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闺房奇遇
 
2020-05-15 11:40:43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下午,申时光景。
  令狐英忽然睁开眼来,只觉眼前一片熊熊的火光,那穷书生正满头大汗的忙着添柴,但他自己却像掉入冰窖中起来一般,竟是住在一闻破庙中。
  穷书生见他醒来,不容他出声,便道:“对不起,身上还冷么?”
  令狐英道:“不错,好冷,这又是怎么回事?”
  穷书生笑道:“你别问是怎么回事,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有许多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令狐英一怔道:“什么消息?”
  穷书生神秘的一笑道:“会使你吃惊,也会使你高兴。”
  令狐英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羞头脑,他只记得天刚亮不久,穷书生忽然到了他住的客房中,乘他不备时,点了他的昏穴。
  当下疑惑的问道:“老弟,你到底是……”
  穷书生莞尔一笑,不容他说下去,抢着说道:“兄台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要是我有害你之心,也不会让你醒来,还怕兄台冷,烧火给你烤了。”
  令狐英道:“那么老弟突然点我穴道,又是什么用意?”
  穷书生肃容道:“过去之事,现在最好别问,等能告诉你的时候,小弟自然会告诉你。”
  当下叹口气道:“好罢,过去的事我不问,那么老弟适才说有好消息,那又是什么?”
  穷书生笑了一笑道:“第一、我擒着了施翠琴,请示兄台,应该如何处置?”
  说时,顺手向旁边一指。
  令狐英顺着穷书生指处掉头,惊得一跃而起,
  一点不假,那破旧神龛旁边,正蜷伏着一个人,令狐英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施翠琴。
  穷书生得意的一笑,道:“兄弟稍安勿燥,请坐吧,我还有更好的消息呢?”
  “快说!”
  “兄台看清了,她是施翠琴,还是侯府的那位千金?”
  令狐英又掉头看了一眼,疑惑的问道:“咦!老弟适才不是也说她是施翠琴么?”
  穷书生咧嘴一笑,道:“假若我现在说她是侯府的那位千金呢?”
  “老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穷书生耸耸肩,咧咧嘴,得意的神秘一笑道:“还是我怀疑对了,她们是合二而一,根本就是一个人!”
  令狐英又是一怔,忍不住又掉头看了一眼,道:“当真?”
  “不相信?”
  “那么那两夜咱们亲见的一切是……”
  “是人家天衣无缝的安排,若不是今天鬼使神差,连我也不再怀疑。”
  “从何证实的!”
  “这是秘密,恕不奉告,请相信我不会骗你就是。”
  令狐英搔搔头,眼看穷书生说得非常认真,当下叹口气道:“果然如此?武林诡谲,真是令人可怕。”
  穷书生道:“还有一个比这更好的消息呢。”
  “还有更好的?”
  “唔!那是关于金剑令主的。”
  令狐英又是惊奇!又是疑惑,他真不知这穷书生何以会在半日之间,连金剑令主之事也探听出来了,大喜过望的同道:“金剑令主是谁?”
  “不知道!”
  “咦!适才老弟不是说那是关于金剑令主的吗?”
  “不错!但我没说知道他是谁?”
  “那‘更好’二字何解?”
  “因为我知道那位金剑令主今夜会在什么地方。”
  令狐英又是一惊道:“老弟,你从何处探听出来的?”
  “不是探听,是他知会我的。”
  随着话声,黄光一闪,穷书生那只晶莹如玉的右手,已伸向令狐英眼前,手心上摊着一个金黄色的封套,穷书生又接着说道:“兄台请过目,我说是那位令主知会我的,没有错吧?”
  令狐英接过那只金黄色封套,抽出套内一张印有金剑令的笺纸细细的看完之后,他怔住了,看看穷书生,再又看看蜷伏着的施翠琴,突然哈哈大笑道:“老弟,你真行!”
  “还有第四个更好的消息,要不要听?”
  “老弟是说寻到黄衫神翁?”
  “还有幼梅和小倩姑娘。”
  令狐荚果然又惊又喜,一把抓住穷书生右臂道:“老弟,快说,他们在何处?”
  令狐英突然高兴,但穷书生却突然神色有些黯然,眉头皱了一皱,声音也低了,道:“我把他们从西南第一庄救出来了,如何?我说兄台会欣喜若狂,没错吧?”
  是的,令狐英是太高兴了,这是许多天来,他第一次如此高兴,如此欣喜,竟连穷书生神色突变,也未警觉。
  穷书生轻叹一声道:“现在,兄台不会再怨我因主张去侯府,致使黄衫神翁突遭变故了吧?”
  令狐英道:“我没怪老弟呀!”
  穷书生一笑道:“好!现在请兄台示下,如何处置这施翠琴?”
  令狐英想了一想道:“放了她如何?”
  “纵虎归山?”
  “不!那是以仁易暴,使她能觉悟反省。”
  穷书生沉思一阵,道:“好!由你!但解开她穴道后,兄台不能问她如何被掳之事,她若有问,一切由我来答覆。”
  令狐英回了一个无言的苦笑,点点头。
  穷书生得意的一笑道:“好!现在兄台替她解开穴道吧!”
  令狐英站起身来,缓缓向施翠琴走去。
  他这时浑身寒气全消,人已完全恢复,一对朗朗星眸中,发射着异采,注视着蜷伏地上的施翠琴。
  “怎么?是睡态撩人,是不是?”
  令狐英知道是穷书生在身后所说,也不理他,伸手在施翠琴身上拍了几下。
  施翠琴霍然苏醒,星眸一睁,人已一跃而起,一眼看见令狐英和穷书生两人站在自己身边,冷然一笑道:“你们准备将我怎么办?”
  令狐英道:“不怎么?想请姑娘回庄去。”
  施翠琴冷笑道:“你们会真心让我回去?”
  “姑娘不信?”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别再要阴谋诡计了,要宰要割随你们。”
  “姑娘穴道已解,武功未失,若然要用阴谋诡计对付姑娘,何不在你毫无抵抗力的时候下手,可以自己试试。”
  施翠琴微微一怔,果然试着运行真气,一点不错,自己丝毫未受损失,也没发现可疑征候。
  当下怔怔的看着令狐英道:“你们……这……这是为什么?”
  令狐英耸耸肩道:“不为什么?一则姑娘虽是失手被擒,但我知道那是不公平的,其次我是想要姑娘知道,古之王者,以仁义昭信于天下,四海归心,人心向一,那才是真正的拥戴,真正的臣服,所谓得人心者昌,失人心者亡,历代帝王如此,武林何独不然?”
  施翠琴冷然一笑道:“你想教训我?”
  令狐英道:“不是教训,这是事实,姑娘一向对人,只问目的,不择手段,这次我放姑娘回去,就是要姑娘反省。”
  施翠琴倔强的冷笑道:“那么你少侠现在是想以德服我了?”
  令狐英道:“在下不想在武林中称尊称霸,也没那种野心,我只是尽武林中人济困抚危的天职,如此而已。”
  施翠琴复又不屑的轻笑道:“可是,你们也用诡诈的手段对付我?”
  令狐英道:“我说过,不论是谁用阴谋手段对人,都是不公平,请你相信,我不会那么做,说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至今仍弄不清楚。”
  施翠琴秀目中寒光倏闪,道:“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公平的动手了。”
  令狐英笑了一笑道:“现在不是时候,另一方面姑娘还有大事,我不想此时此刻与姑娘动手。”
  说完,伸手从怀中摸出那封金剑谕令,递给施翠琴又道:“姑娘拿去一看便知。”
  施翠琴一见那黄绫封套,脸上神色大变,伸手接去,匆忙看过之后,一脸惊疑之色道:“你们怎会接到这道谕令的?”
  令狐英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然答不出来,不由回头看着身边的穷书生。
  那穷书生咧咧嘴,使了一个眼色,表示:“由我来吧。”然后向前迈了一步,笑道:“本来就在你的手中呀!”
  施翠琴道:“胡说,我离开西南第一庄时,根本没接到这道令谕!”
  穷书生耸耸肩,两手一摊道:“那我可不知道了!”
  施翠琴道:“你是谁?”
  穷书生道:“难道咱们是初见?”
  施翠琴道:“我根本没见过你!”
  “见没见过,姑娘心里有数!”穷书生神秘的一笑,道:“最好还是别说穿,揭穿了大家不好意思!”
  “你说什么?”
  穷书生笑道:“我是说,被人骗,那是丢人现眼的事,最好哑巴吃黄连,苦在自己心头,譬如我方才在无意中从此经过,发现一辆马车停在这庙门口,那知跑来一看,意想不到的车上会是你和我这位盟兄,而且是被人点了昏穴,当然,那是你遇上了一位厉害的人物,不是打不赢人家,便是中了人家的巧计,但不管怎样,总是你输给人家。以你施姑娘的武功,才智,和平素高傲的性格,难道你会逢人便说么?因此,我这人最知趣,从不愿揭人的疮疤,所以才绝口不问你施姑娘何以昏迷在马车之中,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穷书生这番话,是一语双关,施翠琴听来,好像是他已经知道自己装扮成侯府千金欺骗他们之事,又好像故意在说明,他并不明白他是如何被人制住的经过,但又好像是在点醒她,别揭自己的疮疤,让自己脸上无光!在他们面前丢人。
  但令狐英听来,穷书生却是在胡扯一通,为什么要胡扯,他却不懂。
  只有穷书生自己知道,他这番话不是胡扯,而是有他的用意。
  这一来却把施翠琴弄糊涂了,忙问道:“你是说,我是睡在马车中?”
  穷书生点头道:“一点不错!”
  施翠琴冷笑道:“只怕你是言不由衷吧?”
  穷书生脸色一正,道:“谁骗你?难道要说你施姑娘是落败在我的手中不成,”
  施翠琴更觉茫然不解?看穷书生说得正正经经,但自己中了地狱谷两个鬼丫头的暗算,何以又毫无损伤的将自己放在马车中放而不顾?没有这种道理,也没有这种可能?再说,这令狐英本来在自己庄上,何以又与自己一同在马车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阵,以她的聪明,竟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忽又冷笑道:“只怕又是一次阴谋吧?”
  穷书生两手一摊道:“信不信由你,不信出去看看,马车仍在这破庙门口,而且你那位赶车的,还正在车辕上睡大觉呢!你去唤醒他来,不是一问便知了么?”
  令狐英接口道:“施姑娘,是不是我这位盟弟发现你在马车上,或是被什么人送来此间,全不重要,反正我今天不想留难你,你请回吧,咱们以后为友为敌,全在姑娘一念之间。”
  施翠琴冷哼一声道:“你别故意示恩,我施翠琴不领这个情。”
  令狐英道:“假若姑娘这样想,那就辜负我希望你改过向善的好意了。”
  施翠琴看看两人,又掉头看看天色!
  夕阳已经西下,阵阵归鸟正自回林。
  施翠琴恨恨的跺了一脚,身形一闪,奔出庙外。
  二更刚过,一个稍高,一个微矮,两人面向着道路而立,一面眺望,一面低声谈话。
  那身材略高的人道:“老弟,到底今天你用什么方法?不但救出了黄衫神翁等人,还将施翠琴制住,更得了那份金剑令主的令谕?”
  听口音,那人是令狐英。
  那身才微矮的人,不用说那是穷书生了,只听他说道:“我说过,叫兄台别问的。”
  “可是,那太令人迷惑了,所以我忍不住想知道。”
  沉默一阵之后,令狐英又低声道:“老弟适才说,连三友四艺也没见过金剑令主的本来面目,而且那位令主还可能是个年轻女人?”
  “是的!”
  “神秘得令人可怕!”
  “谁说不是!”
  “那么我们今夜跟踪前去,难免不被她发觉!”
  “那很难说,但兄台愿意放过这一机会?”
  “当然不!我只是在这么想,而且那施翠琴也一定料得到我们会来。”
  “因为兄台放了她?”
  “不单是如此,以施翠琴的机智,她是应该料得到的。”
  “兄台担心她也设下陷阱?”
  “应该不是多虑。”
  “那么?兄台想怎么办?”
  又沉默一阵。
  这次是穷书生先开口了,道:“对了,我有主意了。”
  令狐英道:“老弟的主意是?”
  “记得兄台告诉过我,在金剑令主的组织中,分为明暗两起人,对不对?”
  “对!”
  “三友四艺是暗,七老、五英、四大护法是明,对不对?”
  “对!”
  “那么一定是三友四艺认识七老五英和四大护法,相反的七老五英四大护法都不认识三友四艺,对不对?”
  “大约是如此!”
  “那么今夜金剑令主同时召见的,不但有三友四艺,而且还有七老五英和四大护法等人,因此,我猜想凡是在这种场合,所有的人,一定是乔装蒙面与会。”
  令狐英想一想,道:“三友四艺有这种可能,七老五英和四大护法,却没有那种必要!”
  “有!”
  “何所据?”
  “简单得很,像金剑令主这等神秘组织,那位令主虽然明里暗里是领导两起人,而两起人却又不曾见过他的本来面目,为了公允,凡是谒见令主的场合,一定是规定全都蒙面进见,而且这也是维系人心,不使手下人心理上有亲疏的感觉。”
  令狐英一听,不由拍手称赞道:“对!老弟真是思考入微!”
  穷书生得意的一笑道:“因此,我有一个建议!”
  “老弟是说?”
  “明里仍然去跟踪施翠琴,分去她们的注意力,暗中我们却从弱的一起人下手,捉住他们两人,然后再乔装他们混进去。”
  令狐英一听,哑然一笑道:“主意是好,可惜咱们分身乏术。”
  穷书生道:“只要兄台同意,我们去渡陈仓,修栈道自然是另外有人。”
  令狐英一惊道:“老弟另外还有人?是谁?”
  穷书生神秘一笑道:“不许你问。”
  “好!小兄服你!”
  “只是,向那两位下手,由兄台决定!”
  令狐英想了一想,道:“四位护法中的两位如何?”
  “只要能下手,谁都行,兄台请稍待,我去去就来。”
  说罢,身形一闪,隐入蒙蒙月色中。
  令狐英看着穷书生消逝的身影,心说:“金剑令主神秘莫测,这位老弟又何尝不神秘得令人可怕,不但至今他的姓名身世也是个谜,来意更是使人不可捉摸?更使人奇怪,他竟神通广大,在一日之间,办了许多大事,连施翠琴那等人物,也吃蹩在他手里,他到底是谁呢?这样帮我卖力,又为的是什么?”
  不一会儿工夫,人影一闪,穷书生依然回到他的身边,对他咧嘴一笑道:“我安排好了。”
  令狐英本来又想问,但料想他不会说,只得作罢。
  穷书生笑了一笑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应该藏起来了。”
  令狐英点点头,没有言语。
  “唉!”穷书生忽然一声轻叹,道:“别生气,许多事不肯告诉兄台,那是小弟另有苦衷,现在还不想让兄台知道,但将来,你一定会明白的,现在我只能告诉兄台一句,小弟是在一切为你,想帮你完成志愿,也想帮你寻母访仇。总之,凡是兄台的事,小弟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
  这几句话说得最是感人,令狐英不由也注视起穷书生来,但目光一接,令狐英更发觉穷书生那一对朗朗星眸中,包含着比适才那几句话,有更深,更浓的情意,忍不住两手抓着穷书生双肩,道:“老弟,我们萍水相逢,你为何要这样为我?你……你……到底是谁?”
  穷书生那情意深浓的双目中,忽然闪出一抹泪光,也闪烁着幽怨和轻愁,低声说道:“你……又问了,我……说过的……”
  令狐英突然肯定的明白过来,道:“你难道是……?”
  穷书生忽然挣脱他的双手,向城门方向一指道:“快看,有人来了。”
  令狐英蓦回神道:“快躲起来,别被他们发现了。”
  于是,两人一矮身,躲在一个坟堆之后。
  那两条人影,一直奔到坟场之前,忽然停下来,一齐低头向地上乱瞧,似是在找寻什么。
  坟场距那大道不过三五十丈距离,月光下是果然看出停身的两个人,同样穿着一件连头罩着的紫色长袍,头虽罩着,脸上仍带着一具淡金色的面罩,但身材纤细,好像是两个女人。
  坟场后,穷书生低声问道:“兄台,你看她们是谁?”
  令狐英也低声道:“我猜是棋书二艺。”
  穷书生点点头道:“唔,是她们!那她们在看什么?”
  令狐英道:“那令谕上不是没有注明地址么?我猜他们是在寻找指示去处的记号。”
  “对!你看,她们找到了。”
  那两个紫衣人,这时已直起身来,有人用手向坟场方向一指,然后,身形掠起,竟由坟场边上,疾射而过。
  穷书生低声道:“兄台,我去看看那记号好么?”
  令狐英道:“不!还是由我去,老弟注意路上,若是有人来了,通知一声。”
  说罢,长身扑去,如淡烟一般,飞落道上。
  果然,令狐英在一块石板之上,发现画有一只鹏鸟,那鹏鸟的头,正昂向坟场方向。
  令狐英四下又看了一阵,见除了那只鹏鸟外,未发现其他的记号,心知他们是以鹏鸟为记,当下,微微一笑,掠后扑回坟堆之后。
  穷书生道:“看见了么?”
  令狐英道:“是以鹏鸟为记,鸟头是指方向。”
  话声方落,大道上忽然又出现几条人影如飞而来,依然是到了坟场之前,停身细看。
  令狐英一看,这次来的是七个人,每人穿的却是一身黄衣,脸上仍各戴着一幅淡金面罩。
  只见七人也在那记号之前微一停身后,又迅速的由坟场上疾驰而过。
  穷书生等他们驰过,才低声问道:“他们是谁?”
  令狐英道:“幽冥七怪,也就是金剑七老。”
  “这就好了,我正担心那四个护法和他们同道呢?”
  “与五英令主同道,不是也一样的麻烦么?”
  “不会的,看来他们是分别前来的,因为那样有好处,可以防止别人跟踪。”
  令狐英方自点头,大道上又有人奔来,这次却接连来的是两起人,第一起到了坟场之前,才看清前面是一个紫衣人,后面跟着的一人,却是一身黑衣,但两人全都身材娇小,一停之后,迅速的由坟场边沿奔过。
  第二起人数一样,穿着也是一样,两起人过去之后,穷书生低声道:“看来前面的紫衣人一定是两位花令了,但那青衣人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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