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分舵观动静,镖局有乾坤
 
2019-08-13 22:14:13   作者:龙乘风   来源:龙乘风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原来鞍上那人见他不理睬自己,也是心中气恼,不由分说就一鞭抽了过来。
  岳小玉的心情本来就已经很不好,这时候无缘无故给人抽了一鞭,更是怒火上冲。
  他立刻转身,怒视着马鞍上那人。
  只见那人也甚年轻,大概只之有十五六岁年纪,是个神气十足的锦衣少年。
  岳小玉怒道:“你为什么打人?”
  那锦衣少年双眉一扬,冷然道:“你敢不理睬我,自然该打!”
  岳小玉怒火更炽,冲前想把锦衣少年从马鞍上拉下来,但他还没有沾到人家的衣衫,下颚又已给锦衣少年飞一脚踢个正着。
  锦衣少年哈哈大笑,道:“不知好歹的小无赖,现在总算知道我的厉害吧?”
  岳小玉知道打不过对方,只得强忍着这一口气,道:“我看得出你是练过武功的,你厉害,你好本领,我现在的确不是你的敌手,但总有一天,你也会尝试一下被人毒打的滋味。”锦衣少年冷冷道:“我只不过随便踢了你一脚,算不上是什么毒打,瞧你这副贱相,一定是想再吃吃苦头,才肯告诉我小师妹的下落。”
  说着,飞身下马,又要再向岳小玉动手。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在岳小玉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岳小玉吃了一惊,急忙回头望去,立刻就看见了一个年纪和他不相上下的蓝裙少女,正在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岳小玉给这少女望着,不由心中一荡,暗叫道:“啊呀!这是从那里跑出来的小仙女?
  ”原来这少女长得明眸皓齿,容貌漂亮之极,岳小玉虽然年纪细小,居然也有点神魂颠倒的感觉。
  “你……你是谁?”岳小玉也怔怔地看着她。
  蓝裙少女又是一笑,道:“我姓穆,叫穆盈盈,你呢?”
  岳小玉还没有回答,那锦衣少年就已怫然不悦地道:“他只是一个小无赖,连跟你谈一句话都不配!”
  穆盈盈冷哼一声,道:“师兄,你又在欺负人了。”
  锦衣少年冷冷道:“谁说我欺负他?只不过这小无赖太没礼貌,所以我才出手教训教训他而已。”
  岳小玉瞪着他,却没有反驳。
  但穆盈盈却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去教训别人?简直是笑话!”
  锦衣少年吸了一口气,道:“不要再为这点小事罗嗉,现在时候已经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穆盈盈道:“但你打伤了这位小哥儿,岂可一走了之?”
  岳小玉忙道:“我没有受伤。”
  穆盈盈道:“还说没受伤,瞧,连下巴都给阳肿了。”
  岳小王道:“这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整个下巴都给踢走了,我还是可以活下去的。”
  穆盈盈暝嗤一笑,道:“若连下巴都不见了,那就很不好看了。”
  锦衣少年冷冷道:“这小无赖的尊容,本来已经很不好看。”
  穆盈盈“呸”了一声,道:“难道你又长得很帅?”
  锦衣少年傲然这,“还算不坏……”
  穆盈盈道:“但你的心肠却坏极了,简直和你师父一摸一样。”
  锦衣少年脸色陆地一沉,道:“什么你师父我师父,我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父。”
  赵盈盈冷冷道,“我才不跟你的师父练武功,他是个……”
  “住嘴!”锦衣少年立刻喝止道:“你竟敢在背后说师父的坏话。可知该当何罪?”
  鳖盈盈胀千了脸,道:“我可没说过什么,你不要冤枉我……”
  锦衣少年狡狯地一笑,道:“我当然不会冤枉你的,但你现在必须要听我的话,跟我回分舵去。”
  穆盈盈一跺脚,说道:“真是烦死人了!”
  岳小玉看着她,不禁越看越是出神。
  他很希望可以再看她几眼,但锦衣少年却已催促她上鞍,两人共骑一马,瞬即绝尘而去。
  蹄声很快就消失了,天地间又再回复了一片静寂。
  岳小玉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彷佛活在无数梦境之中。
  夜色苍茫,岳小玉的肚子饿了。
  他漫无目的地,沿着一条寂静的小路向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镇甸之中。
  岳小玉实在是很饿了,他真想好好大吃一顿。
  正当他在街上徘徊之际,忽然背后有人伸手抓住他的脖子。
  岳小玉吃了一惊,想要挣脱,却是谈何容易。
  “啧啧啧,你害怕成这副样子,准是做了不少亏心事!”背后那人终于放手,笑嘻嘻的绕到岳小玉面前。
  岳小玉定睛一看,只见那人头发焦黄,颚下胡子稀稀落落,背上又负着一个药囊。正是言行古怪,医术却高明绝顶的公孙咳。
  吕小玉一怔,道:“你怎会在这里?”
  公孙咳捏了捏他的鼻子,道:“这一句话,该由我来问你才对。”
  岳小玉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已经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了。”
  “流浪汉?”公孙咳一怔,接着却哈哈大笑起来,道:“你现在的年纪有多大?就算真的无家可归,到处流浪,也只能算是流浪小孩而已。”
  岳小玉板着险,悻悻然道:“老子的心情不好,绝不欣赏阁下所开的玩笑。”
  公孙咳嘻嘻一笑,道:“怎么越说越老气横秋了?照不才看,你绝不是那种器量狭小的人,喂!我的肚子饥了,你说怎办?”
  岳小玉心想:“后面这两句话,已与老子心中所想的不谋而合。”
  只见公孙咳在身上左搜右刮,显然是想找点银两出来,岳小玉直瞪着他,心里只盼望他身上有越多银子就越好。
  谁知公孙咳在自己的身上搜刮了半天,最后才苦着脸道:“我已找得很清楚了,连一两银子也没有。”
  岳小玉登时为之泄气,道:“没关系,咱们去偷好了。”
  “偷别人的银子?”
  “不,是偷东西吃。”
  “这是犯法的!”
  “借又如何?”
  “人家又不认识咱们,谁肯借?”
  “唉,那么只好捱饿了?”
  公孙咳叹了口气,道:“瞧你这副样子,看来也一定和我一样,身上连一两银子也没有了。”
  岳小玉道:“我是个穷小子,身无分文那是十分合理的,但阁下身为武林一大神医,居然也是囊空如洗,那就未免太呜咽了。”
  公孙咳咳了两声,道:“不才的确是囊空如洗,其实,在半个时辰之前,我身上还有六十两银子的,但刚好遇上了两个债主,各还三十两正,所以就连一两银子也没有了。”
  岳小玉怔怔地瞧着他,道:“你欠下人家许多钱债吗?”
  公孙咳笑了笑,道:“不算多,就比刚才那两个人来说,我总共才欠他们八千三百六十两,现在还了六十两,那么就只剩下八千三百两而已。”
  岳小玉吃了一惊,道:“八千三百两而已?你怎么会欠下他们这许多钱的?”
  公孙咳眨了眨眼,笑道:“不借白不借,反正他们有的是钱,若不借点来使用,又怎对得起公孙咳的列祖列宗?”
  岳小玉道:“就算人家富甲一方,也未必肯借八千多两给你呀!”
  公孙咳道:“他们若不肯借,我就不替他们治病。”
  岳小玉恍然大悟,道:“老子明白了,原来这是治病的诊金!”
  “不是诊金。”公孙咳摇摇头,道:“因为不才的师父是条驴子。”
  “驴子?”岳小玉一呆,半晌才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公孙咳叹了一声,道:“驴子是十分顽固的,我师父就是这种人。”岳小玉道:“是不是他规定你替人治病,一律不能收取诊金?”
  公孙咳道:“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超过一百两这个数目。”
  岳小玉舌头一伸,道:“一百两银子也不算少了,难道你还嫌少吗?”
  公孙咳道:“对于贫苦人家来说,一百两当然是个很要命的数字,但对于那些腰缠万贯的钜贾,一百两简直就连九牛一毛都比不上。”
  岳小玉叹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公系咳道:“这可不是吗,好像花鹰、花鹤这两个混球,倘若每人只收取一百两诊金,那真是太不公平了。”岳小玉吃了一惊,道:“你说的花鹰、花鹤,是不是鹰鹤门的两位掌门?”
  公孙咳道:“不是他们又还会是谁?嗯,你也认识这两个混球吗?”
  岳小玉悻悻然道:“这两个恶贼把我爹逼得走投无路,我巴不得在他们的鼻子上各打三百大拳!”。
  公孙咳笑了笑,道:“你就算真的动手,也只能各打三百小拳而已,说句老实话,你现在年纪还很细小,不要动不动就想揍人。”
  岳小玉道:“不是我想揍人,而是许多人都想揍我。”公孙咳道:“你太顽皮,到处惹是生非,自然会闯祸。”岳小玉冷笑了一下,道:“人在江湖,又有谁可以独善其身?”
  公孙咳怔了一怔,继而点头道:“你这句话虽然不错,但百忍成金,能忍让一下的时候还是尽量忍让忍让的好。”岳小玉道:“不要老是说我,就以你老兄为例,你是否凡事皆可忍让到底?”
  公孙咳干咳两声,道:“那当然是要看情况而定的。”
  岳小玉道:“那花鹰和花鹤,曾经患过什么病?”
  公孙咳道:“两年前,这对混球兄弟跟陇北三毒火并,结果都中了毒,又受了伤,若不是遇上我这个神医,只怕早就呜呼哀哉去也!”
  岳小玉冷冷道:“这对兄弟害人匪浅,你若不救他们,反而会是一件莫大的功德。”
  公孙咳叹道:“但当时不才身无分文,而且又想借点钱给朋友,所以也就只好救了他们再说。”
  岳小玉道:“既已身无分文,居然还想借钱给朋友。”
  “就是这样才要命!”公孙咳道:“正是人穷屋漏井水涸,楣运来时万事哀,偏偏这对对混球兄弟虽然作恶多端,但却满身铜臭,不才大可以在他们身上刮个一万几千,以应燃眉之急。”
  岳小玉叹道:“人等钱用的时候,就会什么都做得出来。”
  公孙咳道:“但先师早有明训,诊金绝不能超过一百两银,所以我只好向花鹰、花鹤两人借了八千多两,然后又再借给了朋友。”
  岳小玉道:“花鹰、花鹤曾经向你讨过债没有?”
  公孙咳冷冷道:“他们怎么敢向我讨债?但刚才我遇见这对混球,不清还一点债务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就把那六十两都还给了他们。”岳小玉道:“他们怎会在乎这六十两银?”公孙咳道:“他们当然不会在乎六十两银子,但我若不还一点点,自己却会感到不好意思。”
  岳小玉叹道:“但现在又怎样了?咱们都身无分文,岂不是快要饿死吗?”
  公孙咳摇头道:“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想办法就行了。”
  岳小玉道:“你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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