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洛阳缉凶
2025-10-18 18:32:40   作者:宇文瑶玑   来源:宇文瑶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洛阳为我国古都,前值伊阙之口,后依邙山之塞,得河、洛、伊三川之流汇,泉流之洁,园林之盛,甲极天下!
  洛阳城东的白马寺,更为我国僧寺之祖,寺貌虽无后代富丽,但自汉迄今,两千年来,香火之盛,犹未稍衰!
  这一天,白马寺外,来了一双年轻的男女!
  这一双男女,正是自华山赶来的秋文蓉与骆千里!
  他们原意是一直前往“七海帮”总堂求见帮主“银羽金雕”柏健彪,质问他们为何竟然杀得华山一派,残忍到鸡犬不留!
  但秋文蓉想了很久,却觉得这种方式必难得到满意结果,因而要求骆哥哥跟他先去白马寺逛逛,或许自寺僧口中,也能打探出若干七海帮的名声好坏,如果好,则不妨以礼相见,如果坏,那就不惜以武力相向!
  于是,他们先去了白马寺!
  白马寺中僧侣,并非武林人物,因此,两人也就装作了一般游客,随着那些烧香的香客,缓步入寺张望浏览!,
  秋文蓉以富家千金的仪态,极为大方的赏赐香火钱,使那寺中的那位知客和尚,把这双年青男女,当作天上掉下来的财神爷般奉承!
  在那位庸俗的知客僧人眼中,这一双男女,定必是京里的那些达官贵人,将相王爷们的千金、公子,出外玩耍,自是极尽巴结之可能,那付可怜的奴颜卑膝的神色语气,只看得骆千里几乎作呕!
  但他们乃是有所为而来,自是不得不强捺心中不快和卑视,虚与应付!
  最后,他们被请到了方丈静室!
  他们也见到了白马寺的住持大师!
  对于这位释名清愚的寺中住持,秋文蓉和骆千里深深地感到惊讶!
  因为,这位老和尚与那位知客僧人相较,简直有天渊之别!
  清愚大师的年纪,约在九十以上,面容古朴,神态慈祥,那两道长眉,已然泛起灰白之色,但精神却是甚为瞿铄!
  香茗一过,双方对答了几句客套的话辞,这位大师突然吩咐那位知客僧,不必在此伺候……
  秋文蓉、骆千里不禁心中一动!
  莫非这位老和尚还有些来历么……
  寻思未竟,清愚老和尚忽然含有深意的微微一笑道:“两位小施主是特来本寺进香的么?”
  两人闻言,更是呆了一呆!
  当下骆千里心中甚为不安的笑道:“小可兄妹乃是便道抵此,久慕贵寺风物,特来瞻仰……”
  清愚大师淡淡一笑道:“啊!原来如此!”
  不过,老和尚话音一顿,又道:“看两位小施主英华内敛,举止不凡,不似普通人家子弟,未知两位小施主的尊长,是否身在朝廷,位居要津……”
  秋文蓉听得嫣然一笑道:“不是!”
  骆千里眉梢略挫,笑道:“小可兄妹的长辈,乃是一介平民!”
  “哦……”清愚大师的笑意,似乎是包含了一股神奇的力道,只看得秋文蓉心中震动不已!
  他深信这位大和尚必非一般僧侣!
  因此,从内心到外表,立即显出虔诚的敬仰之意!
  秋文蓉也微有所觉,掩口微微一笑道:“大师莫非不信骆哥哥的话么?”
  清愚大师双目神光一亮,蔼然展颜道:“是即是,非亦即是,女施主又何必斤斤计较?”
  秋文蓉闻言不禁一怔!
  骆千里此时业已相信这位大和尚绝非凡夫俗子,可能就是一位遁迹空门,武功高绝的前辈奇侠!
  当下连忙接口笑道:“大师语含机锋,小可兄妹受教不浅!”
  清愚大师呵呵一笑道:“两位施主的来历,如果不愿说出,老衲自不勉强……”老和尚话音一顿,双目微开,又道:“但两位真正来意,恐怕不是随喜进香吧!”
  骆千里微瞥秋文蓉一眼,肃容应道:“大师明察秋毫,小可兄妹果然有所为而登宝刹!”
  清愚大师毫不惊讶的笑道:“洛阳古迹虽多,但武林人物反而甚少,两位小施主精光内蕴,器宇不凡,定是武林名家之后……”
  秋文蓉听到此处,她已忍不住笑道:“大师怎见得晚辈是武林人物?”
  清愚大师呵呵一笑道:“老衲阅人多矣,女施主信得过老衲么?”
  秋文蓉心地善良,闻言笑道:“晚辈自然信得过,可是……”
  她忽然觉得这位老和尚若非武林人物,又怎能看得出自己两人行藏,因而嫣然一笑,反问道:“大师必也是武林中那位盛名的前辈吧!”
  清愚大师陡地仰天一叹道:“逃禅之人,不敢言勇,女施主请恕老衲方命……”
  话音一顿,突然又是一笑道:“两位来意,必是探有关武林之事,老衲曾说洛阳武林人物不多,如果两位乃是冲着老衲而来,则请说明来意!”
  秋文蓉妙目一转,笑顾骆千里道:“骆哥哥,你说吧!”
  骆千里笑道:“蓉儿,你说不是一样么?”
  秋文蓉柳眉微扬,笑道:“骆哥哥,我发现你比我还懒……”
  说罢,竟是格格娇笑不已!
  骆千里被他笑得满面发红,神情尴尬已极!
  清愚大师一旁静坐,睹状笑道:“两位施主这般不失赤子之心,正是佛门有缘之人……请恕老衲唐突,两位未说来意以前,可否告知两位师门,好容老衲放心?”
  骆千里藉机一扫窘态,笑道:“晚辈乃是雪山弟子……”
  清愚大师倏地目光一亮,喝道:“小施主是独孤大侠门下?”
  骆千里心中一惊,应道:“晚辈骆千里,家师正是独孤仁……”
  清愚大师呵呵一笑道:“女施主呢?”
  骆千里应道:“蓉儿乃是‘天池二友’伽因神尼弟子!”
  清愚大师忽然一阵仰天长笑道:“果然是名门之后,我佛弟子,老衲委实高兴……”
  笑声一敛,话音一顿,突然正色道:“老衲先前疑及两位施主乃是寻找老衲生事,此刻想来,真是可笑可耻,四十年逃禅遁世,终于难消心头一片嗔念,我佛如知,岂能宽恕……”
  言下唏嘘,不胜感慨!
  秋文蓉适时笑道:“大师此言,未免着相,四众俱生,念由心发,顿悟之机,非至大乘境界,何能一蹴而得……”
  清愚大师似是料不到秋文蓉竟能说出这等高明佛理,怔了一怔,忍不住喜透华盖,哈哈大笑道:“女施主慧光一照,老衲顿时开朗,拜赐恩情,自当有报……”
  说到此处,老和尚陡地面色一黯,又道:“两位施主必然急欲知道老衲是谁吧!”
  骆千里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因为他深深知道这位大师既已身入空门,必然不大愿意再提昔年之事,抑且也许还是为了逃避仇家,故而不肯催问!
  可是,秋文蓉却是一片赤心,不曾思虑及此!
  清愚大师话音一落,秋文蓉立即笑道:“晚辈正想叩问大师呢……”
  清愚大师合十一笑道:“两位施主可曾听说过一位‘屠龙神君’姬无量?”
  骆千里闻言心中一震!
  秋文蓉也是粉面微微变色,应道:“听说过,他可是武林中的一位魔头啊!”
  清愚大师点头道:“秋施主说得对,‘屠龙神君’确是武林中的一大魔头……”
  秋文蓉突然接口道:“大师是否即是那位放下屠龙之刀的姬前辈?”
  清愚大师摇头道:“老衲不是!”
  “哦!”骆千里、秋文蓉同时一怔!
  他俩不知清愚大师既然不是姬无量,为何又特别提出姬无量来?
  同时,他俩立即想起在衡山所见到的那位气焰逼人,目空一切,结果却惨败而去的“屠龙太子”姬仲生……
  骆千里星目电转,低声道:“大师不是‘屠龙’前辈么?”
  清愚大师点头道:“那‘屠龙神君’姬无量乃是老衲师兄!”
  秋文蓉听得芳心大震,脱口道:“老和尚,你……你……是‘屠龙神君’的师弟?”
  清愚大师笑道:“正是老衲!”
  骆千里忽然起身一拜道:“大师原来就是昔年黑道巨擘,人称‘翻云覆雨手’的龙前辈……”
  清愚大师嘿然一笑道:“龙承志罪孽满身,没世难偿,骆施主这等称谓,恕老衲不敢承受,而且……”语音略顿,凄然一笑,又道:“龙承志三字,四十年前已然埋诸深山,骆施主、秋施主今日所见,乃是释门败徒清愚……”
  清愚大师惨笑未落,秋文蓉已然笑道:“老前辈责己之心太过,依然未免着相!”
  清愚大师双目一凛,合掌道:“老衲再度承教……”
  秋文蓉又是一笑道:“善善恶恶;何必执着,若龙承志更恶,又何见释清愚之善,大师身入佛门,已参妙谛,境由情生,情由心起,大师但能持此一心,何往不善呢?”
  清愚大师倏地睁目而起,走离蒲团,合十长参道:“秋施主惠我良多,释清愚终身难忘……”
  骆千里也想不到蓉儿对于佛门至理,竟是如此透悟,忍不住喜在心头,乐在面上,趋前一揖道:“蓉儿,骆哥哥永远服了你了……”
  秋文蓉本已被清愚老和尚拜得退让不迭,粉靥含春,此时再被骆千里一揖,直弄得晕生耳底,羞上眉梢!
  “骆哥哥……你……也作弄……蓉儿……。”
  骆千里哈哈一笑道:“蓉儿,我说的是真心话啊……”
  忽然,骆千里也玉面飞霞,住口不说!
  他发觉自己又说漏了话了!
  幸而适时清愚大师已然笑道:“两位施主请还坐……”
  说着,自己也退向蒲团,闭目合十,又道:“老衲昔日虽曾为恶,但自遁入空门,即已迁过向善,四十年来持诵不缀,两位施主是否可以信任老衲?”
  清愚大师这一问,问得两人同时一怔!
  骆千里笑道:“大师前辈高人,晚辈等岂会疑而不敬?”
  清愚大师笑道:“一日为恶,憾铸终身,老衲此心,天日可指……”
  清愚大师话音未已,秋文蓉忽地插口道:“大师见外了……”
  清愚大师凄然笑应道:“老衲并非见外两位施主,只因老衲感怀昔日行为,心中愧愧不安……”
  秋文蓉娇笑道:“大师可知‘无心为恶,其恶不罚’之理?”
  清愚大师惨然一笑道:“施主责问得好,可是……”
  秋文蓉笑道:“大师尚有说辞?”
  清愚大师点头道:“施主,‘有心行善,其善不彰’啊……”
  秋文蓉听得格格一笑道:“有心无心,依然一念之间耳,大师何必固着于‘明镜有台无台’之境,而不求诸有我无我之天?”
  骆千里也适时笑道:“大师此心,既称可表天日,则‘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矣……”
  清愚大师闻得两人之言,闭目良久不语!
  秋文蓉浅笑出声,低声道:“大师悟矣……”
  清愚大师倏地双目暴睁,电光四射!
  慈眉白发,瞬间如沐春阳,一片宝光外照,双掌合十当胸,口喧佛号,仰天长笑三声道:“是悟不悟,不悟是悟,老衲知道了!”
  话音一顿之际,忽而笑顾两小道:“人人我我,均已洞知,两位施主,可否说明来意?”
  秋文蓉听得大喜笑道:“骆哥哥……”
  骆千里已知秋文蓉心意,乃是要自己说明来意,当下低低一笑道:“蓉儿,你是一定要拙于言辞的骆哥哥说么?”
  秋文蓉娇声道:“骆哥哥,谁叫你是兄长呢?”
  骆千里心中甜甜的一笑道:“好吧……”
  话音未已,清愚大师突然笑道:“两位施主说话,且容老衲猜上一猜如何?”
  一听到说要“猜”,秋文蓉顿时高兴的笑道:“大师快猜……”
  清愚大师神目微转笑道:“洛阳境内,武林人物之中,只有‘七海帮’可以当得两位法眼,因此老衲猜想,两位可能是冲着‘七海帮’而来?”
  秋文蓉发觉清愚大师一语猜中,顿时拍手笑道:“对,对,大师果然猜中了!”
  清愚大师接口又道:“老衲与‘七海帮’尚有交往,且有一位知交现在该帮,但不知两位要往‘七海帮’则甚,老衲或许尚可稍效棉薄……”
  秋文蓉闻言,粉面顿时一寒!
  清愚大师目睹秋文蓉突然变色,不禁一怔道:“女施主何故作色?”
  秋文蓉冷冷一笑道:“大师,这‘七海帮’在嵩洛一带声誉如何?”
  清愚大师合十道:“声誉甚好,帮主‘银羽金雕’柏健彪为人甚为方正,在武林之中并无恶名,老衲住锡此间,尚未听说该帮有何过错!”
  秋文蓉冷哼一声道:“大师只怕上了当了!”
  “哦?”清愚大师慈眉倏扬,笑道:“柏帮主不似伪善行恶之人吧!”
  秋文蓉甚是不快的冷冷一笑,道:“大师,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老被他蒙蔽了……”
  清愚大师颇为不信的摇了摇头,笑道:“老衲自信不会眼力低拙至此……”
  骆千里这时笑道:“大师!那‘七海帮’最近就干了一桩震动武林的坏事!”
  清愚大师微微一惊道:“真的么?”
  秋文蓉冷哼道:“骆哥哥跟我亲自所见,怎么假得了?”
  清愚大师此时他已不得不信,合十道:“老衲愿闻其详……”
  骆千里剑眉一掠,沉声道:“晚辈与蓉儿适自华山来此,华山一派已于半月之前,被‘七海帮’帮主柏健彪所毁,全派精英,无一生还……”
  骆千里说到此处,秋文蓉已抢着说道:“大师,你老还能不信么?”
  清愚大师闻言,似是大出意外的楞了半晌!
  “难以令人相信……”清愚大师突地喃喃自语!
  秋文蓉美目流转,恨声道:“这‘七海帮’委实行事毒辣无比,华山百余口尸骨未寒,血腥尚在,大师纵是不信也怕不能了!”
  骆千里也微微一叹道:“想不到华山一派遭遇之惨,竟会满门覆灭……”
  清愚大师闻言,忽地淡淡一笑道:“两位施主既然来自华山,当然不会差谬,可是,老衲不解的是,七海帮何敢如此明目张胆,公然向武林各门大派挑衅……”
  秋文蓉接口道:“独霸武林之心,人皆有之,柏健彪难保无此野心啊!”
  清愚大师笑道:“不错!柏帮主可能有此雄心……”但是,这位老和尚在话音一顿之后,忽然正色道:“两位如何知道此事乃是‘七海帮’所为?”
  秋文蓉故作神秘的低声道:“大师又怎知不是柏健彪所为呢?”
  清愚大师对于秋文蓉这一反问,不禁哈哈笑应道:“女施主,老衲乃是根据以往所知!”
  秋文蓉也忽然一笑道:“晚辈却是根据眼前事实呢!”
  清愚大师倒真是喜欢秋文蓉灵敏机锋的对答,又是呵呵一笑道:“女施主,先把眼前事实说出来如何?”
  秋文蓉笑道:“有何不可?”一顿,向骆千里道:“骆哥哥,你是亲耳所闻,还是由你说吧!”
  骆千里微一点头,向清愚大师笑道:“晚辈曾在华山落雁峰头擒住两名‘七海帮’中弟子,方知杀害华山一派之人,乃是‘七海帮’柏帮主所为!”
  清愚大师闻言,兀自沉吟半晌道:“骆施主确信那两名弟子是‘七海帮’中之人么?”
  骆千里笑道:“那两人亲口所说,有何可疑?”
  清愚大师忽地哈哈一笑道:“施主,可疑得很呢……”
  秋文蓉皱眉道:“大师,你老怎能这等武断其词?”
  清愚大师笑道:“倘若那两人存心嫁祸,又当如何?”
  秋文蓉闻言一怔!
  骆千里却笑道:“七海帮与那两人有仇的话,以那两人力能毁去华山一派,又岂会不能毁去‘七海帮’一派?所以,晚辈认为并非嫁祸……”
  清愚大师笑道:“两位施主未见柏健彪之为人,否则必将相信老衲之言!”
  秋文蓉摇头道:“晚辈亲自所睹,亲耳所闻,大师何以不肯见信?晚辈深思之余,亟感其中必有至理……”
  清愚大师笑道:“女施主说得对,七海帮果真有歼灭华山之力,则以柏健彪之为人,必然不会不教而诛,暗中行事!”
  骆千里闻言笑道:“大师如此相信‘七海帮’?”
  清愚大师笑道:“老衲持平之论,并无偏颇之言!”
  骆千里至此已然有些相信清愚大师之言,望着秋文蓉道:“蓉儿,看来我们不虚此行!”
  秋文蓉笑道:“骆哥哥相信大师的话了!”
  骆千里笑道:“大师前辈高人,想是不会诓骗我们!”
  清愚大师接口笑道:“佛门弟子,不敢言诳,两位施主且在敝寺稍待,且容老衲派人去请柏帮主来此与两位相见……”
  秋文蓉闻言嫣然一笑,道:“劳扰大师,实是罪歉……”
  骆千里忽地摇头道:“大师如此看重柏帮主;晚辈等理应前去拜叩才对!”
  骆千里话音一顿,清愚大师已接口道:“不必!柏催彪为人极是豪爽,闻知两位在此,必将快马而来……”
  骆千里笑道:“若是如此,则显得晚辈甚是不敬!通是容晚辈先往为是……”
  清愚大师哈哈一笑道:“骆施主执意前去,老柄未便擅专;一席深谈,老衲蒙益匪浅,何况两位师门均与老衲交识,且请两位少坐,待老柄更衣同往……”
  说罢,不等两人搁阻,便自走入内间,换去袈裟,改着一领灰褐僧衣,手持念珠,含笑而出,笑向二小道:“老衲前头引路了……”
  僧袖飘飘,大步行去!
  骆千里、秋文蓉只好满怀感激的举步相随!
  跨出白马寺,清愚大师立即放开脚步,行云流水一般,飘然远引!
  骆千里秋文蓉略一犹豫,只好展开身法,快步迎了上去!
  约莫顿饭之久,三人业已抵达一所极大的庄院之前!
  清愚大师指着这所占地极大,屋宇连云的宅第,笑顾二人道:“此乃诗仙李白所说的金谷酒楼中的金谷园,时下已是‘七海帮’总堂……”
  秋文蓉妙目连转,嫣然笑道:“这位柏帮主倒像是个雅人……”
  清愚大师笑道:“柏帮主豪迈不羁,当不得雅字,但这‘七海帮’的少帮主‘摘星神剑’柏梦非,却是有点少年雅士韵调……”
  赏大师话音至此一顿,又道:“可惜此子太过儇薄无行,否则真是一块上好美材……”
  骆千里闻言淡淡一笑道:“少年得志,难免不自陷儇薄,但若能常存向上之心,孟德、周处之流亚,又何不可跻……”
  清愚大师合十大笑道:“骆施主厚德宏志,与人为善之心,老衲佩甚!可惜只怕这位少帮主难有孟德之志,周处之毅耳!”
  秋文蓉对两人这番对答,似是不大感到兴趣,目注这座宏伟宽大,极具园林之胜的“七海帮”总堂,笑向清愚大师道:“大师,这堂堂一帮总堂所在,怎会看去闲无一人呢?”
  清愚大师笑道:“七海帮目下已是名存实亡,‘银羽金雕’柏健彪只是一位血性男儿,行侠仗义则可,组织帮会则不可!是以七海帮在武林之中,甚不为人重视!”
  秋文蓉甚是不解的道:“若如大师所言,这位柏健彪又何必当这一帮之主?”
  清愚大师合十道:“祖宗余荫,岂可丢弃……”
  “哦!”秋文蓉笑道:“敢情这‘七海帮’的历史已然甚久了!”
  清愚大师似是不愿提起七海帮过去之事,微微一笑道:“老衲这就上前叫门……”
  说着,举步走到门前,扣动那斗大金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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