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毒攻毒 找到线索
 
2019-11-11 00:09:57   作者:马腾   来源:马腾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于是,贺南楼便吩咐那位前来招呼的伙计,先送两壶酒来,再要了几个菜。
  互相敬了一杯酒之后,贺南楼开口对秦乘龙说道:“秦兄,你只找到楚兄一个吗?”
  秦乘龙点头道:“是呀,在下已找遍了那一代的所有客栈,结果只找到楚兄,在下已对楚兄说出我们找他的原因,难得楚兄相信,在下便带他来这里,看看贺兄你找到几个。”
  “我找到两个。”贺南楼说道:“除了金兄,还有金枪白马潘兄,但他却外出未归,见不到他,我已对那个客栈老板留下口讯,请他一见到潘兄回栈,便对潘兄说一声,立刻到万宝楼与我们一晤。”
  “这么说来,名单上的五个人,还有两个人——翻云手方兄与白马堂五堂主小霸王项兄未找到。”秦乘龙说道:“或许他们还未赶到来,又或是没有投栈,而是寄居在别的什么地方也说不定。”
  “这座镇那么大,若是往别的地方找,只怕很难找到他们。”贺南楼皱着眉道:“但又不能明知那是个陷阱,却让他们跌落去的呀?”
  “贺兄,金某对你的心胸气度,佩服得很,也令金某惭愧得无地自容。”金中玉激动地说:“贺兄明知金某与楚兄等五人,都对李姑娘倾慕得很,这一次来到这里,目的是要拯救李姑娘,希望得到她的欢心,也就等于是贺兄你的情敌,而贺兄不但不介意我们的痴妄,还不辞劳苦赶来通知我们那是一个陷阱,令我们免遭毒手。贺兄,金某对你的恩德,永铭于心!”
  楚南图也接口说道:“贺兄,小弟听了秦兄的一番话后,也感到惭愧得很,对贺兄你的大量,打从心里折服。小弟当时便暗中发誓:若是还对李姑娘心存非份之想,那小弟便不是人!”
  “楚兄言重了。”贺南楼说道:“任何人喜欢一个人,那不是罪过,任何人也不能阻止别人去喜欢一个人,只要他不是用卑鄙的手段,不怕对两位说,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有那么多人倾慕追逐裙下,若说我没有妒意,那是骗人的,不过,我知道‘君子好逑’这句话,乃是千古不易的至理,也就是说,那是人之常情,故此,我一点也不憎恨你们,只要你们不用卑鄙的手段对付我,我很高兴与你们交朋友!”
  “贺兄,蒙你看得起,金某是交定了你这个朋友!”金中玉说着伸出手来,握住贺南楼伸出的手。
  楚南图没有说话,伸出手有力地握住两人相握的手。
  秦乘龙也伸手握上去。
  “能够结识到三位朋友,贺某高兴极了,来,我们干了这一杯。”贺南楼说着举起面前的酒杯。
  三人呼应一声,齐齐举杯,四个杯子碰了一下,四人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这时候,酒菜已陆续送上来,四人畅快地吃喝起来。
  吃了一会,贺南楼放下筷子,从身上取出那张纸笺,递给坐在身旁的金中玉:“金兄、楚兄,我差点忘了给你们看一下这张纸笺,是那个女子救了我与秦兄后,留给我与秦兄的。”
  金中玉说道:“贺兄,不用看了,金某已完全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
  “金兄,看一下吧。”贺南楼诚恳地说道:“我不是怀疑你与楚兄还不相信我与秦兄来此的目的,我想你与金兄看一下,是否可从中发现一些什么,说不定两位从中认出纸上的笔迹,从而猜出那个女子是谁。”
  金中玉听他那么说,才肯将纸笺接过去,打开来,仔细地看了一遍。
  然后,他将之递给楚南图,却对望着他的贺南楼说道:“贺兄,金某认不出纸上的笔迹是什么人写的,不过,从纸上所写的,可以想到,那个女子知道得很多,她要不是那帮人当中的一份子,我想不出她怎能知道得到那么多。”
  “金兄,这一点在下与贺兄在赶来这里之前,已经想到这一点,但我们却想不出,她若是那伙人中的一份子,她为了什么要救我们。”秦乘龙接口说道。
  “贺兄,小弟也认不出那笔迹是谁人所写的。”楚南图看完后,将纸笺递回给贺南楼:“不过,小弟的想法也与金兄的一样。”
  “猜不到,且不去想它。”贺南楼说道:“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到方兄与项兄,阻止他们到那个庄院去救人,以免两人落入陷阱,遭到毒手!”
  “那只有到镇上各处再去找一遍,看看找不找得到其余的三人。”秦乘龙说道:“据那个姑娘说,那伙人不但要杀死贺兄,夺取他身上的七彩明珠剑,并且,还要杀尽那些对李姑娘倾慕的人。”
  不知怎的,秦乘龙一直忘不了那个女子那双闪灵灵的眼睛。
  “岂有此理!”金中玉愤然道:“那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金某可不是纸糊的假人,金某倒要看一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金兄,不是小弟说句泄气的话,若不是贺兄与秦兄这一次及时赶来,找到我们,对我们说出真相,只怕我们在色迷心窍之下,还不是像盲头苍蝇一样,跑到那个庄院去救人,跌落那些人所布下的陷阱中。”
  “金兄、楚兄,他们那些人的手段确是很恶毒的!”秦乘龙想到在槐庄被炸得肢离破碎的玉麒麟白玉麟,以及卞氏兄弟所遭受的惨酷下场,心头仍有余悸:“在下差点忘了告诉两位,在一处叫槐庄院内,江湖上人称玉麒麟的白玉麟,以及有武林秀才之称的卞氏昆仲,就是被那伙人诱到那里,然后引爆炸药,不但将他们炸得肢体残碎,甚至为了灭口,不惜连自己人——孙大越以及几名手下炸死!两位,你想这种手段够不够恶毒?”
  金中玉与楚南图听了秦乘龙的这一番说话,想到自己若不是命大,被贺、秦两人找到,只怕潜入那庄院内救人时,也会遭到同样的下场,一股寒气不由打从心底直冒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秦兄,那是怎么回事,可否说一遍让小弟与金兄听听。”
  “当然可以。”秦乘龙不但将他怎样“卷入这个漩涡”的起因及他与老仆杨林为救李盈袖而冒险探查那座废庄院——槐庄,以及杨林骤遭暗算而死……一直到途遇贺南楼,再夜探槐庄,幸好没有冒然潜入庄内,却目睹白玉麟三人先后潜入庄内,惨被炸死的经过,向金、楚两人详细地说出来。
  金、楚两人听得惊忿不已,金中玉捏着拳头说道:“果然手段恶毒,哼,他既然连金某也算上一个,金某就是拼掉这条命,也要掲开那一伙人的主谋者,到底是谁?”
  楚南图也道:“小弟也誓不罢休!”
  “金兄、楚兄,你们是怎样得到消息的?”贺南楼看了金、楚两人一眼。
  “金某是在一家客栈中的房内,无意中听到隔壁房间的两个人说的,那时候大约是二更左右,金某虽然躺在床上,却还未入睡,忽然听到隔壁有说话声,无聊之下,便好奇地倾听起来……现在想来,那两个人可能是故意说给金某听的。”
  “小弟的情形与你差不多。”楚南图接口说道:“不过我不是在客栈中,是在一家酒楼中。当时,小弟正一个人在喝闷酒,忽然来了三个汉子,就坐在小弟隔邻的一张台子,起初小弟也不在意,忽然听到他们提及李盈袖姑娘,小弟早已听说李姑娘不知怎的失踪了,正在找寻她,听到那三个汉子提及李姑娘,马上竖起耳朵留心听起来,才听到李姑娘被一伙人关禁在这附近的一座庄子上,那三个家伙似乎发觉到小弟在偷听,马上住了口,跟着匆匆结账离去,小弟就是这样得到消息的。”
  “毫无疑问,那是故意让楚兄你听到的。”秦乘龙说道:“我们不妨想一下,那伙人将李姑娘囚禁起来,那当然是越隐蔽越好,哪有唯恐别人不知道的?这其中显然有诈,只是,我们都关心李姑娘,一听到有关她的消息,便不去细想,只想快些救出李姑娘,那伙人正是利用我们这种对李姑娘的关心弱点,布下陷阱,让我们先后踩下去,遂其恶毒的目的。”
  “秦兄所说有理。”贺南楼说道:“我们且先不说这些,还是先商量一下,怎样才能找到方兄与项兄两人吧。”
  “若照秦兄的办法去找方兄与项兄,小弟觉得不但费时失事,只怕也未必找寻得到他们。”楚南图说道。
  “那么,楚兄有什么有办法吗?”金中玉问。
  “办法倒是有一个。”楚南图说道:“却未必说得上好,小弟姑且说出来让三位参详一下。”
  贺南楼三人都没有说话,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小弟的办法是:方兄、项兄两位在不明真相之下,必会到那庄院去救李姑娘的,那我们与其到处去找们,何不在那庄院附近守候,是不是比到处乱找好些?”
  三人听完他的话,都点了点头,秦乘龙首先说道:“楚兄这个办法确比在下那个办法好,我们只要守候在那庄院的四面,那么,无论方兄、项兄从哪一面进入庄院,我们其中一人都会发现,加以阻止。”
  “经秦兄这一补充,大概没有再好的办法了,贺兄,你说是吗?”金中玉对贺南楼说道。
  贺南楼颔首道:“这确是个好办法,我们就这么办吧。”
  一顿,目光在楚、金两人的身上溜了一转,说道:“金兄、楚兄,两位本来打算在什么时候去救人的?”
  “金某本来准备在今晚去救人的。”金中玉说道。
  “小弟也是。”楚南图道:“晚上总比白天易掩藏,而救人不是像去讨人那样,可以公然直闯进去,所以越不被院庄内的人发现越好,那当然是选择黑夜了。”
  “两位都选择夜晚去救人,那么,我猜想方、项两位极可能也会在夜晚去救人,三位以为是吗?”贺南楼扫了楚、秦、金三人一眼。
  三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三位既然也那么认为,那我们马上就结账赶往那座庄院,再迟一点,恐怕阻截不了方、项两位。”贺南楼说道:“顺道可以到集贤栈去找潘兄,相信潘兄也该回到客栈了,三位吃饱了吗?”
  “吃饱了。”三人同声说道。
  “贺兄,你不是留了话要那位老板转告潘兄的吗?”金中玉说道:“潘兄现在还未来,只怕他还未回栈!”
  “说不定,他一迳赶往那座庄院口救人了。”秦乘龙说道。
  “有可能。”贺南楼情急地说道:“那我们马上结账离开吧。”说着,已招手招呼一个伙计过来。
  秦、楚、金三人也站起身来。

×      ×      ×

  四人离开酒楼,来到集贤栈,贺南楼领先走进去,那老板一眼看到他,马上从柜后站起来,朝他说道:“贵客,那位潘公子还未回来。”
  “谢谢。”贺南楼马上掉头走出客栈外面。对站在外面等他的秦乘龙三人说道:“潘兄还未回栈,看来秦兄猜料得对,潘兄可能径自到那庄院救人去了。我们快赶去那里,但愿仍然来得及将他截下来,不然……”
  秦乘龙三人都紧张起来,齐声道:“马上赶去。”
  四人不再多说,立刻走出镇外,赶往那座庄院。
  但走出镇外,四人却停下来,秦乘龙道:“贺兄,在下记得,那张纸笺上,没有写着那座庄院在什么地方——哪个方向的啊!”
  贺南楼跌足道:“是啊,你不说,我还想不起,大概那少女在匆忙留字中,漏写了。现在怎办?总不能四处去找的,救人如救火啊。”
  金中玉却说道:“贺兄,别着急,金某记得那两个人曾经说过,那座庄院是在此镇的西北方五里左右,我们先往那里找寻。”
  “知道在什么方向,就好找了。”秦乘龙吁出一口气来。
  四人循着西北方奔掠下去,默算着路程,果然在五里许的一处土岗脚下的树林子后,找到一座庄院。
  那里颇为偏僻。
  那么说就是他们要找的那座庄院了。
  但为了谨慎起见,贺南楼留下秦、楚两人,在庄子前暗中看着,自己则与金中玉分头到附近察看一下,是否还有别的庄院,结果,发现不到,从而更加肯定,那座庄院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于是,四人马上分开来,各自负责监视一面。
  秦乘龙负责监视庄院的前面,他就躲在那一片树林边的树后,监视着庄院的前面。
  金中玉负责左边。
  楚南图负责右边。
  贺南楼负责庄院的后面。
  因此,他要绕到庄后的岗脚上,隐伏下来,监视那一面的动静。
  就在他绕到庄院后,准备掠上岗脚上的时候,蓦地,他发觉岗头上,有一条人影疾掠下来,心头急跳了一下,他急忙往上斜掠上去。
  由于不能发声朝那人示意——以免惊动了庄内的人,但又不能确定那人是否方、项、潘三人中的其中一个——有可能是庄院内的人,因此,他不敢暴露身形,利用树木土石来掩藏自己的身形,万一那人真的是庄院内的人,被其发觉,那必然会发出讯号。通知庄院内的人,因此,他尽量掩蔽身形。
  他很快便窜掠到可以截住那人的地方,而那人亦已快掠到他藏匿的那些矮树丛前。
  由于天上月隐星黯,故此,贺南楼无法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但就算能够看清楚,他也无法确定那人是否方、项、潘三人中的其中一个,因为他根本不认识他们。
  因此,他只能够在那人掠到面前时,猝然开声询问对方是否五人中的一人,又或是骤然出手,先制住对方,才弄清楚他的身份。
  他选择了后一个办法。
  那虽然有点冒昧,得罪了对方,但为了不至弄出声音,惊动庄院外的人,他认为后一个办法比较妥当。
  那人的身法颇快,眨眼间,已掠到贺南楼匿伏的树丛前,一闪而过。
  贺南楼也就在那刹那,倐地标掠出去,左手探抓向那人的左肩头,右手并指飞点向其腰背上的穴道。
  左手一抓只是虚招,目的是吸引那人的注意力,右手才是实招,希望一出手便制住对方,当然,若是那人警觉得太迟的话,他的左手那一招,便由虚变实,顺势抓落对方的肩井穴上!
  那人的听觉似乎特别敏锐,贺南楼才掠上去,他便已发觉,身形霍地向前抢伏的刹那,一个怪蟒翻身,刀芒闪烁,“飒”地扫斩向贺南楼的胸腹要害!
  贺南楼不由大吃一惊,此人不但反应快捷,身手也很高明,幸好他在标出去之前,已顾及到这一点。所以,他虽然吃惊,却不忙乱,身形借势一个斜窜,右脚疾往那人的脚下勾拨过去。
  那人冷不防之下,被勾个正着,身形一歪,斜跌向地上。
  贺南楼的右脚顺势往上一撩,靴尖点在那人腰间的软麻穴上,同时间身形借着右手在地上一撑之力,翻挺起来,左手飞点在那人的哑穴上。
  那人似乎想发出呼叫,但却被贺南楼及时点封了他的哑穴,只能够在喉头发出一声低促的闷叫声。
  贺南楼还不放心,一掌按在那人的背心大穴上,那就不虞有意外发生了。
  在楚、方、潘、项、金五人中,只有项吞云一个人是使刀的,而这人亦是使刀。因此,贺南楼并不排除他就是小霸王项吞云!
  “听着,你是不是白马堂的五堂主小霸王项吞云?”贺南楼边低声说,边将那人的身子翻转过来:“若是,你就点一点头!”
  但不等那人有所表示,他已知道那根本不是项吞云!
  因为他人眼看到那一转来的脸面,认出此人不是项吞云!
  他虽然不认识项吞云,却认识眼前此人。
  “是你?”他脱口低叫一声:“飞天蜈蚣毛百足!”
  二年之前,他曾在河北道上,与这位出了名的飞贼交过手,但却被他狡脱了,因此,对他印象深刻。
  那人果然是飞天蜈蚣毛百足,只见他眨了眨眼,脸上露出惊惧之色。
  贺南楼之所以要捉拿毛百足,那是因为他的一位好友,曾经撞破了毛百足的一次盗窃而动起手来,不幸死在其独门暗器淬毒娱蚣镖下。
  贺南楼知悉之后,发誓绝不放过此贼,上一次被其狡脱,他已耿耿于怀,想不到这一次无意中,却捉了他,莫非这是天意。
  “毛百足,你是不是到岗脚下的那座庄院中?”贺南楼伸手朝岗下一指。说话的同时,解开了他的哑穴,但左手却捏着他的喉咙,以防他大声呼叫。
  毛百足却只是眨眨眼,没有回答。
  “姓毛的,你若是实话实说,我答应放过你这一次。”贺南楼急于想知道那座庄院内的都是些什么人,希望能够从毛百足的身上,查出那个主谋者是谁,因此才答应放过他这一次。
  毛百足点点头。
  “庄内是不是已布下陷阱?目的是杀害翻云手方少雄、银龙楚南图、小霸王项吞云、金枪白马潘展,以及紫电剑金中玉五人!”
  “是……”毛百足哑闷地吐出一个字来。
  因为贺南楼紧捏着他的喉头,仅让他可以说出话来,故此,但不能够大声地说话:“你是那伙人中的一份子?”贺南楼接问。
  “是。”
  “主谋人是谁?”贺南楼狠厉地盯着毛百足。
  “……”毛百足这一次紧紧地闭上嘴巴。
  “你说不说?”贺南楼逼视着对方,捏在他喉头上的手指微一用力,毛百足立刻张口吐舌的,直翻眼!
  但他仍然不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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