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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各怀心腹事
 
2023-02-05 17:42:03   作者:柳残阳   来源:柳残阳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展履尘接口道:“当然,浪云的见解也有道理,其实现在谈论到如何对付‘铁家寨’还为时过早,有些变化,不是我们此刻所可以料及的,到时候,相机而为吧……”
  田寿长嘿嘿笑道:“只要我与澹台又离朝上了面,我倒要问问这个老小子,他懂不懂一女不嫁二夫的道理?姓铁的到时来迎娶,他到哪里再找女儿出来应付?弄得我们横了心,便逼着叫老澹台自己上花轿!”
  展履尘笑骂道:“胡闹——”
  这时,卫浪云轻轻地问:“大叔,二叔,二位老人家以为,什么时候行动比较合适?”
  展履尘道:“你是真要跟去?”
  点点头,卫浪云苦笑道:“若是不去,大叔我心不安。”
  田寿长:“这一点我们自能体谅,但是你的身子……”
  卫浪云忙道:“二叔放心,我还能支撑……”
  端详了卫浪云一阵,田寿长道:“我看你孱弱得很,你可要搞清楚,这是去玩命的事,如果你现在不好好把伤势调治痊愈,留了病根在身上,将来可有你消受的了……”
  卫浪云拗执地道:“二叔,我自己晓得,没有关系,我必须要去——”
  叹了口气,田寿长喃喃地道:“老婆居然比命更重要?唉,实在搞不清你们少男少女的这套魔法……”
  展履尘呵呵笑道:“老三,那是因为你不识爱的精美,未尝爱的滋味……”
  田寿长“嗤”了一声:“莫非你就是过来人啦?”
  展履尘得意地道:“当然,在我年轻的时候……”
  双手速摆,田寿长头痛似的道:“结结了别再提了,你这档陈年八古的往事,我都能倒背如流,每次话题转到这里,你全要来上这么一段——你那位表妹和你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昔往,对不对?乖乖,你自己不觉,我连耳朵里都听得起了老茧……”
  展履尘安之若素地道:“难道说还不算我也经历过男女相爱的美妙时光?我——”
  田寿长嘲笑:“快别再说了,你那表妹如今早已不知成了人家哪一个老婆,只怕业已儿孙绕膝啦,亏你还津津有味的当件光彩事来夸耀,哦呸,简直把肉麻当有趣!”
  展履尘面不改色地道:“你有点心理不太正常,但我原谅你是未曾被爱滋润过所使然,或许,你也是下意识的嫉妒,看到每一双恩爱的情侣与夫妻,都会不自觉地怨恨,甚至吃醋!”
  一下子跳了起来,田寿长惨叫:“什么?!我不正常?我,我,嫉妒,我吃醋?这可真是新鲜事儿,活了这大把年岁,还是头一遭听到人家这么批评我,他娘的,完全一派胡言,你这老鬼存心是在强奸我的人格!”
  不待展履尘回答,门外,杨宗与段凡已经扶着舒沧走了进来,方才艰辛地踏入门槛,舒沧已愕然问:“老猴子,谁——强奸你的什么啦?”
  田寿长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忙道:“没什么,我正在和展老鬼抬杠,这老小子,年纪越大越不是东西!”
  展履尘发觉舒沧神色有些疲倦,而杨宗和段凡的身上更是血迹斑斑,模样亦是非一般的乏累,于是,他知道“化子帮”的已为他们同伴报过仇了。
  各人落座之后,田寿长低声问:“‘三羊山’那几位朋友,解决啦?”
  点点头,舒沧有些儿沉痛地道:“杨宗和段凡亲自动手,唉,冤冤相报,也算人间惨事,但又有什么两全的法子?”
  田寿长搓搓手,道:“没什么麻烦吧?”
  舒沧道:“没有,鲍子言和官晴还算够种,挨刀剜的时候都表现硬骨头,那女的也咬得下牙,三个人全挺到断了气……”
  展履尘道:“尸首埋了!”
  舒沧颔首道:“刚才已抬出去了。”
  说到这里,他又转向卫浪云:“我们已尽量给了‘三羊山’那两男一女个痛快,没叫他们受多少罪,浪云,从头到尾,时间很短便过去了。”
  卫浪云幽幽一笑,道:“大伯仁慈——我也知道大伯事出无奈……”
  苦笑一声,舒沧又问展履尘:“岛主,我们何时进兵‘六顺楼’!”
  展履尘道:“我想再过七八天,大家好好把精神气力养息过来,然后行动;舒兄,你就不必劳驾了吧?”
  舒沧急道:“不,岛主,我是一定要去……”
  田寿长道:“娘的,这也是个‘杠子头’,越老越硬!”
  展履尘和婉地道:“舒兄腿伤太重,怕到时不能痊愈。”
  舒沧赶忙道:“不关紧,不关紧,我担保可以行动,就算再退一万步说,届时如我仍尚施展不便,亲眼在场看着也高兴……”
  田寿长道:“老化子,那可不是去瞧连台戏,弄不好,‘六顺楼’的人趁空摘了你另一条腿去也未可定。”
  哼了哼,舒沧道:“那就算我自找,我认倒霉,也连累不了你!”
  田寿长道:“娘的,说着说着就不说些人样的话了!”
  舒沧冒火道:“是你先放的猛屁!”
  田寿长叫道:“咦?你他娘给了鼻子长了脸,对着我张牙舞爪起来啦!”
  舒沧“呸”了一声:“给我规矩坐着,耍猴子是我本行,你这头老毛猴舞弄起来更为省事,怎么着?想吓唬你哪个爹!”
  田寿长怒道:“迟早有一天,化子头,我田某人会叫你求饶!”
  舒沧肥脸一绷,道:“到了那一天,你再说不晚。”
  田寿长悻悻地道:“娘的,你们全像吃了‘齐心丸’啦,就专门和我作对!”
  没有再理他,舒沧朝着展履尘道:“岛主,古独航古总掌旗的伤势很重,恐怕他得要在这里多休息一个时期了,包不同虽然已脱离险境,却仍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正常,我们如今乃是急需用人之际,因此,只要能动能走的,全该派上用场,若愣要逼着人投闲散置,非但浪费人力,那些急想施展的伙计他们也心里别扭,可不是?”
  展履尘笑道:“不错,舒兄届时偕行便了。”
  呵呵一笑,舒沧拱手道:“多谢多谢,我要的就是岛主这一句话。”
  展履尘又望着卫浪云,道:“孩子,你上去歇着吧,今晚上你也够累了。”
  卫浪云低哑地道:“大叔,我觉得精神挺好。”
  舒沧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浪云,我们原来都肯定冰心那丫头是坚贞不变的,如今证明了她比我们所想象中的更要好,不但你高兴,我们也和你一样的欣慰呢……”
  卫浪云开朗地道:“大伯自始至终你就支持我的信念,可见大伯看人论事是如何精确深入,大伯的见解,又是如何明正独到……”
  受用十分地咧嘴笑个不停,舒沧连连颔首:“好孩子,好孩子——”
  田寿长暗自咕哝:“小马屁精……”
  展履尘笑道:“现在好了,满天阴郁一扫而空,心头的疑云被祛除之后,就只等着圈上‘六顺楼’,设法与那媳妇见面啦;其实,还没见着她以前,我已知道她是一个如何贤淑端庄、温文秀雅的女孩子……”
  舒沧忙道:“可不是,岛主,只要你一见到冰心那娃娃,包管又疼又爱,大大嘉许浪云的眼光,那孩子呀,不但长得标致,知书达理,尤其温驯柔婉,伶俐乖巧,啧,端的是好……”
  天色不早,但大家兴致都好,心情也舒畅,就在客堂里,以冰心为话题扯了开来,你夸一句,他赞一声,卫浪云不禁眉开眼笑,非但倦困全忘,更且飘飘然了……
  经过了七八天的悉心调治,卫浪云身上的创伤已大有起色,虽尚仍未痊愈如常,伤势却都已合了口,勉强移动得了,舒沧的腿伤好得亦快,如今不需要人扶持,他依仗着自家那只“铁竹棍”歪歪斜斜,也照样能以走得。
  “翠竹轩”这里,留下了“黑鲸门”的全部人马,由“黑鲸门”首座“大劈刀”修子雄负责防卫伤者与防守基地之任务,其余的勿回岛勇士们,在展履尘亲率之下,急速行军,目标直指皖境之“六顺楼”。
  “勿回岛”的骑队共分四批,由“九旭门”在前开道,“长风门”跟进,展履尘、田寿长、卫浪云、舒沧、杨宗、段凡、樊翼升、卜兴等偕同“千涛门”的人马为第三拨,押后者,则为“青鲨门”他们四百多骑形成单列前进,每门队伍,相距一里,首尾遥接,互为呼应,却专挑捷径便道奔驰。
  第四天,“石弓山”业已在望,
  当“勿回岛”的大军距离“六顺楼”尚有二三里远的时候,他们的人马正站着一道山脊侧住前挺进,只要通过山脊,上了前面那片地形起状绵长的斜坡,就可以望见“石弓山”山下的“六顺楼”了。
  就在这时候,在前面开道的“九旭门”骑队突然停止行动,派在大队之前踩探的两乘侦骑自山坡之上飞奔而回,两骑在“九旭门”队伍之前略一停顿,直向“长风门”后面不远的“千涛门”列队处弛来,四批骑队一段一段地延展向高处,因此前后距离虽有四里之远,却皆可仰俯目视,十分清楚,前面的队伍一停,后头自也跟着停住,那两骑一路回奔,隔着老远已能看见,展履尘在鞍上微微皱眉,沉声道:“探马回奔,必有重大消息来报。”
  田寿长眯着眼道:“就快看到了‘六顺楼’啦;这一突然停顿,只恐踩路的孩儿们发现了什么扎眼的事物!”
  一侧,马上的舒沧道:“别是出了什么纰漏吧?”
  田寿长道:“有什么纰漏好出?”
  舒沧低声道:“恐怕是咱们的行动露了眼,叫‘六顺楼’得到风声了,说不定,前面山坡的那一边,‘六顺楼’的人马也已排开阵势,等着厮杀啦……”
  嘿嘿一笑,田寿长道:“如果真如你说,敢情好,彼此全不用再顾虑了,干脆拼个血溅尸横吧,这样更利落!”
  皮鞍上特别加厚了软绵的衬垫,卫浪云的坐骑便在舒沧之后,他闻言之下,赶紧道:“我想不会的,一路而来,我们行踪隐秘,更皆走山径捷道,‘六顺楼’怎会探悉我们的动态?况且,‘六顺楼’如今防备空虚,人手不足,他们又不知道目前派来攻击我们的那支人马胜负如何,是凶是吉?在这种情势之下,他们忐忑忧心乃可预料,力求自保犹且不及,岂会再行分遣大批属下四出侦查?这不大可能……”
  田寿长笑道:“你可别说得太肯定,前面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不对,他们才会突然停止行进,老厉没有晕头,无缘无故他会停了下来?这个地方对我们不大有利,要是出现敌人,我们正好是仰攻的架势,老厉自然看得清楚,因此,除非有了特别变化,老厉不会冒失,把骑队摆在此地……”
  很快的,两乘飞骑已经来到近前,马上两名身着“黑浪衣”的“勿回岛”弟兄立时一齐翻身落地,气喘吁吁之中,由那个青脸大汉急促地开了口:“启禀岛主……翻越山坡,即可看见‘六顺楼’的全貌,可是,出了奇事啦,‘六顺楼’外,居然刀光剑影,杀喊不绝,远远望去,似是有大批人马正在围攻‘六顺楼’,情况仿佛十分惨烈……”
  这一禀报,非但大大出了展履尘意料之外,其他各人也没有不面面相觑、怔忡愕然的,他们谁也想像不到,竟会有这么一个意外场面出现!
  愣了一下之后,田寿长急问:“你可看清楚了?”
  青脸大汉躬身道:“回二爷的话——绝不会错,那些围攻‘六顺楼’的人约有五六百名之多;他团团包围,轮番攻扑,我们还发觉他们使用云梯与钩爪绳网等物意图强行攀攻,但是,‘六顺楼’那边抵抗也似相当顽强,双方火拼正剧,看样子,进攻者一时还无法得逞,但情形似对‘六顺楼’不利……”
  另一个红脸探子抹了把汗,也补充道:“禀告二爷,在‘六顺楼’前面那片林子内外,我们还看见了一些帐幕尖顶现露的相当不少,不知是否为攻击者所有……”
  展履尘沉吟道:“还有些帐幕在林子里,如此说来,他们的攻击并非第一次?莫非,这些人早就来到这里将‘六顺楼’围困住啦?”
  舒沧讷讷得道:“很有可能……但,会是哪一路的人马呢?”
  青脸大汉忙道:“因为我们恐怕暴露形迹,所以不敢太过接近,不过,远远看去,那些围攻者似是全部穿着紫袍……”
  “啊哈”叫了一声,田寿长脱口道:“紫凌宫!”
  舒沧一拍大脑门子:“对了,‘紫凌宫’,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田寿长哧哧一笑:“只有‘紫凌宫’的人是穿紫袍;娘的,这一下要好,‘狗咬狗一嘴毛’,教他们火拼去,我们乐得‘隔山观虎斗’!”
  舒沧道:“凤啸松这老白脸倒会挑时机,捡便宜,端在我们重创‘六顺楼’之后的节骨眼下乘虚而入,奶奶的这不成了打落水狗啦?”
  田寿长幸灾乐祸地道:“叫他们打去,最好打到双方都精疲力竭,伤亡殆净了,我们再出面收拾残局,不管他们是哪个窝,哪个洞的,全捆将起来?然后,大势已定,江山一统,我们兵不刃血,便稳坐这盟主宝位了,呵呵呵……”
  展履尘考虑着道:“这样,合适么?”
  田寿长眼珠一翻,道:“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合适;老鬼,眼前的局势变化,正是最利于我们的发展,‘六顺楼’本该遭到我们报复,但为了水冰心丫头的关系,我们又投鼠忌器,难以主动进兵,便是围而胁之吧,也不敢担保老谵台会妥协,如今正好,这个难题叫‘紫凌宫’的凤啸松替我们解决了,他们打‘六顺楼’,一则间接为我们出气泄怨,再则由他们本身与‘六顺楼’的力量也相对抵消,待到这两拨敌人全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我们再来个‘渔翁得利’,半途杀出,通通一网成歼!”
  舒沧笑道:“恩,这个法子不错,我们反正要去对付‘紫凌宫’,由‘六顺楼’先挡一阵,挫挫‘紫凌宫’的锐气,煞煞他们的威风,把‘紫凌宫’的力量削弱几分,对我们来说,百益无害……”
  一拍手,田寿长笑道:“化子头,你他娘总算开窍了!”
  这时——
  卫浪云幽幽地开口道:“二叔,这样不好……”
  怔了怔,田寿长道:“这又什么不好?”
  卫浪云苦涩地道:“如果,‘紫凌宫’与‘六顺楼’玉石俱焚?”
  田寿长道:“固所愿也!”
  摇摇头,卫浪云道:“那水冰心又该如何伤痛?”
  连连点头,舒沧道:“对了,浪云的顾虑有理……”
  卫浪云又沉重地道:“我们曾一再表示,希望与‘六顺楼’澹台又离化干戈为玉帛,希望能由冤家变成亲家,我们多次声明,只要澹台又离肯予妥协,我们便原谅他的过失,恕宥他的罪愆,总之,我们有过承诺——有过‘六顺楼’握手言和的承诺!”
  田寿长怒道:“这样做我们也没有违反我们的承诺,攻击‘六顺楼’的是‘紫凌宫’而不是‘勿回岛’,我们不负责任!”
  苦声一笑,卫浪云道:“但是,若我们见危不救,袖手一旁,岂是化干戈为玉帛的态度?又岂是变冤家为亲家的手段?如此一来,势必越增怨恨,误会更深,而我与冰心,也就无以对自己的良心有所交代了……”
  田寿长冒火道:“你不要硬把责任朝自己身上推,‘紫凌宫’凤啸松挥兵攻扑‘六顺楼’,只是他们之间的事,也是他们之间的一笔滥帐,我们不用管,也管不着,我们不动手,就担不上干系……”
  卫浪云沙哑地道:“二叔,但澹台又离不会这么想,他必定将怨恨我们这隔岸观火的行为,他会认定我们是存心等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利……”
  田寿长暴烈地道:“你说,你想怎么办?”
  舐舐唇,卫浪云道:“二叔,我想我们可借此机会表示我们‘以德报怨’的风范与度量,进而以行为显露我们化敌为友的诚意,我们帮助‘六顺楼’打击‘紫凌宫’,一来可以减少本身的损伤,再来也挽救‘六顺楼’于溃亡,有水冰心在其中的渊源,加上我们的美德,而人非木石,总该有情,澹台又离便再固执,也不会恩将仇报,翻脸挥戈吧?我与冰心,处在中间也就坦荡多了……”
  舒沧颇为赞同地道:“不错,不错,浪云的主意很好……”
  瞪了舒沧一眼,田寿长道:“化子头,你怎么老是颠三倒四,翻来覆去?你到底是他娘信服哪一个的主张?”
  舒沧有些尴尬地道:“这——本来你讲得颇有道理,但方才浪云一说,我又觉得他的看法更要深上一层,高明得多!”
  田寿长重重地道:“高明个屁!”
  微微一笑,展履尘道:“老三,浪云的意见的确比较合适,如果没有水丫头的这层关系,我们自然可以打落水狗或坐收渔人之利,但有了水丫头夹在里面,我们就不能这么做了,否则,怨恨必将越结越深,‘六顺楼’与‘勿回岛’的纠葛也就永远也化不开了……”
  田寿长恶狠狠地道:“化不开又得如何?澹台老鬼还能啃了鸟去?”
  展履尘道:“像你这样说话,岂是析事论计的态度?你完全是在逞匹夫之勇!”
  舒沧立道:“岛主说得是,我反对老毛猴的谬见!”
  田寿长咆哮道:“你们休要在这里乱出骚主意,我问你们,如果我们拼了老命帮着‘六顺楼’打退了‘紫凌宫’,澹台又离仍然不领情,拉下脸来再对我们干上,那时该怎么办?”
  舒沧忙道:“这个,只怕不会吧?”
  哼了哼,田寿长道:“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呢?到时你就跪下来叫爹?”
  “呸”了一声,舒沧怒道:“老汉是这等货色么?”
  展履尘平静地道:“老三,你的推断亦并非毫无可能,但我们总须试上一试,你若不试,怎知澹台又离的反应如何?况且,帮着他渡此危难,定要较之隔岸观火或坐收渔利的行为更容易得到老澹台的好感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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