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孤凤坟前的风流好戏
 
2019-07-08 11:47:41   作者:诸葛青云   来源:诸葛青云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空远佯作未见,足下毫不停留,仍然缓步前进。
  直等他走到距离瞥见有人藏匿其后的那方巨石,约莫两三丈时,才倏然足下加功,一闪而前。
  司空远身法如电,两三丈的距离,可说是眨眼即到。
  何况人未至前,掌力先发,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劲急罡气,直向那巨石撞去。
  “轰隆”震响起处,巨石立被击得火雨星飞,砉然断折。
  石后,果然纵退出一条人影。
  司空远剑眉双剔,正待于身形落地之后,继续追扑,那人影已自笑道:“司空远,你……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人影异常窈窕,语音异常娇脆,口气也不是陌生之辈。
  司空远呀了一声,耳根微热,赧然叫道:“是宓二姑娘吗?你可曾伤……伤着哪里?”
  原来石后那条窈窕身影,竟是宓绿。
  宓绿退出丈许,避开散碎石雨之后,又复飘身纵回,含笑说道:“还好,一来我警觉得早,趋避及时,二来司空兄又掌下留劲,石未全碎,遂并未受甚伤损。”
  说到此处,妙目流波,在司空远身上,深深盯了几眼,嫣然笑道:“司空兄,你怎么不辞而别,突然失踪,害我和宇文大哥,找得好苦,并为你担尽心思。”
  司空远俊脸一红,好生迫窘。
  因为在双飞小筑,险作凤双飞俘虏的那段尴尬情事,旖旎风光,委实无法对宓绿说得出口。
  司空远只好含混其词,苦笑说道:“我是忽逢不得已之事,暂时羁身,约莫迟到一日,等我赶到仰钵峰头,却已不见宓二姑娘,及宇文老人家的踪迹。”
  宓绿笑道:“司空兄,你也到了仰钵峰头?”
  司空无点头答道:“我生平素重然诺,哪有与人订了约会,而不加践履之理?”
  宓绿目光微转,柳眉双扬,娇笑问道:“司空兄,你既然迟到一日,大概那仰钵峰头,已告无人,只有触目惊心的满地纵横尸体。”
  司空远因东海潜渔郭石等人,均认为仰钵峰头的正邪群雄,是死在毒心人屠呼延相的独门毒技之下,遂觉事关重大,向宓绿急急问道:“正是如此,那仰钵峰头的正邪群雄遗尸,是死在何人手下,宓二姑娘可知道吗?”
  宓绿摇头答道:“我和宇文大哥,为了找寻司空兄,也约莫迟到半日,等我们上到仰钵峰时,与司空兄所见,完全相同,也是那副尸横遍地的残酷神秘景象。”
  司空远期望解释谜底,闻言之下,颇为失望,皱眉说道:“宇文老人家呢?他去了何处,怎么未与宓二姑娘共同行动?”
  此时司空远已与玉面神龙龙不凡,正面为敌,自知前途危机密密,陷阱重重。
  单身应付,自然略感孤独,颇望于发生疑难之际,能有无相追魂宇文奇那样一位功力既高,江湖经验又颇老道的足智多谋之人,互相计议计议。
  宓绿笑道:“宇文大哥未曾与我离开,我们始终都在一处。”
  司空远听得宇文奇未曾别去,不禁心中暗喜,展目四顾。
  宓绿含笑说道:“司空兄莫要找他,宇文大哥发现线索,悄然缀敌,先到前面察看情势,我在此等你,也是他所嘱咐的呢!”
  司空远颇感惊讶,诧声问道:“宇文老人家虽然经验老到,足智多谋,但却无法未卜先知,他怎会料得准我要从此……”
  宓绿接口笑道:“司空兄,你的行踪方位,不是宇文大哥猜出来的,是你自己告诉他的。”
  司空远越发惊奇,蹙眉说道:“我告诉他的?宓二姑娘,你此话含……含有机锋,应该怎样解释?”
  宓绿看他一眼,微笑说道:“你方才是否曾发出一声长啸?”
  司空远恍然说道:“宇文老人家是从啸声中听出我来?他……他的耳力真好。”
  宓绿嫣然笑道:“不单他听得出,连我也听得出。司空兄啸声才发,宇文奇便向我喜道:事情巧极,司空老弟已来,你在此处等他,我则先行一步,蹑住敌踪再说。”
  司空远问道:“宇文老人家发现了什么敌踪?”
  宓绿答道:“自然是罗刹教中的凶神恶煞,甚至于可能是那被称为罗刹一龙的玉面神龙龙不凡呢!”
  司空远扬眉叫道:“既然如此,我们应该赶快前去,替宇文老人家打个接应。”
  宓绿含笑说道:“接应当然要打,却不必过于紧张。因为宇文大哥只是发现了一点线索,还不知要暗暗缀至何处?”
  司空远皱眉说道:“宇文老人家这等无定向,不怕与宓二姑娘,互相走散了吗?”
  宓绿摇头笑道:“宇文大哥指示了进行方向,他会来找我们,即令万一彼此相违,也有特殊通讯方法,可以立时联络。”
  司空远听她这样说法,遂举步向南走去。
  行出不远,路分三歧,中央一条,是往正南,左右两条,则有东西偏向。
  司空远仅记途中所遇的几位武林前辈之言,正拟走向中央,宓绿却娇笑叫道:“司空兄,不要走正南那条路儿,我们该左行偏东而去。”
  司空远愕然问道:“偏东则甚?左行有何目标?”
  宓绿答道:“我也不知原故。但宇文大哥于临行时,曾加指示,说是在今明两日之内,凡逢岔路,必奔东南。”
  司空远听得是宇文奇如此指示,心中忖道:“正南也是南,东南也是南,宇文老人家既然如此嘱咐,自己便略为变通地,偏东而行,未必有甚不可。”
  主意既定,颔首笑道:“宇文老人家既有指示……”
  一语未毕,宓绿目光一亮,娇笑叫道:“司空兄,你看,那不是宇文大哥所留下的指路标记吗?大概他是怕我万一忘怀,特意加以提醒。”
  司空远顺着宓绿目光所注之处看去,果然发现在偏向东南的左侧岔路之上,画着一枚黑色指路箭头。
  有此发现,自然更不疑虑地,立即偏左而行,转折三数里后第二枚黑色箭头,又复出现。
  这第二枚黑色箭头,不是指向前路,却是由右向左地,画在山径中央。
  司空远指着黑色箭头,向宓绿问道:“宓二姑娘,这记号与先前一样,大概也是宇文老人家所留?”
  宓绿答道:“正是,但他为什么要我们脱离路径,莫非……”
  司空远见这次箭头所指之处,是条幽暗山峡,遂接着说道:“或许宇文老人家所缀敌踪,就在这山峡之中,我们既是遵他指引而来,何妨入峡一探?”
  宓绿微笑说道:“好,我们便到峡中看看。但司空兄务必事事小心,宇文大哥言道,那群罗刹凶徒,恶毒下流已极,可能处处设阱,想对司空兄算计的呢!”
  司空远剑眉一挑,钢牙暗挫,狠狠说道:“宇文老人家嘱咐之语,半点不错。那般东西,简直无耻到了极处,也阴毒到了极处。”
  宓绿妙目流波,看他一眼,含笑问道:“司空兄,听你这样说法,莫非业已见识过罗刹教徒的下流阴毒阵仗?”
  司空远哼了一声答道:“岂仅有所见识,我已和那被称为罗刹一龙的玉面神龙龙不凡,正式拼过一阵。”
  宓绿眉梢微轩,嫣然笑道:“龙不凡向有当代的年轻第一好手之号,司空兄也具同样名头,你们既已放手一搏,不知谁胜谁负?”
  司空远道:“在这次的搏斗之中,是我侥幸获胜,龙不凡被我制住。”
  宓绿大喜说道:“司空兄,真行,你是怎样杀……”
  话犹未了,便自蹙眉叫道:“不对,不对,司空兄没有杀他,否则,宇文大哥又怎会发现龙不凡的踪迹?”
  司空远点头笑道:“宓二姑娘猜得对了,我不单未杀龙不凡,并毫无伤他,放他逃走。”
  宓绿茫然问道:“司空兄,你这……这是何意?难道不知擒虎容易纵虎难,和对于敌人仁慈,便是对于自己残忍吗?”
  司空远长叹一声说道:“但得一步地,何处不留人……”
  宓绿好生不悦,接口说道:“这两句话儿,有点妇人之仁。司空兄亲仇如海,不可能与罗刹教化敌为友,你这次留了龙不凡,下次留不留呢?若是不留,第一次岂非多余?若是再留,则留到何时是了?”
  司空远抬起头来,目注云空,满面神光,缓缓答道:“我已经有了定见,无论龙不凡怎样下流恶毒,我都准备在我手下,留他三次。”
  宓绿叫道:“司空兄,你这留他三次定见,是否有甚特殊意义?”
  司空远不愿对宓绿尽泄胸中秘密,只好苦笑不语。
  宓绿流露出殷殷关切神色,摇头一叹说道:“司空兄,在险恶江湖之内,不能像你如此仁慈,你若落在龙不凡手中,情况又是如何?据我看来,你纵留他十次,甚至百次,万次,他也不会留你一次。”
  司空远感慨万分地,点头说道:“我承认我同意宓二姑娘的这种推断。”
  宓绿嫣然笑道:“对牛弹琴,尚且有声不入耳,白费气力之讥,司空兄却要对蛇弹琴,小心被那冷酷无情的蛇儿,反脸咬上一口。”
  司空远失声一叹,竟掉了句书袋,文诌诌地说道:“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此人之所以为人也。”
  宓绿向他深深看了两眼,摇了摇头,也自曼声吟道:“明知其不当啮而啮之,此蛇之所以为蛇也。司空兄应该对人谈人道,不应该对蛇谈人道,否则难免有噬脐之悔。”
  司空远抱拳一揖,苦笑说道:“多谢宓二姑娘的金玉良言。但司空远因有苦衷,主意已定,不管龙不凡怎样害我,我必缩掌留人,饶他三次不死。”
  宓绿摇头说道:“我真想不透其中原因,司空兄能否把你所为苦衷,告诉我吗?”
  司空远苦笑一声,正待设法推脱。
  目光一瞥之下,忽然扬眉叫道:“宓二姑娘,你看那山峡之中,有座什么东西?”
  原来,司空远与宓绿二人,边谈边行,业已走近峡口。
  峡口因被嵯蛾崖石所掩,难见内中景物,只有一座高大石碑,巍然矗立。
  这石碑形状,像是墓前碑碣,但未书有姓名,只镌着一只飞凤。
  宓绿目光注处,扬眉说道:“这好像是座墓碑,但碑上无铭无刻,只镌着一只飞凤,难道是凤凰之坟?”
  司空远道:“世上只曾听说过葬花有冢,还未听说过埋凤有坟……”
  宓绿接口笑道:“管它是不是我所猜的凤凰坟,且过去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司空远道:“既已至此,当然要去看个明白。”
  说话之间,两人业已走进峡口。
  果然峡口以内,背崖面溪的风景绝佳之处,有座高大坟头。
  这座坟头,虽是巍峨高大,但却除了那方镌着一只孤凤的石碑之外,别无其他碑碣。
  司空远愕然说道:“这坟头有点怪道,仅有一方石碑,碑上却无铭刻,其中埋的是什么呢?”
  宓绿笑道:“那还用问,自然埋的是只凤凰。”
  司空远方一摇头,宓绿又自微笑说道:“司空兄,你不要以为不可能,倘若坟中埋的不是凤凰,碑上为何镌上一只孤凤?”
  司空远虽觉得宓绿所持理由,不太充分,但又无法加以驳倒。
  宓绿目光一转,娇笑又道:“绝对不会错了,我又发现了有力证明。”
  司空远哦了一声,扬眉问道:“还有证明?你的证明何在?”
  宓绿指着那座巍峨巨坟周围的十二株树,含笑叫道:“司空兄,你且看看,这十二株坟树,属于什么树木?”
  司空远扫过一瞥,应声笑道:“这是梧桐。”
  宓绿笑道:“对了,红豆啄余鹦鹉粒,碧梧栖老凤凰枝。坟周种的既是梧,坟中埋的难道还不是凤吗?”
  司空远负手坟前,略一徘徊,忽然摇头说道:“宓二姑娘,你发现坟中埋凤证明,我却发现坟中埋的非凤证明。”
  宓绿讶声问道:“哪里有非凤证明?”
  司空远指着坟前一堆黑色灰烬,向宓绿问道:“这堆灰烬,是不是有人所焚纸灰?”
  宓绿略一注目,点头说道:“大概不错。”
  司空远道:“这就是我所说的坟中所埋的非凤证明。宓二姑娘,不妨想想,为凤筑坟,已是千古异谈,哪里还有再替一只凤凰,烧钱化纸之理?”
  宓绿“噗嗤”一声,失笑说道:“司空兄的这种道理,颇有趣味。照你如此说来,坟中埋的是人,不是凤了。”
  司空远点头说道:“如此巍峨墓穴,建时颇费心力,自然是为人所筑,才合情理。”
  宓绿笑道:“纵然埋的是人,这人也必与凤有关。”
  司空远颔首说道:“宓二姑娘的这项推论,我倒完全同意。”
  宓绿柳眉一挑,含笑又道:“坟中人不单与凤有关,并还是个怀着重大拂逆,饮恨长辞这龌龊尘世的绝顶伤心人呢!”
  司空远不解问道:“宓二姑娘,你这认为坟中死者,怀有绝顶伤心的理论,却是从何说起?”
  宓绿指着那方镌凤石碑,轩眉答道:“这道理极为简单,墓中人连个姓名,都不愿留镌碑碣之上,岂非充分显示了厌世伤心怀抱?”
  司空远叹息一声说道:“管它坟中埋的是人?是凤?我们既然过此,也算有缘,不妨来个撮土为香,奠它一奠。”
  一面说话,一面便待撮土为香。但目光瞥处,却见有朵异常娇艳的红色小花,挺茁在丛草之内。
  宓绿也瞥见了那朵红色小花,诧声叫道:“司空兄,你看见了吗?在这种时令之中,哪里有哪样鲜艳的花朵茁放?”
  司空远伸手一拔,红色小花,应手而起,不禁愕然说道:“这花儿不是长在草中,是有人插在坟头之上。”
  宓绿恍然笑道:“我明白了,这墓前烧纸,及坟上插花者,定是一人。换句话说,在不久之前,曾有人来此,对坟中死者,加以祭尊。”
  司空远俊目一张,眼神注处,脸上忽添惊色。
  宓绿问道:“司空兄,你……好像有点吃惊?”
  司空远手指前方,皱眉叫道:“宓二姑娘,你大概还未注意及此,这山峡地势不大,并无路可通,是个死谷。”
  宓绿不懂他语音何指,含笑问道:“是死谷?抑或活谷?有何关系,司空兄吃惊则甚?”
  司空远截口说道:“自然大有关系。既是死谷,则宇文老人家,指引我们来此,莫非为的就是这座颇为神秘的孤凤冢吗?”
  宓绿目光连闪,点头赞道:“司空兄这种推测,极具智慧。宇文大哥绝不会无故留下指路标记,要我们寻来此间。这座孤凤冢中,定含蕴绝大奥秘。”
  司空远苦笑说道:“宇文老人家做事往往故弄玄虚,他既加指引,何不明言,却要我们煞费神思,猜这哑谜则甚?”
  宓绿娇笑说道:“或许连宇文大哥,亦未探出实情。司空兄,智慧超人,且对这座孤凤冢,仔细推敲推敲,不也蛮有趣吗?”
  司空远剑眉深蹙,兀自寻思无相追魂宇文奇,要自己与宓绿来此之举,究属何意?
  他边自寻思,边自不由自主地,把手中拔得的那朵小小红花,凑向鼻间闻嗅。
  谁知这朵小花,不仅色泽娇艳,香味更芬郁得异常醉人。
  司空远不嗅还好,一嗅之下,竟为花香所醉,始终凑在鼻边,舍不得将花移去。
  宓绿瞥目之下,含笑问道:“司空兄,你怎么这样爱闻?难道这朵小花,竟是色香兼具?”
  司空远正待答话,陡然全身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暗叫不妙。
  原来,就在全身一颤之下,司空远突觉欲念如焚,丹田奇热,四肢百骸间,都软绵绵地,失了劲力。
  糟糕,这朵红色小花,与罗刹一凤凤双飞鬂边所戴的那朵红色小花,竟性质相同,全是催情淫物。
  宓绿见司空远不曾说话,却把张俊脸,涨得通红,不禁失笑叫道:“司空兄,你怎么不理我呢?这朵花儿,既然色香双绝,也让我闻闻好吗?”
  她说话之间,姗姗走过,并伸出玉手,去取那朵小小红花。
  司空远知道不妙,想要拒绝,但因已深中花毒,神智昏迷,连说话都没了气力。
  宓绿仍未发现司空远的异常神情,在他手中取过红色小花,正待闻嗅之际,突然失声叫道:“哎呀!这是罗汉荡心莲嘛?司空兄,你……你……”
  司空远欲念狂炽,双眼红得似要喷出火来地,猿臂一伸,便把宓绿的娇躯搂住。
  宓绿一声尖叫。
  尖叫自然是惊,但才惊便自转喜。
  这种从惊转喜的心理变化,自然是由于宓绿对司空远的绝世风神,早有爱慕之念。
  三绝神君董大空在时,她与她姊姊宓红,双双向司空远示爱,差点儿便告功成,使董大空戴上绿帽。
  如今,董大空已死,宓绿成了新寡文君,一颗芳心,自更倾心于司空远的身上。
  宓绿出身不好,原是风流荡女。
  这等女子的所谓爱情,不重于心灵的慰藉,只重于肉欲的结合。
  既然如此,宓绿对于司空远误嗅罗汉荡心莲欲念狂炽,把她搂在怀中之举,才先是微惊,后是大喜。
  她认为男女双方,只消在肉体上一加结合,感情上便不致再有距离。
  故而,目前的突然变化,正是自己把司空远掳为裙下之臣的绝好机会。
  宓绿不仅认为这是机会,并认为这机会可能是无相追魂宇文奇,特意为自己制造。
  因为,宇文奇知道自己对于司空远的爱恋心情,在劫后重逢之际,并曾嘱咐自己,不可操之过急,他会在适当情况以下,有所安排,促成美事。
  今日之来,完全是遵照宇文奇的指引,则孤凤坟上所插的这朵罗汉荡心莲,极可能便是宇文奇故意留置。
  宓绿越想越对,她只有一点事儿,想不大通。
  她所想不通的事儿,就是宇文奇既然有那罗汉荡心莲,则无论如何,只要一加使用,无不立成美事,何必大费周折,把自己与司空远,引来这孤凤坟前?
  男女好合,纵令无碍于席地幕天,但在一座坟墓之前,总有点……
  宓绿想至此处,司空远已有动作,把她的裙带渐宽,罗衣渐解。
  宓绿虽未嗅得罗汉荡心莲,也已情欲大动,遍体酥麻,媚眼如丝地,向司空远妮声叫道:“司空兄,我知道你想……但在这坟前……似有不便,我们去往那片山坡以上,再……好吗?”
  司空远此时欲念如焚,亟须发泄,他哪里还管甚坟前坟后,便算在刀山剑树之上,也要一逞大欲。
  宓绿建议刚完,司空远未曾开口,却以动作代替答复。
  他由于情急,不耐慢慢解衣,竟“哧哧”两声,把宓绿的中衣撕裂。
  宓绿知道罗汉荡心莲的药力太强,使得司空远无法听从自己建议,采取易地好合的温和步骤。
  她娇吁一声,边自全身放得软绵绵地,听凭司空远摆布,边自妙目微扬,瞟了孤凤坟一眼,心中暗自祝道:“坟中不论埋的是凤?抑或埋的是人?都……”
  就在这司空远神智昏惑,宓绿心情陶醉之下,他们均未注意到又有人来,周围业已不仅只有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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