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拳头闯天下
 
2022-10-08 12:29:45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他拉着刘三走了,轻声在刘三耳边说了几句,那几个屠夫也低头商量着,忽然王森住步转身道:“醉八爷,咱们再把条件改一改好不好?”
  “怎个改法,你先说来听听!”
  “俺把‘铁管’交出来也行,要刘三站到里面去更没问题,但你们可得全站到外面那里去!”王森指一指屠场范围外的街上:“这样公平吗?你们还可以看得到的。”
  那几个屠夫还要商量,王森怒道:“原来你们有心使诈!”
  “醉八”忙道:“没问题,就这样决定。”
  铁塔把外裤也脱了,只着一条内裤地踏了出去,其他屠夫也纷纷离座,走了出来。王森掏出手枪,抛给刘三,还向他打了个眼色。
  刘三把枪插在腰带里,走上屠场,立在桌后。
  “醉八”大声叫道:“嘿嘿,姓王的,你这主意还不赖,那地方开枪可最方便,可否请他麻烦一下,再往里面挪进几步吗?”
  王森道:“刘三,你走到里面去,那里有张长桌,你就坐在那里。”
  “醉八”一竖拇指,说道:“王队长不愧是见过大场面,历过风浪的老手,漂亮!”
  王森淡淡地道:“俺是漂亮,就瞧你的了!”
  “醉八”一挥手,道:“兄弟们,咱们到外面去欣赏吧!”
  屠夫们站到街头上,其实假如他们这些人之中,有一个有“铁管”的,要抽冷子请王森吃“莲子羹”,还是办得到,不过王森决定冒险。
  铁塔道:“准备好了没有?”
  王森好整以暇地道:“来吧,不要客气!”
  铁塔一吸气,腹中一股气窜了上来,胸脯那两块肉,胀得又高又坚实,两条胳臂的肌肉,突突地跳动着,就像里面有两头小老鼠般。
  王森心头一动,暗道:“原来这人练过了气功,看来还学了外家拳,嘿嘿,难怪派他先打头阵,有心要消耗老子的力气!”
  他心念电转,不敢大意,也吸了一口气,双脚微张,准备用最快的方法击倒对方,因为现在已过午,自己由清晨至今,滴水未进,久战大大不利。
  铁塔外表粗豪,但真正对起阵来,却毫不毛躁,并不急着进攻,站在那里不断运气。
  王森暗道:“你不来俺便过去!”他朝对方迫去,铁塔仍然不动,王森绕着他而走动着,铁塔有点沉不住气,眼见王森转了七八圈,还不出手,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话音还未落,后腰侧已经猛地吃了一拳!
  王森正要他开腔,因为对方练的是气功,一开口气便泄了一半,再加上后腰那两块软肉,气最难至,是以王森把握良机,一拳便“一针见血”。
  铁塔痛得怪叫一声,马步一松,标前几步,猛地转身过来,哪知王森动作疾如豹子,左拳一长,又一拳击在其小腹。
  拳到之时,发出“蓬”的一声,如擂大鼓,铁塔身子只略略向上一仰,便恢复常态。
  这一拳,王森也未用全力,只是试试他气功的火候深浅。好小子,已有六七分了。
  铁塔大喝一声,一招“黑虎偷心”笔直捣出。
  王森双脚一错,已轻轻巧巧地闪在一旁,右掌顺势拍向其胁下。
  铁塔手肘一沉,以臂格之,王森左拳忽然闪电般击出,打在其颊上。
  这一拳用了九成力,击得铁塔嘴角流着血丝,他牙齿已被王森打断了两枚,可是却没有机会把它吐出来。
  王森一轮猛攻,出手全对着铁塔的眼、鼻、喉头、下阴,这些地方都是最脆弱也气不能运至的地方,铁塔不断地后退,一对手臂只能防守,完全没法反击。
  这情况大出“醉八”等人的意料,因为一般侦缉人员虽然都练了几下子,但以王森的年纪来看,照理造诣不高,即使铁塔胜不了他,也断不会没有反攻之力。
  铁塔把头乱摇,空出一只手来,猛地朝王森的胸膛捣出。
  王森一闪身,脚底在铁塔的后腿肚一蹬,铁塔马步极稳,只晃了一晃而已,但王森却借这一蹬之力,蹿了起来,左掌在铁塔后肩一按,一个空翻,越过铁塔的头顶。
  铁塔听见风声,抬头转身要查究竟,不料王森身子在他头顶时,双脚一合,“啪”的一声,一对足踝撞在铁塔的“太阳穴”上。
  铁塔只觉满天星斗,吭也不吭一声,便软软地瘫倒,晕死过去,王森一曲腰,轻轻弹落地上。
  这些事说来虽慢,实际上却是疾如闪电,直到这时候,屠夫们才“啊”地失声惊呼。
  王森双手拍掉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道:“下一场是谁?”
  “醉八”走了过来,眼中闪现过杀机,眉毛紧压在眼上,声音如冰:“队长果然厉害,醉八来领教,来,先把铁塔抬出去!”
  两个屠夫快步过来,拍醒铁塔,一人一边把他架了起来,铁塔口中呵呵作响,他同伴问道:“什么事儿?要喝水?”
  铁塔摇头,伸手到嘴角掏挖,呵呵乱响,十分恶心。
  “铁塔,你觉得怎样?”醉八见状不由动容。
  “牙……俺的牙齿……吞到肚子里去了……”
  “死不了,先拉他出去。”醉八转身面对王森道:“王队长请!”
  “王某已说过,今日不用侦缉大队长的身份跟你们打交道。”
  醉八趁他说话分神,身子窜了过来,一拳击向王森的胸膛。
  好快的身手,王森不及招架了,只得闪身,不料醉八的反应甚快,脚步一颠,车转身子,向后一曲,后肩去撞王森的胸膛。
  这一招好生怪异,王森愕了一愕,尚未来得及反击,醉八手腕一沉,一肘撞在腹上,痛得他大叫一声,踉跄而退。
  屠夫们大声喝彩中,醉八又转过身来,双脚步法以及马步都十分怪诞,双拳虚握,撞向王森的怀里。
  王森忍痛仰身,左脚倏地蹬出。
  这一腿快如闪电,但醉八不知如何身子一侧,又恰好闪过,右脚乘势抬起,蹬向王森的膝盖。
  这腿目标不大,因为腿抬得低,而且膝盖骨最脆弱,实在不堪一击,幸而王森此刻也已定下神来,眼看四面,轻轻地跃开。
  醉八叫道:“来呀,你跑什么?”
  王森一退即进,拳头直奔面门:“你放心,我不会跑,除非你已倒下。”
  醉八“铁板桥”又闪开了,王森心头一动,叫道:“原来你练的是醉八仙!”
  醉八嘻嘻地道:“要不然人家怎会叫我醉八!”他又猱身攻进来。
  王森连挡三招,道:“醉八仙又如何,俺酒量最豪,灌不醉我,小心你自己醉倒。”
  醉八嘿嘿一笑,道:“您也请放心,俺若没有几分酒量,也不敢让人叫醉八!”他说话间已连施两招绝招:“仙姑献酒”,“韩湘醉吹”。
  王森所学极杂,身法一变,步法也有点乱,双手配合身腰,反攻起来,又快又乱。
  醉八看得一呆,问道:“这是什么醉拳?”
  “这是乱披风。”王森一口气攻了十多招,迫得醉八连连后退,他觑得真切,右腿一抬,在他腰上扫了一记,醉八一个滚地葫芦在地上急翻。
  王森慢慢跟着他,醉八忽然左脚抬起,王森举手虚挡,不料,醉八的右脚向王森下盘扫去。
  王森哈哈一笑,一跳而起,醉八大喝一声,这次他的左脚才踢实。
  王森手掌在他的脚上一按,轻轻跃开,醉八曲腰一弹跳了起来,望王森后背打去。
  王森忽然回身一拳击出,正中醉八的心窝,把他震退两步:“这是由杨家枪法的‘回马枪’变化出来的,滋味如何?”
  王森转身急攻过去,醉八脸上变了色,不敢再说话,王森存心教训教训他,嘴上不放过他:“醉八,你喝醉了吧,你就代你那些不长进的兄弟,叫一声爹吧,老子说不定一高兴就放你一马。”
  屠夫们在后面哗然大叫,王森笑道:“醉八听见没有?他们正拼命赞成哩,还不快叫!”
  醉八气得双眼喷火,几乎把嘴唇也咬破。他连吃几记,有了伤,身法就没有刚才的俐落,更加不是王森的敌手,自知必败,偏生王森存心要戏弄他,并不急于下杀手。
  再过了一阵,醉八又吃了一拳,这一拳痛得他大叫一声,就在此刻,屠夫们中有人走开了,王森视线受阻,看不到这情况。
  王森打得连自己也觉得够足了瘾,但醉八仍咬牙苦撑,他忽然生了一股识英雄重英雄的感觉,放软口气,道:“你认输吧!”
  醉八咬牙不语,间中仍能反攻一下,王森肚子咕咕作响,心想差不多啦,你既然不知好歹,便准备吃苦头,正想下杀手,不料屠场内忽然传来一个尖叫声。
  尖叫声是发自刘三之口,是以王森吃了一惊,手脚稍慢,醉八喘了一口气,反倒缠了上来。
  “砰”!尖叫声刚落,又传来一道枪声。
  王森又惊又怒,喝道:“醉八,你使诈,操你奶奶的……刘三!”他大叫起来,但刘三并没有应他。
  屠夫们忽然一齐向这边拢了过来,王森又悔又急,一发狠,上身猛地向后一仰,双脚连环踢起。
  这一着冒险性极大,因为他用力极猛,假如踢不到人的话,必定要仰跌落地,届时屠夫们冲了上来,就危险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醉八料不到他会冒险,闪避不及,被王森双脚踢中,痛苦地踣倒地上,连哼也哼不出声来。
  王森借力挺腰,加长“停空”的时间,双脚及时落地,再一个转身冲进屠场。
  他在危急中,错过了一个最好的机会,没有及时抓住醉八威胁其他屠夫退开。
  “刘三!”王森闪过长桌,奔了进去。却只见地上有一滩血,刘三已经不知去向。
  王森好像发疯般的向那栋平房奔去,平房与屠场之间隔着一块空旷地,王森来到空旷地,又听到一个枪声。
  枪声来自平房,王森猛吸一口气,一个箭步飞过去。他到了外面,先伏在墙后,然后再探头望内。
  就在这时候,王森的背后也传来一个清脆的枪声。
  “砰”枪声一响,王森便如豹子般扑在地上,同时向内滚进去,子弹正好擦过王森肩上的衣服,射在墙上。
  王森看见一个人,他不是屠夫,而那些屠夫在这刹那间,已不知去了哪里。
  那人把手一抬,斜跳三尺,枪指向王森,王森拧腰一滚,左脚贴地扫出,“蓬”的一声,房门打开,王森想也不想便滚了进去。
  “砰”!第二颗子弹仍射不中王森。
  王森一进房便站了起来,把房门关上,他听到一个脚步声,正想走到窗口窥探,忽然“蓬”的一声,窗棂破开一个洞,一只拳头穿窗而入。
  王森反应之快,实在出人意料,左手一翻,五指如钩,搭向其腕脉。
  窗外那人想不到,被抓个正着,王森一用力,不料又是“蓬”的一声,窗棂全弹了进来,接着一柄枪也伸了进来,一撩便抵在王森的头上。
  王森不及细思,双脚一曲,缩在窗台之下,那人枪管随之垂下,王森坐在地上,脚底向上一踢,“砰”的一声,子弹射在屋顶。
  王森脚再一扫,枪跌了下来,他在地上一滚,把枪拾了起来,随即跳起,奔向窗口,只见那人正向外急跑。
  王森叫道:“站住!要不就开枪!”
  那人脚步仍不停,忽然“砰”的又一道枪声响起,那人身子一抖,随即跌倒地上,不能动弹。
  王森呆了一呆,因为他并没有开过枪,那么那人为何会中枪而亡?道理很简单,开枪的是别人。
  王森叫了一声:“刘三!”没有刘三的回音,王森又不知道屋顶上和树上屋外有没有敌人,不敢贸贸然出击,他把耳朵伏在门板上听了一阵,外面没有声音,于是推门出去。
  王森探头向外一望,走廊不见一人,他吸了一口气,冲了出去,一脚踢开对面那房门,房内没有人,他立即走出,再向另一间走去。
  这次他找到人了!刘三!但刘三已死,身上满是血迹。
  王森又愧又怒,把刘三的尸体拉了起来,倚在墙角,咬牙道:“刘三,我的好兄弟,我一定要替你报仇,你安息吧!”
  他摸一摸刘三的身体,王森那柄枪和刘三那一柄都已不在。他吸了一口气,便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已不能只顾后悔,因为他们杀死刘三,目的是要杀自己。换而言之,刘三的死,与自己有莫大的关系。
  这座屠场不单止宰猪牛,而且还是人的屠场。陈炎和吴桐是不是也死在这里?凭直觉推测,绝无疑问。那么这些事跟傅忠正的死亡,又有没有关系?
  现在王森还在屠场之内,仍在险境之中。
  王森无意中低下头,忽然发觉地上的血出奇的多,他心头一跳…这些血可能不止是刘三一个的。换言之,刘三极有可能亦杀死了对方一人。
  王森稍觉安慰,走到对面去,那房内没有人,但这一次王森却发觉地上有一条血路。
  那行血路,由王森进来那一端的走廊开始,到刘三伏尸的房间,再由这间房伸延出去,由走廊的另一端消失。
  王森立即猜到事情的真相:当王森与醉八打斗时,他听到的第一声枪声,是刘三发出,他射伤了对方,对方逃进这座平房,刘三在后面急追。
  刘三以为对方受伤已没有反抗之力,所以没有提防便冲进房去,料不到那人也有枪。
  当刘三进去,他便开枪了,结果刘三中枪丧命,而这也是王森听到的第二道枪声。
  那人死了没有?依照地上的血迹估计,即使未死,也必受了重伤。
  王森猛地吸了一口气,低着头疾冲出去。
  平房的另一端离民居已很近,王森尚未冲到对面的那栋砖屋,背后便响起一下枪声,子弹落在王森身后四尺。
  王森一个风车大转身,把手一扬,食指一扣,枪管便喷出一颗愤怒的子弹。
  子弹离枪之后,王森才有暇抬起头来,只见平房屋顶有一个汉子奔跑着,第一枪显然没射中他,王森立即再发一枪。
  “砰!”那人随着这一道枪声跌倒,但身体却没有滚下来。
  王森稍为松了一口气,眼光向四周一扫,一会儿,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吃了一惊,忙把身子贴在墙边,举枪准备射击。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得出来人不止一个,一会,一队人冲了过来,王森见有一个是凌志风,登时把一颗悬起的心放下。
  凌志风挥手大声道:“散开进去,小心!”
  王森走了过来,凌志风忙问:“怎样啦小王?”
  王森道:“他奶奶的,差一点没命!刘三……刘三让人杀死啦!还有,屋顶有人,刚才那人中了我一枪,不知道死了没有。”
  凌志风立即派人爬上屋顶,王森省起一件事:“小凌,你来这里时,可有看见那些屠夫?”
  “没有。”
  “没有?”王森立即道:“这里交给你,他妈的,我立即去拉人搜索。”
  凌志风道:“只怕局子里人手不足,等下我便去助你,路上小心。”
  “好!”王森转身走了几步,便听见爬上屋顶的侦缉队员道:“科长,上面有两具尸体!”

×      ×      ×

  王森一口气奔回分局,他扼要地把情况向丁一彪报告:“处长,我想那些屠夫一定还跑不远,咱们追……”
  “追?往哪里追?”丁一彪雷打不动地道:“不用急,你先去吃点东西吧,我派人去。”
  经他一提,王森才猛地觉得疲乏,饥渴再加上紧张,使他双脚也微觉发软,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便见到桌上有一碗汤面,也不理三七二十一,抓起便把它倒进肚子内去。
  他把面吃光,一个手下走过来,嗫嚅地说道:“队长……这是要给那个疯汉吃的……”
  “他还未吃?”
  “打了针睡了。”
  “再去买一碗。”王森把钱抛在桌上,走了出去,刚好丁一彪走了过来,“处长,你今早去屠场是不是把他们的老大‘神刀手’带回来?”
  “是,我叫他认人,他说虽见过那疯汉,但不知道他的来历。”
  王森嘿嘿冷笑:“哼!他自然不会说知道。”
  “但那疯汉一见到他,便大叫大喊起来。”
  王森心头一跳,脱口问道:“他叫些什么?”
  “奇怪,他叫:放我出去,叫来叫去都是这一句。”
  “放我出去?”王森思索地道:“难道这疯汉以前被‘神刀手’困在什么地方,后来才放出来不成?”
  “神刀手离开之后,疯汉更加激动,又跳又闹,大家被他吵得没办法,所以只得叫大夫来,再给他打一针镇静剂。”
  王森道:“为什么不把他送到医院去呢?”
  “我是想再试一次,希望他有清醒的时候。”
  王森心头一跳,急问:“处长,你可有派人跟着神刀手?”
  丁一彪叹了一口气。“我怕他警惕,想等他返回屠场之后,再暗中监视,唉,现在却不知被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刚才凌科长带人去屠场,又是什么事?”
  “有个弟兄刚回来,听见枪声,赶回来报告,凌科长怕你遇险,所以自告奋勇带人赶去了。”
  王森把枪放在桌上,抓起一柄盒子炮,道:“处长,俺去看看。”
  丁一彪道:“‘大块’跟黄全福回来了,你带去吧!”
  王森应了一声,走到外面大声叫道:“大块!黄全福!”
  两个汉子立即站起来,王森发觉其中一个正是自己昨日派他去调查傅忠正存钱情况的,当下问道:“你便是黄全福?”
  “是的,队长!俺已查到了。”黄全福道:“傅局长一向把钱存在金发钱庄的。他太太在四海通钱庄也开了一个户口,但去年腊月底,局长夫人的户口便取消了,而局长的在新春初八也取消了。”
  “哦?”王森更觉这件事扑朔迷离,问道:“傅局长的户口,最后的数目是多少?”
  “三块七!”
  “什么?傅局长当局长已有多年,而且那栋屋子又是他丈人的,他才有三块七的储蓄?”不但王森奇怪,其他人听了都难以置信。
  黄全福道:“但是他夫人有百多块大洋。”
  “嘿,原来局长还真疼他老婆哩。一百多块的大洋,一口气提光?”
  “是的,一百零七块一次提光。”
  王森问道:“是不是转到别家去?”
  “不,全城四家钱庄,俺都去查过了,都没有。”
  大块喃喃地道:“难道局长投资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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