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鸳鸯桥上无鸳鸯

 

2022-09-16 12:15:54   作者：田歌   来源：田歌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你说章永奇真在‘通天关’之内？”
　　“当然！”
　　“凭甚么？”
　　“很简单——上至‘通天关’的门人，下至在外的人，没有一个人看见‘通天关’关主被劫出？”
　　“凭这一点？”
　　“当然还有，你想想看，对章永奇有兴趣的，只有你、‘血神教’及‘杀人队’，但，你们三方面的人谁也没有劫走他……”
　　“你是说劫走章永奇的是‘通天关’内的人？”
　　“不错！”
　　“谁？”
　　“你应该可以猜得出来。”
　　汪浩的心头狂震，脱口道：“难道是……田师爷？”
　　“他当然也有可能。”
　　汪浩停下脚步，怔住了。
　　——事情的确有这个可能的，“通天关”关主虽然被劫走，但并未劫出“通天关”
　　这是十分可能的。
　　江湖人物在找他，但却没有一个人看见“通天神君”的影子，自然，他是极有可能还在“通天关”之内。
　　但，劫走章永奇的，会是田师爷？
　　从任何一个角度去衡量，也决不可能认为此事是田师爷，何况，田师爷对自己所为，是极为诚恳的。
　　矮老头却说，田师爷有嫌疑……
　　矮老头望着汪浩怔怔出神，问道：“你在想甚么？”
　　“我在想这件事的可能性！”
　　矮老头笑了笑，道：“我并没有一定指是他，不过，他只有可能的，其实，还有一个人……”
　　“谁？”
　　“你想想看，你在进入‘通天关’之后，有甚么人知道你的行踪。”
　　“‘通天关’的人大约都知道！”
　　“那么，你就怀疑哪些人吧！”
　　汪浩一怔，道：“不，爷爷，你只说一个人！”
　　矮老头笑了笑，道：“汪浩，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过这件事让你知道了，也没有甚么好处，不说也罢！”
　　“你……怎么不说了？”
　　“对你没有甚么好处。”
　　“可是，我要问他事情，除了他没有人可以解答我的谁题，所以你非告诉我不可。”
　　“你有甚么难题？”
　　“是的，他知道我父母如何被害！”
　　“是么？”
　　“当然！”
　　“以后一样找得到他！”
　　“假如对方杀了他呢？”
　　“杀他？不可能，你难道忘了，下手害‘通天神君’的人是为了晶球，‘水晶球’拿不到，对方百分之百不会对他下手！”
　　汪浩一想不错，如果对方要杀“通天神君”
　　老早就下手了，那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汪浩心念中，说道：“那么，那劫走章永奇的，是‘血神教’……”
　　“不是，你怎么想不透，如果是‘血神’教所为，他们还会派人找你……”
　　“你怎么知道他们派人找我？”
　　“嘻嘻……我哪一样事不知道？上至武林皇帝，下至武林小卒……”
　　“得了，别吹牛了，爷爷，你知道章永奇有一个弟弟叫章少堂……”
　　“我知道，刚才你已杀了他！”
　　汪浩闻言，心头一震，道：“爷爷……你……”
　　“我不简单么？其实，武林事我哪一样不知道……”
　　“好了，章少堂是‘血神教’的人，他奉命害了他哥哥，自然害他劫走他的是‘血神教’！”
　　矮老头道：“套一句老话，这叫做‘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对了！”
　　汪浩说道：“爷爷，我迷迷湖糊……你告诉我行不行！”
　　“告诉你吧，不错，事情是这样的，‘血神教’要害章永奇，是有一人知道的，这一个人本意如此，因为，此事也是他的计谋……”
　　“他的计谋……”
　　“是的，这个人得知了章永奇有了一颗‘水晶球’，但是，他有意无意透露给‘血神教’，‘血神教’秘密下手，而他秘密监视章永奇，这不是借刀杀人是甚么？”
　　汪浩愕然问道：“但此人是谁？”
　　“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不行，你一知道此人是谁，必然沉不住气，这对你只有害处。”他停了一停，说道：“这事我们不谈了，告诉你，那一个向章永奇下手的人，自然是为了一颗‘水晶球’，‘水晶球’拿不到手，对方决定不会杀章永奇……”
　　“假如章永奇受不了苦而告诉对方‘水晶球’的下落，对方就会杀了他……”
　　矮老头笑了起来，道：“你以为‘水晶球’在章永奇身上？”
　　汪浩又是一怔，道：难道不是？”
　　矮老头道：“傻子，这‘水晶球’曾经被章永奇所得是不会错的，但，老早就不在他身上了！”
　　“在谁的身子？”
　　“一个女人！”
　　“女人？……难道是小燕？”
　　“小燕？不，我不知道是谁，我要你守密的，也就是这一点，那‘水晶球’是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汪浩想到了那位小燕！
　　——可是，这又不对了，小燕据说是害死他父亲的“一半”
　　那么“水晶球”真会在她身上？
　　假如“水晶球”在小燕的身上她为甚么要害他父亲？这真是一件令人想不透的事。
　　是的，这是一个谜，“血神教”、章永奇，他父亲及小燕之间，构成了一件复杂而又离奇的血案。
　　汪浩为这一件事糊涂了！
　　矮老头说道：“你不用胡思乱想了，我现在所说的女人，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个小燕的女奴，而是指另外一个！”
　　“甚么？另外一个？”
　　“对了，另外一个，这个女人，现在在女奴贩子的手里。”
　　汪浩又为之一怔，道：“你说这一个女人的身上，藏着那颗武林奇珍水晶球？”
　　矮老头说道：“纵然不在她的身上，也可以知道一点端倪，现在你明白么，那神秘的凶手找章永奇，我们直接找这个女人，假如真能找到那颗‘水晶球’，那么，再找那凶手不迟！”
　　汪浩问道：“那么，你怎么会知道那‘水晶球’在那女人的身上？”
　　“我只是推测而已，因为这女人跟章永奇可能有一点关系，除了告诉你这些之外，其余的，我也不能说了。”
　　汪浩问道：“那女人叫甚么？”
　　“这个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假如那女人真的出现，我们就非买下她，不过或许代价相当贵的。”
　　汪浩道：“只要那‘水晶球’在她的身上……”
　　“我并没有说一定在她的身上……”
　　“假如说她可能知道下落，自然，再高的代价，我们也非把她买下不可！”
　　“不错，你有这个心就好。”
　　“爷爷，那女奴贩子是谁？你知道么？”
　　矮老头哈哈一笑，道：“大约可以想到，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你也别多问了，千万记住，不准告诉任何人这一件事……”
　　“我当然不会！”
　　“这就好，那么，我在‘会英客栈’等你，你去赴你的约会，然后准备去购买女奴！”
　　汪浩颔了颔首！
　　当下矮老头弹身奔去不提。
　　老头去后，汪浩又怔立了良久，因为这件事越来越神秘离奇，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他想也想不出。
　　如果说汪风之被小燕，如章永奇所说的，是另一半的巧合，那“另一半”的“巧合”是甚么？
　　事情是否有这个可能？
　　——“血神教”的人要害章永奇，而“小燕”要害他父亲，小燕知道了他父亲去取药，那么，她换药？……这样，她便达到了害他父亲的目的？
　　似乎，这是可能，否则，不会有“巧合”之谈！
　　但，回心一想，又觉不对，假如小燕要害他父亲，并不是要害章永奇呀！
　　唉！他真想不透这离奇谋杀的内幕！
　　这些神秘离奇的事未解，却又来了一个矮老头，他的推测合理，他的言论是有一点怪异的。
　　汪浩想不出为甚么？
　　“算了，别想了，事情顺其自然发展吧……”
　　是的，他想也想不透，不如顺其发展，以免枉费脑筋，想到这里，他弹身飞奔而去。


　　鸳鸯桥，在距宝庆城，北方约三里之处，在这里，有一处小潭，这潭不大，但却很出名！
　　潭上，终年可以看到鸳鸯和水鸭双双成对，风光绮丽，景色十分宜人！
　　提起鸳鸯潭，便使人想起了“鸳鸯桥”
　　在离潭畔不远，有一条小河，河上有一座石桥，桥建造得十分美观，距桥不远，有几座很大的凉亭，而桥的两边约半里处，均住有数户人家。
　　据说，石桥上，发生了一桩可歌可泣的传说！
　　二十年前，据说有一对男女，一个住东村，一个住西村，他们相恋，而遭到了反对！
　　在一个风雨的夜里，男的约女的在石桥相会私奔，而不幸的是，女方家人发觉，尾随而至，于是，女的跳河自杀了！
　　男的赶到见状，也跳入桥下河里殉情！
　　两村的人在后悔之际，便打捞他们的尸体，可是始终找不到，于是，说他们化作了鸳鸯水鸭，双双成对！
　　他们为那石桥，起了一个“鸳鸯桥”的名字！
　　“鸳鸯桥”便由此而来。
　　汪浩到了鸳鸯桥，已近三更了！
　　鸳鸯桥上，静静地。
　　除了风拂柳影，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他伫立桥上，望着桥下流水悠悠，不由想起了那传说中的殉情男女的纯情……
　　倏然——
　　一阵衣袂飘风之声，破空传来，汪浩悚然惊醒，放目一瞧，数条黑衣人影，像幽灵般地出现了！
　　四条人影，飘落在桥上。
　　汪浩举目一望，但见来人清一色的黑衣蒙面，汪浩似有所悟暗道：“她们是杀人队队员……是她们找我？”
　　汪浩心念中，当首的一个蒙面人向一个问道：“八号，是不是他？”
　　“不错！”
　　果然是杀人队队员！
　　当首的那个蒙面人的胸前黑衣上，绣着一个五字，显然，在这个队员中，他身份最大，武功也最高！。
　　她冷冷道：“你就是汪浩？”
　　“对了，你们约我到此干甚么？”
　　“甚么？我们约你？”
　　汪浩一怔，道：“难道不是？”
　　“我们没有约你，而是追你而来！”
　　汪浩又是一怔！
　　——约他的不是“杀人队”
　　那么，那位约他的是甚么样子的人，这真又是一件令人猜不透的事！
　　五号队员冷冷道：“阁下，跟我们走吧！”
　　“去哪里？”
　　“到本队！”
　　“干甚么？”
　　“自然有事！”
　　有事？汪浩一想，还不是为了章永奇，他冷冷一笑，道：“我在等人，没有时间！”
　　五号队员冷冷道：“汪浩，我们好意相请，你不要叫我们在鸳鸯桥上破例。”
　　“破例？”
　　“对了，鸳鸯桥上，不准武林人物动手，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但如果你不走，我们也只好破例了！”
　　汪浩又迷糊了，“鸳鸯桥”上不准动手，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