惊喜的睁大了眼睛,说道:“你不是说她还没有来么?”
  罗池亭一笑,说:“她已经来了……芷仙虽与你已有婚约,可还未完婚,你娘的脾气很怪,怕她不肯见芷仙,所以才没叫芷仙来。”
  罗曼这才明白,问:“娘害的是什么病?你找到药没有?”
  提到了宋曼的病,敬一脸上涌出一堆忧虑,他叹了口气说:“这五六年来,我风尘仆仆足迹跑遍天下,寻了各种丹药,只是不能医好,实在令人忧心!现在从你身上,知道海先生的下落,有他在,我想总好一些,他一定会指点我们的。”
  丁罗曼问:“爹,你与师父是怎么认识的?”
  敬一回忆说:“我初识海先生的时候,比你还要年青。那时正在江湖上闯字号,与你娘在一起。有一次在钱塘江,我和你娘被群贼围困,苦战了一夜,情形非常危险,海先生突然出面,击退群贼,由此而识。不过,这位老人性子怪得很,以门户不同,坚持不准我们行弟子礼,而以兄弟相称,以后在江湖上,曾得他老人家不少照顾,在你娘生你以后,这二十一年来,一直没有得到他的下落,想不到竟收了你做徒弟,如此看来,海先生与我家,确实有缘分呢!”
  二人边走边谈,罗曼见所走之路,正是通往山上,上次自己与杜石川举鼎而入的大庙。
  丁罗曼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全身不禁颤了一下,说:“爹,娘可是住在那个庙里吗?”罗池亭点了点头说:“是的”。
  这时他发现丁罗曼情绪有些不对,停了下来问:“曼儿,你怎么啦?”丁罗曼嚅嚅半晌,才说道:“我……我来过这里。”
  他脑中浮现了慕云道姑的影子,心情激动无比。
  罗池亭笑道:“啊!这座庙在五龙山一带很是著名,听说不久前,大内高手在此招聘武士,后来又闹出了公主失踪的事情来。”
  罗池亭轻松的谈论着,可是丁罗曼紧张了,他急着问:“娘可是时常在这里?”
  罗池亭摇头道:“她并不住这里,不过每年一次,在此歇脚。”
  丁罗曼闻言,忖道:“爹,她可是一个道姑?”
  罗池亭闻言大笑道:“哈哈!孩子,我们二人有一个出家就够了,她还是俗家人。”
  丁罗曼的心情这才平静下来,低头不语,罗池亭异常奇怪,问道:“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丁罗曼停下了步子,便把慕云道姑之事,详细诉说了一遍。
  罗池亭静静地昕着,脸上的神色不住的变化,最后沉吟着说:“怪了,她怎么会到‘沙垒田’岛去?难道宋曼告诉了她?”
  丁罗曼在旁问道:“爹,你认不认识慕云道姑?”
  罗池亭点头道:“江湖上并无慕云道姑其人,这道姑是你娘的挚友,名叫雷傲霜,法名静十,这些年来,一直侍奉着你娘,如同亲姐妹一样,但关于你的事,你娘绝不会告诉她,但她为何到‘沙垒田’岛去?这事颇费思索,我们马上就会弄清楚,走吧!”
  他们继续向上爬去,丁罗曼忿忿的说道:“我将来一定要把她打败。”
  罗池亭哈哈笑道:“孩子,这道姑一身功夫可非同小可,她身世很苦,三岁便遇异人,到现在已有四十余年的纯功夫,你一时只怕追她不上。”
  丁罗曼仍然不服气,说道:“那次动手,我没有用全力!”
  罗池亭摸着他的头,笑道:“你能有这份雄心很好,海先生的那套旗法传过你没有?”
  罗曼说:“传了,不过我还没有与人动过手!”
  他说着便要取旗子,罗池亭阻止了他,说:“不必拿了,海先生这套‘云龙十八旗’是江湖中最神妙的一套兵刃功夫,下次与静十动手时,你用这把旗子,就不会落败了。”
  丁罗曼记在心中,点头说:“好!下次我就用它!”
  这时,二人已经来到庙门口,罗池亭在门环上扣了一下,不一会儿,一个小和尚开了门,见是罗池亭,立时打着问讯道:“原来是敬一道长,请进!请进!”
  罗池亭含笑入内,问:“宋施主来了没有?”
  小和尚连连点头说:“来了,昨晚上才到的,道长,这次你来晚了!”
  敬一含笑道:“是的,贫道路上有些事,耽误了!”
  小和尚很羡募的说:“道长,你这一路又积了不少善功。”
  敬一笑道:“不过略尽棉力,谈不到什么善功。”
  出家人之间客套了一阵,小和尚突然对丁罗曼道:“啊!我记起来了,你不是上次举鼎入庙的丁施主么?”
  丁罗曼含笑着说:“小师父记性真好,不过我不姓丁,我姓罗!”
  小和尚一怔说:“我记得你姓丁,与我俗家同姓,怎么会姓罗呢?”
  丁罗曼气道:“你记得我姓丁,我就姓丁呀?”
  罗池亭笑着对小和尚说:“你记得不错,暂时就叫他丁施主吧。”
  丁罗曼愕然道:“爹!你……”
  敬一扶着丁罗曼肩膀,笑着说:“曼儿,不必急在一时,我们进去吧。”
  说着向内走去,倒把小和尚弄得莫名其妙,摸着光头,自语:“怎么回事?出家人怎么有儿子?”
  罗池亭引着罗曼,由甬道向后转去,甬道两旁,是些简单的禅房。等走完这一条甬道,已到了后院,在一排丛树后,有两三间单落的禅房,想是庙内较高的和尚居住的。
  敬一领着丁罗曼,径自走入一间禅房,房内布置的非常整洁。进房之后,左右看了一下,罗曼问:“娘在那里?”
  敬一脸色很严肃,对丁罗曼说:“不要急,你娘就在隔壁房间,我先去看她,你在这里等一下。”
  丁罗曼虽有些不高兴,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寻了一张椅子坐下。
  不一会的工夫,隔壁讲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丁罗曼似乎听见罗池亭与人在争执。
  只听敬一说:“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年了,你为何还要折磨自己?孩子就在隔壁,他天性极好,你怎能拒而不见?”
  丁罗曼闻言心中甚为奇怪,“怪!她好象是不愿见我”
  接着,便听一个女人说:“我都快死了,还见他做甚?二十年已熬干了我的心,什么都死了!现在我见了孩子,你叫我对他讲什么?当初为什么要抛弃他?”
  她的声音很哑涩,很凄凉,听在耳中,有一种不适的感觉。
  沉默了一会儿,敬一又说:“说起来是我的错,可是孩子已经长大了,并且学得一身好武艺,成了人中龙凤。”
  那妇人哭着打断了他的话,“可是……我们可曾尽过做父母的责任?他会不恨我们?”
  丁罗曼心中诧异,忖道:“我为什么要恨他们?”
  敬一有些急了,说:“这十余年来,我出家为道,万念俱灰,只有孩子和你使我放心不下,日日祷念孩子平安,你的病早日复原,现在孩子已成人,来寻找你我,你竟拒他门外,你……你怎么忍心?”
  丁罗曼这时沉不住气了,推开房门,慢慢向那间惮房走去,听那妇人又说:“不是我心狠,实在是……总之,你带他走吧。”
  丁罗曼听到这里,心中有一种不可抑止的激动,他猛然的推开了门,叫道:“你为什么不要见我?”
  室内的人,立刻一乱,并传出妇人的惊叫。罗曼见靠桌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个面容憔悴的书生,他面色惨白,身体单薄,可眉清目秀,一双眸子虽然充满病容,仍美丽妩媚。
  丁罗曼怔住了,敬一长叹了一声,指着那病书生,对罗曼说:“曼儿,这就是你娘。”
  罗曼如同呆痴一般,紧紧盯着宋曼,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本来以为,宋曼会象道姑一样慈祥,并且象父亲一样爱他。
  不料他所见到的,是一张美丽而冷峻的脸,她只是极度惊骇的望着丁罗曼,并没有给予他温暖。觉得有些失望,喃喃说:“你……你是我娘?”
  宋曼的胸口不住的起伏,显然受到了极度的刺激,敬一在旁边劝道:“曼姑,你与孩儿说几句话吧!”宋曼的两只眼睛,好象剑一般,剌在丁罗曼身上,她的眸子中传出了惊恐和怀疑。
  她不停地摇着头,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的!……这是不可能的!”罗曼赶紧取出链牌“这个链子是你给我的吧?”宋曼变得更加恐怖了,她提高了声音道:“不是!不是我的!”
  丁罗曼心中如被扎了一刀,当他面对着母亲时,他希望受到母亲的爱抚,那是他从来没得到过的。他强忍着泪水,向宋曼走去:“娘,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可宋曼却恐怖的叫了起来,说:“不要走近我!……我不认识你,天啊!救命呀!”她疯狂地打开窗户,象一个鬼魂般飞了出去。敬一大惊,道:“曼儿!在此等我。”曼姑他身形一晃,已飞越而出。
  丁罗曼黯然泪下,心痛如绞。就在这时,一条淡黄人影,越窗而入,接着一声厉叱:“你好大胆!”只觉掌风扑面而来,已打向面门,事出突然,丁罗曼大吃一惊,忙足跟用劲,倒提身如脱兔,退了出去,“砰”的一声,碰在门上,把一扇门整个碰倒了。
  立刻惊动了全庙的和尚,惊慌的跑了过来,口中连连问:“什么事?什么事?”丁罗曼退到房外之后,也顾不上看清是谁,大叫:“出来,我在院中等你!”说完,“呼”的一声,拔起一丈多高由一群和尚头上掠向院中。吓得十几个和尚,一齐惊叫起来。
  丁罗曼落定身形,也见一条黄影,由后窗凌空跃来。罗曼定睛一看,不禁怒火冲天,全身都颤抖起来,厉声道:“原来是你,我正要找你!”
  原来袭击丁罗曼的,正是慕云道姑。
  她铁青着一张脸,沉声道:“孩子,你还是离开的好!”
  自从丁罗曼两次与她交手,便下了必胜她的决心,这可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丁罗曼抑止不住心中怒火,喝道:“这一次我一定要打败你!”
  丁罗曼心中早有了主意,耳旁听慕云冷冷说道:“我劝你还是离开的好,把今天的事忘记,这里没有你娘!”
  这句话,象刀一般深深刺痛了丁罗曼,他疯狂地大叫:“放你妈的屁!!”他人随声进,双掌如轮,向慕云双耳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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