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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河吟 壮士归
2025-10-16 10:27:34   作者:孙玉鑫   来源:孙玉鑫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尹老爹闻言一惊道:“是无垠老人的‘神鬼愁欺天连环扣’?”
  龙儿领首道:“不错,字太多,我把它改成神鬼愁结了!”
  尹老爹长吁一声,道:“这也是高太平兄弟作恶太多,否则怎会身遭这种九死的惨报!”
  庄彦文闻言惊问道:“前辈说是九死,这怎么会?”
  豹儿却接话答道:“尹老前辈说错了,是十死!”
  尹老爹紧摸着脖子点头说道:“不错,仔细算来是十死,在第十次才真的死去!”
  庄彦文突然问豹儿道:“这是什么道理?
  豹儿道:“说起来很夜杂,是先把一根长绳……”
  突然豹儿止住了话锋,手指龙儿道:“龙哥哥,办法是你出的,环结是你打的,还是你给庄公子讲解吧,这样公子会听得明白。”
  龙儿无奈,说道:“环结是九连而成,套为三个奇特的环口,把三个人吊好之后,环扣并不能束紧,但是被吊的人久了自然挪动,每一挪动,他的环扣不紧,其余两个人的扣儿却渐渐紧了,那两个人自然也要动,结果是三个的环扣前后的紧了起来!”
  庄彦文道:“这个我懂,不过环扣紧死之后,被吊之人自然会窒息至死,又怎能死上十次才真的死去呢?”
  龙儿又道:“公子不知,这扣的厉害处就在这里,当三个人同时窒息已经无力挪动的时候,环扣因静止而恢复得松弛,因此三个人又渐渐回醒过来!”
  董承和庄彦文不禁同时哦了一声,龙儿又道:“这样经过九次,当第九次的环扣再松的时候,原先所结的九连九环,因九次轮转而失去效力,所以第十次的环扣勒紧,就再也发不开了!这种结扣最狠的地方是,每死一次,皆有一道勒伤,十次共有十道,死者身受苦痛的凄惨,实在令人不能形容!”
  庄彦文道:“如此说来,这种‘神鬼愁欺天连环扣’就无法解救了?”
  龙儿道:“有,只要吊上之后你始终挺直不动,就死不了!”
  庄彦文道:“高太斗兄弟聪明的很,也许他们动都不动!”
  豹儿这时接口说道:“他们非动不可!”
  庄彦文冷哼一声,道:“怎见得?”
  豹儿道:“龙哥哥教给了我一个办法,在他们后背上放了几条毛毛虫!”
  “胡说,这是什么天气,那里有毛毛虫!”庄彦文不由怒声叱斥。
  豹儿说道:“龙哥哥说的时候忘了天时,所以我把绳子头儿截断暂当毛毛虫,这玩意儿也管用,痒得三个小子真登腿!”
  董承嘴的一声笑了出来,尹老爹却诚恳的对双小说道:“老头子可要劝劝你们两位了,这种结今后千万别用,除非遇上像高家兄弟一样十恶不赦之徒!”
  双小连连点头,董承命人照拂船户伤势,并恭请尹老爹和庄彦文及龙豹双小,到达客栈后面他自己居所的客室之中,命人备好极为精美的点心和香茗,畅谈解决双方渡船纠纷之事。
  客室中宾主落坐之后,庄彦文首先说道:“晚辈出道不久,孤陋寡闻,路经风陵渡口,觅舟过渡,得知潼关船帮欺人之事,彼时因为不知此处已有前辈及董大侠主持公道,复不知船帮有新、旧船户之别,故而莾撞擅专,尙祈前辈原宥。”
  尹老爹已知庄彦文之意,含笑说道:“老朽虽是痴长一些,但这前辈的称谓却实不敢当,老朽只为昔年杀劫过重,晚年知非,与小徒董承回转祖籍,本祈安善以养天年而忏心咎,不料恶吏郎舅竟然看中此地渡船生涯,方始引起此次双方船户失和之事,老朽愧无德能,未克防患于先,庄老弟请莫笑我师徒。”
  庄彦文正色说道:“事关贪官恶吏,前辈家此处自不便行论过激,晚辈今夜是探听郝贼消息而来,适逢前辈以义训罚本乡船户,衷心十分感佩,今愿面聆前辈示下解决方策,晚辈当尊谕而行。”
  尹老爹摇头道:“庄老弟再若一口一声前辈的叫我,我可真的要不管此事了?”
  庄彦文笑道:“前辈暂请听我一言,家岳水家山庄庄主,字寒山,曾经在晚辈面前偶而谈及当年几位老人家的事情,提起过前辈……”
  尹老爹不由接口说道:“庄老弟,老朽虽然心仪令岳为人,却无半点交情,令岳能够提及老朽,怕是老弟听错了吧!”
  庄彦文一笑,道:“前辈可是单名一个崧字?”
  尹老爹颔首道:“不错!”
  庄彦文又是一笑,道:“前辈当年可会仗一枝‘蟠龙金拐’,诛尽长江下游水寇而得武林人称‘玉面神叟’的美号?”
  尹老爹道:“老朽双十已然发须皆白,故而昔日诛戮长江水寇之后,好事的同道赠此……不对呀,这些是五六十年前的事了,令岳不会知道,即便听人说起,也断然不能认定是我,内中……”
  庄彦文接话说道:“无垠老人想前辈必甚熟悉了?”
  尹老爹老脸一红,道:“老朽归隐即与此老有关,老人是我师伯,可惜我未能尽得先恩师的艺业,否则也不会惹得师伯暴怒……”
  庄彦文不愿尹老爹谈及当年老爹丢险事情,所以接口说道:“前辈既然是无垠老人的徒侄,晚辈对您的称呼就没有错了,老人与晚辈祖岳,兄弟相称,彦文自不敢无礼越规,所以有关双方渡船事宜,仍请前辈赐下方策,彦文以便按之而行。”
  尹老爹一笑,道:“既然是你必要这样客气,老朽退辞反而成了虚假,双方船户事宜,解决甚易,只是郝贼为大吏之前驱,治本的办法却非常困难!”
  庄彦文此时虽然知道尹老爹的出身和为人,但对豹儿复仇之事仍须小心,因此他沉思片刻之后,说道:“设若前辈能将双方船户事宜处理妥善,晚辈保证郝某郎舅绝对不敢再生是非,前辈信否?”
  尹老爹道:“郝贼手下尽多江湖亡命之徒,你要小心!”
  庄彦文一笑说道:“比诸展大业如何?”
  这句话说得尹老爹和董承都哈哈笑了起来。
  尹老爹颔首有顷,道:“明日我去风陵渡,咱们别让船户们知晓彼此的关系,然后以最最公平合理的办法,解决争端如何。”
  庄彦文此时不得不将前定计划说出,尹老爹十分赞成,庄彦文声明有事必须早早离开此地,要请尹老爹主理今后双方船户事宜,尹老爹自是义不容辞慨然应诸,庄彦文遂率双小告辞,言明明朝迎接尹老爹于风陵渡口,尹老爹和董承直选庄彦文及双小到达河岸,方始作别分手!
  次日,风陵渡在岸边设宴,恭请尹老爹驾临,晌午前的刹那,尹老爹率董承及严舟,田老二,黄顺三人到达,双方略以客气,随即入座。
  席前,尹老爹首先向吕文彬致歉,并声明事情发生的经过,吕文彬已得庄彦文通知,自然也客气一番。
  双方进而谈及今后船渡生涯,结果圆满至极,潼关由尹老爹师徒全权,风陵渡吕文彬为首,订定兄弟之盟,尽欢而散。
  隔日,为道义及礼貌的双重原因,庄彦文及双小,与吕文彬及船户代表三人,潼关回拜尹老爹。
  庄彦文行前,早与水姑娘及天禽二女悄然商妥,客栈内留一书函,交吕文彬拆阅,内中述明他们不别而去是另有急务,不能再迟,并详尽指示船务事宜和今后种种管理方策。
  原来庄彦文及双小夫妇,已存不再返回的念头,庄彦文和双小表面上回拜尹老爹,天玉姑娘却另外借口潼关购物,双方分道而行,马匹行囊,由天禽二女在庄彦文等走后,另外托辞觅舟过渡,虽然庄彦文和双小已是无人不识,但三位姑娘却只有客栈中人见过,因之不会惹人注意。
  他们约好在是夜三更,潼关城外通往省垣的大道之上会合,自然吕文彬等人目下还被瞒在鼓中。
  庄彦文等人到达尹老爹处,尹老爹就在会英酒楼设宴相敬,宾主依然尽欢,宴后,庄彦文悄嘱吕文彬等先行,并特别嘱盼吕文彬,明朝清晨,千万到客栈一会,并说明勿须通报直入内室。
  吕文彬只当庄彦文另有要事逗留,明晨之约和暂不回去有关,自是返声应诺,不知庄彦文只是要他明晨客栈取阅信柬。
  吕文彬等人离开会英酒楼回归风陵渡后,庄彦文方始悄对董承问道:“董兄可有郝贼消息?”
  董承尙未答话,尹老爹已开口说道:“此贼消息好快,他本是前夜到达潼关城的,可是连夜收到手下快马递柬,声明展大业和杜堂父子一去不返,此贼又动疑心,竟然中止前来的念头,才改派高氏兄弟快马至此,如今高氏兄弟突然失踪,此贼自然得报,越发不敢来了,因此直到现在还没有此贼的消息。”
  庄彦文道:“前辈可会想到,以郝贼郎舅的财力,何必来此经营渡船生涯,内中怕还另有原因吧!”
  尹老爹道:“我对此事也颇疑心,不过却无法探知内情。”
  庄彦文沉思片刻之后,道:“如今只好暂时抛开此事不再为他烦心了,晚辈不瞒前辈您说,今夜即将离开此处前往西安,诚恐吕文彬等人挽留,有封柬述明,此去西安,一为顺路,再者也要澈底解决郝贼之事,前辈可有什么吩咐?”
  尹老爹目视董承笑而不言,庄彦文不由深觉奇怪。
  董承说道:“庄大侠何时动身?”
  庄彦文道:“已与内人约定,三更于城外通省垣的大道会面。
  董承道:“可有代步?”
  “马匹早已备妥,不知董兄何故动问?”
  董承一笑,道:“老爹早已推测及此,因小弟西安极熟,已令小弟在城外备马相待,庄大侠若不见弃,同行如何?”
  庄彦文也为之一笑,道:“此乃求之不得,只是心甚不安。”
  尹老爹道:“承儿西安隐身之地甚多,日前你们走后,老朽已知必有西安之行,因为设非如此,难解后顾之忧,况似此贪官恶绅,杀之不亏神明,老朽别无所赠,谨以‘马到成功’四字为贺。”
  庄彦文含笑谢过,晚间仍由尹老爹和董承作陪,欢宴于会英酒楼。
  二更时,由董承相伴,越城而出,三位姑娘早已在路旁林中等候,董承所安排的人马,恰好相距不远,大家见过礼后,即由董承带路,一行七人打马杨鞭,直奔西安而去!
  他们并不是直进西安城中,董承带他们到达城外一户民家寄存了马匹之后,方始步行进西城一家客栈,字号“老来”,董承带路而进。
  他不在前面宿房停步,却奔向后院。
  后院是老来客栈东家的住宅,有一个月亮圆门通往出进。
  圆门旁,挂着一个黑地金字的牌子。
  上面写着——
  “内为私宅,旅客到此止步!”
  董承却并不止步,反而和庄彦文示意之后,直闯了进去。
  他们刚刚走到院中,已经有人喝道:“你们没看见门口的牌子吗,这是私宅,住店到前面去!”
  说着,从那高大的两层石楼中,走出来了一个四旬大汉。
  董承回头对着庄彦文一笑,接着对大汉喝道:“小虎子,你的眼睛长在头顶上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四旬大汉竟然叫作小虎子,龙豹双小不由的噗哧一声笑了。
  大汉怒目瞪着双小,但当他看清楚董承之后,却咧着大嘴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大步向前说道:“我一个人的董爷,今天这是的什么风呀,好嘛,少说点也有十年没来了吧,那个又能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您的大驾到啦,请请请,我去请师父去,师父正陪着兰州的马大爷说闲话呢!”
  董承一笑,道:“马大爷?那位马大爷?”
  虎子一声哈哈,道:“董爷,兰州还有那位马大爷呀!”
  董承一楞,道:“你可是说‘宝马’家的家主,马双影马老太爷?”
  “对对对,董爷,要不然怎么说今天风的怪呢,马大爷已经再不出门的人了,竟会来到西安,董爷竟也到了,没有邪风才怪呢。”
  董承笑道:“邪风才来了我们这些邪神,对不?”
  虎子忙忙摆手,道:“我可没那么说,董爷别挑眼。”
  董承道:“跟你说玩的,要没有女眷们,我早就一步闯进你师父的小楼了,快,叫你师父来接贵客!”
  虎子转身而去,董承却已礼让姑娘们进了石楼下面的大厅。
  他们刚刚坐好,虎子已经和一位秃头的老者从楼上下来,秃头老者哈哈连声,对董承说道:“虎子说你来了,二弟,我真不敢相信,二弟你这些年来可好,咱们老爷子可还硬朗?”
  董承站起来深施一礼,道:“大哥,十年没见了,这个礼算是见面拜安也好,算陪罪也好,来来来,我先给大哥介绍几位你意想不到的贵客!”
  秃头老者哦了一声,扫视了庄彦文等人一眼。
  董承却手指庄彦文等人,介绍说道:“这位是迫散九环山庄剑劈孟显的‘黄衫书生’庄大侠,庄彦文!”
  秃头老者闻言一楞,继之哈哈大笑,道:“真是贵客,在下夏华,久仰庄大侠的威名,此次能够驾临敝处,实使蓬华生辉。”
  董承又道:“这两位是龙豹双侠,是塞外飞龙水大侠的门下,老哥哥,你想不到吧?”
  夏华道:“这二弟你可猜错了,你一说龙豹双侠,我就知道是什么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董承手指天禽二女,问夏华道:“老哥哥能干,再猜这两位是谁?”
  夏华抓着秃头,说道:“老二,算你厉害,我猜不到了!”
  董承一笑,道:“这两位是长春宫主门下的“天禽二女“,现在是龙豹双侠的两位夫人了,老哥哥,这算不算是贵客?”
  夏华扬声,道:“算,算,当然算!”
  董承最后才介绍水姑娘道:“老哥哥,这位怕你更猜不到了!”
  夏华挤挤大眼珠子,道:“老二,我不是说过认输了吗?”
  董承一笑,道:“塞外飞龙水大公子,就只一位掌上明珠,喏!这就是水姑娘,现在是庄大侠的夫人了!”
  夏华神色一变,道:“老二,十年不见你可比老哥哥我强得多了,这几位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没处去请的贵客,老二,帮老哥哥先照应着,老哥哥也请下一位贵客来和多家见见。”
  董承道:“虎子早就泄露了天机,都不是外人,请马大爷下来吧!”
  夏华立刻叫虎子上楼去请,并肃客入座,随即唤来下人递上湿巾香茗,然后对董承道:“老二你来的正好,刚刚马大爷和我才谈起你来。”
  董承道:“马大爷已经不再出门的人,这次必然发生了重大事故,否则决不会亲自出马,老哥哥,我猜的不错吧?”
  夏华道:“不错!”
  董承皱眉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夏华悄声,道:“马爷下来了,有话问他自己好了。”
  楼上这时由虎子带路下来了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夏华和董承立起迎接,并向庄彦文等人介绍后入座。
  原来这位老者,正是甘肃一省马氏巨族的族长,富甲一国的宝马双影,马老太爷。
  落坐之后,董承首先说道:“马大爷亲身外出,是宝马庄发生了大事?”
  马双影叹息一声,道:“何只大事,弄不好甘肃马家从此休矣!”
  这话的严重至极,众人无不动容!
  董承皱眉道:“事情经过,能否一谈?”
  马双影道:“二弟你来的时候,我正和夏老大商量找你帮忙呢,听说老爷和你隐身潼关,对往来山陜两边的河渡船帮甚有力量,是不?”
  董承看了庄彦文一眼,道:“目下来说,风陵渡和潼关船帮已然合为一体,是庄大侠一手所成,现在交由小弟主理,老爹参划!”
  马双影寿眉一挑,道:“二弟!这目下来说四字,像是前些日子发生过事故了,对吗?”
  董承颔首,道:“不错,几乎闹得不可收拾!”
  接着他将船帮中事的经过,说了一遍。
  马双影恨声,道:“老贼真够厉害,若非适巧庄大侠来到,非只船帮被其劫夺而去,我马家也将瓦解冰消了!”
  董承一凛,道:“庄大侠说,郝贼郎舅必欲劫得船帮,恐有重大原因,小弟却没想到会和老哥哥有关,经过到底如何?”
  马双影道:“二弟你可知道,马家生意遍商各省,每五年总结一次,将全部利益押运宝马庄中的事吧?”
  董承道:“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呀,莫非郝贼郎舅起意谋夺这无法计数的金银?”
  马双影道:“郝贼心如蛇蝎,何止图此,事起小儿马骏,为管不平伤了老贼的独生爱子,郝贼献计,必欲杀尽我马家族丁,适巧宫中官家得病,需千年参王一支,隋老贼竟然提禀官家,说我马家存有此物……”
  庄彦文不由接口问道:“老人家果有此物?”
  马双影道:“上好人参自有不少,但千年参王却是可遇而不可求者,若有,昔日令岳曾来我处,声言以水家山庄全部土地交换,老朽早已捧赠了。”
  庄彦文道:“那宫中官家如何安排?”
  马双影沉哼一声,道:“安排,哼!官家只信老贼片面之辞,老贼曾为当地大吏,如今上上下下也都是他的门生下人当政,彼辈一丘之貉,人人说我马家存有此物,马家再富,人口再多,也难斗宫中官家的势力呀!”
  董承道:“总不能无中生有呀?”
  马双影叹息一声,道:“贪官恶吏既然能‘将有作无’而入私囊,不算悖理;则‘无中生有’自然也成了当然可能而非不通的奇迹了!”
  董承恨声,道:“后来如何?”
  马双影道:“后来官家亲派重臣到达,向我索要此物,我没说没有……”
  龙豹双小不禁接口问道:“老人家为什么不说没有呢?”
  马双影惨笑一声,道:“老弟台年纪还轻,不知官场中的阴险恶诈和毒辣,你若实说没有,他们是奉旨而来,在无法交待之下,自然而然给你扣上一顶‘刁民’的帽子,继之说你有‘欺君’大罪,然后来个‘籍没家产’,老弟台,那时候我马氏一族却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双小咋舌久久,脸上却已现出怨愤神色。
  庄彦文道:“老人家将无说有,又怎样来解决此事呢?”
  马双影尙未接话,天玉姑娘已开口说道:“彦文你好笨,对方明知其无而说有,用意是在一网打尽马老太爷一族,老爷子将无说有,非但使对方莫知所从,更令彼等不敢蠢动,试想,专摺乃其所奏,为证无而说有,必然联名各大吏,此时老爷子说有,设若妄动老爷子一草一木,此责即归各吏身负,他们怎敢,又怎能不小心从事,如此则马老爷子至少可从容布置一切防患事宜了!”
  马双影闻言赞叹一声,道:“夫人的是慧心,此举果然生效,非但使郝贼郎舅不敢妄动,连宫中所来的大臣都不敢稍失礼貌。”
  双小忍耐不住,又问道:“可是没有总是没有,老爷子又怎么善后呢?”
  马双影道:“第二步我虽已想到,却不敢保证成功,因此连夜飞骑命手下四出办理,自己来和夏大弟共商受善方策!”
  天玉姑娘一笑,道:“老人家可能说说第二步的安排?”
  马双影道:“我已令人分向各省马氏家族的生意地方,着令立即收歇,将金银等物迁出,于城外购置田庄,并已严谕马氏族人,化整为零,不准携带此间一草一木,悄悄散向各地……”
  天玉姑娘不待马双影把话说完,接口道:“其他的安排呢?”
  马双影道:“只此已经无法周全,其他的老朽想也没想!”
  天玉姑娘道:“敢请老人家立下严令,追回前次所派出去的诸人,此非善策,或许要弄巧成拙!”
  马双影一楞,天玉姑娘转向夏华说道:“主人可否令虎子看着外面门户?”
  夏华会意,立命虎子到院中注意,莫使闲人进入。
  天玉姑娘才悄声说道:“虎子直坦,所以只好支他出去,我有更好的妙策,老爷子在听完之后,考虑一下是否使得。”
  马双影颔首不已,众人也注意静听。
  天玉姑娘将声调压到极低,说出她的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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