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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攻其不备袭老巢
 
2023-02-05 17:25:28   作者:柳残阳   来源:柳残阳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当然,赫连雄也不是不知道这一战之后,自己方面付出的代价乃是十分巨大的,他也明白卫浪云之所以在现在不肯告诉他,乃是深恐这些血淋淋的事实会刺激他的情绪,影响他伤势的变化,赫连雄心里有数,这场血战后的结果,必不会令人愉快,便是再悲痛吧,发生的也已发生了,除了对他的身体有着恶劣的反应外,就算他再知道得怎样清楚,再悲愤得如何剧烈,于事实也是毫无补益的了……
  于是,黯然的,他道:“好……好……现在不提也罢……”
  顿了顿,他又道:“兄弟……”
  卫浪云低下身来,柔声道:“大哥有什么交代?”
  双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赫连雄低沉地道:“独航……上山去接引……他们去了……我又动弹不得……这里的大小事情……一切……还要你多担待……点……”
  平静地一笑,卫浪云道:“不劳大哥费心,这乃是义不容辞之事!”
  说着,他站起来,朝远在十丈之外忙碌指挥的陶辉叫道:“陶辉兄,陶兄——”
  一个掠身,陶辉已到了跟前,他拭着汗道:“少主,可有吩咐!”
  卫浪云问道:“陶兄,伤者需要用软兜运送,我们可有这种准备?要不,只有暂时斩木扎枝,将就编制了!”
  陶辉忙道:“回少主的话,专为运送伤者的软兜,早就准备着了,每匹马的鞍囊里全带着一副,软兜是特制的,用粗麻绳编就,两边四个头各有一枚钢扣,正好扣在两匹马的皮鞍侧边铁把手上,一人躺在软兜上,由匹马分左右撑驮着,相当稳当。”
  点点头,卫浪云道:“设计得很完美,很好……”
  陶辉咧嘴笑道:“这是古总掌旗的杰作……”
  一提到古独航,陶辉猛地想起了他自家的麻烦,悄悄拖着卫浪云走了两步,他要求着道:“对了,少主,古总掌旗面前,务求少主美言几句,替我开脱开脱,要不,一进‘公明堂’,如何发落事小,我……呃,我这面子上可就无光了,‘蝎子’第一旗的二把头被送了‘公明堂’,少主,这不是笑话么?”
  苦着脸,他又道:“少主还不知道,‘公明堂’南宫堂主简直是铁打的心肝,他是六亲不认哪;一个时辰之前他便拉你同桌喝酒,有说有笑,一个时辰后你若被送到了他那里,他照样可以审得你体无完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总之,少主,再怎么说,我也是坍不起这个台的呀……”
  笑着,卫浪云安慰他道:“不用急,陶兄,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便了,相信古总掌旗多少会买我几分薄面的……”
  抱拳躬身,陶辉感激地道:“那就全赖少主大力了……”
  卫浪云忙道:“别客气,算不了什么。”
  向四周看了看,他又道:“我们还有多久可以启行?赫连大哥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而且,一干伤者也急需受到更详尽的疗治休养……”
  陶辉估计一下,道:“至少再顿饭功夫便可启行了——少主,我们到哪里?”
  卫浪云道:“南去二十里地的‘赵家集’。”
  点点头,陶辉又问道:“少主,敌方的战死者也已掩埋,但他们那边受伤的那些人呢?又该如何处理?合总有三十多人呢?”
  略一沉吟,卫浪云道:“都替他们上药包扎过了么?”
  陶辉道:“全都上药包扎妥当。”
  卫浪云颔首道:“很好,在敌对双方的立场来说,我们这样做也已是仁尽义至了,对方的伤者我们就只好全部留在此地,等着他们自己来接收吧。”
  于是,陶辉匆匆去了,他一走,赫连雄又呻吟着道:“兄弟……可咱们决定啥时走?这……他娘的鬼地方,我也已厌恶透了!”
  来到赫连雄身边,卫浪云笑道:“马上就走,他们在准备软兜运送伤者了。”
  喘了口气,赫连雄道:“越快……越好!”
  二十多名“蝎子”弟兄匆忙地在收拾着善后,陶辉与盛名扬来来往往地指挥调度个不停,很快的,一切事情已差不多处理妥当了。
  突着大龅牙,皮四宝道:“咱们就快上道啦,瓢把子……”
  “赵家集”坐落在一条叫“金河”的河流之滨,散散落落的百十来户人家,是个看上去十分淳朴又土气的小村子;这里栽着些也已太肃索了的柏树与杨树,群山尾峰便隐峙在远处的烟霭里,有几分景致,却也不十分中看就是。
  带着三分勉强,两分畏惧,村里的两家首户终于看在白花花的银子份上,答应暂时将房舍腾挪出来借给这批狼狈不堪、血污满身的“蝎子”人马使用,现在,大伙也已约略安置下来了,有人又去请到集子中唯一位老郎中赶了来,再度为那些受伤的同伴诊视医治,这两家相连着的宅子里,如今却俨然是闹哄哄的。
  赫连雄被安置在靠里的这家宅子后头一间静室里,这间静室空气流畅,光线也充足,推窗看出,可以瞧见后头畦畦麦田,以及,远远缥缈的云山淡雾,凑合着,亦能住了。
  刚一会儿,那位满脸皱纹,掉了半嘴牙的村里郎中才替赫连雄疗伤上药之后离开,赫连雄那一身可怕的刀痕,大概是这老郎中生平所仅见,难怪他在走出去的时候,几乎他的两条腿还哆嗦得不听使唤……
  一直在旁边陪伴着赫连雄的卫浪云这时正与赫连雄谈着话,赫连雄虽说模样十分疲惫,但却就是不肯休歇。
  又闲扯了片刻,卫浪云笑道:“大哥,你睡会儿吧,看你也挺乏了。”
  齐鼻梁包扎着寸宽白布的秃脑袋有些滑稽,赫连雄强撑着眼皮子,轻轻摇头,道:“胡说……这一阵子,我的精神似是好多了……”
  卫浪云关注地道:“大哥,你如今身子可是够虚弱,那重的伤,再强壮的人也吃不消呀,我看大哥还是少讲话,免操心,外头一切大小事情,全由我负责啦!”
  眉毛一竖,赫连雄道:“为兄的才遭了……伤,你就不耐烦陪着了?”
  连连摇手,卫浪云急道:“大哥可真冤死我了,我只要有一点不耐烦之心,便叫我嘴上生疮,脚板长疔,别说陪着大哥一天两天,就算一年两年,我也绝不会腻味的,大哥千祈莫要瞎生疑惑……”
  赫连雄道:“那么,你就陪着我。”
  无可奈何的,卫浪云道:“我是怕大哥伤后劳神,有碍康复……”
  顿了顿,他又陪笑道:“怪了,大哥,你为什么硬撑着不肯歇息呢?”
  舐舐干裂的嘴唇,赫连雄有气无力地道:“为什么?小子,我是在等……呃,等着岛主与二叔来了好参见啊……”
  卫浪云忙道:“大哥有伤在身,又何苦如此多礼?情形特殊,展大叔与田二叔也必定不会见怪的……”
  赫连雄固挚道:“另外,我还要知道‘孤围山’‘玉松崖’上‘皇鼎堡’的老巢,最后的结果是如何了……”
  停顿了一下,他又接着道:“我要晓得这些事情之后才休歇……要不,我会安心不下的……”
  卫浪云笑了笑,道:“这还用他们回来讲?如今我就可以告诉你,‘皇鼎堡’一定烧得片瓦不存,鸡飞狗跳,现下恐怕也已变成一片焦土啦!”
  哼了哼,赫连雄道:“你这只是猜测,我要知道确实的结果。”
  卫浪云道:“只看那片大火的猛烈情形,就可以明白火后的景况,大哥,莫不成火烧的仅是些林木杂草?”
  赫连雄苍哑地道:“不管你怎么说,我此刻就是不能睡!”
  忽的,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等会儿他们大批人马到达,可准备好了住宿之处了?此外,吃饭的问题也得想法解决……可是不少人呐……”
  卫浪云胸有成竹地道:“不会有问题的,大哥,我们租下的这两幢屋舍里,已留下三间房子专门等着给展大叔、田二叔与‘化子帮’的帮主居住,其余的人不论职位高低,只要是不带伤的,全可以在外头搭帐篷,‘勿回岛’每次行动,所有露宿设备一应俱全,通通都会带着,至于吃的方面也简单,他们必也都携有干粮,到时候再向村里人员买肉类蔬菜也就凑合过去了。”
  微微颔首,赫连雄问:“‘勿回岛’的习惯,每次出征规定携带几日干粮?”
  卫浪云道:“七日,但一路随时补充,务使存粮数维持七天之需。”
  用力揉揉面颊,他接着笑道:“老实说,这个集子虽然尚不算贫瘠,但充上天也只有百来户人家,人数一下多少猛古丁增加了好几百人,叫他们也养不起呀,给他们银子怕也办不出货来,如非我们自己带得有,成么?”
  赫连雄轻轻动了下身子,这张大竹床“咯吱”“咯吱”直压得响,他“唉”了一声,沉吟地道:“兄弟,我觉得有点窝囊……”
  怔了怔,卫浪云道:“怎么说?”
  赫连雄颓丧地道:“到达成我们的愿望——就像横在前面的一条路叫我们走……而这条路又是十分坎坷崎岖的……沿途上虎狼遍地,危难重重……为兄的我这才过了第一道关口,就他娘躺下了……兄弟,你说说,这,不叫窝囊叫什么?唉,说起来,我姓赫连的真是不中用啊……”
  大大摇头,卫浪云道:“大哥这番论调,恕我做兄弟的不敢苟同。”
  赫连雄问:“为什么?”
  卫浪云平静地道:“一个要能承受打击,躺下去还要再站起来,不向现实低头,屡败屡战,决不气馁,这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才是真英雄,世间事,要想成功,没有不付出代价,没有不经过一番挫折的,到哪里去找‘水到渠成’,‘不劳而获’的便宜事?又何况像这种一统武林江山,登级盟主大位的艰举?我们要达成我们的愿望,固然沿途障碍重重,危难千百,但我们却须有披荆斩棘、勇往直前的精神与毅力才行,只要人不死,栽跟斗何妨爬起来接着干?退一万步说,大哥你这也不叫栽跟斗呀,反过来还算露了次脸呢。你可仅是伤得重,可是,那伤你的人却一辈子也不能再喘气了,两相比较,大哥你犹灰心,那对方又该怎么办呢?据我想,敌人是决然不会就此甘休,他们一定尚会继续苟延,继续挣扎,和我们对抗到底,而这也像横在他们面前的一条路,这条路,他们走起来,恐怕就要比我们更吃力了,他们都不怕走,不怕撞,大哥,我们还有什么好窝囊的?”
  沉思着,赫连雄一双委顿的眼睛里慢慢现出了光彩,他连连点头,一连喃喃地道:“对……对……说得对……他们都不在乎……我还有什么好窝囊的?”
  卫浪云大笑道:“大哥,你想通了吧?”
  赫连雄骂道:“看不出你小子肚里还真有些玩意!”
  耸耸肩,卫浪云道:“所以说,一个人的智慧及才干,并非一定是随着年龄方能增长的,此即为一例。”
  低吼一声,赫连雄道:“娘的,才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房啦?”
  卫浪云一笑道:“不敢,大哥。”
  轻合眼睑,赫连雄舒着气道:“其实,我方才再一回想,今天这一场血战,‘皇鼎堡’与‘铁血会’方面的折损比之我们的确要惨重得多……”
  卫浪云走近了点,道:“不错,而大哥的受伤也十分有代价,须知大哥那对手可不是三流货色,乃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寒君’胡双玉,‘皇鼎堡’除齐刚之外的首席高手呢,这一来,大哥算是砍掉了齐刚一条臂膀了!”
  赫连雄缓慢地道:“我不否认,兄弟,姓胡的小子委实十分厉害,我险些就收拾不下他,现在想想,可真叫忐忑……”
  正色的,卫浪云道:“大哥,你可知他手上使的那把家伙是什么名堂?”
  颊肉轻动,赫连雄道:“你真他娘看扁你老哥了……那玩意是‘一丈红’!”
  点点头,卫浪云道:“这种又软又韧,又细又长的兵刃真叫凶险难防,能使用它的主儿只有两种:一是绝顶的行家,一是狂妄的白痴,很不幸的,胡双玉却属于前者——绝顶的行家,他在这‘一丈红’上的造诣,说句真话,已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当那小子甫一亮出这玩意之际,我还真吃了一惊!”
  赫连雄没好气地道:“一篇废话……胡双玉这野种身为‘皇鼎堡’第一殿‘天皇殿’殿主,且在武林中拥有盛名,他不是行家还是什么?莫不成齐刚招揽了他去白吃饭的?至于这厮的本事,却委实精湛卓绝——要不,我也不会吃他砍成这付熊样了,说起来,我犹一肚皮的怒火……”
  卫浪云忙道:“总算上天有眼,大哥逢凶化吉,没有陪着姓胡的一起上道,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唇角痉挛了一下,赫连雄讷讷地道:“只不过,唉,一条老命也已去了半条啦……”
  卫浪云笑道:“我敢讲,大哥以后包不会受这种罪了——”
  一阵敲门声打了断卫浪云的语尾,他还没来得及叫“进来”,门已被人推开,冒冒失失,皮四宝拐瘸着闯入房中。
  一皱眉,赫连雄沙哑地问:“有消息么?”
  呆了呆,皮四宝道:“消息,什么消息?”
  无名火起,赫连雄中气亏弱地咆哮:“展岛主与田二叔他们的消息呀……总掌旗接引他们到这里来的不是?如今来了没有呀?”
  瑟瑟缩缩的,皮四宝畏惧地道:“回你老的话……还没有。”
  鼻孔翕动了一会儿,赫连雄怒道:“那……你跑进来干啥?”
  皮四宝躬身哈腰,惊恐地道:“我是来瞧瞧你老的精神是否好点了?人是否爽宜点了……”
  赫连雄颓然道:“有这你驴鸟成天气着我,我还会不好点,不爽宜点么?”
  尴尬地打了个哈哈,皮四宝嗫嚅地道:“你老说笑,呃,说笑了……”
  闭上眼,赫连雄已懒得再开口,干脆养起神来了,卫浪云悄悄向皮四宝打了个招呼,领他来到窗前坐下,好笑地道:“四宝你不在外头待着,好端端的一头闯进来找什么骂挨?”
  一龇大龅牙,皮四宝小声道:“少主,你明察,这顿骂,我可真叫挨得冤啊,我这是一片孝心,进来为瓢把子探安来的,哪个晓得瓢把子的火气恁大,才一进门,便没头没脑的给我吃一个大热屁,少主,这不叫冤么?”
  卫浪云闲闲地道:“赫连大哥心情不好,精神又差,加上惦挂着我们尚未到达的人马,自然脾气就不会好了,你不知道,刚才我也挨了一顿刮呢……”
  嘴里的金牙一闪,皮四宝惊道:“连少主都挨了刮!”
  冷冷一笑,卫浪云道:“在别人面前,我是‘勿回岛’的少主,赫连大哥眼中,我却只是他的结义小弟而已,他发起熊来,我还不照样得受着。”
  摸摸嘴唇上的两撇鼠须,皮四宝苦着脸道:“总之,这些天来,我的运道不见强,不但老被上头熊得呲牙咧嘴,就是这场仗吧,也叫人给‘挂了点’,‘出了红’喽……”
  卫浪云笑道:“别不知足,四宝,能留着这条老命也已不错了,你没看看,不论敌我,伤得比你严重的比比皆是,就连赫连大哥也躺着动弹不得了……再说,你光挨骂还算好呢。‘铜头’陶辉非但被痛斥一顿,回去后还得向‘公明堂’报到,为了这件事,他正急得心如油煎……”
  斜眼一睁,皮四宝忽然又幸灾乐祸地咯咯笑了起来:“妈拉个巴子的,我说陶辉这熊人大半天怎的愁眉不展,无精打采的,原来却是为了这码子事,妈的皮,怪不得他那大嗓门也吆喝不起劲来!”
  舐舐大龅牙,他又兴冲冲地问:“陶辉是为什么事出的漏子呀?少主,谁叫他往‘公明堂’报到去的?”
  卫浪云不乐道:“你小子似乎有些看人笑话的味道嘛!”
  皮四宝忙道:“少主有所不知,等下我再向少主细禀,少主,还请你先说说陶辉是出了什么纰漏?”
  往竹椅上一靠,卫浪云倦怠地道:“很简单,他奉命守护赫连大哥安全,却临时又加入战圈,未曾请准便将你调过去与他互换,古总掌旗十分震怒,认为陶辉行事轻率,擅作主张,要办他一个违命之罪!”
  咯咯笑了起来,皮四宝道:“真他妈拉巴子叫眼前报呀,少主,你方才不是怪我看人笑话么?我之所以看他笑话,也就正为了这档子事!”
  卫浪云半睁眼道:“陶辉莫非得罪你了?”
  连连点头,皮四宝道:“何止得罪,当时我正要截斗那黄皮寡瘦的小子,陶二爷却硬把我叫了过去替换他,我不乐意,他还翻下脸来恶狠狠地熊了我一顿,这还不说,他尚把大帽子朝我头上扣呢,他说我要是不从令,便成了‘敌前抗令’,问我担不担待得起?妈的,他在堂口里的职位比我高,我有三张嘴也辩不过他一张,只好认啦,乖乖过去接替了他的差事,少主你知道,‘蝎子’组合纪律极严,‘敌前抗令’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我合共也只有一颗脑袋,哪里掉得起一次?他用帮规压我,不听也得听呀,老实说,与‘公明堂’打交道,我也已寒透心了,宁愿自家忍气受辱,亦不肯被送进‘公明堂’,南宫老大那张阎王脸,我委实不敢领教……”
  一捻唇须,他得意洋洋地道:“如今可好,陶辉小子唬大唬二,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这正叫‘作茧自缚’,他能抖漏,古总掌旗便一样抖漏,妈的,不等于我也出了一口鸟气?少主,你说说看,我不看他笑话,成么?”
  卫浪云淡淡地道:“四宝,你心眼真小!”
  皮四宝辩道:“我不是心眼小,少主,我只是出口气——”
  微睁开眼,卫浪云道:“我也答应替陶辉在古总掌旗面前说项了。”
  皮四宝嚷道:“这不公平!”
  “嘘”了一声,卫浪云道:“你小声点行不行?——什么地方不公平?”
  斜眼吊眉,皮四宝咕哝道:“他刮我胡子的时候少主你就不帮我说话,古总掌旗要办他,少主你去帮他开脱,这不叫不公平叫什么?”
  卫浪云笑骂道:“简直瞎扯,陶辉熊你的时候,我正在和齐刚拼命,自顾不暇,哪有这闲功夫来替你讲话?”
  一呲牙,皮四宝正要再说什么,蓦地步履声近,紧接着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外头,是盛名扬振奋的语声:“禀报瓢把子、卫少主,古总掌旗及田二太爷、‘化子帮’的大批人马也已进村啦!”
  竹床上,赫连雄沙哑地叫:“兄弟,快去接,快去接!”
  于是,卫浪云和皮四宝连忙跃起,启门而出,候在外面的盛名扬汗淋淋的、喜盈盈地道:“少主,大队刚才进村口,陶辉已经先迎上去了!”
  顾不得多说,卫浪云连连点头,伸手指指室内,示意盛名扬留下侍候赫连雄,他领着皮四宝,一溜烟似的奔向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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