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拳头闯天下
 
2022-10-08 12:29:45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王森心头一动:“这个倒有可能,傅局长不是要辞职吗?他才五十岁,辞职之后以何为生?不错,凭他在本城的关系,做生意是个好主意。”
  他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钱财露眼,所以才引起歹徒的注意,继而把他杀了?可是细想下去,又觉得不大可能。因为傅局长夫妇两人的财产,合共才一百一十块大洋。
  这当然不能算是小数目,但傅忠正是本城治安部门的首脑,会否有人为了百多个大洋,便冒绝大之险而杀死他?
  那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促使歹徒冒险杀死他?假如因为歹徒让他抓到了什么证据,铤而走险,局子里的人,也该知道一些来龙去脉,听到一点风声才对。
  王森越想越远,越来越烦。“大块”问道:“队长,你叫咱们有什么事儿?”
  王森霍然一醒,忙道:“带上‘铁管’,跟我出去!”
  “是!”
  三人出了分局,向屠场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一半,便看见凌志风带着人撤了回来。
  “怎样?”王森急问。
  “才找到两具尸体!底下的人,没一个认出他们,看来是外地来的。”
  “外地来的杀手跟本地土霸勾结?”王森眉头一皱,道:“咱们死马当活马医吧,随便在附近找一找,希望能够有奇迹出现。”
  凌志风叫人把三具尸体抬去殓房,便带着七八个人跟着王森。到了城中心,王森道:“小凌,咱们每人带五个分开来找,你那一组负责东面,我负责西面。”
  凌志风掏出袋表看了一眼,道:“现在是四点零七分,五点十分在这里集合。如果有情况,鸣枪为号。”
  王森没有意见,带人向西走去,他又把人分成两小组,一组三人,自己带一组,另一组给“大块”带,分开搜索。
  除了他们十二个人之外,刚才丁一彪还派出几个去暗访,但一来烟台市不小,二来时间相隔已久,找了一个钟头,两边都一无所护。到后来刑警也出动了,原来侦缉部门人手不足,中午丁一彪已向刑警方面借人协助。
  忙乱了好一阵,王森有点心灰意冷,路过东郊巷,心头一动,暗道:“何不再到甄家问一问,假如傅局长准备做生意,他们一定会知道。”
  到了甄家外面,只见那栋小院,门窗紧闭,有点冷落的样子,王森叫黄全福去拍门。
  黄全福拍了十多下,还没人来应,王森不由有气道:“黄全福,用力一点。”
  黄全福死命地拍着门,里面没人开门,却惊动了邻居,有人开门探头出来张望,王森立即向他表明身份:“大叔今日有看到他们吗?”
  那人摇摇头,诧异地道:“没有呀,好奇怪,门没有上锁,但里面闩上了……”
  王森急问:“你怎么知道他们把门闩上?”
  “推不动,”那汉子道:“前天他们家的一个长工向俺借了一把锯子,俺今早要去讨,就是叫不应门。”
  王森心念一动,道:“黄全福,到屋后去,我翻进去,大家小心。”
  另一个侦缉队员应了一声,把枪掏了出来,那汉子心头着慌,忙缩回房子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王森退后几步,一个急冲奔前,到得墙前,双脚一顿,身子窜起,双手在墙头一拍,身子便轻轻巧巧地翻了上去。
  屋顶上杂物极少,王森飞快地跑着,到了边缘便停了下来,端详一下。
  甄家的屋子分成二进,前面是厅堂、书房和下人睡觉的厢房,后进是主人家起居之所,中间隔着一座小庭院,种着一丛竹树,几棵梅树,来了两次,都只在前进。
  小庭院不见一个生物,只有那竹叶在风中颤抖,王森轻轻跳了下去,首先向内宅走去。
  内宅只有三个房间,但门都锁上,小庭院的一端搭着一列矮屋,第一间是灶堂,另一间是柴房,第三间是放杂物的地方,也没有人。
  王森再向前走,奇怪,无论是厅堂,书房还是长长的厢房,都没一人。甄天泰一定在今早搬走啦,他们搬去哪里?为什么要搬?
  “老狐狸,他妈的,昨天还骗老子,说什么生了病。”
  王森刚嘀咕了两声,一个念头又升上脑海:“门为何自动锁上?难道是被歹徒……”他冲出厅,走到大门后,果见门后上了闩,他略一沉吟,把门拉开,只见那侦缉队员一脸紧张地望向这里。
  “外面没事吧?”
  王森道:“你就在四周巡逻,叫黄全福进来。”说罢他走进了内宅,拍了几下门,没人应,于是要退后几步,再冲前,把房门撞开。
  这间房显然已久没人住,因为床及柜都用布盖着,而布盖子上面已布满了尘埃,王森估计这是甄天泰女儿的寝室。
  黄全福进来后,帮王森把其他两间房的门撞开,中间那间是甄天泰夫妇的寝室,里面的东西整齐干净,另一间的情况则与第一间相同。
  甄天泰是被歹徒劫走,还是因为另有不可告人的原因,而自动“消失”的?
  王森心头乱糟糟的,不敢肯定哪一个可能性较大,只得把房门关上,再好好替人家安上锁。
  收队返回分局已是六时半,凌志风跟他一样,处在这个关头,又急又闷又累,真教人有力没处使。
  王森喝了一杯水,擂了一下桌子,怒道:“岂有此理,不可能没人知道‘神刀手’他们的底细。”
  凌志风道:“是呀,奇怪。”
  王森吸了一口气,道:“这只有一个可能,神刀手他们给人好处。”
  丁一彪轻咳一声,道:“幸亏这是局长的办公室,没有别人,要不然让人听见可不好。”
  “这是大胆设想,小心求证嘛!”
  “大胆设想也要有根据,怎能胡猜一通?”
  王森懊丧道:“局长,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谨慎不好。”
  丁一彪笑而不答,王森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那疯汉呢?”
  丁一彪摇摇头,道:“已经把他送到医院去了,没希望。”
  凌志风问道:“下一步咱们准备怎么做?”
  丁一彪微笑着,转头道:“问问咱们大队长吧!”
  王森严肃地道:“我现在没有底,这样吧,大家先把这件事想一想,然后再把这些事归纳起来。”
  丁一彪与凌志风都没意见,一个抽烟,一个闭眼回忆,过了半晌,王森道:“我先说我的感受,当我在廿三日早上见到傅局长时,他给我的印象是,他的头发明显地少了。”
  凌志风道:“人老自然掉头发,并不奇怪。”
  “不,我只四个月没见过他,上次来这里时,我跟他去澡堂,两个浸在汤池里面好久,都没有这个感觉。”王森道:“头发骤然减少,往往是因为环境突然变动,而且是向坏的方向变动,或者有担忧焦虑的事萦心。”
  凌志风道:“傅局长这个环境,已将近八年,环境只有向好发展的可能,而这几个月局子里接到的案件,比之以前只有少许的增加。”
  王森接道:“所以他的忧心是来自咱们尚未知之原因。”
  丁一彪点头道:“别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第二个印象是什么?”
  这次凌志风抢着道:“咱们要去医院探病,他不欢迎,虽然有点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他后衣竟然湿了,要知道假如他妻子真的犯了重病,他急出汗来,绝不奇怪,问题是他妻子根本没事。”
  丁一彪道:“我也发觉……不过,很有可能他是由家中赶来的,走得急……”
  王森截口道:“不一定,请凌科长记下来,调查市内的车夫,廿三日早上有没有人载过他,假如他是乘车来的,即使因为迟到,心头急一点,也不会连后衣都湿了,除非他……”
  丁一彪笑问道:“你怎么也谨慎起来了?”
  “除非他心中有一件极严重的事,要瞒着咱们,他在车上内心一直在自我斗争,把秘密公开,还是要瞒住咱们,下不了决定。”
  丁一彪一拍桌子,道:“要得,这个假设好极了,再说下去!”
  “我总觉得傅局长死得有点奇怪。”
  “怎么奇法?”
  “根据工作人员的报告,傅家表面上整齐,其实柜内凌乱得很,这两点有两个可能,第一,傅局长根本不是自杀,而是被杀,因为这是别人布置的,故意造成一个自杀的假象。”
  王森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才继续说下去:“第二点,傅局长是‘自杀’的,柜里面的东西很凌乱,可以作这样的解释,他在找东西,因为找不到东西,所以才自杀。”
  丁一彪耸然动容,问道:“假如你大胆假设,失去什么东西才会自杀?”
  “钱!”王森想也不想就道:“那一百一十块大洋。”
  丁一彪失声笑了起来:“老傅不是这种人……为了一百多个大洋便要自杀!”
  王森反问:“但假如这笔钱是他妻子拿去的,那又如何?”
  这一个问题发人深省,可以联想到很多问题,是以王森说罢,办公室内再没声音,三个人都在冥想。
  王森卷了一根烟,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不管表面上如何,局长跟他夫人的年纪,始终不大配。”
  凌志风纠正他:“不是不大配,根本就完全不配。”
  丁一彪道:“不要忘记,他俩不是经过媒妁之言而结合的。”
  “不错,甄夫人提过,她女儿是在学校里面认识傅局长的,但处长亦请不要忘记,当年她才十八岁。”
  凌志风道:“十八岁已经不小。”
  “不错,但十八岁的一个姑娘,入世未深,正在多梦的年纪,纯真简单,她看上傅局长极可能是基于以下的原因:一,傅局长深得民心,是青年人心目中的英雄,她是美人爱英雄;二,那时候局长才四十刚出头,正是一个男人最成熟的时候,她喜欢成熟的男人;三,局长夫人这个地位很能满足一个小姑娘的虚荣心,当然还可能有其他原因……”
  王森又吸了一口烟,才说下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切便起了变化,第一,她觉得傅局长并不是英雄——不是她梦中的英雄……”
  凌志风截口道:“你怎知她梦中的英雄是怎样子的?”
  “当然是洒脱的、轻松的,敌人在他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王森一本正经地道:“但当她了解了公安工作的一切后,便失望了,她心目中的英雄很可能为了一个小窃贼而绞尽脑汁才能把其逮捕,为了逮捕一个强盗,费了无数的不睡之夜去监视他,去‘引蛇出洞’,把家内的娇妻冷落了。”
  丁一彪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随着年纪的增长,老傅已不是成熟的男人,而是将近衰老了,她正像春花,感情有变化,就假设来说,这一点可以成立,再说下去。”
  “再分析下去,便又要分开两点来研究,第一是傅夫人变心下堂求去,甚至另有奸夫;第二是傅局长被杀另有原因,甄玉燕的失踪是被歹徒掳去的……”
  丁一彪吐了一口烟,道:“你把两方面都说一说吧!”话刚说罢,房门忽然笃笃笃地被人在外敲响。
  丁一彪掏出袋表,时针已指向八点,王森打开房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工作人员,问道:“什么事儿?有情况?”
  那工作人员道:“处长,面来了,你打算在哪儿吃?”
  “都给我端进来吧!”丁一彪按熄烟蒂道:“我已吩咐他们多备了两份。”
  王森道:“俺今午吃得晚,现在还不饿。”
  丁一彪笑了起来:“小王,俺可不是今天才跟你打交道的,你食量多少,我还会不知道?今午你把疯汉那碗面吃了,才能装一半吧,下午又劳累了一番,还能不饿?”
  王森心头一暖,觉得这个上司有时很有点“雷打不动”的麻木,反应不如自己的快,但一直都很关心自己,也一直在重用自己,很值得为他“卖命”。
  说着,那工作人员已把食盘端了进来,放在桌子上的有三大碗汤面、一碟咸菜、一碟酱爆羊肉、一盘蒸饺、一大碟馒头,堆得像小山似的。
  凌志风笑道:“处长,你以为咱们是从大食国来的?”
  丁一彪道:“坐过来吧,你以为明天后天还一定有时间让你吃饭吗?”
  王森坐了过去,笑道:“处长要咱们把明天后天的也都一并吃上?”
  丁一彪夹了一只蒸饺放进嘴巴,道:“你们能吃的话,把明年的都一并吃了更欢迎,起码以后可多腾出时间来办公。”
  虽说食物很多,但最后仍被他们三个消灭个精光,凌志风打趣道:“假如破案能这般快,那就轻松多了。”
  丁一彪道:“如果办案能这么简单轻松,也用不着咱们了。”
  王森叫人把碗碟清理出去,三人都点上烟卷子,丁一彪道:“继续吧!”
  王森打了一个嗝,又喝了一口茶,整理一个思路,然后才道:“第一个可能性简单很多,假如甄玉燕是移情别恋,那么傅局长之死,九成与奸夫有关,但假如甄玉燕对傅局长仍然一片真诚,而局长又非自杀,事情便复杂得多了。”
  凌志风接口道:“不错,这一定涉及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例如帮会之类。”
  丁一彪道:“记下来,叫他们把本城的帮会情况写一个详细的报告来。”
  凌志风连忙记了下来,王森道:“第一个可能性,咱们暂时不去研究分析,先说第二个可能性,是什么原因,什么犯罪组织会甘冒绝大危险杀死傅局长的?”
  丁一彪提醒他:“且慢,老傅手上的枪,是他的枪,而所中的子弹也是局中专用的,还有,经过化验,他的枪在最近确有用过的迹象,你不能够排除他自杀的现象……”
  王森道:“这是第一个可能性……”
  “不,这很可能是属于第二个可能性之内,也可以说是第三个可能性。”丁一彪固执地道。
  凌志风一呆,道:“请处长详细分析一下。”
  丁一彪侧头反问:“凌科长,你认为老傅的人怎样?”
  “他当然是个称职的治安干部。”
  丁一彪道:“这一点不能否认,但他亦有可能做过什么错事,比如他在暗中给某个犯罪组织一些方便,可是事后又产生后悔,是以才提出辞……”
  凌志风道:“但是咱们该考虑一下他这样做的目的。他的目的何在?最大的可能性是为了钱,但他夫妇的存款,合共才不过是一百一十个大洋,似乎也不大可能……”
  王森道:“傅局长干这行时,咱两个还不知在哪里玩泥巴,他当然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英雄和洁廉的形象,更懂得消灭证据。他可以把钱藏在家里,只拿出一小部分放到钱庄去,这更可能是故意的,目的是向别人表示自己干了二三十年才有这一丁点的积蓄,而且这也可以从另一方面解释,他为什么要搬到那里去住,那地方又远又静……”
  凌志风道:“这是他夫人的意思。”
  “这也可能是他故意放的烟雾。”
  丁一彪说道:“不要再在这问题上争论。”
  凌志风与王森都停了下来,望着上司。丁一彪道:“咱们现阶段还在假设,未至最后决定的阶段。”
  这一番话使得王森与凌志风脸上都发了热。
  丁一彪继续说下去:“本来傅局长要辞职的,后来周局长安慰他,是以他才勉强答应再干一年,但其后极可能是因为内心不断受到谴责,所以自杀解决,这也可以为小王解释,他这几个月头发大量掉落的原因。”
  丁一彪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道:“当然还有第四个可能性,但咱们不用再太详细分析……嗯,比如,老傅也有可能是一方面在良心上不断受到谴责,一方面又因为找不到那笔钱——他妻子连钱一齐失踪,所以才毅然自杀。”
  王森与凌志风都不由不佩服丁一彪心思的缜密以及考虑的广泛。
  “还有,顺便试释一下,老傅迟到及诈称他妻子患重病的动机。”丁一彪喝了一口茶,润一润喉咙:“他在向周局长提出开会的动机,必是准备把自己的过失供出来,同时希望大家原谅他,并集各方面的力量,把犯罪集团一举击溃。”
  王森与凌志风一齐点头,心中十分赞成丁一彪的看法。
  “可是事到临头,老傅突然改变了主意,也许他想携款逃走,但又怕时间来不及,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来局子里‘解释’一番,以求能争取到时间,结果如愿以偿,只是当他回家之后,另有新情况出现,所以才出现自杀或他杀的后果。”
  他说至此,用眼扫了两个手下问道:“你们有新看法吗?”
  王森与凌志风一齐摇头,丁一彪道:“小王你再说下去。”
  “我很同意处长的分析,依这样看来,傅局长受制肘,必与犯罪组织有关,尤其是私运军火的。”
  凌志风道:“不错,他提议召开会议,便是要商量这个题目。而这也是他心中的症结。”
  丁一彪轻轻拍一拍桌子,道:“这一点,咱们三个的看法都一致了,那就往这方面努力。”
  王森道:“再往下分析,甄天泰为何会突然撤走,屠场内的屠夫在这一件事上,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还有,那疯汉又是否与本案有关……”
  凌志风截口道:“还有,那个傅夫人甄玉燕,我始终觉得她是个关键的人物,她的生死,实在值得咱们去关心。”
  丁一彪道:“这个自然,问题是本城交通十分方便,陆路的,水路的,海阔天高,咱们人手又少,可不容易堵截。”
  王森也不由泄了气:“咱们怎么分析研究,就算每项都摸准了,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啦!”
  凌志风道:“处长,刚才你对傅局长的分析,有什么根据的?”
  丁一彪道:“你不觉得局子里的人,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干劲吗?”
  王森接口道:“何止如此,简直是一问三不知。”
  凌志风恍然道:“处长怀疑他们都得到……”
  丁一彪忙道:“还不能肯定,正如刚才小王所说的,这只是直觉,不过我那个推论,是由此而得到启示的。”
  凌志风道:“处长,你怀疑这许多人之中,谁的嫌疑最大?”
  丁一彪道:“慢来,假如真的是被人家收买了,腐蚀掉了,清理一两个人,根本不管用,咱们要给他们连根拔掉。”
  王森兴奋地道:“处长,快说,要怎样给它来个连根拔起?”
  “等你的那注‘本钱’到了再说。”
  “等我的人到了再说?”
  “不错,否则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更会把事情砸了!”丁一彪道:“分析到此为止,下面的那些只能等真相的逐步揭露,再慢慢下结论。”
  凌志风道:“处长,那我先派人去办这几件事。”
  丁一彪说道:“办好了就去休息,养精蓄锐,等侦缉大队的人来了,好展开拳脚。”
  王森说道:“处长,你也请早点休息吧!”
  丁一彪道:“招待所有的是房子,我已经叫他们把我的铺盖,搬到隔壁房去了,你今晚什么时候喜欢开灯,都没有人管你。”
  王森等凌志风把事情交代下面的人去办后,伴他离开。凌志风笑道:“你不是怕路上黑吧?”
  王森扬一扬手,道:“这是什么?”
  微光下,那物依稀可辨,凌志风微微一怔,道:“是手电筒?”
  王森把头一甩:“敢不敢再陪我到屠场去一趟?”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这个必要。”
  “死马当活马医,就算碰运气,也比不去碰的好。”
  “有道理,那就走吧!”
  “你有带枪?”
  “连子弹也装得满满的。”
  两人走到屠场外,四周死一般寂静,王森轻声道:“不要分开太远!”
  凌志风退后几步,在王森的左后方五尺左右,一先一后走进屠场。
  王森陡地打开手电筒,向四周照射,凌志风忙掏出手枪,匿在暗处,保护着王森。他俩由屠场到旷地,再走进那栋平房,但都找不到一个生物。
  王森叹了一口气,道:“走吧!”
  凌志风忽又道:“你有没有胆量,陪我去甄家?”
  王森心头一跳,道:“好主意,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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