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骷髅锻羽
 
2020-04-10 22:42:11   作者:武陵樵子   来源:武陵樵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冷月凄迷,寒风肃杀,灵霄宫外景色朦脆,一株参天古柏之下,立着三男三女,衣袂迎风瑟瑟振舞,其中一瘦长怪人,双目开启之间精光慑人,凭添几分恐怖气氛。
  十数条蒙面黑衫人押着葛厚麒奔出宫外,一个蒙面老者躬身道:“禀邓香主,此人冒充我骸蟹门中以迷魂药物意欲加害落魂谷主差女皇甫娴,幸淳于堡主及时赶至,制住此人。”
  瘦长怪人沉声问道:“淳于堡主现在何处?”
  老者答道:“此人都有同党,见此人受制,竟见危顾仓惶遁去,淳于堡主一人赶去了。”
  “那有叶胜舵主?”
  瘦长怪人向邓素云诧道:“贤妹同来途中,怎未提及淳于贤第之事?想不到他伤势乎复得如此之快!”
  邓素云只觉事起太过突然,呆得一呆,正欲措词回答,只见一条身影疾飞而至。
  瘦长怪人瞧出来人正是叶胜,道:“淳于堡主怎末同回?”
  “属下随淳于堡主追出十数里外,鼠辈已窜遁至荒山林叶中,淳于堡主命属下先回。”
  叶胜望了邓素云一眼,接道:“属下赶人灵霄宫三清大殿内,发现淳于堡主已制住此人,谅淳于堡主伤势平愈,心切皇甫天彪指伤之伊,特叫我回话。”
  这番设计安排得天衣无疑,瘦长怪人胸中疑虑全然消失。
  邓素云乃灵心慧质巾帼奇女,闻言不禁恍然大悟,娇笑道:“骷髅剑主赐药,能起死人而肉白骨,淳于堡主功力深厚,复元自比常人较快。”
  这时葛厚麒突冷冷出声道:“原来他就是淳于亮!”
  瘦长怪人喝道:“尊驾为何扮作我骷髅门下,从速吐出真实来历,免自找苦吃。”说时目中逼泛杀机。
  葛厚因虽然被制,却神密仍冷傲不屈,嘴角随着一丝冷笑道:“阁下是骷髅剑之门下有九大高手之中的九爪天魔杜化么?”
  杜化狞笑道:“尊驾竟然对我骷髅门事物了若指掌,想必大有来历……”
  蓦地,那扣着葛厚麒的黑衣蒙面人,突明呀惊呼出声,身形踉跄摔跌在地,虎口发裂,指缝内鲜血涔涔溢出。
  葛厚麒身影穿空突出,曳出一丝得意的狂笑,去势犹如流星划空.瞬眼已在十数丈外。
  九爪天魔杜化大喝道:“你走得了么?”偕着两条身影迅如电飞追出。
  叶胜忙低声向邓素云道:“此乃符少侠翼意如此施为,以免杜化增深疑忌。”说着迅疾扶起那蒙面黑衣人道:“连累贺兄受伤。小弟歌疚难安。”
  余农蒙面人遥道说道“香主洪恩,粉骨碎身难报万一,些许微伤,但足挂齿。”
  邓素云问道:“此人是何本历,符少侠可知其来历么?”
  时胜低声向邓素云禀明一切。
  邓素云嫣然娇笑道:“想是他命犯桃花,阴人为牢之故。”
  叶胜道:“香主你倒放心得很。”
  邓素云道:“不放心又有何用,符少侠是个老诚君子,心不负我。”说是玉面不禁泛起向朵淡淡红晕,忽皓腕一摆,低声道:“速见地藏起!”
  率先投入暗影之中不见。
  遥遥只见十数条黑影如飞而至,正是落魂谷主皇甫天彪率领落魂谷一干高手赶来灵宵宫。
  皇甫天彪炯炯眼神扫视了四外一瞥,神情似甚困惑。
  忽闻灵霄宫内持来一声娇呼道:“爹!”
  一条娇俏白色人影栅姻走出,身后随着白发肃肃的侯大姑。
  皇甫天彪惊楞道:“娴儿,你无恙么?”
  自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孩儿已被人解救,转危为安。”
  皇甫天彪楞然道:“此话当真。”
  白衣少女嗅道:“孩儿说话爹还不相信么?”
  皇甫天彪以手加额,苦笑一声道:“为父几疑是梦中相见。”趋至近前上下打觉了皇甫娴两眼,见无可疑之处,叹息道:“为父闻得你被擒,方寸已乱,所以兼程赶来。”携手缓缓走入灵霄宫内。
  由皇甫你柔声细诉惊险经历。
  皇甫天彪诧道:“相救你之人是谁?”
  “淳于亮!”
  落魂谷主几疑耳闻不是真,面色一变。
  皇甫娴笑:“爹!这淳于亮并非陈洞庭东山伤在爹指下的淳于亮。”
  “天下还有两个淳于亮不成。”
  皇甫娴格格一笑,于落魂谷主密语一阵,遂对符孟皋夸赞不已。
  落魂谷主那还听不出其女弦外之音,呵呵笑道:“此人想必人品俱佳,为父多年来心事可了,这位少侠现在何处。不知可否容为父一见?”
  皇甫娴道露:“暂时还不宜见!”
  “为什么?”
  “因为他已离此他往。”
  皇甫娴道:“爹,女儿决定从此不伸手过问江湖中事。”
  落魂谷主言大感惊愕,面色异常难看,他倚其女之深,可想而知,淡淡的一笑道:“娴儿,你就袖手不管了么?”
  皇甫娴幽幽一笑道:“爹,女儿不是不管,总觉江湖终无是处……”
  落魂谷主在笑道:“为父一生纵横江湖,此时又叫为父退出江湖不嫌太晚了么?”
  皇甫娴曼叹一声道:“父可知今晚扮作骷髅门下的是何来历么?”
  落魂谷主不禁一怔,道:“你不是说上此人已同淳于亮交在骷髅门下,迄今尚未知其来历么?”
  皇甫悯道:“凭女儿的智慧,此人是朝庭皇子高手。”话声略略一顿,又道:“爹已成众矢之的,不如说出血影魔经藏处,让他们自相残杀争夺,爹从此退隐落魂谷与世无争。”
  落魂谷主泛起一丝苦笑道:“为父如知血影魔经真正藏处早就攫在手中,习成魔教绝学,纵横武林了。”
  皇甫拥目霹惊容道:“那么为何江湖中盛传爹在铁面昆仑范澄平口中获知血影魔经藏处,如今澄平已死,除了爹外还有何人确知‘血影魔经’底细,依女儿臆测;决非空中楼阁,捕风捉影。”
  落魂谷主黯然一笑道:“连娴儿都坚信为父做下这宗惨绝人伦,丧天害理之事,叫为父怎可隐退江湖,忍得下这口冤气。”
  皇甫娴望了乃父一眼,道:“爹多目来奔波江湖,是否寻出一线蛛丝马迹。”
  落魂谷主仰视夜空,徐徐发出一声叹息道:“目前断言尚属过早,看来秦中九怪嫌疑最重。”
  忽见一个手持七星钢刀老者疾寿面人,向落魂谷主躬身道:“武林群雄在外求见!”
  “来人为谁?”
  “活丧门贾庆,煞手神判严凌霄二人。”
  落魂谷主眉头一皱,望了皇娴湖一眼,道:“娴儿愿否与为父一往。”
  皇甫娴略一沉吟道:“也好,但爹千万不可激动,怒愤出手。”
  落魂谷主点点头道:“一切由娴儿作主就是。”
  当下落魂谷主一行出提灵霄宫外,只见冷月迷蒙下站立着五湖四海,各大门派中高手,急趋前数步,含笑抱拳道:“诸位相召在下为了何事?”
  活丧门贾庆道:“皇甫谷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铁面昆仑范澄平满门惨死,是落魂谷主所为?”
  皇甫天彪淡谈一笑道:“诸位若以莫须有之罪相责,在下则无词可辨,倘就是而论,在下乃含冤负屈,数月来奔波江湖,无非想查明主凶是何来历。”
  严凌霄道:“如此说来,血影魔经谷主是不知情的了?”
  落魂谷主哈哈大笑道:“在下如知‘血影魔经’下落,早攫在手中,此刻试问诸位有谁是在下敌手么?”
  此言秦出,群雄怦然心动,暗觉皇甫天彪实系有人诬陷,否则皇甫天彪性烈如火,怎有此涵养。
  落魂谷主又道:“在下数月来辛勤并非毫无所得,此事与秦中九怪有关连。”
  群雄中疾掠出黄河水道盗魁水德星君郭洪,道:“皇甫兄能说得较为详细一点么?须知无中生有,难免掀起一场武林浩劫。”
  落魂谷主冷笑道:“郭当家,令郎失踪不明,想必有了下落?”
  郭洪面色一变,道:“莫非皇甫兄知郭某孽子行踪。”
  皇甫天彪沉声道:“令郎在金陵与秦中九怪催往多臂如来陈冠球府中流连一悄,又与九怪告辞同行,之后九怪侵扰洞庭东出乾坤金刀梅祖望秦巾九怪,反来询问兄弟则甚?”
  郭洪不禁怒火沸腾,喝道:“此乃皇甫兄你提起此事,难道郭某无权有此一问?”
  皇甫天彪沉声道:“诚是兄弟勾起郭当家伤心往事,得郭当家责我无中生有,大是不该,你知我为何前往洞庭东山,即是事有可疑,想令郎好色贪花,与秦巾九怪同行,纵然九怪心怀叵测,意图维明,令郎却藉极欲将散花仙子梅若平掳在手中……”
  群雄中忽一闪而出散花仙子与神剑秀士樊丹含怒带煞。
  樊丹冷笑道:“皇甫谷主,事实要有根据,岂能无中生有,含血喷人,一代宗师信口雌黄,徒购江湖笑柄。”
  皇甫天彪含笑道:“两位不必动怒,老朽并非要对梅姑娘无礼,而是郭老师令郎乃疑案中主要关健。”
  水德星君郭洪不禁面色大变,目中泛出一抹杀机。
  活丧门贾庆呵呵大笑道:“郭当家应在陈冠球口中获知真清实话,莫非郭当家来此有所图谋么?”
  郭洪冷冷一笑道:“郭某今晚倘说出那日之事,贾严二位老师面上也不得什么光彩。”
  贾庆纵声大笑道:“果然不出贾某所料,你投在七皇子门下,甘作鹰犬,意欲今晚将我等一网打尽么?”
  郭洪冷笑道:“贾老师你醒悟得太迟了。”振吭一声长啸。
  须臾,四外应和啸声此起彼落,划播云空,啸声刺耳,令人毛骨耸然。
  语声似远似近,群雄闻声不禁一怔。
  水德星君及七皇子门下心神大震,皇甫娴却听出那是谁人语音,晶撤双睁泛出一抹惊喜之色。
  皇甫娴智慧过人,闻声即知符孟皋心意,响起银铃笑声道:“郭伯父难道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俗谚么?”
  水德星君郭洪虽然心惊,却镇定如恒,鼻中冷哼地声,道:“今日之事,如箭在弦,不得不发,成败利害,在所不计。”
  说时郭洪身侧那击毙北狱名手铁砂掌朱华的黑衣人,眼中杀机逼泛,已缓缓望皇甫娴身前逼去。鸦雀无声,群雄心弦紧张无比。
  活丧门贾庆煞手神判严凌霄为何迟迟不动手之故,即因难知群雄内究竟潜伏有多少皇子门下高手,唯连累无辜,郭洪不过是傀儡虞张,杀他也无济于事,不禁心内暗暗急燥不已。
  神剑秀士樊丹低声向梅若萍道:“二妹,你听出那是三弟语声么?”
  梅若萍星眸中泛出迷悯神色,微含螓首道:“他为何迟迟还不现身。”
  樊丹道:“三弟睿智绝伦,行事有鬼神莫测之机,你我暂静观其变。”
  只见那黑衣人已距皇甫悯五尺远近,落魂谷主手腕一动,即待一击出手。
  皇甫娴倏揭去蒙面白纱,显露绝世姿容,妩媚一笑道:“爹请退后,让女儿接住。”
  落魂谷主疾飘退后,皇甫娴天香国色,艳丽如花,令人不可逼视,使黑衣人呆得一呆,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黑衣人轻蔑一笑道:“看来姑娘对淳于亮动了真情。”
  “叭”的一声脆呼黑衣人左颊火辣辣地挨了一个耳刮。
  皇甫娴身法极快,出手似电,待黑衣人惊觉时已是不及,一掌之力下手极重。
  黑衣人只觉心中气血逆翻,齿落进血,眼花乱涌,身形踉跄退出三四步,方始停住。
  梅若萍低声道:“皇甫娴口中所说的淳于亮,似是三弟,风闻淳于亮性好渔色,残暴不仁,与他行事大相违背。”
  说时;忽觉有瘦小老者挨近樊丹身侧,嘴角含笑,手递纸条塞在樊丹手中,若无其事离开穿人群雄中。
  樊丹偷觑纸上手笔,喜道:“果是二弟!”
  此刻,黑衣人目中喷出怒火,一式飞鹰获兔扑向皇甫娴,筹水沾地,迅快如电攻出五招,招招辛辣狠毒,无一不是致命精奇的招式。
  皇甫娴单掌迎敌,拿,拍,拂,送,宛如嫦娥飞舞,意舒神闲,将黑衣人攻来毒招悉数封了开去。
  黑衣人才知皇甫娴身负奇学,未可轻视,掌法一变,揉身进招,掌影纷纷,柔中带刚,内力如钢斧砍山,却内蕴无数奇幻变化。皇甫娴渐渐收敛脸上如花笑容,全神贯注,展开掌法,出手几乎含蕴各大门派武林绝学。
  贾庆目注黑衣人,向严凌霄低声叹息道:“你我空负武林七太高手之称,只瞧这黑衣人与皇甫妮子武攻已致炉火纯青,看来岁月不居,后退前催,我等亦应退隐江湖了。”
  蓦地,一声哈哈清朗长笑中,只见一条飞鸟般身影疾如鹰隼泻落场中,现在一个剑眉虞目,猿背蜂腰,神态英悍的中年人沉声道:“皇甫姑娘请容在下接住此人!”
  皇甫娴格格一笑,娇躯疾闪开去,来人迅如电向迎着黑衣人。
  迅快绝伦五指模向来人,沉声道:“你就是淳于亮么?”却不料来人奇诡无比翻腕一抒手反扣住黑衣人腕脉要穴。
  群雄中,纷纷掠出三个黑衣人,向淳于亮扑去……
  那被淳于亮扣位的黑衣人突然震开了淳于亮的五指,森历一笑道:“阁下天压其魄,自投罗网,还不束手就缚。”
  淳于亮冷冷一笑道:“尊驾最好认明今晚形势,谁是自投罗网,倘尊驾不信,不妨啸声相引试试,这周围—卜里方圆之内可有贵上布伏党羽么?”
  那黑衣人不禁面色一变。
  另一黑衣人道:“宗兄休信他耸听危言。”振吭发出一声清澈长啸,随着寒风播送夜空,鸣雁振迎不绝。
  但久久不闻应和啸声,举寂如水。
  七皇甫子门下爪牙不禁面面相觑,目露愕然之色,却未露出悸惧之色,显然在武林群雄中潜伏有甚多同党,仍有恃无恐:
  淳于亮道:“如何?”
  那宗姓黑衣人无疑也是个工于心计,狡智如狐的枭雄怪杰,淡淡一笑道:“淳于亮老师你错了,情势未必尽如尊驾所料,须知独木不成林,骷髅门下已在众矢之的,何况率士之滨,莫非王臣……”
  淳于亮冷冷一笑道:“贵上已奉命不得参预江湖凶搏,选来宫闱内哄甚炽,贵上恐储君之位泡影宗空,迅闻之下,不得已兼程赶去,竟不惜牺牲你等……”
  宗姓黑衣人冷笑道:“敝上仁厚挚诚,深护爱戴……”
  淳于亮右手一摆,道:“事实胜于雄辨,多言无益,尊驾今晚不愿已成泡影空花,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尊驾不如趁此弃暗投明,何必为满奴充作鹰犬,你等回去也是难免一死。”
  宗姓黑衣人面色一变,大喝道:“这话何说?”
  淳于亮冷冷一笑,指向武林群雄道:“群雄中虽有贵上手下潜伏,但亦混有贵异母兄弟门下高手在内,在下即是网一面,试问他们能放过你等么?”
  因为各皇子间形若水火,互不相容,均以澜弱敌对势力为主,是以皇子武士尽掩饰身份,秘不外露,否则当有不测之祸。
  今晚宗姓黑衣人,恃自筹之已熟,有备无患,岂知人谋不藏,变生仓促,又淳于亮之言无一不是真实,决非危言惑众,看来其差一步,满盘皆输了。
  蓦地!
  活丧门贾庆皱手神判严凌霄一跃而出,出手如电,攻向四黑衫人。
  金刚散手淳于亮倏地飘身开去,贾庆严凌霄不愧为武林七大高手,先发制人,雷厉电闪,叭叭声响夹着惨嗥之声,一双黑衣人已横尸在地。
  宗姓黑衣人不禁大惊,厉喝一声,推出一股奇寒澈骨罡气,双掌交错攻出,另一黑衣人功亦掌势如刃,疾向贾庆二人攻去。
  只听群雄中发出凄厉惨嗥,一霎那间群雄大乱,刀光剑影,纵横夜空,显然七皇子潜伏党羽知难善了,突然发难,毙命者是五皇子门下高手。
  淳于亮距神剑秀士樊丹散花仙子梅若萍两丈远近,梅若萍只听蚁声入耳道:“大哥,二姐速蓄势戒备,慎心暗袭。”
  梅若萍芳心大喜,暗道:“果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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