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初为人父

 

2019-11-21 15:23:17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日子过得很平静，这天风仗雨拿了假，溜出皇宫，闪进客栈找罗山及秦势，他俩见到他便七嘴八舌地问起来：“少主人，最近一定很忙了，许久不见你出宫。”
　　“告诉你俩两个消息，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风仗雨道：“如今我已是从三品的副总宫了，不过段姑娘已被延禧蹂躏了，还好延禧目前十分宠爱她！”
　　秦势道：“这个消息可不能告诉王三槐。”
　　“暂时不要告诉他。”风仗雨问道：“小马最近可有来找你俩？”
　　罗山道：“他前天还来找你哩？不过只坐了一阵便走了。少主人要找他？待我去找他。”
　　风仗雨只叮嘱他小心，秦势问道：“少主人如今在大内大可呼风唤雨，看来大事将成！”
　　风仗雨叹息道：“这只是第二步，关键的是第三步及第四步，这四步都要走稳了，走远了才算成功！只要中间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后果却不堪想象。”
　　“凭少主人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够成功！”
　　“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风仗雨道：“还得看老天爷要不要助大家一臂之力！”
　　秦势笑道：“俺可不信天，只信人，少主人有本事，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
　　风仗雨不愿意解释，问道：“这种生活你俩习惯了否？”
　　秦势道：“不习惯也得习惯，俺还好一点，罗山可就度日如年了，他平日喜欢做事，如今不但没事可做，还只能窝在房内，连俺也替他难过。”
　　风仗雨道：“你们再忍耐一阵，相信这种日子很快便会结束。”说着房门已被人敲响，秦势料罗山回来，忙去开门。
　　料不到敲门的竟是温子谦。秦势一拉他，问道：“罗山呢？他去找小马哩！”
　　“小弟一早便出来了，未曾见过他。”温子谦闪进门来，道：“小弟是跟云姑娘一起出来的，风兄要否把她叫来？”
　　风仗雨道：“也好，她如今在何处？”
　　“在街上买衣裤和袜子哩！”
　　风仗雨道：“那请温兄再走一趟，把云姑娘请来，不过必须小心，莫让人发觉！”一顿又道：“你由后门去吧，秦势去接应一下，此时此刻，小心为上！”秦势走后，风仗雨忽然拉开向小巷的窗子，向外看了几眼，立即窜上屋顶。
　　风仗雨伏在屋脊后，悄悄注视着街上的动静，看了一阵，不觉有异，这才又跃落小巷，再回房内。
　　俄顷，房门敲响，进来的正是秦势带着温子谦及云依静。云依静一见到风仗雨便迫不及待地问：“风大哥，段姑娘如今情况怎样？”
　　风仗雨叹了一口气，道：“段妹子真是个巾帼英雄，其胸襟真要让咱们男人汗颜呀！”
　　云依静急道：“风大哥……还是请你明说吧！”
　　“她已被延禧……不过她有她的见解，她想利用延禧迷恋其美色，来达到咱们之目的，故此我才觉得她胸襟让男人汗颜！”
　　“她……她真的如此。”云依静双眼立即潮湿了。“风大哥，难道你没有办法救她？”
　　温子谦道：“如果风大哥有办法救段姑娘，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风仗雨道：“如今我只好想办法保护她，她住在颐心宫内，有我及韩晓雪在那里照顾……这是堪可告慰的，如今我担心的却不是这些问题……”
　　云依静截口问道：“你担心什么？”
　　“目前延禧十分迷恋她，如果这时候咱们得到宝物，如何带她离开？”
　　这次轮到温子谦忍不住了，急问：“风大哥已有办法取得宝物？”
　　“因为我已升为大内副总管，许多地方去得，因为段家妹子得到皇上宠爱，宝物可能很快便会到手，即使我有办法说服皇姑南巡，若延禧太迷恋她的，必然不会放她离开。”一顿，风仗雨道：“对于她我已深觉内疚，岂能将她一个留在辽国？”
　　云依静叫道：“不，一定不能把她留下来……你叫她立即让延禧讨厌她！”
　　秦势道：“讨厌她，又怎能拿到宝物？”
　　风仗雨叹息道：“困难之处正在于此！分寸极难掌握，延禧是暴君，不高兴时候会随时杀人。”
　　云依静喃喃地道：“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风仗雨道：“你不用急；慢慢想办法！当然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取到宝物。”
　　温子谦问道：“风大哥估计多久可以完成计划？”
　　“快则十天，迟则一两个月，应该已可以。”风仗雨道：“当然这只是估计，可不能作准……”
　　说至此，房门又再响起，秦势低声道：“一定是罗山回来了！”房门打开进来的果然是罗山，背后还跟着马八腿。
　　马八腿叫道：“大哥，你想死小弟了，快说说你之情况如何了？”
　　云依静道：“咱们说至一半，你别打岔，之前说的话，我会转述，如今还是请风大哥继续！”
　　“我有个打算，宝物到手之后，我可劝皇姑南巡，自然会把小韩和段家妹子带上，但你们要如何配合呢？在草原上，你们一群十人，可也十分惹人注目！”
　　风仗雨道：“罗山和秦势可请皇姑让他俩跟着我同行，但你们若加入的，可也得费一番功夫……”
　　马八腿道：“还有一个从明，他又如何？”
　　“我回宫之后，便想办法让延禧放他离开，他必须走在半路上等咱们。”
　　温子谦道：“分批上路是个办法，咱们可先派几个跟他一起，先在半路上接应。”
　　“不可，万万不可！从明已为辽国大臣认识，你们若跟他在一起，很容易把段家妹子也暴露了！”风仗雨道：“我今日出宫找你们，便是希望你们有个准备！还有，我听人说，夏天草原上蚊子十分多，经常把人的头面螫得红肿起来，因此我希望初秋才出发。”
　　罗山兴奋地道“哪敢情好，此刻离初秋也不过个把月而已，草原上之情况我熟悉，我会先将情况告诉他们。”
　　马八腿道：“这些日子隔天便有人教咱们说契丹话介绍草原上之情形，因此各方面之情况，咱们也都了解，只要大哥能把宝物拿到，便是成功了大半，其他的事咱们也会先计划好！”
　　罗山道：“你这小子几天不见，似乎长大了不少？”
　　云依静道：“他的确是长大了不少。”风仗雨仔细看了他几眼，这才发现他果真长高了。
　　温子谦道：“风大哥得手之后，先得通知咱们一下，何时出发也得提早通知，以便咱们作准备。”
　　“这个自然，最好你们先一两天出发！”风仗雨又问：“诸位近来之情况如何？度一大师到了否？”
　　马八腿道：“最令人奇怪的是度一至今尚无消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温子谦道：“也许他也在半路上等候，家师兄不是没有责任心的人。”
　　“但他不在由谁做咱们的领头人？”
　　温子谦道：“那天魏赵老板不是说过了吗？由风大哥指挥，谁都得听他的！”
　　“问题是大哥在大内，即使出去时，也不在一起……”
　　风仗雨道：“届时自有从明主持大局。”
　　云依静道：“小妹总有一个感觉，事情不会这般顺利，因此计划必须完善……风大哥那里也不用过急下手，一切顺其自然！”
　　风仗雨道：“你们放心，我自然会做得不露痕迹，今日至此为此，我先离开，有进一步消息，自然会再来通知你们。”马八腿本想留他，但话至嘴边，又忍住了。风仗雨由后门溜出去，幸好不见有人。
　　风仗雨走出后巷，立即转入一条大街，融进人潮。他心头一动，便转了过去找寻苏信。他是昔日其先父之下属和管家，对于一位孤儿来说，多么希望能从他嘴里多了解自己之父亲及家族情况呀，可是他走到苏信那间卖玉器的小店，只见门板关紧，竟然没有营业。
　　风仗雨忙去家找他，不料早已人去楼空，看来苏信已南下南京了，他对南京是熟悉的，何况还有一位他曾经抚养过的明珠。
　　风仗雨怀着一颗惆怅的心返回颐心宫。他先去向段飞红请安，因为有侍女在旁，只闲聊了几句，便去见芙蓉。
　　芙蓉见到他，满心欢喜，对他嘘寒问暖，存心要学三从四德，风仗雨与她打情骂俏一番才告辞。出门之后，猛一抬头，便见到对面门隙处，有一对炽热的眸子正注视着自己，他知是贺娘，只向她打了个眼色便离开。
　　日已近午，风仗雨去填饱了肚子，便回房休息，半路上遇到一位侍卫。“副领班，刚才萧副统领来找你，说请你有暇时去找他。”
　　风仗雨立即赶去萧仁宇家，萧仁宇正在家里自斟自饮。“萧兄如此雅兴，白天也喝酒？”
　　“白天没事，又不须当值，喝酒也不会误事。”萧仁宇道：“契丹人喝酒，跟你们汉人喝茶是一样的意思！来，坐下来一起喝两杯吧！”
　　“听说萧兄找小弟，不知何事？”
　　萧仁宇挥手摒退手下：“先替本座拿两碟下酒菜来！”又抑低声道：“风兄，小弟真要恭喜你了！”
　　风仗雨十分奇怪，如果延禧升自己的官，断不可能他比自己还早知道，连忙笑道：“萧兄跟小弟开玩笑了，小弟喜从何来？”
　　“舍堂妹怀孕了。”萧仁宇见风仗雨面无表情，忙又加上一句“她怀的是风兄的种啊！”
　　“啊……这可是真的？她肯定那是小弟的种？”
　　“肯定，御医已证实她有喜了……自从风兄去后，她月事便未曾来过了，恭喜恭喜！不过此事只能让你俩及小弟知道，万万不能传出去，相信……”
　　“小弟自然吃惊！”风仗雨心情实在又惊又喜，忍不住把杯内的一口酒喝干。
　　萧仁宇道：“是以小弟请你喝酒，你说有没有道理？”
　　风仗雨失笑道：“饮酒的人，喝酒都能找到理由！”心头一动，也压低声音问道：“皇上有否怀疑？”
　　“他怎会怀疑，他高兴还来不及哩”
　　风仗雨问道：“皇上最近好像没有去宠幸她……”
　　“御医要舍妹小心养胎，皇上便到别处去了。”
　　“小弟想跟她见一面……你放心，只说几句知己的话……萧兄可否替小弟安排一下？”
　　萧仁宇沉吟了一下，才道：“小弟尽量安排，好，咱们说些别的。你那副总管干得如何？光治待你如何，如果干得不顺心，倒不如过来不当大内副总管。”
　　“不，小弟也不是好吃的果子，反正光治兄对小弟还不错，再说是皇上的御旨，他也不敢阳奉阴违。”风仗雨道：“老实说，小弟对大内副总管的职务还比较感兴趣，起码可以到处跑。”
　　“你说得倒也是，光治虽是难以捉摸，只要风兄干得顺心，小弟又怎会把你拉过来？”
　　两人喝了几盅，风仗雨便告辞回内务府，仍到各司处闲逛闲聊，只求打好关系，日后万一需要他们为自己办事的，比较好说话。
　　今晚延禧又宠幸段飞红，风仗雨便去找萧瑟瑟。萧瑟瑟十分大方在偏厅里宴请他及萧仁宇，如此安排万一延禧知道，也不会引来杀身之祸。
　　酒菜不错，菜上足之后，萧瑟瑟便摒退了侍女，低喝道：“风郎，你快要当父亲了，高兴么？”
　　“肯定是我的？”
　　“肯定！”萧瑟瑟说得斩钉截铁，风仗雨不好意思再追问。萧瑟瑟道：“只是他不能当众唤你一声爹，比较遗憾！”
　　萧仁宇忙道：“妹子，你有这种想法，十分危险！这秘密只能让咱们三个知道！”
　　萧瑟瑟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懂得，大哥你办事不够精明，我让你知道秘密，是要风郎日后多关照你，让你们成为一家人，当然我也得帮风郎，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妹子放心，咱们早已成为好兄弟了。”
　　“将来咱们三人成为一体，互相支持，这才能立足大内！”
　　风仗雨道：“皇上喜怒无常，你俩最好不要太过乐观。我是一个‘外人’，不知那一天不被皇上宠用，便随时得人头落地，总之，一切小心。若在大内只求立足，大概没有问题，若要争宠，将得罪不少人，且不说元妃与皇后本是姐妹，德妃也不是好惹的，她们背后都有一股势力！”
　　萧瑟瑟道：“你跟阿思关系不是不错么，我要拉上他，届时辽宋本是兄弟国，这便可以消弭战争了！”
　　风仗雨失笑道：“消弭战争是大多数人之愿望，但你认为我的儿子能当上皇帝便不会跟汉人动干戈战争，这太天真了，即使是亲兄弟，为了江山为了皇位，也经常拚个你死我活！”
　　萧仁宇也道：“不错，听说你们汉人为了皇位，父子也有争斗哩！”
　　“正是。阿思此人老谋深算，自私而小气，他实难成一方之雄，更不能与萧奉先争一日之长短。他表面有势力，但那是虚的，一旦失宠，他手下的人便会全投入萧奉先那边去。”风仗雨道：“你万不可指望他来保护你！”
　　萧瑟瑟一怔，问道：“那你认为谁最后能保住我？”
　　“好好抓住皇上的心，才是最根本的，但皇上善变且好色，必须做到抓而不紧，而最重要的是可成为他的知心朋友，而不止是爱妃。如此他才觉得不能失去你！这点你做得到吗？”
　　萧瑟瑟道：“为了咱们的儿子，做不到我也愿学，难做我也要试一试！”
　　“不能太急躁，要顺其自然！”
　　三人边吃边聊，萧瑟瑟忽然道：“大哥，你还不快去找清风？你不能在此过夜。”萧仁宇连忙放下碗箸走了。
　　萧瑟瑟轻身坐在风仗雨的大腿上，低声道：“为了咱们的儿子，今夜不与你纠缠了！”说着送上红唇。
　　风仗雨在她唇上吻下去，半晌才分开，低声道：“我吩咐你办的事，你得抓紧向皇上要……趁如今他认为你替他怀了龙种，心情必好，趁机向他讨件礼物！”
　　萧瑟瑟道：“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办！”
　　“取到了手，我才能安心！”
　　“好，一个月之内，替你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