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奇情异功
 
2019-07-18 10:03:28   作者:杨润东   来源:杨润东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朱方是目空一切的人,虽说刚才受了点挫折,岂肯低头,何况龙扬的话有明显的威胁成份。他咬咬牙,提起玄功。
  龙扬见状,也不客气,身子向前一扑,掌劈过来。
  朱方一闪,不退反进,寻隙而上。他的掌刚拍向龙扬,龙扬便失去踪影。朱方顿觉不妙,知道龙扬到了他身后,想极力反身再击。
  此射,龙扬已如幽灵似地伸出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击了一掌,朱方的身子如弹丸般飞了出去,落在十几丈外的地方。
  朱方虽能“御空乘风”,仍然感到后背之痛入了骨髓。他静立在那儿片刻,一动未动。
  龙扬冷笑道:“朱方,我若再加几分力,你已和这里的泥土烂石称兄道弟,好山好水永远看不见了。”
  朱方心如刀绞,自己受这种人的气实在窝囊,可恨啊!
  龙扬却不理会他怎么想,对仇香芹说:“你别对他有感恩戴德的念头,他所以传给你功夫是贪馋你的美貌,是别有用心。我比你的能力强过不知多少倍,他如何不传给我呢?若说你身有灵气,现在你功成了,自信能胜过我吗?你仇家到了这步田地,还被这不起眼的小恩小惠所迷惑,你父亲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快清醒些吧!”
  龙扬的这几句话,如箭射中仇香芹柔弱的心。仇香芹虽然认为龙扬的话不无道理,但她也不愿再和龙扬在一起了。她觉得龙扬说细话太随便,毫无顾忌,而且心灵不净,根本不值得爱。她想到这里,一言不发,转身飞逝。
  龙扬虽知早晚有这么一天,但来之如此快,还是不免一阵伤感。仇香芹用不着他保护了,只要不遇上范氏兄弟,便不能有什么麻烦。
  朱方见龙扬丑化了自己,仇香芹又不辞而别,仇恨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他一步步走向龙扬,发誓非毁了他不可。
  龙扬意念一动,使出“推形移位”神功,他的虚形走到朱方面前,突然,朱方的手心喷出朱砂红雾,笼罩了龙扬。
  龙扬推向前去的虚形并不虚,是一种内气聚集而成,它与龙扬保持联系。朱砂毒雾浸染了虚形,他立感不益,这才逃开。
  朱方露出胜利者的欢笑:“小子,你已被朱砂神雾所伤,三天后便见阎王。”
  龙扬冷笑道:“你现在就去见阎王。”
  他不再留情,身子突如莲花盛开一般,到处都是他的影子,朱方知不是对手,急忙附风随形,如风儿似逃蹿。
  龙扬本想追他,突觉一阵眩晕,这才停下来。山也晃,地也摇,在龙扬眼里,一切都变了形状,他打了自己几巴掌,仍不管用,又跳到水里洗一阵,还眩晕,使出“金钟”之术,倒挂在树上,头下脚上,谁知这么一来,晕的更狠。几乎连山、石都看不清了。他心中一急,从树上掉下来,“嘭”地一声,差点把脖子折断,脑袋摔裂,眼前一片漆黑,难受之极。折腾了一阵子,他知道没办法了,只好找个石旮旮藏起来,再做打算。
  过了没有多久,他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似乎是小桃的声音:“小姐不是说龙扬手中的图是假的吗?干么还让我们来请朱前辈呢?”
  小梅说:“小姐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不妙,这里似乎有过人打斗。”
  声音渐渐隐去。
  龙扬实在晕坏了,他搬了一块石头挡在身前,又昏昏睡去。忽听有人讲话,啊,原来是小桃她们。
  小梅说:“朱前辈不是在亡灵谷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也许他喜欢这里吧。小姐的消息真灵,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住处。”
  小桃接着说:“我们也别等了,走吧。”
  龙扬等两人离去,又跳到水里。这次一入水,便觉清凉,头也不太晕了。他暗高兴了一会,拧干衣服上的水,追小梅、小桃而去。
  他的身法不太快,追了一阵子,连个影也没见。他心里暗觉奇怪,四下观望了片刻,空空的。
  他无精打采地走到一个小村子,见一大户人家门口围了不少人,他凑上去,望里面一瞅,那家院里有两三个青壮汉子正摆弄如西瓜大小的红球。龙扬不知是什么东西,正要往里挤,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相貌凶恶的老者,他用眼扫了一下门口的人,用大手抓起一个球,慢慢走向门口,等到离门口十多丈远外,他狰狞凶恶地说:“给你们西瓜尝尝。”
  龙扬见对方球出手后一闪不见,顿觉不妙,就在这时,球击在一个看客的身上,一团火花立起,龙扬急忙弹身飞射。
  一声巨响,烟火飞腾,随着几声惨嚎,围着看热闹的人,除了龙扬毫发无损外,其他人血肉横飞,门被炸上天,墙倒了一大片,地上出现一个大坑。
  龙扬四下打量了一阵,刚才的那个投球人才从西北角走到院中,正在搬运球的汉子因受惊吓露出怒容,可他们不敢言语。那高大老者哈哈大笑:“好威力,该它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龙扬原想去问他为何杀害无辜,但觉事已发生,罚之亦晚,不如躲在暗中,看他还有什么鬼花招。
  老者高兴了一番,便向后院走去,龙扬跟随着也进了后院。
  原来这家大院有个后门,面向东北方向,几个青年壮汉搬过来的球都放进两个竹篓里,让一匹黑马驮着。老者检查了一下,翻身上了一匹黄骠马,对几个汉子说:“你们快滚吧。”
  他手牵驮着篓的马,向东北的路一溜小跑过去。
  龙扬绕过一堵墙,展起神功,跟在老者的后头。这样走到天黑,才来到一个高墙大院前,老者下了马,前去敲门,开门的是小桃。只见老者把马牵进去。
  过了马棚,系好马缰,打着哈欠休息去了。龙扬在东墙上越过。他左躲右闪,来到一座很漂亮的房子前。望里一瞧,透过窗户,陡见上官云芝坐在屋内。
  小桃见有人偷窥小姐玉容,便马上放慢身行,轻飘飘地向他袭去。小桃到了近前,看清是龙扬,也吃了一惊,对方毕竟是个可怕的大高手,她谨慎起来,运足神功,一指点向龙扬的命门穴。
  她这猛力一击,龙扬被甩出三四丈远。小桃在动手时有些胆怯,出手太不空灵,她并没有点中龙扬的命门穴,不然,龙扬此时恐怕要奄奄一息了。
  外面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上官云芝,她飘身而出,看到面前的情景,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龙扬从地上站起,指着小桃,又气又恨地说:“都是你从中捣鬼,我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小桃听到这话,顿觉周身发冷。龙扬是什么样的高手小桃很清楚。
  她怯怯地要想对龙扬说些什么,上官云芝却笑道:“龙大侠既然到此造访,何不进屋叙谈?”
  龙扬这种人是吃软不吃硬,听了上官云芝的邀请,弄得进退两难。转念一想,她让我进去,我何不进呢?
  他跟着上官云芝进了她的屋子,在灯光下,屋内的东西样样生辉,龙扬瞪大了眼睛,屋子里的一切,他很少见过,整个布局,平生头次看到。若不是他亲见,做梦也想不到上官云芝的闺房会这般美好。屋子中央早已摆好一桌酒席,菜肴丰盛,是龙扬所未见的。主人仿佛知道龙扬今晚要来,似乎专门给他设的。龙扬被请让坐在椅子上,不敢正视小姐的玉容。
  上官云芝从容自然,仿佛从来就没觉得这屋子里还有一个男人。她轻轻地从桌上拿起一支斟满酒的杯笑道:“龙大侠武功盖世,胸襟开阔,令人钦佩,我敬你一杯。”
  龙扬见她举过一杯酒,心中有些犹豫,酒里若有毒可不是好玩的。可这么美的人会那么坏么?不可能!
  他接过酒,仔细看了一下,没有发现酒里有什么异常,为了表示痛快之情,扬脖一饮而下。
  就在他喝酒的瞬间,上官云芝美丽无比的纤指突然抓向他的胸膛,这速度实在太快,在龙扬眼里仿佛看到有无数的星点射向他,他已躲闪不及,被上官云芝拿住。
  龙扬这才如梦方醒,他大叫道:“好,你这迷人的妖精,我把你当作好人,才看得起你,喝你的酒,不曾想你想害死我。好狠毒的女人!”
  上官云芝脸上依然挂着甜甜的笑,不恼不怒,好似眼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香气如兰,轻轻地说:“龙大侠,你别生气,我也不知为什么就拿住了你,不要后悔,不要害怕,每个人都要死的,只是迟早。”
  龙扬突觉腹中有什么东西玩起了大把戏,心肝肠似乎被折腾乱了套,疼痛难忍。但他为了显示自己钢铁般的毅力,仍是硬装作无事一般,笑道:“我若死了,该感谢你才对。”
  上官云芝忽然泪水涟涟,哽咽道:“龙大侠,你别那么说,你死了我会难过的,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得已为之,请你原谅。”
  龙扬真有些激动,这样的美人为自己流泪,管她什么想法,总是难得。人生自古谁无死?只要有美人泪珠儿相伴,死又有何惧?美人不是说了,人或早或晚都是要死的吗?死也要有个样子,男子汉嘛,要叫女人看看。他笑道:“你没有什么错,你们天生就是杀人的人。若是不杀人,岂不亏了?”
  上官云芝不知龙扬的话是正话还是反话,一时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龙扬此时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一句话,一语双关也好,幽默俏皮也好,大都不是他的原意,就像刚才的那句一样,他想为上官云芝开脱,反而却讽刺了她。
  一时间,龙扬又感到不好意思,好像自己的话引发了小姐的烦恼,是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
  龙扬呵,伪丈夫!傻瓜蛋!
  上官云芝对小桃说:“送他走吧。”
  小桃“嗯”了一声,龙扬有些留恋地离去。他内心充满了恨怒、哀伤、痛苦、怨仇,或者还有那么一点爱。
  龙扬踉踉跄跄走到门口,小桃举掌闪电般劈下,想把龙扬拍成肉泥。
  哪知龙扬的身子一转,出手比小桃更急更快,一掌打在她的腮上,人被击得像飞了出去。
  龙扬恨道:“小母狗,她让你送我,为何暗下杀手?”
  小桃又恨又怕,龙扬的生命力之强,完全超过上官云芝的估计的限度,她的毒药并没有使龙扬丧失其反抗能力,她以为小桃可以打发他了,才让小桃把他除掉。
  龙扬一厢情愿把小姐往妙处想,不知上官云芝所说的“送走”就是杀死,所以才骂起小桃来,恨不得吃了她。
  小桃不能说杀他是小姐的主意,只有默不作声
  龙扬恨道:“我不会放过你!”
  转身消失在暗夜之中。
  小桃非常胆怯地回去复命。上官云芝听了禀报,长叹一声。这个龙扬实在让她头疼,怎么就弄不死呢?有个龙扬,会多么碍手碍脚呵。好在她手里有几张王牌没有甩出,故此并不灰心,她轻轻地笑道:“小桃,你是女孩子,就要学会以柔克刚,柔弱胜强。若是自以为强,违自然之道,便自是掘坟墓,自取其辱,这是教训,以后要记住。”
  小桃忙说:“是,小姐。”
  上官云芝挥挥手说:“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龙扬不会再来了。”
  小桃走出屋门。
  龙扬越走越难受,只好坐下来行功疗毒。一个多时辰过后,基本恢复如常。他站起身,刚要弹射,忽儿又停下来。转念一想,这几个小美人害我太惨,我也得找点她们的麻烦。他主意拿定,又返回来了。
  此时小院内早已没有了灯光,但龙扬功力深厚,只要一聚目力,黑夜并不能拦住他的视线。他轻手轻脚地在大院内转了一圈,找到小桃的住处。
  龙扬一笑,运起神功,把门栓拨开,走到她的床前。小桃睡熟了,一点也不知道有人靠近她。龙扬自言自语地说:“你这个小妖精!”
  接着,把桌子上粘呼呼的汤泼到小桃脸上。
  小桃猛惊醒点着灯,满脸洒了汤,这是怎么回事?她惊呆了。龙扬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小桃用手绢擦擦脸,又上床躺下
  龙扬一阵风似地出了屋,他欢喜极了,这口气总算出了。他又来到上官云芝的住处,进了她的闺房。他犹豫了,不忍搞什么恶作剧,
  上官云芝突然开口:“我早知你会回来的。”
  龙扬一下子跳到桌边的椅子上,问:“你没有睡着?”上官云芝轻轻摇摇头说:“你走了以后,我一直惦着你,心里十分后悔,怎么能睡得着呢?你一进屋我就知道了
  龙扬当然不相信上官云芝的话,嘿嘿笑道:“多谢小姐抬爱,
  上官云芝似乎十分高兴,说:“龙哥哥,你可知小妹的心吗?它在为你跳呢
  龙扬很不安,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上官云芝摇摇头说:“你愿意知道我的事吗?”
  龙扬道:“太想知道了。”
  上官云芝叹了一声说:“我们坐下,我说给你听。”
  龙扬根本不敢坐,他怕她又使什么花招„
  上官云芝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莞尔一笑,柔声说:“我是康熙皇帝的姐姐,顺治的女儿。”
  龙扬惊骇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是父亲和新疆的母亲私生的,因没有名份,出生后由母亲抚养,在我刚懂事时父亲出家了,母亲说父亲很想念我,便捎信给出家的父亲让他来看我。”
  “父亲没有来,来了另外一个和尚,他就是我的恩师天山广合大喇嘛上官钦廷,我被他抱走以后,就随了他的姓,在名义上我成了他的义女、徒儿。”
  “我在恩师处学艺多年,三年前康熙皇帝派人传旨说要见见我这个姐姐,出于无奈我辞别恩师前往京都,我们姐弟相见,康熙非常高兴,说不让我回去了,我执意不肯,才又冋到恩师那里。”
  “又过了一年,恩师说我的武功已达登峰造极之境,在轻功上比他都高,便让我冋家探望母亲。临行时恩师说我从今以后要戴面罩,只有我的丈夫才可见我的真容。我回到新疆,母亲已死多年,我在她死的地方哭了一阵,觉得无家,便想回到师父那里去,谁知师父传谕我另立门户,不用去他那里了。我顿感孤独无依。”
  “这时康熙帝又派人传旨,让我进宫,我只好进了深宫。我们姐弟相聚,他很高兴,我就在宫里住下,因我看不惯宫廷里的生活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不与外人接触。”
  “康熙皇帝经常去看我,我也只是敷衍一下,不想与他多说什么。有一天,他突然告诉我,要让我办一件大事,我问他什么事,他说,闯贼大顺皇帝没死做了和尚,这对大清江山极为不利,要立刻秘密除掉。他让我去办,并给我调动清廷内室高手的权力,我不去不成,只好答应了他。”
  “为了以防万一,我把大内八大高手都调出内宫,进入江湖,谁知他们不顶用,一次便几乎丧失殆尽。我急忙收罗当今隐士,想不到还不容易对付,这不,又碰上你个冤家,让我好生为难。”
  龙扬的内心百感交集,无所适从。
  “自从上次山林里见了我的真容,你的影子留在了我的心里,为此,我哭了好几次。哭什么呢?我也说不清。”
  上官云芝说着又要流泪,这可感动了龙扬。他深知一个人爱别人的痛苦,若是这天香国色的佳人为自己伤心,那不是自己的罪过吗?
  此时,龙扬的内心矛盾之极,龙扬激动地说:“你也有苦衷,我让你生气了是吗?”
  上官云芝说:“自从在马上你又看了我,我的心完全被你占有了,你早就是我心中的丈夫了,不然我何以对你那么温柔呢?只有妻子才会对丈夫那么温柔吧。”
  龙扬一想不错,暗骂自己混蛋,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也许是我太自卑的缘故吧?
  “一个时辰前,你喝了我给的毒酒,我的心就像被刀扎的一样难受。”
  龙扬一哆嗦,似乎他感到了上官云芝的冷酷。
  “你走出去后,我就想你怎么样了?会不会被什么人救走?我哭了,心里在流血,我杀了自己的丈夫,将来我怎么活呀?我为什么要把清廷看得那么重呢?我想你若真的死了,我从此削发为尼,为你守洁,绝不让任何人侵犯我的身体。”
  这句话在上官云芝口里情情切切吐出,听在龙扬耳里,却不感到甜蜜。
  上官云芝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你的妻说得对吗?”’
  龙扬这时聪明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搞什么名堂,说道:“你的话永远是对的,你的心太好了,观音菩萨若临凡世间,也不比你美。”
  上官云芝摇头叹气道:“自古来,忠孝难两全,若是私事妨碍江山社稷,那又如何呢?”
  龙扬不加思索地说:“当然忘记私事了。”
  上官云芝笑道:“是啊,可是忘却自己是多么痛苦!我既然答应过康熙皇帝,就要把事办好,这可又多么难呀!”
  龙扬已能猜出她的意思了,便问:“那该如何呢?”
  上官云芝道:“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最亲的人,我的丈夫。”
  龙扬又假作激动地说:“我若有你这样的妻子,是天大的造化,怎能不承认是夫妻呢?”
  上官云芝未哭先泣,停了片刻道:“夫君,我们夫妻要为此付出代价。由于你一再阻碍我们行事,皇上震怒,非要剪除你不可,我也没有办法。在这件事上,我只好牺牲我们的家庭。但是你是我丈夫呀,没有了你我将如何生存?我想了很久,只好用自伤的方式了结。你让为妻怀上你的孩子,然后,你就自杀了吧……你死之后,我到一个人迹不至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让龙家一脉不断,我就追随夫君去了,你看如何?”
  龙扬笑了笑,未加可否。
  上官云芝见龙扬不语,小心地问:“你以为妻子骗你吗?”
  龙扬淡淡地说:“不是,我从来没有认为你说过谎话,只是觉得死了便看不见你了。”
  上官云芝潸然泪下:“妻子怎愿与夫君分离呢?只是答应了康熙皇帝,若言而无信怎么行呢?为了诺言,我们夫妻只有自身受苦了。妻子欠你的情债,下辈子一定还上。这辈子的情债现在就给丈夫,你可以尽情地在妻子身上作爱。若是丈夫不愿就此离去,可待妻子身怀有孕后再去也行,这段光阴,为妻一定尽心地侍奉你。”
  龙扬又笑了笑说:“让我想想。”
  龙扬在屋中转了一圈,转身出了屋子。他认定了她的阴谋,绝不上当。但是,他是否把这个口蜜腹剑的女人收拾掉,他犹豫了。在院里他不停地转着,直到黎明。他不忍把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变为一滩污血,终于决定离开这里。正要离去,忽见一个俊美公子与吴凤纹携手而来。龙扬奇怪,她不是仇戈的情人吗?何以对这个小子柔情蜜意呢?
  龙扬道:“你们俩人哪里去?可曾见过仇戈?”
  文天刚扫了他一眼,怒道:“你问我哪里去干什么?我正要找仇戈那杂种呢,他杀了我父亲,还出卖了吴伯父,我绝不会放过他!”
  龙扬盯了吴凤纹一眼,见她极不自然,心中一动,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文天刚嘿嘿一阵冷笑:“真假与你何干?”
  龙扬笑道:“觉得奇怪,随便问问。”
  “什么地方奇怪?”文天刚怒斥。
  龙扬慢条斯理地说:“仇戈为什么要杀你父亲?他又怎么出卖了吴大侠?”
  文天刚大怒:“小子,我看你有意找事,文大爷教训教训你。”
  吴凤纹胆怯地退到一边,几天不见,龙扬觉得她在精神仿佛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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