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道密函 逼令自杀
 
2019-11-19 16:59:44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周俊家住在西城区,通常住在西城区的都是比较穷困的,丁谦一至,项军便出现,讶然问道:“丁大侠,你不是说黄昏才来么?债主还未上门!”
  丁谦打发张虎回去,问道:“周俊在家里么?”
  项军摸摸脑袋,讪然一笑:“大侠只教我在附近监视,俺没有进他家,可不知道!
  丁谦道:“请项兄陪丁某进去一下!”项军欣然上前叩门,俄顷,里面传来周大嫂的声音:“找谁呀?”
  项军道:“开门,丁大侠来了!”
  木扉“呀”地一声打开,开门的正是周大嫂。她一见到丁谦,便像满天乌云被太阳驱散般,又惊又喜地道:“请大侠进来,只是……寒舍无立锥之地,委屈委屈!”
  丁谦道:“周大嫂不必客气,尊夫在家里?”他边问边打量屋内的情景,周大嫂用无立锥之地来形容,并不过份。
  周大嫂拿了一张板凳出来,道:“请坐,阿牛还不快倒水来!大侠,那杀千刀的惹祸不敢在家,如今躲在邻居那里。”
  项军道:“丁大侠来了,他还怕什么?快叫他过来,大侠有话问他!”
  周大嫂匆匆而去。过了一阵,便带着,一个惶恐不安的汉子回来,像一头受惊的兔子般,面色青白,瘦得皮包骨。
  丁谦道:“你就是周俊?丁某问你几句话,你的债主是谁,一共欠人家多少钱?”
  周俊结结结巴巴地道:‘“一共欠了人家一百两……但要还三百两……债主有很多,但主要是欠老九的!”
  “老九?”项军问道:“是城东的何老九?你好大的胆子,敢向他借钱?”
  周大嫂趁机骂起丈夫来了。“你自己要讨打也还罢了,还要把咱母子暗进去,还算是人!”
  周俊道:“谁都不想向人借钱……俺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不借钱,那来的钱开饭?起初是赢了一点,谁知后来手气转差,所以……”
  丁谦转头问道:“项兄,那何老九是什么人?”
  “放印子钱的,养了好些打手,本身武功也不错,在洛阳城已混了好些年,算得上是洛阳一霸!”
  “难道洛阳城便无人敢动他?”
  项军道:“何老九勾结官府,且他收的私钱也不算太多,但他借出去的钱,从未试过有人敢不还!”'
  丁谦再问:“他手下的武功怎样?项兄可以对付么?有什么厉害的打手?”
  项军红着脸道:“何老九若是俺教训得了的,还能等到今日?何老九手下有一位打手姓邵名启龙,武功相当了得,俺不是他的对手。”
  丁谦问道:“此人跟何老九有多久?”
  项军道:“才两三年,但洛阳城的人,几乎全都败在其手中,日后丁大侠遇到他,必须提防他的飞刀!”
  “这人原来是什么人?”
  周俊道:“听说他祖籍衮州,后来何老九亲自上门重金礼聘他。”
  丁谦眉宇间又透出杀机,他对邵启龙的情况,问得很详细,然后再问:“他们知道你要请我?”
  周大嫂插腔道:“昨晚他们上门迫债,是我说要请您来主持公道的。”
  丁谦寻思良久,又问周俊道:“与你赌钱的人,跟何老九有没有关系,有没有人在赌局中做手脚?”
  周俊道:“应该没有。但据我所知那姓邵的伤了几条人命,只是一来做得手脚干净,二来何老九与官府有交情,所以一向无事。”
  丁谦反问:“你准备如何?”周俊垂下头呐呐地作不得声,丁谦冷笑道:“欠债,还钱乃天公地道的事,而且你是为了赌钱而欠债的,丁某若替你消灾,一是被人利用,二是助长邪气歪风,而你却依然逍遥自在!”
  周俊霍地跪下,道:“丁大侠,我该死,但请你可怜小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那好极了,你随我去见何老九吧!”
  周俊吓得软作一团,项军骂道:“真没出息,丁大侠您不必替他出头,嘿嘿!说不定以后人家不叫你大侠,叫你大傻!”
  丁谦又好气又好笑,道:“周俊,你再不去,这件事就这样拉倒!”周大嫂见丈夫如此贱骨头,只在一旁啼哭,不敢插腔。
  周俊只好道:“好吧,小的跟丁大侠一齐去。’”背后还跟了项军及其兄弟。
  何老九住在东城区,离张羽家不远。这时候,何老九刚好睡了午觉,在厅内品茶养神,闻得丁谦来访,面色一变,忙问邵启龙:“那姓丁的来作甚?”
  “带着周俊来,料是要为他出头。”邵启龙道:“老爷子尽可见他,他是大侠,不敢胡来,咱们又有周俊的借契,利钱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的,最多瞧在他的份上减一点钱,他还能怎地?”
  何老九心头才稍安,当下在大厅里接见丁谦,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丁大侠台驾光临,未知有何指教?”
  丁谦道:“阁下是聪明人理当知道来意。”
  何老九哈哈一笑:“老夫又非神仙,只能料到你是为周俊而来的,可不知你是要为他强出头,还是来代他付债!”
  项军大声道:“何老九,你吃人不吐骨呀,人家借你一百两银子,你要收二百两的利钱,这是什么生意?”
  何老九冷冷地道:“这是彼此心甘情愿的,借契上写得清清楚楚,说明三个月还,如今已过了四个月,他一文钱还未还,而老夫也不再加利钱,你们还想怎地?姓项的,你也是洛阳人.,当知我何老九收的利钱不是最高的,要不周俊会来向老夫借钱?”他一转头,问道:“周俊,这笔债你到底打算几时还?”
  周俊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丁谦道:“老兄,借钱的是周俊,可不是他家人,为何你要杀他们?”
  何老九装作大惊小怪,道:“岂有此事?我何老九只求财,干吗要杀人?开棺材店的老板才会有这种打算。启龙,你们是怎样办事的?老夫平日如何叮嘱你们的?”
  邵启龙道:“老爷子一向不许咱们动手动脚,只是有些人硬是拿钱去嫖赌饮吹,也不还钱,兄弟们有时难免会动粗,杀人的事可不会发生,杀了人还有钱收回来么?”
  何老九点点头,道:“这也差不多,丁大侠有何意见,何妨开门见山提出来?”
  丁谦道:“丁某当然不会为一个不务正业的人出头,只望你不可殃及无辜,否则丁某知道后,绝不轻饶!”
  何老九道:“这个老九可以向你保证,而且瞧在你份上,减收五十两银子,更准他分期摊还,丁大侠满意否?”
  丁谦道:“丁某无意见,你问周俊吧!”
  周俊道:“九爷……最好请您把期限摊长一点,小的实在已到山穷水尽……”
  何老九考虑了一下,道:“瞧在丁大侠替你说情份上,就准你分十期还吧,每月一期,十个月之内,不加利钱,但假如届时你仍还不出来,那又如何?”
  周俊呐呐地道:“小的只好把命卖给你!”
  “我要你的命何用?用你现在那个狗窝似的房子作抵吧!”
  周俊但求能应付目前之急,没口答应,何老九叫人带他去账房签借势。丁谦乘机转头问道:“你便是邵启龙,来自衮州?”
  邵启龙哈哈笑道:“想不到丁大侠竟会留意邵某,不知丁大侠有何指教?”
  丁谦双眼望着他,道:“风闻邵兄武艺高强,丁某想领教一下!”厅内众人听后都是一愕,万料不到丁谦会向邵启龙挑战!
  邵启龙镇定功夫再好,此刻脸色也大变,半晌方道:“丁大侠要领教,实乃给邵某的面子,但不知是普通的印证武功,还是另有目的?”
  丁谦悠悠地问道:“这有何分别?”
  邵启龙道:“邵某想知道丁大侠的目的。”
  “不必多问,只凭你一句话,战或不战。时间地点可以由你选择!”
  邵启龙笑道:“好极了,今晚三更在白马寺的广场见面!”

×      ×      ×

  月在半空,白马寺广场不见一人,广场外有道铁栅,铁闸早已关上,四周静得只有轻微的风声。
  忽然东北角飞来一道人影,来到铁栅外向四周望了一下,不见有人,神情一愕,眉头顿时锁起。这人便是邵启龙!忽然他面前又多了一人,也不知他是怎样出现的,来者正是丁谦:“你果然准时!”
  邵启龙道:“邵某虽然不肖,也不致于连这个勇气也没有,丁大侠到底有何指教?”
  “先印证武功再说!抽刀吧!”丁谦道:“寺内乃清静之地,不如就在此地吧!”
  “随便你,请!”邵启龙抱了一抱拳,立即跳开,左手抽出刀来,丁谦亦缓缓把剑抽出来,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邵启龙,虽未动手,凭他的经验和感觉,已知对方是个扎手的人物,奇怪的是这样的人才,为何肯在一个放印子钱的下三流门下,充当打手!
  丁谦怀疑他是一个人,所以希望能在的武功上得到证实,这便是他真正的目的:“你请先发招!”
  邵启龙冷冷地道:“这个当然了,丁大侠须爱惜羽毛,怎可占这个便宜,小心了!”他钢刀生其身前虚劈三招,又道:“在下已发了三招,请丁大侠还手!”
  这一着表明不肯领情,亦含有看不起对方之意,今日之丁谦是何许人也,即使五大门派掌门临阵,也不敢如此对他,饶得他的涵养功夫再好,也难免勃然变色,以牙还牙,长剑虚刺一下,道:“丁某己还手了,请进攻!”
  邵启龙哈哈大笑:“丁大侠虽然是个聪明人,但如此又怎能印证武功,哈哈,想不到丁大侠如此小气!”
  好厉害的邵启龙,几句话便教丁谦下不了台,只好故作大方地道:“说得好,彼此客气,实难印证,如此丁某有僭了!”言毕趋前几步,出剑攻邵启龙。
  这一剑直出直进,急刺对方胸膛,只沾一个动与准而已,招式甚是平凡。邵启龙脸色却十分凝重,丝毫不敢怠慢,右臂一抬,钢刀向长剑格去。谁知他一动,丁谦剑势立变,倏地拐弯削其腰,幸好邵启龙亦料到他那一剑隐藏杀机,招式不敢使老,钢刀随剑而变,仍能先一步,封住腰际!
  丁谦的剑法再变,一剑化两剑,两剑化四剑,一展开攻势,便如高山流水,源源不绝。邵启龙之刀法防守十分缜密,丁谦一连十七剑,均被其封住,直至此刻,丁谦对他才另眼相看,寻思道:“今日若不施点手段,也不知要斗到几时,传将出去,岂不要笑掉洛阳人的大牙?”
  邵启龙则只求无过不求有功,十招中方有三招是进手式。丁谦剑势倏地一变,变得缓慢起来,每出一招都似要花上许多气力般。邵启龙吃了惊,更加小心翼翼。丁谦长剑未至,他已先一步封住其剑势范围。
  如此又过了五六招,眼看丁谦又一剑刺来,邵启龙钢刀又先一步封住,丁谦倏地将速度加快,改刺其肩,邵启龙不期然亦将刀势加快,不料丁谦手腕只是一晃,向其胸刺去!
  这一剑去而复返,而邵启龙的刀己举起,无从招架,只好退后。丁谦早料到他有此一着,对方一退,他立进长剑去势不改。
  邵启龙边退边沉刀来防,丁谦不想杀他,只求先乱其心志,手腕一振,剑尖稍偏,刺中其掌背,“呛啷”一声,钢刀落地。
  邵启龙脸色大变,跳后抱拳道:“丁大侠名至实归,邵某佩服佩服!”
  丁谦道:“以阁下这般身手,为何甘充何老九之跑腿,岂不遗憾?”
  邵启龙道:“邵某在齐鲁武林难以立足,何老爷子相求,又能礼贤下士,邵某为他办办事跑跑腿,也不太过份!”
  “可惜可惜!”
  邵启龙道:“人各有志,丁大侠不必可惜!大侠至今尚未说出相试之真正目的!”
  丁谦话至嘴边,心头一动,改口道:“丁某只要让你知道一件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助纣为虐,否则终有一日得报应!”他走前一步,俯身拾起钢刀,
  倒握刀柄递前:“适才得罪,请谅!”
  邵启龙对他前后态度不同,心中奇怪,但还是欣然接了刀。“邵兄久在齐鲁活动,未知认识朱其昌否?”
  邵启龙想了一下,问道:“可是‘崂山神秦’卢麟生的管家?”
  “正是,阁下与卢庄主很熟?”
  邵启龙哈哈一笑:“邵某在齐鲁是有名的邪门人物,怎会认识那种人?”
  “什么叫做邪门人物?”
  “独来独往,我行我素,正邪两道都不卖帐!”邵启龙反问:“丁大侠要为死去的卢麟生出头?”
  “丁某随随问问而已,也不认识卢庄主!听人说朱其昌要为主报仇,四处打探卢庄主的死因!”
  邵启龙道:“可惜他自身难保,三年前也被人杀死了!”
  “噢?他之被杀与卢松主之死,可有关连?”
  两人边走边说。邵启龙道:“邵某从不关心这种闲事,更无兴趣去打听,邵某做事绝不对人隐瞒,这两人并非我杀的!”
  “那就最好,希望你日后少做恶事,则彼此尚是朋友,丁某做人的原则是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若有什么困难,可通知张羽,他会转告丁某,今夜就此别过,适才多有得罪,勿放在心上!”丁谦言毕钻进张羽家,邵启龙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觉得丁谦有点莫测高深。
  丁谦对邵启龙放了心,因为他并非自己所设想的那个人,但又增加了几分疑惑,不知写那威胁信者是谁,不过他肯定不会自刎!
  他辛苦多年,才挣到今日的地位,除非是傻瓜才会为一封信而放弃一切!张羽尚未睡觉,见到丁谦忙问结果,丁谦只淡淡地道:“丁某让他知道人上有人,告诫他不许助纣为虐!”
  张羽道:“夜深了,老弟请早点休息吧!”
  丁谦只想回房,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叫声,他心头一动,道:“待我去看看!”说着人已越墙而出。
  今夜月色颇好,丁谦飞身跳上一栋房舍屋顶,放眼望去,只见远处有两道黑影快速地在屋顶跳动,另一端又飞起一条人影,瞧其身形,似是邵启龙!
  丁谦立即放足追前,未几,即见前面那道人影,已被后面那个追上,一刀一剑斗得甚是激烈,而邵启龙亦在此刻赶及。丁谦再几个起落,亦已赶至,问道:“发生什么事?”
  邵启龙指一指那使刀的道:“这人说使剑的是采花大盗!未知真假!”
  丁谦道:“咱们上前,迫他们一齐停手!”他首先挥剑刺向那使剑的汉子。
  那使剑的汉子,脸上蒙着黑布,闻得风声,连忙回头将剑架住,道:“阁下为何只听一面之词?”
  丁谦道:“停手之后再说!”蒙面人不肯停,但另一使刀的则停了下来,一脸紧张,准备随时动手。丁谦冷笑一声,道:“看来阁下确是采花大盗了!”他手上的长剑突然加紧进攻,谁知对方亦非省油灯,
  豁出命来,与丁谦争夺先机,只听双剑相撞,发出不绝于耳的“当当”声。
  邵启龙道:“这厮果然有两下子,难怪能搞得满城风雨!”他紧握钢刀,对那持刀的汉子仍然不放松,不时监视着他,问道:“阁下何以知道他是采花大盗?”
  那汉子道:“在下因半夜肚子饿,故此出店找东西吃,不料洛阳虽是大地方,这时候食肆已全关了门,在下正想回店,但在石板巷经过时,听到一栋平房内发出女子的叫声,所以破窗进去,便见到他正替一个姑娘宽衣解带,他见到在下便逃了出来……”
  蒙面汉道:“放屁!林姑娘是在下的情人,我根本不是什么采花大盗!”
  他说话分神之下,丁谦长剑一变,闪电般连刺七剑,只见剑光不见人影,蒙面人见四周都是他的影子,大惊之余,一个疏忽,剑网破出一个破绽,已让丁谦的长剑突破,刺在左肩上,“当”的一声,手中剑脱手,落在屋顶上!
  邵启龙一长身,手臂倏伸,食指在其后腰上戳了两记,蒙面人登时不能动弹!丁谦转头向持刀汉子,“尚未请教义士大名,在下丁谦!”
  那汉子看来只有二十五六岁,他微微一笑,道:“在下那天在街上有幸见过大侠,丁大侠之风度,当真令人钦羡!小姓贺,单名一个键字,乃岭南人民,游至河南,闻大侠要来洛阳,遂赶来此间瞻仰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当!”丁谦道:“可否请贺兄跟随咱们到张羽家与他对质?”
  说到这里,张羽已带着人循声赶至,丁谦将情况告诉他.,张羽道:“请贺少侠带咱们去石板巷苦主家里,请那姑娘来对证一下。”
  贺键道:“理当如此!在下带路就是!”当下由张翼等人将蒙面人押到张家,其余诸人随贺键赶去石板巷。到那里,只见一栋旧房子的门窗都洞开着,贺键道:“就是这里!姑娘,姑娘!”他大声对门内呼喊出来。  
  房内没有反应,张羽自恃自己的名望,立道:“姑娘,老朽乃张羽,请您应一声!”可是里面仍然没有应声。
  丁谦道:“不好,也许又有意外!谁,有带火折子在身?进去瞧瞧!”
  贺键取出火折子亮着,道:“最好请大家一齐进去看看!”当下众人随其后而入,火光下只见厅里横梁上悬挂着一个只穿亵衣的女子,年纪约莫十六七岁,双眼圆睁,舌头已突出口腔!
  贺键惊呼一声:“咦,怎会如此?”
  丁谦跃起挥剑斩绳,张羽在下面接住,边将她放下,边伸手探脉搏,丁谦落地之后,搓热双掌在她身上推拿,张羽摇头道:“咱们来迟一步了!”
  贺键道:“她应当尚能保存到贞节,何须悬梁自尽?如此岂不是死得太寃?
  张羽叹息道:“这就难怪得很,黄花闺女遭人凌辱,又有外人在场目击,羞愤之下,自寻短见,并不罕见!”
  贺键不悦地道:“老爷子是在怪我?”张羽忙道:“贫少侠千万别误会,你见义勇为,替本城破了一案,老朽感激尚恐来不及,又怎会怪你?张虎,你们守在这里,另一个到衙门通报一声!”
  张羽长身道:“贺少侠,邵壮士,如今天已将亮,何不到寒舍一叙?”
  邵启龙道:“在下恐何老爷担心,还是先回去通知他一声,若无事做稍后即来拜访。”
  贺键道:“张老爷家必不乏食物,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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