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线曙光
 
2020-04-10 22:43:18   作者:武陵樵子   来源:武陵樵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一盏茶时分过去。
  白骨殃神柳南面上冒出豆大汗珠,目泛惊骇之色,身形渐望后退,摄魂魔笑揍地收止。
  落魂谷主沉声道:“你想走么?未必有此容易。”说着身形逼前。
  柳南忽地目露杀机,双掌拂出的奇诡奥绝,指带劲风拂向落魂谷主胸肋。
  落魂谷主身形疾闪,右掌一式“巧打金钟”,左手两指点向柳南“章门”要穴。
  这一招两式看来平淡无奇,其实神妙无比,招中套招,含蕴无穷变化。
  柳南掌弧中途穴身法疾转,快如闪电攻出七招。
  落魂谷主突地手法疾变,九招快攻,招招辛辣神奇,武林罕睹。
  此刻,崖下突传来一声清啸,啸声中人影纷纷扑上崖来,为首两人正是麻炯父子。
  麻仲尧挥剑向皇甫娴攻去,左手迅如闪电扣向皇甫娴“曲池穴”。
  不料邓素云叱道:“恶贼敢尔。”玉手一挥,五指一分光蹈影,向麻仲尧流星剑抓去。
  麻仲尧面色一惊,只觉手法怪异,挟着一缕寒冽劲风袭来,无法封架,不禁疾飘退后丈许。
  麻炯亦有活丧门贾庆煞手神判严凌迎着。
  侯大姑,洪泰,皇甫天彪,龄雷迎向麻家堡匪徒,匪徒武功虽高,但四人无一不是内家高手,侯大姑一枝鸠首拐风卷残云般一霎那间就劈毙三各匪徒,凄厉惨嗥声中曲肢折腿,身形带着一股血雨堕下崖去,颅裂骨碎成泥。
  那面柳南与符孟皋“彭”的接实了一掌,白骨殃神柳南身形震得弹飞而起。
  白骨殃神柳南在半空中大喝道:“麻堡主速退。”喉中发出一声狂叫,鬼空飞泻坠往崖下而去。
  麻炯急喝道:“速退!”疾如电闪撤望崖下奔去。
  符孟皋身形一阵撼震,道:“穷寇勿追。”忽地跌坐于地,张嘴喷出一口黑血。
  邓素云目睹情状,芳心大急,飞身掠至符孟皋前蹲下,扶着肩头,柔情万种,目露忧容道:“皇弟,你伤怎么样了?”
  符孟皋泛出一丝苦笑道:“不妨事。”
  皇甫娴亦飞身掠来,道:“云姐,他怎么样了。”关切之情流于言外,与邓素云无二。
  符孟皋在怀中掏出一只玉瓶,倾出清香外鼻,色泽翠绿九颗药丸,道:“云姐,适才柳南搬魂魔笑,你等气血必受影响,每人一-—颗分服而下,驱宫逼穴,气运周天,方可无虞,小弟因施展师门狮子笑与之对抗,功力尚浅,致内腑震伤离位。”说着吞下一颗灵丹,闭石行动。
  邓素云只觉一阵心酸,星眸微红,强开一笑,灵丹分赐贾庆等人。
  皇甫娴也忍不住心酸,眸中泪光莹转。
  落魂谷主瞧得真切,暗道:“情之一字,微妙之极,自己纵横江湖,叱咤风云,反不如此无名少年。”不由胸中无限感慨,前尘往事,纷至杳来。
  山风狂疾,日影西斜。
  群雄诸女气运周天后,已是畅通无碍,只见符孟皋仍盘膝在地,瞑目调息。
  符孟皋脸上涂了易容药物,群雄无从窥察他脸上变化,邓素云皇甫娴护持两侧芳忐忑不宁。
  落魂谷主目睹手下倒卧在遍山满岭,救治无策,心如刀绞,暗暗叹息。
  贾庆、严凌霄、邹雷三人聚在一起喁喁低语,议论武林大势所趋。
  良久——
  符孟皋才睁目立起长吁了声,顾盼左右二女,辗齿微笑道:“多谢两位姐姐护法。”
  活丧门贾庆道:“少侠,白骨映神柳南逃逸无踪,恐将为武林带来一场大难。”
  符孟皋道:“柳南身受伤较在下为重,短短时内决难再逞毒技,在下已遣有伏椿眼线追踪白骨殃神,最迟晚间必获柳南行踪。”说着语声略略一顿,目光落在皇甫天彪脸上,接道:“落魂谷此后恐将永无宁日,谷主是否将血影魔经之事详情见告,以便沉思对策。”
  皇甫天彪略一沉吟,长叹一声道:“此事到时再说,请问少侠敝谷手下有无救治之策。”
  符孟皋答道:“贵谷门下因白骨殃神柳南发出摄魂魔笑之际,并施展独门毒香,贵谷高手神智迷失下,致受拐魂魔笑震伤内腑,解救清醒或可有望,但必须调息日久方可复元。”说着飞身了跃,逐次施救,在神智昏迷落魂谷高手体上飞点了七处穴道。
  活丧门贾庆等人均是内家名宿,瞧出符孟皋手法奇奥,落指轻重有别,不胜骇异。
  须知点穴一道,看似容易,其实易学难精,悟澈其中神髓更难,符孟皋能在瞬息点下七指,力道之轻重,拿捏分寸之准,可见武功已臻化境。
  落魂谷门下数十人,内功修为火候深浅不一,苏醒过来亦有快慢,但都一睁目即感内腑肿痛欲裂,张嘴喷一口黑血,头晕目弦不已。
  暮限四合,风云封阳。
  群雄已回至华阳真人别府内,后洞尚有石室七八间,落魂谷伤者俱置放后洞调息养伤。
  石室中已摆下一席盛宴,山珍海味,水陆纷陈,烹调之佳,齿颊留芬,胰灸人口。
  活丧门贾庆笑道:“酒香菜佳,想不到此仙真栖息之处,竟有此口福大快朵颐,来,来,来皇甫谷主,贾庆敬你三杯。”
  皇甫天彪鲸饮了三杯之后,酒入愁肠愁更愁,不禁长叹一声道:“若说铁面昆仑范澄平惨遭落魂谷屠戮,则是无稽之谈,不言而知有人嫁祸陷害,但血影魔经藏处,普天之下,只有兄弟与范澄平两人知悉……”
  群雄闻言不禁一呆,活丧门贾庆道:“谷主既知其藏处,为何不立即搜为已有,图霸江湖,问鼎武林?”
  皇甫天彪纵声大笑道:“谈何容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习成血影魔经奇学,其人灵智大变,人性丧失,六亲不认,不择而噬,兄弟非但已所不能,兄弟垂暮之年,雄心已失,哪有霸尊武林妄念。”
  严凌霄道:“风闻血影魔经埋存于少林寺中,未知确否?”
  落魂谷主摇首道:“不在少林,而在嵩山,想中岳广裘数百里,层峦起伏,万峰插天,埋存血膨魔经,不啻沧海一栗,穷其毕生岁月亦难觅取,兄弟与范澄平师门祖辈尊长乃少林二十代掌门人方外至交,是以获知此事……”
  蓦地,一条黑色人影疾逾闪电掠入室中。
  邓索云道:“叶兄必查明白骨殃神柳南去迹。”
  来人正是叶胜,望了符孟皋一眼,答道:“白骨殃神柳南与麻家父子向开封奔去,已命坛下弟子尾蹑跟踪。”严凌霄道:“柳南竟欲扰侵少林!”
  符孟皋答道:“白骨殃神柳南必潜伏嵩山隐处,志在诱使落魂谷主自动投向嵩山,以便尾随查明血影魔经埋在确址。”
  皇甫天彪点点头道:“少侠推测不差,如今情势纷歧,错综如麻,令人目迷神昏,天下武林所注目者不外乎骷髅剑主,秦中九怪,宫廷皇子及兄弟等,其实兄弟所疑者另有其人。”
  群雄闻言不禁呆住,诧道:“此人是谁?”
  皇甫天彪沉声道:“独行灵官郦宗琪。”
  此言一出,石室中寂然无声,似一泓死水,针尖坠地,清晰可闻。
  群雄神情互异,将信将疑。
  皇甫天彪大息一声道:“兄弟知诸位定不深信,谓我故作危言,移祸他人,是以兄弟秘藏胸内,虽爱女亦不吐露。”
  符孟皋道:“若屠戮铁面昆仑范澄平满门不是谷主所为,则独行灵官郦宗琪大有可疑,或郦宗琪仍蒙在鼓中也未可知,就拿在下来说吧,方才易容皇甫谷主模样会晤白骨殃神柳南,如非诸位事前预知,定认是皇甫谷主本人。”
  贾庆闻言笑道:“又安知不是少侠所为?”
  符孟皋淡淡一笑道:“事实真象总有水落石出之日,不过在下必须查明白骨殃神柳南身后主使人。”说着眼神忽落向侯大姑道:“大姑,在下有一事相求不便启齿,不知可否应允。”
  侯大姑黯然一笑道:“少侠可是为了昔年灵潭之仇么?老身亦是被胁盲从,实不知主凶是谁?”
  符孟皋接首笑道:“在下只诛元恶,大姑误会在下用意了,实欲相求传习五鬼驱魂之学耳。”
  侯大姑闻言心中方如释然,答道:“旁门小术,何吝转授,少侠请假另室传习。”
  符孟皋缓缓立起,道:“在下认为澄清目前纷乱情势,宜剥抽茧,溯源追始,与其力胜,不如智取,习此旁门奇学,不无俾益,诸位宽饮,在下失陪。”言毕,与侯大姑转入邻室而去。
  河南登封,毗连嵩岳,山城虽小,却人烟稠密,布尘繁荣,一条宽仅两丈商肆林立大街,熙来攘往,显得拥挤不堪。
  大街南端有一“道德观”,粉墙剥蚀,楹梁陈旧,似年久失修,观门虽设常闭。
  这日,道德观门突然开启一线,闪出一双青袍中年人,并非三清装束,穿入人丛中,奔向聚香圆酒楼。
  这家聚香圆在登封县首屈一指老字号,数百年相袭,生意买卖不恶,茶疏烹法甚佳,酒是自酿自卖,醇香珀胶。其味隽永,门前食客川流不息,真可说是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一双青袍人登楼,举目一望,已上七八成座,只见一席。空无一人,两人互望了一眼向那张桌面走去。
  酒保在旁趋出忙笑道:“两位爷台,这张桌面有人订下了,容小的看座如何?”
  一个青糁粉马脸中年人面色倏沉,冷笑道:“咱们吃了就走,都是一般财神爷,为何两样看承。”
  酒保惶恐无措,急得打拱作揖,陪笑道:“两位大爷,那面空了一张雅座,比此处更好,可凭眺大街。”
  一双青袍人说什么也不行,似存心闹事而来,冷笑道:“除非皇帝老子亲来,不然咱们就坐定了。”
  忽闻阴冷笑声入耳道:“真的么?”
  一个面目森冷少年突从一双青袍人身侧掠过,竟抢先一步坐下,仰面轻笑一声道:“在下不愿无事生非,也不愿揭破二位真正行藏,不然可别怨在一辣手无情。”
  马脸青袍人不禁面色一变,沉声道:“尊驾不妨道出我等来历。”
  少年略一沉吟道:“此处人稠,众目睽睽之下,宣扬开去,对两位恐有所不利,还是不说的好,倘两位坚持请问,不如酒醉饭饱后,咱们离开聚香园再说。”说时若有意无意抚摸了桌角一下。
  一块桌角倏地落下,断处宛如锋利力削,平整光滑。
  一双青袍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就凭这手可见那少年身蕴内家绝学高不可测,马脸青袍人冷森森一笑道:“好,就此一言为定。”暗中一撞同伴,转身走向远处一张空桌坐下。
  这类事情,在茶楼酒馆本属司空见惯之事,双方争执为时极短,一场风雨轻轻吹了开去,故食客们也不置意,但今日食客中竟有三成江湖豪雄在内,不禁也留下了神。
  只见少年招来酒保,打上一壶酒,四味道地名菜,自酌自饮,神态恬淡从容,若无方才之事一般。
  可是一双青袍人却心怀鬼胎,忐忑不宁,宛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道德观中匿隐白骨殃神柳南,潜藏不出,此一面目森冷少年似察出自己来历,不言而知亦知白骨殃神柳南下落,四只鬼眼不停地偷觑少年。
  白骨殃神柳南内腑伤势较符孟皋尤重,不禁把落魂谷主怨毒入骨,潜隐在道德观中除调息养伤外,密命麻家堡高手侦查落魂谷主行踪及觑探高山有何举动。
  他知道“血影魔影”并不在少林,埋存于嵩山僻处,白骨殃神柳南亦是心计至工,狡诈阴狠的巨邪,料定高山黑白两道群雄去至毕集,探索血影魔经藏处。
  岂知大出他意料之处,嵩山却一无群雄足迹,少林亦紧闭山门,非但如此,皇甫天彪也失去行踪,不禁使柳南暗暗震凛。
  白骨殃神柳南有自知之明,那日在周密策划之下,定可将落魂谷主等一网成擒,怎料人算不如天算,皇甫天彪武功竟不在他之下,一着之差,满盘皆输,落魂谷主一日不死,终成心腹大害,是以每日调遣手下暗访皇甫天彪下落,他不信落魂谷主不在搜索自己。
  一双青袍人本奉有所为而来,此刻呆若木鸡,进退两难,想不出一个绝妙对策。
  只见那面目森冷少年推杯立起,取出一块散碎纹银,招来酒保递与,含笑飘然步下楼去。
  一双青衫人霍地起立,那马脸中年汉子伸手入怀,面色倏地大变,原来褒内银两已失,而且随身百刺蜈蛤鞭及暗器亦已不见。
  同伴察容辨色,就知不妙,迅疾向自己怀内一摸,无独有偶,亦是一般,不禁心神惊骇,面色大变。
  两青衫人怎也不信面目森冷少年所偷,必是自己两人进食之际,心神不属被空妙手窃去。
  四道冷厉眼扫向四坐,竟觉不出一丝可疑,只见酒保含笑起来,哈腰笑道:“一共是五钱三分银子,两位爷台就走了吗?”
  马脸中年汉子一张青糁糁脸庞,怒胀铁紫,下载待借故发作时,忽闻一个森冷语声送入耳中道:“两位最好不要籍故生事,五钱三分银子已交柜上,在下东门外五里长亭恭侯大驾。”
  那语声不是面目森冷少年是谁,由不得魂飞胆寒,心惊肉跳,忙道:“大爷已交柜上,不用找了。”暗中一拉同党。迈向楼口。
  酒保见状大疑,认是白吃白喝无赖,心高声喝道:“两位大爷上柜,共是五钱三分银子。”
  楼下应和道:“已会过了。”
  一双青衫人疾趋下楼,巡往道德观,柜柜观门十数丈远,身形条地穿入一条暗巷,似欲从观后五里长亭禀明白骨殃神柳南。
  突闻一声阴沉笑声传来道:“两位才来吗?”
  一双青衫人闻言不禁面色大变,目中凶光逼射,厉声道:“尊驾逼人太甚,何不现身出现。”
  语声未落,突感一阵冷风掠过头顶,只觉百会穴上冰冷如割,由不得色如死灰,但四顾并无人影,马脸汉子拉着同党低声道:“风紧扯活!”疾逾鬼腿扑向观后而去。
  人影一闪,屋面上掠下面目森冷少年,目送一双青衫人即将消失的背景,噙着一丝耐人寻味笑容。
  身后忽响起一个苍老语声道:“阁下武功身法均臻上乘境界,难得之极,来历姓名可否赐告。”
  面目森冷少年不由心神微凛,转而望去,只见五个黑衣人立着身前不远两丈开外,心知方才愚弄一双青衫人动作均落在那五黑衣人目中,细心察视这五人是何来历再措词回答。
  为首是一皓首微胖老叟。年岁约莫七旬开外,面如满月。
  身后四个黑衣人均在五旬开外,肩头都是外门奇形兵刃,目光森沉。
  少年由一个黑衣人袖中瞧出一丝蹊跷。右手中指条地一屈,旋腕翻掌面外昔里朝胸前一平。
  五黑衣人不禁面色一怔,皓首银发老者沉声道:“你是何人坛下兄弟,老夫银豹堂香主展玉亭。”
  少年躬首禀道:“属下乃飞鹰堂邓香主坛下席飞,奉邓香主之命追踪白骨殃神柳南。”
  “白骨殃神柳南!”展玉亭不禁面色大变,道:“他还在人世吗?现在何处你有无查明?”
  席飞躬身道:“白骨殃神柳南就藏身在道德观中!”由灵霄宫起自八王子门下高手葛厚麒施展毒香制住皇甫娴起,直至白骨殃神柳南与落魂谷主两败俱伤止。
  展玉亭闻席飞所言,与在襄阳分舵所闻并无异同,但尚未疑容道:“那乔装本门装束潜入灵霄宫内矫命制住皇甫娴之人可查出来历吗?”
  “未曾。”席飞摇首道:“邓香主追踪此人不舍,猛然下邓香主不慎失手震伤内腑,幸淳于亮护法赶至相救,那人乘机逃逸无踪,因此之故淳于亮择一僻静无人幽谷命邓香主养伤,赶回灵霄宫前,后又因皇甫娴受七皇子阴手所伤,带往邓香主藏处疗伤,至路误本门四大高手伤在秦中九怪化血甲虫之下……”
  展玉亭道:“这个老夫已知,灵霄宫情景你自始至终目击无遗,但你因何未伤在柳南笑音摄魂之下?”
  席飞暗暗心惊道:“好厉害的展玉亭,如非是我,换了别人岂不露出破绽。”当下躬身道:“在下于叶舵主藏身远处,但犹昏神欲飞,气血狂逆难止。”
  展玉亭望了席飞一眼,后顾四黑夜人道:“我等潜入道德观中一探,若情势有异,不可妄恃武功,速速撤离。”示意试飞领路。
  试飞倏地转身,疾奔而去,转弯只见一方高墙,墙头附满了藤蔓,席飞一式玄鹤冲天拔起,未沾墙头,竟自身形一曲,悬空滑下墙内。
  展玉亭五人似察知此巧妙身形,恐墙头设有恶毒暗器,纷纷腾身拔起,翻入墙内,身形落处是一幢小院落,一列厢房屏以翠篁幽竹,风动处啸吟盈耳,院中植有两株古拍,耸干闭霄,径粗合抱,六人以树干隐身,屏声凝息。席飞叹道:“那日遭遇三大高手,属下三人尾随郊外,不慎被发觉,属下仅以身免。”
  麻炯不禁一怔。
  白骨殃神柳南面色大变,道:“宫廷这数日尚有大批能手赶来,骷髅剑主门下侵扰,谅机密外泄,我等宜未雨稠缪,预为之防,今晚恐不得平静。”挥手示意两青衫汉子及麻家堡门下外出,两喁喁私语商议。
  骷髅帮银豹堂香主展玉亭坛下弟子逃出道德观,翻出城垣望东郊飞奔而去。
  展玉亭等停身在一片暗林中,突发觉有人蹑踪,情谊猛然一个旋身,扬掌推出一股暗劲。
  七八丈外腾起两声惨哞,一条身影疾如淡烟般遁去。
  情谊等人只感体内微有不适,知吸入粉红毒烟所致,心择一僻处行功搜宫过穴,循周天气连十二重楼,良久方纷纷起立,但不适感觉迄未消释,不禁暗暗震骇。
  骷髅帮高手道:“试飞想已丧命道德观内。”
  展玉亭叹息一声道:“此乃老朽之过,如邓香主知之,老朽轻率燥进,当护罪不轻。”继又道:“我业已罹受内伤,无法再探道德观,不如暂回襄阳分舵再作计议。”当即率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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