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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捕插手,调查孟家
 
2019-08-12 15:40:29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孟家仆人一听见贵客到,忙将他们延进大厅,哈腰道:“崔爷请与贵友稍候,待老奴进内通知老爷!”
  过了好一阵,方见孟歌出来,说道:“未知崔世伯大驾光临,请恕小侄有失远迎!”
  “不敢,令尊大人不在家么?”
  孟歌道:“家父正在午睡,小侄通知他,待家父换了衣服自会出来相陪!哦!这两位是……”
  崔一山忙替他们介绍,孟歌见沈鹰和管一见大刺刺的,笑靥不改,连声久仰,回头又喝令仆人奉茶。
  再过了顿饭工夫,方见孟子超匆匆出来,长揖道:“对不起,累诸位久侯,孟某该罚!”
  崔一山又替双方引见,孟子超连声久仰。管一见问道:“老夫极少至河南一带,孟员外因何会听到贱名?”
  孟子超道:“两位神捕名扬天下,又何需人至中州,方能听闻?何况孟某认识的人不少,家里出入的人也多,还不致于如斯闭塞。”
  管一见舆沈鹰对他第一个印象,都觉得此人谈吐不俗,似见过世面,舆一般员外爷不同。
  孟子超又道:“请四位移至内厅如何?”
  六个人在内厅坐下,丫头送上香茗,寒暄一番孟子超便问:“孟某正要请司马世兄去聘请两位代査小女失踪之事,想不到两位如飞将军自天而降,嗯!两位是何时到中州的?”
  “适才刚到,因闻小城子提及孟员外要雇请老夫及老沈找寻令爱,所以连忙来拜访!”管一见斜乜着孟子超:“未知孟老爷是否已改变主意?”
  孟子超干笑一声道:“管神捕真会说笑,孟某只此一女,爱逾掌珠,怎不想找回她?即使活的找不到,死的也要找!何况酬金根本不放在孟某眼中,两位有兴趣么?”
  “不错!”沈鹰道:“不过咱们收取的酬金一向很高……”
  孟子超快口说道:“找到活的二十万両白银作酬金,死的十万両,未知够不够?”他出手如此豪爽,沈鹰与管一见反而一怔。
  孟子超看了他俩一眼,道:“两位是不是要先收订金?”
  沈鹰正想拒绝,不料管一见已快口道:“这本是咱们的惯例,订金三成,旣然你这般爽快,咱们便……收十万両的三成吧!”
  “好!”孟子超十分爽快地道:“歌儿,你去账房取两张万五両的银票,交给两位神捕!”
  沈鹰待孟歌出去后方问道:“孟员外,老夫尙有一件事要请敎您一下!”说着慢慢地装烟。
  孟子超有点紧张地说道:“沈神捕请问。”
  “孟员外早几天去何处探友?”
  孟子超不答反问:“此与小女失踪有关么?”
  “老夫想知道。”
  孟子超干咳一声,道:“孟某是去柴家庄,拜访柴庄主,因为彼此有点生意来往,且他又做六十寿,孟某自然须亲自去道贺。”
  “哦!孟员外与柴庄主颇有交情?”
  “是的,因为他也读过几年书,跟孟某一样,附庸风雅,物以类聚!”孟子超言毕干笑几声。
  “旣然彼此有交往,为何令郞不随你去?”
  孟子超道:“这有两个原因,第一,小儿与柴家不熟;第二,若小儿随孟某去柴家,家里有事便无人作主了。”
  “柴庄主几时六十寿辰?”
  “大前天,不过孟某答应做其知客,所以在小女出事那天早上便去了,柴家离城十余里,孟某安步当车,在那天中午便到柴家,刚好赶及吃午饭。”
  管一见接着问道:“柴家庄离此十余里,但你今晨一早便入城,岂非半夜便起程?”
  孟子超看了司马城一眼,道:“不错,因为昨晚柴家有客,提及小女失踪之事,所以孟某今早四更便出发,柴员外还派了几位护院送我,直至城门开后,他们才回去!诸位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东城门问问守候城门的官兵!”孟子超脸有不豫之色,稍顿,又冷冷地道:“诸位尙有甚么疑问?”
  沈鹰忙道:“干咱们这一行的,不能不凡事仔细,孟员外千万莫误会,因为事有凑巧,所以咱们对令友——柴庄主不无怀疑。”
  孟子超脸色稍霁,说道:“柴庄主伯达,为人和气,又怎会做出对小女不利之事?”
  管一见正色道:“孟员外此言差矣,所谓知人口面不知心,画虎昼皮难昼骨,仔细一点,有利无害。”
  说着孟歌已将银票取来,孟子超亲手交给沈鹰和管一见。
  孟歌忽问:“未知两位神捕是否去过监狱,看过那女子?”
  沈鹰道:“看过了,可惜她因久未飮食,经已断了气!”
  孟子超道:“可惜,这女子可是个重要的人物!不知她为何会跑到客舍,又不知因何会关在监狱褢!”
  管一见道:“孟员外,老夫听人说贵护院陆领班是个人物,有心结识,可否请他出来相见?”
  孟歌道:“真不巧,陆领班因家里有事,已告假回乡了,待他回来后,咱们一定为你们引见,且陆领班也是常提两位的大名!”
  “这陆领班在府上有多久?”
  孟子超道:“已有四年,一向表现甚为负责,做事有主见,平日又沉实,甚得手下们爱戴!”
  管一见看了沈鹰一眼,道:“咱们想去府上各处看看,孟员外料不会反对?”
  孟子超立即长身道:“请!”当下亲自带他们到室内各处勘察,他们对孟英英香闺内外看得最为仔细。英英香闺两个窻子,一个对着走廊,走廊在庭院中,另一扇则对着过道,过道一端的围墙高逾丈五。
  沈鹰问道:“这通道里平时可有人巡逻?”
  孟歌回答道:“晚上有,白天便少有了!”
  孟子超问道:“围墙这么高,难道有人可以背着一个大人跳过去?”
  沈鹰轻哼一声,道:“不足为奇!”他又转头问孟歌:“那天你听见下人呼唤,而赶到后堂,捉住司马城,之后便没走进香闺?”
  “当时的情况,司马兄也清楚,他说他是司马城,晚辈不相信,所以抓住他去见崔伯伯!”孟歌说道:“待晚辈弄清楚是司马兄的身份之后,回家晚饭已开上来,晚辈着人去请舍妹,这才发现她不在家里。”
  管一见接问道:“孟员外,令正是温氏?”
  “不错,亡妻小名芳红。”
  “孟员外除了温氏之外,是否尙有其他小妾?换言而之,孟英英是否你与温氏所出?”
  孟子超不悦地道:“自然是!孟某与亡妻感情至笃,今生除了她之外,再无其他女人。”
  “闻说令爱不是在本城出生的,她在何处出生?”
  孟子超脸色一变,道:“孟某认为这个与小女失踪无关?”
  “孟员外凭何如此肯定?而且公开此事,对孟家亦无害!”
  孟子超在走廊里踱了两圈方步,道:“她是在内子娘家出世,自小亦住在婆婆家!”
  “令正娘家在何处?为何要让女儿住在婆婆家?”
  “因为早年孟某跑单帮,南货北贩,北货南运,甚少在家,所以妻子和儿女都住在岳父家,而且孟某自小便没了父母兄弟,这也不足为奇!家岳家在熊耳山里,是户猎人。”
  管一见还想再问,沈鹰向他打了个眼色止住他,道:“原来孟员外是白手兴家的!”他指一指锁上了大铁锁的房门道:“这房为何锁着?”
  “这是内子生前的寝室,自她仙游之后,孟某便将门锁上,除了孟某有时进内凭吊之外,其他人都不准进入。”
  管一见在周围走了一匝,讶然道:“此房为何没有窻戸?”
  孟子超道:“孟某叫人用灰封住窻子!”接着众人重回内厅,这番集中询问有关孟英英的生活习惯,看看已近酉牌,沈鹰等人方才长身告辞。
  孟子超亲自送他们出大门,道:“未知两位神捕可于多少日之内找到小女?”
  沈鹰道:“如今掌握的线索不多,老夫不敢答复你,但咱们旣接了这单生意,必然会尽力!”
  孟子超道:“今日是初三,希望十三日之前便能听到佳音,过了此期,酬金可得减半。”
  他态度突然转变,管一见微微不悦:“十天的工夫,眨眼即过,孟员外这是有意为难咱们!”
  “不敢!小女失踪已四五天,再过十天若尙未有确实的消息,料已凶多吉少;而假如她已遭不幸,天气这般热,半个月的时间,已足令尸体腐烂至不能辨认。”
  沈鹰微微一笑,道:“好吧,咱们便以十日为期,过期酬金减半。”
  孟子超道:“第二期依然是以十日为限,只有第二期,没有第三期,当然三万両订金,孟某绝对不会收回。”
  管一见冷哼一声道:“如此请孟员外等候佳音吧,就怕你会食言,不肯付余下的七成酬金!”
  孟子超脸色微微一变,道:“二十万両白银,还不在孟某眼内,两位但请放心,还得小心莫将金漆招牌砸碎!”
  沈鹰与管一见都闷着一肚子火,崔一山左右难做人,只有立即拉着他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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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崔家之后,端木盛等人亦刚回来,沈鹰将经过说了一遍。
  夏雷怒道:“这姓孟的老财,竟然这般可恶,咱们非让他瞧瞧厉害不可!”
  萧穆逍:“头儿,你是不是在他家里,发现疑点?”
  沈鹰摇榣头,又道:“十日时间,眨眼即过,咱们要立即行动。小城子,你把席季良请来!”
  司马城道:“头儿,您要不要去拜见段县令一下?”
  “日后再说吧!”沈鹰挥挥手,转头问管一见:“老管,你有何高见?”
  管一见想了一下道:“中州城太大,令人有无从下手之感!咱们只好借助本地旳力量!你们先休息一下,晩饭之后,便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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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司马城带着席季良来到崔家,席季良能一口气见到十多位平日心仪的前辈,又惊又喜,连说话也不大清楚。云飞烟笑道:“席捕头,大家同行,不必客气,请坐下说话!”
  当下席季良拉了一张櫈子坐下。沈鹰立卽问道:“派人去太行山下章三娘家调査的人,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段大人已经再派人去调查了!”
  “大铁匠的真名你可知道?”
  “他姓铁,小名狗儿。”
  “那么小铁匠呢?”
  “小铁匠小名猪儿!”
  管一见接问:“席捕头可曾听过戴仁这个名字?”
  席季良想了一阵,摇摇头,反问:“未知道这个戴仁长得什么模样?”
  管一见一笑不答:“你对孟子超所知有多少?”席季良所知的,比司马城如今所知道的还少,因此管一见再问:“席捕头可曾见过孟子超的夫人温芳红?”
  席季良道:“说来奇怪,他夫人从不出家门半步,莫说晚辈,相信中州城内见过她的人亦如凤毛麟角。”
  司马城亦接腔问道:“孟家护院领班陆双舟,你见过否?此人武功如何?”
  “陆双舟倒见过几次!”席季良说道:“这个人武功很高,有一次小弟抓住强盗,因不敌正想溜掉,他突然出现将他擒住,难得的是此人绝不嚣张,亦不会恃强凌弱。”
  “他学的是什么武功?”
  席季良道:“看来其最擅长的,该是‘鹰爪功’。”
  练鹰爪功的人,内外功都必须具有一定的造诣,是以沈鹰和管一见脸色都是一变,说着崔一山已来催吃饭,沈鹰邀席季良同席。
  管一见道:“等下请席捕头,带咱去找小铁匠!”
  席季良一口应允,恭敬地问道:“未知两位前辈有何妙策缉凶,若用得着晚辈的,但请即管吩咐吧!”
  沈鹰道:“有你这句话,老夫以后便不客气了!来,喝酒!”
  就在此刻,大门忽然被人擂得震天价响,众人都是一怔,崔一山连忙叫崔福去开门,门未开,已听见外面有人叫道:“席捕头?”
  拍门的原来是衙差小洪,席季良连忙推席问道:“是不是有发现?”
  小洪道:“升隆客栈屋顶有人在打斗,武功都很高,咱们不知底细,所以不敢作主!”
  崔一山轻咦一声:“英雄不是住在升隆么?”
  司马城忙道:“萧大哥,请跟小弟去一下。”
  萧穆和虞庭玉同时长身,皇甫雪也同时道:“咱们也去!”当下众人带了兵匁,随小洪奔去。

×      ×      ×

  此去升隆客栈并不远,片刻即至,但屋顶却不见人影。
  萧穆问道:“人呢?”
  小洪抓抓头皮:“刚才的确在这里!”话犹未了,司马城与皇甫雪首先跃上屋顶,放眼望去,见不远之处,有几个人在打斗,连忙踏瓦奔过去,果然是英雄与人格斗,他被几个人围攻,身上已负了几处伤,但依然悍不畏死,刀法凶猛,披头散发,如同一头疯虎。
  司马城大喝一声:“英兄莫怕,咱们来也!”当下加快速度,向那间石屋奔去。
  不料那几个人尖哨一声,突然收起武器,向远处掠去。那些人一离开,英雄顿时锐气一泄,登时跌倒。
  司马城连忙将他扶起,道:“皇甫兄快追!”
  英雄喘着气道:“快追,那些人之中,便有一个是假冒在下之名者!我死不了,快去!”他用力撑开司马城。
  萧穆与虞庭玉已至,道:“四弟,他伤得不轻,快替他止血,咱们追去!”
  司马城抱着英雄跃落地上,将他交给席季良和小洪道:“小席,快带他到崔家!”他回身提气急追。
  谁知他钻进一条小巷,竟然不见有人,当下又跃上屋顶,却连萧穆等人的踪影亦不见,忙又踏瓦追前。当他离去之后,小巷一扇木门忽然打开,涌出几道人影来,向小巷的另一端奔去。
  司马城追了一阵,仍不见有人,遂回头边奔回来边呼萧大哥。萧穆与虞庭玉自一条小巷里掠了上来。司马城一见他们便问:“萧大哥,人呢?”
  萧穆沉吟道:“奇怪!不见了!”
  “希望皇甫兄能追得到!”司马城心头一动,道:“待小弟去升隆客栈捜索一下!”三人至升隆客栈之外,萧穆叫司马城在屋顶上戒备,他与虞庭玉进内。
  过了顿饭工夫,仍不见他们出来,司马城极是焦急,正想进去,又见远处奔来一个人,却是皇甫雪,他喜问道:“皇甫兄,可追到人否?”
  皇甫雪道:“小弟在巷内追到一条大汉,不料巷内小屋竟有同党埋伏,给他们溜掉了。小弟进屋搜索,不见一人。”
  “好,小弟进客栈看看萧大哥,请你守在这里!”司马城走进客栈,只见萧穆与虞庭玉在柜台前正与掌柜说话,便问道:“萧大哥,如何?”
  萧穆道:“咱俩找不到人,正在问掌柜,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原来适才有几个人来投店,那位叫英雄的朋友,刚巧要出去吃饭,听见那群人之中有人报名英雄,便不知如何发生争执,不久便动起武来,由楼内打到外面。”
  司马城忙问:“掌柜,那些人除了一个叫英雄之外,尙叫什么名?”
  掌柜将账簿一推,道:“看,老汉只记了两个名字,他们便吵了起来。”
  司马城伸头过去,见东七号房下面写着两个名字,第一栏罗权贵,第二栏写英雄,当下他已知道情况,回头道:“城门已关上,他们一时之间跑不了,咱们先回去请示一下!”
  三人出店,见顾思南夫妇亦赶至,当下互相将情况说了。云飞烟道:“席捕头把那个叫英雄的汉子扶了回去,叔叔恐你们人手不足,所以又派咱们来了!”
  “先回去再说吧!”司马城带头领路回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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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大厅,只见沈鹰和夏雷等人,沈鹰道:“葛根生正为他上敷!你们有何发现?”
  众人将经过说了一遍,夏雷道:“听崔大侠谓,司马兄怀疑英雄是假冒的,但经小弟认过,他是如假包换的英雄,因为早几年,小弟到杭州办案,曾经见过他一面!”
  司马城嘘了一口气,道:“这不就少了一个疑犯,头儿,咱们如今怎办?”
  沈鹰道:“老夫随你到处走走,老管留此鎭守,守候小铁匠,其他人都走吧!”当下他又将两个女的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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