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风卫星　兴波作浪

2025-11-09 11:10:10   作者：乔奇   来源：乔奇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天空中下着倾盆大雨，势同江河倒泻，万马奔腾，几乎令人怀疑天都将为之塌了下来。
　　像这样的豪雨，在夏威夷群岛已经延绵了半个多月，许多低洼地区，已成一片汪洋，据气象台报告，如果豪雨再不停止的话，整个夏威夷群岛便要发生严重的水灾。
　　根据气象台的解释，这次豪雨不论雨量或时间，都是空前的，形成原因是受南太平洋所发生的一次特异低气压影响，气象当局正对此一怪异气流之形成原因，倾力研究之中。
　　同时，夏威夷军警单位正动用一切人力物力，展开救援工作，因为已有两座小岛被高涨的海潮整个所吞噬了！
　　“逸庐”的位置是在半山坡上，由于海潮澎涨，虽然已向陆地进伸百余公尺，但因它的地势高，所以尚谈不上严重危险，但若豪雨再继续下去，那就谁也不敢预料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黑猫卧房内的音乐时钟现又响起那动听的韵律，报告主人现已下午六时。
　　初秋季节的白昼本来就已缩短，又因浓云暴雨，而更感到黑暗的降临似乎特别早——六时刚到便已灰黑濛濛，阴沉得使人喘不过气来。
　　黑猫现正伫立落地长窗前，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怔怔出神。
　　登登登登，虎妞一口气跑上楼来：“师姐，海潮淹上‘逸庐’我们也用不着害怕了。”
　　黑猫慢慢转过身来：“你在楼下忙什么？”
　　“检查‘空中霸王’号嘛，无论飞行或浮水性能，都没有一点问题，大不了学一次鲁滨逊飘流记，根本就用不着愁眉苦脸。”
　　黑猫笑了笑：“我会为了自身问题而烦恼吗？”
　　“……”虎妞怔怔地望着她。
　　“我是替被淹没地区担心，也感这场豪雨下得没有理由。”
　　虎妞一楞：“下雨还要有理由呀？”
　　“当然，秋雨连绵不足为怪，但这样的下法属于夏天的大雨，应该一阵而息，恐怕数千年来也没有像这样延绵不绝的例子。”
　　虎妞目光一动：“可能是遭受这十年来各国试爆核子影响，所以才有这种反常现象。”
　　黑猫摇了摇头：“那只属于个人推测，迄今为止还没有科学根据予以支持。”
　　姗姗已在楼下呼唤开饭。
　　豪雨将整个夏威夷笼罩上沉闷气氛，黑猫弹奏钢琴的兴趣也为之消失了，饭后被虎妞硬拉着在客厅里看电视。
　　今天七时到十时的晚间电视节目，是东京举行的“蝴蝶夫人”演唱会的实况录像，为的是纪念日本已故名声乐家三环浦女士，参加演唱的尽是世界第一流歌唱家，所以黑猫也不愿错过这一次机会。
　　“蝴蝶夫人”演唱节目在正常情形下进行，豪雨虽剧，尚干扰不到电视台的正常播放。
　　那些女歌唱家都有一副好嗓子，字正腔圆，响遏行云，听后实能令人产生绕梁三日之感。
　　其实虎妞根本不懂声乐，节目进行到一半，兴趣就开始减低了：“师姐，这有什么好听嘛，还没有听京剧大花脸过瘾呢！”
　　黑猫瞟了她一眼，笑叱道：“真是对牛弹琴，三环浦女士如果泉下有灵，将不知作何感想。”
　　虎妞伸了伸舌头，咧嘴傻笑。
　　正值此时，萤光幕上的演唱画面突然中断，竟改为临时播报新闻。
　　主持人是著名新闻评播员潘彼得，他的表情十分严肃：“首先请各位观众原谅，因为正值‘蝴蝶夫人’演唱进入高潮，本台却突然停止播放了——
　　“那是有特殊原因的，也许各位观众还不晓得，在半小时以前，太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颗不明来历的人造卫星，它正对地球播放最后通牒——”
　　黑猫、虎妞相视而愕。
　　潘彼得接着说：“因为那对全地球人类有切身关联，所以本台已将‘最后通牒’录音，现在请各位观众冷静地收听。”
　　萤光屏上出现了一架超微波电子录音机，潘彼得立刻掀动了播放的电钮。
　　扩音喇叭中顿时响起雄壮的军乐，一曲终了后，又出现了一个傲慢的声音：“地球上的朋友们……”
　　那竟以中、英、法、俄、日、葡六国语言发音，但观众只听到那么一句“地球上的朋友们……”，录音机便被关掉了。
　　潘彼得露着歉然的表情说：“现在本台接到指示，必须停止播放‘最后通牒’，本台除了谨致歉意外，并请观收看‘蝴蝶夫人’。”
　　虎妞伸手将电视机关闭了，怔怔地望着黑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猫苦笑了笑道：“除了只听到那声‘地球上的朋友……’外，仅比你多晓得那首军乐的曲名。”
　　“哦？”虎妞很感诧异。
　　“嗯，那首军乐叫做‘太平洋进行曲’，是日本军阀掀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产物。”
　　“但那句‘地球上的朋友们’又是什么意思呢？”
　　黑猫目光动了动：“那是不明来历人造卫星对地球发出最后通牒的开场白，可惜一句内容也没听到，电视台便停止播放了。”
　　“我打电话问问去。”虎妞握起话筒，立即拨了电视台询问处的号码，“首先想请你知道，我是女飞侠黑猫的师妹——虎妞。”
　　“噢，久仰大名。”
　　“岂敢，请问刚才穿插的特别节目，究竟是怎么回事？”
　　“噢！打电话来本台询问的人太多了，但是很抱歉，我们这里临时奉命不能对外宣布。”
　　“是谁禁止对外播放？”
　　“联邦调查局。”
　　“好吧，打扰你了，我直接打电话到联邦调查局去问。”虎妞挂断话筒后，遂拨另外号码。
　　联邦调查局夏威夷站的电话是十线连号，虎妞顺着秩序拨，一拨、两拨、三拨……十线拨完再回头，结果连一线也拨不通了。
　　虎妞气得将话筒一扔：“这简直是吊人胃口嘛！”
　　黑猫淡淡一笑：“你晓得刚才的报告，引起多少人的好奇吗？”
　　“为什么电视台一拨就通了？”
　　“那是你的运气。”
　　虎妞眼神一亮：“我再找汪老头探听探听看，闷在肚子里面好别扭。”
　　说完遂又去拨夏威夷警署的电话号码，不通，再拨汪震刚帮办的公馆，还是照样。
　　虎妞扔了话筒后朝沙发上一倒……
　　黑猫双眸凝神地注视一个方向，这种神情虎妞很清楚——她又陷入沉思的境地了。
　　虎妞陡地站起身来：“师姐，我晓得了，那颗不明来历的人造卫星，一定是日本政府射上太空的。”
　　“哦？”黑猫转过脸来望着她。
　　“当然啰，它对地球播放日本军乐，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不相信我敢打任何东道。”
　　“那你又输定了，如果那样，美国不会事先不知道，而且也不会播放早已禁唱的‘太平洋进行曲’，更不会用‘地球上的朋友们……’作开场白，有这样多理由将你的判断推翻，你还敢跟别人打赌？”
　　虎妞脸一红：“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嘛？”
　　“目前我跟你一样的奇怪，在日本已经投降了二十五年后的今天，为什么又出现那侵略性的军乐，而且还是由一颗不明来历的人造卫星播出，这显示世界上已经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
　　虎妞很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但当她见黑猫又陷入沉思境地时，她放弃了这个念头，干脆回房就寝。
　　豪雨的声音仍像奔雷。
　　黑猫将卧房内的所有灯光关闭，仍旧坐在沙发上怔怔出神，让黑暗环绕着她，想借黑暗来启发她的非常灵感。
　　豪雨夜，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朝前溜逝着……
　　突然之间，那倾盆豪雨就像紧急煞车，一下子停住了。
　　黑猫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前骤然的转变，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是惊是喜？但她晓得豪雨突然停止时，壁上的音乐时钟正敲着午夜十二点，而且对这个印象十分深刻。


　　秋阳娇慵无力地从东方地平线爬起，仍像半个月前一样的绚丽，将海面映射得一片金黄。
　　这是豪雨停止后的头一个晴天，半个月的阔别，竟使夏威夷群岛的居民为它欢呼，为它疯狂。
　　雨后天晴更值得庆幸的事情是退潮，当天中午便恢复了原来的水位。
　　人们是容易健忘的，在一切恢复正常后，便将半月来的豪雨抛诸脑后了。
　　但是黑猫例外，不过她将注意力集中在“太平洋进行曲”上面，现在她正以电话向汪震刚帮办探听情况。
　　“是谁，”汪震刚帮办在电话中说，“昨晚我也听到了电视台的转播。”
　　“帮办晓得详细经过吗？”
　　“真抱歉，我所晓得的恐怕还没有你多。”
　　“噢！”黑猫很感失望。
　　“联邦调查局对这件事情非常保密，连我们署长都不晓得。”
　　“愈是这样愈加不单纯，我深信最近将会有更令人震惊事情发生。”
　　“我也有此预感，但目前只有静以观变。”
　　“好吧，有空请到‘逸庐’来玩，帮办再见。”
　　黑猫放下话筒后缓缓踱到落地长窗外面的平台，将眼神投向远方海面，神思又被牵引到另一个境地。
　　约莫伫立了二十分钟之久，公路上出现了黑猫心爱的那辆红色跑车，正由虎妞驾驶着，以高速朝“逸庐”驰来。
　　虎妞用完早餐就将跑车开赴市区了，走时黑猫还不晓得。
　　一阵电掣风驰，虎妞在“逸庐”门前煞车，仰脸向着平台：“师姐，晚上请你听音乐会去，省得待在家里发闷。”
　　黑猫微笑着：“什么音乐会，看你这样高兴！”
　　虎妞咧嘴笑道：“是全世界有名的波士顿交响乐队演奏，曲名是什么来着？……”低头在想。
　　“是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报纸广告我已看过。”
　　“对了，”虎妞猛地抬起头来，“其实在我来讲是对牛弹琴，完全是奉陪师姐。”
　　“谢谢你的好意，恐怕票很难买。”
　　“你看！”虎妞随手扬起两张戏票，跳下跑车后，一口气跑上楼来，“这两张戏票不是买的，而是硬在汪老头那里揩油，让我来个借花献佛。”
　　“汪帮办也去？”
　　“嗯，他还说有件事要告诉你呢，好像很神秘，否则就以电话跟你联络了。”
　　“哦？”黑猫又现诧容。
　　“你就闷着吧，反正汪老头也不会托我转告。”虎妞转身进了盥洗室。


　　流光飞驰，黑猫欣赏波士顿交响乐团员演奏后，不知不觉过了十天。
　　这些天来，夏威夷风平浪静，人们早已不去追念上次的豪雨，也将“太平洋进行曲”事件抛上九霄，但还是黑猫例外。
　　不仅如此，而且她深深地感觉到——眼前的宁静中正蕴孕着一个莫大的危机；至于究竟是什么危机，虽然她还说不出来，但她心中已经刻下了此一不可磨灭的阴影。
　　尤以欣赏波士顿交响乐队演奏后为甚，因为那天汪震刚帮办告诉了她一项消息——美国中央情报局已派遣大量优秀情报人员，在南太平洋区域展开一件非常机密的任务。
　　汪震刚帮办所知道的仅此而已，虽未说明究竟是什么机密任务，黑猫凭直觉就联想到必定跟不明来历的人造卫星有关。
　　黑猫对事情发展的经过了解太少了，甚至连“太平洋进行曲”下面的最后通牒内容还不清楚，所以根本无法作进一步的探讨。
　　这天傍晚，冰轮似的皓月正从东方天际爬起，替大地敷上了一层银辉，显得秀逸极了。
　　晚饭后，黑猫伏在平台栏杆上赏月，眼角下瞟见公路上出现一辆黑色轿车，电掣风驰，正朝“逸庐”方向开来。
　　那是汪震刚帮办的座车，半分钟后便已停在“逸庐”门前。
　　车门开处汪震刚帮办头一个走出来，在他身后还跟随两名身材魁梧的美国人，黑猫在平台上和他们含笑打了一个招呼，遂即下楼迎客。
　　在客厅里，经过汪震刚帮办的介绍，那两名美国人一个是联邦调查局夏威夷站站长庞毕度，一个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太平洋情报组的负责人威廉上校，介绍时虎妞也在客厅。
　　不仅黑猫，连傻丫头虎妞心里也有数——汪震刚帮办来了这样的两位客人，一定是有了重要事情。
　　一番寒暄后，姗姗端上香茗。
　　“黑猫小姐，”汪震刚帮办微笑说，“威廉上校是我过去的同学，今天专程拜访，是有事情要麻烦到你的头上了。”
　　“是关于那颗不明来历的人造卫星？”
　　“黑猫小姐已经知道了？”威廉上校投过来诧异的目光。
　　“嗯，”黑猫微笑说，“但不详细，因为电视台奉命停止播放它所发出‘最后通牒’内容。”
　　“很抱歉，那是我对电视台发出的紧急通知。”庞毕度插了一句。
　　威廉上校正色说：“那当然也是我们政府的意思，因为如果将‘最后通牒’的内容全部播放，会使全世界人类引起恐慌，其程度将不亚于世界末日的来临。”
　　“这样严重？”虎妞傻兮兮地瞪着威廉上校。
　　“是的，它命地球上的人类在一个月内迁出地球，否则将遭受无情的浩劫。”
　　“手段是投掷核子炸弹？”
　　“不，比核子弹的危害程度还要剧烈。”
　　黑猫插口说：“它希望地球上的人类迁到什么地方去呢？”
　　“月球。”
　　“难道他不考虑月球不适合人类生存？”
　　“是的，在联络中我还言明纵然月球适合人类存在，但也缺乏运输工具，慢说限期只有一月，纵然十年也不可能将三十亿人口完全送上月球。”
　　“对方怎样回答呢？”
　　威廉上校苦笑了笑：“可能黑猫小姐做梦也不会想到，它回答得十分干脆——‘那是地球上人类的事情，跟它无关’。”
　　“这等于将地球人类宣布死刑。”汪震刚帮办插了一句。
　　突听虎妞一声怒吼：“混蛋，我主张用核子飞弹先将那颗人造卫星打下来！”
　　威廉上校摇了摇头：“那没有用，我们还没有晓得发射发那颗人造卫星者究竟是谁，所谓敲贼敲首，那样最多不过只毁掉一件科学产品而已。”
　　庞毕度取出一只袖珍型的录音器：“我已将它的狂妄之言转录在这里，现在放出来让大家听听吧。”
　　当庞毕度按了一个电钮后，首先又听到那雄壮的“太平洋进行曲”军乐声音。
　　众人俱都屏息凝神，军乐一了，紧接着就是那狂妄的口气：“地球上的朋友们，限令你们在一个月时间内搬离地球，否则便要逢临彻底性的毁灭。也许空言难以令你们相信，但我不妨正式宣布，这半个月来在夏威夷地区的豪雨，就是我们所造成的，我们会令那倾盆豪雨一直继续下去，直到淹灭了太平洋上的所有全部小岛为止——
　　“换句话说，我们的凭借也就是能控制气候，制造风雨，这是一项了不起的科学成就，或许乍听起来没有核子弹的威力响耳，但只要闭起眼来细想一想，你们就会想到它是多么的骇人——
　　“地球上的朋友们，关于豪雨的发生，我们只是牛刀小试，除此，我们能使北极的冰山整个溶化，也能令全地球所有的火山同时爆炸，更能使肥沃良田永远变成龟裂土地，还能使地球变成一个永远完全没有氧气的地方——
　　“所以，希望你们不要忽视我们的最后通牒，必要时你们可以用超微波无线电眼跟我们通话联络，我们的呼号是‘神风卫星’——
　　“最后，我特别提醒你们一声——上帝会创造宇宙，而我们却能将宇宙毁灭，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地球？所以你们要尽量利用这一个月的限期，完成撤至月球的工作。祝你们前途光明，完了！”
　　此则“最后通牒”仍旧是以中、英、法、俄、日、葡六国语言播出。
　　黑猫淡淡一笑：“想不到‘神风卫星’颇富幽默感，最后那句‘祝你们前途光明’，实令地球上的朋友们啼笑皆非！”
　　“师姐，”虎妞插口问，“如果北极的冰山整个溶化，那会对人类产生什么不良影响？”
　　“冰山溶化后会到处流窜，能使海水暴涨，可以淹没地球三分之二以上的陆地，你想？——”
　　“……”虎妞惊得一吐舌头：“狂人，这简直是发了疯的狂人！我以为大可不必理会它的恫吓！”
　　威廉上校面色凝重地说：“起初我们也是这个想法，但经过超微波无线电话联络后，而将认为它是大言恫吓的想法完全推翻了。”
　　“那又为了什么？”
　　“因为它已提出了强有力的事实证明，”威廉上校眉头深锁，“在谈判中它为了取信于人，曾言明当晚十二时整使豪雨停止，结果不仅实现了，并且将时间控制得分秒不差。”
　　“不错，”黑猫点了一下头，“这是十天前的事情，我对那夜的印象十分清楚。”
　　至此，话声停了一会，客厅内的气氛无形中趋向严肃。
　　姗姗从厨房中端出一大盘什锦水果，轻轻放在众人面前，又去张罗别的事情。
　　“师姐，”虎妞傻楞楞地说，“这样看来它变成《封神榜》中的姜子牙了，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真是有点邪门！”
　　威廉上校接着说：“当然那是他们在科学上的成就，用之于正途能替人类制造幸福，反之，将会造成毁灭性的灾害。所以这件事情引起了五角大楼的密切注意，最后决定指令中央情报局出动，并以最快速度，将这件事情彻查清楚。”
　　黑猫插口道：“十天前有大批优秀情报人员赶来夏威夷，想必就是为了这项任务啰？”
　　“不错，我们已将它定名为‘魔鬼任务’。”
　　黑猫笑了笑：“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只有魔鬼才想将上帝所创造的宇宙毁去。”
　　虎妞将目光投向威廉上校：“这样说十天前你们就已经展开行动了？”
　　“不错，目标是南太平洋的加罗琳群岛一带，因为形成豪雨的怪异气流，就是起源于加罗琳群岛的附近海面。”
　　“结果呢？”
　　威廉上校脸色转变得很坏：“我们出动了一艘千吨级的探测船，上面有最新式的探测设备，三名气象专家，以及十二名最优秀的情报人员，结果竟一去不还！”
　　黑猫眨动了一下明亮的眸子：“那艘探测船本身失事的可能性如何？”
　　威廉上校以肯定的口气说：“几乎没有，因为它的性能十分优越，而且没有遇上恶劣气候。”
　　“最后失去联络的位置是哪里？”
　　“就是距离加罗琳群岛不足一百里的海面一带。”
　　“也没有收到过它所发出的紧急呼唤？”
　　“没有，最令人奇异处也就在此，遇上意外只需数秒钟工夫就能以无线电和基地取得联络，但是没有——好像在突然之间一切消失无踪。”
　　“失事已经几天了？”
　　“六天，时间是晚上八时到九时之间。”
　　“上校有没有再跟‘神风卫星’作探询联络？”
　　“有，它约定今天格林威治时间午夜十二时整，给我们正式答复。”
　　“自从那艘探测船失事以后，上校有没有派遣人员二次出动呢？”
　　“没有，我准备得到‘神风卫星’正式答复后，再安排下一个步骤。”
　　“这样说，上校已经认定那艘探测船的失事，跟‘神风卫星’有绝对关联了？”
　　“是的，虽然没有确实根据，但经灵感判断只有这一点的可能性最大。”
　　“那么上校今晚的来意是？……”
　　威廉上校诚恳地说：“我已经深深地感觉到，‘魔鬼任务’不是科学仪器和大量优秀情报人员可以能够达成的，必须要有一位超人来主持，而黑猫小姐又是最适当的人选，所以……”
　　汪震刚帮办凑趣道：“上校放心，黑猫小姐古道热肠，而且这次事件又关联着全人类的祸福，她一定会答应的，否则我也不敢贸然引荐。”
　　虎妞拍着胸脯：“我也要自告奋勇算上一份，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当然，”威廉上校含笑说，“虎妞小姐的豪迈性格，汪帮办已经跟我讲得十分清楚，我早已将你安排在邀请之列了。”
　　虎妞顿感飘飘然，咧着嘴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