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书库 马云 沙圈煞星 正文

第二章 夜探虎窟
2025-11-07 20:30:50   作者:马云   来源:马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在门外偷听他们说话的“铁拐侠盗”吕伟良,心里一凛,暗道这班家伙消息倒也灵通。
  由于吕伟良全神贯注的倾听,倒疏忽了背后一种极之轻微的声音。当他开始发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一支手枪抵着他的背后,又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后面说道:“跛鬼,别动!子弹是没有眼睛的。”
  跟住,一只粗糙的手伸过去把房门扭开了。这时吕伟良才看清楚,那持枪要挟自己的人,正是石牛。
  石牛又冷冰冰地用枪嘴推了一下,喝道:“进去!”
  吕伟良无可奈何地,跨进房内。房间里面有着戴司夫和一个粗眉大眼的男子。那边餐桌之上摆了好些吃吃喝喝的。
  吕伟良问道:“你可就是刘老虎?”
  戴司夫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吕伟良要还手,石牛的枪嘴又推动一下。
  戴司夫又说:“刘老虎是你叫的吗?你可以叫刘老板或者刘大哥。”
  “我没有你这般卑鄙和奉承。你大概已经收到了沙皮九的消息了。”吕伟良说着,瞪了他一眼。
  戴司夫表情木然的哼了一声。
  刘老虎接嘴问道“他可就是那个跛子?”
  “是的,大哥。”石牛说道,“你们在里面谈话他在外面偷听,我刚想进来就离远见到了他。”
  “你怎样摸上来的?”粗眉大眼的刘老虎间。
  “由楼梯上来,当然不是坐直升机。”吕伟良答了。
  “没有可能的。”石牛又抢着说,“楼梯有我们的弟兄把守住,他没有可能上得来;即使上得二楼,也难上到这里来。”
  “你们根本就是饭桶。”吕伟良笑道。
  石牛正要动手,老刘却喝住:“不要动手!”
  “刘大哥你小心,这家伙很狡猾。”戴司夫又说:“听说他武功很了得呢。”
  “我刘老虎生平就是最仰慕这种有武功的人。阿牛,把手枪收好吧。”刘老虎又问道,“听说老兄是姓吕的,可不是吗?”
  “男人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正是吕伟良。”
  “在下是刘老虎。”
  “我早想到了。”
  “你到这里来,大概有些事吧?”
  “我是为了找这位大骑师的。但下面的人不准我上来,我却明知他在这里。”
  戴司夫问道:“你找我干甚么?”
  “你派沙皮九去找我,又是为了甚么?”
  “关我甚么事?我根本不认识沙皮九。”
  “但他却认识你。”
  “许多人都认识我。”
  “现在你不承认,我也无法迫你,但我要你知道我不是个容易给你欺倒的人。下次要是你再派人去暗算我么,最好多派三几个,越多我是越加欢迎的。”
  戴司夫的脸红了一阵又白了一阵,无言以对。
  “本来我也没有意思去理会你们的事,但经过今晚后,我们是站在敌对地位了。”吕伟良又说。
  “好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刘老虎面色一沉,“那你是说,要跟我刘老虎为难啦?”
  “我暂时只限于这位大骑师,如果你要跟他连手么?我也不反对。”吕伟良说。
  “刘大哥,他是欺着你来了。”戴司夫在旁怂恿着,“你听听他的口气多大。”
  “其实,我姓刘的也不喜欢欺负一个跛子,但你既然这么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领了。”
  刘老虎说着,打了一个眼色给石牛,“砰”的一声,石牛把门关上了。一转身,他重新又把那支手枪拔了出来;可是,枪未举起,铁拐杖已经扫到跟前,石牛正想扣动机掣,但他手上的手枪已被铁杖扫中,立时跌在地上。
  刘老虎一个箭步冲前,喝道:“看拳!”
  话犹未完,铁拳已迫到眼前,吕伟良沉臂一格,铁杖一摆,石牛被绊个正着,跌了一交。铁杖再一点,人已跃到数尺之外。
  刘老虎怒吼一声,抡拳直上。吕伟良右手一晃,左杖向住下盘扫去。刘老虎轻身跃起,双足顺势蹴来。吕伟良仰身避过。
  就在这一刹那间,戴司夫已自地上拾起那支手枪,喝道:“别动!”
  可是,话未完,房内的灯光熄灭了。
  “甚么事?”
  戴司夫正自惊愕间,突然,窗际有黑影一闪,吕伟良眼快,靠住窗外迷蒙月色反照,认得出这黑影的身形,正是他在院子里见过的。一时间他还未分析得出此人的动机,已听到戴司夫惊叫一声:“哎唷!”跟住那手枪堕地声。他想也未想完,已听到步声迫到跟前,那人低声道:“快跟我走!”
  吕伟良认得这是何清球的声音,一时惊喜交集,这时又听到刘老虎叫喊着:“快按警铃,叫人上来!”
  可是转眼之间,吕伟良与何清球已经越窗而出。两个黑影在半空分别打了个筋斗,人已落在后院的草地上。
  “快跟我来,这边有快捷方式!”何清球说着,步履如飞,转瞬到了后门铁闸之前。回头又问:“你跳得过吗?来!我扶你!”
  “我先试试。”吕伟良铁拐杖一点,越过丈高的铁闸,落在街外!他隔住铁栏说道:“想不到我也能跃过。”
  何清球一笑,双足一顿,也跳了出来。
  他们隔住铁闸内望,但见人影幢幢,想见刘老虎的手下正在院子里四下搜索。何清球回头笑道:“我们走吧!别理这班傻瓜。”
  吕伟良满腹疑问,越过街道之后,边走边问道:“你为甚么也到这里来?”
  “我本来想探查一下这班坏蛋的秘密,想不到你也来了。”何清球说,“我看不过他们的所作所为,我要在这里逗留一个长时期了。”
  “你准备跟他们斗吗?”
  “当然,我准备入纸申请骑师执照。”
  “怎么?你打算骑马?”
  “是的,我本来就是个合格骑师。在澳洲,我赢过头马。明天,我就要想办法找人介绍入会。”
  “想不到你会这样嫉恶如仇。”
  “我就是这么奇怪的人,别的事还看得过眼,这种事却看不惯!”何清球理直气壮地说,“我准备光明正大的跟他们斗,看他们怎么样可以控制得住每场赛事的结果。但是,我须要你的帮助。”
  “我又不懂骑马,怎么可以帮你?”
  “我以为凭一颗正义之心,你总不能让我孤独作战吧?”何清球又说道:“我们连手,要消灭马场中的牛鬼蛇神。”
  “好吧!我会尽我所能。”吕伟良终于说道,“想不到你有这种兴趣,真是难得!”
  “我想以后多点和你连络。”
  “好极了,我的电话和地址你都知道了。有空你可以随时找我。”
  “他们这个秘密架步,警方可曾知道了?”
  “我想,即使知道了,亦无奈他何,因为他这里戒备森严,警方未进至内部,一切证据都可以毁灭。”吕伟良说道:“何况,里面还有一条秘密隧道,不知通到甚么地方去呢?”
  “他的生意,看来很大。”
  “不但生意大,后台可能更大。”
  “我不怕他们有甚么后台,就是喜欢跟他们斗一斗。”
  “难得你有这种勇气。”
  二人会心地微笑一下,就在街口处分别了。
  吕伟良回到家里,看见阿生还没有睡,正伏在餐桌上,用原子笔不知在写甚么。当他一发觉吕伟良回来的时候,便喜不自胜的道:“良哥,这回我发达了!”
  吕伟良一怔,忙问道:“甚么事了?”
  “我中了三万多元的外围马。”阿生把桌上的纸一扬,“你看,我赢了三万多元,就只化了四十元本钱呢。”
  “你甚么时候学会赌马的?阿生。”
  阿生立刻觉得情形有些不对,他想起吕伟良是不大喜欢赌博的,便道:“我只是第一次,有个朋友怂恿我,我胡乱的划了三匹马,买它一条三穿四,每条十元,总共化了四十元本钱,现在赢了三万多元。”
  “四十元赢了三万多元?”
  “是的,当初我也不懂怎样去计,后来邻居阿森教我计,现在我计好了,总数超过了三万多元。我买中的马,只只都是大冷门,哈哈。”
  吕伟良心里想世间那有这么样便宜的事?但看见阿生这种雀跃的情形,便不忍向他泼冷水。只是说道:“阿生,俗语有道,输钱恐因赢钱起,赌博只可以当作一种消遣,切勿存有侥幸之心,否则,你沉迷下去,到头来便会泥足深陷。”
  “是的,我明白了,良哥,我收了这三万多元之后,以后再也不赌这玩意儿了。”
  那一晚,阿生整夜失眠,他一直想着那三万多元该怎么样处置。
  吕伟良是他的大恩人,他时时想着怎样报答,现在有这三万多元,该是一个好机会了。他想着怎么购一层新楼送给吕伟良,可是,吕伟良对这一间旧屋十分留恋,虽然这间平房只有一层高,但环境幽静,空气又好。于是,阿生又想把这间旧屋大事装修,务令吕伟良住得更舒适、更写意。
  阿生想着想着,也不知甚么时候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阿生一早跑到邻居去找阿森。阿森是一个年纪与他相差不多的年青小子,这家伙是外围马的带家,阿生本来就不懂如何去赌外围马,这也是阿森教他的。俗语啬学好难,学坏易。赌博虽然不是一种坏到极点的事,但要学赌比学其他事更易。
  当阿生去到邻居的时候,阿森已经外出。
  阿生心里想:阿森一定是去外围马老板处代他取钱回来。因为阿森说过,今天就有钱收。
  阿生正想返回家中,待一会儿再来。但当他望向街口的时候,却有点喜出望外,原来阿森正由街口那边行过来,身旁还多了一个人。
  阿生自作聪明地想:也许外围公司见得钱的数目太大,派多个人跟阿森护送而来吧?
  当他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阿森和一个黑衣大汉,已经走到跟前。阿生笑盈盈地迎上去,但令他感到惊奇的,就是阿森半点表情也没有,甚至眉宇间还隐约见到一丝忧愁。
  “怎么啦?”阿生说,“可收到钱了?”
  阿森正支吾。他身旁的那黑衣大汉却代他答道:“那三万多元,可是你赢的吗?”
  “是的。”
  “现在我们只能给你三千多元。”
  “为甚么?”
  “因为你中得太多,你落的缆有些古怪,我们赔给三千多元,数目不少啦。”
  阿森在旁,有点难为地说:“他们只赔你十份之一,我知道你一定嫌太少,所以要他们派人跟我同来,让你得个明白,别以为我从中作怪。”
  那大汉答道:“是的。”
  “那么,阿森替我计出这三万多元是正确的,为甚么你们只赔三千多元?”
  “赔你三千多元,算是我们有良心了。老实说,这种枱底交易,是见不得光的。”
  阿生怒火焚心,又问上一句:“假如我下注千元,输了,那怎么办?”
  “收九百。外围是收九折的。”
  “那你起码也应该给我九折才对。”
  “我们只能给你这里的数目,你说清楚,你是要也不要?”
  阿生回心一想,这家伙真野蛮,姑且收了这数目再跟他说。于是一手接过这三千多元放入口袋中。然后才说道:“你们的外围公司在甚么地方?”
  “你问来做甚么?”大汉问道。
  “我要你带我回去。”
  “为甚么?”
  “我还要收未收齐的数目。”
  大汉心中一惊,忙又问道:“你是甚么人?”
  “你放心?我不是警察。”
  那大汉面色一沉,冷笑道:“你有甚么本领可以收齐这数目?”
  阿生跨前一步,伸手要抓大汉衣襟,那大汉仰首伸臂一格,出拳快如闪电,阿生连忙闪避,跟住横臂拦腰扫去,大汉退倒两步喝问道:“小子是那一路人?”
  “决不是跟你们同流合污的。”
  阿生说着,进马发招,转眼又扑到跟前,大汉急忙迎架,但感手臂一麻,立时飞起一脚,却给阿生一手拉住,顺势一送,大汉站不住,倒出丈外。正爬起,回身想走,却给阿生三跃两跳,抢在他前面,拦住去路说道:“想走么?再跟我过十招!”
  “我认输了!何必迫我?”大汉哀求地说,“我也是被人雇用的,你要收钱,我可以带你去。”
  “那好极了。”阿生说,“现在就去。”
  那大汉走在前面,阿生跟住他,边又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大只彪。”
  “你们的外围公司在甚么地方?”
  “转两个弯便到。”
  “谁是老板?”
  “我也不知道。”大只彪说,“我只知道我们有大档作后台。”
  “大档?”
  “是的,就是最大的外围大公司。”
  “公司的组织情形如何?”
  “我是受雇的,公司的情形不大清楚,可能是分公司之类。”
  “负责人是谁?”
  “丧炳。这是他的绅号。”
  他们边说边谈,到了一幢新楼。这是六楼,地方颇大。但里面只有几张枱,十多张桌。此外就是酒柜,收音机等。几张写字枱上放了电话、录音机、算盘、纸、笔等物。
  阿生进来的时候,里面几个大汉,已经看出了大只彪的眼色,知道阿生来意不善纷纷暗中戒备。
  大只彪走到一个中年人面前,说出阿生的来意。那中年人冷然一笑道:“你说赢了我们三万多元,有甚么证据?”
  “阿森是最好的证人。”
  “但他不在这里。”
  “你们可以找人叫他来。”
  “我们没有空,你想要钱么,倒也不难,只要你吿诉我,你有甚么本领。”
  阿生知道这班人不是善类,跟他说理是说不通的了。于是故意说道:“我只是靠着幸运赢了钱,我的本领就是幸运。”
  中年人眉毛一扬,打了个眼色,几个大汉立时涌上。
  阿生喝道:“你们想怎样?”
  “你既然来了,那么,身上那三千多元也得留下。”中年人说道。
  “你们分明想打劫。”阿生说。
  “你送上门来,有甚么好说?”
  “好吧,你们一班饭桶一齐上来好了。”
  “几个欺你一个,似乎不大公道。”年人笑了笑,“阿南,你跟他玩玩。”
  “小心!他武功十分得了。”大只彪在旁说。
  可是,一个高大个子的大汉,已经怒喝一声,扑到阿生面前,其他的袖手旁观。
  阿生倒身横臂,刚格开了对方一拳,立刻回马发招,手刀横削,阿南却看不出阿生的掌力如此深厚,腰间中了一记,痛得他弯下腰来。
  阿生双拳合抱,运劲下击,直如千斤之锤,重重打在阿南头上,阿南登时晕了过去。
  那中年人本来看不起阿生有些功力,甚至听了大只彪之言,仍半信半疑,但现在却不能不信了。只见他吸喝一声,几个大汉一齐涌上来,阿生顿陷重围之中。
  本来阿生武功亦自不凡,只是这几个大汉正是那间外围公司的打手,当然亦非等闲之辈,于是一时之间,拳来脚往,阿生以一对五,被迫作困兽之斗。
  阿生心里想,这里地方连窗也有铁栅,要逃不易,但苦战下去,也不是办法,正自思量脱身之计,突然间,两个大汉,齐齐抡拳而上,阿生沉着应战,却缺乏了经验,猛然被一物重击头部一下,但觉满天星斗,昏迷过去。
  及至他醒来时,几张狰狞面目,直迫视着他,他感到全身疼痛,满头水渍,他知道曾被毒打,也给淋过冷水。
  中年人笑道:“小子,算你一场造化,今天我们不杀你,但却教你知道我们的厉害。”说罢,打了个眼色,几个大汉轮流向他拳打脚踢,他想挣扎,突然间,双手一紧,阿生这时才发觉双手被反绑,连在一根柱上。
  阿生动弾不得,被几名大汉拳如雨下的,痛殴一阵,瞬即又昏了过去。
  “把他抬下去,用车运到郊外。”中年人说。
  “为甚么不杀了他?”
  “像瓜,我们不想惹麻烦。”中年人说,“我们要搬出这儿,别让他报警。”
  说完,阿生就被几个大汉抬走。

相关热词搜索:沙圈煞星

上一篇:第一章 马场奇遇
下一篇:第三章 大爆冷门

栏目总排行
栏目月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