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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怪鸟战金蛇
 
2021-02-23 12:57:34   作者:兰立   来源:兰立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众人出洞时,天色巳近黄昏,因谷中怪蛇腥臭扑鼻,嗅者欲呕,不能立足,于是一同走出谷口。
  在谷口一块空草坪上,众人席地而坐,由小癞子与孙子华二人猎物烧烤充饥,余人则围火而坐,商量着怎么进入青家寨之事。
  金蛇娘娘曾进过青家寨的,有她指点道路,事情可就方便多了,待小癞子与孙子华二人将野味烤好献上时,众人商量得也就相差无几。
  青家寨位于祁睐山最高峰,两峰挟,山势奇险的一块低洼平地土,地中央一个天然的小湖,名为青湖,青家寨所有居民均围湖依山而建。
  这块洼地,风雪难侵,终年四季如春,尤以青湖中的湖水,碧绿清凉,围湖的一些草木,也都是四季常青。
  然而这一日,五月初五,正是青家至于度的祭神大会,青家寨中却看不到那原有的明媚春光,一层薄薄的雾气,将青家寨整个的罩住,把个青家寨衬托出一种神秘的气氛。金蛇娘娘领着金虎等进入青家寨的山各,首先就发发现薄薄的雾气,来得古怪,紧随着发现一堆堆的石头,好像什么阵图一样。
  神靴毒丐走在金蛇娘娘身后,道:“蛇婆子,老青捣么鬼?”
  金蛇娘娘领着众人进入石头阵,道:“我也不知道呀!前些日子这里什么也设有!”
  众人为这雾气,石堆,不自觉都自行戒备着,走了一阵,只觉石堆越走越乱,越走越多,只觉其中千门万户,复杂异常,好像是个八卦阵图。
  金蛇娘娘虽为江湖高手,但对这种八卦阵图,却不甚精,领着众人绕来绕去,好一会儿,依然没进入谷去。
  神靴毒丐不觉怒道:“不管这魔头捣的什么鬼,我先把她的石头阵扫荡了再说。”
  话没说完,伸腿一扫,把一堆石头踢得乱飞,石头撞在其他石堆上,又把好几堆石头撞散。
  神靴毒丐哈哈大笑!笑声末停,忽听一个阴侧侧的冷笑,道:”何方小子,胆敢指毁我石阵?”
  话声尖锐刺耳,众人就好像有人对着耳朵鬼叫般的,众人无不吃了一惊,游目四顾,薄雾中,又不见人影。
  中州客一声厉喝道:“来人可是魔公魔婆吗?玩的什么玄虚,何不请出一见!”
  语音未毕,众人眼前忽的一亮,一块大岩石下,现出一个鸡发焦黄的枯瘦老妇人,手中拿着一根拐杖,鬓边插着一朵大黄花,打扮得不伦不类,真像鬼魅现形,山魅出世,脸上鸡皮紧皱,似怒似笑,饶是众人均是武林中顶尖儿能手,艺高明大,也感到寒意透心。
  那老妇手执拐杖,巍巍的走进石阵中,两眼不停的在众人脸上飞过,在金虎的脸上,老妇算是停了一会,紧随着两眼停在中州客杜华的脸上。
  久久方始喝道:“你这小辈叫什么名字,竟敢轻视我青家寨,你师父何人?”
  中州客身为武林前辈,几曾被人小看,呼他“小辈”,竟还动问师尊,不由他不怒气填胸,大怒道:“老魔婆,你敢小看我中州客?……”
  中州客话没说完,老妇又是一声阴笑道:“无知小辈,竟敢冒名闯寨,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中州客早年成名江湖,只因老妇人隐居数十年,未曾见过,她万想不到中州客会是这样四十来岁的白面书生,故说他冒名闯寨。
  中州客一听更怒,厉声一呼,长剑已然出鞘道:“别以为青家寨有什么了不起,中州客又何至于冒名,让你见识见识中州客的成名剑法……”
  话没说完,中州客持剑冲前,分心便刺。
  老妇人眼皮一翻,裂嘴一笑,道:“哼!就凭你这小辈也想和我过招,我也就让你开了眼吧……”
  老妇人话没说完,中州客宝剑已然及身,老妇人见他宝剑稳中带狠,阴中藏毒,知道厉害,那敢怠慢,身形微微一侧,拐杖在身旁一堆石上一拨,石头纷纷飞了起来,从中州客身侧头顶飞过。
  石头没打中中州客,可是那些石与石的凌空相撞,石粉横躬,却溅了中州客一身尘土。
  中州客杜华大怒,青钢剑扬空一闪,蓦的一招“金蜂戏蕊”,直取老妇人面目五官,及胸前数穴。
  老妇人随手一抖,拐杖猛然压下,势道又快又疾,中州客若不抽剑回身,被拐杖砸着,非当场折剑不可。
  中州客只得斜步滑身,一甩剑锋,踉跄退出数步,可是仍然被拐风带着一下,长剑震得虎口发热。
  中州客又惊又怒,刷刷回身两剑,施展开成名技艺“子龙剑”后发先至,快速至极,更且怪诞无比。
  老妇人阴阴一笑,道:“你能在我拐底逃得性命,己算万幸,还想扬威吗?……”
  中州客气怒进招,霎霎眼,连攻十余招,招招凌厉,式式威猛,老妇人毫不吝啬,一一为之破解,然后方道:“唔!能有这剑法,当今之世,也能算一流高手了,只是,还不够资格到青家寨来撒野,站稳了!”
  谈笑之间,老婆子手中长拐连运反击,中州客被迫得连连后退,绕过了几堆石头,渐渐的长剑施展不开了!
  忽的,两道黄影破空飞至,疾袭老妇人身后,老妇人好幸背后生了眼睛,头也不回,反手就将两道黄影抓住。
  老妇人抓住两道黄影,心中猛然一震,因为这两道黄影,人手软软的,可是劲道却大得出奇,差点脱手飞去。
  禁不住又惊又怒,奋力一拐,将中州客迫退,猛然回身,手中原来是一双烂草鞋,心中一凛,再次横目怒扫,紧随着一声尖啸,方始说道:“我道那来这多面生的人,原来是名震大江南北的草鞋帮仙履神靴正副帮主二位驾到,恕我黄花鬼母眼拙,失迎之罪。”
  神靴毒丐哈哈一笑道:“老化子早就料到是你,但却不知你与青家寨有何渊源,出而替他助拳,青家寨此次行事太差……”
  黄花鬼母没待其说完,插言道:“草鞋帮虽名震江湖,却还吓不倒我黄花鬼母,我老婆子的事,似乎还用不着你来管教。”
  音方落唇,只见她手掌抬处,掌中一双烂草鞋,已全部碎为—段段一节节的,被黄花鬼母抛在地下。
  神靴毒丐哈哈一笑,从怀中又摸出一只草鞋,套在脚上,依然是那么破破烂烂,肮肮脏脏的。
  倏然,青光闪处,中州客朝黄花鬼母猛扑而到,这次,中州客把握先机,长剑施展开,风雨难透。
  黄花鬼母连攻十数招,仍然未能将中州客迫退,不觉羞愤交进,又是一声尖锐怒啸,声急音厉,响澈晴空。
  随着啸声,从石堆四周,暴闪出十数名少女,手中各摇着一支三角布幡,连运幌动,布幡一动,立有一股阴风,随幡传来。
  霎时间,四周一片黑暗,黄花鬼母一声阴笑闪了出去,道:“你们持武硬闯青家寨,先有本事闯出我这阴风八卦阵,自然会让你们进入青家寨,如无能闯出,哼……”
  “哼”声未了,金虎一声长啸,道:“阴风八卦阵算得了什么?长生殿大黑丛林亦难不到我。”金虎说完,怀中找出五采光芒的五行短剑,五行短剑—离鞘,黑暗中采芒四射,丈许远近都是采芒晃动,照映得明如白昼。
  金虎手执短剑,当先领路,在石堆中左穿右绕。
  大白长生殿黑丛林,困倒多少武林高手,金虎凭个残图的拼凑,出了密林,这小小的石堆,又岂能难得了他。
  一阵转折急奔,倏的眼前突现光明,金虎正待领先跃出,蓦觉一阵强劲无比的疾风,当头压下,金虎在这紧急关头,岂肯闪避。
  —声虎吼,寒门罡气十成功力已随掌疾推而出。
  “嘭”的一声震天价响,金虎微微顿得—下,仍然跃出了石堆,可是,随着那罡气被击倒,从半空掉下的,敢情是散花仙子,梅萍的母亲。
  金虎一见,心中大惊,他万料所不及,散花仙子会得对他袭击,忙冲前一看,散花仙子已然气若游丝,两眼泪光盈盈的凝视住金虎,良久良久,方摊开了右掌,掌心露出二颗小黑点。
  金虎不明所以,急声叫道:“梅伯母,梅伯母……你……你……”
  又是一阵狂猛无匹的疾风击到,金虎胆战心颤,唯恐又误伤了人,那敢再接,一晃身跃了开去,回首一瞥,来的原是散花仙子的父亲雷公。
  蓦听金蛇娘娘叫道:“老雷公,这倒是怎么啦?”
  高大老人雷公闷声不响的,从地下抱起散花仙子,可是散花仙子却体若无骨,早巳魂游天国,雷公恨恨的瞪着金虎道:“好小子,出手这等狠辣,害了我外孙女,又害我爱女,我雷公忍至今日,已无可再忍,你等着吧!我会得要你偿命的。”
  说完,窜身越过众人,穿人石阵而去。
  金虎真是哑子吃黄莲,有苦无处诉,他误伤散花仙子,绝不是他有心所为,梅萍之死,在他已够心痛,别人还要把这笔帐,宽在他头上。
  忽的又听金蛇娘娘叫道:“散花仙子掌现三点小黑点,那是中了‘三阴手’的象征,怪道她自绝性命,中了‘阴手’的人,每日子午痛苦不堪,只是,她大不该嫁祸金小侠手中,雷公数十年前一魔头,一旦再度人世,实不堪设想。”
  金虎惊惶中忘了散花仙子摊开手掌什么意思,一经金蛇娘娘提起,他那能不知,侯仁居士书库中,对“三阴手”记载甚详,他知道这又是一次无从解释的误会,因为散花仙子死了,死在自己强猛无铸的寒门罡气之下。”
  这时,众人先后都走出了石阵。
  正当此时,忽听一阵梆梆连啊,紧随着一阵金锣暴响,金虎闪目四顾,两山挟持,身前—排密林阻路。
  金蛇娘娘指着密林道:“这排林木并不大深远,穿过树林,就可看到青家寨的小青湖,只是林中养育毒蜂,又大又多,且厉害无比,诸位可得仔细为上,尤其两位小伙子……”
  神靴毒丐哈哈一笑道:“人且不悸,岂怕这些小虫?”
  金蛇娘娘回眸一瞪道:“时巳巳未午初,午时正就是青家寨每年一度的祭神大会,你要担误了正事,瞧你臭化子怎能对得起人!”
  神靴毒丐依然大笑道:“我偏不信邪,瞧我给你们开路!”
  忽的仙履朱仕一打哈哈道:“金娘娘,你忘了,小小毒蜂怎能伤得了他,倒是两个小把戏需人照顾,金娘娘你前面引路吧!”
  金虎横过两步,来到小癞子与孙子华身侧道:“朱前辈,小癞子由我照顾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
  金虎他没提孙子华,并非孙子华可以挡得住毒蜂,实因孙子华个性过强,对他的怨恨,始终未消,他不愿再伤损孙子华的面子,自己反讨没趣。
  孙子华一听金虎只照顾小癞子,他虽没开口说什么,可是一个身子,却抢先,追在金蛇娘娘的身后进林去了。
  金虎不便紧迫孙子华身后入林,却对贮身林边的金罗汉一使眼色,金罗汉响也不响,就随着孙子华穿入林去。
  仙履朱仕微叹口气,道:“金小侠千万莫怪,这孩子太也过份……”
  金虎忙阻止道:“没的事,朱前辈放心,我一定要使他消除对我误解的怨恨!”
  话说完,数人连续鱼贯入林。
  金虎携着小癞子,在一阵暴然而响的嗡嗡之后,立即停身不进,反绕路从山脚下兜个圈子,因他脚程够快,手中虽说多了个小癞子,也不怕落在众人身后,岂知他出林一看……
  眼前竹梆,金锣震天暴响,林边自己人一个影子也没有,可是,这时的他,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探察林中的人,他的眼腈已被一个红夜姑娘人影全部吸引住了,这人影,拴在一个数丈高大的石台上,背对着自己。
  石台上高坐着一对年高的夫妇,四角站着两男两女四个青年,都是一色紧身装,手执长剑,身挂镖囊。
  红衣姑娘就拴在石台当中一条石柱上,身前站着小白神的母亲青娘子,手中执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两眼望着天色,似乎正在等侯时辰。
  石白四周,围着教以百计的精壮汉子,手中都拿着长枪大刀,将石台团团围住,像是散乱无章,可又像有条不紊。
  金虎只看到红夜姑娘的背影,他可已判断出,这红夜姑娘就是彬彬无疑,可是,立身处离石台,少说点也有数十余丈,自己要想跃而上,还真办不到,非要经过这些围着石台的汉子,别想跃上台去。
  正在这耐,忽听声凄厉无比的儿啼鸟叫,又尖又锐,金虎曾听过这声音,可没见过这怪鸟儿,仰首看,那白嘴白爪震惊儿,正在石台上空,哇哇啼叫,一声忽高忽低,刺耳巳极,将一些人的视线注意力都吸引去了。
  蓦的石台上老婆子拐杖蹬,飞起一颗晴器,乌黑闪亮,疾迅的朝怪鸟儿射去,怪鸟儿见暗器射来,非但不惧,反俯冲而下,斜翼往暗器一扇,乌黑闪亮而又疾迅的暗器,立被怪鸟儿一扇,给击得落了下来。
  怪鸟儿哇哇两声,似是得意十分,在空中飘了两个跟斗云,随着振翅对正石台中央,俯冲而下。眼见还有丈余高下,老婆子手中拐杖再动,嗖嗖三声,三颗乌黑暗器,再次朝怪鸟儿射去。怪鸟儿似是早巳通灵,对射器丝毫不惧,待暗器到了,方凌空双翼一仆,一个倒翻身,三颗暗器全都往它腹下飞过,而怪鸟儿却像流星飞坠般的,疾朝青娘子迎头罩下。
  谁也没想到怪鸟儿竟有胆袭人,青娘子伧促间手腕抬,明晃晃的小刀,对空挥舞,可是,手刚抬起,已然一声痛叫惨呼,双手掩额,蹲倒台上。
  原来,青娘子一双眼睛,竟被怪鸟儿啄瞎了,台上一时大乱,众人暗器纷纷出手四下围击怪鸟儿。怪鸟儿落得快,升得也快,但见它双翅住下一扑,身子倏然倒退,回势丝毫不弱于下降之速。
  这时,上台下的人,全都被这怪鸟儿捣得失了宁静,金虎远远看见,心想,良机稍纵即逝,此时不去,更待何时,立即回首对小癞子关照,道:“小癞子,你在这等你师父……”话没说完,台上又是一阵大乱,惊叫喝骂,响成一片,金虎来不及说完话,猛然回首。
  竟有人较他更早出手,台上已打成一片,那白嘴黑鸟儿,忽上忽下,箭进电追,也在相助打斗。
  金虎本以为是金蛇娘娘他们已先他从侧面出手,可是待他定睛细看时,却又不是,台上的人,他一个也不识。
  更惊人的是,柱子上挂着的红衣姑娘,就在他这转眼之间,己然不见,心中不觉大为惊讶?
  蓦听小癞子叫道:“金相公,在那边呢?”
  金虎顺着小癞子手指处一看,一个青衣童子正背着红衣姑娘,往一座山峰上窜去,身后一个中年妇人,手舞一支玉箫,阻挡着身后的追兵。
  金虎心中大奇,看情形,这些人像是救人来的,可也跟抢人没有两样,到底是救人呢?还是抢人呢?
  他己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他不能让彬彬再从自己眼中溜走,匆匆交待小癞子两句,脚尖点处,已飞身窜去。
  转眼之间,金虎已如大鹏鸟般飞到峰下,一这时,青衣童子背着红衣姑娘,巳从峰腰绕到峰后去了。
  金虎见那中年妇人,手中玉箫挥舞如银蛇,武功甚高,将一些强来的人,追击得落花流水。他也不去参战,要相助他也只能助中年妇人,见中年妇人对付得绰绰有余,遂准备打从妇人身旁跃上峰去。岂知身形刚起,倏见身前人影一晃,中年妇人阻住去路,暍道:“小白神,叫你放明白些,你真要不知好歹,可别怪我‘飞羽针’无眼,你自己也估量估量‘飞羽针’你接得下接不下?”
  金虎知道又被人误会了,可是他已没时间解释,只听他道:“请问你们为什么抢这位红衣姑娘?”
  中年妇人双眉倏然倒剔,道:“我们抢,真亏你说得出口,我问你,青家寨每年祭神用的一只大牯牛,何以今年改用人?你说?”
  说什么?金虎无从说,更不知怎么说,他不知这些人到底与彬彬姑娘有什么关系,只见他对中年妇人施了一礼道:“请问前辈怎么称呼,与姑娘什么关系?”
  中年妇人见金虎施礼,忙退身数步,道:“你少来这一套,我可是软硬都不吃,甜,酸,苦,辣,我们当家的,我的小儿子,比你都要高明百倍,我与姑娘什么关系,凭你也不配问!”
  中年妇人说得金虎满眼昏花,晕头转向,不知她悦的是些什么事儿,只最后一句话他听懂了。
  金虎郎听不懂话,也不便辩驳?只听他道:“前辈,因为我与那位姑娘有关系,我想见见她,说两句话儿,前辈请让我过去好吗?只说两句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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