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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残酷情杀
 
2021-05-03 12:07:34   作者:熊沐   来源:熊沐作品集   评论:0   点击:

  青雯呻吟,在呼唤唐逸,在唐逸的眼前,似乎她不是青雯,而是那个与他一夜缱绻的可怜。但她那高耸的胸乳向他提醒,她有些陌生,有些熟悉。
  青雯说:“我的亲亲,我从未在床上流过汗……”
  唐逸说道:“女人只应在床上流汗,哪能在身上流血?”
  他抚摸着女人的身体。很奇怪,她的身体很瘦,后背很性感,没有许多的肉。但她的乳高耸,胸挺得很直。她的脖颈很细,挑着一颗高傲的头颅。
  她抱住了唐逸,身体在抖,说道:“我不知道有这种快乐,死也值了。”她抱着唐逸的手很有力气,抱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唐逸惊异她的身体,她的身体竟是那么软,但一旦与他交接,那柔软便化没了,身体的呼唤使得她的肌体坚挺起来,那坚挺是实在的,使他着迷。
  她是贪婪的,不等他歇过气来,她便扑来。一次再一次,他总是陷入疯狂……
  夜以继日,再至黑夜。
  他几乎总是放不开,当他与素心等在一起时,总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心意,就是他是病人,对于女人的贪欢不能放得很开。但在青雯面前,他再也不是病人了,她也不是救他的女人,她是一个需求很多的女人,她太饥渴了。
  她跳到了地上,说道:“唐逸,你给了我狂欢,我让你看我跳舞。”
  舞蹈使卓书的“北里之舞”逊色。青雯的身体是柔软的,像能呼唤它,使体内的魔鬼走出来,她的身体弯成一团,再渐复挺直。听得那踏踏的脚步声,唐逸看着她的身体,看她一次次给他一种新形体,一次次让他震颤,青雯的眉眼、体态都十分淫荡,像是一个饱经风月场的淫妇荡娃。
  气喘是一件呼唤,他再复激动,两人再滚在一起。
  什么时候了,他不知道。
  她也不想着什么时候,她与他再也听不到那梵唱了,就是出家人也累了,她们都去歌息了,再不复唱经,可他们两人一次次无休无止地做爱,把身心掏空。
  “你为什么要嫁与钱匡?”
  “我的儿,我不嫁他嫁谁?当时在院子里,我看到了他,他那样子,只能用一句话形容,玉树临风。”
  “你看他真是一个男人?”
  “如今看出来不是了,也晚了。你为么不杀他?”
  “留下给你。”
  “我不愿意要他,
  “为什么不愿意要他?
  青雯提着他的耳朵:“告诉你,我得了你个男人,视天下男人如粪土。”

×      ×      ×

  铁胆张面对唐逸,说道:“你去寻别的女人,为什么不去寻自己的女人?你找可怜,她一心为你,你有心无心?!”
  唐逸盯着铁胆张的脸看,忽地笑了:“我不是一个好人,兄弟,你别拿我当好人看。”
  铁胆张怒道:“唐逸,你不能拿可怜的―片情全当玩笑!”
  唐逸大声道:“兄弟,我明白了。我们喝酒,好不好?”
  铁胆张仍是怒气冲冲,他坐下来,与唐逸饮酒,他说道:“我铁胆张看你是一条汉子,硬要跟你。我也得你照顾,你拿我当亲兄弟一般,就是各大派的人剿杀,你也不动摇。我看你是条汉子,但你不能负可怜!我对不起你,可怜没对不起你!”
  铁胆张忠心义胆,令唐逸十分感动,他笑,说道:“好,我听你的。”
  两人饮了一坛酒后,铁胆张再叫道:“拿一坛酒来,我要再喝!”
  唐逸大声道:“你不必再喝了,你再喝,得喝醉。”
  铁胆张笑,笑得很苦涩:“喝醉怕什么,就是死在这里,也要喝!”
  两人喝光了五坛酒,唐逸醉在桌上,说道:“兄弟……我不行……”
  他颓然倒地。
  铁胆张站起来了,他忽地拿出一条浑铁索子,把唐逸缚住,再拿出一条绞索来,把他吊在房梁上,唐逸仍是不醒。他喝得太多了。
  铁胆张大叫道:“唐逸,你醒醒!”

×      ×      ×

  唐逸醒了,他看到了铁胆张,说道:“我怎么比你高那么许多?”
  铁胆张说道:“对不住了,唐逸,我不是你的好兄弟,我是钱公子的人。”
  唐逸便又看到了钱匡,钱匡带着他的人,站在眼前。
  他们怎么进了密布暗哨的唐门,唐逸忘了,有铁胆张在,谁想进来,都是轻而易举。
  钱匡说道:“唐逸,你完了,你再也不愁了。你能去阴间与你的那些死女人相会,这里面也有青雯,我的妻子,你与她不是也弄得天翻地覆吗?”
  唐逸大声道:“原来你知道啊,我以为你只是一个银样蜡枪头,原来还是一个窥私癖!你都看到了?”
  钱匡恨恨道:“我把那臭女人杀了,把她的尸体大卸八块!你要不要她的臭肉?拿过来!”
  一个男人拿着一只坛子,坛子里装着肉,那是流血的鲜肉,看得出是一个女人的身体。
  钱匡拿来那坛子,给唐逸看,说道:“你再抱抱她,卿卿我我,如今她已是一块臭肉了!”
  钱匡怒喝道:“杀了他!”
  唐逸酒也醒了,他一声喟叹,失望太多。他从未对女人失望过,但可怜的姐妹们骗了他。他从未对朋友失望过,因为上天终是给了他铁胆张这样的朋友。但他还是得失望,铁胆张也背叛了他!他并不是可怜的人!
  他看定铁胆张,说道:“钱匡,我不愿意你那臭手碰我,让他来杀我好了。”
  钱匡大笑,拍拍他的肚腹,说道:“我不愿意干那种事,我的肚子就一天比一天大。你来弄他吧,我成全你,唐逸,我拿你那阳物与她的那臭肉放在一起,让你们死后也能亲热。哈哈哈!”
  铁胆张来了,他手里拿来两枚铁胆,他说道:“唐逸,你最好不动,我用两枚铁胆打在你的眼眶上,一击毙命,好不好?”
  唐逸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朋友。”
  铁胆张说道:“我原先就是钱公子的人,我的赌场就是钱公子的赌场,你没算计到,只好认倒霉。”
  唐逸闭上了眼睛,但铁胆张对他最是熟悉,知道他闭不闭眼,都能看得清眼前一切。他喝道:“着!”
  铁胆飞出,一击何止千斤气力?两枚铁胆直射唐逸!
  唐逸不动,那两枚铁胆叭地正打在他的眼眶上。
  流血了,真的流了血,但也不如铁胆张说得那么厉害,只是流血而已。
  铁胆张大没面子,要知道他在江湖上与齐眉杨齐名,凭的就是他的两枚铁胆,如今只在唐逸的眼眶上打出一点儿血来,真是大没面子。
  他怒喝道:“唐逸,再有本事,你也逃不掉,不如一死!”
  唐逸大笑,他忽地一震身子,那条铁索扯得房梁大响,咯咯一响,房上直掉泥土。下面的人都叫起来,房梁吱吱响起来,钱匡大叫道:“杀了他!杀了他!我不愿意看他那样儿!”
  铁胆张与钱匡的几个杀手一齐扑来!
  没了唐逸。
  当他们都扑奔那个吊在梁上的唐逸时,人没了。
  唐逸坐在房外,他的手里拿着那一条浑铁的吊索,看着从房内逃出来的人。
  人一逃出,那房子轰地塌了!
  唐逸卷着铁索,说道:我平时最恨的就是出卖朋友的人。”
  铁胆张面色苍白,他知道性命不保。
  唐逸要杀人,那很容易。就是拿浑铁索捆住唐逸,也捆不死他。
  唐逸说道:“我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可怜,一个是你。”
  只有两个朋友,还有一个背叛了他,他心情如何?
  唐逸说道:“你死吧!”
  他只出手一招。
  铁胆张死了,他的嘴里吞下了一枚铁胆,那是唐逸射去的,身上没有一处伤,只有眼角流血。
  唐逸只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拍了拍,像拍一个孩子,要他早早去睡。
  唐逸慢慢走向钱匡,他说:“蜀中四家,只有你还活着了。”
  钱匡大叫道:“杀了他!”
  冲来几个人,都倒在唐逸身前。
  一个个中了毒,最后冲来的那个人身体发抖,弯成了一团,吐了,他吐出一条小蛇,那蛇还在游动。他叫道:“蛇,蛇!”冲在前面的人刀砍来,砍在他身后人的脖颈上,血腥扑面!
  他不知怎么竟是身子挪转,面对那人。唐逸把手放在他的脖颈上,摸了一摸。他也死了。
  只有钱匡站在唐逸的对面,他问道:“你要杀我?”
  唐逸冷冷道:“你活着有什么趣儿?”
  唐逸要杀他,钱匡忽地大叫道:“不可,你不能杀我,青雯没有死,她还活着!你要杀了我,她必饿死!”
  唐逸问道:“她在哪里?”
  钱匡说道:“你必当着她的面儿,说你放过我,我才告诉你她在哪里。”
  唐逸叹气说道:“没有用的,我就是放了你,你也得死。”
  钱匡说道:“你杀不死我,我会逃走,我要去吐蕃。”
  唐逸笑了,说道:“好主意。”
  如果钱匡真去吐蕃,卓书就会多来几次中原,那样杀他便容易了。
  唐逸说道:“你说出青雯在哪里,我派人跟着你,看着你去吐蕃。”

×      ×      ×

  唐逸进了暗室,这里是钱匡窥人私事的地方,他常在屋内窥人私事,看他家里的男人做事,他这屋里能看到钱平的屋子,能看到院里四五家仆妇的屋内,他乐于看人行房。
  唐逸看到了青雯,她的身体倦成一团,躺在一团破布上,看到了唐逸,她哭了。
  突地,钱匡一冲,冲出了屋子。
  铁门当地落下,只剩唐逸与青雯两人在屋内。
  青雯叫道:“不好,扯住他!”
  唐逸一扯,只扯住了钱匡的衣服,听得唿喇一声响,那衣服碎了。
  原来钱匡早有防备,他的衣服烂的,一扯扯不住,他便到了铁门外。他叫道:“我抓住唐逸了,我抓住唐逸了!烧啊,烧死他两个狗男女!”
  铁门外一阵子慌乱。 ,
  唐逸蹲下身子,扶直了青雯,说道:“你还好吧?”
  青雯哭着,说道:“好什么?直到今日,身体都是懒的,睡得死死的,不然怎么会被他弄到了这里?”
  原来她夜来太过贪欢,与唐逸那么狠狠一爱,回来时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钱匡问她几句话,她脸面放光,满心欢欣,答得也是驴唇不对马嘴。钱匡便起疑了,乘青雯去睡时,拿起她的衣服闻了又闻,拿起她的首饰看了又看。
  他是钱匡,是不同于一般人的“男人”,他能从那首饰的形状上看出你在床上翻滚了几个来回,他能从那衣服的气味上闻出你在哪里宿夜。
  他知道了,一定是在一个尼姑庵或是庙寺。
  他叫来车夫,说道:“我记着你是跟夫人一起嫁来的吧?”
  车夫战战兢兢:“是是。”
  钱匡说道:“如果夫人死了,你也死了,你说她家里会不会怀疑什么?”
  车夫更哆嗦了,他颤道:“说什么……说……说不说……”
  钱匡问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夫人在庙里还是寺里?”
  车夫道:“庙,庙。”
  钱匡仍笑:“她与哪个男人在一起?”
  车夫眼里是惧色,他怕,但钱匡只说一个字:“说!”他忙吐口道:“是唐逸。”
  钱匡慢慢伸出手去,说道:“这块银子是赏你的,拿去吧。”
  一块银子一下子塞在车夫嘴里,他张口要吐话,但久久吐不出。车夫死了。

×      ×      ×

  青雯说道:“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唐逸苦笑:“害我的人太多,害不死我。”
  青雯抱住了他,说道:“我一天都身子软软的,我活在幸福中,喝水时也偷偷地笑,睡着时也偷偷地笑,你让我真做了一回女人……”
  她搂住了唐逸,说道:“死有什么了不起?我陪你死!”
  唐逸也看得出,这间屋子都是铁墙铁门,他与青雯真的无法出去了,他伏在青雯身上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青雯在听,伏身在他的怀里听。他说:“我有过许多女人,但与你那一天一夜最畅快。”
  青雯笑了,她抿着嘴笑,原来她是最有本事的女人。
  既是必死,何必自苦自己?

×      ×      ×

  两人再欢乐。
  此时青雯早就是熟家了,她令唐逸也吃惊,原来女人交媾的本事不是学来的,是她们天生的,她们原来不曾做过,只是身体的某一部分未被唤醒,一旦唤醒了她,便是疯狂般。
  热汗,昏谵的话语,一生再生的信誓,都说得甜甜的,说得浓浓的,情浓似酒,人心如醉。
  唐逸与她都觉得热,两人都脱下了衣服,原始的人氏都是这样的吧,他们那时怕不会害羞。唐逸的个子比青雯长些,但也胖些。青雯的身子细长,看去怎么也不像比唐逸更矮。她轻声说道:“我头一次对着自己的身子,是在镜子前,我头一回不怕、不羞,你让我知道自己很好看。”
  她把奶放在唐逸的头上,两只奶夺去了唐逸的头,他埋在那坟丘里,醉了。
  好久好久,青雯说:“我愿意要一个孩子。”
  唐逸说道:“我就是。”
  他知道,他们两人一定会死在这里,就是钱匡不杀死他们,也会饿死他们两人。
  青雯说道:“你后悔不后悔?”
  唐逸说道:“我后悔没早遇见你。”
  青雯吃吃笑了,说道:“你心里喜欢的人是可怜,你一心喜欢她,是不是?”
  唐逸说道:“我担心她,她是我的朋友。”
  青雯说:“你没与她……在一起过?”
  男人女人一旦真有了肌肤的热恋,便言语无忌。
  唐逸说道:“她是我的朋友。我告诉过你,我与她亲近过。你不愿意?”
  她叹气道:“我怎么会不愿意?我只想,她与我在一起时,会不会恨我?你要再走出去时,会不会与我在一起,还天天想着她?”
  唐逸说道:“我不知道会不会。”
  青雯叹气,说道:“你是一个很诚实的男人。”
  两人再在地上滚,他们知道,此时的天地只剩下了一间死屋,一间能做坟丘的死屋。
  再贪欢啊,这大概是最后的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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