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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组织联盟 取号乾坤
 
2019-11-19 13:39:18   作者:西门丁   来源:西门丁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晚饭过后,邹明等人都已返回自己的住所。只余廖柏夫和铁冠在书房内密语,廖柏夫问道:“铁冠,你刚才为何改变初衷?”
  铁冠道:“总堂主怎地如此不识时务?邹明他们分明已相信了余三,咱们多说反而无益,反正要杀余三也用不着那些饭桶。”
  廖柏夫看了他几眼,道:“老夫不担心这个,只担心你而已。老夫发觉你与我似有点分别!”
  铁冠轻笑道:“若贫道是余三的人,又何须与你设计杀余青玉?如果说是陷阱,更不成理由,你在地窖内,若非我力劝余三,你早已饿死了,何须设什么陷讲?”
  这几句话说得廖柏夫疑虑全消,忙干笑道:“老夫如今已成惊弓之鸟,若有言词欠妥之处,尚请道长原谅。”
  铁冠忽然低声道:“小心!外面似有人来。”
  果然房门外传来余青玉的声音:“总堂主和道长歇息了没有?”
  廖柏夫忙向铁冠打了个眼色,道:“门没闩,盟主请进。”余玉推门而进,廖柏夫指指案上的几张纸,道:“老夫正与道长写名单,盟主这时候还不睡觉,未知有何指敎?”
  余青玉道:“本座得悉两位尚未回房,故此特别吿诉两位,这份名单虽然重要,但亦无需急在一时,夜已深了,两位也需休息。”
  廖柏夫道:“老夫与道长自感罪孽深重,恨不得能早日替盟主分点忧,何况老夫已睡了两个多月,入夜不睡也不成问题。”
  余青玉道:“武林正义是否能够伸张,盖天帮能否瓦解,两位是个关键,日后正道方面仰仗之处尚多,这份名单不在乎快,而在乎准确。”
  廖柏夫将名单递给余青玉:“这只是其中的一部份,盟主先过目看看是否详细。”余青玉接过凑近桌上之油灯,廖柏夫反在其后。
  在这刹那,廖柏夫心头忽然一跳,心想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岂可错过,他只消一掌击在其后脑,便可取余青玉的性命。一指封了他后脑的麻穴,便可挟持他而去,甚至可将他带回盖天帮领赏。这念头只在他脑海内一闪,廖柏夫便悄悄抬起手臂,运劲于掌。
  谁知余青玉忽然转过头来。廖柏夫猛吃一惊,忙不迭闪了开去,道:“盟主不满意这半份名单?”
  余青玉微微一笑,道:“总堂主坐下说话。”廖柏夫悚然一惊,只好坐下,余青玉又道:“名单已颇详细,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凭总堂主的地位,当知帅英杰如何调兵遣将,某一个分舵受袭,其他分舵如何支援,这才是最重要的。”
  廖柏夫沉吟道:“每个分舵各有联系网,和示警的方法,驰援的路线也各有不同,一时间难以说清楚,至于调兵遣将亦要视情况而定?”
  余青玉目注廖柏夫,道:“可惜总堂主和道长至今尚未甘心匡扶正义,投入消灭盖天帮的行动,否则本座又何需烦恼?”
  铁冠道:“盟主何出此言?贫道与廖兄是诚心降乾坤盟的。”
  廖柏夫又暗吃一惊,忖道:“莫非已让他瞧出破绽?再有机会倒不能错过。”嘴上却学铁冠道人否认一番。
  余青玉又道:“听说总堂主与东郭西城貌合神离,他恐怕地位为你所夺,对你颇有抑压,总堂主非常人,自亦想吐气扬眉,干一番事业给他看。”
  廖柏夫心头一动,正在揣摸余青玉的话意,只听余青玉又道:“还有一点余某须先说明的,一则两位莫将今日的失败放在心上,更不是投降余某,而是弃暗投明。二则盖天帮消灭之后,乾坤盟便解散,武林重新恢复百家争雄之局面,两位便不算是余某之下属,彼此之间只是朋友,余某仍敬两位是前辈。”
  这几句话又听得廖柏夫悴然心动,可是他仍认定余青玉难成大事,更不能与帅英杰争一日之长短。
  余青玉放下名单,道:“两位慢慢回忆记录,夜已深了,请早歇息,余某吿辞了。”
  铁冠忙上前开门,余青玉随之长身转过去,又把后背“卖”给廖柏夫,这一次廖柏夫再不犹疑,立即力贯手臂高高举起。
  就在此刻,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卓成双的声音:“盟主,适才韩香主来报,山下发现一群来历不明的高手,章副盟主请你快去。”
  他话未说毕,余青玉已飞射出房,廖柏夫功败垂成,把卓成双恨得牙痒痒的,铁冠连连向他打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余青玉出了房,便见卓成双带着十来个大汉,遂问道:“寨内四周可有敌踪?”
  “属下不敢有一丝偷懒,已确定山上没有敌人,盟主放心!”卓成双道:“盟主,属下陪你到寨前看看。”余青玉领首,走了几步又回首道:“廖堂主和道长早点休息吧!未了之工作明天才继续。”
  铁冠恭声道:“多谢盟主关怀,若用得着贫道两人的,但请派个人来通知一声!”余青玉不敢躭搁,唔了一声,带着人匆匆赶去寨前。
  到得寨前,只见章水仙、蓝氏姐妹等人早已在等候,四周灯火通明,石后已埋伏了不少弓箭手,一派紧张,余青玉一至即问:“副盟主有新消息么?。
  蓝凤急不及待地答道:“已派人再下去打探,尚未回报。”话刚说毕,便见女探子上来,蓝凤急问:“有什么消息快向盟主禀吿。”
  那女探子道:“他们一共有二三十个人,都是男人,属下以为他们要趁夜偷袭山寨,谁料他们在石坪那里扎营休息。”石坪离山寨颇远,众人都甚感奇怪。
  余青玉讶然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是误闯进来的吧!”
  蓝凤道:“当然不是,属下认为这可能是他们的狡计,故意以此扰乱咱们的视线,然后另出奇兵由两侧攻上来,盟主,请你下命令!”
  “章副盟主有何高见?”
  章水仙问那女探子:“已确定他们没有后援?”
  女探子道:“至今尚找不到,好像没有其他人了。”
  余青玉吸一口气,道:“你带本座去石坪看看。”
  蓝凤急道:“盟主你岂可冒险?不如由属下代你去。”
  余青玉道:“不必多说,泽字堂的弟兄跟本座下山,小心行藏,不可暴露。”林枫红、关学祖立即点齐人马,随余青玉下山,众人又叮咛了一番。
  走了一程,余青玉将人马分成两组,由林枫红和关学祖率领分头前进,他只带三四个仔细的人,由山路下去。
  那女探子在前引路,她的武功当然不足与余青玉相比,但仗着路熟,又摸黑走惯了,走得甚是利落轻捷。如此弯弯曲曲走了一阵,便听她指着远方道:“盟主,再过去便是石坪了。”
  余青玉低声道:“你且留在此处作联络,待本座悄悄过去看看。”他带着那几位江南义士绕路翻过一座山峰,居高临下,只见坪上人影幢幢,竟有不少人,那些人或坐或站,不一而足,却静得落针可闻。
  余青玉心中忖道:“他们若是为了引开咱们的注意力,以利同伴偷袭山寨的,为何连篝火也不点一堆?”他心理揣测不透,时间却一点点流逝,石砰上无人声话语,只有偶尔的咳嗽声。
  余青玉毅然作出决定,低声交代了手下几句,突然在山峰上长身道:“未悉贵客光临,有失远迎,本盟及敝寨深感歉疚,尚请原谅则个。”他气纳丹田,四周又沉静,是以话音远播,万山回响,先声夺人。
  话声过后不久,石坪上竟亮起几点火光,有人扬声问道:“未知尊驾是那位高人?”
  “在下余青玉,尚未请敎贵客大名?”
  那人声音沉实雄浑,但字字清晰:“某乃阳知雨,阁下可是昔日流星门之三公子否?”
  “正是余三。”余青玉又惊又喜地道:“原来是全阳门的大掌门阳叔叔,请恕小侄失察。点火!”他背后的几位义士早已准备妥当,当下点燃了几根火把,而石坪上亦已烧起了篝火,把石坪照得亮如白昼。
  余青玉轻轻提气跃下,他有意卖弄,故意凌空盘旋,然后冉冉而落,这一着,不全在轻功的造诣,最重要的是有雄厚的内功作基础,是故石坪上的人,包括阳知雨在内,都看儍了眼。
  半晌阳知雨方道:“一别数年,三公子武功精湛如斯,阳某既高兴又惭愧。”
  余青玉红着脸道:“小侄不敢当阳叔的盛赞,请上山寨坐定再聚旧,未知阳叔叔肯否移玉?”
  阳知雨讪然一笑,道:“阳某本是来投靠的……嗯,且慢!”
  余青玉愕然问道:“阳叔叔怀疑小侄诚意?”
  “不敢,如今事值非常,你不先问清楚阳某的来意?”
  余青玉笑道:“阳叔叔的为人小侄尚不清楚乎?且如今寨内小侄还作得了主,无人敢怀疑你。”如今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刚才表现的武功以及这句话,已说明了自己的地位,使得全阳门的人,都对自己刮目相看。
  余青玉在前引路,暗中令手下上山寨通知章水仙,以便接风,那手下低声道:“盟主,副盟主与阳掌门有心病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这件事你可得先有准备。”
  一句话提醒了余青玉,心中不由暗暗打鼓,风闻全阳门和仙女敎有解不开的梁子,如今凑在一起,若发生冲突,余青玉夹在中间,可就左右为难,他沉吟良久,回头道:“小侄新近被同道推许为乾坤盟盟主,正感能力威望不足以服众,阳伯伯来得正好。”
  阳知雨微微一怔,问道:“乾坤盟是什么组织?”
  “简单来说,是由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组织起来与盖天帮作对,本盟公开,只要志同便可加入,待到盖天帮被消灭之日,也就是本盟解散之期。”
  “未知如今有些什么人?”
  “副盟主章敎主,姬敎主和金空空前辈则是本盟的护法,至于昔日的凰凤寨蓝氏姐妹是本盟的堂主,其他还有许多同道愿为武林献一分力!”
  余青玉斜看他一眼,见阳知雨脸色凝重,眉头深锁,连脚步也放缓,又道:“小侄风闻阳叔叔和章敎主有隙,未知事过情迁之后,如今尚有芥蒂否?”
  阳知雨脸色一变,随即哈哈笑道:“此事说来十分复杂,阳某可以暂时不与她计较,只恐她容不得咱们!不过阳某也不会为难三公子,她若不欢迎,但凭一句话,天亮之后,咱们立即下山,绝不怪你。”
  余青玉问:“二叔呢?为何你不与二叔同来?”
  阳知雨转身向下一指,道:“喏,躺在担架上的岂不是你二叔叔?”原来全阳门是由阳知雨和阳散云两昆仲合创,余青玉口中的二叔叔便是指阳散云。
  当下余青玉吃了一惊,道:“什么?二叔叔出了家?小侄还以为他是贵门的弟子,真是失礼。”言毕连忙走回去,只见担架上躺着一位道人,脸如金纸,道袍上满是血迹。
  阳散云微睁双眼,长长一叹道:“苍狗白云,世事多变,贫道无颜与三公子相见。”
  余青玉急道:“二叔叔说这种话岂不教小侄汉颜,胜败乃兵家常事,二叔叔何须耿耿于怀?你因何出家?”
  阳散云又是一叹,道:“天下事当真难以逆料,令尊投降盖天帮,而贤侄你却组织乾坤盟与盖天帮作对,事前谁能想象得到,贤侄莫笑贫道,换作你有贫道的经历,便不会奇怪了。”
  余青玉道:“二叔叔但请安心在山寨里养伤,万事有小侄。”他又劝了阳散云几句,再度上前引路,未几已至寨前,只见那里火把高照,寨门大开,寨内的人都出来迎接,余青玉细看一下,只不见了章水仙和姬无垢。
  余青玉快步先走上两步,金空空低声道:“无垢和水仙谓不欲盟主为难,今晚避而不见,明天再找你谈话。”
  余青玉忙向蓝氏姐妹打了个眼色,蓝氏姐妹会意,上前亲迎,阳散云不见章水仙和姬无垢在场,稍稍放心,余青玉道:“这位金前辈,阳叔叔料有过耳闻。”
  金空空新婚心情甚佳,未待阳知雨答话已先道:“老朽贱名阳掌门料未有所闻,倒是老朽对阳掌门的大名,如雷贯耳。”
  阳知雨急道:“金兄倒会说笑,阳某年轻时便已久仰大名了,只是无缘识荆而已。”
  蓝凰道:“盟主你许是高兴过头了,还不请贵客进寨歇息?属下已着人准备酒菜,只是仓猝之间没有什么好酒菜,只可充飢,若要接风,唯有期待明天了。
  阳知雨忙道:“阳某冒昧求见,寨主及盟主不嫌弃,已深感荣幸,安敢他求?”
  当下一行人进聚义厅分头坐定,余青玉遂问道:“阳叔叔,你们怎会来此?”
  阳知雨叹息道:“还不是拜盖天帮之赐……”
  余青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截口道:“且慢!快请赵大夫替二掌门诊治一下,把二掌门抬到本座那边厢的客房。叔叔,还有谁受伤的?本盟的赵大夫是有名的神医“不过三”,乃治伤疗病之圣手。”
  阳知雨道:“如此阳某便不客气了。”当下令受伤较重的手下随赵学佗到副寨疗伤。
  接着方由阳知雨将被盖天帮击败的情况说了一遍,厅内群豪都听得怒火填膺,云开问道:“未知赵庄主、梅庄主等人可曾去助贵门?咱们约定分头协助抵挡盖天帮……”
  阳知雨微微一怔,问道:“可是五庄中人?不曾见过!也许他们来不及,敝门被攻破之后,阳某立即下令撤退,但盖天帮沿途穷追不舍,双方又经过几番小接触,故此到如今只剩二十多人,还亏得长江黄河帮弟兄之助,乘船由海上逃难,否则今日安能在此与诸位相见。”
  关学祖怒道:“盖天帮真是欺人太甚,不知带队攻打贵门的是哪厮?”
  阳知雨看了余青玉一眼,沉吟道:“是东郭西城和……等人!”林枫红知道余修竹必然有份,恐余青玉尴尬,连忙向其表弟打眼色。
  说话间,酒饭已送了上来,余青玉忙请大家入座,全阳门的人连月奔波,如同丧家之犬,不曾吃过一顿安乐饭。至此方可畅怀大吃,那还会顾得粗茶淡饭。余青玉等人陪他们吃了一点,又忙着安排住宿,待弄妥一切,天色已将亮。
  忽然紫湘湘走过来,低声道:“盟主,家师请你到她房内一下。”
  余青玉颔首随她到章水仙寝室,桌上点着油灯,房内还有一个顾七七,四人坐下,余青玉笑道:“敎主大概欲将事情吿诉晚辈。”
  “又晚辈了。”章水仙像老大姐的瞪他一眼,道:“除了此事,尚有何事?那姓阳的怎会来此?”
  余青玉将情况略说了一下,道:“阳叔叔说假如敎主不喜欢,但凭一句话,他便立即下山。”
  章水仙冷哼一声:“这姓阳的倒厉害呀!轻轻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若开腔便显得我小器,若我不作表示,又似承认其错在我,好厉害的阳知雨!”
  余青玉低声问道:“敎主,阳门主与你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梁子?”
  顾七七道:“阳知雨那厮杀了章敎主的弟弟,你说可恨不可恨?亏得他还有胆说敎主违背婚约……”
  章水仙截口道:“不可再提此事!”
  余青玉吃了一惊,忙问:“敎主,阳门主杀死令弟,此事可有确实证据?”
  章水仙冷笑道:“他早已亲口承认,何须再拿什么证据?盟主你连这个也不相信我?”
  余青玉忙道:“敎主千万别误会,晚……在下绝无此意……”他感到此事实在棘手,沉吟了好一阵才问:“既然如此,敎主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在下毫无经验,又无武林威望,还是请敎主替我拿个主意。”
  章水仙想了一下,突然抿嘴一笑:“盟主你越来越聪明了,居然懂得将烫手的山芋交给属下。”
  余青玉敛容道:“在下尊重敎主的意见。”
  章水仙又想了一阵才道:“还是由盟主决定吧!”稍顿又道:“你放心,在人前我绝对不会令你为难,你如果将姓阳的赶走,以后也别想有人加入乾坤盟了。”
  “多谢敎主,在下代表乾坤盟弟兄多谢你!”
  章水仙道:“不用跟我来这一套!不过我要求你一件事,敝敎与全阳门的事,请盟主别插手,否则休怪敝敎主立即退出乾坤盟。”
  “教主,事情已经发生这许多年,彼此又有共同的敌人……”
  章水仙沉声道:“盟主,属下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属下已说过,这件事外人没法解决!不过在盖天帮未消灭之前,只要全阳门不先动手,敝敎亦不会动他们一根毫毛,至于以后要用什么办法解决,更无人能阻挡敝敎。”
  “敎主,在下一向自量得很,绝不会勉强你,不过我想再问一句话,除了双方用武力解决,尚有什么办法?”
  “有。”章水仙霍地抬起头来,道:“全阳门肯献出阳氏昆仲的六阳魁首,以前一切便一笔勾销。”
  余青玉轻叹一声,长身道:“敎主请早点休息。”他离开之后,抬头一望,天上已露出曙光,但心头却比进去之时,更加沉重。
  他走回副寨,推开自己的寝室房门,只见厅内坐着几个人,乃自己的两个爱妻、云开以及阳知雨,不由讶然道:“阳叔叔,你怎地还未休息?”
  阳知雨道:“阳某是特地来等候三公子的消息的。”
  余青玉愕然道:“什么消息这般重要?”
  阳知雨哈哈一笑:“敝门如今已无家可归,如今还不知道能否在此安身,敎阳某怎敢睡大觉?”
  余青玉笑道:“昨夜小侄不是早已说过,咱们都是为了消灭盖天帮的么?任何人加入都欢迎,阳叔叔何须担心!”
  “阳某不担心别人,只担心章水仙一人。”
  余青玉将章水仙的话复述了一遍:“阳叔叔,到底你两家的梁子是怎样结下的?她说你杀了她弟弟,可有这回事?”
  阳知雨脸色一变,眉宇间泛上几分怒色,沉声道:“阳某做事向来不违言,我的而且确杀了她弟弟,但我是听信了“玉面秀士”的谗言,误以为她弟弟章水杰是采花盗,所以才杀了他,事后阳某知道之后,答应抓玉面秀士来作证,谁知玉面秀士浑身是毒,使我沾不上手,只好杀了他……却落得死无对证之讥!”
  “她不听你解释?”
  “她若肯听的还有今日这个局面?”阳知雨笑道:“此事全错在我身上,阳某对她内疚,但自问没有对不起她,只对不起舍弟!”他痛苦地叹了一口气,续道:“斯时舍弟与她一见钟情,还订了白头之约,但我不知道……不过她不应该在事后将我妹子双腿打成残废!舍妹后来郁郁而终,阳某自问未做过一件令我自己觉得遗憾的事,唯有此件。”
  余青玉听后也觉得事态十分严重且复杂,半晌方再问道:“章敎主打断令妹双腿,是确实的?”
  阳知雨冷笑一声:“她坦言承认!双方梁子结成之后,舍弟与阳某仍想挽回,但想不到那婆娘十分倔强,不给咱们一点面子,舍弟深爱她,所以后来才出了家,这都是由于我一人听信谗言才引起的。”
  云开道:“舍弟出家之事,章敎主知道否?”
  “不知她知不知道,反正后来大家见面成仇。”
  小红插嘴道:“我知道章敎主亦不曾嫁人,显然对令弟仍然怀念!”
  阳知雨喃喃地道:“女人到底是女人,就算她怪我错杀了她弟弟,要泄恨也应该找我,岂可对一个无拳无勇的黄花闺女下毒手,她嫁不嫁人,与阳家都无关系。”
  丽萍道:“也许令弟有意化解这段梁子也未定。”
  阳知雨笑道:“舍弟出家便已足够说明一切,岂有此可能!”
  小红道:“说不定这是二掌门尊重哥哥,所以不敢再提此事也未定,掌门大可以再问问他!”
  阳知雨猛吸一口气,道:“假如她肯嫁与舍弟,而舍弟又肯娶她,盖天帮一亡,我阳知雨甘愿献上六魁之首,暗她弟弟一条命……只是太难为了舍妹……”说至此,阳知雨竟然虎眼噙泪。
  丽萍道:“假如要献上掌门的人头,令弟必然不许。”
  阳知雨道:“如今彼此年纪已大,老夫亦无心争这种闲气,若盟主有办法化解这梁子,什么条件阳某也肯答应。”
  余青玉听见他呼自己盟主,心头一动,忙道:“此事以后再慢慢设法,如今小侄有一事相求,乾坤盟举义旗,日后加入者必多,小侄实不能胜任盟主一职,如今阳叔叔来得正好……”
  话未说毕,阳知雨已截口道。“你若果要让位与阳某,阳某便立即下山。”
  云开也恐由阳知雨任盟主,会引起章水仙不快,忙向余青玉打眼色,道:“若请掌门屈就副盟主一职,未知掌门意下如何?”
  阳知雨哈哈笑道:“你们何必自讨苦吃?章水仙与阳某乃死对头,彼此均为副盟主,后果实不敢想象!”
  余青玉加上一句,道:“若果章水仙肯接受,叔叔又有何顾虑?”
  阳知雨想了一下,道:“阳某还是当护法的比较好,副盟主由舍弟担任吧!他这几年专心学武,武功只在某之上,而不在某之下。”
  余青玉道:“小侄如今便去与章敎主商量。”
  章水仙见他去而复返,冷冷地问道:“盟主又来做说客?”
  “不是,有一件事征求副盟主的,敝盟尚欠一名副盟主,本座有意请散云道长担任,未知、副盟主意下若何?”
  章水仙微微一怔,反问:“谁是散云道长?”
  “便是阳散云二掌门,他为了表示对副盟主的忠贞,出了家。”
  章水仙脸色一变,道:“这大概是阳知雨叫你来说的吧!哼!他出不出家与我何干?这种事由盟主决定就是,何须来问属下?”
  余青玉喜道:“如此本座先多谢你了。”
  章水仙嗔道:“你这小鬼头!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日后看我给你尝尝厉害。”
  余青玉又道:“本座决定安排阳知雨为本盟护法,他表示愿意跟贵敎化解仇恨,甚至副盟主要他的人头也行。”
  章水仙即问:“如此盟主为何不带他的人头来?”
  “有两个原因,本座不敢取其魁首,一是盖天帮未灭,二是凭他们兄弟情深,大的自刎,小的依样画葫芦……”
  章水仙又急道:“那傻子,他大哥的事与他何干?”
  “他也会说,我大哥的事与我妹子何干?你弟弟的事又与你何干?”
  章水仙脸色再一变,坐在炕上,喃喃地道:“你到底还是来做说客!你怎知道我章家五代单传,舍弟尚未成亲便殁,敎我章家断了香火,这段仇恨如何泄得?”
  “本座说句持平的话,阳知雨固然鲁莽,但寃有头债有主,你不找他反而找他妹子,也有不对之处,事隔多年,阳氏兄弟既肯低声下气,敎主也就乘机把这段梁子揭去吧!何况尚可以与阳散云再续前缘!”
  章水仙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道:“像你这样的男人可真少见!只是我章家的香火如何续下去?”
  “敎主大可以找个人来传宗接代。”
  “哼!我姓章的不是低三下四的门户,寻常小儿可没这个资格!”
  余青玉心头一动,道:“假如将犬子过继与你章家,未悉能合敎主之意否?”
  章水仙娇躯一抖,颤声道:“你,盟主你说什么?你舍得你的亲生儿子?何况你才有一个儿子。”
  “本座不是说笑,且本座尚年轻,再生几个儿子大概尚无问题。”
  章水仙格格地笑过不停,半晌方道:“此事容后再说,盟主对今后行动有何计划?”
  余青玉道:“本座打算在山寨稍为安顿之后,便计划下山偷袭盖天帮的分舵。”章水仙点点头,余青玉又道:“请敎主休息一下,中午到大厅里为全阳门接风。”
  余青玉回房见阳知雨犹在,便道:“章敎主初步已同意叔叔的安排,至于你们之间的梁子,已有开解的机会,不过尚待努力,叔叔最好对她能稍为忍让。”
  阳知雨大喜,道:“事成之后,必来谢你,阳某也得吿辞了。”云开与他同时离开。
  小红问道:“三哥,你用什么办法说服章敎主?”
  余青玉一手握住她的柔荑,小红因丽萍在旁,娇羞地挣扎着,余青玉道:“愚夫有事跟你们商量。”他将章水仙的心事说了一遍:“愚夫已答应将正儿过继与她章家。”
  小红花容失色,道:“不行!正儿是贱妾的命根子,你……你自己也要人传宗接代!”
  “但咱们还可以再生,今后就请两位夫人多辛苦几次!”余青玉一手将小红搂了过来:“小红,我知道你难过,其实我何尝舍得?不过她不是真的要正儿,只是要他改个姓,儿子还是跟咱们一起。还有个办法,咱们将正儿送入阳散云门下学艺,如此他们这段梁子必然能够化解。”
  丽萍叹了一口气,道:“三公子,你变了,跟几年前全不一样。”
  余青玉忙道:“为夫一向规规矩矩,未尝行差踏错过,对两位娘子只有歉疚,不敢轻视。”
  丽萍问道:“你歉疚什么?”
  “为夫四处奔波,少与娘子团聚,且你临盆时又不在身边,实在愧为人夫,愧为人父!”
  小红道:“这个贱妾和丽萍从来没有怪过你。”
  丽萍接道:“贱妾是觉得你成熟了,已全无纨袴子弟之习气,不过正儿的事,也不能轻率从事,万一日后咱们所生皆是女儿那又如何?”
  余青玉笑道:“别紧张,章敎主也还未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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