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秘的罗刹圣母
2019-07-08 12:36:24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话方至此,那名叫熊桂生的香主,便即躬身一礼,目注龙不凡,接口说道:“属下拦驾,海潮音去不得了。”
  龙不凡皱眉问道:“为何去不得?难道圣母又新颁了什么禁令?”
  熊桂生从怀中取出一面血红色的竹牌,呈交龙不凡道:“圣母以罗刹神牌传谕,在百日以内,任何人不得妄闯海潮音,违者必遭无形神掌之诛,甚至于包括教主在内。”
  宇文奇听得心中愕然,暗忖这所谓罗刹圣母,究是何人?怎在威权方面,似更高出罗刹教的教主江夫人之上?
  龙不凡接过血红色的竹牌,恭恭敬敬地,看了一眼,便自交还熊桂生,并向宇文奇苦笑说道:“宇文朋友,我不能陪你前去海潮音了,因为万一触怒圣母,反会对司空远有所不利。”
  宇文奇细心观察之下,看出熊桂生所说,均是实情,并非做出虚言,遂点头说道:“事既如此,我们且退出这观音十八洞后,再作研究。”
  龙不凡见宇文奇并未坚持要去海潮音,与圣母面质,不禁心中一宽,赶紧陪同这位相当难缠难惹的无相追魂,循着原路,退向洞外。
  那名叫熊桂生的香主,则仍留在观音十八洞中,执行圣母所交任务,对不知就里,来此妄闯罗刹教中人物加以警告。
  退出洞口,穿过飞瀑,到了对壑以后,宇文奇便向龙不凡冷然说道:“龙不凡,既然司空远要到百日以后,才能复原,并恢复自由,则你所中奇毒,也要到百日以后才能解。”
  龙不凡并不惊奇,点头说道:“我早就猜出,这是你的必然手段。”
  宇文奇冷笑一声,双目之中,闪射出足以令人心神生慑的炯炯寒芒,沉声说道:“龙不凡,你不要以为毒弥勒法尊,名列乾坤二毒,生平以毒成名,便可帮你祛除我对你所施毒力。”
  龙不凡摇头说道:“用毒之道,各有专长,我不会以为法尊大师能祛解万毒。”
  宇文奇哂然说道:“不单法尊不行,便连毒心人屠呼延相,一齐算上,由乾坤二毒,合力施为,也多半解不了我对你所施的独门毒物。”
  龙不凡默然不语,但神色之间,却流露出有点哂薄不信。
  宇文奇冷冷叫道:“龙不凡,请你记住三个日期。”
  龙不凡一怔问道:“哪三个日期?我……记它则甚?”
  宇文奇目光炯如严电,扬眉说道:“这三个日期,是今日开始起算的第三十三日,六十六日,和第一百日。”
  龙不凡相当聪明,一点就透,恍然问道:“这第三十三日,六十六日,和第一百日,是不是我的毒发之期?”
  宇文奇点头答道:“猜得差不太多,这是必须亲自与我见面的领药之期,假如不来领药加以服用,则第二日必然毒发无救。”
  龙不凡眉头双蹙,略一寻思,目注宇文奇道:“我们在何处见面?”
  宇文奇笑道:“第三十三日和六十六日的黄昏时分,是在此处,第一百日的黄昏,则在那位罗刹圣母所指定的雁荡大龙湫下。”
  龙不凡苦笑说道:“我已看出你这人相当厉害难缠,可能在我这三次领药之际,还要有所敲诈。”
  宇文奇哈哈大笑说道:“你也着实聪明,宇文奇生平绝不做吃亏蚀本之事,既然给你解药,总得收点药价。”
  龙不凡道:“药价多少?是要金珠翠玉?还是要……”
  宇文奇接口笑道:“一不要金,二不要银,三不要翠玉珠宝,我要的是人。”
  龙不凡失惊叫道:“要人,要什么人?是要那司空远吗?”
  宇文奇嘴角之间,浮现得意笑容地,缓缓说道:“第三十三曰的黄昏,你把宓绿送来换药,第六十六日的黄昏,你把宓红送来续命,第一百日的黄昏,在大龙湫瀑布之下,以司空远的是否安全了断双方之事。”
  龙不凡双目之中,凶光微射地,点头说道:“好,我接受你开出的这张换药价单。”
  宇文奇笑道:“这药价既不便宜,却也不算太贵,希望你莫加吝啬,也切莫出甚花样,我在当日黄昏,若不妥收药价,则第二日的天光未透之际,便是你肝肠寸断的绝命之期。否则,你可以剁我双手,挖我双目,并替我宇文奇更名换姓。”
  龙不凡强忍讥嘲,点头说道:“我记下了,如今我可以走了吗?”
  宇文奇伸手笑道:“尽管请便,反正在三十三日之后,我们还会在此处见面。”
  龙不凡钢牙一挫,向宇文奇深深盯了两眼,转身疾驰而去。
  这罗刹一龙走后,宇文奇面对飞瀑,双眉紧蹙,陷人了怅惘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宇文奇蓦然听得身后约莫四五丈外,有人呵呵笑道:“这真叫人生何处不相逢了。宇文兄,你还认得我吗?”
  宇文奇大吃一惊,暗忖自己耳力之聪,照说十丈以内,能辨风吹叶落声息,为何来人到了这近距离竟告毫无所觉?
  他一面暗自惊愧,一面脚步微旋,以一种极轻灵的身法,倏然转过脸去。
  目光一注,恍然大悟,原来巍立身后,宛如苍松古月之人,竟是东海潜渔郭石。
  这位东海潜渔,昔年名列武林七仙,一身功力,几入化境,加上自己又在怅惘失神,以致不曾听出他的来时动静。
  宇文奇看清来人,惭愧之念稍解,一抱双拳,含笑叫道:“郭大侠……”
  郭石摇手笑道:“大侠之称,万不敢当。宇文兄对我司空贤侄,仗义相助,郭石感佩不尽,我们谊属同道,无须再作什么世俗客套之语。”
  宇文奇听他这样说法,也就改口笑道:“郭兄,从何处来?听得司空老弟之言,说你因对那毒心人屠呼延相的死讯怀疑,再度开棺验骨。”
  郭石点头答道:“正是,宇文兄莫非认为我疑心过大,此举不妥?”
  宇文奇笑道:“哪里,哪里,郭兄这种想法,极为高明,只是业已不必再开棺了。”
  郭石愕然问道:“不必开棺,此话怎讲?”
  宇文奇道:“已有事实证明,郭兄所料,极为正确,那位毒心人屠呼延相,的确根本未死。”
  郭石方一扬眉,宇文奇已把毒心人屠呼延相在这雁荡山中出现之事,对郭石说了一遍。
  郭石先是双眉连扬,似对自己所料的完全正确,颇为满意,但听毒弥勒法尊,狂追呼延相之时,却又眉头紧皱。
  宇文奇含笑问道:“郭兄何事悬忧?”
  郭石答道:“罗刹教如今业已藏龙卧虎,声势极强,万一毒心人屠呼延相,再被毒弥勒法尊说动,参与其中,岂不为虎添翼?”
  宇文奇哦了一声,含笑说道:“郭大侠这是多虑。呼延相与江夫人,仇有一天两地,恨如四海三江,他怎会被毒弥勒法尊说动,投入罗刹教内?”
  郭石问道:“他们之间有何仇恨?”
  宇文奇道:“说起来结仇起因,江夫人并不清楚……”
  郭石说道:“却是为何?哪有当事人竟不知结仇原因之理?”
  宇文奇默然片刻,扬眉说道:“事实是这样的,昔年江少苹游侠江湖之际,曾于天台山中,斩了一名蒙面人……”
  郭石一点便透,接口问道:“这蒙面之人,莫非与毒心人屠呼延相有关?”
  宇文奇道:“岂单有关?那人正是呼延相的独生爱子。”
  郭石双目之中,突然闪动寒芒,宛如森森雷电,盯在宇文奇的脸上。
  宇文奇含笑问道:“郭兄为何如此看我?”
  郭石皱眉说道:“我有点奇怪,这桩事儿,连杀死呼延相独子的江夫人,自己都不知道,宇文兄却是如何知晓?”
  宇文奇微笑说道:“问得有理。但天下事往往巧合万端,昔年我在一座山村的酒店之中,偶遇呼延相,听了这位毒心人屠自言自语的几句醉后真话。”
  郭石问道:“呼延相说些什么?”
  宇文奇想了一想,扬眉说道:“他除了叙述结仇经过之外,并誓言必倾全力,向江夫人加倍报复这杀子之仇。”
  郭石点了点头,向宇文奇抱拳笑道:“原来如此,多谢宇文兄告诉我一桩几乎别无人知的武林隐秘。”
  宇文奇方一逊谢,郭石目光微扫,又复问道:“为何不见我那位司空贤侄?”
  宇文奇皱眉答道:“司空老弟有了意外磨难,恐怕至少也要与我们小别百日。”
  说完,遂把司空远失陷在观音十八洞经过,向郭石细加叙述。
  郭石听得眉峰深聚,满面愁容地,对宇文奇苦笑叫道:“宇文兄,你认为对那凶刁无品的龙不凡小贼之言,信得过吗?”
  宇文奇道:“事既至此,信不过也要信,何况小弟还在龙不凡身上,施了剧毒,加以挟制,料他虽极凶刁,也必以自己性命为重,不敢出甚花样?”
  郭石看他一眼,含笑问道:“当世武林之中的用毒名家,无出毒心人屠呼延相,毒弥勒法尊之右,宇文兄居然也……”
  宇文奇不等郭石往下再讲,便即接口笑道:“小弟这点用毒之技,自信相当不弱,与那毒心人屠呼延相,是源出一流的呢!”
  郭石大感意外,目闪神光,向宇文奇讶声问道:“源出一流?莫非宇文兄与那毒心人屠呼延相,还是有同门之雅之师兄弟吗?”
  宇文奇摇头笑道:“那倒不是。不瞒郭兄说,小弟颇擅胠箧之技,上次与呼延相在山村野店巧遇,乘他饮酒大醉,曾偷了他贴身所藏的一部百毒真经。”
  郭石扬眉笑道:“原来如此,照宇文兄这等说法,则你对呼延相的各种恶毒害人伎俩,都可一一解消的了?”
  宇文奇微笑说道:“一一解消之语,我虽不敢自诩,但解消个十之七八,或许不难办到。”
  郭石向那道悬空飞瀑,看了两眼说道:“宇文兄目光老到,经验丰富,据你看来,这观音十八洞中的罗刹圣母,究竟是什么人物?”
  宇文奇摇头答道:“我正为此事凝神寻思,郭兄便自到来,致未获得结论。总之,这位罗刹圣母,身份极为特殊,其中必蕴有绝大隐秘。”
  郭石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因从宇文兄所说经过听来,那凶横骄肆绝伦的龙不凡,居然还对这罗刹圣母,颇存忌惮。”
  宇文奇哼了一声说道:“岂止龙不凡颇存忌惮,这罗刹圣母的身份地位,似乎比罗刹教的教主江夫人,还要高上一些。”
  郭石皱眉说道:“这就更奇怪了,江夫人在当世武林中,已是这一流中第一流的绝顶高手,在罗刹教中,更是教主之尊,还有谁能高过她呢?”
  宇文奇苦笑说道:“常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打算不管用甚法儿,也非把这罗刹圣母的身份,摸摸清楚不可。”
  郭石沉吟说道:“我想……”
  宇文奇笑道:“郭兄想要怎样?你定然有甚慧眼独具的高明见解。”
  郭石叹道:“我哪里会有甚高明见解?只是想进入这观音十八洞中,探上一探。”
  宇文奇向郭石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对方在这路径繁复的观音十八洞中,太占地利,倘若贸然而探,恐怕危机四伏,险诈太多。”
  郭石双目之中,神光微闪说道:“我也明知有险,但司空贤侄是姿质绝世的少年侠士,更是我故人之子,为了救他,说不得只好冒点险了。”
  宇文奇脸上一红,改口笑道:“郭兄是昔日七仙,今之七老,一身功力,已入化境,你本身当然不会有甚危机,小弟所谓凶险,是指那罗刹圣母,既已传谕封洞百日,连罗刹教主都不准闯入其间,郭兄若是……”
  郭石听至此处,接口笑道:“宇文兄虽然顾虑周到,但罗刹圣母,只能对罗刹教中人物,下达禁令,却禁不了教外之人。故而,我入洞一探之举,最多险在本身,不会对司空贤侄,构成什么危害?”
  宇文奇终于被这位东海潜渔郭石加以说服,点了点头,含笑说道:“郭兄说得有理,小弟奉陪你一同入洞。”
  郭石摇手笑道:“不必,由我单独前去,比与宇文兄同去为佳。”
  宇文奇双眉微挑,目注郭石问道:“郭兄竟把小弟看得如此不中用吗?”
  郭石微微摇头,含笑答道:“小弟怎敢轻视宇文兄,并妄自尊大,这意欲单独入洞,完全是为了营救司空贤侄的利害而定。”
  宇文奇道:“此话怎讲?单人入洞,利在何处?双人入洞,害在哪里?”
  郭石笑道:“凡事应该双管齐下,预留退步,才不致一谋不成,便告愤事。”
  宇文奇恍然说道:“郭兄莫非是要与我分从两条路上,营救司空老弟?”
  郭石含笑说道:“这两条路儿,可以并行不悖,我先入洞一试,若能救出司空贤侄,固然最好,万一无法相救,宇文兄还可从那龙不凡身上,来个釜底抽薪,岂非留有退步?”
  宇文奇不再争执,点头笑道:“郭兄老谋深算,小弟万分佩服。但司空老弟年历虽轻,武功成就,颇不在弱,他一入观音十八洞,便折在罗刹圣母手下,身负重伤,足见不是洞中,别有奇险,便是那罗刹圣母,练有恶毒无比的特殊厉害武功,郭兄虽胸罗万象,技臻天人,仍当多加小心,处处提防才是。”
  郭石笑道:“小弟定当谨记宇文兄教言,决不恃技自骄。如今就请宇文兄把那水帘秘洞所在,加以指点。”
  宇文奇指着那株崖壁横生古松,扬声叫道:“郭兄,你看见壁上那株姿态甚美的横生古松了吗?松左部位的瀑布之后,便是水帘秘洞,也就是观音十八洞的入口之一。”
  语音才落,人影已腾,东海潜渔郭石以一式长虹贯日身法,轻妙无比地,扑向宇文奇指点之处。
  宇文奇想起龙不凡还派得有人,留守洞中,若见郭石这陌生人妄闯秘洞,可能会加以阻截。
  正想出声发话,警告郭石之际,那位东海潜渔,业已穿越瀑布水帘,进入秘洞。
  宇文奇见郭石并未遇甚袭击,遂知那名叫熊桂生的香主,不曾守在这入口之处。
  他与龙不凡所定约会是三十三日之后,大可乘这一段时间,作点别的事情。
  但东海潜渔郭石既已孤身入洞,涉险救人,自己绝无舍之而去之理,好歹也该等个讯息,看看他是否能从罗刹圣母手中,把司空远安然救出?
  宇文奇心中估计,整个观音洞中水九洞,旱九洞的路径如何复杂,以及郭石救人企图的或成或败?都最多可在三数日间,得见分晓。
  谁知这项估计,完全错误,那位东海潜渔郭石,进入水帘秘洞之后,竟如石沉大海,根本毫无讯息。
  宇文奇等了整整七天,未曾有任何人进入水帘秘洞,也未曾看见有任何人从洞中走出。
  他不禁好生惊奇,暗忖:“郭石纵令遭遇困难,无法营救司空远,也该退出观音十八洞,对自己告以经过,互相从长计议。”
  像目前如此毫无音讯情状,除非是这位东海潜渔,也蹈了司空远覆辙,陷身洞内,受了严重伤损。
  但郭石名列武林七仙,功力之高,几乎罕有敌手,加上江湖经验,又极老到,似乎不至于会跌翻在什么罗刹圣母手下,弄得连脱身逃出,都办不到。
  宇文奇想不通其中究竟,只好带着满腹疑云,耐心再等。
  等到第十天上,仍然消息沉寂。
  宇文奇实在按纳不住,决心自己也进入水帘秘洞一探究竟。
  此举当然犯险,但宇文奇觉得自己只要加意小心,一见危机,立即退却,也不会有甚大了不起之事。
  就在主意打定,准备飞身入门之际,突听得壑上有了人声。
  宇文奇心中一动,暂止入洞之举,悄悄藏入暗处。
  他刚刚藏好,一条人影,便从壑上飘落。
  宇文奇目光注处,见来人是个用绿纱蒙面的绿衣女子。
  这女子的面目,虽用绿纱罩住,但从她的窈窕身材,和行动间的姿态看来,却有点像是宓绿。
  宇文奇本拟出声相呼,但转念一想,宓绿既被龙不凡掳去,多增必遭淫辱,除非她和她姊姊宓红一样,甘心投顺罗刹教,否则必被严密监禁,怎能轻易逃出?
  若是龙不凡故意放出,则时间方面,又觉不对,自己与龙不凡所订约会,是在第三十三日,把宓绿送来,换取解药,如今才不到三分之一的仅仅过了十日。
  宇文奇有了疑心,遂暂时不出口相呼,打算看清这绿衣女子,究竟是否宓绿再说。
  那绿衣女子,下到壑腰,并未纵向水帘秘洞,只是到处徘徊,目光四扫地,仿佛有所寻觅。
  宇文奇因越看越像,不禁忍耐不住地,暗运蚁语传声功力,向那绿衣女子的耳边,悄悄叫道:“宓二姑娘……”
  绿衣女子闻声之下,倏然一惊,目扫四外地,高声叫道:“是宇文大哥吗?你……你在何处?”
  一面说话,一面自行扯下了障面绿纱,果然正是宓绿。但却并不憔悴,反比被掳之前,更加丰腴一点。
  宇文奇眉头微蹙,两颗眼珠在目眶中转了两转,然后飘然走出,含笑叫道:“宓二弟妹,你既被龙不凡掳去,却是怎生逃出虎口?”
  宓绿见了宇文奇,颇为高兴地,含笑说道:“凭我一己之力,哪里逃得出龙不凡相肖众多的爪子监视,还不是亏了我姊姊苦心孤诣,设法周全。”
  宇文奇哦了一声,点头说道:“我到忘了你姊姊如今获得龙不凡的相当宠信……”
  话方至此,宓绿接口叫道:“宇文大哥,请你不要误会,我姊姊不是真心投顺罗刹教,她只是被药物迷神,惨遭淫辱,反正此身已污,遂索性假意耽于风流,惑于富贵,仿佛爱上龙不凡,实则乘此刺探机密,作一内应,为复仇之事,作长远的打算。”
  宇文奇从脸上现出一丝安慰笑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我说宓大弟妹,怎会忘记杀夫之仇,腆颜事敌,把我三绝神君董贤弟的昔日恩情,完全忘却。”
  宓绿脸上一红,朱唇翕动地,欲语又止。
  宇文奇笑道:“宓二弟妹,你姊姊既已获得龙不凡的宠信,可曾探出什么有关罗刹教的重大机密。”
  宓绿摇头说道:“这事要缓缓而来,龙不凡那厮机灵无比,若是稍露破绽,一引起他的疑心,则整个计划,均告付诸流水。”
  宇文奇点头说道:“不错,稳重总比躁急为妙,我想不到宓大弟妹,竟进步极快地,老练到如此程度。”
  宓绿眼皮一眨,扬眉娇笑说道:“我倒忘了,在我逃离龙不凡手掌之际,恰好听得了一桩大讯息。”
  宇文奇问道:“什么重大讯息?”
  宓绿说道:“罗刹教的护法,毒弥勒法尊,于偶然之间,竟与比法尊名气更大用毒本领更强的毒心人屠呼延相,互相遇上。”
  宇文奇颔首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儿,并还亲眼目睹。”
  宓绿柳眉双蹙,目注宇文奇道:“宇文大哥,你虽亲眼目睹法尊和尚,与呼延相相遇,但恐不知呼延相已被法尊说动,归入罗刹教,担任教主为他虚悬已久的护法之职了吧?”
  宇文奇大吃一惊,愕然叫道:“有这等事?那毒弥勒法尊,昔年曾吃过呼延相的苦头,对这毒心人屠,恨入骨髓,怎会……”
  宓绿笑道:“大哥难道不知: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法尊对呼延相仇恨虽深,但仔细衡量,无论在哪一方面,毒弥勒也绝非毒心人屠之敌,不如索性捐弃前嫌,化敌为友。”
  宇文奇叹息一声,点了点头说道:“这秃贼果然知机,也就是他年老成精的厉害之处。”
  宓绿继续笑道:“毒弥勒法尊不知陪了多少小心,费了多少唇舌,才把毒心人屠呼延相,劝得点头,愿意担任罗刹教护法之职,这一来罗刹教如虎添翼,对我们相当不利呢!”
  宇文奇目光微注宓绿,轩眉笑道:“不谈毒心人屠呼延相了,谈谈你吧,宓二弟妹是来找我的吗?”
  宓发摇头答道:“不是,我根本想不到会在此处,与宇文大哥相遇。”
  宇文奇目光一亮,看着宓绿问道:“宓二弟妹,你既非为了找我,却跑来此处则甚?”
  宓绿玉靥一红,赧然说道:“一来我不知司空兄与大哥的行踪何在?二来听说罗刹教在此埋有大批珍宝……”
  宇文奇听得愕然一惊,接口问道:“此地有罗刹教的藏宝吗?但不知宝藏在何处?”
  宓绿答道:“我听得是藏在一座观音十八洞中的海潮音内。”
  宇文奇咦了一声,皱眉自语说道:“奇怪,海潮音分明是那罗刹圣母修真之所,怎会又是藏宝之处?”
  宓绿问道:“宇文大哥,你说什么?谁是罗刹圣母?”
  宇文奇答道:“所谓罗刹圣母,就是险些儿要了你司空兄的性命之人。”
  宓绿大惊叫道:“我司空兄,难……难道也遇见什么危机,失陷在这观音十八洞内?”
  宇文奇向宓绿看了一眼,双眉微扬,遂把司空远怎样为了来此救她,而身受重伤,失陷在观音十八洞的海潮音内之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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