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来公子是女人

 

2021-05-10 09:19:49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三环独行弘环急急地走，进了林子深处。
　　面前站着两个人。
　　是那疯道人与白脸公子。
　　三个人默然相对。
　　“留下解药。”
　　疯道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弘环不应，只冷冷地站在那里，盯着老人看。
　　他与老人之间，只有十米左右。
　　用力西纵，即可进击，而且他有天下人都闻之丧胆的三环。
　　疯道人却没大在意，一双眼半睁不睁地盯着他看。
　　他和老人中间有一截树桩。
　　这树桩是他和老人之间的禁忌。谁先飞上树桩，脚一点树桩，才复可进击。
　　他不愿用三只寒玉环，尤其是对这天下一疯。
　　“留下解药……”
　　疯道人又念叨了一句。
　　这一句是像对自己提醒，又像是在和弘环讲话。
　　“你是谁？你不是弘水……”
　　白脸公子脸红了。
　　疯道人笑了：“你说他不是弘水，他就不是弘水？弘水有什么标记？”
　　“黄木令……”
　　白脸公子缓缓伸手，手向他一张，赫然在手的是一块黄澄澄的东西，好不耀眼。
　　“有黄木令，可你还不是弘水……”
　　“弘水又有什么标记？”
　　“枯风掌。”
　　白脸公子转身，面对一枝树枝，缓缓伸出掌去。
　　手掌渐渐逼近那树枝，弘环看得清楚，那枝上的几片树叶正奇迹似的褪了颜色，一点一点儿变黄。
　　“那你也不是弘水……”
　　“怎么知道？”
　　“弘水好赌……”
　　“也可以赌一场给你看。”白脸公子突然说话了。
　　弘环觉得这话说得好轻，没怒气没敌意也没一点蛮横，听上去好舒服。
　　白脸公子叭地甩过来一副牌九。
　　这不像赌具，更像玩具。是用像牙雕成的。
　　弘环笑了，上去拾起来，甩过去。
　　牌九并不散，飞过去，在白脸公子眼前，突然炸开了。
　　在牌九刚炸开时，白脸公子的手轻轻地划了几下，牌九就没了。
　　“好身手……”弘环想。
　　“留下解药……”白脸公子说。
　　弘环沉吟着，说：“如果你能受住我三环之击……”
　　白脸公子笑了：“独步天下的夺命三环，是不是？来吧！”
　　弘环也站开，缓缓把右手伸出。
　　阳光下，三只寒玉环闪着冷光。
　　疯道人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慢慢地一步步走近白脸公子，满脸关切之色。
　　弘环先把五指朝天，掌心向内，犹如正专心细致地看自己的手掌。
　　白脸公子眼不眨，人不动，只是盯着弘环的五根手指。
　　一环如发，必得中鹄。
　　弘环的手轻轻向外一划，好似洒脱地甩指，就听见嗖嗖风声奔来。
　　一环是绿色的，飞来的劲道极大，让白脸公子感到身边四周都是指环那呜呜的死亡嗡鸣。
　　一点绿光飞到眼前，白脸公子一斜身，来了个斜身入巷，让过去了。
　　他面有喜色，两眼盯住弘环的手指，见他未连发二环，心中暗喜，以为这一环躲过了。
　　“叭——”，指环从头上绕过，一下击落了白脸公子的帽子。
　　疯道人连忙一个纵身，站在白脸公子前面。
　　晚了，弘环已不必再发一环，他看得清清楚楚，眼前的白脸公子失落了帽子，披散着一头秀发。这不是个翩翩公子，而是个绝妙佳人。
　　他凝神注视着披散头发的女人，说：“弘水没兄弟，这就对了……”
　　他转身要走。
　　疯道人一闪身，站在了他面前。
　　“疯老前辈……”
　　“留下解药。”
　　弘环笑一笑：“噢，见了小姐，忘啦……”
　　他把解药递给疯道人。
　　疯道人接过药，他看着弘环的手，突然脸色变了，变得十分冷峻。
　　“看掌！”
　　疯道人飞速地向弘环连击三掌，三掌都拍在弘环必救处。
　　弘环连跳两纵，第三掌实在让不过，就伸出手迎击一掌。
　　“叭——”
　　弘环一闪身，退走了。
　　疯道人怔立在地。好半天，才听见幽幽的叹声：“他走了……”
　　疯道人回头看看，见披一头秀发的弘云正向山下眺望，那目光迷离，似有一种深深的关切。
　　疯道人闭上了眼，叹口气。
　　“咱们走吧？”
　　疯道人把药给了姑娘。
　　姑娘披发在肩，因髻被弘环打乱，索性披散着，长发如垂瀑，脸净如满月，更是美丽无比。
　　她笑呵呵地说：“师父，都吹都吹，吹夺命三环天下独行，我不是轻轻易易就躲过了他这一环么？我只要注意点呀……”
　　疯道人冷冷地说：“他只用了三分力道，不然，打落的可不是你的头巾。”
　　姑娘的脸刷地红了。她痴痴地站住，不动了。
　　她望着山下，那儿有一个人在疾忙地走。
　　“有的人哪，自以为呢，看准了人，看准了么？看清了？看准了，看清了。看准了，看清了，却没看明白，这人哪，可最不易看……”
　　疯道人又开始自念叨。
　　姑娘的脸一下子绯红
　　“弘云，”疯道人脸上没一丝嬉笑神色，“你知道他被我猛击一掌时回身侧步从肩上递掌，那是什么掌么？”
　　弘云奇怪地看着他。
　　“那是寒风掌的第十一式，逆风挂雪。”
　　弘云的身子一颤。
　　“他会寒风掌？”
　　疯道人点点头。
　　“据我所知，寒风掌是外门内功正邪双修的一种掌式，十分霸道。起掌呼呼偕风，变化神鬼莫测。这是前辈一个少林高僧至北方禁苑之地坐等晴雪，连候四四一十六天而悟出的，他从雪吼、雪飘、雪嘶、雪崩中体味寒风的推波助澜之力。这寒风掌极难练，又说是早经失传，现今弘环竟已练成，而且已经有七分火候了。”
　　“师父，你不是说枯风掌正是寒风掌的克星么？”
　　“是。当初那少林高僧误传匪人，弟子有人横行江湖。少林达摩堂长老智心禅师就静坐秋林，以内功振气，波荡树木，逼树木萧瑟、枝萎叶枯，因之定名为‘枯风掌’。此掌也是江湖上一大绝技。后来，我师父与少林智心禅师印证武功，从智心禅师学下这‘枯风掌’。”
　　“那么，我不是也不怕他么？”
　　“不行。你敌不过他。而且，他有夺命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