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奇绝古墓
 
2020-05-15 11:46:16   作者:伴霞楼主   来源:伴霞楼主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那不死医生等三人,正自惊骇那蒙面女人的武功奇诡狠毒,忽听身后有人奔出,又是大吃一惊,尚来回头,墓前已飞落两人,一个是村姑打扮的少女,一个正是他们追踪未获的令狐英。
  不死医生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误会面前的这蒙面女人是令狐英的帮手,嘿嘿冷笑道:“小子,原来这女人是你邀来的。”
  令狐英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你弄错了,我也不知这位女侠是谁?”
  智多星冷笑道:“不是帮你,为什么杀我们的人?”
  令狐英笑了一笑道:“几位知道的,要是对付四位,大约我令狐英还不用找人相助。”
  麻衣神一腔怒气的大喝道:“那么你跑来干什么?”
  令狐英正色道:“不忍心看你们惨死。”
  麻衣神一怔之后,又仰天嘿嘿道:“小子,你别装蒜了,我们之间是敌非友,谁相信她不是帮你的人?至于说你不忍心我们死,嘿嘿,那才是天大的骗人笑话。”
  令狐英脸一沉道:“信不信由你们,虞相,你最好走开点。”
  小莺小嘴儿一嘟,道:“你们这些人真是狗咬吕洞宾。”一拉令狐英又道:“他们都是坏人,让他们去死,咱们走!”
  令狐英轻轻拍拍小莺肩头,笑了一笑道:“姑娘他们现在虽是坏人,也许将来会变成好人的,我焉能见死不救。”
  “可是他们好像还不承情,也不相信。”
  “只要我们自己相信就成了,姑娘,在下不是要人承情才出来的。”
  令狐英说罢,这才转身向那蒙面女人拱手道:“这位女侠请了。”
  那蒙女人冷极的哼了一声道:“你们跑出来做什么?”
  令狐英一怔,心中好生奇怪,听这女人的口气,真像与自己相识一般,而且自己与小莺藏在土堤之后的事,也并未能瞒过她。
  不死医生嘿嘿笑道:“小子,你不是一口否认你们不相识么?嘿嘿,现在可证明你是在骗人了。”
  令狐英并不理会不死医生,肃容道:“在下斗胆,想向女侠求情,不要再杀这三个人。”
  蒙面女人冷笑一声,道:“办不到!”
  令狐英道:“女侠杀了他们一个人,就算有仇,也算报了,何必赶尽杀绝?”
  “谁说我跟他们有仇?”
  “那么女侠为何非杀他们不可?”
  “不用你管,当然他们有应死的原因。”
  “可是在下已出面了。”
  “你认为管得了?”
  “在下没那样自信过。”
  “那就好,你走开!”
  令狐英正要说话,蒙面女人忽然一声冷哼,令狐英只觉眼睛一眨,眼前顿失蒙面女人的踪迹。
  令狐英正自一怔。
  耳中已听见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惨呼。
  紧跟着便是小莺的声音惊呼道:“哎呀,快看,他们……”
  令狐英掉头看去,一幅惨绝人寰的现象,已呈现眼前,显然是三人想趁机逃走,而被那女人追去将他们杀了,那不死医生伏卧在墓后土堤上,背心上一个碗大窟窿,鲜血直向外冒。
  智多星呢!则斜斜的靠在土堤里面,九孔流血,面孔痛苦的扭曲得十分难看。
  死得最惨的,则是麻衣神虞相,他大约跑得最慢,所以身子仰在古墓顶上,只剩下半边脑袋,脑浆和血,溅出丈许,一只右手斜伸着,五指紧握着一只红色圆筒,不知是什么东西?
  而那蒙面女人呢,早已不知去向,虽说这时暮霭苍茫,但晚霞余晖仍在,令狐英又目力过人,仍然未看见她飞逝的身影。
  令狐英大感骇然,虽说适才她杀死生死卜时自己也未看出她用的是什么手法?但那两人是在动手过招,距离最近,还不觉得为奇,而现在这女人竟然与自己谈话之时,眨眼功夫便追杀了三个武林高手,而杀人之后立即飘忽不见,这轻功,这手法,真是闻所未闻,若非自己亲在现场,只怕任谁说了他也不会相信。
  令狐英摇摇头,心想:“这女人武功太高了,只怕自己还难望其项背,但她是谁呢?若然是一个白道人物?那些邪魔外道何愁不平,只可惜太残忍了,残忍得近乎毫无人性。”
  小莺伸出舌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才道:“我的天,这女人好厉害啊!”
  令狐英点头道:“岂止厉害而已,可以说心狠手辣。”
  小莺道:“她好像认得我们呢!”
  令狐英道:“不错!”
  “那么她是谁?”
  “我跟你一样不知道。”
  “这就怪了?”
  小莺忽然看见死去的麻衣神手中部只红色圆筒,飞身去夺了下来,道:“你看这是什么?”
  今狐英接在手中一着,笑道:“这是信号筒。”
  小莺天真的问道:“作什么用呀?”
  令狐英想了一想,道:“大约是求援的信号,你忘了他们是为了在追踪我。”
  “唔!”小莺抿嘴一笑道:“这才叫恶有恶报,他们想杀人,结果自己反被人家杀了。”
  令狐英长叹一声,悲天悯人的说道:“武林中血腥的事太多了,什么时候才能和平相处呢?”
  暮霭中,两条人影,奔下了那座高崖。
  但那青衣蒙面女人,忽又再度出现在墓前,目注两人的身影,轻声一叹道:“痴儿,痴儿,你想凭一人之力,使天下武林和平相处,其志虽然可嘉,但那是行不通的,武林中原就是一个你不杀人,人就杀你的罪恶渊薮,我杀他们说起来还是为你啊!”
  一声钟声!
  起自一片树林掩映的山脚下。
  那是一座尼庵,庵门上悬着,一块金漆已褪,但仍看得清楚刻有“罪心庵”三个字的门匾。
  钟声荡漾夜空,嘹亮而清彻,飘过树林,飘过山岗,迎向两个夜行人。
  “听见么,这就是庵中的钟声呢!”
  后面的令狐英道:“姑娘,你常来么?”
  小莺道:“我只跟娘来过一次。”
  “你见过你娘这位朋友么?”
  “没有过!”
  “会不会就是庵中的老师太呢?”
  “庵中没有师太呀。”
  令狐英道:“庵中会没有住持?”
  小莺摇头道:“真的没有,连小尼姑也没有。”
  “那么庵中是什么人?”
  “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他兼管烧香打钟的事。”
  令狐英微微一怔道:“难道那老头就是你娘的朋友?”
  小莺又摇头道:“不会吧!那老头又聋又哑,对娘恭敬得很呢!”
  又是一阵钟声传来。
  令狐英先觉得有些奇怪,但继而一想,也许那位高人是借尼姑庵隐身,是位什么人物,不是立刻就知道了么?
  于是,两人又向钟声处走去。
  穿过一片树林,庵门上摇晃着一只门灯,已将“罪心庵”三个大字,映入令狐英眼中。
  “罪心庵”,令狐英心中微微一怔,想不出这“罪心”三字,出自何典?
  就在这时,庵门内缓步出一个人来。
  小莺已一声欢呼道:“娘,你早来了?”
  莫隐梅含笑点头道:“我也刚来。”
  令狐英正要说话,忽见莫隐梅脸色一沉,向两人身后瞟了一眼,冷然一笑。
  这情形令狐英当然知道是什么回事,低声道:“老前辈,有人在跟踪我么?”
  莫隐梅又回复了笑容,不置可否的向莺儿吩咐道:“你送令狐少侠去精舍之后,马上出来,我还要在这儿恭候那位朋友,他还没来呢!”
  令狐英知道果然是有人跟踪了,可是心中却在奇怪?为什么有人跟踪,自己一路之上,一点也未警觉到呢?莫隐梅等人是假,大约是去对付那跟踪的人是真。
  人家既然不愿说明,令狐英自然不便说穿,当下随着小莺,走进庵门。
  小莺拉着他绕向殿角,一直到了后面,再穿过一道短墙,环境忽然大变。
  那短墙之后,别有天地,一排整齐的精舍,红绿相间,建筑在一片梅树中,精舍前面种了无数花草,梅林之外是数丈空地,然后则是一片高大的竹林环绕,扫月拂云,十分浓密,若不由尼庵中进入,无论左右后三方,大约也无法发现有这一排精舍存在。
  一条青石路,打扫得纤尘不染,路两侧则是一片绿油草地,而且修剪得整整齐齐,清幽静美,真是兼而有之。
  小莺领着走进当中一间精舍之后,笑着说道:“你坐坐吧,我出去啦。”
  令狐英点头道:“姑娘请便!”
  小莺走到门口,突又回头娇憨一笑道:“啊!我险些忘了,你千万别随便走动,这地方古怪得很呢,一动就有危险。”
  说完,才转身跑去。
  他静静思索着,也静静的侧耳听着,不一会儿功夫,果然听见庵前传来数声嘿嘿狂笑,紧跟着便是莫隐梅的一声娇叱。
  令狐英心中大惊,因为他听出那噤嘿笑声,正是幽冥七怪的声音,这七个老怪从不落单,现在事实证明,来的至少是七个人,而且是七个武林中难惹难缠的老怪,以二对七,后果将会如何?
  判断来的是七怪,他霍地站起,正想挺身而出。
  忽然……
  令狐英掉身便向外扑,哪知人到了精舍门口,竟硬生生的给一股弹力撞了回来,好像撞上最具弹力的一张网上一般。
  这一惊非同小可,令狐英在屋中央,一双朗朗星眸,瞧着那精舍门不断发怔。
  因为那精舍门明明开着,虽说入夜,但星光下门外景物隐隐可辨,除了两株碗大梅树在夜风中微微晃动外,根本不见有人,适才所撞上的弹力,由何而来?
  令狐英想了一阵,仍然确定门外有人,很可能是躲在那两株树上。
  现在,他不再飞掠而出了,改成缓步向精舍门走去,而且气凝双掌,他是存心一试,若然门口仍有那道气墙阻路,他想以自己的掌力,冲破那道气墙,再察看那梅树上到底是谁?
  当他走到门口之时,门外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向外略一打量,昂然迈步跨出。
  果然,他左前脚跨了刚到门槛上方,立即觉出再也无法跨出去,虽然视而无物,但左脚却觉出被一种软绵而具弹力的东西挡住。
  令狐英微微一笑,左脚缩回,但右掌倏翻,掌心外吐,隐发龙吟之声,闪电推去。
  他是存心一试,所以力道用了八成,满以为自己一掌,定能将那道气墙冲破。
  哪知,他掌劲才吐,蓦觉一股绝大的弹力,立即反撞回来,脚下竟然站立不稳,反而踉跄后退,险些一跤摔倒在地上,一直退回屋中央,才拿桩站稳。
  这一下,令狐英更为吃惊,自己反被撞了回来,可见这门外之人,不但功力高过自己许多,更可能他所习的是一种阴柔之类内功。
  一个身习阴柔内功的人,完全是借力生功,所谓压力越强,所生抗力越大,所以才有柔能克刚,静能制动这两句话。
  令狐英试出门外人身习阴柔内家功力,而且火候比自己高出许多,不但惊诧,而且心中闷纳不已。
  因为小莺说过,这罪心庵中,今夜除了她们母女,庵中主人又尚未回来,应该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人,竟身具如此功力?
  心中虽在疑惧,好在他明白,人家只是不要他出去,并无加害之心。
  当下朗声抱拳道:“门外是哪一位前辈?在下出去,只是想助莺姑娘母女逐退跟踪之人,并无他意。”
  话声一落,门外噗嗤一声,传来一声脆笑。
  那笑声清脆悦耳,似是一个少女所发。
  令狐英一怔,先前他怀疑是守庵聋哑老人,现在证明,他是料错了?
  但笑声消逝之后,门外又寂然无声。
  令狐英心中一动,道:“门外是小莺姑娘么?”
  不见应声,又道:“姑娘,那追踪之人,可是幽冥七怪?”
  依然不见有人出声。
  这一下,令狐英觉得奇怪了,要是小莺姑娘,她没有不出声之理,但若然不是她,这罪心庵中,又还有谁?难道莫隐梅这位朋友,竟是一个少女不成?
  虽是心中恁地在想,但自己知道那是绝不可能之事,就在这时,隐隐听到庵外幽冥七怪的怒啸声,和女人的娇叱声混成一片,可是那声音却似渐渐远去,好像七怪不支,已被莫隐梅逼得向后退走。
  这一来,令狐英算是放心了,既然七怪不支,他还担心什么?
  当下又朗声道:“现在在下不出去了,门外的姑娘请现身一见如何?”
  门外仍然无人应声。
  只得微微一笑,退回屋中,坐在一张椅上。
  但他刚落坐,门外又传来一声轻笑。
  令狐英决心不理会,正襟而坐,他是心想:“以不变应万变,也许我不理她,她倒反而现身相见了。”
  正自心中转念,忽听门外左面一株梅树上,轻轻嗖响一声,好像是有人飞落树上一般。
  说时迟,就在他一怔瞬间,只听砰一声,那树上已有人落下地面,随着那人落地之声,又传来一声冷笑。
  令狐英听得出,那冷笑之人,似正是适才门外轻笑之人。
  令狐英一惊,当下飘身又到门口,抬眼看去。
  果然左面梅树下,直挺挺地躺着一人,一身皂衣,只是向下伏卧,看不清面目。
  虽然看不清面目,但那一身皂衣,却很像苍冥怪客,心中更是吃惊,见他卧地不动,不知是生是死?
  令狐英一时情急,跨步就想奔出。
  可是,他左脚才跨出半步,陡又被一股弹力,将他挡了回来,这一次弹力奇猛,一只左腿碰得酸麻难忍,几乎无法站立。
  令狐英忍住左腿酸麻,大声说道:“那人好像是在下一位故人,请姑娘手下留情。”
  这一次,一个甜脆的声音响起道:“现在已经太迟了。”
  令狐英道:“他死了?”
  “不错!”两个字答得简短平淡,好像杀死一个,根本不当一回事。
  令狐英心中大急,忙道:“请姑娘容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在下故人?”
  “不看也罢,要是真是你的故人,岂不使你心中难过。”
  令狐英沉声道:“那人真的死了?”
  “还要我再说一遍?”
  令狐英细心留意那声音传来所在,因为说了这一阵话,他始终未判断出门外人是藏身何处?
  但奇怪的是,那声音虽然听得清清楚楚,但就是摸不准传自何处?有时近,有时远,像来自树梢,又像来自身后。
  令狐英怒道:“随便致人于死,姑娘也太狠了一点。”
  “难道他不应死?”
  “为什么?”
  “侵入这精舍百步之内,不管是什么人,便非死不可。乃是这儿规定。”
  “姑娘这话未免敌友不分,而且就算是敌人,在下以为让他知难而退,也就可以了,这规定未免太残酷一点。”
  “是么?”一阵银铃似的娇笑之后又道。
  令狐英冷然一笑道:“那人若是我的故人,我不相信姑娘真能这样轻易杀死他?”
  “你还是想出来看看。”
  “不错!”
  “那你为何不出来呢?”
  这一句话问得有点讥讽之意,令狐英不由又激起怒意,大声说道:“姑娘认为我当真的出不来?”
  “你不是试了几次么?”
  令狐英道:“那是我守一个客人的本份,不愿鲁莽。”
  一阵格格笑声之后,那女人的声音又道:“幸好你能守本份,不然……”
  “也是一死!”
  “我说过,这是规定。”
  令狐英被他说得豪气迸发,仰天大笑道:“在下极愿与人和平相处,所以不愿见人间有狠毒杀人之事,我奉劝姑娘不要视人命如草芥,多造杀孽,要知道天道循环,杀人者的结果……”
  令狐英话未说完,门外冷声一笑道:“你是教训我?”
  令狐英道:“在下一生劝人为善,武林仇杀连绵,就是因为有些人好勇斗狠,只图一快已意忘去了后患,也忘了为武林留下循环不息的仇怨。”
  门外那女子冷笑连连之后又道:“听人说令狐少侠胸怀大志,以拯救武林自命,如今听来,果然不错。”
  “姑娘夸奖!令狐英只想为武林略尽棉薄。”
  “但令狐少侠可知道,武林中的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这个在下知道。”
  “那么你令狐少侠又何必冒天下大不讳,自不量力的想肩负天下安危?”
  “这冒天下大不讳何解?”
  门外女人笑道:“金剑令主即将号令武林,单独你令狐少侠一人挺身出来阻拦,不是冒天下大不讳是什么?”
  令狐英“啊”了一声,心中一动,道:“这么说来,你也是金剑令主手下了?”
  “那倒不是。”门外女人又道:“我是就事论事。”
  令狐英道:“请问姑娘是谁?”
  “听说这庵中主人,只有一个聋哑老人看守门户,小莺母女又在庵外,难道你就是我来造访的主人?”
  一阵格格娇笑之后,门外又道:“算你猜到一半。”
  令狐英本来想说:“你是这庵中主人的妻子或是女儿?”但忽然想起,这位主人是莫隐梅的朋友,可能是个女人,自己岂能胡乱猜测?
  “你来找谁?”
  “这庵中主人!”
  “你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
  “所以我说你猜对了一半。”
  “在下不懂这一半何所指?”
  又是一阵格格娇笑,道:“因为我虽然不是你少侠要找的人,但我能为这庵中主人作主许多事,你找她做什么?”
  令狐英道:“我打听一个人。”
  “谁?”
  “在下的母亲。”
  “可是当年人称冰雪美人的梅仙?”
  令狐英心中一阵激动,忙道:“不错,我母亲叫梅仙,姑娘知道?”
  “当然知道!”又是一阵娇笑,道:“少侠想知道她的生死?”
  “不错!”
  “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母亲还活着。”
  令狐英大喜过望,忙道:“家母现在什么地方?”
  “但我不能轻易告诉你。”
  “姑娘是说……”
  “唔,有条件交换!”
  令狐英离家以后,这是第一次听到母亲的消息,心中好生欢喜,忙道:“只要姑娘肯说,任何条件都接受,只要能寻到她老人家,就是要在下这条命也愿意。”
  “哟!少侠真是一位孝子。不过我条件可没那么苛,只要依允我一件事就行。”
  “姑娘快说!”
  “放弃与金剑令主为敌,此后别管武林是非。”
  “这?”
  “怎么啦?难道这比要命还难么?”
  “不?在下不是这意思,在下只是觉得寻母是私,为武林效命是公,一个人不能因私废公。”
  “那你少侠是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下落了?”
  “姑娘到底是谁?”
  “想知道我是不是金剑令主的人,是不是?”
  “不然姑娘不会提出这种条件?”
  “想得不错,可是少侠错了。”
  “在下想不出另外的原因。”
  “我是为你!”
  “为我?”
  “唔!不信么?少侠青年有为,侠胆仁心,又是一个孝子,天涯寻母,更令人感佩,因此我提出这个条件,其实这算是条件么?等于是劝你而已,要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若为别人的事,身历无穷险境,若不悬崖勒马,大祸将至,请问少侠,你令狐家一脉单传,要是你死了,那是否不孝?”
  令狐英一怔,沉吟不语。
  门外又道:“只要少侠答应了,我立刻告诉令堂的隐居之所,母子马上团圆,乐享天伦。”
  令狐英心中真是犹豫不决,这女人说得一点不错,自己何苦一人与金剑令主作对,能得母子团圆,奉母隐居,伴高山白雪,听松风鸟语,那是何等乐事?
  正要出声答应,忽然心中蓦又一动,心说:“不对?这女人是谁?自己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又根本没见过母亲之面,万一她是金剑门下,安排个陷阱,让自己自投罗网,岂不上了大当?”
  当下忙道:“姑娘金玉良言,在下十分感激,不过……?”
  “少侠不信?”
  “因为在下经历过不少阴险诡诈之事。”
  格格格,一阵银铃似的娇笑道:“说来说去,只怕我骗你。”
  “请姑娘原谅。”
  “要我如何证明呢?”
  “在下想请姑娘现身相见。”
  “见了我你便能判断我是不是金剑门中人么?”
  “至少,我对姑娘能增加一点了解。”
  “好!”
  一个“好”字刚落,精舍门口香风缥缈,由精舍中射出的灯光照射下,令狐英发出一声惊呼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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