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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调虎离山,尸体掉包
 
2019-08-12 15:36:43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床前锦帐仍然垂着,孟歌揭帐,只见床上被褥凌乱,像有人睡过。
  司马城忽然心头一动,问道;“令妹玉体欠和?”
  孟歌微微一怔,道:“未有所闻,司马兄因何有此一问?”
  “在下来时,已是黄昏,若是午睡,时候早过,若是晩睡,又嫌太早,所以……所以……”
  孟歌道:“舍妹疏懒,又喜躺在床上看书,亦也许精神不大好。”
  崔一山与司马城在房内看了一下,见家具和设置依然井井有条,不像被人携走,更为担心。三人出房,司马城见旁边一间房门用铁锁锁着,忍不住问道:“孟兄,此房是丫头住所?”
  “非也,此乃家母以前之寝室,自她仙游之后,家父便将门关上,不许别人进去。”孟歌再指指另一端的房门:“这是舍妹的书房,请参观!”他推开房门肃手请进。
  只见房内放着一张大桌,一张小桌,两边开着敞窻,门侧那堵墙,放着一排书架,上面堆満了书籍,门后那堵墙则挂着好些书画,有些尙未装裱。
  孟歌道:“此乃舍妹乱笔涂鸦,敎司马兄见笑了。”
  司马城忙道:“令妹乃才女,小弟乃粗人,佩服尙恐不及,焉敢见笑?”他顺便刘览了一下,见架上的书籍,范围甚广,旣有史书、诗歌,尙有兵书,对孟英英不禁暗暗敬慕,更深觉适才实在唐突。
  出书房,司马城见过道种着花草,在落日余晖下,吐香争艳,不禁脱口道:“此花亦是令妹所栽的?”
  “不错!”孟歌带他俩到后花园,指着那些花树,道:“这都是舍妹种栽的!”
  小池中的莲花正盛开着。
  司马城问道:“这水是自何处引来的呢?”
  “喏,那里有一口……井……”说到此,孟歌脸色已变了,崔一山亦已查觉,连连干咳,暗示司马城。
  司马城只当作没听见,走到井边探望,那井里的水颇为淸澈,他回头问道:“孟兄可曾着人下去打捞过?”
  “没有,不会吧……”
  司马城说道:“最好打捞一下,若果她不是自寻短见的,则有可能是被人掳去了。”
  “被什么人掳去?”孟歌忽然醒起一件事来,又道:“下午小弟听闻司马兄说过,是追一个疑凶才到寒舍的,未知那是个什么人?”
  司马城将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孟歌道:“不会是他干的吧?据走舍妹,也不能打开城门!”
  崔一山叹息道:“最怕他是见色起歹意丨”
  孟歌脸色又是一变,涩声道:“果真如此,那可就……咳咳,天色已晚,请叔叔与司马兄先到厅中用膳!”
  崔一山道:“寒舍已备了晚饭,且城儿该回家换药,若令尊大人回来后,请派人报个信,崔某再来拜访。”
  “旣然如此,小侄也不敢强留!”

×      ×      ×

  崔一山与司马城出了孟家,见街上行人稀疏,官兵来回穿梭,甚是忙碌。走了一程,恰好碰到徐钦,司马城忙问:“徐兄不在牢狱那边么?”
  “守备拨了一队人马把守,在下便回来协助席捕头。”徐钦道:“适才听人说,您追着一辆马车,席捕头正四处找您!”
  崔一山一把拉住司马城,滇:“席捕头若要找城儿的,自己到寒舍去!”他不由分说拉着司马城回家。
  崔福果然已备好了晚饭,尙有一盅野山人参炖鸡,崔一山替司马城换药,然后一齐吃晚饭,饭后,他又逼司马城到房内休息。
  司马城道:“义父,孩儿还不困!”
  崔一山道:“说不定等下你又得出去了,趁这时候,赶快运功调息,以长精神!”他怕司马城阳奉阴违,也坐上司马城的睡床,两人双双运起功来。
  司马城一闭上眼,杂念不绝,难以进入忘我之境,崔一山经验老到,冷眼旁观,不问而知,遂将双掌按在他后背“灵台穴”上,道:“城儿,你刚服食了人参汤,义父助你用气化开,快导气入丹田!”
  司马城只觉一股暧流由“灵台”涌入,无暇胡思,急忙将真气导入丹田,须知凡此种情况最是危险,若让外来之真气,在奇经八脉乱窜,甚易“走火入魔”,司马城家学渊源,知之甚详,不敢大意,全力以赴,未几即进入忘我境界,崔一山这才收了掌,亦自用功。
  两人运行了三个大周天,外面又传来崔福的声音:“启禀老爷,席捕头来找司马少爷!”
  崔一山散了功,说道:“请他到书房侍茶!”
  俄顷,司马城亦醒来,两人联袂到书房,席季良正在喝茶,三人分头坐下,司马城首先问道:“可有什么消息?”
  席季良摇了摇头,说道:“各处都布满官兵,除非他们已经离城,否则插翅难飞。”
  “这也难说,必须小心,不可大意!”司马城又将在东城门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本想隐去马车夫可能到孟家的事,但席季良头脑亦精细,不断追问,司马城没奈何,只好将经过说了:“此事有关孟小姐之名节,请你守秘!”
  “这个自然。”席季良又问:“当时你旣然觉得那人身型与马车夫不像,因何又奔进孟家?”
  司马城追忆地道:“那人行动甚快,小弟亦看不清楚。马车夫穿一件蓝布背心,但那人却穿灰袍……不过当时我又觉得不可能有别人在这时候,由围墙进去,所以追去探个究竟!”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孟家附近尙住着什么人?”
  崔一山接口道:“不错,那马车这么大,不可能突然消失,赶快着人去捜查一下。”
  司马城道:“还有,那女人自称是黄阿七的老婆,此人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也须调查!”
  席季良长身道:“好,我立即去办,你身上有伤,今晚且休息吧!除非有紧急事故,否则,明天我再来汇报。”
  司马城亲自送他出门,然后回书房与崔一山研究:“义父,孟员外此人的情况,您到底了解他多少?”
  “他是由外地搬来的,不过也已有十年时间了,听说以前住在城南,最近大概发了大财,常施善为公,郑州城大小几乎无人不识。”
  “嗯!他的钱来历有否问题?叫什么名字?”
  崔一山笑道:“假如有问题的话,义父怎肯与他做亲戚?他家生意很好,中原一带的大城市,几乎都有生意,此人却不大像是个商贾,颇为风雅。”
  “义父常跟他来往?”
  “近年,在家里无事,所以比较常见面。”崔一山语气微有不悦:“自从你跟了沈鹰之后,性格似乎变了!”
  司马城一呆,问道:“义父觉得孩儿什么地方变了?”
  “对什么人什么事,都先抱着怀疑态度!”
  司马城微微一笑,岔开话题:“关于孟小姐,是他先向您提出的?”
  “不是,是义父看过她两次之后,觉得只有她方配得上你,所以向孟子超提出的。他说他本人没意见,不过因为女儿心高气傲,眼角又高,最好等你俩见过面之后,看她心意如何才落实!”崔一山一提到孟英英,眉宇间便泛上忧色:“这是去年的事。城儿,你一定要将她找回来,她可是个好女子!”
  司马城想起下午在见到孟英英的那一幕,觉得孟英英虽然美艳,但却不似崔一山所说的那样动人,且稍嫌妖冶了一点,不过他亦不说破,只道:“无论如何,孩儿一定将她找回来。”
  崔一山想了一下,道:“昨夜那蒙面人的剑法十分厉害,你以后遇到他,必须小心。”
  “义父以前见过他的剑法吗?”
  “那人的剑招包罗万有,武林中比较著名的剑法,它都有几招,经他贯通之后,更见凌厉。”崔一山脸有忧色地道:“假如此人资质高一点的话,恐怕武林中难找敌手。”
  司马城道:“假如他资质不佳,又怎能将各门派的剑法融会贯通?”
  崔一山快口道:“依义父之见,这套剑法尙未大成,但假以时日……叹!奇怪他竟连老夫独家的那招‘天外有天’,也用上了。”
  司马城吸了一口气,道:“义父,孩儿认为创造这套剑法的,可能另有其人,咋晚那人不是正点儿。”
  崔一山耸然动容,道:“如此说来,此人更为可怕了;但义父却想不出,武林中可有这么的一个人!”
  “正如义父那招剑法,天外有天,何况江湖中藏龙伏虎极多,怎能尽识。”
  崔一山说道:“待有空时,我将家传的‘博陵剑法’传授与你,如今你且休息吧!”
  司马城忙道:“义父,你咋夜亦不曾休息,也早点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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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家一夜无事,次日一早,崔一山又亲自替司马城换药,惊喜地道:“少林疗伤圣药,果然不同凡响,伤口已经开始合缝了,再休息两天,料已无碍,只是你行动时仍要小心!”
  “孩儿知道!”
  两人出厅吃饭时,席季良派老朱来传话:“昨夜至今尙未找到疑凶。”
  “如今席捕头在何处?”
  “席捕头已有两夜没睡,如今正在休息。”
  “奸,我午后去找他。”
  衙差老朱去后,崔一山便开始传授司马城“博陵剑法”的口诀,直至午饭时才休息,饭后司马城立即去找席季良,崔一山恐他有失,交代了崔福一番,随后亦去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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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城到了衙门,见门外都是官兵,放心了不少,他直趋席季良的居所,席季良刚下床,正在房内吃午饭,他见司马城到来,忙放下碗道:“小城子,你用过饭没有?”
  “用过了,不必客气,你吃吧!那个黄阿七的老婆找到了没有?”
  “昨晩尙未找到,据守城门的官兵谓,被她在混乱中溜掉了!”
  “饭桶!那两个自称柴家的长工又找到否?”
  “扣起来了,情况尙未知道!”席季良匆匆吃了饭,道:“咱出去看看。”
  席季良问衙差小李,小李道:“今早押他俩到柴家,柴员外说他的确要做六十大寿,因为家内柴薪不足,所以叫他俩进城买薪,小的已自作主张放了他们。”
  “黄阿七的老婆找到没有?”
  “是小洪负责的。”
  未几,小洪回来禀报:“捕头,查到黄老七的老婆梁氏了,她不在家,据说昨晚一夜都未返过去,而黄阿七倒真的是犯痨病死的,是前天早上断气的。她有一位儿子,今年刚八岁!”
  司马城问道:“还查到什么?”
  “回大人,咱们只查到这些。”
  司马城沉吟道:“带我去她家!”席季良要跟他去,恰好崔一山赶到,正好陪司马城去黄家。
  黄阿七是住在污水巷里,顾名思义,此巷的一条水沟,因为时时淤塞,污水经常溢出,因以为名,住在污水巷里的人,全都是贫苦百姓,而黄阿七更是贫苦中的表表者。那间只有一间卧室,一个小厅的破屋,给人感觉是随时会倒塌下来。
  他俩到时,一个老婆婆正在哄一个小孩子,小洪道:“这便是黄阿七和梁氏的儿子了!”
  老婆婆见官家到,神情甚为敬畏,司马城温声问道:“婆婆你不用怕,我问你几句话,-请你如实答复。读问婆婆与黄家是何关系?”
  老婆婆说道:“民妇是黄阿七的堂叔母,已经很疏了,因为民妇家亦在污水巷,所以比较常来往,而且咱们也没什么亲戚,虽是疏堂,但在此处,已算是至亲的了!”
  “黄阿七几时开始患病的?”
  “去年底就知道他患痨症了……”老妇叹息道:“也是他作孽,患了这种不能治的病,还拖了半年多,替家小惹来了一身的债。”
  “咋天黄阿七出殡,你知道不?”
  “知道,是民妇那堂侄媳妇通知民妇过来她家照顾小侄子!”老妇指指那位看来像五六岁的孩子:“不想她到如今还未回来。”
  “可知她去了何处?她的娘家在城内么?”
  “梁氏也可怜,她是外地人氏,一家逃荒来的,父母死后,嫁给阿七,才有钱买棺安葬双亲,她在这里没有亲戚。”
  司马城略一沉吟,又问:“你刚才不是说阿七欠下了一身的债,那梁氏何来的钱买棺材?”
  “民妇也感到奇怪,问她她又不答,只说以后有空再说,而且出殡也不通知邻居。”
  崔一山接腔问道:“是否有人借钱给她?”
  老妇又长叹一声:“谁肯借给她?除非她卖身与人!住在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三餐不继的,就算有心亦无力。”
  司马城低头道:“小孩子,你知道是谁借钱给你娘的么?”小孩子摇摇头,司马城再问:“昨天可有谁来过?你快老实说,咱们才能找到你娘!”
  小孩子擦擦眼泪,道:“有一位叔叔来过,娘好像不认识他的,但后来那叔叔在我身子搥了一下,我便什么事也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已睡在床上,只有婆婆陪着我!”
  司马城想了一下,道:“你怎知道你娘不认识他?他又长得什么模样?”
  “娘问他是谁,那叔叔说虽然大家不认识,不过他是财神爷……但是我看过戏台上的财神爷跟叔叔可不一样,那叔叔是个大块头,只穿一件背心。”
  司马城心头一亮,又问老妇:“婆婆见过他么?”
  老妇道:“梁氏来我家唤我出来,说要葬阿七,又说小侄子睡着了,叫民妇过来看看他,民妇问她找到棺材没有,她点点头,民妇再问她棺材怎样得来的,她又答回头再说,便匆匆走了。民妇到此时,不见了阿七的尸体,见小侄子睡在床上,睡得很沉,民妇心头有点害怕,幸好不久他便醒来了!”
  司马城最后再问一句:“婆婆,梁氏平日行为如何?”
  老妇喟然道:“她可是位好媳妇,内内外外一把手,可是阿七修来的福气,只是她嫁给阿七却是命苦!阿七不但是没本事,还常酗酒,喝醉了便打老婆骂孩子出气,民妇从未听过梁氏有过一声怨言!她不会丢下孩子不顾的,孩子是她的命根子!”
  司马城取了一锭银子塞在小孩子手中,道:“你娘若回来,请她到衙门来一趟,就说司马城有几句话要问她……”
  话犹未了,老朱已气冲冲地跑来了,拉着司马城低声道:“大人,咱们找到梁氏了,但她已被杀死!”司马城心头登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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