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雪地受袭击 洞悉派内情
 
2020-05-03 11:37:12   作者:古如风   来源:古如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午后,天空又开始飘落雪花,桑羽青及钱木儿装备已齐,策马离开了这座小庵院。
  还没有开始溶化的坚冰硬雪,又铺上了一层新雪,天气寒冷得似乎要把地冻开来。
  桑羽青及钱木儿冒着严寒,一阵急驰,已经赶下了两百余里。
  沿途虽然有一两个小村落,他们并未下马,由于风雪猛烈,彼此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味的策马狂奔。
  这时天色已经黑沉下来,钱木儿把马放慢了些,用衣袖扫着面前的飞雪,叫道:“前面还有十里路,就可以找到休息的地方。”
  桑羽青用手掩着口,说道:“我不要紧……”
  由于风太大,桑羽青连忙闭上了口。
  他们所走的道路,乃是一条僻径,恰在两山之间,风雪的声势更是惊人。
  那一阵怒吼的寒风,夹着鹅掌大的雪片,满空咆哮,蜂群似的向二人拥到。
  风雪越来越大,一时之间天地变色,那风雪怒吼之声,加上两壁的回音,真要把人的耳朵都要震聋。
  桑羽青自行江湖以来,还没有遇见过这么大的风雪,心中不禁暗暗吃惊。
  这时的情势,逼得他们无法再前行,那两匹马也受了惊骇,不住的长嘶。
  钱木儿叫道:“桑兄……我们不能再走了。”
  桑羽青看这情势,也确实无法再走,可是停留在这里,怕不被风雪埋葬才怪。
  他们二人勒住两匹马,在雪谷之中团团打转,钱木儿叫道:“我们快找……地方……”
  桑羽青以手护目,发现右侧有一岔道,当时顾不得考虑很多,叫道:“快随我来……”
  他策马奔了过去,钱木儿紧紧跟在身后,那两匹马受惊过甚,两人用尽了力才把两匹马策动。
  转入这条岔道之后,风势果然小了很多,但是雪花依旧。
  钱木儿吁了一口气道:“唔——想不到天气竟然变得这么坏。”
  桑羽青接口道:“看样子今夜要困在这里了。”
  钱木儿道:“在此一夜就算不被雪所埋葬,寒气也受不了,必要另找地方。”
  说着二人先后下了马,把马儿紧靠着避风之处拴好,这两匹马才安静下来。
  钱木儿及桑羽青在狂风雪之中,几乎无法展开身形,强烈的寒风,吹得他们透不过气来。
  桑羽青向钱木儿作了一个手势,分向两旁查看,桑羽青奔了右方。
  这两边的山缘,都被冰雪积满,雪花夹着地上的积雪,被狂风吹得满空飞舞,如同置身在大沙漠之中。
  桑羽青思忖道:“定要寻个山洞,否则今夜绝对过不去。”
  于是他舍去了高处,沿着山边寻找。
  虽然发现了两三个洞口,但都是几尺深的小洞,人在其中,洞口若是被冰冻上,可就无救了。
  桑羽青在风雪之中挣扎,走出了三十余丈,虽然与钱木儿相隔不远,可是满空雪尘,一尺以外已望不见了。
  桑羽青正在寻找之时,突见五六尺外,一个模样的影子,想是钱木儿,正要招呼,那人已先说话道:“钱师哥……钱师哥……可是……你……”
  风雪太大,他断断续续的说了这句含糊不清的说话,桑羽青心中大奇,忖道:“原来是找钱木儿的。”
  在这种情形之下,居然还有人来找他,不禁使桑羽青非常诧异,于是他装着没有听见。那人向前接近,三尺之内,桑羽青见他身穿一袭僧衣,面上围着一块白色的布巾,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桑羽青心中一惊,忖道:“原来是个和尚。”
  这时那和尚也看清了桑羽青,他很快的向一旁闪开,由于他没有什么举动,所以桑羽青也不便发作。
  两下错肩而过。桑羽青突觉背后劲风急来,在这种狂风飞雪之时,若非武功特高之人,绝难警觉到。
  桑羽青惊怒交集,肩头猛然一扭,身子已经侧过了五尺,果见那和尚五指大张,欲抢桑羽青肩头宝剑。
  桑羽青怒喝道:“贼子敢尔。”
  他二指如电,向来人的“脉腕穴”就点。
  这一招可谓神速已极,那偷袭的和尚,料不到桑羽青有这般高身法,不禁吓了一跳。
  他慌忙收回了右掌,由于所立之处是一斜地,他用力太猛,身子竟冲了下去,一连滑出了五六步,才把身子站稳。
  但是桑羽青已如雪中大雁般,凌空飞了过去,掌心外露,口中喝道:“和尚结个缘。”
  一股雄浑的掌力,由桑羽青的掌心发出,直抵那和尚的前胸。
  桑羽青追得比风雪还快,大出那和尚的意料之外,他大惊失色,向前抢出三四步,手扶一株雪树,站住了身子。
  抬头之下,不禁吓得他心胆俱寒,原来桑羽青早已站在他的对面。
  这一来可把这和尚吓坏了,双掌闪电般的护在胸前,喝道:“施主,休欺人太甚!”
  桑羽青并未进招,说道:“和尚,你看上了我这口宝剑么?”
  那和尚不语,桑羽青冷冷说道:“和尚,说出你的字号来!”
  那年轻的和尚还是不语,桑羽青胸中怒起,冷笑道:“好和尚,竟然装起哑巴来了。”
  话未说完,那和尚突然双掌齐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桑羽青猛扑过来。
  他的一身武功,也未可轻视,双掌之力,雄浑惊人,拥着大片风雪,向桑羽青当头击到。
  桑羽青一声冷笑,身子向右一滑,已然到了和尚的左侧,二指如电,点向和尚的“腰脉穴”。
  他躲得更快,和尚知道遇见了高手,他慌忙把身子一挫,双掌交叉,左掌点击桑羽青的手腕,右掌上扬,整把向桑羽青的面门便抓。
  他这一招两式,也可当神速二字,桑羽青笑道:“和尚,好俊……的功夫。”
  说话之际,身子向后飘出,左掌闪电拍出,一股劲风,与和尚的手掌迎合在一起。
  在风雪咆哮之中,又听一声裂帛之声,那和尚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退出了七八步。
  他知道自己万万不是桑羽青的对手,只得狠狠的咬牙说道:“桑施主,后会有期。”
  说罢之后,一跃数丈,向左边山林奔去,身形也快,轻功也快。
  桑羽青立时追上,说道:“和尚且慢,你怎知我姓桑?”
  说话之际,桑羽青已然追到了他身后,那和尚急怒之下,抬起后腿,向后猛然一踢,喝道:“你不放手么……”
  他这一脚倒没有什么,可是用力之下,把山边的积雪踢下了一大堆,劈头盖脸,向桑羽青滚了下来。
  这大片的冰雪,借着风势,来得好不惊人,桑羽青一惊,顾不得再追赶他,身子倏然向左飞出了三丈多远落了下来。
  他虽然让得极快,但是由于两下逼得太近,所以脸上也被碎小的冰屑打中,疼痛不已。
  桑羽青的怒火不禁激了出来,抬头望时,那和尚已在冰雪之上,上去了十余丈远。
  桑羽青冷笑道:“你好厉害。”
  他双臂一展,如同一只绝大的蝙蝠,直飞而上。
  这一次桑羽青有了经验,他分左右两边,交互飞纵,追向那蒙面的和尚。
  满空飞雪之中,只见桑羽青身轻若燕,左右飞腾,每次落下,足尖在峭壁上的积雪轻轻一点,立时二次飞起,真个是快逾猿猴,令人不敢相信。
  哪消两三个起落,桑羽青已然再次追上了那年轻的和尚,猿臂轻抒,喝道:“歇歇吧!”
  那和尚惊慌之下,一脚恰好踏在岔口之处,他整个的身子,立时由山坡之上,向下滚了下去。
  由于这是一岔口之处,所以他滚下的方向,与桑羽青所上来之处恰成一斜角。
  一时冰雪迷漫,桑羽青赶到岔口之时,那和尚早已滚下了数丈。
  桑羽青心中有些不忍,忖道:“竟把他逼得……”
  才想到这里,那和尚竟然奋身崦起,抬头望了桑羽青一眼,然后飞快的逃去。
  桑羽青微微一笑,自语道:“由你去吧!”
  才说过这句话,突见雪地之上,有一物闪目,心中奇怪,立时拾了起来。
  桑羽青拿起仔细看时,只见乃是一块圆形的铜牌,正面祥云,反面新月,与以往小猴儿所拾圆形木牌一样,只是这是金属所制,并且闪闪发光。
  桑羽青忖道:“如此看来,这和尚果然是东凡和尚派来的。”
  他想着把那块铜牌放在了衣袋中,再看那和尚时,早已逃得没有踪影。
  这时天色黑沉,桑羽青忖道:“我还是赶快找山洞,不然今夜就过不去了。”
  他匆匆翻下了山坡,一路寻找,却无所得,钱木儿一直不见行踪,在这种风雪猛烈的情形下,如果由这里翻到左山去,却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冬季天短,这时已经相当黑沉,桑羽青还寻不着避雪之处,那风雪却是越来越大,桑羽青心中有些着急了。
  他正要向回赶时,只听钱木儿的声音,由老远喊道:“桑兄……桑兄……”
  雪花飞舞,虽然相隔不远,可是钱木儿的声音听来仍是很细弱。
  桑羽青连忙大声的答应几声,匆匆向回赶去,走回三数十丈,才看到钱木儿。
  他们二人都如同雪人一般,桑羽青叫道:“怎么样?”
  钱木儿连连的点头,叫道:“有了……有……随我来。”
  这时激烈的寒风,吹得二人竟然有些站立不稳,钱木儿拉住桑羽青的手,二人缓缓前进。
  在这种情形下,纵使二人都有着绝顶功夫,也难以施展。
  钱木儿边走边道:“我寻了一个山洞,马已经拉……进去了。”
  强劲的寒风,吹得人口都难开,钱木儿说完了这句话,赶紧把口闭了起来。
  经过了半天的时间,才摸到了一个数丈深的大石洞,就在左山边下。
  二人抢进了洞中,赶紧扑打着身上的浮雪,洞中虽然黑暗,但是与外面比较起来,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桑羽青笑道:“还是你有办法,我只找到几个小洞。”
  钱木儿笑道:“幸好寻得这个山洞,不然这一夜下来,人不死马也要死了。”
  洞中虽然比外面好些,但是阴寒之气,令人难当,钱木儿道:“我去拣些柴来生火。”
  桑羽青道:“我与你一齐去。”
  钱木儿笑道:“不必了,你还是把干粮取出,喂喂马吧。”
  他说着冒着风雪,出洞而去,桑羽青取了些干粮,丢在洞里,由马儿自食。
  那两匹骏马冻得不住的嘶嘶怪叫,桑羽青也无可奈何,像这种恶劣的天气,是很难碰到的。
  他寻了一块较为干燥的地方坐了下来,耳旁似听得轻微的喝叱之声,由远处传来。
  桑羽青心中诧异,立时站了起来,准备出洞去察看,但是静听之下,除了风雪的咆哮声外,别的什么也听不到。
  桑羽青忖道:“莫非是我听错了。”
  他又细心的听了一阵,听不见什么可疑之声,便回到墙根坐下。
  经过了一天的劳累,真是又冷又困,桑羽青调息了一阵,身上觉得温暖许多。
  他靠着冰冷的石壁,思索着自己的满腹心事,竟然是昏昏欲睡。
  这时一阵急来的旋风,依着大片飞雪,扫了进来,桑羽青惊醒过来,洞中漆黑,不辨五指,钱木儿去拣柴还未回来。
  桑羽青很是诧异,暗想:“钱木儿去了很久时间,怎么还未回来?”
  他走到洞口,靠着微弱的雪光,向前望去,雪花在空中滚动,如同江海怒涛一般,使人有一种恐怖之感。
  桑羽青站了一刻,才见钱木儿朦朦的身影现出,他双手抱了很多木柴。
  桑羽青连忙迎了上去,由他手中接过了一部分木柴,匆匆回到洞中。
  钱木儿丢下了木柴,扫着落雪,口中不断的吁吁吐气,桑羽青笑道:“钱兄辛苦了,为何去了这么久?”
  钱木儿搓着两只手,说道:“唔——风雪太大了,干柴难找……”
  说着咳嗽了好几声,桑羽青由身上取出了火摺子,迎风打着,就着湿湿的木柴,点了好半天才点着。
  一时洞中烟气薰天,好在风大,不时又被吹散,等到火生旺之后,烟气也渐渐小了不少。
  桑羽青及钱木儿坐在了避烟之处,洞中温暖异常,与外面恰似两个世界。
  钱木儿取出了干粮,二人同时吃着,钱木儿笑道:“今天没有热水喝了。”
  桑羽青接口道:“喝些冰水算了。”
  二人闲聊着,突然钱木儿问道:“桑兄,你方才寻避风处时,可曾见过什么人没有?”
  桑羽青心中一动,说道:“风雪之中,似见一个长衣打扮的人,可是却不曾看清楚,怎么,你也看见这人了?”
  钱木儿摇头道:“我似乎也见一个人影,只是风雪太大,顾不得去查看了。”
  桑羽青问道:“难道此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么?”
  钱木儿连连的摇着头,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罢了。”
  这时不过初更才过,可是天色已然全黑,洞中因燃有木柴,略有光亮。
  桑羽青及钱木儿并肩靠着,各自闭目调息,那一堆木柴燃着得甚旺,不时发出劈啪之声。
  良久,他们先后沉入了梦乡。
  半夜,桑羽青被寒气迫醒,睁眼看时,那一堆木柴早已熄了。
  桑羽青一向不怕冷,可是这时却觉得有些难耐,忖道:“还没有到西北,天就这么寒了。”
  他转脸望时,却不见了钱木儿,心中很是诧异,连叫了好几声,皆无人应。
  桑羽青赶忙爬起,见那两匹马还好好的在洞内,才放下心来。
  他自语道:“钱木儿不知道在弄什么鬼?”
  风雪厉吼之声,仍然不断的传来,桑羽青暗想:“看样子若是风雪不停,恐怕明天还要困在这里呢……”
  正思忖间,突然一阵寒风扑面,逼了过来。
  桑羽青吃了一惊,身子猛然后退,单掌当胸,沉声道:“是钱兄么?”
  出乎桑羽青意料之外,来的竟是白婵,她柔美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羽青,是我!”
  桑羽青更为惊异了,她竟然改变了称呼,她并且换了一套黑色的劲装,所以桑羽青先前未把她认出。
  白婵轻微的喘息着,说道:“你这个地方倒不错。”
  桑羽青道:“白姑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钱木儿是与我在一起的,少时他回来不是要被他看见么?”
  白婵一笑道:“不要紧,我看见他出去,一时回不来的。”
  她步步逼近桑羽青,身上一阵温香传来,使桑羽青心跳不已。
  不过,桑羽青到底是正人君子,同时从来没有接触过女孩子,所以他慌忙的闪开了一些。
  今天夜里,白婵显得特别的反常,她轻声的笑了起来,说道:“你干嘛老躲着我?”
  她语声轻软,带着微笑,很明显的有一种挑逗的意味,桑羽青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他不知道白婵与钱木儿之间的事,那该多好啊!
  可是,他知道白婵如此作,完全是欺骗,要骗出自己的实话,他心中不但如冰雪一般的凉、并且对白婵看轻了许多。
  白婵见桑羽青的表情,笑道:“看你那样子,我们坐下来谈吧!”
  说着,她大方的坐在墙根,接着道:“唔——这种风雪夜,聊天是最好的!”
  桑羽青还是呆呆的站在那里,在以往,这是他梦中的幻境,如今真实的出现了,他不但得不到丝毫的快乐,相反的还有一种憎恶的感觉。
  白婵见桑羽青如此模样,奇怪的说道:“咦——你是怎么了?”
  桑羽青这才惊觉过来忖道:“原是敌对之人,我怎么要她真心对我?何况我也要由她身上探消息,彼此就假到底吧!”
  心中想着,态度立即显得轻松了些,坐在了白婵的身旁,笑道:“我只是担心,万一钱木儿回来撞见,岂不多了防范之心?”
  其实桑羽青心中明白,这个约会也是钱木儿特意安排的,但是却不明白,为何选在这等风雪弥漫的深更半夜里?”
  白婵笑道:“我又不是贼,怕他什么?再说我看他离开此地,好似有什么约会似的。”
  桑羽青不语,暗忖:“且看你今天套问些什么?”才想到这里,白婵已经由背后解出了宝剑,说道:“我也是学剑的,以后还要请你多指点呢!”
  桑羽青含笑道:“姑娘太客气了。”
  白婵把她的宝剑,轻悄地送到了桑羽青手中,道:“你看看我这口剑如何?”
  桑羽青一惊,推却道:“随身兵刃,我实在不便观看。”
  白婵很是不悦,说道:“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哪来这么多忌讳?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
  她说着要把宝剑抽回,桑羽青笑道:“姑娘既是这么说,我便瞻仰!”
  桑羽青把她那口宝剑,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觉得份量很重,便知不是什么上好的宝剑。他二指按着哑簧,轻轻一按,便听“呛!”的一声轻响,宝剑已然出鞘。
  桑羽青随手抽出了剑,剑身绕有薄薄的一层光华,他二指压着剑身,觉着冰似的。白婵问他道:“你看我这口宝剑怎么样?”
  桑羽青把宝剑入鞘,递还给白婵:“姑娘这口宝剑并非凡品,大约也是百十年前铸造的了,只可惜份量重了些,若是铸剑之时,能够多下些功夫,就是很好的一口剑了。”
  白婵把宝剑系上,说道:“你的话说得不错,我也觉着这口剑太轻,可是好剑难寻,只好将就着用,以后我一定要设法弄口好剑来。”
  桑羽青摇头道:“姑娘,好剑又有什么用,想那柄‘青光剑’乃是千古奇兵,可是我爹爹却因而招来满门奇祸,如果不是桑门传家至宝,我真不愿意再寻这口剑了。”
  白婵紧抓着他的话题,说道:“那么你现在用的是什么剑呢?”
  桑羽青摇头道:“我现在根本不用兵刃,肩头这口凡剑,也只是充个招牌,好引东凡和尚来接近我。”
  白婵道:“那么你这口剑可以让我看看么?”
  果然,白婵决心要在今天晚上,把桑羽青的宝剑看个明白。
  桑羽青笑道:“我已经告诉姑娘了,只是一口极普通的凡剑,没什么好看。”
  白婵很是不悦,说道:“我看一看又不会少掉一块,你这人怎么总是别别扭扭的?”
  桑羽青道:“姑娘,既然是一口凡剑,我也绝不愿意示人,各人的脾气不一样,希望姑娘不必相强。”
  白婵很是生气,霍然站了起来,说道:“你这么躲躲藏藏,你背后的那柄宝剑,说不定就是‘青光剑’。”
  桑羽青笑道:“姑娘如此想再好没有,我本来的意思就是要人疑心它是‘青光剑’。”
  白婵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桑羽青笑道:“怎么?可是我开罪了姑娘么?”
  白婵是一言不发,她狠狠的跺了一脚,突破了洞口的飞雪,极快的消失了。
  桑羽青心中有一种下意识的快感,但是还有些许的烦恼和痛苦。
  他轻轻的扶着自己的剑柄,忖道:“白天大雪之中,那个和尚要抢我这把剑,以后我可要多多小心。”
  洞中出奇的黑暗,阴气阵阵,那两匹马冻得嘶嘶怪叫。
  这是一个凄冷和恐怖之夜,桑羽青忖道:“我还是点个火吧!”
  他摸出火摺子,就着剩余的木柴,点上了火,洞中立时温暖起来。
  那一丛火,在寒风之中不住的闪烁,正如同桑羽青那颗不能安定的心一样。
  他正在思索以后的事情,突听远处传来了一两声轻微的喝叱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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