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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风流美小差
 
2021-01-06 15:39:02   作者:萧逸   来源:萧逸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离开了“大田镇”,冼寒星像是一个飘流的浪子般的,来到了“宣平”县内的“仙霞岭”。
  在这里,他打住了风尘的浪迹,预备暂时安定一个时候,他以为,他已经摆脱了费亮君!
  对于费亮君这个女孩子,他由衷的敬佩,而且并非无动于衷她的美色,只是,他却势必要离开她,这实在是很不得已……
  空中那弯明月,已将接近圆形……
  每当冼星寒仰视当空时,内心即由不住兴起了一些照例的烦恼,全身的血液也似乎中了魔似的,更形剧烈的流窜起来!
  虽然过去,他试了无数的方法,来设法压制住月圆时的性冲动,只是,每一次也都注定了失败。
  “罪恶”永远无止境的恶性循环着,使他一次比一次更重的跌落于痛苦的深渊里!
  那匹“乌云追风千里驹”的宝马,驮着他在日落前后,来到了城南第一家大绸缎字号“宣泰祥”的店前,就停住了!
  冼星寒翻身下马,直入缎庄!
  在这里他选置了两套衣服,却留下了一份重金,指定了要店东的掌上明珠,今夜送到他的客馆——“安福栈”里!
  “安福栈”就在“宣泰祥”的斜对门,店东宣喜吾是个俗不可耐,见钱眼开的家伙!
  他收了这份沉重的定银,带着他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恭送着来客出门,不时的鞠躬弯腰,千恩万谢!
  宣姑娘芳名娇娇,从十三岁开始就在父亲的店里帮忙着照顾生意,由于人长得漂亮,能说善道,甚得顾客的欢迎,生意也就愈做愈好,别家无法比得上的!
  宣喜吾也就利用女儿的美色,大肆招揽,于是,客人们买了料子付了钱,指定宣娇娇送府的例子,也就每见不鲜了。
  宣娇娇人漂亮,又擅于以美色逢迎,所以在地方上得了一个“美小差”的绰号。
  遇见有钱的大爷,指定由她送货时,这位“美小差”宣娇娇,常会投客所好的撒上一回娇,或是唱上一段小曲子,你就是大胆的搂搂她,抱抱她,也未尝不可,只是,再进一步,可就不容易了。
  所以很多人又说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形容得倒也并非不恰当!
  宣娇娇今年二十一了,对于“情”这个字,她懂得很早,从小就和客人打情骂俏惯了,后来慢慢大了,懂得也就更多了。
  而且,她私底下,未免也涉及了男女的私情……可是宣老头夫妇却不甘心把闺女这么早就嫁出去,要留着她,好好的当一棵摇钱树,丝毫也不曾为着女儿的青春与终身着想!
  在以前,对于父亲的命令,她是百依百顺,现在,可就难免要闹些小憋扭了。
  有时候客人指定要她送货,她也会故意的“拿乔”,宣老头常常如此,向她赔上许多好话!遇见她不喜欢的客人,她也不再一意的逢迎,时常的还摆上一张脸,宣老头很不开心,他始终抱着“和气生财”的这种观念,而且认为女儿牺牲一点美色,去满足顾客,也是应该的!
  今天,当冼星寒走了以后,宣老头生怕女儿又不乐意,其实他是猜错了。
  看上去宣娇娇很开心,对着镜子,她不止梳了一次头,把长而又黑的一头秀发,梳了又梳,理了又理,粉脸上浅浅的又扑上一层粉,看上去就更标致了。
  宣太太可是留意上,心里由不住连连的暗笑。
  她悄悄的向着老头子嘟了下嘴道:“看看!”
  宣喜吾怔道:“看什么呀?”
  宣太太鼻子哼了一声,笑道:“我看我们这个丫头,八成是看上刚才那个小伙子了……真格的,刚才那个人,看上去是不赖,他姓什么来着?”
  宣喜吾一笑道:“你别糊涂了!一个过路的人,管他这么多干什么?”
  也难怪,宣娇娇在父亲这个店里,送了也有好几年的东西了,可是像冼星寒这么英俊的顾客,她还是第一次遇见,又因春情荡漾,那能不动心呢!
  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对方那张俊逸的脸,已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坎里。
  于是,当月亮刚出来不久,吃过了晚饭,她就换了一身漂亮的衣裳,包好了冼星寒所选购的两块绸缎料子,也顾不得向父母招呼一声,尽自的就向店外步出!
  这条街上的人,谁不认识她呀!
  当她含着春花一般的笑脸,向着那些熟悉的街坊打招呼时,这些人眼睛都看直了。
  心里却在说:“喝!悄悄美小差今儿可真够漂亮!”少不得问上一句:“宣姑娘上哪去呀?”
  宣娇娇照例的晃着手里的小包,笑着说:“给客人送东西去!”
  然后,她就扭着可人的身段,一迳的向着斜对门的“安福客栈”去了。
  天才刚黑不久,客栈里可都上了灯了,“美小差”宣娇娇进了栈房,掌柜的“马跛子”正歪在椅子上,抽着旱烟,看见了她,笑着坐直了道:“嗨!美小差可又是出差来啦!”
  宣娇娇道:“可不是吗。”
  马跛子上下打量着她:“今天可真漂亮呀!”
  “别价了!”宣娇娇自幼随父母从京里来的,说的是一口动听的“京片子”。
  她伏在柜台上一笑道:“我跟老板打听个客人,姓冼的——住在那间房里?”
  马跛子冷哦道:“姓冼的……啊……一个单身年轻的客人……是有这么一个,等我给你找找!”
  宣娇娇笑笑,由柜台上回过身子来,由不住楞了一下,她看见一个略嫌消瘦,但极为美丽的紫衣少女,正用一双明亮的眸子打量着自己。
  这个紫衣少女,像是刚进店门,身上的斗篷还没脱下来,想必是听见了宣娇娇说的话,而致有此表情!
  宣娇娇被她看得不大好意思,就对着她笑笑,可是那个消瘦长身的少女,脸上丝毫也没有表情,她只是直直的瞪着宣娇娇看。
  “美小差”宣娇娇一赌气,也就不愿再搭理她,把头扭开了一边。
  这时“马跛子”已经找到了,笑着道:“不错!姓冼的,在东院里,第一进院子三号房!”
  宣娇娇笑着答应了一声道:“我知道啦!”
  一回身,那个高瘦的女人,还在看着自己,宣娇娇把脸一甩,小声道:“怪事,看什么呀!脸上没长花。”
  说着,她就转身,向里面去了。
  一进了东院的月亮洞门,廊子上挑着的两排灯笼,和天上的那轮明月,反映衬得十分有趣,脚下的盆景,大概是兰花吧,开得这么香喷喷的!
  宣娇娇认了一下,正是前门,身后传来一声女子口音,道:“站着!”
  回过头,可不是又是那个高个子的少女?
  她还是用那双又明又大的眼睛看着宣娇娇,而且快步走过来。
  这一次,宣娇娇才注意到,她手里提着一个长形的皮口袋,一端,好像露着半截宝剑的把子——这一类的女人,宣娇娇见过多了。
  她本来还当对方是哪一家的大小姐呢,现在可就猜想她不过是一个跑马头、耍把式卖艺女人了。
  “干什么?”宣娇娇沉着脸道:“你老看我干嘛呀?”
  紫衣少女道:“我只问你找姓冼的干什么?”
  宣娇娇应了一声道:“怎么,我是对门绸缎庄的,冼相公买了两块料子,我送进来不行的吗?”
  听了这些,那个紫衣长身的少女,脸上的神色,才缓和多了,她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一嘴细齿,道:“原来是这回事,我还当是……”
  宣娇娇耸肩哼了一声,不太高兴的转过身子来,才走了两步,紫衣少女又道:“慢着!”
  宣娇娇回过头,嗔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找我麻烦是不是?”
  紫衣少女冷冷一笑道:“谁有工夫找你麻烦?只不过是告诉你一声,等会见了那位冼相公,可不要提碰见我这回事,你知道不?”
  这样命令的口气,宣娇娇可不大喜欢。
  她眨了一下眼,道:“你这个姑娘,是干什么的?鬼鬼祟祟的,我管不着——”
  才说到此,紫衣少女身子向前一欺,像阵风似的,已到了她跟前,一伸手抓住了宣娇娇胳膊,就像是一把钢钩似的。
  宣娇娇痛得禁不住“啊哟!”叫了一声,抬起头,接触到紫衣女那双水样寒冷的眸子,由不住地打了个寒颤,害怕的道:“你……你要干什么呀?”
  紫衣女道:“记住我关照的话,听见了没?”
  宣娇娇害怕的点着头道:“知……知道。”
  紫衣少女这才松开了手,看着她,又有点不大好意思,叹了一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这么凶……其实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我好不容易找着了他,如果他知道我来了,一定又要走了,我又得找他!”
  宣娇娇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你追他干什么呢?”
  紫衣少女闻言怔了一下,低下头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宣娇娇不由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半,说不出来的,心里就有了这么一点点酸溜溜的感觉了。
  她也懒得再说许多,就点点头道:“好吧!我不说就是了,其实我也管不着这些闲事!……”
  紫衣少女道:“谢谢!”
  脚一点,退回丈许以外,回身就走了。
  宣娇娇吓了一跳,心说:好快……!
  想了想,她就又带上了一副笑脸,兴致匆匆的进了一进院子,找到冼星寒所居住的第三号房子。
  敲了一下门,里面问:“谁?”
  宣娇娇嗲声道:“冼相公,是我,给您那送料子来啊!”
  “进来!”
  “是——”宣娇娇推门而入,却发现那个姓冼的客人,正自对窗望着。
  他像是遇见了极大的烦恼似的,两只手分插在头发里,全身微微颤抖着。
  宣娇娇回身关上房门,慢慢走到了他背后,道:“冼相公,您的料子!”
  冼星寒鼻子里哼了声道:“放下来,快走!”
  宣娇娇怔了一下,碰了一鼻子灰,心里怪不是劲儿的,失望的应了声:“是——”
  杏目一瞟,却总觉得这么就走,未免太扫兴了,再说自己特为打扮的这身衣裳,梳的头……
  她娇笑一声,道:“冼相公……我匆忙着来,也不知拿错了没有?您看看吧!”
  背向着她的那位冼相公,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宣娇娇暗忖:怪呀!他是怎么啦?
  心里想着,嘴里却娇笑道:“您不舒服……是吧?”
  姓冼的客人惘然长叹了一声,自语道:“劫数……劫数……”
  他猛的站起来,沉重的关上了窗子,并且上了栓!
  他把脸埋在双手里,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过了身子,宣娇娇甜坩的对他一笑,就势的请了个安,娇滴滴的唤了声:“冼相公!”
  不知怎么,她脸一红,可就把头垂了下来,可是过了一下子,却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她发觉到对方那对异常的眸子,瞪视着自己,目光中流露着一种极为痛苦的魔光!
  那是充满了极度的色情,狂炽的一种魔焰……宣娇娇心里可就像小鹿般的撞着!
  忽然她感到有点害怕。
  递上了一个羞窘的微笑,她退后一步,忸怩着道:“要是没别的事,我这就走了!”
  冼星寒蠕动的嘴唇,呐呐的道:“你……不能走了!”
  像是一阵风似的,他猛的扑过去,抱住了她,宣娇娇轻轻推着道:“啊……不要嘛!”
  灯光里,她看见洗客人那张俊脸,透着一种潮红,更英俊了。
  在他的热烈拥抱之下,她禁不住激发出长久抑制的一番春情,何况这个人,自己第一眼起,就已经喜欢他了,而此番前来,心理上也早就存了遐思,作了准备!
  只是,她绝没有料想到,对方竟会比自己所要想像的要热情得多……那么迫不及待,那么热烈!
  她的心情是那么的矛盾……若即若离……既想抽身离开,却又带着三分的奉献,心甘情愿!
  总之,对方已不给她这么多的时间考虑了。
  在他的铁腕神力之下,宣娇娇一袭罗衫,整个的撕碎了,现出了内着的红色肚兜儿。
  灯光映着她裸露的身子,无限春光,映入到冼星寒瞳子里,他变得益发狂痴,像一只虎一只狼!
  宣娇娇笑着,推着,叫着……在对方的热烈攻势之下,她献上了处女的身子。
  最后,她却伏在他的怀里哭了!
  一颗颗的热泪,却滚落在对方结实赤露的胸肌上!她紧紧的抓着他,抽搐着道:“你这个鬼……看看你!我可怎么办?我不要活了。”
  狠狠的推他、打他、拧住他……
  那张粉红,沾着泪痕的脸,看来像是一朵沾露的桃花,张开了石榴小嘴,说重不重,说轻可也不轻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鼻子里娇声的哼着!
  她破涕为笑的道:“你呀……干脆杀了我吧!反正我也没脸活了!”
  对方“冼相公”原本呆痴的脸,一刹时变得极为冷肃,当他转过脸近着看她时,宣娇娇忽然发觉到他那原本春色满布的俊面,这一刹间竟变得冰般的寒冷,无情!
  她由不住打了个寒颤,顿时吃了一惊!
  冼星寒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枕下的剑柄,他这一刹那,身子战抖得那么厉害……
  闪着精光的瞳子,所能憧憬的是一片的……充满了离奇的回忆……
  那荒凉的寒夜……天上又大又圆的月亮……冰冷的宝剑,兽行……宝剑划下的一刹……母亲的惨叫……
  ……母亲的惨叫……
  ……刺下的宝剑……
  血……血……母亲的惨叫……
  终于,他再也按耐不住,“呛啷!”一声脆响,拔出了长剑。
  宣娇娇美好的脸,一刹时呆住了,竟然连最起码的“救命”或是一声尖锐的喊叫,也锁在喉头,无法发出声。
  闪烁着一片奇光的剑尖,深深地刺入到酥白粉嫩的前胸……她那张玫瑰鲜花般的脸,像是猝遭雾雪,立时呈现出一片枯蒌,慢慢的,谢了!
  剑拔,血窜……
  那刚才“笑把檀郎啐,轻把俊郎咬”的樱桃小嘴里,翻涌出令人战瑟的浓血,染红了半边枕头!

×      ×      ×

  冼星寒收住了剑,重重的抓住了她……
  宣娇娇痛苦的脸,正在作垂死的挣扎,那双流目澄波的美丽眼睛,兀自瞪视着他。
  在无限的凄苦挣扎里,似是有无数的问号?
  她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只是连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却也无力出口。
  就这样的,一朵才新开的鲜花,就凋零了。
  冷静之后的冼星寒,照例的感到了无限的恐惧、愧疚和追恨!
  用一张棉被,包裹了宣娇娇的尸体,他推开窗,轻轻地纵身而出,明月之下,他身轻如燕,起落之间,已落身在东面的院墙之上!
  夜风飕飕,冼星寒噙着满眼的热泪,挟带着宣娇娇的尸休,扑出栈外,一迳的向着附近的“仙霞岭”腾纵而去。
  在“仙霞岭”上,他找了一块青葱的草地,放下了宣娇娇的尸身。
  冷夜凄凄,四野肃然!
  他抽出剑来,挖掘着地上的泥土,就在这时,背后传出了一声冷笑道:“冼星寒,你作的好事!”
  冼星寒蓦地回头,面前站着一个羽衣高冠的少年人,彼此距离约有丈许远近,那高冠少年凌厉的一双瞳子,正注视着他,目光精锐,一望即知内功深厚。
  冼星寒慢慢的站起身子来,掌中倒轻轻的颤抖着,面上不禁现出了一丝杀机。
  这是他生平一件最大的隐秘,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只要有谁发现到他这件秘密,他必定要下手杀了他!
  高冠少年似乎由对方双瞳里,已窥出了他的意图,他不禁向后飘了五尺以外。
  这种距离,正好躲开了冼星寒剑上的威力。
  冼星寒不禁暗吃一惊,即将挥出的长剑,也就临时忍住不发!
  高冠少年冷冷的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些年来,你作的好事,岂不愧对‘天一门’传授你这一身杰出的武功么?”
  冼星寒大吃一惊,道:“你是谁?如何知道冼某的身份?说!”
  他身子向前行近了几步,重新把对方置身在战圈之内,高冠少年这一次不再闪躲,他沉声一笑,道:“我不是已经说出了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粉骷髅!哈哈!好个下流的淫贼!”
  冼星寒咬着牙,道:“尊驾再不以真实姓名见告,请恕冼某剑下无情了!”
  高冠少年“哼”了一声,道:“你要问我的名字,我自然可以告诉你,只是说出之后,你只怕会大吃一惊!”
  冷冷一笑,冼星寒道:“天下没有令冼某大吃一惊的事,你且说来!”
  那人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问,我也不瞒你,冼师兄,你可认得我这个师弟归元甫?”
  “归元甫”三字一出口,冼星寒果然吃了一惊,他本能的打了一个冷颤,道:“哦——”
  后退了几步,他缓缓道:“你是归师……弟?”
  高冠少年冷笑道:“想不到吧!冼师兄,你的所作所为,师父已然尽知,而且,师父已经为此和我一同下山,要拿你问罪!”
  冼星寒面色一变道:“不——我不会跟你们去的……我……”
  后退了几步,归元甫又跟上去!
  归元甫冷笑道:“你的事,师父已详细说过了……我知道你是得了一种怪病,师父说那是‘月圆狂症’!”
  “甚么月圆狂症?……”
  冼星寒继续后退着,可是归元甫毫不放松的又逼近上前,恨恨的道:“……你自己还不知道……冼师兄,要不是如此,我现在还会对你好言相劝,哼——”
  “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在离此三十里外的白衣寺里!”
  “你……你要干什么?”
  “擒你回去!”
  冷笑一声,冼星寒后退了三尺以外,他扬了一下手中剑道:“我已是天一门弃徒,归元甫,你何能以师门之威来吓我?”
  归元甫怔了一下,冷笑道:“话虽如此,师父却不容许你在外面胡作胡为!”
  冼星寒由不住露出了阴森森的一声冷笑道:“说得好,只是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归元甫道:“师父不肯见你,着我先来!”
  他上前一步,恨声道:“我们已发现你三天了,只为一时大意,却使你又干下了这桩丑事……哼!这件事师父还不知道!”
  冼星寒冷冷笑道:“好个不肯来?……归元甫,你擒我不得,快回去告诉燕老头说,要拿我治罪,就叫他自己来,你不是我的对手!”
  归元甫沉声笑道:“好狂的小子……冼星寒,你虽然得了师父传授,可是却不要忘记我归元甫亦并非无能之辈,今夜我对你无非是先礼后兵而已!”说完,侧身抽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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