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营救大侠
 
2019-08-07 22:43:12   作者:隆中客   来源:隆中客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倒是宋天行,却是镇定得有若罔闻似地淡淡一笑道:“石老,还有一句话没答复呢!”
  石无垢仰首冷哼道:“家兄人在当面,你不会自己去问他!”
  宋天行依然淡笑地道:“对,石老言之有理。”
  目光移注石无忌,正容朗声道:“石岛主,宋天行末学后进,向无缘识荆,实在想不起来,究竟于何时何地,有何事开罪了你?阁下能否先行说个明白?”
  石无忌冷笑一声道:“凭你还不够资格开罪老夫!”
  宋天行剑眉一挑道:“那么,你无端上门生事,是认为我宋天行好欺负么?”
  石无忌冷冷地答道:“老夫也不屑欺负你!”
  宋天行不怒反笑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说你阁下神经有点不正常?”
  石无忌沉哼一声道:“老夫神经正常得很,老实告诉你吧,小子,第一,你不该是李逢春的徒弟!”
  宋天行淡笑接道:“第二呢?”
  石无忌道:“第二,你不该是‘金汤堡’的总管!”
  宋天行笑道:“阁下管的事,可真不少!”
  石无忌冷然接道:“你早该有过耳闻才对!”
  宋天行朗声笑道:“不错,我曾经有过耳闻,可是,事实上我宋天行不但是恩师的徒弟,而且是继承他老人家道统的衣钵传人,阁下又能怎样呢?”
  石无忌仰脸漫应道:“不怎么样,不过,老夫希望你能有本事保卫这两项头衔。”
  宋天行笑道:“虽然区区淡泊名利,并不在乎怎个头衔,而且事实上我已辞去‘金汤堡’总管之职,但有道是:人争口气,佛争一炷香,区区为了争这一口气,也只好勉为其难,跟阁下周旋一番了。”
  石无忌注目问道:“你也不问问老夫为何要找你的麻烦?”
  宋天行道:“阁下本来就是无理取闹,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石无忌环目一瞪,沉声道:“胡说,老夫岂是无理取闹之人!”
  宋天行淡淡地笑道:“那么,区区敬闻高论?”
  石无忌注目接道:“你知道老夫二十年未履中土原因么?”
  宋天行道:“略有所闻。”
  石无忌恨声道:“年前,老夫为了与长春牛鼻子共争‘长春’之名,你那老鬼师傅不该与牛鼻子联袂去我长春岛,并强行代牛鼻子出头,使老夫……”
  宋天行淡笑截口道:“于是阁下以一掌之恨,羞见中原豪杰,一隐就是二十寒暑。”
  “不错!”
  “那么,阁下如今既已重履中原,自是自信可以洗刷那一掌之辱的了?”
  “唔……”
  宋天行仰首朗笑道:“有道是父债子还,师债徒偿,宋天行的恩师已不再过问江湖恩怨,阁下这一笔帐,算是找错人了。”
  石无忌冷冷地道:“哪怕你不还!”
  宋天行笑道:“该还,该还,只要阁下有本事索取。”
  石无忌方自浓眉一挑,宋天行又立即笑接道:“那么,对‘金汤堡’总管一事,又作何解释?”
  石无忌恨声道:“云铁城是老夫的杀女仇人,而你身为‘金汤堡’总管,也算是云铁城的代表,老夫先找你算帐,难道有什么不对?”
  宋天行静静地听完之后,才目光移注石无垢,蹙眉讶问道:“阁下,前此,‘金汤堡’所发生的事,难道阁下不曾转告令兄?”
  石无垢冷然地道:“谁说不曾转告!”
  宋天行道:“那么,明明令侄女是死在‘一统门’的手中,而令兄却为何还认为云堡主是杀女仇人?”
  石无忌道:“一面之词,岂能遽尔轻信!”
  宋天行披唇冷哂道:“好,宋天行不愿再说什么了,这儿地势太窄,不便施展,咱们到后园去吧!”
  石无忌淡笑着接道:“其实,只要你能向老夫磕三个响头,从此不再在江湖上招摇撞骗,老夫看在你年幼无知的这一点上,也可以放你一马。”
  宋天行笑了笑道:“阁下真是仁慈得很。”
  石无忌注目漫应道:“是啊,老夫可难得目前这么好说话。”咯为一顿,又注目沉声问道,“你打算怎么样?”
  宋天行道:“不怎么样,区区再说一遍,这儿地势太窄,不便施展,咱们到后园……”石无忌冷笑截口道:“小子,你太抬举自己了!”
  他双目厉芒一闪,震声喝道:“小子你能先接下老夫三招,才够资格另换场所。”这老儿也未免狂得离了谱。
  宋天行轩眉地笑道:“老儿,宋天行先让你三招,三招之内,如果你能迫使宋天行还手,宋天行当自碎天灵,向师门谢罪,老儿,你发招吧!”
  这真是一个比一个狂!以宋天行平日之为人,居然发此狂语,大概是所谓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忍无可忍之下所发生的结果吧!
  不过,他此刻所面对的是十大前辈高人中,号称最难缠难斗的一位,而且,这厅堂中,能够供他们回旋的空地,纵横不及五丈。
  以如此有限的空间,面对此高明的对手,他,偏偏要让对方三招,并且还说如果三招之内被迫还手即自碎天灵,这一份狂傲,这一份豪情,不但使毛子奇和南宫静二人禁不住眉峰一蹙地,暗中为之捏一把冷汗,即连敌对的石无忌,石无垢两兄弟,也不禁双眉轩动,巨目中异彩连闪。
  石无忌脸色微变之后,冷笑一声道:“你既然恁地自负,老夫倒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环目一张,一声沉道:“小子接招!”话出掌随,未见他脚步挪动,竟像是足底下装了滑轮似地一闪面前,右手五指箕张,抓向宋天行的左肩,左手并指如戟,斜点宋天行的“腹结”大穴。
  一招二式,不但快速无比,而且奇幻绝伦,那极平凡的招式中,却蕴藏着无穷的变化与无限的杀机。
  宋天行一声朗笑,双肩微晃,以毫发之差,由石无忌左侧擦身而过,并震声说道:“第一招。”
  石无忌一招走空,不由声怒吼,左手改点为劈,顺势削向宋天行的右臂,右手原势横扫,同时身形猛旋,飞起一脚,踢向宋天行的臀部。一招两式,自改为一招三式,而其劲疾的程度,更较第一招犹有过之。
  此时,宋天行的前面五尺处为墙壁,右侧三尺处为柜台,按说他只能向左侧避闪才对,虽然向左侧闪避仍须冒着被石无忌抓住的危险,但冲诸目前环境,他实在已没有选择之余地了。
  石无忌得意之下,方自一声冷笑,讵料眼前人影一闪,宋天行已在正前面墙壁尽头处腾身面起。那情形,根本不像是宋天行自己腾拔,而是当他快如闪电似地冲到贴墙时,好像上面有人将他猛然向上一拉似地,试想,那厅堂顶上的楼板高度仅有丈二,此情此景,谁会想到宋天行敢于向上腾拔?更有谁会想到他会向正前方那仅有五尺回旋余地之所直冲?在此双重意料之外的情况下,石无忌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宋天行已借足尖在墙壁上一点之势,一个倒纵,身形平贴楼板,由石无忌的头顶上凌空纵落大厅正中,潇洒地一笑道:“第二招。”
  石无忌霍然旋身,虎吼一声,双臂扬处,十指箕张,腾身向安详地卓立他面前三丈外的宋天行凌空扑来。
  宋天行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对方,似乎根本没作闪避的打算。不错,目前宋天行所立之处是厅堂正中,周围都有二至三丈的空间可以回旋,自可好整以暇地随机应变,而不必太紧张。可是,此刻的石无忌,是贴着楼板凌空飞拳,其威力所及的范围也远大于前两招。而且,因宋天行已说明让对方三招,所以,石无忌可以毫无顾忌地放手抢攻,当然,如此一来,也就更增强了攻势的威力。
  因此,这紧急的情势,使得一旁的毛子奇,南宫静,石无垢等三人也一齐变了颜色,南宫静更是情不自禁地脱口一声惊呼:“宋大侠小心……”
  但她的呼声未落,石无忌的巨灵之掌已临宋天行的头顶,桀桀怪笑声中,一声暴喝:“小子躺下!”
  于此千钧一发之间,宋天行犹自朗笑一声:“未必见得!”
  他的话声才出,石无忌的右手五指一收,已抓向他的左肩。
  宋天行此刻是背向大门而立,眼看石无忌的右手五指即将搭上他的肩头时,宋天行的身躯竟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地,突然矮了半尺,以致石无忌那堪堪抓上的五指又告落空。
  石无忌心中又惊又怒又气又急之下,真气一卸,凌空的身形与双掌一齐电疾下压……但石无忌的动作仍是赶不上宋天行的快速,只见他身形朝后一倒,在将倒未倒之瞬间,疾如激矢似地贴地倒射大门之外,同时还朗声笑道:“第三招。”
  话落同时,已挺身而起,朗朗一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阁下也请接区区三招!”掌随声发,疾如迅电奔雷地一掌印向石无忌的前胸。
  宋天行这掌,是凌空而发,尽管快速无伦,却不带一丝声息,这正是昔日清虚上人独步武林的“万应无声掌”。
  石无忌以他十大高人中的身分,连攻三招之下,未能将一个后生晚辈摆平,心中本就老大不是滋味,如今,对方已叫明也要他接三招,而且发的又是劈空掌力,以他的身分和个性自是不会闪避,而只有硬拼的一途。
  当下,但见他环目一张,右手单掌向前一送,两股无形劲气在厅中发出一声裂帛似的爆响,首当其冲的两张紫檀木椅,应声化一堆木屑,随着回旋的劲气,满厅飞舞着。
  当事人宋天行与石无忌二人,却有如挺立风中的两具石翁仲,不但身形纹风未动,两人衣角也不曾飘动一下。
  宋天行似乎打出了肝火,存心要杀杀这位前辈高人的骄狂,当下他双目中奇光一闪,大喝一声:“再接区区一掌!”双掌一翻,身形也跟着向前飞扑,右手食指一伸,凌空飞点。
  就当你天行飞身扬指待点的瞬间,一旁的石无垢禁不住脸色大变地促声劲喝:“宋大侠指下留情……”
  “砰”地一声大震,宋天行凌空的身形一滞,那满引待发的“万应无声指”也因石无垢的喝声,改平射而成为向地面低射,“嗤”地一声,那坚硬的三合土地面,立即现出一个深达尺许的窟窿。同时,对面的石无忌也在再度一招硬拼之下,身不由主地“噔噔噔……”连退五大步才拿桩站稳。
  这时,说来虽费时,但实际上自石无忌首先攻出第一招起,直到目前为止,却都是顷刻之间的事。
  在满厅劲气激荡,木屑与尘土弥漫中,石无垢紧接着他那“宋大侠指下留情”的话声之后,震声大喝道:“大哥,玩笑该适可而止了!”
  宋天行方自微微一愣地煞住自己飞扑的身形,石无忌已哈哈大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老弟,老哥哥算是真的服了你了。”
  说着,大步而前,伸手握住诧异神色未褪的宋天行的健腕,用力摇撼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弟,今后的江湖,就看你的啦!”
  宋天行长吁一声之后,淡淡地一笑道:“石老……”
  石无忌正容截口道:“老弟,叫我老哥哥。”
  宋天行带笑一转话锋道:“长者命,不敢违,看来小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石无忌正容点首道:“对,这才不失英雄本色!”
  宋天行笑道:“老哥哥,你这玩笑,未免开得太危险了一点。”
  一旁的石无垢也附和着接道:“是啊,我也曾一再劝阻,可是我这位大哥,却坚持非要如此试验一下不可。”
  他目光移乃兄笑道:“大哥,现在你试出滋味来了吧,如非我叫得快,你身上不添一个窟窿才怪哩!”
  石无忌方自讪讪地一笑,宋天行却微微一笑道:“那倒不致于,其实,方才纵然老哥哥闪避不及,小弟本意也不过是想穿老哥哥的衣袖而已。”
  石无忌笑道:“是啊,如果动辄持技杀人,还能成为清虚上人的衣钵弟子么!”
  宋天行谦笑道:“老哥哥谬奖了!”
  微顿话锋,目光分别在两人身上一扫,接道:“方才,两位老哥哥的表演,可真是逼真得很!”
  石无忌爽朗地笑道:“老弟,如果表演不逼真,怎能激发你的肝火,又怎能见识你那青胜于蓝的绝顶神功!”
  宋天行笑道:“老哥哥说得好轻松,你想到方才差一点要了小弟的一条命么?”
  石无忌、石无垢几乎是同时愣道:“此话怎讲?”
  宋天行道:“小弟方才曾夸下海口:如果在三招之内被迫还手时,即自碎天灵以向师门谢罪,万一小弟当时就那么死了,岂非是死得太冤枉!”
  石无忌哑然失笑道:“这一点,老哥哥当时已想到,如果你在三招之内被迫还手时,我相信凭老哥哥两兄弟之力,阻止你自碎天灵,还应该办得到。”
  这时,毛子奇缓步而前,向石无忌兄弟正容说道:“敬请两位前辈客房待茶。”
  石无忌目光向满地的木屑尘土一扫,讪讪地一笑道:“毛掌柜,今天实在抱歉,这些损失,待会老朽当加倍偿还。”
  宋天行轩眉接道:“老哥哥,你这话就未免太见外了,小弟虽然已辞去‘金汤堡’总管之职,但这点干系,小弟还能担待得,你说是么?”
  石无忌道:“对不起,算老哥哥失言。”
  宋天行笑道:“此间非待客之所,两位老哥哥请去静楼待茶……”
  经过半个时辰,石无忌兄弟于了解目前全部情况之后,也立即告辞,向“金汤堡”兼程进发。
  宋天行送走石氏兄弟,回到静楼的客房中,才向南宫静歉然一笑道:“南宫姑娘,很抱歉,一连串的事故,耽搁你宝贵的时间了。”
  南宫静淡淡地一笑道:“宋大侠太客气啦!”
  宋天行注目接道:“南宫姑娘改装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南宫静淡笑依然地道:“不敢当宋大侠‘见教’之称,南宫静此来,是特地为宋大侠引见一个人。”
  宋天行微微一愣道:“谁?”
  南宫静道:“红玫。”
  宋天行“哦”地一声道:“红玫姑娘已到金陵了,她现在住在哪儿?”
  南宫静漫应道:“红玫既然是‘神女门’金陵方面的负责人,自然是住在夫子庙边的怡红院中啰!”
  宋天行道:“姑娘之意,是要在下前往怡红院中去一趟?”
  南宫静微微一笑道:“为了营救宋大侠的挚友徐君亮大侠,宋大侠也只好委屈一点了。”
  宋天行正容道:“姑娘说哪里话来,只要能有助于徐大侠脱险,虽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宋天行亦在所不辞,跑一趟恰红院,又怎能谈得上委屈!”
  南宫静笑道:“南宫静早知宋大侠与徐大侠交谊之深,犹胜于古之管仲与鲍叔,前言乃一时戏语,幸勿认真。”
  接着,神色一整,注目问道:“宋大侠知道南宫静是何许人么?”
  宋天行道:“在下已于李姥姥口中,略知一二。”
  南宫静道:“宋大侠已知道多少,请说说看?”
  宋天行沉思着道:“南宫姑娘与李姥姥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而且情逾母女。”
  南宫静点点头,注目接问道:“还有么?”
  宋天行道:“南宫姑娘也是‘神女门’的首座弟子。”
  南宫静幽幽地接道:“而且,南宫静与红玫,本是二而一,一而二……”
  宋天行讶然截口道:“怎么?姑娘就是红玫?”
  南宫静微笑道:“难道不可以?”
  宋天行讪讪地道:“在下的意思是姑娘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还要在下去怡红院呢?”
  南宫静道:“这个……待会宋大侠去怡红院之后,自然会明白,总之,为了营救徐大侠脱险,宋大侠这一趟怡红院之行,却是非去不可,而且……而且,你必须改装成一个掷千金,毫无吝啬的花花公子。”
  宋天行点点头道:“好的,在下遵命就是。”
  略为一顿,又忽有所忆地接道:“不过,徐太夫人今天晚间可能会送回来,而且,在下也已通知‘金汤堡’,今晚将赶往太湖去……”
  南宫静淡笑截口道:“这个,好办得很,徐太夫人对‘一统门’已失去利用价值,既然送回来,就暂时安顿在这静楼中,决不致再有什么失闪。
  “至于‘金汤堡’方面,有你宋大侠所布的奇门阵法,和姥姥的坐镇,事实上已无异金城汤池,如今有前辈和两位石前辈前往增援,更是万无一失。
  “所以,你宋大侠大可不必前往凑热闹,目前,还是全心全力营救徐大侠要紧。”
  宋天行沉思着道:“姑娘所言甚是,在下当立即修书通知云堡主。”
  南宫静接道:“咱们这儿人手还嫌不够,最好请朱老率同四位银衫剑士前来。”
  宋天行道:“好的,在下完全遵命!”
  南宫静笑道:“遵命可不敢当,可是我要提醒你,书中莫忘了向那位对你一往情深的云四小姐问好!”
  宋天行方自一蹙剑眉,南宫静又立即接道:“宋大侠,我知道你是坦荡胸怀,根本没想到儿女私情这一回事,当然也没想到云四小姐对你一往情深和一厢情愿。”
  略为一顿,又注目接道:“宋大侠,论年纪,你该是我的大哥,论武功和胸罗所学,你更是比我高明多多……”
  宋天行蹙眉截口道:“姑娘,你的过奖,使我汗颜!”
  南宫静含笑摇手道:“别打岔,宋大侠,我的话有褒也有贬,现在谈到你不如我的地方了!那就是在儿女私情方面,你实在太差劲了!”
  宋天行苦笑道:“姑娘,这一点我承认,可是,对于云四小姐……”
  南宫静淡笑截口道:“对于云四小姐,我却比你了解得多,这固然是因为女儿家心思比较细密,同时也是因为我的职业关系,阅人太多,经验丰富所致……”
  微微一顿,讪讪地带笑接道:“一个女儿家,在一个仅仅见面两次的大男人面前,大谈其恋爱经,宋大侠不觉得我太过荒唐了么?”
  宋天行正容道:“哪里哪里,南宫姑娘豪迈尤胜须眉,宋天行惭愧与敬佩不暇,岂敢存有丝毫不敬的心情!”
  南宫静笑道:“敬佩不敢当,惭愧也不必,总而言之,南宫静因职业关系,不但阅历比较丰富,脸皮也比一般人厚得多,但望宋大侠能予谅解而不加轻视,也就心满意足!”
  宋天行方自口齿启动间,南宫静又正容接道:“现在,言归正传。南宫静与云四小姐,虽然仅仅是在‘金汤堡’外的松林中那么匆匆一瞥,但凭我于职业上所获得的阅人经验,已于她的眼神与神色之间,看出她对你宋大侠有着太多的情丝……”
  宋天行惑然截口道:“这……不可能吧!”
  南宫静笑道:“是么,可是我却有事实证明。”
  宋天行讶问道:“什么事实?”
  南宫静神秘地一笑道:“本来,我也不过是仅凭直觉,自己如此揣想而已,可是,经过那位蒙而的青衣前辈,不,现在,我已经知道她就是你们的师叔‘云罗仙子’古双城前辈了……”
  宋天行讶然截口道:“南宫姑娘早就见过她老人家了?”
  南宫静笑道:“早就跟她老人家谈过话是不错,不过谈不上‘见过’,因为当时她老人家还蒙着面纱。”
  南宫静注目道:“她老人家告诉我云四小姐心中的秘密,并要我遇机予以成全。”
  宋天行蹙眉自语道:“有这种事?”
  南宫静含笑接道:“所以,我离开太湖之前,曾秘密进入‘金汤堡’,与云四小姐做过半个时辰的恳谈,也就在那半个时辰之中,我与她已结为异姓姊妹了哩!”
  宋天行苦笑道:“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南宫静神秘地一笑道:“宋大侠这话,可能还另有解释吧!”
  宋天行茫然地道:“另有解释?”
  南宫静道:“像这种女儿家心灵深处不可告人的秘密,云四小姐居然会说出来,并请我这位未婚的义姊伺机撮合,岂非她是不可思议么?”
  宋天行哑然失笑道:“在下可没这种想法。”
  南宫静道:“你是否有这种想法不要紧,但瓜田李下,身为当事人者却不能不避,不过,当我说明我这当事人的身分之后,也就不足为奇了。”
  微顿话锋,淡笑接道:“我南宫静虽然也是云英未嫁之身,却早已心许徐君亮大侠,所以令师叔与云四小姐都不必担心我会被你的绝世丰神所吸引而敢于赋予如此重任,现在,你明白了么?”
  宋天行星目中异彩一闪道:“原来你还是我未来的嫂夫人,这真是失礼得很!”
  南宫静神色一黯,幽幽地一叹道:“虽然我与徐大侠早已互订鸳盟,可是,好梦难成,未来发展,还难得很哩!”
  宋天行愕然地:“此话怎讲?”
  南宫静一声轻叹道:“宋大侠已经知道,我们‘神女门’首座弟子,依本门门规,首座弟子须接掌门户,是不能婚配的。”
  宋天行剑眉一蹙道:“这个……问题总可以解决的。”
  南宫静苦笑道:“解决,真是谈何容易!”
  顿住话锋,长叹一声道:“何况他……目前还陷身‘一统门’中哩!”
  宋天行剑眉一轩道:“南宫姑娘请尽管放心,只要宋天行三寸气在,誓必将徐大侠救出虎口就是。”
  南宫静凄然一笑道:“但愿如此……”
  宋天行注目问道:“南宫姑娘不是已有徐大侠的消息么?”
  南宫静道:“不错,消息是由我那二师妹红红口中得来,而且红红也已秘密回到怡红院中。”
  宋天行“哦”了一声道:“红红姑娘怎么说呢?”
  南宫静幽幽地接道:“红红本是我与徐大侠联络的桥梁,自徐大侠母子被‘一统门’劫持之后,我与红红一直在暗中追索徐大侠的藏身之处,前此,红红之被调走,以及此番之秘密回来,都是我暗中透过掌门恩师的关系在操纵着,易言之,这一切都是为了营救徐大侠。”
  宋天行注目问:“徐大侠目前究竟被幽禁于何处?”
  南宫静道:“这个,待会到达怡红院之后,自然会知道,目前你还是立即修书通知‘金汤堡’,请朱大侠奉同四位银衫剑士兼程赶回才是急事。”
  微顿话锋,探怀取出一个方胜儿,递与宋天行,微微一笑道:“这是我寄给义妹云四小姐的,请一并飞鸽传递,记着,可不许你偷看!”
  宋天行接过那方胜儿,一面苦笑道:“不看就是,姑娘尽管放心。”
  南宫静站起身来道:“好,我要走了,记着,待会你去怡红院时,你是一位姓木的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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